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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地球的角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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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不完,我不想喝。”
“那让我喝,”尼涅利娅说,“干吗把粥浪费了?”
“好吧,你拿走。”尼涅利娅端过柯拉的碗,舀出满满一大勺,给了身边正眼巴巴看着她的茹尔巴,剩下的留给自己。
食堂的门开了,进来一个样子怪怪的人,身上明显地显露令人感到别扭的女人的气质。他的头发卷曲着,就跟一个被奶奶领着去找老师学拉小提琴的胖男孩的头发一样。拉伊·赖伊还有一个柯拉不认识的军人跟在他身后。新进来的人穿着很轻佻:长长的短裤,白色的护腿套,白色的运动布鞋还有浸透了汗水的白色短袖足球衫。这个男人扭动着屁股,走到桌子的另一端。
一个护士从另一个门里跑出来,十分殷勤地准备好一把椅子。这个人坐了下来。
“这个,”这个“男孩”环视了一下桌子旁边的人,操着尖细的声音说,“有什么喜事祝贺我们吗?”
“是的,加尔布依同志,”尼涅利娅大声说,“我们的团队又增加了生力军。”
“不,暂时还不是一个团,而是一个独立步兵班。尼涅利娅,你没有学过军事,这情有可原。”加尔布依用粗胖的两个手指头“啪”地捻了一个响儿,拉伊·赖伊上校马上把柯拉的病历放到了他的面前。柯拉见过这份病历。
加尔布依翕动着肥厚湿润的嘴唇,开始一页一页地看记录。
“一切都很清楚了,”终于,他说话了,“如果不算霍夫曼和托伊的话,你是最晚来我们这里的。我同你还要举行多次谈话,开诚布公地谈。你同意吗?”
“同意。”柯拉说。
“这就好。可别像霍夫曼,他净撒谎,甚至自相矛盾。我们需要真实的信息,据此采取重大决策。明白吗?”加尔布依转脸对着柯拉等待回答。
“他的妈妈一会儿就来,他妈妈戴着眼镜,递给他一把小提琴,我们就可以听听他演奏的音乐了。”柯拉心里这么想着。
“现在言归正传,”加尔布依又改用指挥官的语调说话了。“同志们,今天,是我们困难而又充实的一天。考验按照下列方式展开。公民奥尔瓦特是新来的,要去走迷宫。工程师托伊和我一起留下来,他将就小型航空器的发展事态问题接受友好的审问。其余的继续进行良好心理研究。”
“我抗议,”茹尔巴说,“我们很清楚,您又要折磨我们了,而我们的岁数已经不小了,经不起折腾。”
“不这样搞,科学就不能进步。”加尔布依宽容地说,“不这样搞,你们就不会在这个收容所里了,再说,不这样搞,你们就不能回到自己亲人的身边。”
“说得好听,”卡尔宁小声嘀咕,除了柯拉,谁也没有听到。
愤怒的俘虏们顺从地从门口走了出去,加尔布依带来的士兵在门口等着柯拉和她的同伴。
第三章
已是傍晚时分,太阳西斜,各种影子都拉长了。风儿停了,天空也因此变得晴朗起来。悬挂在海上的山峰清晰可见,山上生长着一片片黄乎乎的树林。
柯拉回过头来,她的目光落在了平房和那栋阴沉沉的四层方楼的墙壁上,墙壁的粉刷质量很差。那些医生和其他一些骄横跋扈的人就在这里面工作。他们负责这个世界与地球的接触。这里还有其他一些楼房,显然是用于日常生活服务管理的。所有这些建筑物都座落在一片宽阔的空地上。这里大部分地段都铺上了沥青,只有个别地方还稀稀落落地长出一点小草。这里的四周都拉上了铁丝网,只留一个大门,门旁设有警卫岗亭。
“你们的这个世界叫什么?”柯拉问押送她的士兵。
那士兵回答说:“地球,除了叫地球,还能叫什么!”士兵想了想后,又补充说:“其实,您也不必知道这些。”
柯拉的注意力已经被迷宫吸引住了。这就是真正的迷宫?柯拉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对于她来说,迷宫只是一个文学上的概念——某座巨大的山丘,里面隐藏着古希腊传说中的牛头人身怪物。眼前的这座迷宫看不见头,也看不见尾:两面都是水泥墙,墙壁上也没有开什么孔洞。高约3米,长约半公里。墙上只留有一个口子。
柯拉他们来到了这个口子跟前。迷宫的右侧矗立着一座精致的了望台,样子就像是一个三角形的符号。了望台的上面面积不大,四周有栏杆防护,中间有几把椅子,两个士兵坐在那里,在士兵和栏杆之间架着一挺机枪和一架巨大的望远镜。
一看到下面来了一伙人,了望台上的士兵就向来人挥手致意,表示欢迎。
与柯拉同行的士兵也大声回应着什么。柯拉听不明白。
同行的士兵告诉初来乍到的柯拉说:“他们将监督您的行动,从了望台上能看到迷宫中的一切,如果发现有多余的,他们甚至可能开枪。”
“您指的是什么?”柯拉警惕起来。
“知道得多,人老的快。”士兵回答。
“他自己也不知道。”另一个士兵说。
“为什么要让我走迷宫?”柯拉问。
“这可是对您的考验!”第一个士兵说,“还要进肉汤进行考验呢!”
