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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庶女:皇的弃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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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感到丝毫不对,这个时候能找到她的,除了凤长兮,不会是他人。

感觉来人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阮绵绵微微诧异,稍稍侧头。就看到依稀绯色的长袍,上面是金丝绣线绣成的金龙,栩栩如生。

心中一愣,猛然间一跃而起。

那一跃而起纯粹是因为受惊的跳跃,没有显露半点儿武功。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地上的凤九幽,阮绵绵惊疑不定。

“你倒是说说,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凤九幽就那么大刺刺地坐在草地上,风华无限,邪魅张扬。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说出的话让阮绵绵紧了心口。

大脑快速运转,阮绵绵忙软软糯糯地行礼:“民女木绵绵见过九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九幽扣住她小巧的下巴,眼神神色讳莫如深:“回答我的问题!”

阮绵绵低着头垂着眼眸低低回道:“绵绵不懂九殿下的意思。”

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眸光宛如一把利剑狠狠盯住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孔。

他早就知道的,可以忍受着与九宝拜堂却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待在新房中等着他回去的女子,又岂是真的呆板木讷,软弱可欺?

剑眉微扬,他背对着光线,显得越发昏暗而阴沉的张狂的脸,瞬间又邪魅了几分。漆黑如墨,亮如星辰的眼眸里,分明是季度的暗暗血红,更加深不可测。

她所有的软弱可欺,都是在演戏?

阮绵绵忙低低说:“殿下,绵绵真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凤九幽嘴角肌肉微微抽动,望着她声音冷如寒冰:“今日在画舫之中弹琴之人,可是你?”

虽然是问句,但是眼底分明已经的笃定的神色。

阮绵绵并未打算隐瞒,他既然能在这里找到她,表示他早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她唯一庆幸的是,在画舫中与洛影说话的时候,是确定四周没有人的。

而且这一路走来,自己都是坐在马车上,没有想着去骑马,也没有想着动用轻功。

“画舫中的人确实是我。”

听到阮绵绵承认,凤九幽一点儿都不奇怪。这些天来他关注阮绵绵的时间比关注暗门的时间多得多。她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他几乎都了如指掌。

为何从前的阮绵绵呆板木纳,安静地几乎不存在一样。而出了宰相府,却恍若两人。

阮绵绵,木绵绵,凤九幽冷冷凝视着面前被自己扣住的娇小女子,伸手快速探向她的手腕。

阮绵绵几乎下意识退缩,却不是凤九幽的对手。前天晚上闯入她房中的黑衣人,绝对是凤九幽的人。

难道,还是不相信她不会武功吗?

凤九幽亲自出手查探,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在他面前不露出半分端倪。思忖间一道黑影忽然闪现,阳光下凌厉的刀光剑影向凤九幽袭来。

身体被凤九幽猛然一推,阮绵绵踉跄着倒退几步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前来的四五个黑影人,吓得怔在了原地。

凤九幽嘴角噙着冷笑,阮绵绵几乎没有看到她怎么出手,向她这边攻来的黑衣人已经有一半倒在了地上。

“啊!”

手臂上忽然挨了一剑,阮绵绵痛得冷汗直冒。眼看着黑衣人的剑就要到了脖颈处,瞳孔猛然瞪大,眼底是绝望的光芒。

绯色的长袍飞起跃过,狠狠一脚从背后将阮绵绵面前的黑衣人踢飞,将早已经吓呆的阮绵绵抱进怀里,灵巧地避过后面致命的一剑。

电石火花间,三支冷箭忽然从远处飞来,十来人骑着马手挽长弓风一般逼向他们。

感官在这一刻变得尤其敏感,那三支箭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分别射向她的胸口、心脏和后背心。

雷霆之势,退不可挡。

心脏在这一刻猛然紧缩,她几乎已经看到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只是如果这时候出手,她前面受的所有屈辱,就会前功尽弃。

