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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庶女:皇的弃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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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习惯
夜色沉沉,寒风凛凛。
阮绵绵躺在床榻上并无睡意,心中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办?
忽然屏气凝神,仔细听着寝宫外面的动静。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一点点远去,极其小心。
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这个时候在这寝宫里能来去自如的,除了玲珑还能有谁?
她不能运功,否则真相追出去看看,玲珑今天的做法,究竟是凤九幽的意思,还是暖月宫中顾若影的意思。
在宫中,玲珑那样向着暖月宫的静儿,表明玲珑非常清楚,她这个王妃在凤九幽心中不值一提。而暖月宫中的顾若影,才是凤九幽的心头肉。
从床上坐了起来,阮绵绵开始闭目练习,想要试着看看能不能冲破穴道。一次又一次失败,让她有些挫败。
不知不觉间,额头上早已经满头大汗。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阮绵绵并不想放弃。
今天晚上这九幽宫中除了侯在外面的那些暗位,寝宫内的玲珑不在,凤九幽更加不可能回来,她更加可以大胆地试着运功冲破穴道。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床上的阮绵绵身体微微一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点穴手法,这么久了,她居然还破不了。
懊恼不已地将嘴角的血迹擦去,阮绵绵并不死心。她不相信,休息了这么久,虽然内伤依旧在,但是身体已经不再虚弱。
这样的身体状况,她不可能还冲不破凤九幽点住的穴道。
唇角的鲜血越来越多,黑夜中,那张倾世容颜越来越苍白,若是在白日里,定能看到上面细细密密的青筋。
一口气沉淀在胸口,阮绵绵使者尽量避免伤到自己去冲击穴道。额头的汗珠沿着脸颊流下来,滑入嘴角,尝到了咸咸涩涩的味道。
脸颊的肌肉在微微抽动,阮绵绵咬牙忍着身体的不适,一轮又一轮试着运功调息,就是不肯低头认输。
“噗!”
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阮绵绵快速睁开眼看向寝宫之内。这才想起玲珑这会儿不在寝宫里,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身体软软地倒在床榻上,紧紧闭着的眼睛不知何时慢慢睁开。即便是在这样的黑夜中,也掩不住眼底的惊喜。
缓了口气,阮绵绵再次缓缓坐好身体。又一轮运功调息完毕,整个人放松下来。
终于冲破了穴道,气聚丹田,阮绵绵的身体直接离开了床榻坐在了纱帘之外。双眸明亮宛如琉璃,提气又落到了原处。
趁着玲珑出去办事尚未回来,阮绵绵开始收拾房间。床榻上的血迹已经抹不去,若是换了被子也会被玲珑察觉。
走下床榻掀开里面的纱帘到了寝宫外间,望着眼前的圆木桌子,阮绵绵抬步,身体微微前倾。
哗啦一声伴着重物落地的声音,阮绵绵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而桌上的青瓷玉杯这会儿全都掉在了地上,即便是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却因为刚才的相互撞击,被子茶壶碎了一地。
阮绵绵慌乱地将早就准备好的被子从身后拿出来,快速捂住被瓷杯锋利的缺口划破的手臂。
不过眨眼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而除开这脚步声外,离得不远的暗位处也有动静,都向寝宫这边聚了过来。
寝宫的大门被推开,阮绵绵用锦被捂着手臂神色苍白地半靠在圆木桌旁,外面的侍女快速跑了进来,神色慌张。
“王妃,您怎么了?”
