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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尘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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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混战展开。
城门口的百姓骚动起来,使得这场混乱更是难以控制。那人只管拖了我便走,身周亦涌来不少兵士隔开我们与众人。渐渐地,兵士围成的人墙薄了不少,几处甚至出现了缺口。混乱中,不知有谁袭来,扣住我之人伸手挡了几挡,便见有人趁机救得我下来。一咬牙,往城墙上蹿去,却每每又被逼回了混乱之中。天色渐渐暗下来,翔与航也不知被人潮冲往哪里去了。看看身周,敌我混杂,也不便使用迷|药。一咬牙,索性望民居那侧掠去。他们的目标是我,我在此却是只能徒添乱子而已。倒不若到了夜间再来请他们尝尝我迷|药味道的好!

身后有人追来。数番躲闪后,终尽数避了开。只是——
望望四周,也不知却跑到哪个郊外来了。林中一片静寂,只不时的可听到一些虫鸣。远处,似有流水的声音。循声寻去,一条小河正淙淙流水。吐了口气,循了这河,总不致迷了路罢?忽然,一股遭人窥视的感觉油然而生。急急转身,月光下一人冷冷的站了。然背着光,却看不出是谁。厉声喝问,手中亦偷偷取了药。那人不答,只悠然迈步行来,行至月光下。
心中止不住的发颤——
卓不凡,怎的会是他??!!
欣赏着我的恐惧,他邪邪笑了:“我的小蝶儿,怎么不飞了?这一番,可是寻得我好苦啊!”
将药偷偷撒在衣上——卓不凡武功极高,手中这瓶寻常迷|药对他却是没甚用处,抗一抗也便过去了。而他眼尖,此际想换药,却无疑自寻死路。将药撒身上,他抓了我后,总还是需呼吸的吧?次数多了,任他功力再高也无济于事。只求他疏忽一点、大意一点……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立于我身前一臂之外,忽停。看定我,他微微笑了伸手。挨得近了,忽冲我周身大|穴疾点下,随后扯了披风重重一裹,打横抱起我便走,径往河边而去。
将我丢至水中,他按住我,任水浸湿全身。看看快要溺了,捞我上来,轻拍我背助我咳嗽呼吸,待缓过气来了,又复按入水……
耳边传来他呢喃叹息:“小蝶儿啊,不要怪我哦,谁让你不乖呢?稍不注意呀,可是要被你翅上的磷粉迷了眼的哪!”
这人,明明不需让我呛水,他偏一次次几令我窒息;明明做着这般冷酷的事情,口吻却那般的温柔!心下,愈发的恐惧起来,冰冷的河水浸得心亦似要结冰一般。
不知折腾了多久,只感到浑身的气力一丝一丝被人剥离得干干净净。终于,在我几要连呼吸之力都快没有之时,那人停止了这个游戏。躺在河岸努力呼吸着,他将手轻轻置我喉上:“小蝶儿,是不是觉得呼吸很困难呀?来,我帮你一把。”
手动着,一件一件除下我湿透的衣,尽弃于岸上。我,却以是连抬动一根手指的气力都没有了,就这么赤裸裸躺在月光下,躺在他镀上一层欲色的目光中。
轻轻抚弄着肌肤,他轻叹,带了将要溢出的欲望:“小蝶儿,你可真真是肤若凝脂哪!所谓暖香温玉,大概也不过如斯罢!”
片刻,一具亦是不着片缕的躯体猛然罩下,
冷冷的,寒彻心扉。

痛醒的,下体撕裂的痛楚以及异物的进出。
“别动!”他低低喝道,手仍是未停,“伤得很严重,不用点药,你可要有几天苦头吃了。”
一咬牙,忍了痛从他怀中翻出,跌在车厢里。身上未着衣,仅裹了件貂皮披风,缚手缚脚,行动甚是不便。冷冷瞪他:“把衣服还我!”




