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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君何事到天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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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傲哼了一声,心中暗叫厉害,后悔自己太小看了苏雪衣,哪里知道他从这些小事上竟能看出疑点,早知道就不该掉以轻心,当稍加掩饰才对。 

苏雪衣又接着道:“还记得你那首词吗?‘明月映寒钟,听得余韵声声。看衣袂纷飞,跨下青骢如风。弹指间,踏遍神州大地,谁与吾争锋。经历千山万水,何惧死生。豪情起,一剑天地纵横,笑问世间,谁是英雄。’这是何等的豪情气概,又是何等的狂妄潇洒,怎么可能是年少不识愁滋味的慕容临写出来的呢?” 

独孤傲忽然冷笑一声,道:“你就如此笃定慕容临写不出这样的词来吗?太小看人了吧。” 

苏雪衣摇摇头:“我并非笃定慕容临写不出这首词,我是觉得和我同吃同住的这个慕容临写不出这样的词来,我当捕快多年,自认这个眼力还是有的。虽然当时我是多么害怕我的怀疑成真,但现在看来,我幸亏有了这层怀疑,否则岂不是一败涂地。” 

独孤傲又哼了一声,道:“那你是如何得知真正的绝世宫是在这里,而不是沉香湖底呢?” 

苏雪衣苦笑了一下道:“第一,那时我已对你有了怀疑,怎么可能尽信你的话呢?第二,我想,如果我的怀疑成真,那么你在这庙里的一切便都是假装的,是谁和你配合?当然是你的同伴,那地下宫殿仅通道就长达里许,占地如此之广,更是豪华气派,其中的一些屋子却又别致幽雅,试问除了绝世宫,还有谁可能建起这样的地下宫殿呢?我是从来没有相信过妖王之说的。” 

他幽幽叹了口气道:“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你真的是奸细,那妖王就必定是独孤傲无疑,你们在我眼前上演了一场精彩的妖王附身计,只是你没有想到,我竟还能咬了你一口逼迫你清醒过来。你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离去,留下独孤傲假扮妖王,继续把这出戏演完。” 

独孤傲淡淡赞道:“果然不愧是血衣神捕,只可惜竟然猜错了。” 

苏雪衣哼了一声:“是啊,我的确错了,而且错的离谱,连我自己都很生气,我一生小心谨慎,那一晚竟为何没有注意到你臂上被我咬的伤口?” 

独孤傲忽然笑了,似是回忆起那一晚的动人时光,语气里添了一丝得意:“你不用怪自己,那一晚我的臂上虽然有伤口,但我重新返回来的时候,臂上的伤口已经被我弟弟用和我皮肤颜色一样的薄皮给遮盖住了,那薄皮薄如蝉翼,你当时意识错乱之下,自然不可能分辨出来。” 

苏雪衣怔怔看着他得意的神情,恍然间又看到了慕容临那张掺杂着调皮得意的面孔,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胸口一阵疼痛,不由又剧烈咳嗽起来。 

独孤傲见时机难得,正想有所动作,忽然“哎呀”一声,又弯下身去,体内的脏器仿佛离了位一般在他的肚子里翻江倒海,他看向苏雪衣:“你,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毒?” 

苏雪衣停下了咳嗽,抬起头来,面上已是一片绝烈之色,语气却淡淡的:“什么毒?独孤宫主武功盖世,百毒不侵,有什么毒能毒倒你呢?不过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娘是苗疆人吗?” 

独孤傲的面上忽然添了一丝惊恐之色,道:“是蛊,你给我下了蛊对不对?你什么时候给我下了蛊?” 

