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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庶女:皇的弃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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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月光下,竟然看到那人一身绯色的锦衣长袍,唇角似笑非笑地向她追了过来。那模样,不是九幽宫中的凤九幽又是谁?

本想着逃跑的阮绵绵,瞬间怔在了原地。

023 交手

等到缓过神时,凤九幽已经到了跟前,细长的凤眸微微一眯:“轻功不懒,可惜武功倒是弱了些。 姑娘带着面具,不是长得丑不敢见人,就是倾国倾城之姿。见面即是缘,带着面具说话不厚道。”

话落音的瞬间,长臂已经到了阮绵绵耳后。阮绵绵一慌连忙弯腰侧身躲过了这一击,心中却在惴惴不安,怎么会遇上凤九幽?

他怎么会在这里?若是被他知道了她的身份,莫说是她,怕是连娘亲和怜儿都活不成。

不敢有丝毫懈怠,阮绵绵快速化解着凤九幽的招式,同时眼角寻着离开的方向。好不容易寻到一丝空隙,阮绵绵袖袍中的暗器全都招呼在了凤九幽身上。

凤九幽节节后退,阮绵绵一跃而起,身轻如燕,消失在夜色中。

凤九幽气得嘴角抽抽,到嘴的鸭子哪能就这么飞了。当下运功追了上去,最后却在护城河边停了下来,根本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半点儿影子。看到地面上的石头,狠狠一脚揣进了护城河里。

他不过是出来到处晃晃,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暗门人的蛛丝马迹。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现她潜进了兵部尚书朱大人府邸。

估摸着一个女子,也该不会有多大胆子。可是等到发现她提着一个包裹出来的时候,当发现那个包括里装着的朱大人的脑袋时,凤九幽才知道,他低估了这个女人。

一路上忍住没有下手,不过是想要将她的老巢端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去替一个老人家推车。

下手那样狠辣,一刀致命,这会儿又怎么会帮助老人。他决定一路跟着她,看看她还要做什么。不想竟然被她发现了,还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殿下!”

子虚骑着马快速奔了过来,离凤九幽还有十来米远翻身下来,快速跑了过来:“殿下,朱府出事了,朱大人死了。”

凤九幽点头:“查到了什么?”

“半月型号。”子虚想起刻在床头架子上的那个半月型号,忙说:“殿下,又是暗门的人。”

“半月型号?”凤九幽皱起了眉头,那个女人,居然是暗门的人。

据他得到的消息,暗门有天地玄黄四大护法,天字号的武功绝佳,难逢敌手。地字号的擅长施毒,曾经一夜毒死了荆州县衙一百三十人,杀人不眨眼。玄字号擅长媚术,也是四大护法中唯一的女人,一般会隐身在青楼。黄字号擅长算账,一个算盘走遍天下,负责替暗门理财,让暗门无钱财之忧。

这个女人,分明就不是其中任何一个。如果是玄字号护法,他相信这几天来,他风流成性的名声已经人尽皆知。若是玄字号,绝对会用美人计。而他这些日子的心思,也算有所值。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眯着一双凤目,凤九幽向护城河边又走了几步,来回踱步:“子虚,暗门的人,你说大部分都是男子,除了玄字号护法。如果还有女人,你会认为是什么人?”

还有女人?

子虚将得到的情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摇头。

“轻音!”

简短的两个字,凤九幽凤眸眯起,嫣红的唇角在月光下勾起冷硬的弧度:“门主轻音,为何不能是一个女人?”

