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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庶女:皇的弃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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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快速跪了下去:“属下无能!”
凤九幽忽地嗤地一笑:“不是你无能,怕是他的武功,又高了几分。”
他并没有与天字号有过正是交手,但是子虚却有过。子虚的武功虽然在他之下,可是也是凤天王朝少有的高手。
那次在环城,天字号分明重伤在身,子虚竟然也没能擒住他。可见那个天字号的武功,多么深不可测。
那样的人物,眯了眯妩媚的桃花眼,凤九幽眼底露出冷色来:“本殿下知道了,你退下!”
那黑影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瞬间消失在原地。
凤九幽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沿:“青一!传密令,全力捉拿天字号,要活的!”
凤九幽的话刚落音,屋角一处一道忽然划过一阵冷风,一道黑影随即消失在这阵冷风中。窗外树荫斑驳摇曳,透过窗棱落下点点光影。
天字号,有那样的高手在外帮着她,她的心,怎么可能安定?
凤九幽执着夜光杯抿着唇,唇角噙着残忍冷酷的笑。
如今暗门尽在他的掌控之下,世上再没有木绵绵与轻音,也不再有阮绵绵。
她不过是一个从青楼外被他捡回来靠着他的宠爱过活的小女人。
抓到天字号,斩断她的翅膀,他倒是要看看,她一个小女人的心,到底能有多倔强!
那些想要将她从他身边带走的人,他会一个个,慢慢地让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他凤九幽想要的,从来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无论人或事,从来没有。
给读者的话:
五更毕……这样子不吃,不像九幽了
162 出门(五更一)
阮绵绵本以为,凤九幽在知道她的心思后,应该不会让她出九幽宫的。
不过似乎恰恰相反,醒来后她心里无比烦闷,心头抑郁,直接出了门。身边只跟着新竹,再无任何一个人侍卫。
不过暗中影卫,应该依旧在。
景陵城的守卫越来越森严,城门处的禁卫军越来越多。
阮绵绵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醒来没有看到凤九幽,也没有被软禁在九幽宫中。
从大街上人们零零散散的谈话中可以听出,这天,要变了。
凤九幽忙着争夺皇位,没有时间和精力顾及她。
太子凤君熙虽然被废,可是皇后还在。三殿下凤子旭虽然醉心于琴棋书画,可是到底如何只有自己知道。
而手握百万兵权的凤承傲,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主?
想到这里,阮绵绵的心忽然轻松不少。
既然他忙得无暇顾她,那么,她正好可以好好四处打点。
坐在马车上,阮绵绵对新竹道:“新竹,你去告诉外面的人,说我想要见宰相府的七夫人。”
新竹微微诧异,不过还是乖巧地没有问出来。
掀开车帘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钻了进来,笑着说:“王妃,他们说宰相府大夫人、二夫人和七夫人今日带着丫头去了城东郊外的城隍庙。”
这样巧合?
阮绵绵眼底划过一丝亮色,知道应该是凤九幽的可以安排,忙道:“新竹,我们也去城隍庙。”
有多久没见娘亲了,去城隍庙的路上,阮绵绵一直在怔怔出神。
新竹不明白,小声问:“王妃和宰相府的七夫人认识?”
阮绵绵回神,笑着看了新竹一眼,眼底的神色是很久没有过的温柔:“倒也不认识,不过有个朋友倒是认识的。”
“王妃的朋友?”新竹似乎非常好奇,连忙问道:“王妃的朋友可是景陵城人,在哪里?”
阮绵绵的声音不觉柔和了下来:“她啊,是景陵城人,在哪里?呵呵,她已经不在了。”
新竹一惊,脸上露出错愕之色,随即快速跪了下去:“奴婢知错!”
阮绵绵望着新竹惶恐的模样暖暖道:“你何错之有?人各有命,她的时间到了,就去了。或许在另外一个世界,会比在这个时间过得更好。”
新竹面露不解之色,什么样的世界,会比活着更好?