苏雪衣道:“就在你特别尽兴的那天晚上,还记得你醒来时我摸着你的脸吗?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把蛊下到你的体内了。我既然怀疑你,又怎么能不妨着你,若你对我没有二心,日后我自会神不知鬼不觉为你取出来,可惜啊,我也不想用这苗疆最厉害的蛊,可上天太残忍,到底还是让我用上了。” 

独孤傲忽然也哈哈狂笑起来:“好,果真是血衣神捕,果然配做我的敌人。苏雪衣,我们都是同样的人,我对你一片真心,却不得不欺骗你,你对我付出了情意,却又不能不怀疑我,我们俩还真是天底下最奇怪的一对有情人,难怪上天都不肯成全你我。” 

苏雪衣别过头去,一滴泪再也忍不住,“啪嗒”一声落在了黑发之中,回过头来,只见独孤傲目中也已有了湿意,一字一字道:“好,我伤害过你,但你的怀疑也伤害了我,从此我们两不相欠。雪衣,你还等什么?动手吧。” 

苏雪衣泪光闪闪,颤着声音问:“你,你就不能为我牺牲一下,放弃你的野心吗?” 

独孤傲凄凉一笑,坚定道:“不能,就如同你也不会为我牺牲,放弃你对擎风王朝的忠心一样。雪衣,你我是注定的命运,是上天不肯让我们相守,不关人事,你动手吧。只是请你记得,能令我我独孤傲倾心相爱,全心付出的人,只有你苏雪衣,再没有第二个人。” 

“好,我会记得你这句话。”苏雪衣拔剑架在独孤傲的脖子上,伸手抹去眼角最后一滴泪水,声音忽然恢复了坚定:“何兄,请点燃引信。”然后他恨恨的对独孤傲道:“我恨你,更恨你创建的绝世宫,今天我要在你眼前让它灰飞烟灭,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毁了你倾注了所有心血的绝世宫。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生事业尽付东流,如此我方能甘心。” 





32 

短短时间内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早已让群雄看呆了眼,何青山听闻苏雪衣唤他点燃引信,这才回过神来,答应一声,走上前去。 

“不要,先杀了我。”独孤傲惊恐的大叫,眼看苏雪衣不肯动手,他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腹中却忽然又痛了起来。绝望的看着何青山点燃了火折,他无比仇恨的看向苏雪衣,一字一字的指控道:“雪衣,你竟如此待我,好狠心啊!我独孤傲看错了你,从此后我们恩断义绝,苏雪衣,我会恨你一辈子。” 

苏雪衣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道:“你记得你说过吗?只要能成为对方心中最刻骨铭心的存在,无论是爱是恨都一样。我们两个注定是敌人,我想谈爱这种感情实在是太可笑,那就恨吧,你恨我有多深,就爱我有多深,我也一样。你看,还是恨这种感情比较适合我们是不是?”说到最后,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竟忍不住仰天狂笑起来,因此也没有人看到被他逼回去的泪水。 

独孤傲忽然喷出一口血来,看着何青山点燃了引信,他发了疯似的大叫:“苏雪衣,我化作厉鬼,也决不会放过你,决不会放过你。”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那引信已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苏雪衣正想下令大家撤退,忽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宫主,何必等到变成鬼那天再报复,难道我们都是吃素的,眼看人家把我们炸死不成?” 

随着话音,一名身着奇异服装的女子如飞鸿一般穿透屋顶翩翩落了下来,一道刀光闪电般划过众人的视线,再次断掉引信,待她停下来,众人无不为她异于中原女子的风情倾倒。 

苏雪衣心中一沉,这女子身着苗疆装束,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独孤傲却露出狂喜之色,大喊道:“卿卿,你怎么会到了这里?” 

卿卿面对独孤傲,面上收起嘻笑之色,躬身行礼:“属下拜见宫主,属下救援来迟,请宫主责罚。”说完站起身来,面对苏雪衣启齿一笑道:“血衣神捕的大名,小女子早已如雷贯耳,只是今日一见,才知‘盛名之下,其实难符’这句话实在是至理名言,这‘附骨”之蛊毒早已不再是我们苗疆最厉害的蛊了,苏捕头却还当着宝贝一样带在身上,真是令人好笑。“说完她伸出手来,只见一物飞出,盘旋两圈后,从独孤傲身体中也倏然飞出一物。卿卿一个转身,已将两物尽皆收起,这才对独孤傲道:“属下已解了宫主体内之蛊毒,宫主不用再顾忌了。” 

