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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血,倾世皇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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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朝歌淡淡道:“他们也是听命行事。”
明敏郡主见他身上血迹斑斑,怒火中烧,问道:“朝歌,他们说你昨夜去向不明,说你有嫌疑。你怎么不为自己辩解?”
凤朝歌抿嘴不答。
明敏郡主见他神情萎靡,又惊又怒。她一转头看见云罗还站在一旁,忽然眼中掠过狐疑的光,冷冷问道:“方才本郡主问你话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云罗见她紧紧依着凤朝歌,垂下眼帘,冷冷道:“我来这里听说郡驸马惨遭毒打,所以过来看一眼。”
明敏郡主冷笑:“原来如此。你如今看到了吧?他这么惨如你的愿了吗?”
云罗嫣然一笑,眨了眨眼睛道:“郡主所言极是。看见郡驸马如此,云罗不知心里有多高兴。”她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阴森的牢房中。
身后传来明敏郡主的怒骂声,还有凤朝歌漫不经心的安慰声。
云罗长吁一口气,走出了牢房,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做,她却是深深地皱起了秀眉。
……
云罗回到了宫中。第二天一早来到了晋帝跟前。晋帝安然无恙,只是受了惊吓精神不太好,恹恹的靠在龙榻上,饭食与饮水都在龙床上。
他看着跪地的云罗,问道:“你还真敢回来。你不怕朕降罪于你?”
云罗磕了个头,道:“皇上圣明,饶了奴婢一回吧。”
晋帝冷冷道:“要不是这是多事之秋,朕一定要重重罚你。这笔账先记着,将来再算。起来吧。”
云罗心中长吁一口气,起了身。她平日尽心尽力,晋帝虽然恼恨她与李天逍私会,但是这事可大可小,他现在身边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自然会放了她一马。
此时内侍上前悄悄在晋帝耳边说了几句。晋帝皱眉问道:“人可带来了?”
内侍点了点头。晋帝伸出手对云罗道:“扶朕去看看。”
云罗连忙扶着他上了龙辇。皇宫中宫殿甚多,龙辇七绕八拐,终于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中。晋帝进去之后便不让侍从进去。云罗守在外面。
一直到了正午,里面走出几人。当先一人是李天逍,他身后跟着侍从,侍从押着两个头戴黑布头套的男人。守在门边的侍从看见了都纷纷低下头。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机密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云罗看着李天逍领着两人离开,心中一动。她还记得他说过,那木屋的两人已抓到了,不知是不是今天这两人。而这两人不知与晋帝说了什么。
晋帝呼唤侍从进去。云罗连忙收回思绪匆匆进去扶着晋帝出来上了御辇。
晋帝上了龙辇,忽然吩咐道:“你与朕一起吧。”
云罗一怔,却还是依言上了龙辇中。她不敢坐,只跪坐在晋帝的脚边。左右侍从都惊讶万分,除了曾经过世的皇后,从来未有妃子与晋帝同乘龙辇。
龙辇一晃,开始慢慢向寝殿而去。
晋帝斜斜依在明黄的锦墩上,皱着雪白的眉像是在想着什么。云罗不敢打扰他的思考,静静低头,仿佛是一具美丽的人偶。
良久,晋帝忽然开口:“西山的行刺有诸多疑点。你一直追随在朕的身边,你觉得哪里不对头?”
云罗一颤,良久才伏地道:“奴婢看见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晋帝皱眉:“可是那几个冒充太子侍卫的人已经自杀了,除了知道他们是混迹在晋国中许多年的奸细外,查不到他们背后的人。”
云罗垂下眼帘,却不愿再多说一个字了。这种事向来只有蛛丝马迹,凭借的也只会是自己的猜测与怀疑。晋帝心中怀疑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而她不会再冒风险说了不该说的话。
晋帝良久一叹道:“罢了。你不敢说,朕也不想再猜。总是不相信那个人不会这么很绝,也不忍心往这方面去想。”
云罗道:“只要皇上与太子殿下安然无恙就好了。”
晋帝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朕让你日夜陪伴在朕这半截入土的老人身边,你心中一定很怨恨朕吧?”