“轻音是女的?”子虚吓了一跳,忙走过去:“殿下,这似乎不太可能。而且这些年来,暗门虽然到处犯事,可是暗门的门主,却极少出现。”

“半月型号。”凤九幽低低轻笑。

子虚露出不解的神色:“殿下,半月型号是暗门的标志不错,可是更是天字号的标志。这些年来,天字号每次杀人,都会留下半月型号。而地字号杀人,向来都是一个小巧的梅花瓣。玄字号杀人的手法最是温柔毒辣,每次几乎都是让人体内的血液流干才会让人断气。倒是这黄字号的,似乎还没有出过面。更有可能是黄字号呢。”

“你说的也有理,子虚,不如我们打赌。”凤九幽忽然心情就好了起来,翻身上马:“赌注是,从今以后,你都替本殿下出去应付那些女人。回去看看最新到的情报,你就知道了。”

“殿下,使不得。”那些个女人,个个如狼似虎,他怎么挡得住。这些日子暗中跟着殿下出去,可没少见殿下被那些女人吃豆腐。

他躲在暗处,看着那些女人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往殿下身上倒,看到殿下眼底那种恨不得直接将那些女人碎尸万段的眼神,可是为了演戏又不得不故作亲昵的憋屈模样就觉得心里无比畅快。

第二日早朝时,凤昭帝龙颜大怒。当朝官员竟然被暗门的杀手在卧室杀了,而且头颅还被悬挂在大门口,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凤昭帝下令,让太子凤君澈彻查此事,一定要将暗门的人拿下,灭了暗门。

满朝文武大臣有些不淡定了,好端端地在房内睡觉都能被暗门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割了脑袋,试问在暗门的人没有被抓住前,谁不担心啊。

当然,那些个两袖清风,当官职为民做主的清官,倒是不用怕的。甚至在心底,对于暗门的杀手,有了几分敬佩。

第一暗门,向来只会杀该杀之人!贪官污吏是他们的头号目标,这位朱大人在在死了以后,凤昭帝让人去验尸,同时去安抚其家人,最后竟然却发现了一个地下仓库,里面堆满了十多个箱子,打开看里面全是明晃晃的黄金。

“真是岂有此理!”凤昭帝看着大臣呈上来的奏折,气得脸色铁青。

在御书房中的大臣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

凤昭帝将奏折望桌子上一扔,怒道:“朱昌去年才升为尚书,区区尚书一个月月俸多少,可是他不过做了一年尚书,竟然私藏黄金千万两!如此贪官污吏,当真可恨!德全,速去传旨,封了朱府。太子,你带人去朱府彻查,朱府所有财产一律充公!朱府的至亲,全都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凤君澈点头:“儿臣遵旨!”

出了御书房,几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心有余悸。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多多少少,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时候。凤君澈浅笑望着几位大臣:“各位大臣今儿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大臣们微微一愣,忙赔笑:“哪里哪里,只是没有想到,朱大人会是那样的人,平日里也有些来往,就怕皇上……还有暗门的人。”

言下之意,就怕皇上让太子您彻查,万一查到他们的头上,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而且暗门的手段,这次他们可都是见识了。

凤君澈笑看着他们,眉宇温和,眼眸一片深邃:“行的正坐得端,虽然暗门的人心狠手辣,但是向来也只杀该杀之人。各位大人都是拿着朝廷的俸禄为朝廷办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朝廷也会派人保护各位大人的安全。所以各位大臣不用担心,本宫还有事情尚要处理,就先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

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烈日,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快速向宫门处走去。

小宅子中,阮绵绵正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喝着茶,淡淡的茶香,旁边是一株海棠树。怜儿在一旁的石墩上绣着花。凤长兮从外面走了进来,眉眼含笑,眼底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绵绵昨儿休息的可好?”

