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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庶女:皇的弃妃-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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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这样,她们对无大侠,还是喜欢的。
女人嘛,一个男人能其做到这样,哪有不招人喜欢的?
不过这位无大侠,她们只敢偷偷地看,也只敢暗暗地喜欢着,不敢真的有什么想法。
娘亲端着汤药进来时,两名婢女正好替阮绵绵整理完毕。见着娘亲,阮绵绵下意识地看了看她后面。
七夫人笑着道:“无须说他有事要与揽月商议,先去前厅了。”
阮绵绵点头,想着等无须回来,让他还是不要亲自动手去熬药了。那样一个剑客,让他熬药,阮绵绵于心不忍。
“来,趁热喝。”七夫人笑着道:“你这身子太瘦弱了,要好好养着。好在在怀孕前调养了好一阵子,否则呀……”
七夫人是过来人,当年她生绵绵时,因为身子太过瘦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好在那会儿心中有着念想,从鬼门关走了回来。
阮绵绵忽然想起那会儿在九幽宫中,凤九幽让于清和钟博每日送过来的汤药,之前她不想要孩子,不过不敢触怒凤九幽,还是乖乖喝了不少。
嘴角微微勾起,噙着一抹极浅极浅的笑容。接过汤药,慢慢喝了下去。直到一碗见底,才将药碗搁在旁边的矮几上。
书房中,无须面色冷酷:“她身子弱,必须让凤长兮过来。”
揽月手中拿着一封信,是刚刚护卫送过来的。署名是揽月,他看了之后,让人将无须叫了过来。
小姐的身体确实不好,没有问题看不出什么问题,可是万一出了事,例如受了伤什么的,必定会疼痛之极。
眼底没有一分犹豫,揽月道:“我亲自过去。”
无须不说话,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
337 摔倒(三更)
洛桑城的春天,莺飞草长,处处莺歌燕舞,迷人心眼。
景陵城的春天,却有些冰寒刺骨,寒风萧瑟。
华清宫中,外面的太医跪了一大片,额头带着细密的汗珠,身子微微颤抖着,等着未知的结果。
今日一早,太医院的太医们被尽数叫到了华清宫,青妃娘娘忽然摔倒,这会儿生死未知。
太皇太后揪着心,坐在外面眉头皱得紧紧的,手也握得紧紧的。身边的宫女不停地安慰着她,生怕太皇太后娘娘一担心晕过去。
太上皇身体一直不好,这会儿青妃晕倒,似乎有小产的迹象,男子本就不能过来,依旧还在寝宫歇着,不时地让人去打探消息。
顾若影坐在太皇太后身边,面色尽是焦急之色。
她嫉妒青儿能怀上凤九幽的孩子,可是嫉妒归嫉妒,到底顾青儿还是他们顾家的人。
“太皇太后,若影进去看看。”对着太皇太后恭敬地拜拜,顾若影柔声道。
太皇太后颔首,她也想进去看看。可是她这样的年纪,里面那样的场景,还是不进去的好。
再说了,青妃也太……
回宫这么久,青妃的嚣张跋扈她是见过的,不过在她面前,还算乖巧。但是华清宫那一批一批换下来的侍卫宫女,让她皱起了眉头。
若不是惦念着青妃腹中的孩子,那样嚣张跋扈的女子,凭着她年轻时的性子,早就被打发去了冷宫。
太皇太后娘娘有些小纠结,她的好孙儿,怎么会将这样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娶进宫,还几乎是专宠。
看着青妃,想着之前被传的椒房独宠半年之久的皇后,太皇太后有些兴致缺缺。
万一那位皇后也是这样样子,这后宫,她还是在洛青山皇家大院养着比较好。
不过回到宫中这么久,倒是没有听到半句皇后如何如何的。当然,狐媚惑主少不了。
倘若真的能狐媚惑主,哪里又会让青妃和云妃进宫,还让青妃有了身孕?
