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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皇帝做老公(清穿、康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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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荷包拿出来,想对比一下。
一手拿着瑾玉的,一手拿着自己的,墨婉才知道什么是差距。问了瑾玉怎么学来的,瑾玉只说是小时候家里姑姑们教的。于是墨婉总结出一条——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句话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比较适用,学习这件事实在没有什么捷径可寻。
曹寅那边查的结果也出来了。要说曹寅这孩子,不管日后发展成什么样子,这个时候他的心眼子真是很实在的,皇帝让他查马庆福有瓜葛的人,他简直要把跟马庆福接触过的人都查了一遍,然后出个结果,报告给皇帝。他也就是不会用Excel,要不然他能给皇帝列个表格。
然后宅在隆禧馆里绣荷包的姑娘悲催了
因为名单里出现了她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三、躺着也中枪
姑娘还在隆禧馆里做荷包,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宅女了。
康熙却听着曹寅的工作汇报,脸色难看极了。听到与马庆福有瓜葛的人里还包括那个墨婉,他真是生气了,这是再给自己用美人计吗?用比较恶俗的手法形容一下现在的康熙,那就是:他与墨婉相识的一幕幕像胶片一样浮现在眼前。越想越觉得曹寅调查的太对了。自己可不就是像被牵了线的木偶,被人家摆布了。
一生气就把人抓来,胖揍一顿,然后推到菜市口砍脑袋,绝对不是康熙的作为。他惯用的手法是,隐忍而后发,说的通俗点就是放长线钓大鱼。你可以参照一下几年前他智擒鳌拜的作为。
所以马庆福依旧在皇帝身边,工作内容和性质一点都没变。
要说皇帝还真不是好当的,一面又正事要办,另一方面还要应对这些个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却能影响大局的事。他只是想知道宫里的内应是不是和吴三桂有联系。
他的猜想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因为他的办公会议刚刚结束,旨意还没有拟好呢,他准诏撤藩的消息已经上了马,一路往云南去了。这消息还顺带着给耿精忠拷贝了一份。
耿精忠穿着秋香色缎袍,看着送信的人一脸倦色,一抬手,身边的管家便带着送信人去领赏钱了。
展开信,耿精忠的眉毛越皱越深,三藩之中,两藩皆向清廷请旨撤藩,自己该怎么办?
跟着他们请辞?照现在的情形看,前两个藩王请辞,皇帝都准诏了,自己请辞也一定会被准诏的。不请辞?也不是那么回事,人家都请辞,你自己赖在这里不走,也不是个办法。真是进退两难。
这个时候,盟友就显得十分亲近,所以他要给吴三桂写信,问一下吴三桂的意见。这信写的快,送的也要快。
盟友们忙着通气,商量对策,紫禁城里,墨婉全然不知。
专心的绣了几天荷包,她的绣花技能终于大幅度的提高了,又想着等康熙这老小子来了,若是看到曾经那个连络子都打不好的姑娘,如今竟然能绣荷包,一定会感到惊讶。一想到康熙,墨婉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怎么这么多天没来啊?墨婉是不愿意想着他是去了别的宫妃那里,努力掰着手指头算着年份,再运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清朝历史知识对照一下,好像这一年康熙应该很忙,吴三桂要反了吧?(姑娘,你好后知后觉……)
这样一想,心里舒服了许多。
神游中的姑娘被一阵脚步声把思绪拉回来,顺着声音一看,是常客——太医院的太医们来了。
这里要说明一下。
这次有病,墨婉是第一次见到太医们。第一次太医来的时候,她还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的几天里,她醒了,也见到了太医,不过那个时候她正难受着呢,生死都未卜,哪有心思想些别的。再后来,病情好转,咱们姑娘才有时间考虑问题,不过首先考虑的肯定不会是太医的问题,突发事件打乱了正常生活,自己的计划一次又一次的泡汤,理清思路还来不及呢,还是没有时间考虑太医的事儿。再再后来,姑娘彻底清闲了,才猛然间发现,太医看病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嘛。
墨婉一直以为,太医是个很特殊的工种。因为在紫禁城里,男人就一个,说的更准确点,有生育能力的男人就一个,那就是皇帝。当然还有皇帝身边的近卫,但是近卫,顾名思义,离得很近的卫士,总是跟在皇帝身边,干不了什么坏事。但是太医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可以出入紫禁城的,且身体器官健全的男人,而且他们出现的时候,皇帝不一定在身边,这就给他们提供了干坏事的有利条件。很多故事里就出现了宫妃与太医之间如何如何之类的剧情。所以墨婉对这一职业的人群持有很高的好奇心。
可惜,墨婉发现她又一次被电视剧忽悠了,太医从来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们来看病都是组团来滴~一般都是三至四个人一起来,然后看完病一起走。你想和宫妃如何如何?绝对不可能滴~!