冷箭破风而来,阮绵绵的瞳孔再次瞪大,用一种不可思议到绝望的神色望着正前方,甚至忘记了呼吸。

凤九幽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之色,手腕轻轻挥动,长袖挡落了另外两旁的冷箭,而正中胸口的那一箭,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到了阮绵绵胸口处。

锋利的箭头刺破肌肤的那一瞬间,阮绵绵似乎看到了小时候跟着师父学习轻功,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被下面的树枝穿透肌肤的情景。

下意识地尖叫出声,眼前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

千钧一发之际,凤九幽出手准确无误地扣住长箭,看着阮绵绵白色的衣服慢慢晕开的猩红眉头越蹙越紧。

搂着昏迷的阮绵绵,绯色的身影在黑衣人中如风一般划过。没有人看到他怎样出手,只是马匹的哀鸣,凄厉的哭喊和满地的尸体证明着他有多可怕。

最后一个黑衣人从马匹上倒下,凤九幽抱着阮绵绵落在马上,快速向皇城方向而去。

九幽宫中子虚正在前厅思考,眼前绯色身影一闪,眨了眨眼,子虚起身,快速向卧室跑去。

将阮绵绵放在床榻上,凤九幽凝眉冷目狠狠一把拉开阮绵绵的衣服,露出晶莹如玉的肌肤。

看到阮绵绵胸前的裹胸布,眉头紧紧蹙起。手指微微用力,裹胸布上露出一条裂痕,自动断开。

肤如凝脂,肌肤吹弹可破。裹胸布后的柔软显露在他面前,眼中没有半分情  欲,看到那雪白的柔软下面的伤口,快速查看。

确认伤口很浅不会致命,而阮绵绵只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之后,紧皱的眉头总算稍稍松开了几分。

“殿下!”

子虚匆匆忙忙赶来,刚到门口,一阵冷风从卧室内迎面袭来。朱红的大门瞬间紧闭,里面传出凤九幽冰冷的声音:“我没事,不用进来。”

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子虚想着刚才看到的影子。似乎殿下怀里,还有一个白色的身影。

就在子虚惊异不定时,卧室的大门开了,凤九幽神色慵懒地出现在门口:“子虚,贵妃娘娘身体怎样了?”

殿下的跳跃性思维子虚早已经习惯,连忙回道:“有南郡王世子在,贵妃娘娘脸上的红痕再过五天就可以消除了。”

凤九幽轻轻“恩”了声,走出卧室,后面的门应声而关。

“子虚,你随我到书房来。”

说着又对随后赶来的两名丫环说:“你们两人在这里守着,没有本殿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奴婢一定好好守着!”

凤九幽看了两名丫环一眼,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眼底若有所思,转身向书房走去。

子虚也看了看那卧室,想着自家殿下到底带了个什么人回来,弄的这么神神秘秘的,他也不让进去。

见自家殿下已经走远了,连忙跟了上去。

032 转醒

暖月宫中,贵妃顾若影坐在纱帘之后,虽然是夏日炎炎,可是她的房间里依旧密不透风。

宫女太监外面跪了一地,不远处的是散了一地的茶杯碗筷。有宫女快速从外面跑了进来,跪在地上说:“娘娘,九殿下来了。”

纱帘后的身影猛然一颤,顾若影手指在微微颤抖:“静儿,你,进来。”

跪在最前面的宫女快速起身:“娘娘。”

顾若影咬着红唇,坐在室内依旧带着斗笠。身影微微颤抖,看着静儿说:“快让他们收拾好,请……请九殿下到外殿歇息。”

太监宫女们手脚麻利,不过片刻就已经收拾完毕。整个暖月宫内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看不出丝毫的不对劲儿。

静儿看着自家娘娘问:“娘娘,可要换身衣服?”

“好!”