云罗心中冷冷失笑,磕头道:“奴婢不敢。”
晋帝呵呵一笑,萧索道:“快了!朕的日子也不多了。你若心里恨着,再忍一忍吧。”
云罗心中一动,抬头看着年迈的晋帝,果然看见他眉眼间暮气沉沉的死气。
这乱世的枭雄,也慢慢走到了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了……
也许是迟暮老人对自己的预感,晋帝说着这话不久以后就开始生病。汤药不断,日夜只能躺在宽大的龙榻上由宫女伺候进食,喂饭。皇上病逝沉沉,太子李天逍日日进宫进孝道。他时常亲自尝药,亲自跪在龙榻边伺候晋帝服药喝汤。
病中的晋帝脾气暴躁,时常打翻药碗,不愿进食。云罗与一干御前的女官每日都要收拾一地的狼藉。不少女官暗自叫苦,偷偷不愿上前伺候。唯有云罗始终在晋帝跟前。
有一日,晋帝故意把一碗滚烫的汤药都洒在了她的身上。滚烫的药汁渗入衣服中,火|辣|辣地痛。她一眨不眨地从宫女手中接过另一碗奉到了他跟前。
晋帝见她如此从容,不得不悻悻道:“朕不想喝药!”
云罗道:“皇上不想喝药是不行的。就算泼了奴婢几身衣服依然无济于事。太医处那边还有几个药壶正温着一样的药。”
晋帝无奈只能皱着眉喝下。
不知什么时候前来的一道高大身影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云罗没瞧见他,等到晋帝服完了药,这才退下到了偏殿暖阁中更换衣衫。她解开衣衫,果然看见手臂上被汤药烫得红彤彤一片。幸好冬天衣服厚重,不然一定会烫伤起了水泡。
她随意擦了擦,正要换上衣服,身后传来一道低沉不悦的声音:“既然伤了为什么不擦点药?”
云罗回头看向来人,眸光复杂,半晌才道:“原来是殿下。”
李天逍上前,看了她手臂通红处,问道:“今日父皇又耍脾气了?”
云罗失笑,道:“皇上只是腻烦了吃苦药。是人病久了,脾气都不会好。”
李天逍看着她明显又瘦削的脸庞,忽地轻叹:“云罗,你真是一个很倔的女人。”他说完转身走了。
云罗眸光幽幽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良久不语。
“别看了,人都走了。”不知什么时候前来的云妃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云罗。
云罗穿好衣服,冷冷一笑:“云妃娘娘是来看望皇上的吗?可是皇上此时应该是服了药就睡下了。”
云妃走进了暖阁中,看着她换下的被药泼湿的宫装,轻轻嗤笑道:“华尚宫,本宫真不明白你。此时放着太子殿下不讨好,却偏偏日夜都去伺候了那老不死的皇帝。本宫还听说,你为了凤朝歌还不惜触怒了太子殿下。”
她面上带着惋惜与嘲弄:“虽然这是本宫听来的流言,但是看着方才太子殿下毫不留恋地离去,估计这传言也有几分真吧?本宫不得纳闷了。华尚宫,你心里在想着什么呢?”
云罗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看着云妃打扮得十分美艳的妆容,微微一笑:“云妃娘娘不明白吗?不过没有关系,云妃娘娘将来就会明白云罗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云妃忽然冷冷开口:“等等!有一件事,本宫想问问你。”
第一百零二章 玉蝶于飞君心倾
云罗停住脚步,回头等着云妃开口。
云妃走上前,冷冷问道:“皇上可曾找你问话?”
云罗失笑:“皇上每天都会找奴婢问许多话。不知云妃娘娘说的什么?”
云妃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道:“便是西山行宫的事。”
云罗想半天,最后冲也等了半天的云妃嫣然一笑:“回云妃娘娘的话,没有!嫘”
云妃正等得不耐烦,以为她会说出个一二来,却不料云罗竟是耍了她。她脸色一变,冷笑道:“怎么可能没有问过?如今御前宫人,皇上最信任最倚重的就是你了!华尚宫!”
