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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作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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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月毫不在意陌仟的态度，浅笑着走到陌仟的身后，“皇上，夜已是深了，安歇吧！”
陌仟微楞，随即将头垂的更低，“朕，还有奏折需要批阅美人若是累了，便早些休息吧！”
扶月听闻皇上的话，便是知道他误会了，“皇上早些休息吧！臣妾睡在侧殿便好！”说罢，扶月便是向着侧殿走去。
陌仟才是回过神来，看着扶月走进侧殿后才是放心的长舒一口气，他还以为，扶月会对着自己死缠烂打，却不想她……陌仟巧笑，看来这深宫之中至少还是有人愿意站在蕊然的身后，如此自己便是放心了，想罢，便是又回到案上看起奏折。
扶月站在侧殿的罗帐后面，看着陌仟发呆了许久，便又是落笔与奏折之上，于此，眼中的那抹凄凉便是少了半分，后｜宫之中，自己却是犹如浮萍，游荡难安！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孕事
辰时快要过去，巳时将近，天气已是放暖，窗外的雪渐渐开始融化，扶月已是在凤吟宫侯了半个时辰，蕊然还是不见转醒，宫女们无措的看着扶月，却是无一人敢进屋叫醒。
旭日已是照入了寝宫，在外熙熙攘攘的很是繁闹，蕊然缓缓睁眼，眉头轻轻皱起，静静起身，掀起帷幔却不见宫女前来。
“碧儿！”蕊然有些不悦，最近却是越来越嗜睡了，心情也因此变得烦躁不堪。
闻听里面有动静，宫女碧儿急忙端着水盆入内，见皇后已是坐在梳妆台之上，心里有些惊慌。
“皇后娘娘金安！”急忙忙的跪下，头紧紧挨地，声音有丝颤抖。
“起来吧！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蕊然没有让碧儿起身，而是淡淡的问。
碧儿见皇后没有叫自己起来，便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丝毫不敢怠慢的，将扶月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的事禀告了蕊然，蕊然扶额的手顿了顿，似是早已忘了今日该是扶月来个自己请安。
“快服侍本宫梳洗。”蕊然已是忘了刚刚的不悦，生怕是扶月坐在外面胡思乱想，若是如此，刚刚的收买的人心，便又是付之东流了……
碧儿见蕊然这般神色自是不敢耽误，急忙将金盆由地上端起来，放在架子上，回身将蕊然的里衣袖子卷起，因为蕊然喜静，所以除了用贴身的侍女服侍外，其他人只负责凤吟宫的其他杂物便可。
未施粉黛，头发也是简单的挽了个髻，金钗玉簪错落有致的插在发间，虽是看不出皇后的架子，但却不失皇后气场，如此便是够了。
蕊然慌张的走出内寝，见扶月仍是坐于殿中便是放下心来，走上前去，遣去了四下的宫女，盈盈失笑。
扶月见蕊然出来，急忙站起，而后俯身一跪，“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蕊然急忙上前，将其扶起，“本宫起的晚了，倒是劳烦妹妹好等！”蕊然浅笑，眼角眉梢却是说不尽的歉意，“最近乏的厉害，也没有什么胃口，大概是开春了，人也越发的慵懒了。”蕊然边说，便是入座。“妹妹也坐！”
扶月躬身施礼，应声落座，“榭皇后娘娘！”礼数尚是面面俱到。
“皇后娘娘最近身体这般的困乏，又是没什么胃口？”扶月有些疑虑的重复着蕊然刚刚的话，心中却是呈现出另一种合理的解释。“敢问皇后月事可是正常？”扶月浅笑着问。
蕊然身形一顿，双手几鱼颤抖都被蕊然压制了下来，手中的锦帕渐渐握紧。
“你是说……”心中百感交集，不只是高兴还是不敢置信的惊讶，月事却是有几个月没有来了……
