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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 + 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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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慕凌渊脸色铁青。

  “这……本就是太子身边的东西,下官带在身侧,多有不便,太子出征在外,下官就代替太子保管半年,如今太子也凯旋归来,下官在此………奉还太子。”

  “南梦乔!”当朝太子突然拍案而起,气喘吁吁地在房内走来走去,转了几圈,突然又回来,站在南梦乔面前,一把扳过他的肩膀,锐声叫到,“我不要你还!”

  “这是我的东西!我送给你了!就不许你还回来!”慕凌渊对着他大叫,“听到没有?”

  “太子……”

  慕凌渊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七年前,七年前,这只福禄珊瑚镯子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串看上去挺可爱的刻的是小娃娃的珠子,所以被我拿来陷害你,当时,这串珠子还不算是我的!我把它赏给了七皇叔的小儿子。我,我有什么不能戴的,有上贡的东西,太后第一个把最好的让给我,父皇也是,更不用提向我献媚的大臣了,这种破烂东西,我根本就没有把它放在眼里。可是,可是——自从你把它还给我之后,我根本就没有戴别的镯子,只戴它一个!连七皇叔那儿,我都不给他!胡乱的把别的东西丢了几串给他,硬是要霸占这串!现在,现在你说要把它还给我!”

  “太子,我——”

  “为什么?真的只是玩笑吗?我不信!我根本不相信!”慕浚渊大喊大叫“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难道你就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下官对太子所有的,只是师徒之情。”南梦乔咬了咬牙,其实,在太子出征的前一夜,在他将那镯子塞给他的时候,聪明如他,又怎么不知道,这个在自己心中一直如儿子般的少年,对自己抱着的感情,恐怕早就有了变化。

  然而……晚凝……怎么会变成这样?

  有很多话,一直说不出口,也不能解释,想挂冠而去,然而私心里,还是因为离不开这个还年轻的少年吧,不然,怎么会在每一次的求去的奏折被圣上打回的时候,会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喜悦,又怎么会在圣上那句状似无意的“太子也该纳妃了”的话之后,心中,突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呢?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你关心着我,爱护我,重视我!”慕凌渊气极败坏,“不然,你怎么会一听到我受了伤,马上就跑过来看我呢?我,我——”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太子脸上涨红一片,“我对自己说,再捉弄你一次,如果你急切的跑过来,那就证明你也是喜欢我的!”

  “下官急切的跑过来,只是因为下官担心太子身体,这种关心,也只不过是师徒之情。”

  “不要说了!你走!你给我走开!”十五岁的太子掩着耳,“我不要听这些”抬起头来,经历了战火风霜的年轻的脸上,不怒而威的气势有凌驾于一切的威严,慕浅渊咬了咬牙,带有几份强迫与霸道地宣布,“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就是喜欢你!可能我说的急切了点,你现在什么话都不要多说,回去给我好好想想!”

  “……”南梦乔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无言,“那下官先行告退了……”

  慕凌渊的黑眸一直盯着他,看着这个男子离去,在门掩上的那一刻,一个描金花瓶,突然被他扫到地上,“哗啦——”一声巨响,撞成碎片。

  第五章

  雨后的天空是极为淡雅的馥青色,就像是山水画中那淡淡的一抹远山,似有还无。

  一溜烟地跑过过琉璃影壁,无视那跪拜一地的宫娥侍从,以及他们的惊呼声,穿着华服的十六岁青年半步不停地奔往万华殿的方向,脸上,是焦灼与气恼的神情。

  长廊边,有经雨的海棠,像濡湿的胭脂般娇艳,芳林苑的青石亭旁,湘竹含烟。

  万华殿内,当朝皇上正与南梦乔商议着为太子纳妃的事,在他面前的,不是大臣们递上来的奏折,却是一幅幅的美人图,“竺兰的小公主,今年正好一十四岁,比太子小了两岁,长得天姿国色,听说是极温柔的性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那一手好琴,南爱卿,你看她和凌儿可配?”

  “太子年轻好动,恐怕不会喜欢闷葫芦一般的女孩子吧。”南梦乔道,“竺兰离本国又太远,年少的公主到异国他乡,肯定会因为思念故乡而郁郁寡欢,臣觉得不是很好。”

  “爱卿所言有理。那么,荆国的长公主?芳龄二八,与太子同龄,又懂事又大方,荆国又是我邻国,一向交好,公主若思念家乡,也可以随使者来去,看上去挺不错!”