苏雪衣见到局面如此,情知大势已去,把心一横,手上用力,毫不犹豫的将剑横砍独孤傲的脖颈,却见独孤傲的身子忽然矮了下去,这一剑便落了空,他这才知道乾坤缩骨术的厉害。但他丝毫不乱,剑招一变,急扫独孤傲的下盘,然后上挑,直奔对方腰际。这几下招数应变奇速,实乃功力与丰富江湖经验的综合,连苏雪衣自己都很满意自己临时创出的这几招。 

但对方毕竟是独孤傲,江湖人奉若神明的绝世宫主,只见他的身子如一阵风般急退了两步,立时化解了这讯若奔雷的几招。他恨恨看着苏雪衣,唰的抽出背后之剑,再不留情,全力攻击苏雪衣。 

卿卿看着眼前的武林人众,风情万种的一笑,纤纤玉手轻轻抬至眉间,只见她一双手温润细腻如羊脂白玉,色泽竟近乎透明,苏雪衣一瞥之下,立时大惊,高叫道:“大家小心,这女子要用毒。” 

他武功本就不及独孤傲,哪还容得这一分心的功夫,肩上立刻着了一剑,所幸独孤傲见他闪避不及,及时抽招,否则这一剑定会透肩而过,饶是如此,苏雪衣的肩上也被刺了一道口子,鲜血慢慢透衣而出,红的就像雪地里绽开的一朵艳丽梅花。 

独孤傲心中一阵疼痛,怔怔的和苏雪衣对视着,他看着对方如诉如泣的眼神,渐渐转为凄凉绝烈,心中仿佛也裂开了一道口子,那口子不停的加深,再加深,就如同他与苏雪衣愈行愈远,终至遥不可及的距离一般。思及苏雪衣先前丝毫不念旧情的举动,他好恨自己为何还要为这个狠心的敌人心痛。 

苏雪衣再度缓缓举起剑来,那边卿卿独战众多武林高手,竟然丝毫不露败态,并且由于她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的毒药,还有好几个人着了道儿,倒在了地上,如此看来,群雄败北已是定局。 

苏雪衣却丝毫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体力,若一分心,只怕连一刻钟也支撑不了。看着独孤傲目中的柔情逐渐冷硬起来,虽是意料之中,仍是忍不住心痛,一切,终究就这样结束了。那不满一个月的幸福,竟比昙花一现还要短暂。 

独孤傲剑尖直指苏雪衣,刹那间晃动身形,揉身而上,两人重新战在一处,苏雪衣的应变与招数却都大不如前,独孤傲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他身心俱受重创的缘故,其实依苏雪衣此时的功力,他要打倒他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忍心下手,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落败,他知道苏雪衣高傲如冰雪般的心一定会更受伤害的。 

卿卿可没有他这么“慈爱”的想法,凭借自己独步天下的用毒功夫和暗器,不到一个时辰便放倒了所有人。回过头来观看了一会儿这边的战局,她惊的花容失色,大叫道:“宫主,你的功夫怎么退步到这个地步?难道是那附骨毒害的吗?不会呀,据属下所知,那蛊毒只要取出来,对人体没有任何危害的。” 

独孤傲面上一红,暗恼卿卿多嘴,忽然又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道:“宫主,他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你这样做非但不是照顾他,反而是害了他。”还未等独孤傲答言,一道青色的影子飘过,苏雪衣随即倒在了地上。 

独孤傲大怒道:“幽灵,谁要你来多事?” 

青色的影子停了下来,面上丝毫不惧,仍幽幽道:“宫主忘了刚才是谁要毁了你一生的心血吗?难道你对这样的人竟还会有情,宫主,这绝不该是你会做的事情。” 

独孤傲一时语塞,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半晌方冷冷道:“谁说我是对他有情。我不过是有我的用意罢了。好了,这里的事已经完了,你们随我回宫。”说完来到苏雪衣面前,却见他面容惨淡,黯淡的眸子看了自己一眼,轻声道:“谢谢你。”话说完,人再也支持不住,就在独孤傲的面前昏了过去。 