云罗笑了笑,柔声道:“再怎么信任再怎么倚重奴婢,奴婢不过是下人。皇上怎么会把这等机密之事问奴婢这等卑贱的尚宫呢?”
云妃脸色一沉,一伸手狠狠朝她扇去,想要扇掉眼前这倾城美丽女子脸上那一抹明亮之极,也带着无尽讥讽的笑意檫。
云罗一把抓住扇来的纤纤玉手,面上笑意不变,眼中却是森冷:“云妃娘娘请慎重。打了奴婢这等御前伺候的尚宫,到了皇上跟前,皇上万一问起奴婢这脸上的巴掌印怎么来的,你说奴婢该怎么说呢?”
“你够嘴硬!”云妃挣开云罗的手,咬牙冷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皇上哪天去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华云罗!”
她问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愤然转身离去。
“奉劝云妃娘娘一句,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对娘娘不薄,娘娘实在不必如此咄咄相逼。”云罗幽冷地开口。
云妃顿住脚步,哈哈一笑,回头一双好看的杏眼皆是恨意,一字一顿道:“你不会明白本宫心中的恨,也不会明白本宫心中的抱负。你这种女人将来只配在男人身下屈意承欢,最后成为渣滓被抛弃!”
她说完冷然走出了暖阁,屋外天光耀眼,雪地上那一抹刺眼的华丽宫装如这重重宫阙中最美丽的一抹亮色。
云罗淡淡垂下眼帘,她如何不明白云妃的恨,恨自己青春韶华都付与垂垂老人的身上,看着他日暮西山,看着自己大好的一生即将埋葬在计寂寞的深宫中,只是,她可以选择一条更好的路,而不是这般孤注一掷。
也许,骄傲如云妃觉得自己已无路可走了……说到底,她终究只是个只为了自己的自私女子!
云罗收拾好了自己,把方才的一切抛之脑后,向寝殿中走去。
……
晋帝病重。晋国的大军开拔就拖延了下来。前方传来消息,梁国已经向晋国东南的马宁郡而来,气势汹汹,沿路不少小村庄都被梁军夷为平地,开始有大批流民北逃入晋中,四周郡县告急。一场乱世初兆又显露了狰狞的一角。
晋帝听闻梁军烧杀抢掠,不由破口大骂,几次挣扎起身要与这梁国竖子一决生死。
李天逍进宫伺候,晋帝一脚踢翻他手中的汤药,怒道:“是男儿就上战场给朕杀了这梁狗!当年梁国那老不死的匹夫恬不知耻,篡唐自立,这个贼子天下人得而诛之。苍天不公竟然让他享尽天年!朕想到这就日夜不得安寝!你若不替朕灭了这帮逆贼兴复唐室,朕九泉之下尸骨也不得安宁!”
晋帝如此说已是极重的话。李天逍一身汤药狼狈,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四周宫人战战兢兢伏跪在地上,听着这位枭雄心中那一道未能完成的憾事。
云罗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晋帝,悄悄擦去他唇角无意中流出的口涎,柔声安慰道:“皇上,太子殿下一定会克服定安,一举击溃梁军。”
晋帝怒气未散,道:“请金箭!”
左右老内侍一颤,纷纷苦劝道:“皇上,万万不可啊!”
“都给朕滚开!朕说请金箭!”晋帝怒气滔滔。老内侍只得前去拿。
寝殿中气氛凝重如山。云罗不知金箭是什么,可是看着伏地不敢起身的李天逍,看着他长袖下渐渐捏紧的手掌,直觉这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一会金箭呈到了御前。云罗看去,金光闪闪的三枝长羽金箭用朱漆金丝楠木盒子装着。
晋帝由云罗扶着,踉跄上前,抚摸着金箭嚎啕痛哭:“陛下,臣无能。当年臣剿灭黄贼,陛下亲自赐三枝金箭给臣。陛下还称赞臣勇冠三军,不世将才。陛下还赐臣国姓,从此兄弟相待,同袍同席。臣蒙受圣恩,感激五内。可是谁知苍天无言,臣被贼人陷害,眼睁睁看着贼人兴兵篡唐!灭我大唐。臣为社稷计,忝颜自立为帝二十余年,不为其他,只为延续陛下大堂李氏一脉。”
“如今臣不久人世,可恨唐贼依旧咄咄逼人,兴兵要乱这朗朗乾坤,臣九泉之下如何有面目再见陛下!”