  “长公主个性极强,听说是个很强悍的女子,太子也是生性好强的人,如果两个人都强起来的话,恐怕会不好收场吧。”

  “哎,这也有理。朕想起来,这长公主,去年朕倒也是见过的,眉宇间有一股凶煞之气,不大喜欢,不过母后倒是对她啧啧称赞。”皇上叹一口气。

  “那不如选兰公主如何?”南梦乔拿毛笔指着名册上的其中一个,“听说是从小便跟在太后身边,太后把她当成心肝肉尖子的。”

  “兰丫头呀……”当今皇上一拍掌,“朕怎么会忘记她呢!德清王满门忠烈,都为国捐了躯,可怜那德清王妃也跟着殉情,留下一个女儿孤零零,朕也觉得伤心呢,多亏了母后把她收为干女儿,虽然是贵为公主,可是朕总觉得亏待于她。不过那丫头也倒是挺活泼乐观的,又懂事,遇事又会思量,又有自己的主见,就是反驳他人,也是细声细气的,从来没有顶撞过人。不错,不错。”

  “那臣也把她记在名单上了。”

  “快记下,朕要记得告诉母后,到时候,让她打扮得漂亮一点,她呀,就是太瘦了,胖一点,才有太子妃的福相。”

  殿内的二位为人“父亲”的正在商量着,殿外的人却再也站不住了,一气之下推门而入,“父皇!”

  “皇儿!”太子怎么会得到消息赶来?当今圣上和殿内的另一个人都有些慌慌张张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命人通报一声?”皇上做贼心虚,板着脸先发制人。

  “父皇!儿臣根本就不想纳什么妃子!”慕凌渊抬头,狠狠瞪向南梦乔,“若不是喜欢的人,儿臣是绝对不可能娶的!”

  “这个父皇知道,放心,父皇不会勉强你的,”皇上道,“父皇会安排一个盛大的国宴,让你见一见那些公主,你也可以挑个喜欢的,怎么样?”

  “我根本就不要娶什么公主!”慕凌渊怒气冲冲,直视着殿内另一人上前一步,“儿臣心有所属!”

  “不行!”不知为何,当今圣上听也没听太子心有所属的是什么人,一口否决,“不成!当朝太子妃,一定要是在这些名单之内!”

  “父皇又怎么知道儿臣要的是什么人?儿臣的婚事,根本就不劳您操心!南梦乔!你又有什么资格,可以管我的婚事!”

  “混账!”当今圣上大怒,“南卿家是朕命他过来商讨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再说,他曾为你太傅六年,怎么说也曾经是你的师长,你怎么可以直呼他的名讳!”

  “太傅从来就不是儿臣想要的,南梦乔在儿臣眼中,也从来不是师长!婚姻大事,儿臣也不要你们做主!”

  “你!”皇上气结,“不孝子!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朕身为你生身父亲,难道就没有资格替你做主吗?南爱卿与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朕说他有资格,就有资格!由不得你多嘴!给我退下!”

  “父皇!”

  眼看着太子又气又急,就要说出不得了的话来,南梦乔大暍一声,“太子!”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慕凌渊的脸更是涨红了,他铁了心,硬着脖子,“父皇!儿臣不要任何女子!儿臣只要南太傅!”

  “孽子!”皇上大惊,气得浑身哆嗦,南梦乔也根本没有想到,年轻气盛的太子会如此冲动,一时大殿里万籁俱静,只有皇上的声音,抖抖颤颤,他抬手指着慕凌渊,“你……你这个孽子!”

  而此时,十五岁的太子却不顾一切地跪在皇上面前,“父皇,我不要娶任何妃子!我喜欢南太傅!”

  “孽畜!孽畜!”当今皇上气得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孽畜!”不知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太子额头,当太子抬起头来的时候,南梦乔突然间看到一缕红色的血从慕凌渊额角流了下来,“皇上!”他惊呼。

  当今皇上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失手砸伤自己的儿子,一时间惊惶失措,“宣太医!来人!快宣太医!”