静儿刚点头,忽然顾若影猛然出声说:“不用了,就这样!静儿,一会儿九殿下到了外殿,你吩咐所有人都下去,将他带进来便是。”

静儿点头,快速走了出去。

顾若影坐在凉榻上,面色微微苍白。漆黑明亮的眼中,带着丝丝羞愧和不甘。他终于进宫来看她了,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剃光她头发,让她脸上长出红痕的凶手,她一定要她碎尸万段!眼底露出丝丝狠色,指甲几乎陷入了掌心。

静儿快速跑着进来,面色有些焦急:“娘娘,九……九殿下走了。”

顾若影一愣,猛然掀开了斗笠怒视着怜儿:“你说什么?”

静儿慌忙跪了下去:“是,是皇上那边的德全公公忽然来了,说是皇上宣九殿下到御书房。”

稍稍愣了愣,顾若影点点头,再次慢慢带上斗笠。眼底划过一丝冷意,顿了顿说:“静儿,让人去御书房守着,见到九殿下出来,请他过来。”

暖月宫的人守在御书房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到日暮西陲,也没有看到九殿下从御书房出来。

打探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九殿下在他们过来之前就已经离开。前来打探消息的宫女这会儿战战兢兢,走在回暖月宫的路上,每一步走的极为漫长。

静儿见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未回来,过了半响也出了暖月宫。在路上遇上那名宫女,刚要出口训斥,旁边传来子虚浅笑的声音:“这不是贵妃娘娘身边的静儿姑娘吗?”

静儿微微一笑,恭敬说=地说:“怜儿见过子虚公子。”

子虚笑了笑,看了旁边那名宫女一眼,那命宫女心领神会地离开,子虚这才走近静儿,凑着她的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

看到怜儿苍白的脸颊,子虚向后退了一步,温柔地说:“话我已经带到,还望怜儿姑娘转告贵妃娘娘。”

阮绵绵悠悠醒来,鼻尖闻到淡淡的幽香。几乎是在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快速打量四周的环境。

玄色的纱帐,房间很大,尤其是身下的床,大的离谱。而这个房间她算不得熟悉,也算不得陌生。

快速从床上坐起,胸口处一阵疼痛,这才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尚且来不及多想,卧室的门便被推开。

凤九幽依旧穿着绯色的长袍,他生得极美,又带着丝丝邪气。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即便冷着脸,也带着丝丝魅惑。

正准备下床离开的阮绵绵看到忽然推门而入的凤九幽,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民女木绵绵,见过九殿下!”

凤九幽眼底划过一丝不悦,大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受了伤,先歇着。”

那一夜她再不想想起,可是现在却让她歇在这里?阮绵绵苍白着脸,眼底带着惊恐不安的神色:“九殿下,民女无碍,只”

“怎么,还要我说第二遍?”凤九幽口气不善,冷着脸皱着眉盯着她,视线若有若无地从她胸口处扫过。

阮绵绵更加羞愧,伸手尴尬地捂住胸口的位置,神色警惕地又带着丝丝哀求地看着他。

凤九幽没有皱得更紧,眼底眸色沉沉。唇角微微勾起,忽然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来。

俯身低头凑近床上的阮绵绵,声音魅惑如斯:“你不用时时提醒着本殿下那一夜的欢爱,否则本殿下或许会忍不住再要你一次!”

阮绵绵神色猛然大变,快速向床榻里面缩了缩,俨然是警惕的姿态。凤九幽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有两个丫环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洗漱用具,见到九殿下房内的人是被休戚的王妃,都愣了愣。

不过转眼,眼底又带上鄙夷之色,态度也算不上多客气:“殿下让奴婢侍候姑娘梳洗,一会儿去前厅用膳。”

阮绵绵直接将那两个丫环打发了出去,事情好端端的,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做到了没有在凤九幽面前露出马脚,可是按照凤九幽对她的厌恶,怎么会让她住在九幽宫中?