阮绵绵笑着望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
而是想着,一会儿到了城隍庙见着娘亲,该怎样说话。
承认身份是不行的,何况还有大夫人和二夫人在。她要找个时机,到时候将娘亲约出去。
下了马车,前来城隍庙烧香拜佛的人算不得很多。但是,也不算少。
精致奢华的马车,一袭白色轻纱遮住面颊,一路走来,阮绵绵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很多人在小声讨论,这来的妙龄女子是谁。
看那辆精致奢华的马车,就知道她的身份不低。不过身边又只跟了一个丫环,并无半个侍卫。
见女子着一身翡翠色的美丽衣裙,温婉柔和的发挽作凤髻,两鬓的发松松散落下来,闲闲戴三朵钿花。额头的刘海高高梳起,点缀着晶莹剔透的水晶。
而那颗落在眉心处的水晶,竟然是朱红色。
只是那样晶莹剔透的水晶,那样妩媚多姿的颜色,比起那双清澈透底的眼眸时,居然还逊色三分。
“娘,娘,那位姐姐的眼睛好漂亮啊。”天真的小女孩望着那双眼睛,笑眯眯地拉着自己娘亲的手说着。
那位娘亲忙笑着说:“丫头,那不是姐姐,那一位夫人。”
小女孩不解,那位娘亲跟她解释:“尚未出阁的女儿,不会梳那样的发髻。”
小女孩的视线顺着娘亲说的,直接落到那位姐姐的发髻上。
“让开,都给我让开!”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夫驱车皮鞭狠狠地落在马背上。骏马吃痛,撒着蹄子跑了开来,根本不管前方有没有人。
“啊!”
“快让开,没长眼睛吗!”车夫怒吼。
阮绵绵的视线快速落到对面街道旁的那对母女身上,小女孩还看着她,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
而那位娘亲因为那样突如其来的惊吓,恍然怔在了原地。
阮绵绵一蹙眉,盯着那辆马车看了一眼,眼底带着冷意。
正准备过去救人时,一个身影从他们马车后面一闪,直接将那名小女孩还有呆滞的母亲向后一拉,避开了疾驰而来的马车。
“找死啊!”
车夫远远地就看到那一对母女站在路上,看到他们的马车来了,居然都不知道让开,真真是有眼无珠。
阮绵绵目光一闪,那车夫手中的马鞭狠狠向那对母女挥去。
眼底露出玩味之色,阮绵绵与新竹站在九幽宫的马车旁,淡淡看着。
暗卫知道她会出手,既然出手了,自然不会让那马车上的人伤害那对母女半分。
果然,那车夫的马鞭狠狠挥过去,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惨叫和求饶声。面色诧异,狠狠瞪着接住马鞭的男子怒道:“你乃何人?顾家的马车,你也敢拦着?”
侍卫并不说话,不过手上微微用力,那车夫一愣,整个人直接从马车上飞了出去。
疾驰而来的马车在车夫飞出去时没了方向,骏马一路狂奔。车内传来女子惊恐的尖叫声,周围前来烧香的女眷们都吓得不轻。
侍卫几个飞跃落在了原来车夫坐的位置,狠狠用力勒住缰绳。
等到马车停了下来,侍卫冷冷瞪了一眼被他拽住马鞭丢出去撞在树上几乎爬不起来的车夫一眼,快速回到了阮绵绵身后。
“顾忠,怎么回事!”马车内传来女子的娇喝声。
随着那声娇喝,一个穿着绿色绣花浅裙的女子掀开了车帘。看到外面的情况,眉头皱的紧紧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车夫的身影。
阮绵绵懒得搭理,看了新竹一眼,直接拾级而上,向城隍庙里走。
“小姐,是……是她的人拦住了我们的马车!”
准备向阮绵绵道谢的那位母亲听到这边车夫的指控,迈出的脚步快速收了回去。
她若是这个时候道谢,怕是很不合适。
小女孩却因为这突来的转变吓得哇哇大哭起来,那位母亲连忙蹲了下来将小女孩揽在怀里,轻轻哄了起来。
车内传来一个娇俏却又傲慢的声音:“什么人哭哭啼啼的,吵死了!似画!”
绿色衣服的丫环叫似画,扶着自家小姐下了马车,转身瞪着旁边的小女孩:“哭什么哭,吵着我们家小姐了!”
那母亲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捂住小女孩的嘴巴,不敢让她发出半点儿声音。
已经上了台阶的阮绵绵听着,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163 打点(五更二)
想着训斥几句也罢了,今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还要进去,见她的娘亲。
“顾忠,你刚才说,谁的人敢拦着本小姐的马车?”声音温柔动听,不过顾青儿微微扬着下巴,眼底带着怒意。
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挂着鲜血的顾忠指着阮绵绵的背影道:“三小姐,就是她!”
顾青儿温柔贤淑的美名可是众人皆知的,今日心情不好出来想到城隍庙烧香拜佛,没有想到遇上这样的事情。
心底怒火中烧,不过看到周围有很多人,努力隐忍着没有爆发,但是脸色有些青:“站住!”