33 

独孤傲大惊,忙一把将苏雪衣抱起,凝望著怀中苍白的容颜,一滴泪终於忍不住落在了那光滑的额头上,他当然知道苏雪衣是因为看穿了他不忍下手的用意,所以才对他说声谢谢。两个倾心相爱的人,最终竟是如此收场,就连那几不可闻的三个字,也仿佛个个都含了千斤的重量。沈沈的压在他的心上,提醒著他两个人再无转圜的余地。 

有那麽一刻,他万念俱灰,只想著放弃吧,放弃了江山,和雪衣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好好的珍惜这个似水晶般透明脆弱的人儿。可是这个想法旋即便被他惊恐的抛出脑海。 

“独孤傲,你疯了吗?你十年的等待,为的是什麽?你要让十几万对你付出了所有一切的手下,看著他们最景仰的宫主竟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没用男人吗?”他喃喃自语著,目光再一次变得坚定起来,抱起苏雪衣,淡淡的对幽灵和卿卿道:“唤人把这些人一起收押到地宫里,不许伤害他们,我自有用处。” 

两人答应一声,这边独孤傲走进秘道,来到了以前囚禁苏雪衣的“清风轩”里,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怕伤害到苏雪衣,吩咐粉黛道:“算了,不用这间屋子了,去把我房间里的暖阁儿好好收拾一下,再加几床被子,还有床务必要铺厚一些,另外再挑那精致古玩摆几件,恩,暂时先这样吧,我要是想起什麽再吩咐吧。” 

粉黛美丽的樱桃小嘴张成了O型,结结巴巴道:“宫主,我以为你要囚禁囚犯,可是这待遇也……”话未说完,便被独孤傲冷冷的瞪了一眼:“谁说囚禁囚犯必要牢房来的,我自有我的用意,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你什麽都不懂就别多嘴。” 

粉黛这才恍然大悟,笑嘻嘻道:“我这就去准备。”心里暗想:我就说嘛,宫主怎麽可能对苏雪衣这麽好,原来是他还有用啊。此时的独孤傲和粉黛都没有想到,就是这麽句意味不明的话,险些生生的要了苏雪衣的命。 

独孤漱玉回到自己的时代去参加什麽“医学研讨会”了,独孤傲听到胭脂带来的这个消息,不由暴跳如雷:“这个小兔崽子,我让他在这里等我回来,他可好,竟然跑回去了,气死我了。”独孤傲完全没有形象的大叫,严重破坏了他在粉黛和胭脂心目中的完美权威。 

粉黛悄悄的对胭脂道:“我服侍宫主十年了,从来不知道他也会说‘小兔崽子’这样的话,今天拜雪衣所赐,总算是开了眼了。” 

胭脂也有同感,不住的点头,忽见独孤傲发完了脾气,冷冷的视线转向她们两个:“你们两个在叨咕什麽?是在议论本座吗?” 

“属下不敢。”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开玩笑,她们可不是苏雪衣,哪有那麽大的面子让宫主不予追究啊? 

独孤傲不再理会她们,吩咐粉黛道:“雪衣今日力尽神危,你去吩咐厨房做碗安神汤来给他服下,胭脂,把漱玉留下的药拿两片来溶在汤里。你们俩好好看著他,我去前厅,过一阵子回来。”说完脱下那显得小了许多的衣物,这里粉黛忙又拿了一件合身的替他换上。 

来到前厅,卿卿与幽灵,还有绝世宫内一众有职位身份的人都已聚齐,独孤傲扫视了他们一眼,冷冷的道:“看来你们是安稳日子过久了,外面闹的天翻地覆,连这地下宫殿都差点给人家炸了,你们还一无所知,如果没有卿卿,你们这些成日里自视甚高的高手们,就这麽糊里糊涂的送了命还不知道,你们不觉得这是奇耻大辱吗?” 

所有人都低著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独孤傲见他们个个脸上都有惭色,方缓和了语气道:“这件事,你们要当作一生的教训,要当作血的教训来牢记。当然了,我当初为了怕惹人疑窦而不肯派人到外面监守,是我考虑不周。从今天起,右护法,你挑几名轻功好的人,藏匿在山林之中,轮流监视著外面的动静,一有异向,立刻报告。但切记住一点,定要小心谨慎,不可让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右护法答应而去。独孤傲这才放下了宫主的威严,笑呵呵对卿卿道:“你不在苗疆好好做你的教主,怎麽跑了来这里?” 