“很好。”阮绵绵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笑着给凤长兮斟茶。

凤长兮端着茶杯,将茶放在鼻尖,闭了闭眼,又慢慢睁开。那双清亮明澈的眼眸,望着杯中缓缓盛开的茶叶:“看来绵绵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了。”

怜儿好气地问道:“凤公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凤长兮望了望依旧笑意淡淡的阮绵绵,侧过头看向怜儿轻笑道:“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姑娘还是不要知道的。否则啊,怕是夜里会睡不着的。”

“怎么可能?”怜儿望着凤长兮那温和清俊的眉眼,脸颊有些红:“凤公子,怜儿可是和小姐一般大小,不是小姑娘了。”

“是么?”凤长兮望着怜儿打趣道:“既然不是小姑娘了,那怜儿可有意中人了?如果没有,我”

“你还是回去歇息的好,昨儿个可没少喝。”望了一眼羞红了脸颊窘迫搅着绣帕的怜儿,阮绵绵打断了凤长兮的话。

凤长兮并不恼,望着同样面带笑意的阮绵绵笑眯眯道:“昨个儿听说绵绵自个儿先走了,当真不够意思。可要知道,昨个儿可是我帮绵绵你解围。”

“南郡王世子觉得府里日子无聊,出来看看风景上上酒楼绵绵没有任何意见。可是绵绵与怜儿只是平民百姓,邀月楼一事,绵绵在这里以茶代酒谢过世子!”轻抬袖袍,阮绵绵将杯中香茶一饮而尽。

“南……南郡王世子?”怜儿手中的绣帕掉在了地上。

阮绵绵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牵着怜儿一同跪了下去:“民女木绵绵(怜儿),参见南郡王世子,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长兮双手抱在胸前,眉头微微挑起望着跪在地上的阮绵绵,忽然倾身向前,伸出白皙的手指抬起阮绵绵小巧的下巴,他的唇落在她耳边:“阮绵绵,你以为这样,我便会放过你吗?”

阮绵绵身体微微一颤,低垂着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声音软软糯糯,异常恭顺:“绵绵无意欺瞒世子,还望世子大人大量,饶过绵绵。”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凤长兮捏住阮绵绵下巴的小手微微用力:“今晚子时,我在望月亭等你。”

“世子……”

阮绵绵的话刚出口,凤长兮已经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同时已经坐回了原位,将摆在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转身离位,长袖飞舞,不带半点儿拖沓,翩然里去。

024 良辰

是夜,阮绵绵思虑再三,在怜儿歇下后,还是去了城东临江边的望月亭。 夏夜的风很凉爽,带着丝丝寒意。远远地就看到望月亭中立着一抹修长的背影,浅蓝色的锦袍,衣带翻飞。

阮绵绵故意加重了脚下的步子,让望着江面出神的凤长兮听到。等到到了亭外时,凤长兮已经转过身来,望着阮绵绵,又望了一眼正中的明月,眉眼含笑:“绵绵可真是准时。”

“世子过奖了。”对着凤长兮行了一礼,阮绵绵低眉顺眼柔声问道:“不知世子约我来,所谓何事?”

“不为其他,只是想看看你的真面目而已。”话尚未落音,手已经到了阮绵绵耳后。阮绵绵早就已经心生警惕,脚下莲步轻移,身子已经到了五丈之外,眼中的神色骤然变冷:“绵绵倒是不知道,皇亲贵族也是这般无礼,竟然会对一个女子动手动脚。”

凤长兮悠然一笑,俊美如玉的脸上带着三分揶揄,眨眼间人已经到了阮绵绵身边,快要触碰到阮绵绵时,再次被她逃脱:“好厉害的轻功。”

“念在世子曾经救过绵绵与怜儿的性命,是绵绵与怜儿的恩人,绵绵今晚不想与世子动手。”阮绵绵人已经到了望月亭后面的大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凤长兮,同时快速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生怕中了埋伏。

俊脸含笑,可是凤长兮眉眼中带了一丝怒意:“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我今晚让你过来已经是给了你机会,让你主动向我坦白。可要知道,若是天下人知道宰相府的四小姐有绝顶轻功,不知道众人会作何想?比如尚书朱大人的死因,那样来去自如的刺客……”

居然威胁她?