墨婉:看来,皇帝在看管老婆这项工作上还是费了一番心思滴~!
而且让墨婉感到遗憾的是,她没有看到悬丝诊脉的绝技。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这头一项就是看,人家得看病人的面色如何,悬丝诊脉那只是个传说好不好?
一行四个留着山羊胡须的太医“望闻问切”了一番,得出了最后结论——你的病好了,可以出院了。
历时一个月的时间,这四位太医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给一个宫女看病。任务完成了,到了交差的时候,四个人禀了皇帝,告诉领导一声,你给我们安排的工作我们已经顺利完成了。回想着自己刚刚领任务的时候,皇帝大人那略带紧张的神情,四个人捉摸着这回给病治好了,是不是能得点赏?
赏没得着,只得了一句话,四个字“朕知道了。”
嗯?这是什么情况?四个人有点发蒙。
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皇帝您老人家就变情绪了?
太医甲摇着脑袋,小声嘀咕着:“圣意难测,圣意难测哇……”
太医乙凑到近前:“老兄,您不说这次好好干能得赏吗怎么没有啊?”
太医甲看了一眼太医乙那双颇为失望的眼睛,叹了口气:“圣意难测,圣意难测哇……”
太医乙:你就会说这一句嘛?
用过午膳,敬事房的谢长林便捧着银盘来了,马庆福低身到康熙身侧恭敬道:“万岁爷,敬事房的人来了。”
皇帝自知是来翻牌子的,便道:“进来。”
谢长林进殿,见皇帝歪在大迎枕上,便走到皇帝身前,跪着把银盘托过头顶。雕纹锃亮的银盘里规规矩矩的码着翠绿如翡的绿头签,黑漆漆的墨色写着各宫各殿妃嫔的名号,他手逐一拂过,又停了下来,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写着“惠嫔”二字的绿头签拿起,“啪”的一声翻撂在银盘上。
谢长林托着银盘后退数步,出了殿门,一出殿他便直起腰,身边的小太监从他手里接过银盘,抬眼见谢长林的嘴角跟翘了起来,小太监低头看了看银盘上的绿头签,会意。惠嫔,对他们敬事房的人是极大方的,这回又少不了谢长林的赏。
一进八月,天气就热的好像让人喘不过气来,暖隔里的冰换了一茬又一茬,还是让人觉得酷暑难耐。不远处的树上知了叫个不停,就好像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更加声嘶力竭起来。
皇帝阅了几个折子,便起身:“这殿里热的人心烦,朕出去走走。”说着向殿外走去,李德全和马庆福对视了一眼,见马庆福朝着门口的方向一使眼色,李德全便明白过来,紧跟在皇帝身后,弓着身子陪着笑说:“万岁爷,这时候暑气正旺着,外面像是下了火似得,奴才去传轿?”皇帝位停脚步,已经踏出了门,说了声:“不用。”刚一出殿门,没了遮挡,太阳光直直的照在他的脸上,让他不禁眯起了眼。李德全跟在身后不好再说什么,只回头看了一眼马庆福,马庆福紧走两步上前,也弓着身子:“万岁爷,这毒日的天儿,不传轿,怕是中了暑气……”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到皇帝如刀子一般的眼光直射过来,生生的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李德全正为难,忽的想起了什么,探身上前说:“只是晚上万岁爷去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若是见着万岁爷晒着了,定是会心疼的,到时候必剥了奴才们的皮,万岁爷,您就当可怜咱们?”