扶月见皇后的神情便是得知自己猜对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蕊然的面颊渐渐地变得潮红，那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恭喜皇后娘娘，河西皇后娘娘！”扶月跪于地上，万分真诚的说道，这个孩子，于蕊然，于陌仟，都是最好的礼物，亦是天都国的大喜事。
“扶月，且先不要告诉皇上！”蕊然的垂眸，面色瞬间便是又暗了下去，心中万分的纠结，如今怀孕，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让陌仟知道，肯定会为了自己拖慢整盘计划，那时若是错失良机，便很有可能万劫不复，怀孕之事定要瞒于陌仟。
只是这其中的利害，扶月并不知晓，所以蕊然定要她保密。
“为什么不要告诉皇上？”扶月随口而出，瞬间意识到自己失言逾越，急忙将头垂的极低。
蕊然不想扶月会问，有些错然，随即浅笑，此时自己可以编上成千上万个谎言来骗他，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人信服。
“我可以相信你吗？”蕊然的声音空灵，有些彷徨无措的看着扶月，扶月微楞，纳然的点头。
“如今，帝基尚稳，朝中的臣子仍是虎视眈眈，若是此事被皇上知道，一定会昭告天下，那时一切便便的危险了。”蕊然停顿了一下，看着扶月的神色，见他似懂非懂的便是又笑笑，接着说，“这孩子来的还不是时候，可却是让人喜悦，等到时机对的那天自己会亲自告知皇上。”蕊然这话却是半真半假，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全然相信扶月。
“那，娘娘的身子？”扶月有些明白了蕊然的意思，沉默了半晌，淡淡的说道。
“扶月似乎是忘记了，本宫也是医者。”蕊然失笑，不想的扶月竟会这般关心自己身体。
“臣妾谨尊皇后懿旨！”
扶月跪于地上，重重的磕头，这样她便是相信了吧！相信自己不会说出去。
蕊然莞尔一笑，扶月的行为便是在宣布。若是说出便是死罪，是以生命起誓！！！
“只是这些日子便是要辛苦容美人了！”蕊然淡淡的说，心中有些微酸。
扶月微楞，不知皇后之意为何？虽是不懂，但却知，皇后所说之事，绝对是另外一事。
“本宫的身子不适，皇上便是交给你侍候！”蕊然淡淡的说，只是心中却是在汹涌，既是如此却也无可奈何，不能让陌仟发现任何的不对劲。
扶月闻听，双颊一红，有些缅怀，不知该是如何开口，“娘娘，我与皇上……”说到了一半，便又是说不下去。
“扶月想要说什么？”蕊然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见她那副娇羞的模样，心便是微微作痛。
扶月见皇后这般问，心里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既是怕皇后误会，又怕自己显得太过矫做，“臣妾，仍是完璧之身。”扶月暗自呼出一口气。
蕊然有些微楞，不敢置信的看着扶月，昨日已是与陌仟商量好，或是扶月肯，便真的宠幸她，这也是防止流言的方法，只是有些无奈罢了，却不想……
“那……内侍府的元帕？”且不说内侍府元帕，此事，就连铜史上也是记载了的。
“是臣妾咬破了手指……”扶月将头垂的极低，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她只知道，自己不会让皇上皇后任何一人为难。
“苦了你了……”蕊然轻轻阖眼，声音有些无奈。
“臣妾不苦，臣妾是爱慕皇上，但臣妾知道皇上心中只有娘娘一人，臣妾能做的不过是陪在皇上身边便好！”扶月浅笑，深怕皇后误会了皇上负了自己。
蕊然嘴角苦涩的上扬，这深宫之中怕是再也没有这么傻得人了！
“扶月，还真是单纯！”蕊然摇头苦笑，“下去吧，今晚皇上还是回去你那里，别忘了你答应本宫的事……”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此去经年