她很想爆发,但是又确实被凤长兮拿住了把柄。自己竟然就那么轻易被凤长兮看透,阮绵绵暗自懊恼,可是又没有丝毫办法。刚才若是她不避开,凤长兮绝对会对自己动手。她避开了,却又暴露了身份。

“世子大人当真只想看绵绵的真容?”思虑再三,阮绵绵冷冷问道。

凤长兮微微眯起眼眸,眼底对那张人皮面具的面容尤其好奇,只是一张面相和暗门的情况。

“既然世子还没有想好,那还是等想好了以后,再来找绵绵。”足尖轻点,阮绵绵一跃而下,落在了望月亭旁,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凤长兮忽然出声,身影一闪,已经到了阮绵绵身边:“我就想看看你的那张脸。”

阮绵绵没有想到凤长兮真的会放弃暗门的事情,来看她的脸。那张脸,她几乎自己已经都不记得了。

只是小时候倒在池塘里被师父救起听师父叹息了一声:“这张脸,你的身份,是祸不是福。”

从此以后,师父便给了她一张人皮面具,后来的这些年,她便再也没有取下来过。

而很小的时候,娘亲为了保护她,将她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几乎没有人看清楚她的模样。

从小到大,她便是世人眼中的木纳呆滞女,相貌平平。

不过瞬间的迟疑,忽然唇角扬起一丝冷笑,阮绵绵的身体快速向后退去:“世子既然那么笃定朱大人的死与绵绵有关,那就有本事让天下人相信,是宰相大人不要的庶女杀了他!”

凤长兮也不过的猜测,毕竟昨天晚上他不在小宅子外面守着,虽然酒喝得不多。

可是昨天王府来了一心想要巴结南郡王的大臣,他为了不趟皇位之争的浑水,干脆装作喝醉了,在房间里闷了一夜。

见阮绵绵并不上当,凤长兮秀眉一扬:“绵绵可觉得身体哪里有不适?”

怎么可能?

如果凤长兮使毒,她不可能半点儿也察觉不到。除了开始靠近的那一下,他们两人一直像个五步远的距离,他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地字号的毒可以瞬间让人死于无形,可是即便是要动手,她也能察觉。

阮绵绵不搭理凤长兮,转身便走。只是刚迈出一步,忽然脚下一软,身体一个踉跄,快速扶住一旁的树干,小腹的阵痛,竟然让她迈不开步子。

“阴险小人!”扶着树干转头狠狠瞪向凤长兮,阮绵绵恨得咬牙切齿。

凤长兮轻笑不止,迈着步子幽幽然到了阮绵绵跟前。从袖袍中拿出一把折扇,风度翩翩地模样。

伸手将阮绵绵的身体揽入怀中,凤长兮嘴角勾着轻佻的笑意:“良辰美景,佳人在怀,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阮绵绵暗自用力想要挣脱凤长兮,发现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溜走,丹田之内竟然空荡荡的。

整个人忽然被凤长兮打横抱起,头顶传来他温润的轻笑声:“绵绵啊,别妄想着运功,你这会儿内力尽失呢。不过半个时辰之后即可恢复,所以啊,我们有半个时辰可以好好聊聊。”

在望月亭中坐了下来,凤长兮并没有看怀里气得浑身几乎都在颤抖的阮绵绵,而是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绵绵,我没有恶意的,你信不信?”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蓄意向她下毒?鬼才相信!没有恶意会来试探她,若是他知道她是暗门门主轻音之后,会怎么处置?

南郡王世子,南郡王可是皇上的亲兄弟,昨晚她看着无须杀了朱尚书,这会儿闹得景陵城大臣们人人自危,满城风雨,皇上只怕想要活剥了她的皮。

“算了,知道你不信的。”凤长兮忽然低下头来,盈盈的双眸盯着阮绵绵清冷的眼睛,倒影着他俊美的脸庞,忽然扯起嘴角露出一丝孩童般纯真的笑意:“你的眼中,只有我呢。”

“世子的脸皮,当真是比景陵城的城墙还厚。”被他威胁挟持,阮绵绵满腔怒意。这会儿真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

凤长兮毫不在意一笑,笑得云淡风轻,带着几分飘然的味道:“还从未有人这样说过我呢。”

“那是因为世人看到的不过是假象,被你的面具蒙了眼!”阮绵绵毫不客气地回道。

“哈哈哈……”凤长兮忽然大声笑了起来,胸腔快速起伏着,阮绵绵的头靠着他心脏的位置,能够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好一个被面具蒙了眼!”凤长兮忽然低头,像是发现了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绵绵,我愿意在你面前接下面具,你可愿意?”