卿卿见独孤傲的脸色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这才将一颗悬著的心放下,站起回话道:“回宫主,属下是因为在苗疆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藏,所以才放下一切事物,前来报告宫主。” 

独孤傲对金钱等物根本不放在心上,听她这样说,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吩咐道:“杨斌,等你带些人去把卿卿说的宝藏搬到沈香湖底的藏宝宫里吧,金银等物就分给沿途的分舵。”又转头对卿卿笑道:“我当是什麽大事,原来就是这个,也值得你亲自来跑一趟。不过你这一趟的成绩可是比那宝藏的要大的多了。可见天不亡我。” 

卿卿忙陪笑道:“宫主说的是,连上天都在帮著我们绝世宫,宫主大事必成。” 

独孤傲微微笑了一笑,心道:大事必成,是啊,可是付出的代价却又多麽惨重。摇摇头不再去想苏雪衣,他转身对幽灵道:“你呢?你跑出宫去干什麽?” 

幽灵欠了欠身:“回宫主,属下是在这地宫里呆闷了,跑到外面快活了几天,今日刚刚返回,便看到卿卿姑娘趴在房上,是属下好奇,便没打扰,後来看到卿卿姑娘下去了,属下又在外面看了一阵,看到大局已定,这才现身出来,也没帮上什麽忙,让宫主见笑了。” 

卿卿狠狠瞪了他一眼,急道:“宫主,属下那时刚刚赶到,不敢贸然下手,弄清了来龙去脉才敢现身,非是故意不救宫主,请宫主明鉴。” 

独孤傲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此次立了大功,这些小事也没什麽。” 

幽灵又道:“宫主,西域‘天魔帮’又召集各方能人异士,举行比武大赛,右护法便是在去年的大赛上被人打伤,险些丧命,因此此次属下想前去给他们一个教训,还望宫主答应。” 

独孤傲皱了皱眉头:“这麽快就到了举行大赛的日子吗?也罢,能打败薛斌的人,必非等闲之辈,那些域外之人将中原武林完全不放在眼里,今次本宫就亲自去看一下,他们究竟如何厉害,竟如此狂妄。” 

幽灵大喜,遂又有些为难道:“可是宫主,二王爷前些日子捎信来说,郡主马上就要来到这里,若宫主大事可成,郡主便是皇後娘娘,如今宫主明明知道她要前来,却避而不见,恐怕不太好吧。” 

独孤傲哼了一声,心中不屑,但此时还不宜和二王爷撕破脸,因此也没将心中想法说出来,只淡淡的道:“她到这里,让人好生伺候,随她去也就是了。幽灵,你下去收拾行李,我们明天便出发到西域去。” 





34 

一灯如豆,精致的卧室内,弥散着淡不可闻的一缕清香。 

独孤傲爱怜的看着那张尤在熟睡的容颜,看他的呼吸平稳的起伏着,一颗心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先前苏雪衣身心俱受到重创,他的身子又弱,自己还真担心多重刺激之下,再次引发他大出血,到时候可没有第二个独孤漱玉来救他。如今看来,这安魂汤和这可以镇定心神之熏香还真起了作用。 

粉黛端了一碗银耳冰片汤过来,探身看了看苏雪衣的动静,独孤傲轻声道:“放下吧,去把那安神香撤了,他肺不好,即便这香没什么味道,也不该多闻。” 

粉黛依言照办,这里独孤傲尝了尝汤的味道温度,拍了拍苏雪衣的脸颊:“雪衣,起来喝点东西。” 

苏雪衣茫然睁开眼睛,赫然见到独孤傲漾着温柔神色的面孔,一瞬间,仿佛是慕容临在他的床边温柔的注视着他,不由喃喃道:“慕容”,话一出口,便知自己喊错了,神情立时冷了下来,淡淡道:“是你。” 

独孤傲眼神黯然了一下,却不生气,柔声道:“不错,是我,不但是你的敌人独孤傲,也是那个对你一片痴心的慕容临,真正的慕容临虽然死了,但你心目中的那个慕容临还活着。”说完把汤推到他面前:“来,上次我看你很喜欢喝这冰片汤,再喝一点吧,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苏雪衣细细咀嚼着他这番话,沉默不语,良久方冷冷道:“你在庙里不是已与我恩断情绝了吗?此时何必还这样待我?” 