“陛下赐臣三枝金箭,老臣如今拉不得弓,上不得马,只能把陛下这三枝金箭赐给臣之子。”
他哭完,看着跪地的李天逍,道:“逍儿,你对天对地,对大唐列祖列宗,对朕发誓。你有生之年定要杀尽唐贼,光复大唐汉室!你能否做到?!”
李天逍抬头,眸光沉沉,咬牙一字一顿道:“儿臣对天立誓,一定覆灭梁国狗贼,光复大唐!若做不到,九泉之下不敢入皇陵,天打雷劈,魂飞魄散,不敢再为李氏子孙!”
这已是极重的誓言。
晋帝满意点了点头,又道:“梁贼是我们的死敌,这不消说了。燕王刘恭仁,刘守光之父子是当年朕亲自推荐给陛下担任卢龙军节度使而据有幽州。契丹的耶律阿保机曾经与我相约结盟兄弟。可是他们最后都背弃了朕,前去归附梁贼。这是深仇大恨!你一定要替为父完成!”
他说着将金箭郑重亲手递给了李天逍。
“去把金箭放在太庙中。朕要让李氏先祖看着你,朕哪一天百年之后,定也会看着我的逍儿如何兴复大唐,建百世伟业!”晋帝一字一顿地道。
云罗看见李天逍漆黑深眸中一去不返的决心,慢慢垂下眼帘遮掩了眼底复杂的神色。
晋帝终于安稳下来。他仿佛了却了心愿,睡得沉沉。云罗守在龙榻旁为他掖了掖被角。
身后脚步声传来,云罗回头,一身疲惫的李天逍正看着龙榻上已消瘦不成人形的晋帝。云罗定定看着他,殿中铜鼎龙头中吐出安神宁气的香,香雾缭绕,方才那惊天动地的血誓仿佛是一场幻觉。
李天逍慢慢走到龙榻旁,静静握着晋帝枯瘦的手,伏在了床沿边。他宽阔的双肩微微颤抖,像是在悄悄地哭。云罗看了他一眼,沉默别过头去。
这世间能有什么能让男儿流下比血还珍贵的泪,那便是生离与死别。龙榻上的老人已油尽灯枯,在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殿中寂静,他终于抬起头来,面上已平静如昔。
“父皇老了,真的老了。”他慢慢地说:“从前他不会这样把爱若性命的金箭交给我。他也不会这样痛哭。从前他总是说,他要亲自杀了梁国狗贼。现在他把这一切都交给了我。”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着。
云罗无言以对,良久,她轻声问:“当真要覆灭梁国吗?”
“是。”李天逍毫不犹豫地道。
云罗只是沉默。
“云罗,你见过乱世流离吗?”他忽地回头看着她,惨然笑道:“我见过,流民千里,所过之境,一草一木都被饥饿的流民统统吃入腹中,寸草不生。”
云罗忽地笑了,双眼空洞,接口道:“怎么没见过呢。吃到最后没的吃了,连草根都挖尽了。开始吃观音土,观音土吃了会死人。于是人开始吃人……”
她打了个寒颤,仿佛梦呓:“母亲害怕极了,带着我不停地跑。这是个人吃人的世间。苍天已抛弃了它的子民。没有人再有一丝人性,每个人都想要活下去……”
殿中无声,窗外灿烂的日光也不能驱散这世间无处不在的寒冷。
“云罗,所以乱世一定要结束。就算不能回到了大唐盛世,起码也不要再征战,不要让百姓不得安宁。”李天逍神情冷肃,一字一顿地说。
云罗看着他如石刻一般的俊颜,良久无言……
……
晋帝的病势更加沉重了,时而陷入了昏迷中又时而清醒。在这多事之秋,李天逍不敢轻易离开晋京,只派了手下几员大将纷纷出京,抵御梁国|军队的北伐犯境。在潞州,梁国|军队与晋军短兵相接,大战了几日,便陷入了僵持中。
在这深冬中,年岁将近,整个晋国却没有一丝过年气息。晋国|军力虽强,但是国土并不宽广,军队数量远远不如梁国。如今梁军北伐,李天逍派了各路军队驰援,国中兵力已去了大半。整个京中空荡荡的。
