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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之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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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到我们,如果发生那种事,我是不会善罢 干休的。”
这似乎是在威胁达夫南,但对方说话时确实是一副认真坦白的眼神。很明显地,他在传达 不要制造冲突,要是打起来也不会让步的意志。
达夫南固执地摇头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我要是想害你,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吗?虽然你无法用你的意志力来控制你的剑,但我 却可以按我的心志来控制我的能力。”“……”
这一点他能理解。这名幽灵少年的能力说不定比他所想的还要高深。没有必要冒然制造纷争 。
他把剑放在地上,慢慢地松手,又再站好。可是他随时准备着,一有突发状况就把剑拾 起。
结果他一看对方,便看到对方嘴角浮现出温柔的微笑。达夫南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快就表 现出友好的态度了?不是什么事情都还没定下来吗?
这时他才想到有件很基本的事他一直都没问。
“你叫什么名字?”
在大礼堂举行的祭司紧急会议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结束。奈武普利温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边慢 慢往家走,一边想着刚才自己的态度是否真的正确。
他知道,一定是默勒费乌思这个死脑袋瓜祭司把达夫南拖下水的。即使也 参与会议的默勒费乌思祭司一直紧闭着嘴说不知道,佯装若无其事,但他在看到天空变暗 的那一瞬间,就想到那只跟一样东西有关,那就是冬霜剑。当然,也不排除在岛上还有可能 存在着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但目前就他所知,岛上最大的潜在危险就是冬霜剑。
正是因为奈武普利温特殊的个性,才会让达夫南这样的孩子带着那把剑。 不过,虽然他尊重达夫南的决定,没有把剑没收,但他仍忠告他不可随便拔剑,要他忍耐。
当初他回到岛上,一看到好久不见的朋友——默勒费乌思,就不经意地说出了有关达夫南 带着的剑的事情。当看到默勒费乌思兴致勃勃的表现,他才发现自己不该对他说,但是覆 水难收,已经来不及了。没多久,就从戴斯弗伊娜祭司那里听到默勒费乌思对达夫南的剑 很感兴趣,要达夫南常去找他,而且他也从达夫南那里确认了这件事实。
然后,过不久就发生了这件事。
“一定是这样……”
明天一定要去确定事实真相,然后要那个死脑袋瓜给我好好注意,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奈武普利温一面这么下定决心,一面停在门口。然后他转动了门把。
里面是暗的。
他摸黑走到放床铺的那个角落。他一点儿也没有怀疑,以为达夫南就在他旁边的床上睡觉。 他脱下外衣,随便丢在椅子上,走到自己的床铺旁,慢慢爬上床之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 眼睛。然后他突然睁开眼睛。
他低声唤了一声。
“波里斯!”没有回应。他又再试着叫了一次,但仍然一样。
奈武普利温急忙起身,跳下床,然后走到达夫南的床前,摸了摸他的被子。果然,少年不在 床上。
“波里斯!你在哪里?”
他急着找出油灯,点了火。把不是很宽敞的家里四处都照了一遍,但仍不见少年回来过的踪 迹。当然,他也没看到冬霜剑。“糟糕……糟了!”
他将外衣披在身上,拿着剑,就往门外冲出去,全部动作花了不到一分钟。然后他跑到 少年可能逗留的几个地方。他用快速步伐沿着街道走着,到最后独自站立在只有月 亮挂着的昏暗天空下。波里斯没有在街上。那他会是到哪里去了呢?看来一定是在默勒费乌 思的家里!
奈武普利温可以说是转眼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他用力敲门,原本想呼叫名字,又怕吵到附近人家。由于他内心很紧张,便粗鲁 地敲了好几下窗户。
窗户很快就被打开了。
“是谁……原来是奈武普利温!这么晚了有什么……”默勒费乌思话都还没说完,奈武普利温有力的手就朝他伸出窗外的头伸去,一把揪住了他的 领口。
“快开门。我来找回我的男孩。”“你放手,我才能开门啊!”
默勒费乌思的表情并不惊讶,他开了门做出手势要奈武普利温进去。奈武普利温很快块走 进到那间仍然点着灯,十分杂乱的研究室,四周看了一遍之后,他凶悍地问道:“波里斯……达夫南在哪里?”
默勒费乌思皱起眉头,反问道:“那孩子应该在你家才对啊?”
“ 不在。不是你要他到别的地方去的吗?”