将阮绵绵从地上扶了起来,侍女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察觉到她的露在外面的手臂这会儿在出血,又看到一地的瓷片,瞬间明白过来。
侍女连忙唤了人进来替她清晰手臂上的伤口,等到点了灯,阮绵绵才注意到,面前的这个侍女,她并未见过。
替王妃包扎好手臂,见王妃正看着自己,侍女连忙解释道:“玲珑姐姐说有点儿事,晚上要出去一趟,让奴婢在外面候着。”
阮绵绵点头,苍白的面颊上露出些许温和的神色:“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快速低头,她约莫十五岁,眼睛很亮:“回王妃,奴婢叫新竹。”
“新竹。”阮绵绵眼底露出一丝笑意,暗自低喃:“东风弄巧补残山,一夜吹添余数竿。半脱锦衣尤半著,箨龙未信怯春寒。”
新竹的眼睛猛然一亮,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神色淡然的王妃。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欣喜。
她虽然不懂诗词,可是关于新竹这个名字,是父亲根据当时的情况取的。新竹料峭怕春寒,她人如其名,尤其怕冷。
“王妃,也还长,奴婢扶您过去休息。”将眼底的欣喜快速掩住,新竹柔声道。
阮绵绵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将这里收拾好了就下去吧,夜深寒气重,新竹。”
新竹微微一愣,鼻尖略微酸涩。笑着点头应是,招呼了外面候着的几名侍女一起收拾了寝宫外间的狼藉,这才缓缓退了下去。
第二日醒来,阮绵绵只觉得神清气爽。冲破了穴道,能够运功之后,想要离开九幽宫的机会,很多。
这样一来,阮绵绵倒是不着急了。她想的是,如何将娘亲从宰相府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而且又不会留下把柄。
这一天,阮绵绵并没有看到玲珑,而在寝宫服侍她的昨晚过来的新竹。
这会儿,新竹正在给她梳妆。不过眼神有些呆滞,直勾勾地盯着铜镜中的人影,一动不动。
阮绵绵最初并没有留意到新竹在发呆,淡淡唤了声:“新竹。”
好半响没有听到新竹回答,这才稍稍侧头。一侧头,就看到新竹拿着檀木梳子眼睛微微瞪大,望着铜镜里的自己。
轻轻咳嗽了声,用咳嗽声提示对着她的脸发呆的新竹:“新竹,若是你每日都这样替我梳头,我怕是需要自己动手了。”
“什么?”新竹微微一愣,不知道王妃说了什么?
阮绵绵看着她呆愣愣的样子微微一笑,这一笑新竹拿在手中的檀木梳子也直接掉在了地上。
稍稍叹了口气,阮绵绵径自从旁边的柜台上将绯色面纱拉过来将脸遮上,起身往外走去。
新竹这才缓过神来,连忙道:“王妃,尚未梳好,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您不要生气。”
阮绵绵并未回头,声音温和悦耳,淡然中透着几分暖意:“我没有怪你,不过你的定力,尚且不够。”
新竹面颊瞬间一红,她的定力,确实不够啊。
王妃那张脸,昨晚是因为担心王妃的伤势,没有顾得上。即便没有顾得上,可是还是在做事的时候不停地走神。
而今天这大白天的,这样对着王妃的那张脸,她想要不走神也难啊。
早就从玲珑姐姐那边见过王妃的画像了,看画像上的人,已经觉得宛如仙女了。这会儿看着真实的王妃,她几乎快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样的美人,难怪殿下居然在带回府中一个月的时间就请旨封为了王妃。
比起那位贵妃娘娘,新竹回想着从前见到的贵妃娘娘的模样,稍稍一比,只觉得已经无法比拟了。
凤九幽过来的时候,阮绵绵正坐在暖阁的软榻上看书。她这会儿不想做女工,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出去。
看书,是消磨时间最好的办法。
凤九幽的到来她并不奇怪,说是在这暖阁中看书,不如说是在等凤九幽过来。
一夜未归的殿下不会向她说去了哪里,但是凭着凤九幽之前不许她伤害自己的警告,她昨晚的动作,他一定会过来。
果然,下午才看了一会儿书,暖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阮绵绵眼底浮现出一丝淡漠,并未抬眼。
凤九幽进来的时间,阮绵绵感觉到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尚未来得及放下手中的书籍,手腕已经被凤九幽扣住。
抬眸对上那双桃花眼,桃花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震惊。阮绵绵蹙了蹙淡淡的远山眉,果断地选择在凤九幽尚未发乱之前开口。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自己,只是晚上起来喝水,不小心撞到了椅子才摔倒,不是刻意为之。”