暖风徐徐的吹着，雪已是开始融化，蕊然越发的感到困乏，今日白天陌仟在，朝阳殿议事，夜晚便直接去西韵榭，二人的碰面几率越来越小，每次碰面陌仟总是会问蕊然，为何要如此对他？而蕊然总是浅笑不语。事后还是依旧的将陌仟推向西韵榭。
玉儿拿来热毛巾为蕊然净手，那日扶月离开后，蕊然便是将玉儿调了回来，因为这种事，还是很难瞒过别人的眼睛的，只要自己稍有不舒服，那些宫娥便是会立即前去请太医，而若如此。陌仟那里怕是瞒不下去了，并且有的时候需要玉儿为自己炖一些补品，更加方便在自己的膳食中加入安胎药，这一切都必须要有自己的亲信去做，而玉儿就是那不二的人选。况且傅芸芸怀孕的时候也是玉儿跟在身边。
“以后便碰不得这凉的东西了！”玉儿一边为蕊然净手一边说着，“着头三个月尤为重要，娘娘以后便是小心些了！”
“扑哧！”蕊然不由得轻笑出声，“怎么觉得玉儿说的跟那些嬷嬷似的！”蕊然的心情似乎很好，一直浅笑着打趣着玉儿，刚刚玉儿只是叫提醒他多穿一些，便是说玉儿“经验丰富”，这会子又来说玉儿像个嬷嬷。
“娘娘心情这么好？今日一天便是打趣玉儿了。”玉儿似是感到了蕊然的心情不错，于是浅笑着说。
“玉儿今年也是二十有三了吧？”蕊然一脸的狡诈。
“娘娘，玉儿今年已经二十五了！”玉儿浅笑，“玉儿是六岁跟着娘娘的，那是娘娘三岁……”
蕊然收敛了笑容，还真是时光如梭啊，那时自己还是个孩子，如今自己已是为人母……
“玉儿没有想过嫁人吗？”
玉儿的手在空中顿住，脑海中浮起那人的面孔，心中有一抹悲伤滑过，“玉儿……没想过！”嘴角泛着苦笑，心不由得颤抖，“玉儿只愿永远服侍这娘娘，一生为娘娘效力。”玉儿的某种，无限的真情。
“傻玉儿，幸福是等不得的！”蕊然淡淡的说，“如今天下又是要打乱，若是此时你不应下他，日后怕是……”蕊然轻轻阖眼，玉儿留下的原因自己妾室却是心知肚明，心里也是知道玉儿不会走，嘴上这般的劝着，心里却是期盼着玉儿会留下来，因为自己需要她！
“玉儿不走！”玉儿苦笑着的摇头，心里已是清楚，大概今早的场景被娘娘看到了吧，所以才会这般的劝着自己，只是……
“玉儿若是走了，后｜宫之中便没有人为娘娘尽忠，娘娘更是寸步难行！”玉儿嫣然浅笑，这些年，她实在是太苦，太累了，即使知道她这般的说是在试探自己，但，选择留下却是自己真心的选择，大概是一种习惯吧！习惯了，站在她的身侧，陪着她经历风雨。所以才是会为她，忘情负义！
泪，顺着眼角滑过。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要如何才会不敢动？
“谢谢你，玉儿……”
玉儿浅笑着为蕊然布菜，“娘娘莫要再想了，别饿到了小主！”
四月初一，踩着春天的步伐，徜徉在温润的阳光下，这一日陌仟异常沉重的来到了凤吟宫，蕊然见陌仟的神色，便是事情有变！
蕊然尾随陌仟来到了里间，将礼数全部都以抛在脑后。
陌仟瘦了许多，在连续去了几次西韵榭之后便是一直在御书房过夜，一定又是几夜不曾合眼，才会清减了这么多。
陌仟垂首坐于椅上，默默地不说话，蕊然站在一旁，淡淡的看着陌仟，等待着他开口。只是陌仟似是在想着什么，神情异常的严肃。
蕊然站在一旁，不由得阵阵作呕，最近害喜害的严重，蕊然强行压制住胃中的翻涌，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一手捂着嘴，一手抵着胃。
“你怎么了？”陌仟有些担心的拍打着蕊然的后背，蕊然深怕陌仟发现什么不对，急忙巧笑道，“没事没事，最近吃得多，估计是存了食了！”
陌仟看了他半晌，见蕊然的身形略显丰腴，不由得暗笑出声，“看你最近的神态，怕是没少吃吧！”陌仟打趣着蕊然，半月不见她更加的美丽了……
蕊然见陌仟还在打趣自己，便放下心来，“这皇宫这般的清净，每日便是吃和睡，怎能不胖？”心中不减忐忑，嘴上却也不落下风。
“你是嫌朕的妃子少了？”陌仟轻轻的将蕊然抱在怀里，宠溺的笑着，“恩，不错，要都胖没了，看来最近没少吃！朕的国库不知是否能够支撑住皇后娘娘的胃？”