有臣子忧心晋中安全,上奏请李天逍向定南节度使与朔方节度使借兵。李天逍想了想,招来凤朝歌,命他为梁国使臣西去前往借兵。
那一日,云罗又看见了凤朝歌。
他依旧一身雪白长衫,长袖上滚了银边,身上暗纹锦绣,端得如天人。云罗立在高大的宫檐下,看着他一步一笑,如一株玉树琼花,满眼风华。
“云罗。”他看见了她,挥退了内侍。
内侍敛眉低眼,悄然退下。
云罗笑了笑:“凤公子好厉害的手段,这大内禁宫竟也能被你处处埋下眼线。”
凤朝歌一笑,道:“不过是区区引路的内侍罢了。我没让他做什么,只是不该看的不该听的,他都会看不见听不见罢了。”
天光下,他瘦了一圈的脸不再有往日的温柔,隐约有了锋利的轮廓。
原来人都会变。她何尝不是变了呢?收起所有的心思,不再轻易让人窥见。
一只微凉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云罗抬头,看到了凤朝歌那双狭长深眸中的点点光芒。她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碰触。凤朝歌一笑,若无其事收回手。
“你来见我为的是什么?”他问。
云罗伸出素白的手,问:“我要的东西呢?”
凤朝歌笑了笑,一拍身上道:“我怎么会带这种东西在身上。”
云罗皱眉盯着他,不悦道:“你说好的。要给我的。”
凤朝歌一笑,忽地拉着她一转,躲在了殿门后低声道:“不在我的身上,但是在刘公公身上。”
云罗一惊,不由盯着他那双好看的俊眼,失声道:“你竟然……刘公公可是殿下的人。”
“我知道。但是他也会是我的人。”凤朝歌似笑非笑地道:“他有个把柄在我的手上,不得不听命于我。切记了,他是我的人,必要时可以保护你。”
云罗心绪复杂,良久才点了点头。凤朝歌这件事做得太过大胆和鲁莽了,但是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想必他一定有把握。
她道:“既然如此,我去找刘公公。”
她说罢转身要走。
忽地,她手臂上一紧,身后熟悉清冽的气息传来。凤朝歌已从背后一把拥着她入怀中,低低地道:“慢着,我还有东西给你。”
他抱得很紧,一只有力的臂膀紧箍着她的纤腰,令她挣脱不得。云罗一惊,想要推开他。
凤朝歌忽地道:“有人来了!”
云罗嗤笑:“同样的招数你还要用几遍呢!”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嘴。
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听见这里有声音,探头一看。两个宫女乍一看见相拥的两人,不由失声尖叫了一声。凤朝歌一把将云罗的脸紧紧按在怀中,对两位宫女笑着道:“两位姐姐行行好,可千万别张扬!”
两位宫女红着脸啐了一口,赶紧走了。
“是谁啊!竟然淫乱后宫!”
“嘘——小声点!那人是郡驸马!千万莫要乱说话!”
“哎!难怪啊!家中的家花不如野花香!再说那朵家花都残了……哈哈……”
“别在人家背后说人是非,不然祸事还不知从哪里来的呢。快走吧!”
两个宫女的声音渐渐远去。云罗从凤朝歌的怀中探出头去,紧紧皱起了眉头。
凤朝歌看着两个宫女离去的身影,眸光渐渐冷,面上却是笑着的:“差点就让她们瞧见了你。”
云罗道:“怎么的是太子府的侍女?”