   




49
眯眯笑:“小蝶儿,你不觉得,裸露着这么光滑的肌肤,比较诱人也比较适合你么?起码,这样子,你就不会乱跑啦!”
咬牙将外露的肌肤裹好,身体却益发痛得钻心,咬得唇都破了,泛着淡淡腥甜。
他啧啧叹了:“小蝶儿,看看你,自找罪受了吧?明明那么疼,却偏偏不肯乖乖上药。”摇摇头,如见了个不听话的孩子般。
满腹怨气一时无处发泄:“这是谁害的?卓不凡,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
语毕,下巴就被人抬起:“小蝶儿,可怨不得我!当初我可是打算给你足够时间去适应,可你说,你拿什么来回报的我?这半年,已将我所有的耐性统统耗得精光!”
哈!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因为你要杀我,所以我就得乖乖躺在砧板上等到砍来?还不能逃,逃是不应该的?冷笑着看他。
他忽而一笑,伸手将我捉回,牢牢锁在怀中。
一阵的恶心,死命挣扎。他却是不急,只淡淡在我耳边道:“原来昨夜我太体恤你了,居然今日还如此有精神。小蝶儿,你说我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浑身一僵,他不会是想……
微笑着对视我惊愕的目光,他的眼中,只有浓浓的怒气与残肆。见我不在挣扎,他幽幽的叹了:“小蝶儿,本来我一直想为你做个好情人的,可惜你呀,实在是太让我生气啦!见到曲氏兄弟是喜极而泣,见到我,却如见了鬼一般。你可知道当时我有多愤怒么?恨不能直接将你抓来锁在我暗堡中,让你从此谁也见不着!”
几近震惊。那个时候,他居然一直在侧?
“我只比他们慢了一步。不过,你踩在那片花海上的模样,真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哪!还有那怡人的清香……小蝶儿,你似乎瞒了我不少东西呢!”他的语气中带了浓浓怒意与愤然,以及……不甘。
对上他的眼,不由心头一颤:“这么说,这些天,你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他捏捏我颊,微笑:“尚不需我亲自出马,每日自有人会将你们的行动巨细无縻告之我。呵呵……小蝶儿,那人你许也认识,是你的情敌哦,好象叫是叫施波吧。” 他似忽想起什么事一般,笑得更是开心:“我看你们一付走得很顺利的样子,心中一个不平,就说了出去。真是不巧的很,邻座的人,居然是北庭的大内统领!”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他人的设计,我们,亦不过是人家手下一只耍把戏的猴儿!闭了目,紧紧捂住耳——姑且,就让我做一回鸵鸟罢!否则、否则——
马车辚辚驶入暗堡大门。
听得身后大门紧闭上的声音,手脚,止不住的冰凉。
看进笑着凑过来的卓不凡瞳里,内中映出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吓人。
车终于停了……
推开欲抱我下车的卓不凡,我自己跳了下来。眼前一人工的湖泊,湖中植着荷,夏日未到,亭亭立了的,只有叶。湖的正中央,是一水榭,其下石台,成莲花状,莲蓬的位置,有栋莹白小屋,屋周有纱,掩得那屋有些朦胧。
卓不凡忽抄了我,点着莲叶便径入了小屋。这屋,不单墙是纯白地是纯白,连内中诸物亦多采白色。白玉床,白木桌,白地毯。镶了水晶柱的窗口,绕着自屋顶攀下的一点青翠,在风中摇摇曳曳。屋外的纱,也微微泛着点绿。转头看去,屋外石台上,绕边处种了满围的花草。呵呵,好一个漂亮的鸟笼啊!自鼻际嗤出一声冷笑。