独孤傲苦笑了一下:“恩断情绝?呵呵,我何尝不想这样做?但人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我独孤傲纵横江湖天下,如今却偏偏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意,让它去恨你。雪衣,如果你真的炸毁了绝世宫,你还会杀了我吗?” 

苏雪衣再度沉默,却听独孤傲道:“你之所以要在杀我之前炸毁绝世宫,就是为了保全我的性命吧。” 

苏雪衣看向他:“不错,那又怎么样?就算我保全了你的性命,也一定会废了你的武功,再不让你有反扑的机会。而那位姑娘来到的时候,那一剑我也是真心想要你的性命。” 

独孤傲点点头:“没错,这些我都知道,换作我,我也一定会这样做,所以我一点都不怪你,至于我为何不废你的武功,实在是因你体内只靠两股内力维持你的病情不叫恶化,所以不能废掉。”看了看苏雪衣,他苦笑道:“你别怪我心狠,我们都是同样的人。” 

苏雪衣冷笑一声:“我没怪你心狠,我甚至觉得你仁慈的一点都不像独孤傲,传说中的绝世宫主。” 

仁慈,独孤傲忍不住笑了,他以为这一辈子也不会听到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忽闻外屋有轻微的笑声,他知道定是粉黛实在忍不住,才发出声音来。不去理会她,他又劝道:“你倒是把这碗汤喝了啊,上次你逃了出去,焉知这次没有机会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话未完,苏雪衣便打断了他:“这些道理我不用你教,自然懂得。”说完拿起汤一口气喝了下去,只觉甘美无比。喝完后他对独孤傲道:“告诉你,如果有机会逃走,我可不会留恋的。” 

独孤傲一笑:“行了行了,我知道,大捕头。”想到明日就要远行,心中又不觉伤感,那个时候只觉得不知该如何面对既是敌人又是情人的苏雪衣,所以想着远行一下避开一段日子也好,如今看着苏雪衣,却又有些后悔自己下的决定太早了。但无论如何,话既出口,已是收不回来了,况且他也想见识见识那些狂妄的域外蛮民究竟有什么厉害手段。 

这里粉黛赶着将他的行李收拾好了,一宿无话,第二天,独孤傲并没和苏雪衣作别,一是怕引起他离别情绪,二是怕他也要和自己一起去,依他的身子,就算车子弄的再舒服,又怎么能禁得住跋山涉水?因此只让粉黛转告他一声,又吩咐她好好伺候,自己便悄悄走了。 

苏雪衣知道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向粉黛打听打听了群雄的处境,听说独孤傲并未为难他们,也便放下心来,旁人看着他每天沉静安分,还当他万念俱灰,却不知他每日每夜都在琢磨着该如何救出群雄,一起逃走。只因他心里太清楚了,自己消失了踪影,蓝挺过不久便会带着人来炸毁绝世宫。他不是怕死,而是不忍群雄为此送命。至于自己,一旦绝世宫毁了,他断送了自己心爱之人的一生事业,自然无颜再苟活于世,也只有一死为绝世宫陪葬。 

窗外又星星点点下起了小雪,苏雪衣失神的望着窗外:快过年了吧,还记得往年,每到年关将近,他总会和蓝大人一起到街上采购一些物美价廉的年货,虽然日子清贫,但一样热热闹闹的过年。他还记得蓝大人头上罩着纸袋,在房上扫灰的情景,因家里佣人只有三个,所以很多事他们都亲历亲为。现在想想,如果还能回到这样的日子,哪怕只有一天,他也会了无遗憾的去了。 