凤朝歌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太子殿下都在宫中,自然有太子府的侍女进来伺候,这有什么稀奇的。”
云罗收回思绪,拧紧眉头看着他,问道:“你可有什么要给我的?不给我就走了。”
凤朝歌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簪,递到了她的手中,低声一笑,看着她道:“前几日在街上看见,喜欢就买了下来。玉质普通,但是我瞧着雕工不错。”
云罗看着手中静静躺着的玉簪,玉簪玉质果然普通,是寻常的白玉,簪头雕着一朵花,花儿下缀着一只蝴蝶。蝴蝶栩栩如生,振翅欲飞的样子。在天光下看起来分外可爱。
蝴蝶……她忽地怔怔出神。
“你收着吧。就当是那日你为我求情的谢礼。”凤朝歌笑着道。
云罗定定看着他笑若春风的笑颜,半晌不动。
“你不喜欢吗?”凤朝歌问道。
云罗慢慢把簪子收到了怀中,淡淡道:“若是谢礼就收了,别的就不能收。”
云罗慢慢把簪子收到了怀中,淡淡道:“若是谢礼就收了,别的就不能收。”
凤朝歌脸色一僵,忽地轻笑:“你我还要分这么清楚吗?”
云罗亦是笑了,柔柔道:“有些情意我不能收,因为不知哪天有人就会讨要了回去。朝歌,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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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哈,今天冰查了很多资料。很多线索要铺,所以慢了点。么么!咱不能乱写,对不?要对亲们负责!
第一百零三章 风雪倾天天地变(一)
凤朝歌脸色一变,眼中的笑意变得有些不自然。他冷然道:“罢了,你不喜欢就丢了。”他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云罗忽地唤住他。
凤朝歌顿住脚步,冷冷道:“你还有什么事。”
云罗轻叹一声道:“你此去多多保重。听说两位节度使都不是善类,奸诈狡猾,你……”
“知道了!”凤朝歌打断她的话,眉间戾气一闪而过:“此次借兵我一定会借来虎狼之兵。你不用替李天逍着急。孀”
云罗顿了顿,淡淡一笑:“方才那两个宫女切记留下戴紫色绢花的,我与她是旧识。另一个……随你怎么处置吧。”她说完翩然离去,独留凤朝歌定在当场。
良久,他失笑:“云罗,你怎么知道我要怎么做?”不过很快他眸光渐渐阴冷,似笑非笑道:“就如你所愿,只留一人……”
…矣…
隔了两天,一位头戴紫色绢花的宫女心神不宁地来到东宫后的一株梅花下。不一会,有一抹翩然身影逶迤走到她的跟前。那宫女见到那女子倾城绝色的面容,不知怎么的,心中一突就想要跪地。
“华尚宫可安好?”她问候道。
云罗微微一笑,虽然她不过是穿着最普通的尚宫衣衫,可是依然遮不住她慑人容光的半分。
她柔柔道:“海珠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海珠一颤,低了头不敢看她,道:“是,这几日太子殿下都在宫中伺候皇上,所以奴婢按着太子妃的吩咐都一直在宫中服侍太子殿下的起居。”
云罗笑了笑道:“这几天天气寒冷,听说东宫冻死了一位宫女,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
海珠一惊,猛地抬头定定看着云罗。她脸上的笑意嫣然绝美,看不出半点不自然。
海珠一哆嗦猛地跪下磕头:“华尚宫饶命!奴婢……那日奴婢不是故意看见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她胳膊一紧,云罗已把她扶了起来。她看着海珠惊慌的眼神,柔柔叹息道:“我知道海珠姑娘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事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不过罢了,我相信海珠姑娘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海珠心中安定下来,可是还是忍不住簌簌颤抖。自从前两日她和另一位东宫的宫女看见了那一幕,她眼皮子就一直在跳,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事会发生。
宫中秘辛何其多,有的可以捕风捉影,有的却是不能让人知道一星半点。凤朝歌怀中紧紧搂着的女子虽然刻意不让她们看见那女子的脸,但她只看到了一个照面就知道大事不好。
华云罗,曾经太子殿下的侍妾,眼前这巧笑倩兮的温柔绝美的女子,怎么会和外臣牵扯到了一起?而且凤朝歌还是明敏郡主的驸马,哪一条泄露出去都是一场轩然大|波。
就在昨夜,与她一起的宫女出去起夜就摔在了路边,第二天清晨被人找到时已是冻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这是不是意外,她心知肚明。
“华尚宫放心,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都忘了。”海珠看着云罗如花笑靥,急忙道。
云罗微微一笑,握了她的手,用两人才可以听见的声音问道:“今日我保你一命,来日你当如何还我?”