她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心里跟明镜似的。顾家这两姐妹,一个心思慎密,太过毒辣。一个恃宠而骄,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太皇太后想着之前九幽跟她说的话,眼睛微微眯起,眼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来。
一个棋子,一颗好棋子,如果要弃子,一定要发挥其最好的作用之后,再弃掉。
顾家两姐妹,太皇太后抿了抿嘴,问身边的宫女:“皇上什么时候回朝?”
宫女恭敬地回道:“太皇太后,路上积雪太厚,皇上那边耽搁了。这班师回朝的日子,怕是要往后推迟三个月。”
再推迟三个月,青妃腹中的孩子……
眼底划过一丝厉色,太皇太后问压低了声音对宫女道:“你去看看,青妃情况如何了?”
宫女点头,见太皇太后娘娘满脸关切之意,快速走了进去。
顾家如今坐大,倘若九幽在乎这个孩子,怎么可能在青妃有孕不到三个月就去西北边境御驾亲征?
镇守西北的是杨木忠大将军,哪怕是受了伤,也不用九幽亲自过去。唯一能表明的是,这个孩子,九幽并不在乎。
何况顾青云狼子野心,莫说别人,哪怕是她这个深居简出,久不搭理宫中事的老太婆都知道,何况是九幽?
青妃腹中的孩子,怎么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呢?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有些不满了,这顾家的女儿可以进宫为妃为后,可是决计不能有皇家的血脉。
倘若有了顾家的血脉,将来即便顾家倒了,岂不是留了后患?
虽然是他们皇家的人,可是到底骨子里还有一半的血液是顾家人的。等到孩子长大,将来要报仇,岂不是自己挖坑向里跳?
越想太皇太后觉得这事,九幽太大意了。
见外面有人影晃过,一会儿一名宫女跑了进来:“太皇太后,宰相大人在外面。”
太皇太后点点头,看了看里面还在叫着的青妃,眉心蹙起,由宫女搀扶着到了隔壁偏殿。
“微臣子虚,参见太皇太后。”子虚恭恭敬敬行礼。
太皇太后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你这小子,许久不见,入朝为官成了宰相,这会儿这礼节倒是学得不错。”
“好了,快起来吧。”见子虚神色恭敬,太皇太后笑着道。
子虚笑眯眯地起身,走到太皇太后身边笑着说:“许久不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还是和从前那般高雅慈祥。”
太皇太后看了子虚一眼:“行了,有事快说吧。青妃那边小皇子还在闹腾,哀家可急着呢。”
子虚摸了摸鼻子笑着道:“皇上飞鸽传书给微臣,让太皇太后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为不相干的事情担忧。说班师回朝时,定会还您一个白白胖胖的小重孙。”
太皇太后眉梢一挑,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这真是皇上说的?”
子虚笑着点头:“太皇太后,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呀。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太皇太后笑了笑,望着子虚问:“听皇上的意思,是找着皇后了?”
子虚又摸了摸鼻子,找没找到,他不知道。不过按照时间来推算,皇后那边,估计不到还有两个月不到时间,应该分娩了吧。
“你倒是跟哀家说说,那位被皇上椒房独宠半年的皇后,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情?”还从未见过那位儿媳,太皇太后自然是好奇的。
子虚瞥了瞥偏殿,耳朵里充斥着青妃因为疼痛尖锐刺耳的叫声,眼底神色微微一变。
又不是生孩子,那么嘶叫着,至于么?
太皇太后笑眯眯地道:“怎么不说话?”
子虚这才注意到,原来太皇太后还等着他回话:“回太皇太后,皇后么……性子是极好的。”
“极好是多少?”太皇太后想,若是性子是极好的,会三番两次跑了?