  一场沸沸扬扬的争吵以太子受伤告终。伤口并不大,那玉镇纸只是从太子额角斜斜擦去,虽然是破了一点皮,然而也流了一些血,在离开的最后,皇上叹着气道,“南爱卿……生下这样一个畜生,朕真是对不起你。”

  “皇上不要这样说。”南梦乔道,“说起来,也是臣的不对。太子毕竟年少,人小,也不常接触女子。臣之前与他日夕相伴,太子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不足为奇。只要我们令太子与其他女子多多接触,假以时日,他便会发现心仪的女子,到那时候,对臣的错误想法,也会不消而散的。”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皇上长叹一口气。

  望向皇上离开的身影,南梦乔茫然地将目光收回,又无意识地望向桌上的书册。

  太子离开之时,不停地对着他大叫,“南梦乔!你什么都不懂!”那样愤怒的双眸,就是闭上眼,仍然不能忘怀。

  也许……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说的话,还是伤害了这个年轻的人吧……

  南梦乔沉思许久,长叹一口气。

  晚凝……我该怎么办?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你告诉我,眼下,我该怎么办……

  无论太子是如何的不甘愿,最后,太子妃还是进了长兴宫,被圣上封为兰妃。

  出嫁的那一日,太后抚着她的手,恋恋不舍道,“兰丫头你也长大了,也要嫁人了,在太子那儿受了什么委屈,要记得回来找我这个老人家。”

  围在她四周的公主嫔妃们都笑了起来,“太后,您真是多想了,人家可是嫁去当太子妃的呢,您自个儿家里,能委屈得了她吗?”

  “再说了,有太后您这么疼她,太子能对她不好吗?”

  “嗯,说的也是,兰丫头呀,你嫁了人,可要好好的过日子呀。”听着年迈的太后和蔼慈祥的话语,尚馨兰不是不伤感的,然而,待嫁的喜悦却冲淡了这种别离之愁。

  对于太子,她只在后宫见过几面,都是匆匆而过,一次,是在他来向太后请安的时候,自己也在太后身边,这个年轻的少年,视线轻飘飘的落在她身上,只是轻轻一跳,便又栘了过去,然而,他唇畔的笑容,却是她永远也不能忘记的。

  还有一次,是在同去大宁宫的路上,青石阶,露气润泽,花梢微摇,燕蹴柳丝,匆匆的一撞,便撞入了他的怀中。年轻英俊的男子,俯下身,拾起自她云鬓上落下的一枝兰花簪,一边柔声道歉,一边将那花簪放入她手中。

  嫩脸修娥,淡匀轻扫。最爱盈盈秋水,恣雅态,别有轻妙。

  鸾凤冠,彩霞帔,洞房悄悄。

  红烛下,锦帐里,凤枕鸳被,芙蓉生香。

  等候得久了的新嫁娘,悄悄的掀起喜帕,含羞带怯地望一眼仍然坐在案前的男子,人都说是春宵苦短,可是为何,这个年轻的新郎,却迟迟不过去用喜秤挑开新娘的帕子呢?难道他就不想见一眼这娇媚的容颜?不想享受这连理欢愉吗?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红烛都落满了泪,慕凌渊仍然坐在屋前,一动不动,所有的太监宫娥早巳被遣下去了,连从小服侍太子妃的嬷嬷,都已经下去歇息了,然而太子却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眼看着时已过二更天,不知如何是好的新娘,想起了临上轿时太后的话,终于,手紧紧的捏了一下锦帕,下决定似的站起,编贝似的玉牙儿咬着下唇,莲步轻移,坐至慕浚渊身边,“太子……”

  女子所特有的柔柔的声音,令慕凌渊的身体一震,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太子,夜已深了,你……也歇下吧。”温柔的劝解了一番,然而太子仍然是没有任何动作,尚馨兰咬了咬唇,鼓足勇气,将手轻轻地放在太子的锦服上,想要解开他的沉重的外衣。

  “别碰我!”像是突然间被毒蝎蛰了一下似的,太子突然间大叫起来,一手挥开她的身子,尚馨兰的脸色瞬间惨白,声音都有些颤抖,“太子……”

  “不要碰我!”初夜,洞房花烛,年轻的新郎却怒瞪着坐在地上的新娘。

  尚馨兰也不是柔弱到无骨的女子,最初的震惊过后,她站了起来,“太子,时候不早了,臣妾只是想服侍你歇下罢了。新婚夜,不圆房的话,明日恐怕无法交代。”

  不说话还好,一说,太子就尖叫起来,劈手打了她一巴掌,“不知羞耻!”