蕊然气结，“感情皇上这是来贫嘴来了？害的本宫误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蕊然佯装生气的扭过头。
“谁说没大事？”陌仟将有埋进蕊然的颈窝，淡淡的说道。“四月初六，朕便是要御驾亲征！这算不算是大事？“
蕊然身形微顿，御驾亲征？难道局势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
“为何要御驾亲征？夏国……”蕊然转身，定定的看着陌仟。
“辽国，这次领兵的是阿克得将军，这位将军身经百战，以前从未领兵，可是如今却是待定辽兵，神勇异常，若只是派兵前去怕是……”陌仟又再次将蕊然抱在怀中，“何况，上次攻辽之战中，那毒便是由他想的主意，所以很想会会他！”陌仟的眼中泛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光。
蕊然不再乱动，静静的倚在陌仟怀中。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怀孕之事几欲开口，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隐瞒，现在的状况比先前的还是要遭，自是不能在让他分心，反正长路漫漫。他总会知道的！
“那般阴险的人，定要防备，军中更是要小心，这一仗，不似上一战，这次才真材实料的争斗，切不可掉以轻心……”蕊然一遍一遍的嘱咐着，很害怕向上次那般面对着生离死别。
“我们，等着你回来……”泪滑过嘴角，淡淡的扬起嘴角。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时光倒影，映往昔
元年四月初五，太后由永宁庵搬了回来，宴请大臣，既是为了迎接太后，又是替陌仟他们饯行，祝，天都皇朝，旗开得胜！！
金黄色裹胸衬出玲珑有致的身材，绛红色外衣长及曳地，上绣盛世牡丹，裙裾处绣着龙凤呈祥，金色的罩纱披于外衣之上，宽大的腰身广袖掩下了腰间的臃肿，一身流光溢彩，不施粉黛亦能倾城倾国。玉簪挽发，额间自然垂下几缕，却是慵懒的俏皮，又不失大气。
温灯暖火，映的大殿一片温暖，笙歌响，轻舞起，笑语欢声时时传出，毫无战前紧张的气氛，但是蕊然知道，这场战争很重要，关于三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蕊然站在殿外，并未起步进入，只是静静的观赏着里面的一切祥和，仿佛这一切都是真的！所谓战争，不过是自己午后小憩时做的一场梦，梦醒之后依旧太平如初，只是……，蕊然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这一切并不是梦。
蕊然浅笑，玉儿上前扶住她的手，抬步迈入。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在蕊然进入那一刻，一切都停止了，恭维之音整齐的想起，殿上之人皆是跪下，唯有那坐于上座的二人淡淡的看着自己，嘴角皆是默契的挂着淡淡的笑。
陌仟静静看着蕊然走来，心里有些汹涌，今日后不论多远的路都要暂时由她自己走过，即便是充满坎坷，她也要学者承受，承受那短暂却充满荆棘的风雨……
“臣妾叩见皇上、母后，万福！”委身一跪，恰到好处的笑容，淡淡抬眸，望着那二人。
“起身吧！”陌仟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许又是连看了几夜的奏折！蕊然默默垂眸，有些感动，他是怕那些扰人的折子折磨自己夜不能寐吧！
皇帝御驾亲征，皇后监国，太后垂帘听政，宰相辅国……或许这又是一次的史无前例！
蕊然落座后，歌舞又是升起，一如刚刚的平静，丝毫没有扰乱人心分毫，臣子们依旧是吃着，笑着，闹着……
元年四月初六，城下的野草已是长的茂盛，陌仟再一次立于城下，心情却是不同，那日是她要他定要活着回来，今日，是他许她！定会凯旋归来！
暖风如丝，轻轻撩拨着人的心弦，蕊然之是淡淡的看着陌仟，不像是那时那么担心，因为她相信，他会回来，因为她们在等！这到这里，嘴角又是不经意的上扬，等他回来，孩子已是落地了吧！