子虚忙笑着解释:“是这样的,皇后性子比较安静,有一副侠义心肠,是女中豪杰。”
“天下女中豪杰多的人,不缺她一个。既然是皇后,自然要有皇后的端庄贤淑,知书达理和包容天下。”太皇太后慢条斯理地道。
子虚嘴角一抽,要是皇后真是这样,估计皇上还不喜欢呢。
“太皇太后,皇后嘛,确实是要那样。而且皇上的这位皇后,也确实如此。一直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除非别人招惹她,否则不会招惹她人。”
他见皇后的次数虽然屈指可数,可是性子嘛,暗门门主轻音,天下谁人不知呢?
“不过,皇上要的是一生的伴侣,不是一个摆设。”言下之意,皇后不仅端庄贤淑,而且还有其特别之处,与众不同。
太皇太后斜睨了子虚一眼:“你倒是跟哀家说说,这皇后到底多美?”
338 小产(一更)
子虚嘴角一抽,他并不是想说皇后有多美嘛,他是想说,其实皇后特别,是因为她曾经是暗门门主,救济过许多百姓,比起那些大家闺秀,很不同之类的。
见太皇太后斜睨着自己,眼底神色不明,子虚笑眯眯地道:“这天下女子,若是要美,自然要数太皇太后您了。皇后美则美矣,却没有太皇太后的威严和高雅,不能与太皇太后相比拟。”
“你呀,这张嘴……”太皇太后笑眯眯地看着子虚,眼底神色转柔。
子虚则是暗暗在心中诽腹,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容貌总是摆在第一的。谁都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漂亮,谁都认为自己最美。
太皇太后这么一把年纪了,哎哎哎……子虚暗暗唏嘘。
瞧着子虚那笑眯眯的样子,太皇太后忽然板着脸,威严地看着子虚:“哀家在问实情,据实相告。再插科打诨,当心哀家让人将你拉出去打上二十大板子。”
子虚微微一顿,连忙道:“太皇太后,微臣说的,句句属实。皇后究竟如何,微臣只是臣子,自然不会很清楚。太皇太后若是想要了解,还是问皇上比较好。”
皇上是什么脾气,当时他就说了句可惜了,皇上都能对他横眉冷目,他可不敢再去挑皇上的龙须。
见子虚神色怯怯的样子,太皇太后笑了笑:“看来皇上近来脾气渐长,而且越来越外露了。”
子虚心里想着,自从遇上皇后后,差不多就是那样子。但是这话自然只敢在心里想想的,嘴上回道:“皇上乃性情中人,也就对着太皇太后等亲人才会如此。”
瞥了子虚一眼,太皇太后想着子虚的话。近期频频听着皇宫如何,皇上如何,九幽从小懂得掩藏自己的心思,可是近来各种发怒。
皇后——梧爱,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她倒是要见见呢。
身为帝王,若是钟情一个女子,是祸不是福。她一直隔岸观火,不过是因为那个女子是九幽在乎的人。
可是若是那个女子,九幽的在乎威胁到了凤天王朝,那么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吃斋念佛这么久,现在回到宫中,想要清静会儿都不行呢。
子虚见太皇太后面色严肃,那边又是宫女们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和惊吓声,小声道:“太皇太后,青妃那边……”
太皇太后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淡淡道:“皇上都说了,让哀家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相干的事,甭搭理。”
子虚嘴角一抽,再一抽:“太皇太后……圣明。”
太皇太后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笑,哪有刚才的威严,就像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好了,走吧,那可是哀家的重孙,可不能出事。”
子虚头顶飞过一片乌鸦,黑漆漆地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脚下步子一歪,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
太皇太后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斜睨了子虚一眼,抿了抿唇:“还愣着做什么?哀家的重孙若是出了事儿,哀家定不饶你!”