正想着,粉黛带着两个小丫头姗姗走了过来。见他在那里发呆,抿嘴一笑,把点心放在桌上道:“公子,已坐了半天了,也该吃点东西了,下午有贵客要到,我还要带人去收拾房间,分配丫头伺候,怕是不能过来了,公子有什么吩咐,就找杏儿和甜儿吧。只是公子别怪我多嘴,我还是要劝您一句,正经儿死了逃走的心吧,宫主若没安排妥当,他就敢这么放心的走?依我说,不知多少高手在暗处等着您呢。” 

苏雪衣一笑道:“你自去忙你的也就完了,我何时说过要逃走。你看看我这身体,又担那没有味儿的心。” 

粉黛也笑了:“好,既如此,那我就去忙了,晚上再过来服侍您用膳。”说完袅袅娜娜的去了。 





35 

芳和郡主其实并不常来这绝世宫,一是树林里行走不便,二是因为她郡主的身份,本就不许多次外出,如果一旦来的次数多了,惹起有心人的怀疑,就要功亏一篑,因此上虽然对独孤傲的思念与日俱增,她还是克制着自己直到今天。眼看着独孤傲霸业可成,绝世宫也已有了大气候,因此上顾忌便少了许多。 

落了轿子,只见粉黛早已笑盈盈的率人等在破庙里,见了她盈盈下拜,她忙拉住了,笑着道:“妹子不用如此,日后咱就可以常往来了,天天行礼岂不麻烦。”说完命跟随过来的下人拿出带来的礼物打赏她们几个。 

粉黛很喜欢这芳和公主,她亲切随和,却又有着和宫主一样的果断坚毅,单从她肯对宫主这样的江湖人士倾心便可看出,她眼中的阶级观念是很淡薄的。 

接风宴用完,粉黛也不好就走,陪着芳和吃茶聊天,芳和便问道:“胭脂哪里去了?怎不见她人影?” 

粉黛笑着道:“漱玉少爷的那间房子里,据说劳神子的东西挺多,需要什么消毒的,反正我也不明白。这会子弄完了,大概替我去雪衣公子那里看一眼呢。” 

“啪”的一声,芳和手中的茶盏摔落在地,粉黛见她花容失色,忙放下茶奔过来:“郡主这是怎么了?”又向外面喊道:“来人,快请大夫。” 

芳和一摆手道:“不用了。我只是一时过于惊讶而已。”又问粉黛道:“你说苏雪衣,可是那个江湖中有名的血衣神捕吗?他被独孤抓来了,是真的吗?独孤打算怎么处置他?” 

粉黛这才放了心,笑道:“郡主可吓死奴婢了。您说的都没错,就是那个血衣神捕,被我们宫主生擒了。不过怎样处置,奴婢不清楚。郡主也知道,咱们做奴婢的身份低微,哪能知道宫主心里的想法啊。” 

芳和又拿起茶,叹了一口气,沉吟半晌方道:“我在皇家宴会上曾见过他,确是风华绝代,有若高山之雪,也难怪我那昏庸的皇帝叔叔垂涎了他这么久,却始终不敢动他,那昏君本来也就配不上这样清傲的人儿。更难得是他忠君爱国,确是个至诚之人,我虽和他属敌对立场,却对他佩服有加,若就这样杀了,实在可惜之至。” 

粉黛一听这话,不由眉眼都笑开了,禀道:“何曾杀过呢?宫主大概也是和郡主一般想法,因此人现在还在宫主的暖阁儿里住着,命我们好好伺候着呢。宫主如此礼遇于他,就算是个石头做的人也要感动,何况他还是个血肉之躯呢?”她可没敢说独孤傲如此对待苏雪衣的真正缘由。 

芳和一下子站了起来,急走了几步,忽然站住,看着粉黛冷冷一笑道:“粉黛,你老实告诉我,独孤对苏雪衣动情了吧,而且这情还不是一般的深,是吗?” 

她笑意盈盈时便象邻家亲切的姐姐,可一旦冷下来,立时就让人感觉到了她的无上威严,粉黛“扑通”一声跪下道:“并无此事,郡主……”她还没说完,芳和便冷笑一声打断她,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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