台阶上的阮绵绵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新竹的脚步微微顿了顿。见王妃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只好跟着往前走。
顾青儿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不是碍于人前,这会儿她早已经拿着马鞭狠狠挥了过去。
似画知道自己自家小姐心里不痛快,大声叱喝道:“台阶上的,说你呢!”
“王妃。”新竹小声叫了声。
阮绵绵目视前方,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
台阶上的,呵,当真是以为顾家可以只手遮天呢!
似画冲后面跑着跟上来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了然,快速向阮绵绵那边跑了过去。
“我家小姐叫你,你站住!”
家丁一边跑上去追阮绵绵,一边大声怒道。
在两名家丁的手快要碰到阮绵绵的衣袖时,两名家丁忽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两人同时捂住自己的右臂,直接滚在了地上。
在离他们三步远的地上,是刚才他们准备去触碰阮绵绵衣袖的手。这会儿手指微微颤抖,鲜血洒了一地。
“啊!”
两边的人群惊恐地叫了出来,那侍卫冷目一扫,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瞬间让他们闭上了嘴巴。
似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一切,有些缓不过神来。
顾青儿将门之女,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不过对于这些血腥的画面,何其熟悉。从小到大打死的婢女没有八个也有五个,不过断手而已。
只是,那个女热竟然好大的胆子!
“九王妃要去拜佛,谁敢打扰,这就是下场!”侍卫冷冷道。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想到刚才那个带着面纱就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竟然是九幽王妃。
而且,刚才九幽王妃身边忽然冒出来的侍卫,竟然救了那对母女。
众人的视线快速向台阶上望去,不过这会儿阮绵绵已经进了城隍庙的大门,看不到了。
顾青儿面色青白交加,竟然是九王妃?
视线快速扫过四周的景物,然后定定地落在对面那辆精致奢华的马车上。
那是九殿下的专用马车,向来不会让他人乘坐。而且据他所知,那辆马车上,从未出现过女子。
哪怕当年九殿下与姐姐出去游玩时,也是不许姐姐上那辆马车的。
而现在,那个走到哪里都带着面纱的女子,居然乘着那辆马车到这城隍庙来上香?
顾青儿如何不气?
除夕晚宴上,皇上明显有替她和南郡王世子赐婚的意思。可是她心底的人,却是九殿下。
从九殿下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她就守不住自己的心。而九殿下那会儿的心上人,却是自己的亲姐姐。
九殿下的心上人是姐姐,她虽然还是难以接受。可是她却很清楚,姐姐嫁不了九殿下。
顾家的女儿向来都是嫁于皇室,姐姐是顾家的大小姐,而且那样高雅出众。父亲为了整个顾家,会直接将姐姐送到皇上面前。
而事实也是如此,姐姐进宫做了贵妃。
她则在顾府数着时间过日子,等着及笄,等着想办法嫁给九殿下。
除夕晚宴上的赐婚,她面上虽然镇定,可是心底忽然惶恐起来。那一道圣旨若是赐了下来,她这辈子再也不能嫁给心爱的人了。
好在,南郡王世子心中的人,不是她。
似画见自家小姐对着九幽宫的马车出神,而那两名家丁已经痛晕了过去。叫了后面跟上来的家丁将受伤的人带回去,似画这才开口。
“小姐。”
顾青儿这才缓过神来,看了似画一眼,咬了咬唇道:“似画,我们进去。”
“还进去?”似画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青儿隐含着怒火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似画身子一抖,连忙点头:“是,小姐。”
到了皇城庙中,阮绵绵按照规律显示上香拜佛,借着让新竹去打探情况的借口,支开了新竹。
起身看了一眼大殿,等着参拜的人还有很多。阮绵绵不动神色向旁边的小院子走去,绕过几个院落,确定再无人看到她之后。
眼底划过一丝冷意,阮绵绵淡淡道:“我在前面的院子等着,你去安排。”
面前没有人,那个侍卫不知去了哪里。阮绵绵却知道,他就在附近。而且她说的话,他一定会去做。
确定侍卫离开之后,阮绵绵不疾不徐地继续向前走。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城隍庙的后院。
不能确定天字号在哪里,但是相信天字号一定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九幽宫的消息。
她这几天出宫,天字号也一定就在附近。
城隍庙的后院有一个不大的池子,池水清澈见底,养着红红白白的鱼儿。旁边有一座八角亭,亭中有石桌和石墩。
在这八角亭的周围,是一片桃花林。
阮绵绵是嗅着桃花的香气过来的,这会儿看着繁华簇簇的桃花,面上露出浅笑来。
看了一会儿桃花,阮绵绵径直向八角亭走去。
刚到亭中,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小姐。”
阮绵绵眼底露出笑意,转身望着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天字号:“无须。”
景陵城内如今守卫森严,天字号的武功虽然很高,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天字号抿着唇望着阮绵绵道:“小姐,上次不随我走,是因为夫人吗?”