恭送太皇太后离开,子虚摸了摸脸。果然是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太皇太后,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大雪天的从三百里外的洛青山匆匆忙忙赶回来,只因为想要见见还未出世的重孙。
看在世人眼中,那可是对青妃的恩宠,对顾家的依仗呀。望着婢女扶着太皇太后向主殿走去,子虚轻轻笑了笑。
握了握手里的书信,班师回朝的一天,按照行程,皇上早该回朝了。也不知道,到底与皇后那边如何了。
想着皇上离开时阴沉的面孔,还有流焰说的皇上神色的变化,子虚有些担心。希望皇后能主动认错,或许皇上能从轻发落吧。
眼珠一转,子虚又想到,皇后娘娘有了皇嗣,若是知道皇上那么在乎她,倒是可以当做砝码呢。
书上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说,皇后娘娘,也可以“挟皇嗣以令皇上”。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若不是这会儿的情形不适合发笑,他估计会哈哈大笑三声。
青妃因为摔倒导致小产,孩子没了,嚎啕大哭,躺在床榻上哭喊,说是云妃害了她的孩子。
云妃因为青妃的怀疑被禁足,太皇太后因为失了重孙非常伤心,让太后着手处理此事,严查此事。
蝴蝶翩然飞舞,杨柳妩媚撩人,正是好风景。
阮绵绵在睡梦中与天字号还有娘亲离开了洛桑城,揽月留下吸引朝廷与洛桑王探子的视线。
有岑府的地方自然密道,阮绵绵身子虽然不便远行,不过身边跟着的人是天字号,还有神医凤长兮,便有了保障。
见到完整无缺的凤长兮,阮绵绵非常诧异。虽然知道凤九幽并未对他如何,甚至封了他为平南王。
可是亲眼见到,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将凤长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除了风尘仆仆外,一切都挺好。
凤长兮笑着道:“不用看了,我很好。”
有些尴尬的收回视线,阮绵绵缓缓道:“你该回南郡。”
凤长兮伸手想要给阮绵绵把脉,阮绵绵下意识向后缩回了手:“没有关系,我现在挺好。”
修长的手微微一顿,眼底尽是失落之色,凤长兮道:“你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哪怕是我,都不敢保证,分娩时若是遇上特殊情况会如何。”
心中一惊,阮绵绵有些疑惑。转念一想,伤了底子的身体,还有极少发作的头痛,若是犯起来,确实不能确定如何。
七夫人柔声道:“绵绵,这是最好的办法。”
知道女儿小时候中过毒,而且现在几乎已经变成了宿疾后,七夫人担心不已。当晚离开时,她是第一个点头。
好不容易女儿还活着,怎么能让她再有半点儿危险?
既然药王谷能让女儿多一份保证,她没有不到药王谷的理由。
“我们在去药王谷的路上,只有在药王谷,我才能多一份把握。”凤长兮说的温和,眼底带着柔光。
见娘亲温柔地看着自己,阮绵绵伸过手:“我近来身体挺好,能吃能睡,应该不会有问题。”
“不会有问题,可是每日多注意,小心无大错。”修长的手指落在阮绵绵的脉搏上,凤长兮柔声道。
驾车的人是天字号无须,技术很好,一路上马车很平稳,没有半分震动。因为是静悄悄离开,还是走的密道,所以从洛桑城到药王谷,没有遇上任何追杀。
世人皆知药王谷,却不知道药王谷的具体位置在何处。
马车穿梭在桃花阵中,九曲十八弯的前行,无人知晓的密径,鸟语花香的小道,绿茵溪流,周边是参天古木,甚至能听到野兽的嘶鸣。
白雾蔼蔼间,阳光如流沙般倾泻而下。一切像是流光幻影,像是置身在人间仙境。
339 谷地(二更)
马车在一处巨大的瀑布前停了下来,瀑布从山崖顶端垂落寒潭,犹若一道从天边滑落人间的巨画,宏伟而又神秘。
阮绵绵掀开车帘,才发现不仅仅前面是瀑布,现在他们所处的巨石便是从另一处瀑布半山腰突兀的石崖上,前方是瀑布,上方是瀑布,脚下还是瀑布。
阵阵凉风吹过,凤长兮担心她的身体,将搁在旁边的披风仔细给她披上。阮绵绵被眼前的景色吸引着,有些缓不过神来。
“娘亲,好美。”
七夫人看的有些出神,确实很美,美得几乎就是人间仙境。
清风吹过,带起细如丝的水星飞溅扑面而来,因着天空温暖的阳光,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彩虹。
舍不得放下车帘,阮绵绵转头看着凤长兮:“药王谷在这瀑布之后?”