  “我……”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辱骂和责难,毕竟是娇娇怯怯的女子,泪珠止不住的在眼眶聚集,“我……”

  原本以为是温柔的新郎,却没有想到,对方对自己讨厌到这种地步,那望着她的目光,厌恶得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蛇蝎毒虫一般。一颗受伤的心揪痛了起来。

  而十六岁的慕凌渊却直直的盯着那桌上红通通的一片喜字,还有那两枝摇曳的红烛,面无表情,青年的背影是那样的健壮宽阔,就是在他身后,仍然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冰冷的,带着黑暗与毁灭的气息,慕凌渊突然间有了动作,他一手将张喜字撕了下来,狠狠的撕成碎片,扔在地上,根本不在乎那两枝倒在地上的红烛,也不在乎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的新娘,开门,向着深不可见底的黑暗,狂奔而去。

  第六章

  他……应该已经成婚了吧……

  灯花瘦尽,又一宵,坐在书房窗前的男人望着黛黑色的天,不由得又叹息一声。堆满了奏折公文的桌案畔,是一壶清酒,还有一枝青玉箫,南梦乔执起箫,轻轻的抵到唇边。

  晚凝……你听到我为你吹的箫声了吗?

  我这样做,你可会同意?

  就算不同意,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其实……对于我来说,这只能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月华收去。

  流云渐淡。

  夜色更深。

  突然间,“砰——”的一声,门被人重重的推开,带着一阵狂风,南梦乔回头,震惊地看到本应该在长兴宫洞房花烛的慕凌渊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一身红灿灿的喜服刺痛了他的双眼。

  “梦乔……南梦乔……”也许是因为奔跑,又或许是因为心情激动的原因,十六岁的青年一手扶在门边,一手按在门上,低下了头疲惫地喘息了一会儿,在他身后,是一片深不可见底的浓浓夜色。

  “南梦乔。”带着冷的风,带着寒冷的露,慕凌渊抬起头,他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他的脸因为奔跑而显得红通通的,他的眸光中,燃烧着的是可以烧尽一切的热情,他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将僵在原地、又逃避不及的南梦乔抱在怀里,年轻的身体是那般的火热,而他身上的衣服,被冰凉的夜露浸透,又是那般的寒冷,那样的冰与火一般的刺激,令南梦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像呓语一般,慕凌渊将额头挨在男人的后颈背上,滚烫的额头,贴上男人因为仅着单薄衣衫而裸露在外的颈背,令南梦乔不由得浑身一震。

  慕凌渊的手指带着火一般的热切,焦躁地解着男人的衣带,火烫的呼吸落在他颈畔,青年将滚烫的身体紧紧的贴在男人身上,“梦乔……”

  不知是这一声隐含着压抑的呼唤,还是青年的触到他胸口肌肤的手指,令南梦乔的身体颤了一颤,清醒过来的他,第一个动作,便是制住了热情勃发的青年。

  “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慕凑渊低吼着,像受伤的野兽。

  “下官……”

  “不要说下官!我不要听你这么说!”还没起个头,就被青年粗暴的打断,“我不要听你这么生疏的话语!”说罢,又强忍不住的抱住他,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渴切地唤道,“叫我的名字……梦乔,南梦乔,叫我的名字……”

  “太子。”

  “不要你叫!我不要你叫我太子!”像是点燃了导火线一般,年轻的太子暴跳如雷起来,他忍无可忍的抓紧他,“南梦乔!你真狠心!你真狠心!对待一个爱你的人,你可以这样毫不留情的把他推给另一个女子!根本没有想到,他从来、也永远就不会爱那个所谓的妻子!”

  南梦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慕凌渊,是什么时候,这个八岁的,有着一双清亮狡黠的瞳眸的男孩,长成了眼前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倔强的、热情的、却又痛苦着的青年?

  他注视着他,心里涌上了一股悲凉,也许是看到了他眸中的悲凉,慕凌渊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的眉头骤然紧蹙起来,他的眼神昏乱而狂热,他低嚷着,“不,南梦乔,你不会让我回去的,是不是?是不是?”

  “那是你的妻子,太子。”南梦乔的心被这样的慕凌渊紧紧揪住,这难受得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感,是因为心痛吗?“回去吧。”

  凝视着他,不知为何,眼前就显得有些模糊了起来,精神也有些恍恍惚惚,“太子,我是个男人,是不可能和你成亲的。”

  “我不要听这些!我不管这些!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爱的人是你!为什么你现在要说这些!”