那一箭她确实在拿自己的命在赌,手无缚鸡之力的阮绵绵是躲不过那致命三箭的。为了让凤九幽相信,她不得不搭上自己的性命。

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伤口,伤口这会儿已经包扎好了,箭头已经有三分之一入了肌肤,即便她有武功,还是觉得生疼。

为了让当时的情况比较逼真,她甚至故意晕了过去。可是没有想到,醒来之后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看到身下的大床,阮绵绵心中生出一丝冷意。快速从床榻上离开,在房内来回度步。

忽然想着这里是九幽宫,这个是凤九幽的卧室,她若是表现在的太过镇定自若,这附近不知有多少暗探。

若是将她的情况报给凤九幽听,她这一箭算是白受了。

装作羸弱的样子坐在桌前,稍稍运功让面色变得苍白。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阮绵绵细细喝着。

双手捧着茶杯,外面斜阳余晖透过绣着花的窗棱洒了进来,泄了一地流光。

阮绵绵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为什么凤九幽为什么要将她留在这里,是因为她的变化吗?

如果是,秀眉蹙起,望着杯中打着旋儿的茶叶,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推开门看到门外守着那两个丫环,见她开门,两为丫环对望一眼,声音很不客气:“这会儿才想起要吃饭,没了!”

阮绵绵浅笑而立,丝毫不在意她们的态度。刚要出门,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殿下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这位姑娘您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阮绵绵蹙眉,变相的软禁吗?他凭什么?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阮绵绵笑笑,果然又退了回去,看着两人说:“是吗,那如果我想见九殿下呢?”

两位丫环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不屑和鄙夷:“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九殿下休戚的女人,如果不是殿下心好救了你,你以为你这会儿还能住在这里?九殿下是谁说想见就能见的吗?”

眉梢微微扬起,阮绵绵看着他们,声音淡淡的:“是么?既然如此,那两位就在这好生守着,我去休息了。”

后退,关门。

两位丫环看着阮绵绵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来。

阮绵绵退到房中,在房内转了一圈。留了两个丫环守着她,显然是已经相信了她没有武功。

但是她总不能就这样被软禁着,这会儿的她与凤九幽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理由需要待在这里。

既然已经相信了她没有武功,她就让他更加相信些。搬了凳子到了右侧窗前,注意不惊动外面守着的两个丫环,阮绵绵站在凳子上,再轻轻推开了窗户。

“木姑娘这是准备做什么?”

子虚站在窗外,手中抱着一把长剑。他本风流倜傥,这会儿额头带着些许细汗,面颊略微红润,应该是刚练功完毕。

阮绵绵对着他微微一笑,声音软软糯糯:“这位公子不是看到了吗?我这会儿饿得慌,想要出去找点儿吃的。”

子虚瞥了旁边一眼,声音含笑:“门就在那边,为何不走?”

阮绵绵指了指门口,皱着眉头说:“他们说九殿下不许我踏出这里半步,我错过了用膳的点,这会儿没有办法,只能如此。”

“既然是殿下的意思,我劝木小姐还是乖乖待在房内为好。”子虚皮笑肉不笑,一双黑亮的眼睛中划过一道精光。

轻轻“哦”了声,阮绵绵说:“九殿下既然在郊外救了我,自然不会想着让我在他宫中饿死。”

子虚顺着她的意思想,阮绵绵的意思是,她若是不出去,在这里候着只会饿死。殿下救了她,也等于没有救。

他刚练完剑想着过来看看自家带下带回来的人是谁,没有想到居然是女按男装的阮绵绵。先是惊讶,看到她的动作后,更是惊讶。

那天大婚的时候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女子平凡无奇,却又倔强无比。忍受着所有的屈辱与九宝拜堂,在被休之后在朝殿上不哭不闹,竟然请求离开。