说完之后,阮绵绵静静地看着凤九幽。她本想多说几句,但是觉得说得越多,虽然能够解释清楚。
但是,那不是她的风格。凤九幽心细如发,定会发现她在刻意掩饰什么。还不如就这样,“事实”已经说了,相不相信,全看凤九幽的态度。
想到这里,阮绵绵恨不得能马上离开九幽宫,然后带着娘亲和怜儿,畅游江湖。
桃花眼中不是以往的慵懒邪魅,像是被冰雪覆盖,淡淡一眼望去,那眼底的冷意几乎能将整个冰冻。
阮绵绵慢慢垂下眼帘,站在原地任由凤九幽盯着她看。凤九幽并未说话,而是将她的手拉了起来。
冷眼看了一眼后面新竹,新竹吓得一哆嗦,连忙退了出去。
不知凤九幽想做什么,阮绵绵只能按兵不动。宛如黑蝴蝶般的睫毛快速垂了下来,若是凤九幽试探她的脉搏,她可真无法掩藏。
之前能够掩藏是因为那会儿没有内伤,可是现在,她根本无法掩藏。
细长的睫毛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只能强迫自己镇定地站在原地,不让凤九幽看出她的紧张。
手臂上的衣服被凤九幽粗鲁地撕开,心底一慌,阮绵绵却不敢避开。凤九幽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视线慢慢从她的脸上落到了她白皙如玉的手臂上。
看着那道一寸多长的有些歪斜的伤口,薄薄的唇线微微抿着,好半响才冷冷道:“以前夜半不见你有起床喝茶的习惯。”
见凤九幽没有去查探她的脉搏,阮绵绵担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眸光微微闪烁,阮绵绵道:“昨天在晚宴上多吃了点儿糕点,所以才会那样。”
桃花眼中划过一丝光芒,凤九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直接拉着阮绵绵走回软榻坐了下来。
给读者的话:
好戏继续哦,祝亲们周末愉快,看文愉快,玩的开心
120 心上
阮绵绵虽然心中依旧有点儿担心凤九幽一时兴起要查探她的脉搏,所以连凤九幽顺势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搂她在怀都没有反应过来。
红艳艳得唇角微微勾起,凤九幽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身后轻轻抚了抚阮绵绵鬓角的散发,声音低沉魅惑:“昨晚宫里出了点儿事情,便耽搁了。”
忽然发现凤九幽的声音几乎就在自己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几乎都喷在了她脸上,阮绵绵这才意识到她坐在凤九幽的腿上。
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几乎一瞬间,她已经直接站了起来快速退开,在离远凤九幽三步之外站定。
脸上慵懒的笑容瞬间被阴沉冷寒代替,凤九幽眼底带着阴骛之色:“梧爱!”
阮绵绵站在三步之外静静地看着他,惊世的容颜上带着几分病态反而苍白:“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凤九幽放在软榻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并不说话。阮绵绵看了他一眼,对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转身掀开纱帘走了出去。
子虚进来的时候,看见殿下坐在暖阁的软榻上,面色阴沉的可怕。又想着刚才来的路上遇到带着面纱的王妃,稍稍皱了下眉头。
这么久以来,似乎除了当时的轻音能让殿下这样喜形于色,显露本性,这世上尚且没有第二人。
而刚才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子虚想着刚才那双淡漠冷然的眼睛,又想着殿下这些日子以来的举动,有什么在呼之欲出。
凤九幽抬眸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低着几分冷意:“怎么样?”
子虚这才想起自己前来是有事禀报:“殿下,已经查清楚了。”
见殿下正冷冷看着自己,子虚笑了笑道:“太子已经被囚禁在东宫,不得皇上命令,不许踏出东宫半步。”
凤九幽勾了勾唇角,脸上慢慢带上了冷然的笑意,眼底一片幽暗:“昨晚之事,可查出了,是谁放出的消息?”
子虚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的神色,眉头皱了起来:“殿下,尚不能确定,但是与五殿下脱不了关系”
凤九幽微微挑眉,桃花眼中露出几分复杂之色:“怎么说?”