  “太子终有一日,要继承大统,我是男人,与太子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别这么任性,快回去吧。”

  “我不管!我不要管什么大统!”霸道的情人,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咄咄逼人的,“我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只知道我喜欢你!除了你,我谁都不想碰!你知不知道在边关的每一晚,我都是想着你的模样,思念着你的脸,每夜都涨痛得难以入睡。我根本就不要什么女人!”

  “我要的是你!南梦乔!”慕凑渊的眼光是阴鸷的、狂猛的,却又是哀切的,像是恳求一般,他澄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只有你,只有你!我就连第一次的夜晚,梦到的,也是你!我每一夜每一夜的都想着把你压在身下——”

  “啪——”极轻极轻的掌声,却是如此尖锐的响起在这狂乱的夜。这一掌、惊醒了慕凌渊,也惊醒了南梦乔。

  他做了什么?

  南梦乔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而慕凌渊眸中的火焰却迅速的灰暗了下去。

  许久,他们只是默默的对视着,最后,先败下去的却是慕凌渊,他的嘴唇嚅动了两下,“对……对不起……我冒犯你了。”

  “我……”南梦乔想安慰他这并不是冒犯,然而,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慕凌渊的嘴边,突然出现了一抹笑容,“哈,哈哈——”他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带着惨白的脸,“我怎么忘了,我怎么忘的一干二净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根本就不爱我……你说过,你对我,只不过是师徒之情。”

  “是……的,师徒之情。”微弱的声音,拼尽全身力量说出来的话,却似乎轻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下官,并不喜欢你,也,绝无可能。请太子……不要强逼下官……”

  在话音消失的瞬间,慕凌渊的脸变得刹白,“逼你?你说我在逼你?”他一步步地倒退,他的脚步凌乱,他的眼中充满烧灼般的痛苦,“我真傻,我真是太傻了!居然会跑过来找你,哈!我真是一个大傻瓜——南梦乔!你真狠心!”

  远处,传来了三更天的梆声,慕凌渊抬起头,望了望四周,像是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会处于这种地方似的,“我要回去了。”他转过头,对着自己深爱的男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牙、切、齿道,“南!梦!乔!我怎么忍心逼迫你!逼迫我的不正是你吗?是你逼我回去和人成亲的!你永远不要后悔!”

  说罢,没等南梦乔有所回应,慕凌渊一转身,投入深不可见底的黑暗夜色中。

  夜,似乎在突然间,就凉得刺骨了。

  望着那一片浓得像永远也化不开的黑夜,南梦乔的嘴唇喃喃,晚凝……晚凝你看到了吗……我……伤害了他……伤害了他啊……

  可是毕竟,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的,守住你的承诺,守在他的身边……原谅我,原谅我……晚凝……

  那个黑夜就像是梦一般,突如其来,又像是突然间,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光阴催促,不留神,又是四年。

  太子妃传出怀孕的喜讯。

  当南梦乔在前往紫金殿的路上无意间听到宫女们谈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冰冷,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被自己折断的竹尖戳得血淋淋的。

  而后,他像是在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似的,一脸惨白,跌跌撞撞的离开。

  当第二日清晨,失魂落魄的南梦乔在书桌上,看到自己掉落的一根白发之时,他才记起,原来,自己今年已经三十有二了。

  自太子大婚那年他被封相,至今已经有四个年头了。

  四年里,并没有见到太子第二面,几乎是在当晚,他就已经从这个皇宫里消失了,偶尔的回宫,也是匆匆来,匆匆去,难有碰面的时候。

  只有从边疆不断会传来他的消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太子又打了胜仗!太子好战,又贪功冒进!太子又赢了!

  每一次,传来的都是捷报,就算有挫折,也只是一时的小小败退,下一次传来的,一定是将敌人打得片甲不留或者是更激烈的狂攻猛进,势如破竹。

  每当这个时候,南梦乔总会想起那个不服输的青年,撇着嘴,理直气壮地嚷道,“那怎么可以,简直太丢脸了!”

  “……我不想让父皇和你担心嘛!”