也难怪,殿下忽然对她有了兴趣。

现在看来,确实有意思。

稍稍让开身子,子虚就看着一身男装的阮绵绵小心翼翼地从窗户上跳了下来。见她身子淡薄面无血色,想着还有伤在身,忙伸手扶了一把。

站稳后阮绵绵不着痕迹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笑着对他点说:“谢谢这位公子。”

对着这样一个女子,子虚的心忍不住一软,望着笑意盈盈却又笑得疏离的阮绵绵说:“举手之劳而已,在下子虚,是殿下的侍卫。”

阮绵绵想着他能带着剑在这附近练武,说是凤九幽的侍卫,怕是两人关系非常密切。

阮绵绵正准备要走,子虚开了口:“殿下在书房看书,木姑娘若是想要见殿下,子虚可以带你过去。”

阮绵绵对着子虚笑着说:“如此多谢。”

不卑不亢,不娇柔不造作,子虚对阮绵绵越发好奇。那些关于宰相府四小姐的传言,似乎除了那张平凡无奇的脸比较符合以外,其余一切都是假象。

033 救命

经过正门的时候,那两位丫环看到阮绵绵,两人的眼睛瞪得宛如铜铃。 一个怒气冲冲快速走了上来,对着阮绵绵怒道:“你这个贱人好大的胆子!竟敢逃跑!”

当她看到阮绵绵身边的子虚时,面上神色忽红忽白,连忙低头,身体在微微颤抖。

旁边的丫环见状连忙对子虚解释:“子虚公子,殿下让我们好好守着她,可是她竟然擅自离开。紫鹃一时失言,没有看到子虚公子,冲撞了子虚公子,还望子虚公子见谅。”

子虚不动神色地站在那里,并不打算说话。心底在想着,看看阮绵绵现在怎样应对这样的情况。

是真的不矫揉造作,还是再刻意为之,故意引起殿下的兴趣?

阮绵绵没有想太多,她只想快点儿见到凤九幽,然后决定老老实实摊牌。见众人都不说话,子虚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

微微一顿,阮绵绵说:“是这位子虚公子帮助我出来的,若是你们怕九殿下怪罪,可以直接让他找子虚公子。我叫木绵绵,不知道刚才那位姐姐说的贱人是谁!”

子虚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他分明帮了她出来,她居然将他推了出去?看向阮绵绵,只见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她。

眼中脸上都写着:我实话实说。

而那两位丫环听到阮绵绵说贱人的问题,气得脸都绿了。什么时候,那个软弱可欺的四小姐变的这么牙尖嘴利了?

子虚眼底却划过一丝笑意,见那两位丫环还要反驳,警告地看了她们一眼。两位丫环低头,满脸不甘。

跟着子虚到了凤九幽的书房外,一路走来,九幽宫中很多地方都已经点了灯。

“殿下,木姑娘求见!”

书房内凤九幽对着门而立,正对着那副画像出神。

听到子虚的声音眼底露出一丝复杂之色,转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好,神色慵懒地开口:“进来吧。”

阮绵绵看到凤九幽的时候,凤九幽斜靠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神色慵懒,细长的眉眼微微眯着,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民女阮绵绵,见过九殿下。”

凤九幽睁开眼睛看着阮绵绵恭敬地给他行礼,皱了眉头问:“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出来了?”

她何时说过身体不舒服?不过一想也能知道是谁在作怪。阮绵绵微微一笑,面色依旧苍白:“是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会儿有些饿了。”

凤九幽眉梢一挑,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嫣红的唇角微微勾起,知道子虚在外面,声音不大地说:“子虚,你让人去准备些饭菜到书房来。”

阮绵绵忙说:“不用,绵绵来此一是多谢九殿下救命之恩,二是前来告辞的。”

“哦?”一个字尾音拉了很长很长,邪气魅惑的桃花眼又眯了眯,凤九幽声音笑中带着厉色:“本殿下何时说过,你可以离开了?”