“可是那孩子早在几个小时前说他要回家,就离开这里了,真的不在你家?”虽然祭司之间不管年龄差异,按惯例都是用敬语,但他们两人从很早之前就是亲密无间的 好友,所以并没有照规矩称呼。不过,当默勒费乌思看奈武普利温先是脸色僵硬,到最后已变成凶悍的表情,他直觉到这次的状况不是用过去交情就能抵挡的。
“……他不见了。那孩子……”
突然间,像是在大吼般的声音响彻了整间研究室。
“我是说,他消失了!到处都找不到他!而且是在你做了那种危险事之后!”
默勒费乌思也察觉到事态的严重。他没再愚蠢地问“是真的吗?”,而是二话不 说就打开门,看看外面,确定四下无人,随即又再进房,从他那间杂乱的研究室里拿出 一支短短的棍棒。他一用力,整支棍棒便开始发光。
“走,赶快到可能的地方去找一找。”
大约快天亮的时候,这两名祭司出去寻找行踪不明的少年,却毫无所获地回到最初见面 的屋子前方。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这里又不是位在大陆某个角落的村子,而是四面环海,与外地相距 遥远的唯一一座岛。即使想离开,也无处可去。但他们已经到码头去看过,确定没有任何人 搭船。附近的山地也全都找过了,负责医术与技术的头箍之祭司利用魔法感应的魔棒一直发 着光,可是尽管平常不易找得到的珍贵药草或草菇之类的东西,很多都被感应到了,却始终 没有发现少年的踪影。
“只有一件事是我们可以确定。”
默勒费乌思打开研究室的门,走了进去,把之前离开时故意点亮的油灯给熄灭掉。在灯油稀 少的岛上,彻夜点灯是非常大的浪费,但他为了让别人以为他像平常一样在研究室里熬夜, 才故意这么做的。
奈武普利温跟着走了进来,但还是没有坐下,只是静静看着研究室里的一角。他是剑之祭司 ,所以找人的时候,他所能用到的也只有那过人的体力。现在连这一点也令他颇为生气,而 且他也实在是担心得快疯了。在他们整夜寻找的过程中,默勒费乌思已经告诉他大概的经过 情 形。一想到自己的学生拿着一把力量几乎全开放出来、危险万分的剑,而且突然消失不见, 自己不禁感到十分罪过。对于自己的无能,不由得一股愤怒感从中而来。
默勒费乌思也不管奈武普利温是否在听他说话,把身体靠在椅背,忽然说道:“你必须隐瞒住这件事。”
奈武普利温转过头去。他的眼神比过去面临任何敌人的时候都更加炯炯有神。
“你什么意思?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担心你的错误会被揭露?”默勒费乌思仍呆板着脸说:“不知道就别乱说。即使我这个死脑袋瓜祭司明天被赶出岛外,我也不会觉得惋惜 。可是达夫南那小子,可就不同了!”“……”
默勒费乌思看了一眼沉默的对方,接着说:
“如果被人知道达夫南那小子消失不见了,岛上的人都会去找他,那或许比较有可能找 到那小子。但是我认为,现在对解决问题能有实质帮助的只有戴希。如果那孩子消 失不见是因为剑的魔法力量,那就更需要她。如果只是一味地将失踪消息传开,不管那小 子找不找得回来,所有人都会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事。你在祭司会议上也看到了,要是被人 知道现在的情况全是因为那小子的剑,你想他还会安然无事 吗?对于祭司们,对于岛上的人,对于摄政阁下而言,那都是不可容许的事。那样结论就只 有两个:要么剑完蛋,要么剑和那小子同时完蛋。”
突然间,默勒费乌思扶着椅子站起来。原来是奈武普利温有力的手第二次揪住了他的领口, 另一只手则是抓住了他的肩膀。默勒费乌思看着奈武普利温脸上出现的表情,但他似乎无心 反抗,只是沉默不语。
啪!