阮绵绵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说来说去,还是想要看她的真容。那张脸,现在连她自己都不愿看,更不想让别人看。

修长的手指慢慢落在阮绵绵平凡无奇的脸上,然后滑落至唇角,又慢慢到了耳后,细细摩挲着。

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忽然又亮了几分。阮绵绵的心跳,却在这一刻几乎停止。

“要不换个方式也行,我今天便不看你的脸。”话虽然是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没用停止,这细细摩挲着阮绵绵的脖颈处。

阮绵绵冷冷道:“世子尽可撕去这张人皮面具便是,不过看到的,只会是一张血淋淋的面孔。倒是世子要做好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反胃呕吐不止。”

凤长兮轻笑:“都受制于人了,还这般牙尖嘴利!不过比之那个木头般的相府四小姐,有趣多了。”

唇瓣上忽然一暖,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落在阮绵绵的唇上。

阮绵绵当下怔住,眼睛瞪得大大的,无力搭在凤长兮腰间的手,却忽然一紧,瞬间苍白了脸色。

凤长兮的眉头忽然间皱了一下,声音有些沉闷:“如此,我便不看你的脸了。不过即便你换千张脸,我也能认出你。”

说完,凤长兮忽然抱着她起身,向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一直将阮绵绵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凤长兮都没再开口。

却在离开时,忽然停住了身影:“你中了毒,那毒潜伏期长,应该是那日追杀你们的人所下。一会儿就快要半个时辰了,你会很痛很痛。记得要忍着,不要叫出来。等那阵痛过了,安安心心睡一觉,就好了。”

阮绵绵连忙运功检查自己的身体,可是丹田之内依旧一片空荡荡的。

果然一会儿小腹开始剧烈疼痛起来,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燃烧一般,痛得她整个人圈成了一团。

然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叫出来。忽然升起一种极其恶心的味道,阮绵绵连忙爬到床边,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接着淡淡月色,瞳孔瞬间瞪大。

那哪里是正常的血色,分明已经变成了黑色。

她中毒了,她却浑然不觉?

阮绵绵震惊不已,即便她武功再不好,可是对于毒物她向来比较敏感的,怎么中毒这么多天了,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脑中昏昏沉沉,阮绵绵来不及细想,意识慢慢飘远。

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在哭,阮绵绵有些费力地抬起眼皮,看到怜儿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又想到昨晚上她吐血的事情:“怜儿别哭,我没事。”

“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一阵在发烧,高烧不退,大夫都说,都说……”

怜儿吓得不轻,在一旁正在开药方的大夫瞧见阮绵绵醒来,忙向怜儿道:“怜儿姑娘,这是药方,你随我去药房将药取来,你家小姐只要醒来了,就无大碍的。”

怜儿茫茫点头,跟着大夫出去了。

阮绵绵快速起身,她竟然睡得那么死,连怜儿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地上的血迹早已经无影无踪,也不知道怜儿瞧见了没有。

高烧不退,那应该是在解毒之后的症状,也许怜儿并不知道,否则又要担心了。

到了院子里,阮绵绵忽然看到院子里海棠树的树枝上挂着一个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将玉佩拿在手中看了看,转身回了房里。

怜儿回来的时候,阮绵绵正坐在房内窗户旁的榻上望着碧蓝的天空发呆。看到怜儿进来,笑了笑:“怜儿,不用大惊小怪的,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好的紧呢。”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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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迎面

