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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皇帝做老公(清穿、康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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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跪爬了几步,到皇帝近前,见皇帝眉目如常,瞧不出端倪,壮了壮胆子,方说:“禀万岁爷,德主子来了。”说着偷眼瞧着皇帝,之间皇帝眉头微微蹙了下,他知这便是皇帝微恼,但此时又不能不说,只好沉了沉气,一咬牙说:“德主子说,她刚从慈宁宫请安回来,这会子有要紧的事要回万岁爷。”

果不其然,皇帝一听慈宁宫三个字,豁的睁了眼睛,问了句:“在哪?”李德全回:“德主子已经候在殿外了。”

皇帝便要起身,那身下的蒲团虽是极软的,可跪得太久,下…身已是酥麻不已,一个没有站稳,趔趄着向一旁倒去,亏得李德全眼急上前扶了一把。皇帝定了定神才出了殿门。

见了静言,皇帝问:“太皇太后安好?”静言回:“太皇太后圣躬安。”,听到此,他才微微松了口气,可又一想,若是太皇太后出了事,此时定是慈宁宫的太监来传,想到此刚刚松了心又提将起来。

静言自是将早上遇见墨婉之事告与皇帝知道,她见皇帝那本就泛白的面色更加阴白起来,心中不免害怕。只听皇帝低呵了声:“胡闹!”话未说完,人已是冲出了奉先殿。

李德全随在皇帝身后,一路小跑着,仍是叫皇帝落下一段路去,口中连连唤着:“皇上,皇上。“皇帝却像没听见一般,直出了奉先门。

李德全知皇帝素来沉稳持重,此刻却是急了性,又惊又怕,回身叫了御驾简从,十几人匆匆追赶,道了隆宗门方赶上了皇帝。

皇帝倒像没有看到他们一般,自顾自的往慈宁宫奔去。

慈宁门前的小太监远远的见青赤双龙扇朝着这边而来,便知是御驾到此,只当是皇帝来问安,转身进去通禀。

至慈宁门,皇帝提袍跨步而入,慈宁宫的总管太监却已经从正殿迎了出来,皇帝理也未理直往正殿去了。正要推门,却见那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咿呀呀敞开,苏末尔从正殿出来,见到皇帝先是矮身施礼:“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帝素来敬重苏末尔,定了定神,说:“苏嬷嬷,朕来给皇玛嬷请安。”

苏末尔见皇帝鼻洼鬓角已渗细汗,气息未均,显是一路急奔而来,说:“太皇太后在内堂,待奴才去通禀。”皇帝却说:“不必了。”说着已经进了内殿。

墨婉跪在地上,仰面望着太皇太后,见她一双手不由的微颤起来,咬了咬牙,方道:“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也有不怕死的时候。”

太皇太后盘膝坐在炕上,面色冷凝,道:“死很容易,保住这片江山不知死了多少人,你以为因为玄烨对你有心,我真不会赐死?”

墨婉心中一凛,道:“我说了,我不怕死。”说着头垂了下去,声音哽咽道:“初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我没有牵挂,……”

“那个时候,宫就是一座城,皇帝就是那个高高坐在龙椅上的人,我就是我,这一切没有一丝联系……”

“如果一开始就有人告诉我,他不能爱我,不允许爱我,我可以选择不去爱上他……”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那天去御花园的不是我,宁愿不去折那些梅花,宁愿一生一世都只是个宫女,像所有人一样,到了年纪放出了宫,静静的过完这一生,或许那个时候我又可以轮回到另一个地方,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在她下颚旋转着滴落到衣襟上,打湿了一大片,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可你让我拥有这一切,让这一切侵入我的血脉,然后又要将一切都抽走,仿佛被吸干了血一样……”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太皇太后重重的拍着几案,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当你口中的那个是什么人?”