士兵们大笑起来。士兵们在灰色水泥墙壁的开口处停了下来。这座水泥墙壁上还清晰可见浇灌水泥时使用的模板的印迹。
“姑娘,您需要进到迷宫里去,”士兵告诉柯拉,“在迷宫的中央有一封信,您要把信找到并带出来。您在迷宫里的一切行动都将被录下来。同时,还有机枪手对您进行监视。完不成任务者要受到处罚。”
“我通得过通不过这次考验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柯拉问。
“让我们说真话吗?”
“说真话。”
“他们要把您培养成一个潜入敌人境内的破坏者,将把您派遣到地球上去。”士兵诚实地回答。
说完,他走到钉在墙壁上的一只回表前面,揭下了红色的按钮。图表立即发出嚓嚓的响声,秒针马上跑了起来。
“一个小时,”士兵说,“60分钟,每增加一个小时,还要……”
“进去吧!”另一个士兵命令说,“时间不等人。”说着,他把柯拉推进了迷宫。
柯拉在迷宫里走了几步,停住了脚。她的前面是一条走廊,这种走廊就是那种既可以向左,也可以向右走的通道。两侧的墙壁是水泥浇筑的。这座迷宫没有顶盖。抬头望去,头顶上的天蓝蓝的,蓝天上的一片片积云美丽无比,正在慢慢地向大海方向团去。假如看不到这些,这座迷宫将会是世界上最乏味的迷宫了。这座迷官包括一道道隔板,就像儿童画册上画的那些迷宫一样:在迷宫的中心位置放一块干奶酪,而外面放一只饥饿的、想吃这块奶酪的小老鼠。当然了,常常还有许多种样式的迷宫。比如说,在中央放一只猫,在那里等老鼠。
“哎!”柯拉喊了一声,她担心士兵没有听到,“你们这里怎么看牛头人身怪物?它是不是在里面等着呢?”
士兵毫无反应。
柯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右手扶着右边的墙壁,沿着走廊向右走去。
不一会儿,走廊向迷宫深处揭去,但走了二十几步之后,就走不动了,这是一条死路。柯拉想,如果这里没有阿里阿德涅的引路线团的话,上帝啊,那就请给我一支铅笔或是一小块木炭吧。我会拿半壁江山来换取一只铅笔的,用它来把我走过的路作个记号。柯拉仰头望天,发现在头顶上方,一块流云的对面,高高的了望台就像天上的浮云一样飘浮在天空,两个士兵正坐在那里监视着“老鼠”。一个士兵把手放在额前搭成凉棚状,而另一个士兵则在用望远镜进行观察。
柯拉把身子贴在墙壁上,头顶上的一切不见了。也就是说,两个士兵并非能看到迷宫里的一切。不过,柯拉马上又推翻了自己刚才的看法。因为她的眼睛受到了亮光的闪耀——她明白了,在迷宫的什么地方安装有反射镜之类的东西。算了,让他们看去吧。归根到底,走出这个迷宫并不难,只是心里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可不是一只做实验的家兔!
柯拉正想着,布拉伊医生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他彬彬有礼地说:“您不反对我同您一起走走吧?我很愿意观察您的行动。”
“请吧,”柯拉同意,“正好我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需要进行这种实验?莫非您和您的同事相信,我们更像耗子,而不像人?”
“坦率地说,”布拉伊医生回答,“这种实验,是我们自己在对待你们这些人的问题上意见不一致的结果。你们是那样出人意料,那样坚决地跌落到我们的头上,以至于一些人认为,假如没有你们这回事可就好了。而另一些人则企图利用你们谋取私利。我们嘛,想努力明白,怎样才能达到互利的结果。”
“‘我们’指的是谁?”