卓不凡忽蹲下身拽过我左脚,喀嚓一声,一个泛着金光的环就扣上了踝。环的那头,连条金链,链子的另一端,深深没入门边墙中,足一动,那链条便哗啦啦发出声响。卓不凡低低在我耳际呢喃:“小蝶儿,这条链子,足以让你来去这水榭的任一角落。不过,也仅仅能维持这种自由而已。不亲手拴住你的翅膀,我实在,不能放心呐!”
冷冷睨他,一语不发。他也不恼,只微一笑,“柜里有衣服,想换便换,若不想——我也不反对,连日车马劳顿,你好好休息一下,不必太想我。”
想?确实很想,想到就这般化作只吸血蝙蝠,生生吸其血啖其肉!
见得这人远去,双腿不由一软,委顿于地。覆在身上的貂裘亦披落于地。捂着脸低低悲泣。翔、航,你们此际却是在哪里?可已平安脱险?你们可知,我竟又落入卓不凡此人手中?莫非上苍亦见不得我一生顺遂,偏要弄出这许多痛苦相折磨?我并不求成为什么大人物,如何要得起这种种磨砺?!
擦干泪,寻了衣穿。卓不凡置于此的,俱是袍状物。好在此人尚未变态到尽寻些透明如丝般衣物与我,遂随便拈了一件套上。
余下的日子,仿若又回到了当初。只是现在,行动却是更不自由了。现在,除了当他忙不及时会差人送饭外,我竟是见不到其余人等的。哼,此人这半生鲜少遇到不顺心的事情,煮熟的鸭子居然扑腾扑腾扇扇翅膀就飞掉,对他而言更是平时仅见的。上一次他之所以供着我,不过是希望那只名为云风卿的清蒸鸭乖乖自己走到他嘴边,跳进他嘴里罢了,却不意我竟然能逃得出去。此番那只鸭子重回了盘中,依他心性若不刀子叉子齐上,啃个干干净净吃得一丝不剩才是咄咄怪事。自逃出那日起,我便已有了这心理准备,只是——只是!——
不令他也气上一气,我实在是无法咽下这口气,生生就要这么给噎死憋死!
可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消极抵抗罢了!日里,当他不在时,我会吹箫弹琴看花,会自己念文章给自己听;他在时,我就秉持‘沉默是金’。任了他一人说话,相应只是不理。初时,他并未怎么在意,认为我不过坚持几日便会妥协。及后来,见我丝毫无软化痕迹,便开始着急,千方百计诱我与他言语。冷眼看他威逼利诱轮番上演,心下却大是痛快:终于也有你算计不到的情况了吧?!卓不凡,以往皆是你在看戏,今日,也请你尝尝做戏人的心酸罢!
这日,卓不凡兴冲冲开了锁链,拉起我便走。入了一间偏房,他往正上方一坐,顺势将我拽入起怀中。昨夜遭他索取一晚,今日,暂不愿在此撩得他兽性大发,只冷冷坐正了,不肯挨紧他。他竟不以为忤,心情仍是极好。疑惑顿生。这些时日,可能是翔他们已有行动,此人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今日如此反常,却是为何?他既拽得我来,则此事必定与我相关,且,能够要挟得动我。是什么呢?航?翔?冰情?月霄?重雪?还是白焰?……不……不可能是翔与航——若是他二人,卓不凡藏还来不及,怎可能还让我见?也不会是冰情——毕竟现在冰情似乎与东朝挂上钩的,再惹上一个东朝,徒有百害而无一利,卓不凡还没傻到那地步。白焰亦是不可能 ——没必要因一人而与百余年大情报组织撕破脸。那么,是月霄,还是重雪?可是,见他们,有必要特地移到此处么?
50
于文文的开头,先致歉一下:最近因为比较繁忙的缘故,许多亲亲的回帖我却是没有时间一一回得了。不过——我都有认真看哦~~~谢谢大家的支持~~~~那么多回帖……感动感动!