皇帝甚是孝顺,听李德全这样一说,便停了,说:“传轿吧。”
马庆福忙吩咐人传轿,又问:“还请万岁爷示下,要去哪里?”
皇帝愣了片刻,说了句:“惠嫔,朕去瞧瞧惠嫔。”
惠嫔住在储秀宫,御驾出了月华门径直往北去了。
抬着肩舆的太监们都是极稳当的,皇帝坐在上面丝毫不觉颠簸,仰头望去,红墙黄瓦,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分外扎眼,笔直的甬道一直通向远处。余光所掠之处,是一对翼檐高高峭立,金属制成的铁马高高悬在房檐上,让阳光这样一照反射出刺眼的光,那是养心殿的翼檐,因是御用休憩之所,所以比其他十二宫的房檐略高一些,旁边不远处,紧挨着养心殿围墙的地方,一处较矮的单重檐,他知道那里就是隆禧馆了。
他就想起了墨婉,她此时应该就在那黄色的屋檐下,这样热的天气必是又穿着那泛白的麻布褂子,打散了头发,一副慵懒的样子;或者就趴在窗上瞧着廊下的石榴花发呆;也不对,她定是又和别人插科打诨去了,想起了她的那句“荷包遭殃楼”他不由泛起了一丝笑。
马庆福见皇帝朝着养心殿看了一眼,便猜了个八、九,紧跟了几步,到皇帝肩舆旁说:“万岁爷,墨婉久病,未来应值,这衣着用度上的事儿是不是另行挑人?”
皇帝听马庆福如此说,收回目光,眉头极轻蹙了一下:“另行挑人?这会子另行挑人有合适的?”
马庆福要的就是皇帝这句话,听皇帝如此说,忙接话道:“衣着用度上就只有个静云。”
皇帝哼了一声:“即使如此还来问什么。”
马庆福:“嗻。”了一声,退了半步,跟在肩舆旁。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卡文了,因为终于写到墨婉失宠了,其实我还想让他和小康再进一步……可是就这样了……o(︶︿︶)o
☆、二十四、入住储秀宫
皇帝见马庆福退到身后,便转过头来,也不再看了。
端坐在肩舆上,手却触碰到一丝清凉,低头看,是腰间的玉佩,他的玉佩是极好的玉,那绿极浓又很透亮,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融到那碧蓝的天里去了,玉下打着密密实实的络子,他忽的就想起了那夜里他教她打的络子,歪歪扭扭的,她却一脸的得意。
那御花园里的偶遇;那马厩送来的龙靴;那一树娇艳的绢花;那滴在绢帕上的血;还有那夜的梅花,那书在炕几上的映门淮水绿,还有,还有……
这一切竟都是她的算计,原来他一开始就被她算计……
罢了,不过是个宫女……他摇了摇头,不愿再想。
午后热辣辣的阳光,照在黄色琉璃瓦上,好像让那无尚尊贵的明黄也失了色,泛出一片片白来,刺的人眼也睁不开,他稳稳的坐在肩舆上,闭了眼睛。
御驾到了储秀宫,早有小太监跑去通知了惠嫔,惠嫔此时已经带着储秀宫妃嫔们迎到了储秀宫门下。
皇帝从肩舆上下来,见惠嫔娇颜含笑跪在地上,身后皆是储秀宫的庶妃和宫女,说了声:“都起了吧。”
众人皆谢了恩,方才袅袅起身。
进了正殿,庶妃们就不便再跟进来,只有惠嫔跟在皇帝身后入了殿。
皇帝坐在靠窗的大炕上,见惠嫔站在身边,穿了件胭红地儿彩织如意团花锦的长袍,那颜色娇艳欲滴,映的她的脸也一并粉红有色。
皇帝说:“你也坐,朕不过是来瞧瞧你,说说话。”
惠嫔幼年入宫,在皇帝面前并不拘谨,听皇帝如此说,便挨着炕桌坐了下来。
东西十二宫的陈设之物都有定制,一切也是一致的,可这储秀宫里,却瞧着与别处不同,黄花梨雕如意纹的案几上摆着白玉雕松鹤插屏,炕桌上的一次摆着青花执壶,青花八宝扁瓶和一组六只的万寿青花茶碗,皆是贵重之物。她是索尔和家的嫡女,身份自然不低,明珠如今又是朝中重臣,就算入了宫,也被人高看一眼。
皇帝瞧屋子里也布了冰,挂了帘子,说:“你这里倒比朕的暖阁凉快的多。”
惠嫔笑说:“皇上真会取笑臣妾,这储秀宫怎么比得起皇上住的地方?”