阮绵绵微微一愣,又镇定下来笑着说:“绵绵是女子,殿下尚未娶妻。这样留在殿下宫中,于理不合。”

凤九幽冷笑:“于理不合?”

阮绵绵点头,微微垂着眼眸,看着自己脚尖。

凤九幽慢慢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阮绵绵身边,声音带着冷意:“你刚才也说了,本殿下对你有救命之恩。”

“大恩不言谢,只要在绵绵能力范围之内,他日定当相报。”神色认真,声音软软糯糯,非常动听。

凤九幽看着阮绵绵,眼底带着丝丝探究,非常明显,并不刻意掩饰。好半响,才看着她说:“既然来找我,给我一个理由!”

阮绵绵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这会儿听到他问,不快不慢地解释:“宰相大人需要的是可以帮他稳固权利的棋子,但是绵绵呆板木纳,相貌平平,让他很失望。”

“绵绵是庶出,自幼不得爹爹喜爱。娘亲出身青楼,身份低微,在宰相府中说不上话。”

“绵绵那样刻意为之,只是想在宰相府中有一席之地,只想让自己和娘亲过的安稳点儿。”

“绵绵深知殿下有心爱之人,所以从未想过九幽王妃的位置。坚持与殿下大婚,也是因为皇命所迫。”

“若是绵绵不嫁,回去后宰相大人一定会找娘亲出气,所以绵绵才坚持与殿下拜堂。”

阮绵绵说这些的时候,神色淡淡的,眼底波澜不惊,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只有在说到娘亲的时候,眼底会有一丝浅浅的波澜,却又很快被波澜不惊覆盖。

凤九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眼底神色不停地变幻。脸上神色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不好看。

仔细盯着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凤九幽神色深沉。像是要透过那双眼睛,看进她的心里。

阮绵绵因为他这样近距离的凝视有些不自在,微微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凤九幽也不甚在意,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声音低沉:“我知道了。”

听到凤九幽的话,阮绵绵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整个人缓缓放松,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舒缓。

只是这片刻过后,耳边传来凤九幽带着浅笑的声音:“不过,本殿下现在觉得你很有趣,不打算放过你。”

阮绵绵听着他时而一个“我”,时而一个“本殿下”,细细揣摩着他的心思。听到那句不打算放过她,她心中一惊。

连忙抬眸,对上那双幽暗无比宛如磁石的眼眸:“绵绵已经坦白了一切,希望九殿下放绵绵一条生路。”

嘴角噙着浅笑,凤九幽站在阮绵绵面前,微微低头,她整个人几乎就被他罩在怀里:“本殿下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救了你,自然有所图。”

感觉到一种邪魅危险的气氛猛然靠近,阮绵绵当下向后退了几步:“绵绵身无长物,现在也不是宰相府的四小姐。力所能及之事,相较于殿下来说,很少。”

凤九幽是凤天王朝的皇子,虽然不受宠,又与凤昭帝不对盘。

但是这么多皇子中,就单单那一晚的追逐,阮绵绵知道他绝对深藏不漏,未必是表面上那样花天酒地。

她现在除了在乾凤绣庄的生意,真的什么都没有。凤九幽在她身上,能图什么?

眼底划过一丝邪气,凤九幽转身走回桌边。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殿下,饭菜已经备好。”

凤九幽斜靠在椅子上,绯色的长袍宽宽松松地披在身上,露出雪白的脖颈和一小片几乎,看了阮绵绵一眼,声音慵懒:“送进来。”

有些排斥地皱了下眉头,阮绵绵站在原地慢慢等着。那丫环进来看到阮绵绵在那里微微诧异,又看到自家殿下慵懒魅惑的样子,面红心跳。

也不知道想着什么,一边布菜一边红了脸颊,快速退了出去,顺带将门关好。

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阮绵绵,凤九幽已经到了书房内的小桌旁。上面摆着四菜一汤,每一道菜肴绝对精致,却也非常清淡。