默勒费乌思的身体又再一次,被更强的打击力推到椅子上。虽然被用力打击,他还 是不生气,甚至也没显出痛苦的表情。他只是低着头、闭着嘴巴。不一会,他张开嘴 巴,吐出掺杂着血的口水和一颗断掉的牙齿。
奈武普利温低头看着他,低声地用压抑的语气说道:
“如果达夫南回来了……那颗牙齿我会用我的还给你。”
没过多久,太阳便已高高升上了天空。
40、恩迪米温
正午,一名少女轻快地走在僻静无人的乡村道路上。还没到 思可理下课的时间,村里几乎见不到与少女同龄的孩子。
少女的手上拿着一圈用淡紫色草花编成的花环。在岛上,习惯将这种名叫艾鹃苔花的根部 拿来熬汤做退烧药。因此,这种花常被拿来当作探望生病小孩子的礼物。
少女停在一间屋子门前。然后看了一下挂在门外的告示牌。这东西以前并没有挂在这里。
谢绝探病
少女惋惜地看着这用刀尖刻在木板上的文字,伸出手指轻轻抚着,这 时她发现了背后的影子,便转过身去,然后看见一个弯着腰的男子正面对着她。
少女微笑着说道:“啊,您回来得正好!”
奈武普利温虽然一副微笑模样,但他脸上却看不见高兴的神情。少女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好久不见了,莉莉。”
“嗯,达夫南好像病得不轻?”
“……没错。”
“真的不能进去看他吗?”
奈武普利温看了一眼莉莉欧佩手上的艾鹃苔花,然后伸出手,说道:“给我,我帮你转交给他。”
莉莉欧佩把花环放到身后,用有些撒娇的语气说:
“我不能亲手交给他吗?我编这东西花了快一个小时。加上摘花的时间,就两个小时 了。”“所以你就连思可理的课也没去上吗?”“因为我想跟生病的朋友聊几句嘛。”“你的这份心意挺让人感动。”
“您这是在讽刺我吗?”
莉莉欧佩故意想要转移话题,此时奈武普利温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然后又再一次伸 出手,说道:
“给我吧。如果你现在不给,我就走了。”
“哼嗯……”
莉莉欧佩听出奈武普利温心意坚定,于是用惋惜的表情递出了花环。然后又再加上一句:
“请您转告他,祝他早日康复。还有,已经四天没去上课了,我真想念他。一定要记得转 告哦!”奈武普利温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莉莉欧佩便转身朝她来的那条路走了。
莉莉欧佩最后说的那番话虽然是半开玩笑,但也似乎有认真的成份在里头。要是换作以 前,奈武普利温可能会遣她开一两句玩笑,但现在他却没心情这么做。他打开门进去之后, 慢慢倚在关着的门扉上。
他看着手上的花环。质地细韧的花茎由少女的巧手结实地编织起来,上面还漂亮地 覆盖着一些像蜜蜂翅膀般的小花瓣。这小小的花环要是放在莉莉欧佩同龄的少女头上,刚好 大小适中,可是在他手中却显得非常可笑。
奈武普利温把花环挂在门把上。然后走向床铺,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时默勒费乌思祭司应该已经去见戴斯弗伊娜祭司了。虽然已经过了四天,但他的少年 不仅没回来,就连个踪迹也没发现,两个祭司所做的已达到他们能做的极限。默勒费乌思虽 不是容易跟人道歉的那种人,但那天早上他一见到奈武普利温,便说了“这一切都是我的 错”,然后他就去找戴斯弗伊娜祭司帮助去了。他们两人都十分 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理解他们以及能够帮助他们的,也只有她了。
对岛上的人,他们就说达夫南生病了,要在家休息。奈武普利温认为达夫南既然不受岛民的 欢迎,用这个理由应该充足了。可没想到达夫南没去思可理上课的当晚,小欧伊吉司就带着 他妈妈烤的饼干找上门来了,第二天思可理的教养科老师杰纳西也亲自来问候。对不 读书的孩子一向不怎么喜欢的杰纳西老师说出,因为达夫南在学校里还算喜欢读书,所 以他对达夫南有好感。
杰纳西老师比较尊重剑之祭司奈武普利温的权威,对于不能见到达夫南并没有表示抗议 ,但却显露出一副惊讶的眼神。事情并没有因此就结束。第三天,被人称为木塔隐士的 杰洛先生居然踌躇着站在门外,令奈武普利温既惊讶又不知所措,有一阵子都只是望着对 方说不出话。
“我想,朋友病了,可是没有什么东西带过来,所以我带了一本书,让他躺在床上无聊 时可以读读。”
虽然杰洛比奈武普利温大好几岁,但仍对有着祭司职位的奈武普利温相当尊重。不过,他也 没能见到达夫南。奈武普利温说默勒费乌思祭司嘱咐要让病人安静,才好不容易地送 走了他。他暗想,幸好主管照顾病人的祭司——默勒费乌思是他的同谋,否则理由 就太过牵强。