凤长兮笑笑并未说话,不知将手中的什么向左边的石壁挥去,石壁竟然在缓缓开动。
看似无路可走,没有想到到了这里,居然会别有洞天。
“以后有时间好好参观,现在我们该进谷了。”扶着阮绵绵下车,凤长兮笑着道。
想要收回手,可是凤长兮握的很紧:“现在你这样的身子,还要计较这些吗?”
七夫人看了看凤长兮,笑着道:“世子,还是我来吧。”
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无须冷着一张脸道:“我来扶她。”
不等凤长兮和七夫人反应过来,神臂一伸,仔细地小心翼翼地伸手扶着阮绵绵的手,几乎是半搂着她下车。
脸上神色微微一变,凤长兮扯了扯嘴角,看着七夫人道:“七夫人,我们也下车吧。”
若是她从心底里排斥着他,现在他这样的触碰,只会让她不喜。不如,先等等,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进了石壁之后,又过了一会儿,阮绵绵被眼前的景色震撼,湖水清澈透底,天空碧蓝如洗,宛如镜子的湖水显露人前,像是停驻在群山翡翠间的泪滴。
别致的竹楼掩在旁边的树林中,群山碧水环抱着,似乎融为了一体。
凤长兮稍稍侧头,看到阮绵绵眼底的欣喜和温柔,唇角微微扬起,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温和。
浓密的眉头一紧,无须冷酷的面孔更加冷酷。
有药童瞧见凤长兮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公子,您回来了。”
凤长兮温和地道:“恩,回来了。”
药童看到公子身边的三人,微微一愣。视线在阮绵绵脸上定住,眼神直勾勾地,缓不过神来。
无端察觉到一丝杀气,凤长兮轻轻咳嗽两声:“迷枝,去准备准备,好好招待客人。”
叫迷枝的药童连连点头,面颊绯红。察觉到阮绵绵身边男子冰冷刺骨的眼神,吓得一个抖索,扭头跑开了去。
“我带你们去房间。”凤长兮一边说一边带着两人向竹楼那边走。
虽然路程很短,可是对于一个已经有了快九个月身孕的阮绵绵来说,确实有些吃不消。
到了房间,一个小婢女端来了热水,准备侍候她洗漱。娘亲惦记着她可能会饿,与迷枝去了厨房,这会儿尚未回来。
站在一旁的无须冷冷开口:“放下吧,这里有我。”
阮绵绵微微一顿,侧头看着无须。无须冷酷的脸上没有半分尴尬之色,似乎说的话,准备做得事,再自然不过。
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阮绵绵道:“无须,没关系的。”
知道无须是信不过凤长兮,可是总不能她身边的所有事,都由着他一个大男人来吧。
若不是为了安安全全的生下宝宝,在马车上醒来后,她便会第一时间回到洛桑城去。
小婢女瞧着无须冷酷的脸色,怯怯地退了出去。外面娘亲正好端了一碗热粥进来,柔声道:“绵绵,先喝点儿粥,喝完了再休息。”
无须看了七夫人一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在药王谷的日子,清闲无忧,每日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偶尔会由娘亲搀扶着,出去散散步。
凤长兮坚持每天给她把脉,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研究里面的医书,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时间一天天过去,凤长兮越来越忙。娘亲每日守在她身边,无须每每看着她,眼底也染上了一层忧色。在她看向他时,他冷酷的脸上会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柔色。
阮绵绵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再过半个月左右,她的宝宝就要出世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凤九幽那么邪魅无双,宝宝会不会很像他?