墨婉已将一颗心横了起来,蓦的抬起头来:“他是皇帝又怎么了?我不知道我与这江山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不过是想看到他,说说话,哪怕不是每天都见得到,但至少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至少他曾告诉我,若我信他,他便会护着我一世,仅此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她向前跪行了几步,离着太皇太后越发的近了,近得甚至能看清她眼角上的细纹,她摇着头,说:“难道您就没爱过一个人吗?不知道爱一个却不能在一起的感受吗?那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太皇太后心狠狠抽动了一下,她仿佛又看到那双明亮的双眸,在一丛牡丹花前望着她,告诉她“你放心,我会护着你母子一世的”

她不敢再听下去,闭着眼睛,手中的念珠紧紧的攥着,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的:“来人,给我拖出去……”门外的太监闻听太皇太后发旨,一涌上前,几人还未道墨婉近前,却听有人叫了一声:“皇玛嬷。”众人回头一看竟是皇帝,皆惊的住了手。

皇帝已跨步入门,只听太皇太后这样一句,似是五雷轰顶,抢前一步跪在炕前。

太皇太后睁眼,见皇帝跪在膝下,一双眼睛清冽分明,那是爱新觉罗家男子的眼睛,一代代传承下来,竟是如此的相像,像福临,像皇太极,也像那个她永远都不能说出口的人。

她极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情感,这么多年,都这样走过来,一步一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了这片江山放弃了什么,她沉了沉气说:“你来的正好,免得她死的糊涂,我现在就来问你,她何时有过身孕?又是何时滑胎?你幸驾汤泉,她随帝出游,整日不归,竟是调动了丰台大营来寻你,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皇帝只觉全身一冷,道:“皇玛嬷,一切都是孙子的错,与墨婉并无相干。”

太皇太后道:“你一向知道分寸,可如今你自己瞧瞧,为了她,你是连我都骗过了,你还要不要你的江山,你还有没有点皇帝的样子,社稷之事哪容得了如此糊涂。”

皇帝仰头看着太皇太后,身子微微一颤,道:“孙子会竭力做好的,皇玛嬷,您相信我,孙子一定做得好的,求皇玛嬷饶了墨婉。”

太皇太后悲切道:“你为何要如此护着她?”皇帝垂了头,双手重重的按在漫铺的锦毯上,说:“以前孙子不明白,以为所有人都敬我,畏我,我高高在上,这就是一辈子,可如今孙儿才知道,不是这样的。”他忽的又扬起头,“皇玛嬷,不是的这样的,我和她可以没有敬畏,我不是高高在上,我和她是可以心挨着心。”

墨婉看着面前的皇帝,那团龙的明黄色袍子衬着乌黑的辫子,直拖到地上,他的手拄在锦毯上,因为用力,手指深深陷在毯中。

有这样一个人,她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甚至是生死,也变得轻飘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完毕,欢迎捉虫

☆、九十九、一切皆释然

皇帝仰着头;太皇太后看着他,那一双眸子里仿佛盛着灼灼的火焰;烈烈燃烧着。她不忍再看,颤抖着闭上了眼睛说:“孩子;两个皇后去的时候你都未曾如此,你又为何不能听皇玛嬷一句?”皇帝大恸;举手抓住太皇太后的袍子道:“皇玛嬷;不一样;她们是大清皇后,住在宫里,墨婉不一样;她住在玄烨的心里;她是玄烨的亲人…”

太皇太后分明听出了他的呜咽,眼中涌动的那一股温热,流淌下来,划过她密布细纹的眼角,静静的低落在织金团寿的袍子上。

这一切仿佛梦魇,叫她不能呼吸,终究还是狠了狠心,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不能留着她拨乱了一个天子的心,事已至此,你就听我一句劝,叫她去了吧,宫中什么样的女儿没有…”她眼睛望着不远处的紫檀雕夔龙方几,似乎那方几附着什么不可知的东西一般:“时间久了,就会过去了,一切就都过了。”她缓缓的说着,说给跪在地上的玄烨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不,”皇帝抓着太皇太后袍角的手骤然间攥的更紧,“我不会忘,皇玛嬷,孙儿不会忘,她已经在孙儿的心里,就算再也见不到,她依旧在我心里越陷越深……”