飘扬的旌旗遮住了最后的背影，泪还是由嘴角，淡淡的苦涩晕开！怎会不心痛，一切都太过相似，那日自己也是这般的送别了他，而后，相别三年！
“娘娘回去吧！“玉儿见现在就连军队的影子都是看不到，只能看到远方飞扬的浓烟，才是敢前来劝慰。
蕊然摇头，寂寂的苦笑，“我在站会，这里清静！”
直到浓烟淡淡消退才是黯然回身，“走吧！”寂静的阖眼，眼泪尽数吞回肚子！
由护城墙回到凤吟宫，蕊然只是在庭院游荡，玉儿知道她的心情不好，所以也并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她一切闲逛，刚刚城墙之上自己亦是看到他回眸，静静的望着自己，那是心中便是暗暗下定决心，若是他回来，自己便是嫁与他！
“玉儿在想那个良人吗？”蕊然逛到尽头，淡淡回头，却是看见玉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若是他回来，本宫便为你做主！”蕊然浅笑。
玉儿望着蕊然淡淡失神，随后便是俯身大拜。“多谢娘娘！”玉儿声音有些颤抖，女人这一生唯一想求的不就是觅得良人，而后执手白头么！
“起来吧！”蕊然上前扶起玉儿，“我们去太后寝宫吧！陌仟刚走，我们该是陪陪她！”蕊然含笑着说，明天就是要监国，太后是不可不拜见的。
永寿宫内，香火缭绕，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忘记了忧愁！
“母后金安！”蕊然盈盈施礼，面带浅笑。
“起来吧！以后这些缛节就免了吧！”太后由团坐上站起，蕊然见此才是随着站起，大概是起来的时候太过急促了，胃又开始了翻搅，阵阵作呕，很是难受。
“快，快给皇后找痰盂！”太后亦是有些慌乱的指挥。
痰盂呈上，蕊然便是开始吐了起来，这一次却是吐得厉害，似是将胃里的一切都吐了出来。
蕊然将胃中的一切都吐净了之后，才是直起腰来，输了漱口，渐渐调整着气息。抬眸看向太后。
见太后直直的盯着自己，有些心虚，怕是被太后看出什么门道来。
“最近胃口不好，肯能吃坏了东西！”蕊然浅笑。
“胃口不好，倒也能吃坏东西？”太后瞪着蕊然，前所未有的凌厉。“几个月了？”迎身上前，手轻轻的覆在蕊然的小肚上。
蕊然愕然抬眸，看着太后，太后眼底无限的仁慈，“母后……”蕊然有些不知该是如何开口，只是觉得自己万分的委屈，这种委屈且不知该说给谁听！
“傻孩子，你是好心相瞒，但这岂是瞒得住的，肚子越来越大，陌仟不在若有人那这个制造你不忠不贞的谣言，你又要如何应对！”太后语重心长。
蕊然微楞，自己却是没有想到这些，只想着不该添加陌仟的负担便好。
“这几日你且先小心，待陌仟步入辽国战线时我在替你昭告天下！那时不仅可以堵住外人的口实，又可振奋全军！”太后轻轻拍打着蕊然的手背，似是安慰道。
“多谢母后，只是我怕……”蕊然还是有些犹豫，总怕会分散陌仟的注意力，怕会拖累陌仟。
“有什么可怕的，若是知道你又孕在身，陌仟会更加有活下去的欲望的，这一切，都是好的！”太后轻轻的将蕊然涌入怀中，轻轻地拍打着蕊然的后背，一如慈母那般！
“总不能等孩子落地了，才是让他知道吧！”太后浅笑，“这是哀家就替你做主了，你只要好好安胎便好！”
“多谢母后！”淡淡的哽咽，此时若是还坚持己见，只怕是，不抬识举了。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又是一年花开时！
第二十八章 又是一年花开时！
暖风由面颊刮过。蕊然在凤吟宫刚刚批阅完奏折便是被太后叫去了永寿宫，蕊然急急忙忙的换了衣服便是赶去永寿宫，自从得知自己怀孕以来，太后几乎是每天都会叫自己过去一趟。在永寿宫中太后已是叫了一些有经验的嬷嬷为自己调理，传授一些自己改主意的事项。
“母后金安！”蕊然进入大殿，欠了欠身，随即急忙起身。太后上前打量了几眼蕊然，皱了皱眉。
“面色又是这般不好！那些折子就真的那般重要？”此时的太后更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可怜，我的孙子要跟你受这等罪！