皇上笑着没有说话,只听见珠帘响动,有人进来奉茶。
殿内本就铺着地砖,奉茶人穿着的花盆底走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皇帝抬头见进来的人并不是宫女装束,杏色的长袍上只寥寥绣着几朵水兰,发髻上也只带了翠玉的扁方和一朵藕荷色的绢花簪子,让人见了觉得清爽。
皇帝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也懒得去想,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问:“你是这储秀宫的?”
奉茶人见皇帝问她,忙抬眼看着惠嫔,那眼里满是无措,惠嫔笑着接话:“皇上是不记得了,她是康熙十年大挑时候选进来的答应。”
皇帝点头“哦”了一声,放下茶杯,问:“朕见过吗?”
惠嫔笑说:“皇上身边水葱儿一样的人多了去了,哪能记得住?她就住在这储秀宫里,皇上来,自然见过,不过是忘了罢。”
皇帝点头,问:“叫什么名字?”
奉茶的人也不说话,只红着脸瞧着惠嫔,惠嫔一笑,说:“你直瞧着我做什么?万岁爷问你话呢。”
奉茶的人这才低了头,轻声回道:“回万岁爷的话,奴婢是储秀宫的答应清雁。”
“清雁。”皇帝念叨着,又问,“可是‘东风草堂飞燕’的燕?”
清雁道:“回皇上,不是飞燕的燕,而是‘鱼传尺素,鸿雁传书’的雁。”
皇帝听着,看着炕几上的清茶,说:“这个‘雁’甚好,凭高目断,鸿雁来时,无限思量”
清雁听皇帝如是说,脸上的红晕更加晕染开了。
惠嫔听着,看了看皇帝,说:“你们都说着些什么?什么飞燕,红雁的,叫人听不懂,我只知道着大热的天儿,不该喝这热茶,换了冰碗子去。”
清雁一低身:“是,这就叫人换来。”
皇帝却说:“不必了,左右也不渴,喝什么都是一样。”
清雁又抬头看着惠嫔,询问惠嫔的意见,惠嫔一扬手:“既万岁爷说了,就不换了。”
清雁说:“若没有其他事,奴婢先行退下了,”
皇帝点头,说了声:“去罢。”
她又向皇帝,惠嫔先后施礼,方退了出去。
皇帝在储秀宫一直待到擦了黑,方起身要回去,刚走到门前,探头见一轮皎月悬与天上,又有繁星隐隐闪烁,身后惠嫔说:“万岁爷瞧着天儿,多透亮儿,想必明儿又是个响晴的天儿。”
皇帝看着天,说:“晴天甚好,只是天晴少雨,今年未必有个好收成。”
惠嫔没向皇帝会如此说,顿了顿,说:“皇上,只这几日不下雨,不碍的,前些日子不还下了几场嘛?”
皇帝未说话,只点了头,出了储秀宫门方上了肩舆。
次日下了早朝,皇帝回到乾清宫,换下明黄色龙凤勾莲暗花纱描金云龙的朝袍,待静云给他换上那件家常的绛紫纱袍,马庆福方叫了肩舆,随御驾往慈宁宫去了。
一进慈宁宫,就见太皇太后穿着家常的藏蓝色褂子坐在炕上吸着水烟,皇帝上前施礼,太皇太后叫他对着自己坐下,端详了片刻,说:“你这几日倒像是清减了些?”