也许只是片刻,又像过了几天几年那么久,终有个声音,犹似隔着久远的时空传来,悠咽婉润:“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也许我会选择不认识你,如果可以选择,我就不会来这里,我会生活在阳光下,无拘无束,无牵无挂……可无从选择的,我来到这里,好像一切都是注定一般,一点一滴的,把这里的一切融到我的命运里,再也割舍不开……我们都回不到从前,就像一个人走到心里,就永远也抹不掉一样。”

墨婉缓缓站起身来,平视着太皇太后,看着她细纹纵横的眼角,神色渐渐从容起来,说:“也许您是怕失去了儿子,再失去一次孙子,可是他和先帝是不一样的,他的心里有这片江山,他勤慎理政,仁爱庶民,是一个好皇帝,会开创一代盛世。”

“我和您一样,深爱着玄烨的同时也深爱着脚下这片辽阔的土地,爱着波涛滚滚的长江,白雪皑皑的塞外,群山峻岭,无边的森林…”

“我不是董鄂,历史也不会重演,如果您还相信面前的这个人,这个您一手抚育长大的人,请您允许有一个人,可以一起陪他看日出日落,春雨冬雪,允许他做一个皇帝的同时也可以心里挂念着一个人。他在朝堂上叱咤风云,指点江山,下了殿,我陪着他柔和岁月,这一切并不矛盾。”

她说的不急不缓,宛若静静流淌的河水,并不湍急却不无法阻挡。

一切都变的安静下来,能听到有风吹着窗棂上裱糊着的绡纱,发出的极轻的哗哗声,佛堂里有烟徐徐弥散,空气中依然飘散着一股焚香的味道,宁静而安详。

皇帝愣了半晌,方唤了声:“墨婉…”

墨婉似是放下了什么重物一般,脸上现出一丝笑意,道:“我说过,若你心里有我,就是死,我也不会放手。不过若我真的死了,你也要记得,有过这样一个人,曾经爱着你,以后也会一直爱你。”

太皇太后看着墨婉,那一张并不明艳的脸上没有无助和不安,也不见楚楚可怜的姿态,只透着笃定和坦然,这个纤细柔弱的身子里的灵魂,仿佛将她心底的那一抹柔软翻转出来。她想,也许是自己错了,就像多年以后,她会常常失悔,若是那时自己不将那杯毒酒赐给鄂妃,或许福临也会是一个好皇帝,而这一切又会是另外一幅样子。

也许她真的该放手,就像她说的,这一切并不矛盾。

太皇太后伸手抚摸着炕几上的那串念珠,一颗颗的凤眼菩提,芽眼如目,用线串起来,那是菩萨的种种殊胜功德。因为用的久了,现出深深的黄褐色。她触碰着念珠,仿佛是牵起了福临幼年时候的小手,稚嫩柔软。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陷入了无边的光明里,越来越清晰的是福临的静淡的笑靥。终于她闭了双眼,不愿醒来,沉沉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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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朦胧,象隔着一层薄雾,内殿里燃着烛灯,并不十分亮,皇帝跪在炕下,看着太皇太后沉沉睡着,安详的面孔是他最熟悉的。跪的久了,整个身子都酸麻起来,可还是一动都不想动。身边苏麻嬷嬷,默默擦着眼泪,四下静悄悄的,殿内氤氲着昏黄的光。