阮绵绵微微一笑,望着天字号道:“娘亲在景陵城中,我自然不会离开。我若是离开了,娘亲怎么办?”
不等天字号说话,阮绵绵道:“要变天了,此时不走,又更待何时?”
天字号眼底露出一丝难得的喜色来,不过也是转瞬即逝,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我会打点好一切,带着夫人离开。”
阮绵绵点点头,声音中透着担忧:“娘亲身边明里暗里都是凤九幽的人,还有阮华的人。想要带走娘亲,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天字号听出了她话里的担忧,眼底划过一丝暖意,见她的眉宇间划过一丝忧愁,稍稍伸手,五指微微曲起,又慢慢垂了下来。
164 娘亲(五更三)
“从小姐随着我回瞭城之时,我就已经着手安排。 ”天字号声音铿锵有力,双眸漆黑明澈。
所以,娘亲离开景陵城,没有她想的那么困难。
忽然,天字号道:“他们回来了,小姐,凤九幽登基之日,我们离开之时。”
天字号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密语传音。
看着天字号离开的方向,阮绵绵眼底闪着异样的光彩。
凤九幽登基之日,他们离开之时。
这想法,与她的不谋而合呢。
等等,凤九幽登基之日。
阮绵绵还来不及细想,那边新竹已经快速向她这边跑了过来。
“王妃,王妃,您怎么到这边来了?”新竹的脸上带着细汗,一脸焦急的模样。
阮绵绵微微一笑,已慢条斯理地在石墩上坐了下来:“前院人太多,我想在这后院坐坐。”
新竹松了口气,差点儿以为王妃走丢了。抬头一看,发现这处小院的桃花开得极其艳丽,而且芬芳四溢。
也难怪,王妃到了这边来了。
阮绵绵在八角亭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不远处传来轻慢的脚步声。而且,似乎只有一人。
稍稍侧头,远远望去,就看到那边一道窈窕身影向这边走了过来。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看着这样的娘亲,阮绵绵的心底猛然一紧。
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娘亲很美,比宰相府中任何女子都美。
只是随着她的长大,看到娘亲望着洛依居的院门眼底不经意流露的愁容和委屈,脸上再不见最初的笑容,她心底阵阵不忿和酸涩。
如玉望着是嗅着阵阵桃花香气而来,跟在她身边的婢女被打发去了别处,很久没有出过宰相府,这会儿出来,只想四处走走。
衣着精致华贵,姿容艳丽脱俗。身姿弱柳扶风,腰肢盈盈不能一握。这样的美人落在他人眼中,怕是移不开眼的。只
是不过在她的眼底,却带着一抹淡淡的伤痛。
望着落入眼底的开得极其艳丽的桃花,原本沉重的心情越发沉重。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她与阮华在城隍庙相遇,相知,相爱。
她不求名分,不求风光,只想与心爱的人在一起。阮华却光明正大的迎娶她进门,甚至让她做了夫人。
这样的宠爱,她怎么能不记在心底?
那会儿的她不知道,她心底纯净永恒的爱情,在阮华的心底,不过沧海一粟的回眸。
她的世界只有他,而他的世界,却有很多很多。
功名、权利、身份、地位。
好男儿志在四方,没错。阮华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她比谁都高兴。
只是,她并不知道,他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不过是因为她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如玉一边走一边轻轻抚了一下面颊,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池边。透过池水,她看到一张清丽无双的面容。
看着倒影中的那张脸,恍惚中她记得那张小脸。
她的女儿,她的绵绵,如果没有死,如果没有刻意掩藏那张脸,此时此刻,定比她还要美得惊心动魄。
那么小小的一个人,竟然知道掩藏住那样的一张脸。她的绵绵,那么聪明美丽,怎么就那么离开了呢?