正心下惴惴胡思乱想之际,有人推门来禀:“堡主,决剑门门主偕带其子到。”
“让他们进来!”
决剑门?没听说过啊!与我有何干系,值得此人这般的装腔作势?
挑眉瞅着进来四人恭恭敬敬行了礼:“决剑门白基 ,并子白君辽、白君腾、白君跃见过堡主。”
不认识的人,却出现在词。莫非他们掌握了什么足以令我俯首的秘密?否则卓不凡怎肯让他们见我?
“小蝶儿,知你寂寞,我特命人请来你父兄与你聚上一聚,可开心?”
哦……原来是我父兄啊……WHAT?父兄?我父母均在时空的彼端,兄弟姊妹却是无缘有的,这人可真够搞笑!正待出口讽刺,忽听得堂下之人一脸激动颤着嗓子冲我大喊一声:“君潋,为父可想死你了!”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栽下地去。眨眨眼,方忆起这身体的原主正是姓白名君潋。看来今天是太紧张了些,居然听到白字都未反应过来。
看着他们落座,心下只觉讽刺已极:什么时候,素来是遭家人冷眼相待,父亲更是连见一眼的耐性都没有的白君潋,身价居然会水涨船高,成为这位父亲大人的心肝宝贝来着?若真正的白君潋在此,他是会喜及而泣呢,还是要厌及欲呕?
可惜是我非他,所以只能将这看作一场生平未见的喜剧。
托着腮,细细观看演员的卖力表演。白君潋的三个哥哥似乎不是很好意思表现太突出,只时不时插上几句,且当白父表现太过出格时嘴角亦会抽搐上几下。
看着台下吐沫横飞的白父,忍不住为白君潋叹息:有如此一个父亲,当真是人生一大不幸啊!不觉面有怜悯之色看向白家三子。他三人却不知何故,一直不大敢看我,即使瞟上一眼,也是匆匆别开,如遇了洪水猛兽一般。许是因羞惭使然吧——对一向未曾将之视作自己手足的弟弟,他们毕竟还有那么一点廉耻之心的。我如斯想着。
身后之人忽靠上前来,在我耳边那么嗅得一嗅。
一切倏然明白。不觉心中冷笑连连,淡淡站起身来,走下台阶:“父亲大人,孩儿我年华已渐老去,您是不是该派个人来将我换回,既然您是如此的思念孩儿?”室中忽一片静寂,我眼前之人嘴巴一张一合一合一张,脸涨成猪肝色,眼亦瞪得溜圆——唔,就像那种被抓离了水且肚子被紧紧捏住眼睛瞪鼓瞪鼓的金鱼!
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不可自抑,捂着渐渐发疼的肚子蹲下身来继续乐,笑意一时止也止不住。白家父子目瞪口呆看我笑得几要喘不上气来,一时竟也忘了反应。
笑的够了,站起身来,冷冷看向依旧稳坐如泰山的卓不凡道:“卓大堡主,想拿白家威胁我,你,还是省点劲吧!”
“哦?”他挑挑眉,“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他们是你的虾兵蟹将,要盐煮要清蒸要黄焖要爆炒,怎么个下菜法,是你家的事,却与我何干?”
他叹,“小蝶儿,你真狠得下心?”
忍不住大笑:“卓大堡主,云风卿行事怪异之名,又不是现在才有的。每个人都当为自己所选择的生存方式负责,想要旁人为他们承担,却是不能够。为了不值得之人屈服,我尚不至如此轻看自己。”白基终于回过味来,忙急急大喊:“君潋,你怎可如此视为父的生育之恩养育之德于不顾?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父子啊!”伸出食指,在他鼻下晃晃:“错!错!错!在下姓云名风卿,与白家一点边儿也沾不上!白君潋就死于卓大堡主眼皮低下,尸骨无存。所谓生育之恩……您好象忘了白君潋是怎么样被制造出来的了哩!至于养育之德,哼哼,您又是为了何种目的而让他长大?居然也有脸谈恩、德?!”小小为白君潋鸣一下不平,也失了再与此人纠缠下去的心思。冷冷一甩袖,转身向门走去,头也不愿回。