蕊然浅笑，盈盈的走到太后面前，似是撒娇，“母后还是不知那些大臣吗？我这样是为了您孙子日后能得到最好的尊重！”
“又是那些选秀的折子？”太后脸色暗了下去，后｜宫选秀本是在正常不过，只是此时皇上不在，权臣居然如此逼迫皇后，辅国大臣全当看不见。
“恩，大概是扶月的事，臣妾处理不当吧！”蕊然有些无奈的说道，“今日礼部侍郎的折子上居然以臣妾独擅专宠，扰乱后｜宫秩序为名，说是。若是臣妾不应下选秀一事便是要联合太学生上表母后，以媚君之罪，废后！”蕊然越说越是想笑，嘴角扬上去一抹苦涩。
“好大的胆子！废后可是他们可以议论的！！”太后震怒，手边的紫砂壶已是被砸个细碎，蕊然慌张跪地，“母后息怒！此时，臣妾已是自己解决了，只是……”说着，蕊然抬头打量着太后。
太后坐在椅子上，胸口上下不停的伏动着，淡淡的抬眸，看向蕊然，“只是什么？”声音还是有些微微的颤抖的，如此可见，太后的气还是没消的。
“臣妾将他移除礼部，罢了他的官职！”蕊然抬眸，对上太后的一双眼，坦荡的说。
“起来吧！”太后先是微楞，之后有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前去扶起蕊然，一脸的心疼，“却是……苦了你了！如此猖狂之人，留着也是祸患，你做的很对！”太后微微的叹气，这些文臣似乎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多谢母后厚爱！”蕊然心里有些暖暖的，擅自辞退朝廷官员。本该是受到惩罚的，但太后非但没有怪罪还反过来劝慰着自己，心里自然是舒坦了不少。
“别想那些烦心的事了，陪哀家去御花园走走吧！今年春天来的早，满院子的海棠，开的极艳！”太后浅笑着拉着蕊然的手向外殿走去，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一样。
琪花瑶草暗香浮动，新竹绿藤郁郁葱葱，廊饰彩羽，玉石铺地，不尽柔意的暖风缓缓吹过，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受着难得的惬意！
耳边细语簌簌，声音却是极其的熟悉，蕊然缓缓睁眼，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不动，浅笑！
太后见蕊然突然停了下来，亦是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又开始折腾了？”太后回身走到蕊然面前，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蕊然含笑抬眸。“没事！就是难得这般的舒坦，想要多停一会。”花香阵阵扑鼻，海棠树下的人影已是离去，蕊然才是缓缓起身，“走吧！在这里都是闻到花香了。”
太后并未怀疑蕊然所说的话，毕竟这些日子却是为难蕊然一个女人，朝堂上的步步紧逼，哪能这般的惬意，怕是喘一口气都是困难的。
海棠花，盈盈郁郁的气息飘来，让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红色海棠，娇艳欲滴，像是待嫁的新娘，妖冶却还是有些害羞。
“还有二十日，我嫁予陛下便是整整的四年了……”蕊然巧笑莞尔，心中却是有些落寞，“四年内，我们分别了整整三年，如今却又是……”蕊然折下一支海棠花，轻轻地递上鼻尖，淡淡的嗅着，“海棠花正艳，离人话断肠！”蕊然轻轻的吟着，“母后，你可会恨这皇宫太过深邃，太过冰冷，太过……无奈……？”蕊然已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任由泪水漫过双颊。
太后并没有出声打断。而是站在那里看着她泪流满面，自己又是何曾不怨？只是自己又留下来的理由，人之所以会变得坚强，只是因为想守护的东西太难以把握！
“你可知这海棠树活了多少年？”太后见蕊然偷偷地擦下泪花，淡淡的问。