绵绵虽然呆板胆小,可是对于将那张脸掩藏起来的方式,她是非常赞同的。
她生的极美,曾是凤天王朝的第一美人。
可是第一美人又能怎么样呢?她出身青楼,身份卑微。
嫁给了阮华,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携手白头。
但是这些年来的事实告诉她,那只能是她的幻想。
绵绵的那张脸,不是福,只能是祸。
可是明明已经掩藏起来了,为什么,还会离开她呢?
面上浮出一丝浅白之色,如玉咬着嘴唇望着池水怔怔出神。忽然,眼底划过一丝决绝,快速抬眸观察这个池子。
池子不大,有些地方池水深可见底,但是有些地方,却一片幽深。
那样的幽深处,鱼儿游过去,瞬间便失去踪迹。那样的深度,如果这样就这么慢慢下去,应该能淹没她的头顶吧。
只是想到这里,如玉已经不自觉直接向前迈了一步。
“这这池子一面清可见底,一面幽深不可测,当真是有趣。”耳边传来女子轻柔的嗓音,宛如冬日暖的一见的阳光,瞬间撒入人的心底,带来一片温暖。
如玉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女子,面色有些呆滞。
阮绵绵望着近在咫尺的娘亲,心底一紧,眼底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微风吹动她的面纱,阮绵绵慢慢勾起唇角,眼底带着丝丝柔意:“这位夫人可是在观鱼?”
呆滞的如玉缓缓回神,有些惊讶这里竟然还有人。按照刚才她过来的路线,这一路上似乎都没有人的。
当注意到面前带着面纱的女子精致的衣装时,微微一怔。再看向她身后跟着的婢女,知道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夫人。
对上那双清明透彻的眼睛,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如玉抿了抿嘴,略微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我,确实是在观鱼。”
袖袍中的手稍稍握成了拳头,刚才娘亲分明是想要跳入这池子的。
“看夫人的神色,似乎并不开心。”温柔的嗓音,带着一丝关切和好奇。
如玉面色更加不自然,不过望着面前女子明眸眼底的柔意,竟然没有选择隐瞒。
苦涩一笑,如玉望着池水幽幽道:“我是不开心,非常不开心。甚至,想要直接跳入这池水中,直接沉入池底,再不上来。”
心跳猛然一顿,阮绵绵的瞳孔陡然瞪大,又快速稳定情绪,抿了抿嘴柔声道:“为何?”
如玉垂着眼眸望着池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有一个女儿,小时候活泼可爱,异常聪明。”
“在别人眼中胆小木讷,可是从小到大,她非常懂事,也……非常聪明。她长得极美,可是却选择将那张惊世容颜藏于一张人皮面具之后。”
“呵,确实聪明。可知,美貌或许是福,可也更能是祸!自古以来,红颜薄命,白骨成堆。所以,你女儿真的聪明。”阮绵绵低低一笑,眼底划过一丝尴尬之色,夸自己呢。
如玉的眼底露出一丝诧异之色,这女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如玉的视线,慢慢落到了女子带着面上的脸上。
阮绵绵却在心底感叹,如果她真的聪明,她就应该一早带着娘亲离开。但是她自作聪明的认为娘亲离了阮华不可,一切才会像现在这样。
给读者的话:
三更毕……
165 活着(五更四)
细细地打量面前的女子,面纱下的面容自然看不到,可是那双琉璃般明澈的眼眸,那般温柔那么纯净,彷如世界最美的珠玉。
“可惜,她没有那个命。”如玉想着自古以来红颜薄命,白骨成堆的女子,大多数是在宫中。
“她很聪明,避过了皇上一次又一次的赐婚,可是最终,还是嫁给了一个不想嫁的人。”
“我听说,大婚之日他的夫君没有现身,她与公鸡拜堂。洞房之夜她的夫君残忍霸道,欢好后给了她一纸休书。回到娘家直接被娘家的人拦到了门外,她的父亲拳打脚踢,将她赶出了家门!”
“她让我不要跟她走,让我留在宰相府。我知道她在为我着想,想让我留在那个院子里,守着我那个好笑的梦想过活一生。”
“她不知道那日我有多心痛,我多想将她抱在怀里,替她受苦。她是庶出的女儿,自幼不得爹爹喜爱。”
“家中的丫环,从小到大都指着她的鼻子趾高气昂。她胆子虽小,可是却极其护我。那日之后,她离开了家门,再没有回来。”
“而我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时,竟然传言她其实早在大婚之日就已经被杀。”
说到这里,如玉已经泣不成声。
望着娘亲,阮绵绵的手在发抖,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新竹站在她身边,起初不知道王妃对面的夫人是谁。但是听着那夫人的叙述后,知道她便是宰相府的七夫人,那个被轻音杀害的四小姐的娘亲。
“若我的女儿真的被杀,那日回府他爹爹要赶我出门,她怎么可能那么护着?”