子虚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眉头皱的更紧:“昨晚我们的人跟过去,最初遇到重重阻拦。后来因为皇后那边出事,正巧碰上了从未央宫回东宫的太子等人。”
子虚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况,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太子听说皇后身体不适,带着太子妃去皇后那边探望。我们的人为了不打草惊蛇,就跟丢了前面的黑衣人。”
“不过说来也奇怪,昨天晚上,太子虽然担忧皇后的身体,不过也只是匆匆去了一趟,而且还让让带我去了的东宫候着。”
“我在东宫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太子就回来了。”子虚想着看到凤君熙急匆匆赶回来的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
凤九幽问:“皇后身子不适,作为太子,又是亲生儿子,太子不可能不管。”
子虚笑着道:“是啊,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凤九幽点点头,想着昨天在皇宫一角看到的从皇宫离开的南郡王父子,眼底划过一丝深色:“你昨晚可有看到凤长兮何时离开?”
子虚脸上划过一丝疑惑,随即摇头:“子虚不知。”
他昨晚忙着追查将殿下身份暴露出去的黑衣人,不过可惜后来遇到了太子的人,直接被带去了东宫,哪里知道凤长兮何时离开的?
眼珠一转,子虚眼中露出明了之色:“殿下的意思是,太子知道皇后的身子昨晚会有不适,而且还安排了凤长兮在寝宫候着。”
凤九幽微微一笑,笑容邪魅中透着寒意:“就凭凤君熙,他可安排不了凤长兮!”
子虚脸上的笑容更更深,想了想道:“如果是那样,就说的通了。否则太子不可能那么快回到东宫,而且,是那么匆匆的模样。”
“他许了你什么?”凤九幽邪邪地笑着,眼眸神色深不见底。
子虚一愣,面色有些不自然:“殿下!”
凤九幽脸上的笑容越发邪魅,缓缓从软榻上站起,走到子虚身边:“直说无妨!”
子虚抿了抿唇,面色尴尬地道:“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加官进爵之类的。”
凤九幽幽幽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子虚心虚,低了头道:“殿下,子虚的命是殿下给的,子虚只愿追随殿下一生,绝无二心。”
凤九幽笑着望着低眉顺眼的子虚一眼,脑中忽然闪过那张倾世容颜:“子虚,你可看到,王妃的眼睛?”
子虚一愣,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非常不明白,为何殿下的话题转到了王妃身上。
凤九幽看着他疑惑的样子,唇角缓缓勾起,转身走到暖阁旁边的书房内。又看了子虚一眼,示意他进去。
到了书房之内,子虚看到殿下站在书桌前。从书桌的下面,拿出一幅画卷来。
画卷慢慢打开,子虚看到一个飘然若仙的女子,明眸浅笑,神色淡然中透着几分淡漠疏离,遥不可及。
而画上女子的那张脸,他已经再熟悉不过。这张画卷很早以前殿下就已经让玲珑拿给了九幽宫中所有的人看,而且不许透露丝毫。
他自然知道,画上拥有惊世容颜的女子,就是王妃。
这么久以来,他与王妃几乎没有任何交集。若不是急今日遇到,也不会看到那样一双眼睛。
子虚不解间,凤九幽又拿出了另外一幅画卷。
那张画上的女子,他并不陌生。
那个女子温婉端庄,只是端庄中透着几分高傲和不近人情之色。虽然生得极美,看得久了,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画中人,自然就是暖月宫的贵妃娘娘。这幅画,就是殿下当时在书房中作画无意识画下的,子虚忽然注意到那张脸上的那双眼睛。
轻轻浅浅的笑,明丽如朝霞,灿烂如皓月。不过仔细看,那双眼中,竟然深深藏着几分疏离与淡漠。
疏离淡漠,何其熟悉的眼睛?
子虚的眼睛从这幅画上移到那副画上,又从那幅画上移到这幅画上。脸上的神色,从最初的疑惑,到后来的不敢置信,到最后的踉跄后退。
凤九幽脸上慵懒的笑容中带了几分复杂的笑意:“可看清了?”
子虚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和神智:“殿下,怎……怎么可能?”
凤九幽幽幽一笑,伸出修长的手中轻轻抚摸着那双淡漠疏离的眼睛。分明那么明丽无双的眼眸,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想到刚才梧爱的一时走神,他温软在怀,眉宇间快速划过一丝怒气,瞬间掩去:“为何不可能?”
121 震惊
子虚大脑一片凌乱,好半响才道:“殿……殿下,那……轻音,那是欺君之罪!”