蕊然抬眸，细细的打量着这颗海棠树，枝干粗犷，枝叶茂密，花团锦簇，“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吧！”蕊然回答道。
太后浅笑，眼神渐渐迷离，似是陷入漫长的回忆之旅，记忆之中，并没有这般灿烂的海棠，有的只是一片葱郁，和淡淡的苦涩。
“这颗海棠已是有二十六年了！”太后走到海棠树的前方，将手轻轻的搭在树干上面，“这是平德帝登基时与我在这里共同种下的，陌仟，陌风都是在这颗海棠下长大的……”太后的眼角挂着泪珠，“不适不狠，而是不知如何去恨，这深宫藏着我太多的不愿。太多的欢声笑语，曾是答应过他，要共同撑起天都皇朝的天……，即使只留下我一人，也是要坚持！”玉手紧紧握成拳，眼中已是晴明，泪迹还未干又是浅笑，“你知道平德帝为何不准皇储娶武将之女吗？”
蕊然一愣，“不是……害怕外戚助威？”
太后有些黯然的笑，笑声渐渐有阴沉转向明朗，随即变得狂妄。
蕊然有些不安的向后缩了缩。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太后。
泪水，随着狂笑在面颊上滑落，落在地面，隐于尘土，“因为我就是武将之女，他，防了我一生，所以他不想他的儿子一样的辛苦！”嘴角不停的颤抖，轻轻地咬住唇瓣，死死地遏制住心中翻涌的痛楚。回眸看向一边愕然失措的蕊然。
“为了他，我曾亲手杀了我的父亲，那个为这个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真无不胜的将军，竟然死在自己的女儿的手里！”太后满眼皆是痛，知道自己不小心掀开了太后的伤疤，有些过意不去，急忙上前，轻轻的拍打着太后的背，语气轻柔，“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太后有些颤抖，顺势躺在蕊然的怀里，“不过，我真的没有怨过他！”抽泣过后，情绪已是稳定，“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了我与众臣对峙朝堂，几日不上朝，以死相逼，只为保全我父亲的性命。他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了我尝遍御膳房的膳食，只为能符合我的胃口，他以为我不知道，他背着我将婚书偷偷地塞给陌仟，只为我能在他不在的时候更好的生存，只是他不知道……”太后一直在呢喃着，似是快要睡了下去。
“母后，您累了。我们回寝宫吧！”蕊然轻声的说着，生怕破坏了太后嘴角的弧度。
辇车之上，太后沉沉的睡去了，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却是上了年纪的人，这般折腾下来，着实该是累了！
从未见过如此的太后，不想她与平德帝之间又是这般恩爱情仇的纠结，亲手杀了自己父亲的感觉一定万分的痛楚吧！只是，为了那个人，一切便是值得了……，只要他懂，只要他还珍惜，即便是如此，那么便是值了！
这种感受，自己也是有过，虽是并非亲手杀死，父亲却是为了自己的任性而死，若是自己没有去找陌仟，若是自己没有救陌仟，若是……若是，重来，还是选择如此，因为这颗心，已是再也容不下其他，就算自己再难，再苦，只要他依旧在浅笑，那么便是值得的，太后，是跟自己一样的吧！
永寿宫内，已是焚过香薰，四处都是淡雅的清香，太后睡的很沉，蕊然向着袖中掏了掏，却不见随身携带的帕子，大概是刚刚不下心掉落在海棠树下了，蕊然浅笑，向玉儿借来帕子，为太后擦去额间的细汗，轻轻地放下了帷幔，遣去宫女，直留下而为当值。
蕊然起身，走出了永寿宫，又向着御花园返去，那帕子却是蕊然的心爱之物，若是不见了怕是又要心疼许久，海棠树很快便是立于眼前，蕊然快走起步，却不想被玉儿拉住。
“娘娘小心！”玉儿眼睛瞄向蕊然的小腹，蕊然才是想起，不由得讪讪的浅笑，放慢了步伐。
海棠树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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