“‘我们’指的是那些没有患上自高自大狂的、保持着理智的人。列伊将军的计谋,将把我国带上死亡之路。请往右边走。”
“什么?”
“请向右边走,否则的话,我们又要走进死路。”布拉伊医生说。
“这么说,不只您一个人?”
“见鬼,我怎么会就一个人呢!在一个月以前,我对你们的世界,对并行存在着的地球,甚至对加尔布伊先生一点概念都没有。有一次,我突然接到一个同事打来的电话,这个人您不认识。他告诉我说,加尔布依教授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存在着一个并行的世界,甚至还同这个并行世界有联系!当然了,为了参加这个行动计划,我放弃了一切。天哪,这是知识界里一个多么重大的节日啊!”
布拉伊医生闭上眼睛,使劲吸了吸鼻子,就像是要吸取神奇的气味似的。“这是科学领域中难以估计的突破。当我们的仪器投入运行的时候,我们是多么高兴啊!这些仪器可以对我们与你们,也就是第二地球之间的接触点进行监视。”
“我们地球,是第二地球?”柯拉问。
“那当然,”长得像海象的布拉伊医生回答,“后来我们开始研制时空隧道技术,用于在两个世界之间安全地来往穿梭。”
“是双向来往吗?”柯拉警觉起来。
“那当然!的确,第二地球上的人类暂时还没有开始利用这个途径。而我们却向那里派出了昆虫、鸟甚至小动物。所有这些生物都毫发无损地转移到了你们那里。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为一个重大事件做准备。不过,在两个星期前,这些实验被停止了。”
“为什么?”
“因为监视屏开始工作了,出现了第一批外星来客,把一切都给搅了。”
“外星来客?这指的是我们吗?”
“毫无疑问,甚至在官方的文件中也这样称呼你们。”
柯拉警惕地往上看了看——那两个士兵正从了望台上监视着他们。柯拉刚才看到的亮光就是望远镜反射过来的。
“他们在监视我们,这没有什么事吧?”柯拉问。
“在这样的距离上,他们一点都听不见。既然他们看见我们了,那就不必担心了:医生问询病人的情况,在这里司空见惯。所以说,迷宫,是进行秘密活动的最可靠之地。”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我们在‘彩虹’别墅工作过,您没有到过那里吗?”
“什么时候?我在这里总共才一天的时间。”
“这个别墅离这里不远,那里是我们的大脑中枢,总统先生每周至少看望我们一次,‘地球…2计划’寄托着他的最大希望。”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医生瞅了瞅了望台,两个士兵仍在上面观察动静。于是,布拉伊医生压低了声音说:“我是在冒很大的风险,”他说,“但是,我们的状况是悲剧性的。面临着灾难与危险的并不仅仅是你们这些人,我们地球也面临着灾难和危险。因此,我不得不请求得到您的帮助,柯拉。”
“可您为什么要来求我呢?在这里比我老道,比我聪明的人有的是。”
“一个我信任的人告诉我说,您可以完全公开您的身分。”
“这个人是谁?”
“您很快就会见到他的。”
“那咱们见见他去。”
“等一等,首先我要向您介绍一下形势。我们并非什么都知道了,也并非有人会把一切都告诉我们……我们暂时还在进行初步的实验,并正在协调关系。我们相信,两个世界在一切方面,其中包括在发展方面都是相似的。也就是说,我们认为,你们的地球处在……按你们的纪元,似乎是21世纪中叶。我们不知道,也不怀疑时间的奇特性,也不怀疑在时空隧道里,时间会消失……”
“这对您有什么作用?”
“这对于我,对于其他科学家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但是对于总统来说,作用非常大。”
“为什么?”
“因为在争夺权力的斗争中,你们地球是主要的赌注。加尔布依先生已使总统相信,地球—2与地球—1毫无差别,同地球可以通商。交流,甚至还可以征服它……”
“征眼,征服我们?”
“假如认真准备这件事的话,假如早一点知道一切的话,假如充分利用好突然袭击这个因素的话,怎么会当不上两个星球的主人呢?”
“你们真的作出了这个决定?”