  慕凌渊也许从来没有想到过,向来只报喜不报忧的他,却让他所思念的那个人,在每一次的捷报之后,都会想着那个倔强的青年一个人躲在帐内舔着伤口的模样,忧心得食不下咽。

  终于,在百花消残的十月,南梦乔见到了已经二十岁的慕凌渊。

  那一天,来得是那么的突然,令人猝不及防,就像圣上的病一般。

  在一个雨夜,当今圣上不知为何突然间下床,不顾内侍惊慌的呼唤,一个人奔入湘竹林中,到了黎明,才被人拉了出来。

  第二天,王便发了高烧,一病不起。

  从那个狂风暴雨雷电交加的六月,到寒露成霜的十月,五十多岁的王一直缠绵病榻,太医们用尽了办法,都没有治好王的病,只能眼看着他一天一天的消瘦,一天一天的衰弱下去。

  那一日南梦乔匆匆的进养心殿看望皇上,一进门,突然间,全身就定在了那儿。

  听到声音,慢慢回头的,是一个成熟的男子。浓密乌黑的发,像剑一般的眉,犀利的眸光,像刀削一般线条刚硬的脸庞,英挺的鼻梁,能让女人心碎的薄情的双唇,冷情的下颚。那一刻,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像消失了,三十二岁的南梦乔,就那样定定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个陌生的、久违了四年的男人,慢慢的,回头,转身。

  那一刻,仿佛千年。

  王终于还是药石罔救了。

  他临死的那一天,神智突然间就开始转得清明了起来,当今圣上自己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开始吩咐人拟了遗召,又命人召来南梦乔,抬着手,对着身畔的人道,“继续……写……丞相南梦乔,忠心事君,严谨勤勉,处事公正,朕……以托孤重任相待。着其仍留任丞相一职,令着以辅国大臣之职、兼任上书房内大臣之职。如其辞职,不可……”奄奄一息的皇上咬牙道:“不可准其离职。”

  “皇上!”南梦乔惊呼。

  “梦乔……你过来……到朕身边来……”年老的皇上虚弱的呼唤着。

  南梦乔坐至他身边。

  “朕知道……朕知道你一直想要走……朕……三番五次赐婚于你,你就是敢不从……眼下,朕都快要死了……你……还要这样坚持吗……”

  “可是皇上,下官有难言之隐,不得不去的原因……”

  “嘘……”当今皇上到了临死的时候,却突然间像是年轻了起来,抬起手指,小心地放在他的唇上,“不要大声……你以为……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皇上!”南梦乔讶道。

  “朕早就知道了……”垂危的皇上嘴角,开始泛起一抹微笑,“你以为……太子突然说喜欢你……朕为何不责骂于你吗?……因为朕知道,朕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朕知道……你是晚凝要你来的……你是晚凝唯一的……”讲到这里,皇上突然间咳嗽起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让听的人都为之震颤,然而皇上还是平静下来,居然,还浮起一抹顽皮的笑容来,“朕就是不称你的心意,就是不要你离开,嘿……”

  “你想走,朕不让你走……朕还要下旨,让凌儿……一辈子、一辈子也不能赶你走……你与他,毕竟也有骨肉之情……什么人都可以害他,只有你,朕相信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害他的……所以,朕把朕的儿子、朕把这江山、朕把这国家社稷都……托给你……写,写下来……”

  “赐……辅政大臣南梦乔以金牌令箭。令箭出现,如朕亲临……可以,可以代天行令、不纳新王圣旨三次……”

  “皇上!”南梦乔又是心酸又是痛苦,“你明知太子的心性,又明知我的难言之隐,辅政大臣这一职,下官真的难以担当!”

  “当得了,你当得了的。”皇上安慰地拍拍他的手,“别着急……别着急……朕还有一旨……朕死后……”

  “万岁!”“皇上!”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嘘……别这么大声……朕耳朵很痛……朕没有聋……”皇上呻吟,“人生自古……谁能无死……就是真能活够一万岁,到头来也不是一样……朕要赐婚于南梦乔,赐崇王长女慕诗烟,此女……才貌双全……朕下葬之日……即刻……即刻奉旨成婚……”

  “孩子……”当今皇上慈爱的摸着南梦乔的脸,“这样……这样子……你就不用担心太子了……朕知道……朕都知道……你怕他……你又喜欢着他……”

  “皇上,臣……”

  “嘘……朕虽然是个外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什么都看在眼里……你为什么一直要走……太子新婚之夜跑到哪儿去了……朕都知道……可是太子是要成为一国之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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