“可以进去吗?”这时,门外传来的是默勒费乌思祭司的声音。奈武普利温急忙起身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并 不只一个人。虽然并不出乎意料之外,但他仍隐隐约约有些罪恶感,他惊慌地说:
“哎呀,真是的,戴希祭司大人也来了……”
此人正是权杖之祭司戴斯弗伊娜。她脸上一丝微笑也没有,只是点了点头,就进到屋里。
三名祭司面对面坐下。最先开口的是戴斯弗伊娜。
“默勒费祭司告诉我了全部经过。这下可……惹出大事了。”
其实惹出大事的不是奈武普利温,而是默勒费乌思。可是奈武普利温在这位曾如同大姐般照 顾他的戴斯弗伊娜面前,像个挨骂的少年般紧闭着嘴。
默勒费乌思说道:
“是我惹的祸。奈武普利温并没有错。所有一切都错在我。”
“首先,如果那孩子还在岛上某个地方,我尽力用咒语想办法把他找出来。因为不能让人发 现,所以要到晚上才能做。当然,拖延下去也可能会很危险……但我总觉得那孩子应该 是被剑的力量牵引越过了异空间界线。如果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那里面,他现在 应该是在静静地睡觉。”
奈武普利温慢慢地吁了一口气。要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戴斯弗伊娜祭司清楚奈武普利温和默勒费乌思的烦恼。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让岛民知道 了真相,达夫南是不可能无事的。
戴斯弗伊娜对异空间有些亲身经历,但她并不知道岛上的异空间里有些什么。就她所知 ,这座岛在他们巡礼者来之前是空的,所以她认为这上面隐含的几个 次空间也应该是空的。异空间与那种和现实完全分离的异界不同,它和现实世界有着 很深的关联。
戴斯弗伊娜转头看向默勒费乌思,说道:“默勒费祭司,如果这次达夫南平安回来,你会中断查明剑之秘密的实验吗?”
奈武普利温也转头望向默勒费乌思。看他一副犹豫的样子,不禁怒从中来。沉默了一会儿之 后,奈武普利温开口说道:“你为何不回答?你要让那孩子多危险你才甘心?”
随即,奈武普利温转头面向戴斯弗伊娜祭司,用坚决的语气说:
“如果达夫南回来了,我会把我的意思明白地告诉他。我会要他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
而这时,却传来了默勒费乌思的声音: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不成理由,但我不认为中断那个实验是正确的。”“什么……!”
默勒费乌思举起手,做出请让他先讲完的手势。然后他面向戴斯弗伊娜祭司,继续说道:
“这次的事件确实让达夫南处于危险之中。其实我也想,如果最初没有开始实验也许较 好。但反过来想,这所有一切都是因为那把剑隐藏了它的真面目,才出现这样的事。”奈武普利温听到这番话,突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也就是说,有一股未知的力量一直隐藏 着剑本身的面目,而他们就在少年身旁呆着。
“我并不是想责怪达夫南,可即使没有发生这件事,他也一直处在危险中。由于我 的挑动,那把剑开始找回它自己本体的绝大部分。不对,是不是绝大部分,这谁也不 知道。正如我说过,那把剑竟然能将剑柄和剑鞘全都吞噬,成了一个又长又尖的白色金属 。像一条邪恶的白蛇……是吧?”
讲到“邪恶的白蛇”的那一瞬间,戴斯弗伊娜忽然脸色大变。连奈武普利温也瞪大了眼睛。
所谓“邪恶的白蛇”,是代表他们月之巡礼者们在离开古代王国之前所看到的不祥象征怪物 。虽然王国不是因白蛇而灭亡的,但那条蛇出现之后便接着发生了可怕事情,最后使他们 不得不离开那里。奈武普利温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再吐气,然后再吸一口气,最后像是再 也忍不住似地吐了口气,说道: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为何把那种不祥的东西和这孩子联想在一起?到底你想说什么!”默勒费乌思摇头说道:
“不,我只是要你们意识到那东西的可怕潜力。绝对不是想污蔑那孩子。”“不是就好,可是现在你说的已经有这种含意了!”