“在那个装置开始运行之前和在我们这里出现第一批外星来客之前,曾作出过这个决定。这是悲剧性的事件……后来发现这些外星来客是不同时代的人。你们这些人中,来的最晚的,是生活在一个领先我们150年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已经掌握了到外星球旅行的技术和同类军事技术,这使得我们那些威武的将军们夜不能寐。当我们对你们开始进行监视时,更加剧了我们此前的担心——我们看到了你们今天所在的那个世界……天灾人祸把我们给扼杀了,也破坏了我们的一切计划。”
“让我说,这没有什么可怕的,”柯拉尽可能地努力安慰她的谈话对象,“眼下,并非一切都不可挽回。如果你们的世界能够证明,你们对我们并无敌意的话,我们将很高兴与你们进行合作。合作将对双方有利。”
“第一,这对我们的军人不利,”布拉伊医生反驳说,“他们已经做好了占领地球—2的准备,他们想流芳千古。说服军人放弃这种意图是不容易的。他们很有可能把我们所有的爱好和平者都杀死。第二,这会对总统和加尔布依教授造成危险。总统急于自封为‘两星球的主人’的称号。他封加尔布依教授做他的第一任科技部长。可现在怎么办呢?难道承认我们的世界并非宇宙中最进步和最先进的世界吗?承认有人轻而易举就能把我们打倒吗?当然了,现在对于总统来说,最好是把时间拖延至选举,争取连任。然后,再决定怎样同地球打交道。而眼下,只能保持沉默……只是总统未必能够实现这一点。秘密已经保不住了。列伊将军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打算放弃自己的计划——他已经动员了部队,准备占领地球—2。如果不占领地球…2,至少也要占领自己所在的星球。正如我们这里所流传的那样,‘把总统推下山的时候到了’。”
柯拉一下子回想起了她在山路上看到的那些相同的雕像和塑像堆。不用问,前总统的丰碑被运送到这里的原因很清楚了。
“你们这里不关照老总统吗?”
“如果说把一切罪过和失败,以及把造成经济困难、犯罪增加、儿童死亡率高、官员贪污受贿、坑蒙拐骗、气候恶化、蝉螂增多等原因。都推到前任的身上,对我非常有利的话,我为什么要关照我的前任呢?一切都是前任的错!那就打倒他的雕像呗!”
“难道没有例外吗?”
“据说我们这里一百多年前曾有一位没有过错的总统,但他只当了半年的总统,还没有站稳。”
“这么说,你们的总统并不是个蠢人……”
“不是个合人——不是那么回事儿!”
“可军人们不同意吗?”
“那当然,是将军们不同意。要知道,战斗打起来的时候,牺牲的并不是将军们,而是士兵。将军们总能找到带厕所的避弹所。”
“这么说,各种实验和迷宫都是有阴谋的……”
“这些都列入加尔布依的计划中去了,也就是说,这也是总统的计划。”
“现在,我多少有些明白了。可到底是谁认为我是可靠之人?您要领我去见什么人?”
“走吧,”布拉伊医生同意了,“这个人是我们的朋友。同他的交谈使我确信,我们推行的那条路线是有害的。”
布拉伊医生领着柯拉在走廊里走着,他们拐到一个角落,柯拉看到,在正对着了望台的墙跟下,坐着米沙·霍夫曼,他躲过了士兵那锐利的眼睛。这就是要等的人!
“你来啦,”音乐家米沙·霍夫曼说,“谢谢,医生。”
布拉伊医生向后倒退了几步。
“柯拉,”米沙·霍夫曼悄声说,“对我不要再有什么样指望了。他们给我服用了大量的心理控制药物,这使我的大脑只有3%的工作能力,只有一个手指好用,我不能再用钢琴跟你玩游戏了……”
“您应该返回去。”
“我哪儿也不需要去,记住,我把一切权力都移交给你——现在,你就代表着银河联邦政府。不过,知道这一点的只有医生……”
“注意!”头顶上传来了喊声,“发现有人在迷宫中央聚集。我要求你们立即举起手来,立即走到开阔地带。”
“完了,”医生说,“我们过高地估计了自己搞地下工作的能力。”
“准确地讲,是我们低估了上校的能力。”米沙·霍夫曼说。
“我们分头走,一医生说,“他们先是开枪,然后再弄清谁是谁非。再见吧。他们会利用这个机会把我赶走。我也不想干这个了。”说着,医生沿着走廊向一个方向跑去。但是,他没能够走多远……
一阵尘土飞扬,拉伊·赖伊上校带领一伙士兵沿着走廊跑了过来。上校第一个向医生开枪。布拉伊两手揪住胸部,摇晃起来。
“没关系,”米沙·霍夫曼嘟哝着说,“子弹是橡皮的,是的,是橡皮子弹……”
鲜血顺着医生的指缝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胸部。上校又向他开了一枪。医生恭顺地轻轻倒在上校的脚下。
“快!”上校使劲向后挺着他那小巧玲珑的小脑袋,大声喊着。他的小胡子气得竖立起来,就像只猫一样。
“前进!向着迷宫里的目标,前进!”