墨婉离开正殿的时候,太医还守在殿外,太皇太后只是心升急火,只待片刻休息便无大碍。回了耳房,她已无心睡眠,合衣歪在软榻上,看着窗子。

这一夜过的如此漫长,就好像过了半世一样。我听见身边瑾玉的呼吸声并不大,两个人相处的久了,就算不用眼看,也知道对方在干什么,墨婉知道她没有睡,便轻唤了声:“瑾玉。”瑾玉果真没睡,应了一声:“主子,要什么?”墨婉躺在床上,说:“没什么,睡不着,就想说说话。”瑾玉起身将幔帐掀开,挂在铜钩上,又燃了一盏灯,方回到炕边。听墨婉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瑾玉一笑说:“怎么不记得,那时候是在隆禧馆呢,主子受了伤,马谙达叫我去伺候着。”墨婉却是半晌没有说话,待瑾玉又叫了她一声,墨婉这才轻轻叹了口气,说:“这些事情就好像昨天一样,可是一晃已经这么多年了。”许是一个姿势躺的太久,叫她觉得有些乏累,翻了身,望着窗上裱糊的绡纱,那上面恍恍惚惚映出了月亮的影子,朱漆的木质窗棂已分辨不出颜色,只将那被月色晃的泛青的窗纱勾勒出规规矩矩的小块又说:“瑾玉,你相信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吗?和这里一样的世界,”

瑾玉听的心里忽的一沉,道:“主子不要胡想,万岁爷对主子的情谊,就连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看的真切,这么些年,你千难万难都熬过来了,这一次也一定能挺过来。”

墨婉点了点头,说:“或许吧,能说的,能做的,我已经尽力了。”

瑾玉并不知道在慈宁宫正殿里发生了什么,墨婉没说,她便也没问,此时听她这样说,心里也跟着惴惴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儿,墨婉心境倒是十分平和,好像又回到了极久远的时候,躺在下铺,和上铺的姐妹私话。

天将放亮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叩门的声音。瑾玉惶惶的起身,顺手拢了一把头发就去开门。风顺着开启的门缝窜了进来,不由叫人打了个寒颤,瑾玉抬眼,面前却是苏麻嬷嬷,先是一愣,随即低了身施礼。

苏嬷嬷素来宽和,点了头,算是回礼,道:“太皇太后的旨意,请云常在到正殿。”

瑾玉应了一声,忙回屋为墨婉梳洗,不多时墨婉便出了门。她见墨婉随在苏嬷嬷身后,往正殿去了。远处的殿宇上,日头已经露出了一半,映照得整个宫城都罩上了一层金色。

墨婉进了正殿,穿过花隔栅,就见太皇太后已经醒了,此时正靠在大炕上。皇帝挨着太皇太后,坐在一边。听有脚步声,皇帝抬起头,墨婉行至近前,先是规规矩矩的施了跪礼,听太皇太后说了声:“起来吧,”方起了身子,站在一边。

她咬着嘴唇,那下唇被咬的泛出一溜青白的颜色,手里的丝帕因为攥的久了,一角已经叫汗浸的微微潮湿,她沉了沉气,终究还是抬起头来,迎上了太皇太后的目光。

太皇太后定定的瞧着她,手里捻动着那串凤眼菩提的佛珠,眼睛却没了冷涩,多了份释然和温和,道:“方才你就不怕吗?”

墨婉道:“回太皇太后,墨婉不是不怕,是太害怕了。”

太皇太后不解问:“这话怎么说的。”

墨婉垂了头说:“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要争取。”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说:“这宫里,这样的人,怕是只有你一个。”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佛珠,说:“我老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也想不明白了,也许你说的对,该放手的时候我就当放手才对。”

墨婉道:“墨婉不敢叫您放手,墨婉只是请您相信皇上,相信墨婉,一切都会越来越好,江山社稷,万岁爷,和您,都会越来越好。”

太皇太后显得有些疲倦,神色倒十分安适,说:“我自己的孙子,我自然是信的。”顿了顿说:“你…我也信。”

捻动佛珠的手停了下来,轻轻的抚摸着,像是抚摸着一个易碎的珍宝,良久才道:“你回景阳宫吧,过你应该过的日子。”

墨婉一愣,仰头看着太皇太后,见她将手中的念珠一递,说:“这个赏你。”墨婉一动没动,却是皇帝上前跪倒,双手接过了念珠,又重重的磕了头说:“谢皇玛嬷。”

墨婉这才回过神,亦是跪了下去。

皇帝见她挨着自己,也俯身磕了头,那纤柔的肩膀微微颤动着,并未说话。江绸绢帕轻软细腻,从她指间穿过,浮在锦毯上,也跟着颤起来,他便伸了手过去,紧紧的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他的手白皙修长,指腹上却带着茧,那是常年骑马射箭留下的痕迹,他握的极用力,叫她微微感到有些疼,那手心传来的温度,直灼热了她的心,只觉得一切都过去了,都释然了。