皇帝道:“只是这暑热的天儿,吃的少了些,不碍得。”
太皇太后又道:“暑气重的时候可不要贪凉,那冰碗子我瞧着还是少吃些,寒凉了就爱捞下毛病来。”
皇帝笑着点头:“孙子省得了。”
皇帝又说了吴三桂请辞的事已经准奏,发了下去,这几日便掂量着几个官员去云南办理撤藩的事宜。太皇太后听着点头,又问:现在库里的粮食可足?库银可足?可曾派人一并去了广东办理撤藩的事?
皇帝一一应答了。
太皇太后轻轻叹气到:“但愿是我多虑了。”
皇帝笑着说:“皇玛麽放心,孙子自会预备妥的。”
太皇太后又问起皇帝的起居衣着可有妥当,皇帝答说一切皆好。
太皇太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上次你出宫,受了伤的宫女现在如何了?”
皇帝面色一滞,随即答道:“皇玛麽放心,一切安好。”
太皇太后点头:“我掂量着,这么个孩子也算是难得的,过年的时候不是各宫各殿的发什么‘宫训图’吗,那里不是就有个‘婕妤挡熊图’,我看这孩子也算是忠心救主,你看看赏个名分也是应该的。”
皇帝愣了一下,道:“玛麽想的周到,孙子回去就差人办了。”
太皇太后把水烟袋交到宫女手中,说:“你趁着这会儿日头还不算毒,回去歇了吧。”
皇帝起身,施礼道:“孙子晚些时候再来给玛麽请安。”
知道什么是倒霉吗?
倒霉就是你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就被划分到乱臣贼子的范围里去了。
知道什么是幸运吗?
幸运就是你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就被封成答应了。
宫女云氏,容恭淑德,予册答应之位。
墨婉听在耳里,美在心里。本来嘛,虽然自己对这名分什么的不感冒,不过暧昧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也得给个结果吧?要不然康师傅你在干什么?要知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想耍流氓吗?
随旨而来的还有两个小太监,帮着墨婉收拾了平日用度之物,挪往储秀宫。因升为答应,身边理应有宫女伺候,瑾玉又是在病中伺候的,也就随着了。
几人抱着应用之物随着出了角门。
皇帝正坐着肩舆往慈宁宫去请安,却见远远的一行四五个人,紧挨着宫墙,一顺排着往北去。那红艳艳的宫墙映衬着,就好像长长的卷轴,那人也仿佛是画中之人,还未看清那一队人已经拐进储秀宫前的甬道。
储秀宫里,本只住这惠嫔和清雁答应,如今墨婉住进来,只收拾了西面的侧殿出来,把她安置进去。随行的人安置好了应用之物。墨婉坐在炕上四下里打量了新居,才分出神来瞧着站在一旁的三人。
下面的是墨婉和三个服务人员见面的时间。
三个人站在墨婉对面,一起对她施礼,宫女施的是万福礼,小太监施的就是跪礼。
瑾玉自不必说,原本是宁寿宫伺候太妃的,墨婉病了,便差来伺候着,这回内务府直接把她划分到墨婉门下。
另一个宫女前走一步,开始自我介绍:“奴婢梨香给小主请安,小主吉祥。”墨婉一看,说话的这位简直就是个小萝莉,个子不高,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退呢,穿着淡绿是的宫服,大辫子垂在身后,干净利索,看起来就舒坦。墨婉托腮:这么小?能干的了活吗?
最后才轮带那个小太监,个子高高瘦瘦的,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说起话来竟然有些腼腆:“奴才赵奇,给小主请安,小主吉祥。”墨婉坏坏的想:要是把你抓到耽美文里,完全是个小白受……
嗯~哼~!现在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小领导,正经点!