每日把脉的时候,凤长兮虽然掩饰的极好,可是阮绵绵还是从他越来越忙碌的身影中察觉到了什么。
或许她的身子,要生下宝宝,可能会有些困难吧。到底多困难,连神医都开始忙碌起来,想必比较棘手。
这日阮绵绵靠着床榻休息,娘亲去了隔壁房间整理她的衣物。
似乎察觉到有人到了床榻前,阮绵绵缓缓抬起眼眸来。床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一直冷酷的无须。
眨了眨眼,阮绵绵想要靠着床榻坐起来。不过因为身体原因,似乎只能那样平躺着。
无须的声音比起往常的淡漠,有些不同寻常的温柔:“我过来看看你,你这样歇着就好。”
阮绵绵觉得奇怪,最近的无须,越来越奇怪。
“我昨天去问了凤长兮,你那会儿可能会有些哪些情况。”无须看着她,眼神漆黑色深邃,深不见底。俊朗的脸还是非常冷漠,甚至有些僵硬。
灿烂一笑,阮绵绵安慰道:“他也说不好,因为估计,是做神医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望着无须,眼底划过一丝光芒,阮绵绵柔声道:“无须,记得不要让娘亲知道,我不想她担心。”
无须抿了抿唇,冷硬的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夫人并不知道,这会儿以为你睡着了,在隔壁正在替宝宝做衣服。”
娘亲越来越欢喜,就如她一样,也越来越开心,期盼着宝宝的出世。怎么能让娘亲知晓,或许这一次,真的躲不过去呢。
嘴角微微上扬着,阮绵绵伸手隔着薄薄的锦被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无须,你不知道我多期盼他的到来,眼看着就要见到他了,我多开心。”
“我相信他与我一样,一定想着快点出来见见娘亲,见见这个世界。”眼底的光芒越来越温柔,声音状似呢喃:“药王谷的风景这么美,他一定会以为是在仙境。”
“娘亲一定会很开心,因为宝宝会很喜欢她缝制的衣服。就如小时候的我一样,衣服几乎是都是娘亲亲自缝制的。娘亲的手艺极好,穿着非常舒服……”
说着说着,阮绵绵静静睡了过去。
340 梦魇(三更)
站在床榻边的无须,静静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眉头紧紧蹙起。 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头,好半响才松开。
将她搁在外面的手放进锦被中,又替她捏好被角,视线落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眼底神色复杂。
凤长兮在药房中配药,面前的桌子上面摆着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还有很多医书。
侧面是不同颜色大小相同的药罐,每一个药罐下面都生着炭火,不大不小,冒着浅蓝色的火焰。
面前忽然多了一抹身影,凤长兮头也不抬温和地道:“我不会让她有事,也不会让她的宝宝有事。”
“到底会不会有事,你我心中都非常清楚。”无须的声音压得极低,可还是掩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正在配药的凤长兮手微微一顿,手中的草药没有漏掉半分,声音依旧温和:“会有特殊情况,不过地字号会在三天之内到这里, 一定会带来好消息。”
“若有万一?”眉头皱的紧紧的,几乎能夹死蚊子。
凤长兮继续将手中的草药放到该放的地方,声音温和,不过非常坚定:“没有万一。”
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无须。
将手中的草药分配完毕,凤长兮抬眸看向冷酷的无须:“药王谷有天下最好的药,我是神医,哪怕是拼了我的性命,我也会保他 们平安。”
无须眼眸沉沉地看着凤长兮,眼底有不满有悔恨有无错……各种复杂的神色一一闪过。
这样的两人,一人立在门口,眉头紧皱,双眸深邃,看不透在想着什么。一人依旧在桌前准备那些药草,仔细地分门别类,或者 说根本没有怎么看,手中的药草却又恰到好处的放在各个需要放的地方,没有半分差池。
可是他们心中,谁比谁都清楚,彼此看似镇定的面容下,都是担着的心。
如何才能保证呢?谁都不能保证。倘若有伤的人是他,或许能保证。又或者她不是已经中毒那么多年,迟迟未解决,若是现在中 毒,他有千百种方法去救治,甚至,可以将她身上的毒,转移到自己身上。