她便又重重的磕了头,说了句:“谢太皇太后。”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完毕

☆、一百、重返景阳宫

景阳宫内;依旧是原来的样子,一切撒扫的极干净;只那西面书屋里的书更多了。因为未过二月二,宫里的火龙依旧燃着;挑帘入内,温吞的热气扑来;瑾玉上前;去了墨婉身上披着的羽缎大氅;殿内并未焚香,却依旧能闻到一股龙涎香的问道,不是很浓;却弥散了整个宫殿。

寝宫的大炕上;杏色散花的幔帐被铜钩束起,明黄色的被褥铺着,墨婉猜他许是常在此留宿,心中渐暖。下晚用了晚膳,外面稀稀疏疏的飘起了雪,日头落下去的时候,天空也是灰白灰白的,墨婉倚在西屋的软榻上,瑾玉将书案上的东西一样样摆放规矩,软榻上的鼓腿矮桌依旧是她前些年选的,上面摆着皇帝方才差人送来的杏仁露,翠玉雕花的盖碗里冉冉冒出热气,盖碗翠玉质地,粉白色地子中有绺绺绿色,淡淡奶色的杏仁露与碗壁上雕的缠枝莲纹极相衬。墨婉低声道:“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瑾玉抬头看了看她,走过来,将她鬓角的碎发抿都耳后,说:“我就说主子是个有福泽的,这些个沟沟坎坎的,咱总算走过来,这往后就是享福的日子了。”墨婉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梨香却喜滋滋的跑进来,道:“主子,万岁爷来了。”

瑾玉也笑了,伸手将墨婉发髻上的步摇正了正,说:“我扶主子去接圣驾。”墨婉竟是有些怵,坐在榻上一动没动。梨香上前拉她,说:“瑾玉姐姐说的是,万岁爷都快道门口了,主子快出去接驾吧。”墨婉这才唔了一声,正要起身,院外却已经响起了击掌声。墨婉微微愣了一愣,这是御驾将至的讯号,那样熟悉,又有些陌生。

梨香嚷道:“来了,来了,主子快些去吧。”边说着,边拉起她,低身为她整理着袍角。

只听帘子一响,皇帝已经进了西屋。因着天冷,他秋香色白狐腋箭袖外面罩了件云龙貂镶海龙皮的比肩夹,头上的紫貂家常小帽上犹有几片清雪,看上起精神的很。

见了墨婉,先是温和的一笑,待瑾玉、梨香两人齐施礼退了出去,才到墨婉近前,道:“我怕你回来时住不惯,这里就一直留着你走时候的样子,你还喜欢吗?”

墨婉莫名的有些紧张,点了点头。

皇帝见她如此,轻环了她的肩膀低声问:“怎么了?”

他身长鹤立,墨婉踩着花盆底方至他下颚,此时离得极近,她仰头看着眼睛,清冽如水,她没有说话,只伸手掸落了他帽子上的雪片。他一笑,将帽子摘下来,撂在软榻上,俯首亲吻了她的眉心,说:“一切都过去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不是说要建一个院子,冬天暖和,夏天凉快,没有规矩,没有人束着你,待这仗打完了,咱们就选个地方,建个院子,不要这些个规矩,好不好?”

她伸手回抱着皇帝,说:“我只当这是在做梦呢。”皇帝想起往日种种,不免心中一涩,将她拥的更紧,轻声道:“怎么是在做梦,往后我天天陪着你,你喜欢清静,我就下道旨,这景阳宫里就只你一个人住着。”墨婉将头倚在他颈下,轻柔摩蹭着他领口上翻出的紫貂毛,说:“你别哄我,你怎么能天天到景阳宫来,全然没了规矩。”皇帝一笑,下颚抵着她的额头,说:“我何时诳过你,这里已经是御用的书房,不再安住妃嫔,朕每日来温书,有何不可?你只安心就好。”

墨婉有些惊讶,仰头瞧着他,问:“真的?”