正一正颜色。
除了瑾玉之外,都是还没到青春期的孩子,让他们干活?墨婉瞬间找到了雇佣童工的赶脚……不过年龄小有一个最大的优点。试想一下,一个十几岁离家在外,家长还不在身边的孩子,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人生观,价值观还没完全行形成,可塑性很强,你要是真心对他好,他必定就把你当成亲人,死了心的跟着你。
人心都是肉长的,石头在怀里揣的时间长了还能捂热乎呢,何况是人呢。
墨婉告诉自己——关系是处出来的!
看着三个人对自己卑躬屈膝的行礼,墨婉不适应了,坐不住炕了。她是从人人平等的时代穿来的,过了几年伺候别人的生活,这突然之间就被别人伺候了,还真是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
打心眼里没有君臣主仆之分,更接受不了自己变成地主老财。
虽然储秀宫里的最大头头儿是惠嫔,不过关起门来,不是自己说的算吗?那就改变一下现在的风气。
对,利用职务之便,立个规矩。
墨婉坐在炕上,极不自在的受完了三个人的礼,说了声:“都起来,从今儿起咱们就都住在这一个屋檐子底下,都说么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咱虽人不多,这规矩也是要得的。”
三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稳稳当当的站着,说了声:“听主子教诲。”
“嗯,哼~”墨婉清了清嗓子,措了措辞,说:“既是住在一个屋檐子底下,说起来也算是一家人,咱们年龄也相仿,这第一条规矩就是日后,关起门来谁都不许主子奴才的叫,在这个屋子里,谁也不照着谁矮一分,谁也不比谁高一等,所以以后,没外人的时候那些个虚礼统统都免了,跪来跪去的,我最不待见,记住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很心虚的应了声:“是~~~~”
墨婉听着,他们三个应出来的这个“是”字都带着颤音……
唉~一下子让他们适应也不现实,只好在平日里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的熏陶一下了。
墨婉摸了摸下巴想,下一话题应该把安定团结的问题强调一下。
墨婉继续说:“既是一家人,就要知道咱们是一体的,所谓铁索相连,无论是好是坏,都走不了我也跑不了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要是干了吃里扒外的事,就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人听到此处皆深深的点了点头。
墨婉想了想,今天才是第一天见面,说的多了他们也未必能消化吸收,其他事情日后慢慢渗透也不迟,想到这,她说:“今儿就先说这些,拾掇了一小天,你们也乏累了,都歇了吧。”
话刚说完,门口响起轻快的脚步声,瑾玉看了看墨婉,墨婉说:“去瞧瞧是谁。”瑾玉应了声,迎了出去,片刻进屋对墨婉说:“主子,储秀宫的掌事太监赵贵年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姑娘很缺钱
刚搬进储秀宫,屁股还没坐稳,炕头还没坐热乎,掌事太监就到了。
墨婉对于掌事太监这四个字再熟悉不过了,在伺候布贵人的时候,他们的顶头上司可不就是咸福宫的掌事太监吗?
在这所紫禁大学里,东西十二宫就好比十二个班级。就拿储秀宫来说吧,一宫之主自然是惠嫔,她就好比是老师,那么这个赵贵年就是班长了。她是惠嫔的贴身太监,储秀宫里的大事小情都有他看管着,然后报给惠嫔。在某种程度上,这个掌事太监要比向自己这样的答应说起话来来更有分量。
班长大人驾到,要重视!
墨婉起身,赵贵年已经进的内堂,极有规矩的弓身施礼:“奴才储秀宫掌事太监赵贵年给云答应请安,云答应金安。”
这套话说的那叫一流利,那叫一脆生,不愧是太监组小组长,单从问安这一项基本功来看,此人专业素养很是高的。
墨婉虚扶了一下:“赵公公请起,梨香给赵公公赐座。”
其实旁边就摆着几个绣墩,可以随便坐,只是没人让他,赵贵年自己也不好大呼呼的坐上去。再说叫梨香把绣墩挪动不到半米的距离,就可以表示自己对赵贵年的重视,这活儿干的值。
赵贵年谢了座,最在绣墩上,说:“奴才今儿来,是交代些日常用度的东西,都是些宫里定制了的,还请答应差人清点。”
哦,明白了,交接东西。
这事儿,年纪小的怕是做不好,那就……
瑾玉,上!