“好!算了,我不说了。”
戴斯弗伊娜拉了一下奈武普利温的手腕,又再放下。然后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她看到眼前 曾经是自己必须安慰照顾、反抗性很强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长大,而且还想庇护另一 个孩子。心中很微妙地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默勒费祭司说的是有些过。忘了白蛇的事吧!不过,我基本上赞成默勒费的说法。”
奈武普利温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心情,听到这里,他惊讶地看着戴斯弗伊娜,说道:
“什么?您赞成他说的哪一句话?”
奈武普利温认为默勒费乌思还没有讲到重点。到底要如何处理那把剑,是不是还继续研究 。
可是戴斯弗伊娜像知道他话中含意似地,接着说:
“他认为那把剑潜藏危险,如果置之不理并非正确解决方法,我赞同的是这个看法。默勒费祭司的方式或许有些过于激烈,但根本上还是没有错。如果达夫南回来了,我会亲自出 面来探究这剑到底有何力量。”“可是……”
戴斯弗伊娜看到奈武普利温的神情,便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奈武普利温祭司,你是不是害怕达夫南那孩子被赶出岛,也担心他可能会被处罚或隔离 ,是吗?”
突然被叫出职衔,奈武普利温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用认真的表情回答:
“是的。还有,我想跟您说,不能从那孩子身边夺走那把剑。”“不可以?为什么呢?”
奈武普利温不知该如何回答。戴斯弗伊娜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直盯着他。她说“亲自出 面探究剑的力量”,那就是要让达夫南和冬霜剑分开一段时间。
“这……这是……因为那是他执意要的方式。”虽然这么说似乎没什么说服力,也没有道理,但也可说是无法再后退一步的底线了。
奈武普利温希望达夫南不要活在别人的命令或约束下。他希望不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达 夫南都能用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步伐去前进。达夫南,不对,是波里斯。贞奈曼,他将 那把剑视为死去哥哥的分身,守着这剑可说是年纪还小的他唯一能报答哥哥的一条路。所以 不可以让其他人把这把剑拿走。
当然,奈武普利温爱这少年。但这是少年可以自己意志进行选择的东西,即使这东西属于恶魔,他也不希望少年因为怕而去逃避。尽管奈武普利温一直在徒劳地否认自己是月 岛巡礼者的事实,但身为巡礼者,他确实拥有不惧现实、重视意志与理想的精神。那就是不 作假,选择危机的精神。
少年是他的一面镜子,他正走向自己无法得到的那条人生路。奈武普利温希望自己能尽力帮少年完成,而不是让危机自行消失。
“他执意要的方式……”戴斯弗伊娜抬头望着上面有木梁刻画出线条的天花板,低声喃喃地说:“奈武普利温,你真是个可怕的老师,也是硬要同伴发挥力量的朋友。如果你是那孩子 的父亲,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易地下此结论。我有小孩所以我很清楚那感觉。 你对我说过,那孩子在大陆经历过太多的痛苦。但你却还要那孩子再受伤、再经历更伤痛 的事,企图将他磨炼为真正的宝石!”
“不是。”
奈武普利温摇了摇头,看着戴斯弗伊娜的眼睛,说道:“我只是希望那孩子能自行决定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只是想当一面墙壁,希望能够帮年纪 还小的他挡住侵袭他的风。最好他能早点成为一个不再需要老师的人,我想要他学到' 需要的所有一切都在自己身上'的道理,那么世上所有人所有事就都是他的老师了。那孩子现在确实是依靠着我,但结束的时刻很快就会来临。不是我要拒绝他,而是他自己会离开我,自立自强。”
在一片绿色田野之中,一颗突起的白色岩石正受到阳光的照射。她原本想用手去触摸 ,但她还是算了。她只是一直看着白色岩石,看得眼睛都痛了。但她还是一点儿也不厌倦 ,就这么一直地看着。
其实岩石上什么也没有。
第一天时,她认为可能是因为忙才会这样。第二天,她只是觉得心情怪怪的,可能是因 为没做一件熟悉的事。反正心里就是有些空虚。
看了空荡荡的岩石一会儿之后,她动了动嘴唇,试着吟唱起歌谣。这是几天前教的圣歌 中的一部分,今天吟唱起来却显得有些枯燥。看来今天实在不是唱歌的日子。
“你应该对我说'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仿佛像是有人在听她说话似地,她出声说道。这一刻她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同于吟唱, 甚至有些陌生。这里没有其他人,她只是演独脚戏似地说着话,但她做的实在是太怪异了。
她又一次说话。
“快回答啊!”达夫南睁开了眼睛。
“我叫恩迪米温。”
那是一直回荡在他耳边的一句话。像是才听到,又像是已听到了很久。从那时到现在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作梦。
他想起自己问对方:“那么,我应该怎么叫你?”