皇帝抿嘴笑着,道:“这里总是闹鬼,真真没有那个妃嫔敢住进来,朕便只好将这里改成御书房了。”

墨婉忆起过往之事,亦觉好笑,低头笑起来。

却觉一支手将她抱紧,下颚亦被钳住,他低下头,一下子吻住了她娇嫩的嘴唇。一切来的有些突然,她下意识的将手抵在胸口,他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停了下来,炙热的嘴唇却已经滑到她耳边,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你不想?”

殿外的雪越发大了起来,书案旁燃着的巨烛上,亮红色的蜡油静静的流淌下来,越淌越缓,终究凝成了一颗晶莹圆圆润的珠子,书房里弥漫着暧昧的氤氲之气,迷幻而柔情。

墨婉想,她不是不想,就像小的时候,一件期盼太久的礼物,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却鼓不起勇气去拆开。

她慢慢的将手移开,划过他的胸口,抚上那比肩夹领口上的扣绊,芊指轻翻,他只觉脖颈处顿然松了开去,越来越热的身体,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散的出口,蓦地将她抱的更紧,隔着柔滑的锦缎长袍,摩挲着她的身体,纤细的腰肢,平滑的脊背,柔嫩的粉颈……他似乎等这一刻等的太久,叫他觉得这一切有些陌生,却又极其熟悉。

天阴到了极致,像是罩了一块皂纱,将这个天遮的严严实实,连月亮也不见了踪影。大片大片的雪无声无息的下着,仿佛要将整个宫城都染成洁净的白色,洗尽铅华,一切又回到了初始的样子。

云龙貂镶海龙皮的比肩夹随着她的手臂落到了青砖上,他沉重的呼吸铺洒在她耳轮上,叫她全身的血脉奔流起来,压抑了许久的情愫像是沁泡了桐油的火把,被他点燃,再也无法抑制的颤栗侵袭着她,几乎是撕扯着那腰间明黄的锦带。

她觉得燥热难耐,一股又一股的热浪席卷了而来,真切的吻划过耳垂,再一次覆上她的嘴唇,叫她眩晕,叫她不能呼吸。

这样一个绵远深长的吻,她似乎期待了很久,她伸出柔滑的香舌,尽情的回应着他,紧紧相拥,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过丝锦的棉袍依旧灼烧着她。

她紧闭着双眼,一片漆黑,脑子里却是那个大雨滂沱之夜的千秋亭,那个神武门上的如钩弯月,那一句“我不要什么谷则异室,死则同穴,我只要执子之手,只要你能知我,懂我……”,还有那个能在慈宁宫里紧紧握着她的那只手……这一切都让她近乎窒息。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那两支燃烧着的蟠龙巨烛偶尔发出噼啪的响声。

他一点点的将她剥离,那样轻,那样柔,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将她碰碎一般。蜜色的织花长袍,嵌珠的银抹额,黄金镶玉的璎珞…极平常的女子之物,却因为待在她的身上,变的分外珍贵。

几近昏黄的烛光映在她如凝脂般的身子上,胸口的浑圆,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好像打磨的极细腻的塔娜珠,丰润腻滑。他将头埋在她的胸间,衔住那一颗嫣红的凸起,惹得她轻吭出声。

这声音似是熊熊烈火上泼出的油,让他觉得一切都不再真实,只有她和他。

夜晚的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让她迷失了自己。

他的手贪婪的抚摸着她,从粉颈道肩头,直至那绵软的浑圆,似有似无的在那一粒凸起上画着圈,极缓慢的捻动着,让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他按住她不停晃动的腰肢,炙热的掌心犹如烙铁,划过她的小腹,几欲探入她的娇嫩,她不由自主的绷紧,全身已经红的透了。

他覆上的她的耳边,一声几近嘶哑的声音对她说:“墨婉……”

媚眼如丝,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盛了太多的东西,这国,这家,这一片江山,这万万生民,那眼神刚毅而果敢,此时却是一片柔情,几乎将她融化。