赵贵年一样一样说着:“答应如今住的是储秀宫西偏殿,内设三屏峰照壁一座,地平一分,随毡宝座一分,随褥铜炉瓶一分,随香几一对,铜甪端炉一对,随香几一对,铜垂恩香筒一对,铜火盆一对,大柜一对,大案一对,随陈设六件……”
瑾玉一一记下,末了说了句:“有劳公公了。”
赵贵年说:“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又对墨婉说:“惠嫔主子交代奴才带话儿给答应,答应初来乍到,惠嫔主子让奴才问答应,这侧殿住可住得惯?用度上可有缺的?可有疏忽之处?尽管向惠嫔主子说去。”
墨婉道:“我这刚到,理应去给惠嫔请安,却不想还让主子惦记,实数不妥,劳烦赵公公带我回惠嫔主子,这偏殿甚好,也住的惯,日常用度也都齐全,惠嫔叫赵公公来交代这些个事情,如此周到哪有疏忽之处,还带我谢过惠嫔主子,晚些时候我自当去给惠嫔主子请安,那时再当面谢过。”
赵贵年听了,又一躬身说:“既没有其他事,奴才就先回了。”
墨婉道:“烦劳公公了。”
赵贵年转身要走,瑾玉却轻轻拉了墨婉一把,墨婉转头见瑾玉一孥嘴,伸手出来。墨婉这才明白,掌事太监头回见面,那是要给赏的。
忙对将要出门的赵贵年说:“公公轻留步。”又示意瑾玉取了一大把金瓜子给了赵贵年。
赵贵年谢过墨婉,把金瓜子往怀里一揣,把刚刚打好的腹稿调整了一下,向惠嫔报告工作去了。
送走了太监小组长,墨婉也松了口气,坐在炕上喝着茶。
一边的瑾玉正低头琢磨着。
墨婉说的没错,既然被分配到一个圈子里,那就是铁索相连,一根绳上的蚂蚱,好事坏事谁都甭想着跑得了。易主跳槽的事情还是少干,没有原则性问题,你抛弃了自己原来的主子去投奔别人?别的主子也不是傻子,你能弃原主,就能弃新主,这样的人很难得到重用,还不如在自己主子这里踏踏实实的干活,就算没什么功劳,也可以熬个资历什么的。
刚才她的表现自己都看到了,一开始自己人开碰头会的时候,表现的很不错,形象亲切,松弛有度;赵贵年来了,表现的也还可以,说话也算得体,可惜,很可惜,她竟然忘了最关键的一个步骤——打赏。要知道你话说的再好听,事情做得再漂亮,不见着真家伙,这帮人是不会买账的,正所谓:机器不给油是不会自己运转的。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在这宫里,争宠自然重要,不过在你还没达到一定级别的时候,和这些奴才的关系也很重要。
怎么跟墨婉开口。
梨香还小,又是刚刚进宫不久,这些个事情恐怕还不懂,赵奇这家伙简直就像个大姑娘,腼腆的可以,把他拉进来做太监,简直是太合适了!瑾玉如是想着。
再抬眼看看墨婉,瑾玉开口了,先来个引子:“小主今天也乏了,也该歇会才是。”说着半跪着给墨婉捶腿。
墨婉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下,这待遇她从没受过,还不习惯,瑾玉如此倒把她弄的一愣,忙说:“不用,不用,我坐着歇会就好。”
瑾玉也没起来,向前蹭了蹭继续捶腿,墨婉也不好再躲,任由她捶着,全身麻酥酥的。
瑾玉抬头看了看墨婉,开始进入正题:“小主,咱这初入储秀宫,赵公公就来了,小主可想着他是来做什么的?”
墨婉不明所以,被瑾玉说的一愣:“嗯?不是来交代这偏殿里的定制之物吗?再有就是惠嫔让他来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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