接下来的几日,卓不凡总若有所思看我,却不再如往常诱我说话。这般捉摸不透心思的卓不凡,最是令我惧怕,总觉似又失了什么先机一般。

一日,清晨独自醒来,正伸懒腰之际,忽惊见床边小柜上盘着一青翠碧绿之蛇,正吐出鲜红信子。大怖,抡了枕头用力砸去。那蛇并枕砰一声摔墙上,碎了。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一条玉制之蛇。
抚抚怦怦跳动的心脏,忽觉不妥。忙跳下床来,将卓不凡平日所送诸物噼里啪啦尽皆往墙上砸。这些东西,自他送来之日起,我便从来也未曾看过摸过碰过,今日倒无辜做了那玉蛇的陪葬。随手又抓了个锦盒丢去。清脆声里,内中有物飞出。信手一抄,摊开一眼瞟去,便再移不开视线。
正心喜间,身后忽传来卓不凡惊讶轻噫声。忙握紧手中物,镇定心神回身看他。
“小蝶儿,怎的今日有这雅兴呀?”
冷冷哂笑:“我高兴、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踢踢飞溅到门边的碎屑,他若有所思:“是为了掩饰什么吧?”
心怦怦的乱跳,面上却仍是冷若寒冰:“我身上的东西不早被你搜得干干净净了么?还有什么需要掩饰的?”
他邪邪一笑:“那倒是。不光东西被我搜得干干净净,小蝶儿,你身体的里里外外,我亦搜得干干净净。不过——小蝶儿,你向来不是会用砸东西这种方式来泄愤的人噢!”
冷笑起来:“被你囚在这鸟笼中,我还能有其余方法不成?”
他微微笑了,唤人进来收拾干净。抬眼一瞥,又咦了一声,“小蝶儿,你怎的连玉枕也一起摔呀?”
心中一跳,冷了颜,索性再不理睬。
待得收拾之人离去,他慢慢踱至我身侧,一把将我甩床上,欺身压来:“小蝶儿,说罢,到底你瞒了些什么?”
闭目不答。
他一伸手,“嘶啦——”一声将我袍子自领口处撕裂。慌忙伸手抢衣,顺势将手中之物偷偷甩入床下。几下撕扯,身上衣物片刻即化为布条尽数堆于床下。见我挣扎得厉害,他随手自其中拣了几根将我双手缚于床柱之上。不理睬我的拼命挣扎,他只管俯身吻下,轻轻啮咬挑逗……

苏醒之时,已是翌日的傍晚。忍住身体的酸涩,钻下床底,将昨日所藏之物取出。
一枚戒指。式样别致,小巧玲珑。
然这不是我对它如此重视的原因。之所以对它另眼相待,只缘于其上镶嵌的那颗金刚石。一颗可以磨断金链的金刚石。我须得速速离去,卓不凡已越来越令我觉着惧怕。

51
这几天,宿舍的舍友都在用机子——考研报名、写推荐表……连着几日都没法子抢到机子——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与这种大事抢时间哪!所以以往一日中基本有的那近一小时的写文时间就这么被喀嚓喀嚓剪光光了……不过好在该忙的都忙的差不多了,时间应该可以抽出来罢……

幸而卓不凡这几日没闲得无聊到拨弄这金链,我这十余日的辛劳才未白费。前几回被卓不凡带出之时已发觉,此次暗堡的戒备却是不如上次森严——起码在对我的监视上是这样的——许是布置在我未曾见到的暗处,许是卓不凡认为我不可能自由进出这精致的鸟笼。

近日里,卓不凡不知为何事所扰,未再日日往我这里来,只派了人端水送饭——然来人却是不肯与我相谈半句的。思来想去,十之八九是翔、航他们有了行动——也唯这般说辞可解释得了卓不凡连日来的的种种反常。

这段时日,睡眠一直很浅,动辄就被惊醒。
夜里,朦胧间,似有物拂过脸颊,带了一股子的水味儿。猛然睁眼,眼前站了一人影。见我醒来,他忙捂了我口,附我耳边低低道:“别慌,是我。”
一愣,
白焰?
忙爬将起来,借着些微月光,果是熟悉容颜。不由得心头大喜,忙抓了他问话。他低低一笑,道:“趁夜黑,我带你速速离去。”
点点头,掀被下床,带得金链叮当不已。
他躬下腰,一把捞了那链,脸上已现怒意,抽出刀来便欲将之圻断。止住他,拿起链子寻到已被我磨得将断之处让他下刀。一声脆响,这日日夜夜将我束缚于此狭窄天地的链条终是断为两截。撕条布,将金环并连在其上残存的一小截链子细细裹了,紧紧绑在腿上,又搜了件深色衣服换上,随他同沿了条绳索,入了水。

微弱月光下,站在树梢,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山下的城镇。
微微的光亮,却足以让整颗心,都鲜活过来。
翔他们已在那镇中侯我许久——暗堡这山岗哨颇多,他们来了反易打草惊蛇,没的减了我逃出的几率。
吐口气,看看身后渐行渐远的黑色囚笼。这一次,应可平安归去罢!
自由,似乎只在咫尺之间。
却是咫尺天涯!
星子,渐渐隐去,四野俱寂,只余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白焰说,为了使卓不凡再无力顾及我,他们,准备重创暗堡一下。所以他暂不能离开暗堡。
还告诉我,白君潋的一个哥哥,白君跃,同样的厌憎那个虚伪的家,所以,他们打算联手,建一个新的决剑门。决剑门中,有相当一部分弟子都支持他。卓不凡行事邪肆,这一次的行动,估计除了几家之外,绝大部分暗堡辖下的门派,都将采取观望态度。
白焰说,翔与航,嘱他定要寻到我、救出我。这一次,他们已丰了羽翼,足以为我挡去所有风雨。