柯拉与米沙爬起身来,慢慢地向前走去。布拉伊医生一动未动。
第四章
……
柯拉顺着两道灰色水泥墙壁形成的狭窄走廊向前走着,在她的身后,米沙·霍夫曼的鞋底发出沙沙的声音。拉伊·赖伊上校带着他的年轻人在后面穷追不舍。不能排除这些士兵们边追赶边向柯拉和米沙开枪射击的可能。
“停!”突然,米沙警告柯拉。
柯拉停住了脚,抬脚用鞋尖试探了一下。鞋失竟然一下子陷入水泥里去了。
“躲到一边去!”米沙吩咐说。于是,他俩向侧翼挪去,刚离开,就看见后面的追兵沿着主走廊蜂拥而过。随即,前面就传来了莫名其妙的吵闹声、碰撞声和呼救声,甚至墙壁都摇晃起来。
柯拉于心不忍,向着有人呼救的地方跑去——幸亏她跑了这二十几步。
高个子的上校深深地陷在水泥泥淖中,离刚才引起米沙警惕的地带不足一米。上校的两只戴满戒指的小手,不停地拍打着泥泞,打压着同样陷入水泥中的士兵的脑袋,企图依靠他们来撑住自己,不过,士兵们躲开了上校的击打,努力依靠自身的力量爬,但是,他们在流动的水泥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柯拉一下子伏到地上,把手向前伸去——上校一下子就死死地抓住了它。幸好米沙及时赶来帮助,否则的话,柯拉非被上校拉入泥淖中不可。士兵们抓住了上校。
这片水泥泥淖在进行了绝望的抵抗后,一声长叹,终于把所有的人都放了。
上校挣扎着来到一块干地上,接着,他的士兵们也互相帮助着爬了出来。士兵们气得直骂娘,上校也在大声骂,并威胁说,一定要查清是哪个蠢货设想出了这么个陷阱。士兵们生来可不是为了在沼泽中被淹死,而是为了战斗。
了望台上也发现了迷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个身着迷彩军服、个子不高、外表整洁的人已经乘降落伞从了望台上落了下来。这个人剃着短发,领头上留着刘海,眼神锐利蛮横,口阔无唇,颧骨很高。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来人问上校。
上校无法回答,因为他刚才陷入水泥泥淖时身上沾的水泥很快就于结了,把上校的肢体,甚至把他的嘴都给困住了。只有鼻孔能够呼吸,再有就是眼皮还能稍稍抬起来一点。士兵们的样子也很狼狈,他们也都眼瞅着变成了雕像。
“他们太过于热心了吧?”留着刘海的人问柯拉。
“不知道,”柯拉回答,“要知道,这是用来对付我们的。而用于对付我们的一切手段都是很出色的。”
“我们正在失去人心,”额前留着刘海的人生气地说。
他命令那些从了望台上跑到这里,现在像柱子一样“立正”站着的士兵把遇险者们从迷宫里弄出去。而为了这个,需要拆除部分墙壁。墙壁拆除了,容易得令人吃惊。
墙一倒,尘土飞扬。额头上留着刘海的人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了。柯拉和米沙已经被人们忘记了。
米沙·霍夫曼藏到了一个死通道里,正蹲在那里打盹儿。
柯拉小心翼翼地继续向迷宫中心走近了一些——她很关心完成任务的人将得到什么奖品。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道路几乎是直的了。尽管这样,柯拉还是认真地盯着脚下,生怕掉进下一个陷阱里。这些陷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而设立的,甚至上校先生在来到这里之前,也认为这愚蠢。
迷宫的中央是一方形空地,空地的中央是一座祭坛或者说是一张桌子——各人的看法各不相同。上面放着总统的半身塑像。
塑像的前面是一个用塑料塞子密封的瓶子,里面装着半瓶子东西。瓶子的标签上写着几个大字“红葡萄酒”。旁边有一个杯子。还有一张纸条,压在一块破砖头的下面。
纸条上写着:“祝贺您完成了任务,我们希望您愉快地返回。司令部。”
柯拉站在那里,看了看奖品,她没有喝酒,而是把纸条拿起来,藏到了蓝色的厚绒布大褂的口袋里。向局长汇报时用得着。
柯拉往回走去,眼睛盯着脚下。这差一点要了她的命,因为正巧有一段墙,实际上是一块没有固定好的水泥板向她倒了下来。幸运的是,柯拉一跳躲开了。但她更加气愤了。
柯拉通过被毁坏了的出入口跑出了迷宫。
空地上一个人也没有。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在周围形成了一片粉红色的余辉。空气闷热,没有一点风儿。不过,夜晚的凉爽已经从山上传递过来。鸟儿不叫了,知了也不一声不响。
柯拉沿着楼梯和半地下的走廊来到了8号房间。房间的门儿是开着的。柯拉躺到了床上。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是远处弹琴的声音传了过来。也许,该到市场上去一趟?不,谁也不想见。柯拉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五章
有人进了房间。柯拉从梦中感觉到有人进来。
“柯拉,”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屋奇*书*电&子^书子里轻轻地回响。
“是谁在那里?”柯拉问。
“小声点,是我,尼涅利娅,我需要同你说点事,你不反对吧?”