海珠一哆嗦,咬牙道:“奴婢定会誓死效忠华尚宫。”
云罗闻言,笑得越发妩媚。
……
凤朝歌领了圣旨摇身一变变成了晋国使臣出使西北朔方,向盘踞在那边的党项一族借兵与梁国作战。党项人骁勇善战,听说三千精骑兵可抵一万人马。而定难节度使则手下兵强马壮,与晋国交好。
梁国来势汹汹,在潞州一连强攻了几次,可李天逍命手下将军严防,死守城门不出。晋国城门坚固,城墙厚重,一时难以攻下。梁国|军队再凶猛也无济于事,只能一日日耗损了粮草等待时机。
晋国这一年的冬似乎分外寒冷。云罗几乎是日夜皆在寝殿中伺候晋帝。晋帝股上生了一个毒疮,流脓不止,每日都要有人用药水擦拭,翻身换衣。毒疮有恶臭,旁人都不敢近前,唯有云罗不嫌脏污,日日勤勉为他擦拭换衣。
晋帝病势沉沉已是病重难返。太子妃出了月子,抱了刚一个月多的小世子前来给他看看。
晋帝靠在龙榻上看了一眼,笑了笑便算是看过。云罗恭送了太子妃与小世子出了寝殿。
太子妃亲热地拉着她一路到了东宫。云罗想要回去她都不放手。
太子妃看着低头敛眉的云罗,神情复杂:“没料到最后却是你替了本妃尽了为人儿媳的孝道。将来有机会本妃定会让太子殿下好好封赏你。”
云罗一笑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太子妃握住了她的手,神情恳切:“当日是本妃心胸不够宽广,还望华尚宫别记恨在心中。”
云罗道:“奴婢不敢。”
太子妃一转眼对身旁的侍女道:“本妃带来的东西呢?快给华尚宫奉上。”
一旁有宫女连忙奉上一个朱漆红盘,上面用红绸牢牢盖着。
云罗看见了一眼,道:“太子妃娘娘实在不必如此费心。奴婢不缺什么。”
太子妃一笑,按了按红绸,柔声道:“本妃知道华尚宫最近日夜服侍皇上起居十分辛苦。这些是本妃的一点心意。若是这点心意华尚宫不愿收下,那叫本妃日夜都辗转难安。”
她顿了顿,又道:“更何况华尚宫并不是什么都不缺。本妃给的,就是将来华尚宫应该得的。”
她说得似乎意有所指,云罗心中一动,只得收了下来。
她拿了朱漆红盘退下,海珠前去相送。云罗掀开红绸看了一眼,只见一件精美的宫装静静放着,宫装上还有几支精美的簪子。她看不出这宫装有什么特点,倒是海珠低低惊呼一声。
“这是什么?”云罗问道。
海珠四周看了看,神情紧张道:“华尚宫,这可是宝林才能穿的衣服。这簪子也是。金中包了银,是正六品的规制。”
云罗皱起眉头,道:“太子妃太过操之过急了。这东西给我要是被人看见岂不是一项大罪!
晋帝病重却还未龙驭西天,太子李天逍也还不能登基为帝,可是太子妃却已开始蠢蠢欲动。她赠她宝林的宫装,不外乎告诉她将来她便是宫中妃嫔中的六品宝林。
她从前在太子府不过是九品的奉仪,若是将来一下子一跃三品的确是极好了。
可是,这样迫不及待却是犯了忌讳了。
云罗眉心不展,对海珠道:“这赏赐我不能带回去。带回去若是被人翻找出来就是死罪一条。”
海珠叹了一口气:“最近皇上病重,太子妃自从生下小世子后就隐隐以国中女主人自居。太子妃的确是张扬了。”
云罗对她道:“她是太子妃,又有小世子在旁,自然有张扬的资本。但是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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