身后的暗堡忽灯火通明。
心中悚然一惊,几乱了步伐。
沉住气,躲过几处暗哨,又离山下近了些许。
眼见得已是自由在望,耳畔却传来冷冷人声:“小蝶儿,你还想往哪里去啊?”
心中一咯噔,几凝了呼吸。
转身,卓不凡已在身后三米开外。后面,远远的可以听到衣袂破风的响动。
紧抿唇,看入他已凝出三分疯狂三分暴戾的眼中。
见我停下,他亦止步,冷冷地看向我脚踝处。布条已在方才的奔跑中不知所踪,金环裸露在风中,冷冷的生寒。那目光,令我不由自主倒退了两步。链条敲击金环,叮叮作响。
抬头带几分高傲睨他一眼,一咬牙,转身再度飞奔而去——无论如何,即使是不得逃脱,也要,离自由更近一步!
感觉到,有风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向远处飞去;腥暖的液体自唇角溢出;心中,只余无奈苦叹:咫尺天涯!!咫尺天涯!咫尺天涯……

不知道,在昏昏沉沉中挣扎了多久。恍惚间,似见了许多的人来人往。那嚷得最大的声音,不知为何,竟让我生出“赶快睡去赶快睡去赶快睡去”之感。明明,可以听出其中的焦虑的啊……只是,除了焦虑外,似乎,又包含了些什么……啊……好累好累好累……权且让我……再睡一睡罢……睡醒了,我再来想你是谁好么……

沉沉的沉眠,被身体深处的钝痛扰醒。
微微颤了颤睫毛,有人在狠狠摇晃我。“云风卿,你给我醒来!明明伤已近好,为什么偏偏不肯醒来?你以为,睡着了就可以躲得开我么?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缓缓睁眼,复闭上。沙哑着嗓子,我冷冷讥嘲:“卓不凡,没想到你饥渴到和野兽有得一拼!”
用力一挺,将湿热之物尽数留我体内。他抽身穿衣,重重一哼:“你也不过是个没胆鬼!怕见我,索性就躲着不醒来了啊,我的小蝶儿?”复伸手拍拍我颊,“好好休息,过不了太久,我就会一点一点拔尽你的羽翼!”森然的味儿扑面而至。
没再睁眼。睁眼,也不过只看得见狰狞的面孔罢了。

息养了四五日,伤已基本愈合——不知该说托那三年月髓的福,还是该怪它的奇效,卓不凡含怒挥出的一掌,居然只让我昏睡了十余日,且这其中,泰半是因我不愿醒来而又多拖的。这四五日里,卓不凡依旧每日的来,却回回只疯狂看我,目中的冷残之色也益浓。

偶尔,他会耐心与我相谈。他问我,为何偏偏就是不肯喜欢他,为什么我宁可选翔与航两毛头小子也不愿选他?轻轻叹息,说不出心头什么滋味,却也难得地认真回答了他:
不肯喜欢你,是因为我心中已住了两人,再容不下丝毫空隙予人;
不愿选你,只因为他二人最先用所有耐性与容忍呵宠我,教会我爱与被爱。
他们固现在不如你,然十年后,十五年后,当他们如你这般年纪之时,又怎知必不如你?
更何况,我爱的,只是那两个人而已,非关身份地位,非关一切外物。爱了,便是爱了,哪有那许多的为什么?
冥冥之中,自有缘牵。你我虽于莽莽红尘中相遇,却是三生石上无份的。
他便又愤怒,说明明是他最先遇着,为何到头来却不是与他缘分最深?问我为何在暗堡那两年竟是丝毫不肯显露这般的情性与他,哪怕只一小半也好?……
我能怎生回答?只得将自己来历原原本本说与他。他便狂笑,喃喃说原来果是上天注定之类话语。
本当恨极厌极此人的,可听得他那满蕴痛楚无奈怨愤的笑声,却不由自主有些可怜他。其实他待我尚算不得差,那些时日也费心讨好我。只是、只是,与他有缘的是白君潋,不是我。我们,不过是生命之途中,注定擦肩的旅人。
如此,
而已。
他却不懂。
抑或,
不愿懂。