可是现在,真的除了等,再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期待,她能熬过去。
他也曾想过,在他得知她腹中有了孩子时,再随着于清进宫去给她把脉时,可是那会儿他的意识模糊着,停留在她有了身孕给他 的震撼中。等到缓过神时,他已经到了世子府中。
她是皇后,她腹中的孩子,是皇嗣。
何况那会儿的她,低头的温柔,眼中的宠爱,那么明了。
他想说,这个孩子,你不能要。
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再触及到她眼中的温柔时,喉中像是堵上了什么,无形却又苦涩,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心在那一瞬间有些怔然,不会的,怎么会呢?她不喜欢凤九幽,不会想要他的孩子。他可以狠一点儿,只要他出手,她腹中 的孩子,绝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个世界,任何人都查不出任何问题来。
回到世子府,他在书房里坐了一夜,脑中盘旋的,全是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宠溺。他陡然想,难道她对凤九幽动了心?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便被他否决了。
怎么可能呢,她心底的人,她在乎的人,是他。
他只是一开始做错了,是因为开始认为这世间,没有什么他放不下。
身为世子,他的将来本就身不由己。身为医者,见惯了生离死别。
这世间,有什么是他放不开的呢?
可是等到控制不住自己心的时候,原来那些所有的桎梏和枷锁,都只是他逃避她的理由。
他在书房中静坐一夜,想了一夜,等到缓过神来时,天已经微微亮,黎明的曙光一点点展现。他沉寂黯然的心,在那一刻,似乎也看到了光明。
他是做错了,可是他还有机会。
她不喜欢凤九幽,何况凤九幽那样对她,他们之间,只有彼此的敌对和仇恨。有什么比灭门之仇更甚,有什么比斩断一切更狠?
明明是凤九幽先推开她的,为什么要苦苦相逼?
就因为他是世子,所以他想要的,都必须忍让?
父王说,他们是朝臣,是凤昭帝最为信任的朝臣。
他在心底冷笑,明明亲手手足的兄弟,一朝龙袍加身,便是君臣之分,再无兄弟情义。
朝臣,好一个朝臣!
夜色静静,夜凉如水。
阮绵绵睡得很沉,沉在一个梦中,有些不能自拔。
那是一片火红的花海,亦如之前被凤九幽所伤昏迷前看到的那一片花海。花海深处有一颗参天大树,碧绿碧绿的枝叶肆意舒展着 ,妖娆妩媚,风华绝代。
微微眨眼,眼前依旧是火红火红的花海,可是哪里还有肆意舒展着枝叶的大树,只有一道绯色身影立在那里,远远地,朦胧地, 像是身处云端。
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九幽?”不敢置信的声音,阮绵绵确定这是一个梦。
一棵大树怎么会变成一个人呢,定是她太过思念凤九幽,所以即便是做梦,哪怕是梦到一棵树,都会想着是他。
她承认,她想他。
可是尽管再想他,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尤其是在看到凤长兮越来越忙碌的身影和无须眼底越来越沉寂的神色,她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一身绯色长袍,凤九幽从云雾深处慢慢向她走来。她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想要去靠近他,又有些害怕。
三番两次的离开,他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暂时不动她,是因为惦念着她腹中的孩子。
可是等到她腹中的孩子出世,他这一年来积郁的怒火和愤怒,会不会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心底有些发慌,双脚不受控制地,开始慢慢后退。凤九幽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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