“小姐您又开玩笑了,您这身体,比谁的身子都弱。 小时候三天两头病倒,年纪大点儿了倒是好些了,可是依旧时常感染风寒。”

怜儿快步走到阮绵绵身边,将她手里拿着的书卷接了过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是怜儿没有照顾好小姐,若是夫人知道小姐这夏日都能染了风寒,怕是又要担心了。”

阮绵绵忽然想起前天去看娘亲的时候,娘亲明显瘦了一圈的脸颊。心中一痛,握着怜儿的手:“怜儿,我不会让你和娘亲再担心的。”

怜儿将手收了回来,拧了拧手里提着的中药往外走:“小姐知道就好,怜儿现在去给小姐煎药,这会儿是正午,小姐您休息会儿,别老是看书,当心光线太强,伤了眼睛。”

阮绵绵乖巧点头,看到怜儿拿着要中药进了厨房,低了头快速将玉佩从袖袍中拿了出来。

凤长兮为什么要救她,还在怜儿面前帮她伪装?地面上的血迹,绝对是凤长兮擦干净的,否则怜儿今天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到底该不该信凤长兮?

留着他,绝对是她的致命伤,必须时时受制于人。杀了他,可是他救了她两次,一时间,阮绵绵陷入了挣扎中。

不过他的武功绝对在她之上,杀他,这会儿她绝对不可能的手。

身体快速好了起来,最近风头比较紧,阮绵绵也没有出去。这日正在看书,听到外面有敲门声。怜儿快速跑了出去,不一会儿跑了进来:“小姐,乾凤绣庄那边来了人,说是到月底了,请小姐您过去对账呢。”

阮绵绵这才想起,今儿个已经是月底了。点点头,转身进去换了衣服,便和怜儿出门,外面乾凤绣庄那边已经备好了马车。

刚下马车,阮绵绵还没抬头,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哟哟哟,这不是阮绵绵吗?不对,你现在可不信阮了,是被爹爹赶出去的野丫头!”

对于这位三小姐季娇娇,怜儿有些后怕,快步站到阮绵绵身边,警惕地盯着她,当年将她和小姐推落水池差点儿淹死的经历还在脑中回荡着。

阮绵绵望了一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阮娇娇,见她身边站着的是近一个月没见的二姐阮青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二小姐好。”

阮娇娇当下不满了,趾高气昂地抬着下巴怒视着阮绵绵:“本小姐站在你面前,你就没有看到吗?”

“三妹。”阮青青微微皱了下眉头。

阮娇娇哪里肯放过羞辱阮绵绵的机会,快步走到她面前,面露鄙夷之色:“你这个野丫头居然还有脸出来见人,都是下堂妇了,残花败柳之身,竟然这样在闹市中抛头露面,我都替你害臊!”

“三妹!”阮青青脸色有些不好看,皱着眉头训斥阮娇娇:“爹爹让你陪我出来是看衣服的,可不是来贫嘴的!再说了,四妹也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二姐!”阮娇娇气得小脸通红,指着阮绵绵怒道:“这个野丫头,爹爹已经说了,从此以后,她与我们宰相府,再无半点儿关系!”

再阮青青脸色更是难看,阮绵绵微微一笑,望着阮青青,声音软软糯糯:“二小姐不必动怒,为绵绵动怒伤了您与三小姐的情谊不值得。三小姐说的不错,绵绵从此与宰相府再无半点儿关系,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两位小姐,是绵绵的荣幸。”

“绵绵。”阮青青的声音有些颤抖,手中拿着的丝帕紧了紧:“绵绵,你是在怪二姐吗?这么久没有去看你,是……是因为我被爹爹禁足了。”

怪吗?