“过来吧,”知道来人不是什么强奸犯后,柯拉松了一口气。
床响了一下。尼涅利娅是一位健壮的女人。
“你为什么躺下睡觉?”尼涅利娅问,“是不是病了?”
“没有,只是累了。”
“你没有负伤吧?我们听说你和米沙遇到麻烦了?”
“是的。”
“布拉伊医生给打死了吗?”
“我想,他是牺牲了。”
“很可惜。他善解人意。”
“是拉伊·赖伊上校把他打死了。”
“上校根本就是个野兽。对他可要小心一点。他老是盯着我看,我很害怕。不,你别想别的,他是个仪表堂堂的男子汉,要是在别的场合,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但在这里,我什么都害怕。而最主要的是怕没有秩序。”
“我们在这里很显眼。”柯拉小声说。“就像家兔……或者是老鼠似的。”
“你指的是迷宫吗?”
“也包括迷宫。可为什么要把布拉伊医生给打死呢?”
“我自己也想搞清楚。我到这里才一天的时间,有许多东西都不明白。”柯拉说的并不完全是真话:布拉伊医生是加尔布依的工作人员。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军人们会利用一切机会排除异己。”
“虽然只有一天的时间,但你的声望已经比谁都高了,”尼涅利娅说,“你是在为未来活着,这是真的吗?”
“我是说过。”
“不,我当然不会相信你,”尼涅利娅小声说,“如果你是带着间谍任务专门跑到我们这里来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不过,说心里话,我很喜欢你。但是,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你也不要感到委屈,说我不相信你。不管怎么说,你告诉我,你们那里怎么样?”
“我很难跟你讲清楚,因为我们之间相隔的年代太久远了。”
“那你讲讲主要的,最主要的,难道你没听明白我问你什么吗?”
“讲什么?”
噢,上帝呀!当柯拉意识到她俩之间存在着多么大的鸿沟时,差一点没喊出声来。
“我们不知道今天地球上的实际年代,”柯拉说,“要知道,我们是从不同的年代和不同的世纪来到这里的。”
“你这样说,似乎我们最好是不回去了!”
“回家总要好一些。”柯拉反对说。
“也许,你不想及早回去?”尼涅利娅问,“也许,你想到我们那里,走进社会主义建设的英雄时代?”
“不是,我也不想走进英雄时代,”柯拉说,“您为英雄主义付出的代价太昂贵了。”
“英雄主义是没有廉价的,”尼涅利娅说,“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来到这里的真正原因。实际上,我是因为与一个肃反人员的不幸爱情,才从断崖上跳下去的。这是一段漫长的浪漫史,只是你可别把我给出卖了。”
“我对谁也不说。”
“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我会珍视你的。”
“那你就睡吧,”尼涅利娅说,“你这一天是不轻松的,我本来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你,但是我害怕问。”
尼涅利娅从床上站起身来,床响了一声。窗外的蓝色有点变亮了。
柯拉心里想,如果再有谁来这里,我就把他当场杀死。不过,再也没有谁来过。直到第二天早上。
第六章
“起床,起床,起床!”不知是谁在走廊里边走边喊。
柯拉正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她梦见了工程师用扑翼机载着她在天上飞翔。因为是在空中,工程师只能紧紧地把她抱在自己怀里。这有点可怕,但却令人很愉快——在下面,在遥远的地方,飘动着一些城市和楼房建筑,不知是哪个美丽的国家的。一些小不点儿的人在向她挥舞着小小的手臂,他们认出了柯拉。柯拉知道,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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