他已经习惯岛民们把名字缩简称呼人,所以不经意地问出这句话。可是恩迪米 温却露出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的表情。
“你就叫我恩迪米温,难到我还有其他的名字吗?你想知道我的绰号?”
达夫南自觉失言。没准他们生前名字是不缩减称呼的,这对他们而言可能是很神 圣的事。
恩迪米温在距离他不远的湿洞壁下方放了一样东西,然后就走了。那是一个青铜 制的大碗,里面有十几个像鸽蛋般大小的圆石子。
碗的旁边某个地方一直有水在滴滴答答落下,仿佛像在计算时间似的。他这时正躺在一个洞 穴里,透过圆圆的洞口,可以 看到外面的黑暗夜空。四周的空气有些潮湿,像是刚刚下过一场雨。
达夫南计算着自己在这里呆多久了。他不觉得饿,所以应该不太久。不过,这里除了 一直能听到的水滴声,其它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坐起身子,把放在脚边的青铜碗拉了过来 。那个碗比看起来要重些。
然后他拿起一颗石子。那石子外表有着淡绿色的彩光与微微的银光。他把石子放在手掌里滚动。同时慢慢地回忆起来。
当时幽灵少年“恩迪米温”和他的朋友们说过,不能让这个异空间里其他的“大幽灵们(他 们为了让达夫南理解,就用这种方式来称呼)”知道达夫南的存在。他说,一把剑能够 任意穿越原本应该分隔开的两个空间,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因此剑可能会被夺走,而且 他也可能会被抓,并且永远不能出去。
达夫南也同意这种看法,当他握住恩迪米温伸出的手时,周围的模样已有改变, 此时洞外天上的月亮和在他那个世界所看到的月亮一样,令他安心了许多。此时月亮是下弦月。
“你最好还是睡一下。你既然无法吃这里的食物,也有可能感受不到其他的。所以你还是睡吧。这样一来你会感觉比较安全。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去找找可以让你回去 的方法。”
达夫南当时像个听话的孩子般,躺了下来,接着就立刻入睡, 还做了梦。
按照恩迪米温所说,每个梦都可以从达夫南脚边放着的那些石珠子上显现出来的。他首先 看到的是什么也没有的一片漆黑,接下来便出现了一片白亮的沙漠。达夫南没见过沙漠 ,所以不知道沙漠为何会如此发亮。走过去一摸,才知道那全是非常精细的沙子。
他还做了另一个梦。梦里很像他初到岛上时看到的废墟幻影,其中有一口老井。只是,废墟的模样并不像那时看到那样已严重毁损。只是梦里是空荡荡的,看不到任何其他人。他走近那口井,先观察它的周围。见那里长了许多黑色青苔。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青苔。接着,他朝里探看。
井里没有任何东西。似乎可以遥遥通往某处。
“你醒了啊。”
达夫南正一一回想他做的梦时,突然听到个陌生的声音,不久便有个不陌生的人影慢慢 地现身于空着的空间。等到完整呈现面貌,恩迪米温已经走到了达夫南的面前。他那半透 明的头发轻轻浮起之后又再垂了下来。
“你是不是作梦了?”
“嗯。”
恩迪米温看到达夫南手上拿的石珠,伸出一根手指碰了一下。随即啪地一声,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白色影像,之后便消失不见。影像里面有一口井。
“原来你最后梦见的是这个!我们称为老人之井。”
“那是什么意思?”
“那口井会把往井里看的人变成老人。呵,当然,也不都如此,只是在某些特别的日子 就有作用,使一些人脸孔变老,一些人心境变老,想拥有老人一智慧的人会脸孔变 得满是皱纹,而想要快点成人的小孩则会变得对世事毫无兴趣。”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要去看井里呢?”
“因为那里面有绝对不能失去但却已经失去的东西。”
达夫南这时瞥见洞外正要西下的月亮光映了进来,仅存魂魄的少年因那月光呈现出脸孔的轮廓,显出一副失落的眼神,盯着达夫南。
一双惑人的碧色眼瞳在盯着他。
在现实世界里,夜晚正要来临。岛上的三名祭司在大礼堂举行了简短仪式之后,只留下 戴斯弗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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