不怪的。这世上她会怪任何人,却绝对不会怪二姐阮青青。整个宰相府中,除了娘亲与怜儿,对她最好的就是阮青青了。

她只是怕,怕她这会儿再叫她二姐,阮青青的处境,一定会更加艰难。

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苦涩:“二小姐说笑了,绵绵从未怪过二小姐。这些年来,多谢二小姐对绵绵和娘亲及怜儿的关照。绵绵还有事,先告辞了。”

也不等阮青青说话,带着怜儿便往乾凤绣庄里面走。阮青青看着那抹淡薄的身影,眼中慢慢升起了丝丝雾气。

一旁的阮娇娇瞧着冷哼道:“二姐这又是要发善心吗?也行,只要不怕再被爹爹禁足,不怕娘亲责怪,尽可继续在爹爹面前替那个野丫头求情!”

说完,一脸怒气的进了乾凤绣庄。

在账房看完乾凤绣庄这个月的账簿,天色已经不早了。阮绵绵揉着有些疲惫的眼睛,起身到了隔壁房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怜儿忙端了茶递给她:“小姐,方老板说了,不用今天一天看完的,您就是不听。这会儿累着了吧,您这身子刚刚好,若是累出了问题可怎么办?”

“若是我今个儿不看完啊,明个儿呢,我们还得来。这来来回回的折腾,还不如今个儿一次性看完了不是?”阮绵绵笑眯眯地说。

怜儿想了想,又认为自家小姐说的在理,也只能点头:“小姐说的也是,不过还是身体最重要。对了小姐,刚才怜儿出去的时候,看到九殿下了。”

凤九幽?阮绵绵抿了抿唇,淡淡问道:“九殿下与我们无关,路上若是遇到,避开就是。”

怜儿连忙点头:“怜儿就是那么想的,等到小姐您休息好了,我们一会儿从侧门离开,就不会撞上九殿下了。”

唇角微微勾起,阮绵绵淡淡笑道:“那倒不必,有大门,我们自当走大门。何况今时不同往日,怜儿,这乾凤绣庄,也算有你家小姐我的股份呢。”

“可是九殿下那人……”怜儿心里有些打鼓:“万一又在欺负小姐您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踏出了宰相府,只要远离了九幽宫,除了她娘亲,她便再无顾忌。

放下茶杯,阮绵绵又坐了一会儿,才带着怜儿离开账房。

经过茶园的时候,竟然看到方全正在与一个男子说话,而那个男子,绯色的长衫,唇角放荡不羁的笑容,有些刺目。

“小姐,我们还是走侧门吧。”对于凤九幽,怜儿总是有些后怕。

阮绵绵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柔:“走吧,怜儿。”

怜儿以为小姐同意了走侧门,转身快速向侧门走去,等到走了进步发现身边没人,才看到自家小姐已经快到了九殿下和方老板身边。

心脏瞬间加速,怜儿连忙小跑步跑了过去。

“木姑娘,这是准备回去了吗?”方全对着凤九幽点点头,侧身看向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阮绵绵问道。

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凤九幽,脸上的笑容,忽然有些尴尬。

阮绵绵含笑点头:“是啊,方老板,那些账本绵绵已经看完了,所有的账目都没有问题。”

有转身对着凤九幽的方向福了福:“民女木绵绵,见过九殿下。”

凤九幽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面的翡翠扳指,像是没有听到阮绵绵的话一般,轻轻“哼”了声,神色慵懒地眯着眼,并不看她一眼。

方全讪讪笑了笑,明显诧异了一下,可是还是忍不住连忙问道:“木姑娘的意思是,所有账本都看完了?那明天……”

“账本已经看完了,也核对无误,明天我就不过来了。”对着方全福了福,阮绵绵转身准备离开。

方全还在震惊中,一个月的账本啊那是,乾凤绣庄一个月的账本,她居然一天就看完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旁眯着眼的凤九幽忽然扯起唇角,三分不羁,七分轻佻:“慢着!”

抬步准备离开的阮绵绵定在了原地,面带微笑转身微微垂着头:“不知九殿下叫住绵绵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本殿下忽然觉得无聊了,想让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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