风动尘香 52 完结咯~~~放鞭炮!!!
说起来,真是伤心,好容易快写完的文,居然好死不死,碰上电脑出毛病——C盘坏了!好容易请人修好了,D盘的所有东西却全丢光光,包括偶的文文……

这日,卓不凡忽至,携一身的疯狂气息。
紧紧将我定在墙上,他问:“小蝶儿,我再问你一次,到底,你,肯不肯留在我暗堡?!”
“不!”斩钉截铁,不存丝毫转圜余地,眼中亦是决绝。
“好!好!”他狂笑,眼中已尽是一片血色:“我得不到的,就是毁了,也决不留给别人!小蝶儿,我定会等到你屈服的!”语毕,抓起我绝尘而去。

踉踉跄跄被他这么一路横拖竖拽扯至一有些森冷的牢中。他看我,嘴角露出一缕残肆:“小蝶儿,那日,我就发觉你极是惧怕一物。你说,若是那物是成群结队盘桓在你身侧,你会不会很快就屈服讨饶?”
微笑着,他将一瓶药尽洒我身上,眼珠儿转都不转地盯我看,手,却没闲着,缓缓拉动一处机关。前方一步之遥处,地面缓缓裂开——其下原来另辟有一室。随着那裂隙的慢慢增大,浓烈的冰冷腥味如地狱中蹿出的阴魂般陡然散布满整个空间,压得人几要喘不上气来,“嘶嘶”的声响亦清晰得宛若恶魔在耳畔的低语。一时间,除了毛骨悚然四字外,我竟是无法用余词加以形容。脑中,苍苍的一片空白,心头,冷冷的只是发颤,卓不凡的声音此际听来,却是虚虚渺渺,似在万里开外。
“小蝶儿,放心,我不会让你成为它们的晚餐——啧啧,我的宝贝儿,怎么可以成为肮脏生物的腹中食?小蝶儿,若是怕得紧,就认个错,发誓再不自我身畔逃离,我便立即救你出来。恩?我派两人在此侯着,只要你一求饶,他们一准第一时间回复我——我的小蝶儿,下去吧,让我看看,这些小东西究竟能给你带来多大的惊喜!”手中微一用力,径将我丢入蛇窟之中。看着一地游移,嘶嘶吐着信子的蛇,惊恐到连稍稍挪动四肢的气力都没有了。脑中一片的昏昏沉沉,神志瞬时掉落孩提时的那一片幽暗……

小小的粉嫩孩儿,不过四五岁的小小孩童,顽皮好动得让家中佣人又是疼爱又是头痛的小小天使,自然,也是家中父执之辈含在口中怕化,捧在掌心怕摔的心肝宝贝。
那小小孩童却是不安分的。
所以,某日,谁也不知道那小小孩童是如何溜出的高墙院落——连他自己,只怕也是记不清楚的——他却不知道,世间其实并不完全是他大大双瞳曾见识过的那般美好,幽暗的角落里,有着冷冷的,冷冷的残酷。
他被绑架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人绑架了他,将他锁在一间狭小屋中。为了方便行事,其中一人,自一麻袋中掏出五条蛇来,围着他。那些蛇是他们驯服了的,虽不咬人,却一直一直在他身侧盘桓游移,不时的冲紧紧缩成一小团的那个吓坏了的孩子吐吐信子。好几回,那冰冷黏腻的信子都在他白嫩的脸上,手上舔过,配着他们泛着冷光的鳞片、阴森森的眼睛,构成小小孩童生命中最初的噩梦,每每在夜里魇得他无法安眠。
那些天,夜夜,都只有在父母温暖的怀抱中,他才可以摆脱掉那种深植骨髓血液的惊惧。
后来大了,虽不再因此而夜夜惊醒,但蛇那种动物,从此便是那人从来也不靠近的。畏之甚于恶魔。

而今,因了卓不凡的缘故,这久已尘封的噩梦再度从遥远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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