如玉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宛如盛开在烈日下的葵花,张扬美丽:“可是她最后,还是死了。”
阮绵绵连忙微微仰头,生怕那眼底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多想告诉娘亲,其实她就站在她面前,其实她根本没死,只是换了个身份,她还活着。
可是,她不能。
好半响,阮绵绵忍住情绪,悠悠开口:“世间万物皆有其定律,你的女儿虽然身死,可是她永远活在你的心中。她活着,哪怕被赶出家门都要维护着你,可想她是希望你过的快快乐乐的。”
如玉微微侧头望着面前的女子,泪流满面。
阮绵绵忍住心底的悲恸,咬了咬牙,用温柔清淡的声音说:“夫人,有的人活着,他却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活着。”
如玉的面色先是一愣,随即眼底露出一种震惊的神色。
阮绵绵在心底叹息:“夫人,想着她其实活在你的心里,想着她或许还想着你带着她的那一份一起活着,也许,心,就没有那么累了。”
“在这个世上,她只有你。若是连你也走了,这个世界,真的就再也没有她了。”
“王妃。”
新竹微微张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有的人活着,他却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活着。
轻音,那个仗剑江湖劫富济贫的女子,虽然死了,确实,她留在了每一个百姓的心中。
而那些仗势欺人,以强凌弱的土豪恶霸,皇室贵族。他们虽然活着,可是他们做的那些事,让人敢怒不敢言。
但是在老百姓心中,他们其实早就死了。
那样的人,没有人希望他们活在这个世上。
如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望着她波澜不惊温柔淡雅的明眸,眼底陡然迸发出一种光彩。
将娘亲眼底的光彩尽收眼底,阮绵绵微微一笑,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背心却早已经汗流浃背。
要带娘亲离开,首先必须要让娘亲有一个活下去的信念。否则,即便是带着她离开了,她也是不快乐的。
如玉后知后觉,望着女子眉眼温婉处的暖意,惊觉刚才她身边婢女的称呼。
王妃?
身体猛然一颤,连忙准备行礼。
阮绵绵自然明白娘亲眼底的震惊是何意,连忙伸手扶住娘亲的手臂,将她扶起浅笑着道:“这里不是宫里,也没有外人。我也是闷得慌,想要找个人说说话而已。我向来随意,不喜欢礼仪拘束,不必行礼。”
娘亲怎么能向女儿行礼呢?会天打雷劈的。
她还等着离开之后,和娘亲远走他乡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想着承欢膝下,哄她开心。
狠狠压下心底的钝痛,阮绵绵努力用轻快地语气道:“这里景色很好,不如一起去那边坐坐?”
见娘亲眼底的迟疑和担忧,阮绵绵抿了抿唇轻笑道:“罢了,我也累了。新竹,我们回去。”
这个时候这个身份,娘亲在她的面前,定然各种不自在吧。
在娘亲心底,那种地位等级是异常分明的。小时候在宰相府中,娘亲不喜欢那样的氛围,可是想着让她见阮华一面,还是会强颜欢笑带着她去前厅。
而见到那些夫人,娘亲都会一一行礼,连带着她,也跟着一一行礼。
如今她这样的身份,娘亲怎么可能会不顾及?
王妃啊!
比起宰相府里那些夫人,可是大的压死人呢。
嘴角噙起一抹嘲弄的笑,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过身,快步离开。
经过红木大门的时候,阮绵绵的脚步顿了顿,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快速闭眼忍住那种想要回头的冲动。
“王妃,您怎么了?”新竹有些诧异,王妃,似乎哭了。
阮绵绵眼底带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狠狠咬住牙关,不知过了多久,她克制住心底的情绪,吸了口气,淡然地看了新竹一眼,缓缓沿着来时的路一点点往回走。
如果可以,她多想时间就停在刚才她与娘亲说话的那一刻。
那样,她可以一直看着娘亲,在心底告诉娘亲,她的绵绵,其实没死,还在的,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新竹跟在王妃身边,刚才她似乎在王妃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泪光。但是现在这样一看,王妃眼底一片清明,盈盈宛如星光,哪里有流泪的样子?
因为不知道王妃是哪里人,怕王妃不知道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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