他是她的爱人,挚爱的人,经历了那么多,两个人才走到一起,于是分外珍贵,她不愿失去,从未像今天一样,这样贪婪的想拥有一个人,想拥有他的全部。

他眼里几乎迸发出的火焰,羞得她闭上了眼睛。

没有束缚,两个人仿佛回到了原点,一切都变的飘忽起来,像是摆脱了许久的压抑,放肆的叫了出来:“玄烨……”眼泪却已经滴落下来。

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抱在怀里,仿佛要将他揉到自己身体里一般。

他将自己深深嵌入她的身体里,感受她温热的包裹,灼热的激情在他身体猛然迸发,开始狂流。周围所有都变的飘忽起来,只有她带来的温暖和湿润顺着小腹传遍全身。

她柔滑火热的身体仿佛赋予了媚魂的一般灵蛇,缠绕着他,不断的扭动着迎合。此时一切都成了多余,唯有反复的律动,带着猛烈的渴望,方能让他将心中千般万般的情愫通过这澎湃的缠绵传递给她……

夜,寂静而安宁,雪无声无息的落下,又旋转着扑在窗口的绵纸上,在那一楞楞的朱漆窗棂上积了起来,被月光映着,留下远山一样的影子。外堂燃着橙色的烛灯,那光一圈圈的晕染开,暖融融的叫人心安。恍惚间能听见门外守夜宫女的低语,仿佛是许久以前的一个晚上,在宫外避痘,夜里醒来,就能听见苏嬷嬷的低语声。身边的人已经安逸的睡去,一切都安定了。

☆、一百零一、景阳减肥馆

景阳减肥馆

墨婉拖腮坐在软榻上;看着院子里的桂树刚刚打了骨朵,淡淡的粉是赏心悦目;叶子也绿的恰到好处,有风顺着半开的窗子吹进来;带来了草木的清新混杂着一股甜爽的味道。墨婉提鼻子闻了闻,吃货的本性提醒她;有一样美食在慢慢向她靠近。

果然;梨香拖着粉彩大盘进了西屋。

大清早的;皇帝去上早朝,墨婉刚刚起床,就又爬到软榻上歪着;见梨香进来;问:“什么东西?”梨香笑答:“万岁爷叫人送来的凤梨。”说着已经将大盘搁在软榻上的鼓腿桌上。

凤梨被切成小块,刚好入口,镶玉的金箸规规矩矩的放在一边。色香味俱全,墨婉顿时失去了抵挡诱惑的力量,全身心的投入到品尝美食的工作中去了。

本着好东西要分享的原则,她叫来了瑾玉和赵奇等人,一起吃!好在皇帝每次送来的东西分量都够足,不仅能满足墨婉的口腹之欲,而且还可以顺带着喂饱景阳宫里的诸多吃货。

那是因为,几个月前,皇帝正在书案前阅折子,却听见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气声,抬眼看到墨婉一边吃着大爱的蜜汁陈梅,一边露出苦恼的表情。他起身走到她近前,捻起一颗放在嘴里,说:“太酸,不好吃?”墨婉却是撇着嘴摇头说:“不是不好吃,而是一个人吃,好孤独……”那一幅认真的神色简直让他笑的把陈梅连核都咽到肚子里去了。

至那以后,为了让吃货不再“孤独”,送到景阳宫所有的美食,均是足料足量的。

瑾玉与梨香骤然升级为三…陪:陪吃,陪喝,陪品尝……

当几个人把一大盘子的凤梨吃干抹净的时候,墨婉将手中的金箸撂下,抬眼看了看瑾玉,将眉头蹙的极深:“你胖了。”

瑾玉伸手摸了摸自己脸:“有吗?”梨香点头道:“真的胖了。”又转头看了看墨婉说:“主子,你也胖了。”墨婉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鼓了,腰圆了,腿粗了……悲催了……

有句俗话说,心宽体胖,这话一点不假。

心情好,就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比较容易累积脂肪,经过几个月的御用美食轰炸,景阳宫的姑娘们不幸——肥胖了。

作为景阳宫的直接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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