阮绵绵迟疑了一下,垂了眼帘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凤九幽挑眉笑看着她:“尝尝看。”

夹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味菜尝了尝,阮绵绵大大方方地说:“很好吃。”

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凤九幽给自己倒了杯酒。他并不吃饭,而是自斟自饮。阮绵绵直接将他当空气,亏了什么也不能亏了自己的胃。

这会儿她正饿得慌,而且面前的菜饭又非常可口。两人一个吃饭一个喝酒,并没有再说话。

直到吃到七成饱后,阮绵绵放了碗筷,一抬眸就看到凤九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从出了那个房间,她在凤九幽面前没有半分演戏,全都是凭着自己性子来。无非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这才是真正的她。

也告诉她,她并不想当什么棋子,所以不用担心她接近他别有用心。而且实际上,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接近他。

“这样的你看起来,很不一样。”凤九幽稍稍向后靠了靠,整个人靠在倚靠上。眉目如画,却又带着几分张扬邪魅。

唇角微微扬起,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

阮绵绵笑着喝了口茶水:“殿下看起来也与传闻中的不一样。”

眼底划过一丝深意,凤九幽脸上嘴角的笑容慢慢变得邪肆起来。

仰头将白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喉结因为酒水的原因轻轻滚动着,说不出的魅惑勾人。

阮绵绵收回视线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声音淡淡地说:“殿下若是无事,绵绵便告辞了。”

“本殿下让人送你。”这一刻,凤九幽难得的好说话。

阮绵绵暗暗高兴,努力镇定地站起来,虽然面貌平凡无奇,可是那双明亮乌黑的眼睛,在这一刻竟比窗外的星辰还要明亮几分。

凤九幽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冷意:“记得,你欠本殿下一条命!”

“绵绵记得。”说完,阮绵绵起身向门口走去,推开门,身影慢慢融入了夜色中。

凤九幽一直斜靠着椅子望着阮绵绵离开,看着那抹娇小的背影,眼底神色深邃莫测,犹如深不可测的海底。

回到小院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小院门口立着一个人影。阮绵绵连忙下了马车,怜儿就跑了过来。

“小姐,您去哪里了,担心死怜儿了。”

阮绵绵小心翼翼地避开胸口处得伤,牵了怜儿的手说:“去了一趟郊外,后有些事情,就耽搁了。”

怜儿向后面看了看,见送自家小姐回来的马车并不是一般的马车,小声问道:“小姐,这是?”

阮绵绵对驾车的车夫笑了笑,声音软软糯糯:“有劳这位大哥了。”

“殿下说了,今后木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去九幽宫找他。”车夫说完,驱车离开。

“九……九幽宫?殿下?”

看了一眼震惊的怜儿,阮绵绵拉着她的手说:“好了,先进去。这会儿虽然是夏夜,可是外面站得久了,会着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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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读者的话:

最近这个给读者的话,也木有显示出来呢,纠结……

034 心动

从回到小院到入睡之前,怜儿一直缠着她讲如何遇到了九殿下,怎么又是九幽宫的人送她回来的?

阮绵绵挑重点讲,等到满足了怜儿的好奇心,天色已经很晚了。 怜儿打了个哈欠,阮绵绵嘱咐她去休息,自己也躺了下来。

想到今天的事情,阮绵绵不能不想到上次和怜儿一起被追杀又中毒的事情,难道宫里那位这会儿还想要杀了她?

今天在郊外遇到的两拨黑衣人,一路不确定是哪里的,可是另一路,绝对是原来宫中的人。

否则,不会下那样的狠手,每一箭都是致命点。她本是男装去见洛影,可是洛影却一口道出在凤九幽大婚的时候便已经到了景陵城。

无须,无须怎么会将她的身份告诉洛影?

心中猛然一惊,难道说洛影在画舫上的话,只是为了试探?

但是她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已经肯定她就是阮绵绵。

天字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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