凤九幽眉梢一挑,脸上露出睥睨之色:“子虚,你倒是忘了,本殿下是谁!”
子虚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几乎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手指在后面那幅画像的眼睛上摩挲了会儿,凤九幽将画像卷起,毫不犹豫地丢给子虚:“将这幅画,让流焰派人送到暖月宫去。”
子虚快速接住画卷,迟疑了一下问道:“那玲珑昨晚的事情……”
凤九幽微微一笑,笑容带着嗜血的残忍:“这么久以来,九幽宫中的人都太安逸了。”
子虚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凤九幽脸上的笑容又家加深了几分:“这么好的一颗棋子,既然敢用出,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效果,怎么可能会收手?”
子虚的眉头皱了起来,担忧道:“玲珑武功虽然在我们之下,可是如今王妃的穴道被殿下封住,万一玲珑对王妃动手?”
凤九幽冷冷一笑,邪气中带着几分冰寒:“玲珑是颗好棋子,她既然用了,而且她向来冷傲慎密,不会轻易动手。”
“可是梅园那次……”子虚想着上次阮绵绵在梅园中毒的事情,不由担心起来。
凤九幽冷冷道:“嗜心散可是失传已久的至毒,她不可能有。”
“但是玄字号分明是向着殿下这边的,不可能向她低头。”她手中居然有嗜心散,自然奇怪。
但是玄字号分明是殿下这边的人,否则殿下也不会能肯定,阮绵绵就是轻音。甚至,还能将整个暗门,控制在手中。
看到子虚面色呆愣地看着自己,凤九幽勾起红唇带出一抹极浅的笑容:“顾若影那边,你盯紧点儿。该替她遮着的,都先遮着。”
子虚有些不解,看殿下的心思,心系的分明是画中人。而那画中人,不是那双眼睛,而是那双眼睛的主人。
转念一想,子虚又觉得殿下的心思难以捉摸。若是心中之人是木绵绵,又怎么会给她那样一个身份。
凭着殿下的能力,分明有最好的身份背景来让木绵绵成为九幽王妃,而不是一个来历不明,不被世人接受的青楼女子的身份。
凤九幽神色幽幽地看着子虚,唇角噙着一抹幽深的浅笑:“子虚,从小到大想要得到的,无论人和事,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子虚看着笑得幽深难以捉摸的殿下,很想问一句,当年对于顾若影顾小姐呢?不过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直接被他自己否定了。
如果殿下心中之人是暖月宫中的贵妃娘娘,这会儿成为皇上贵妃的女子,又怎么会是她?
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殿下想要得到的,确实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如今这般折了木绵绵的双翅,又将她改名梧爱。
这心中之人……
子虚面上露出一丝浅笑来,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殿下的视线正凉凉地划过来,忙敛去脸上的笑容,恭恭敬敬道:“子虚这就将画送到流焰那边去,再去宫中打探下消息。”
凤九幽含笑点头,视线从子虚手中的画卷上一扫而过,声音陡然冷了下来:“玲珑那边,你时刻注意着。必要的时候,直接杀了就是。”
子虚眼底猛然划过一丝杀意,将玲珑留在王妃身边,若是王妃的穴道没有被殿下封住,他不必担心。
可是如今,王妃被封住了穴道,不能动用武功,与一般女子无异。玲珑若是想要对王妃下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离开书房时,子虚还在暗暗想着,希望暖月宫中那位不要被权利欲望冲昏头脑,否则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暖月宫中,顾若影看到静儿带着流焰出现在前殿时,眼底划过一丝喜色。屏退了那些宫女侍卫,只留下静儿侯在一旁。
顾若影看着站在殿中的流焰,在她的印象中,这位流焰向来不会轻易离开九幽宫。而且,是九幽非常的得力助手。
看到流焰,她心中一喜。流焰既然到了这里,是不是意味着,九幽也会出现?
这想法刚刚冒出来,顾若影的眉头又蹙了起来。现在是非常时期,皇后那边刚出事,好在有凤长兮在,才保住了腹中胎儿。
这会儿宫中人心惶惶,加上南郡王尚且在景陵城中。九幽这个时候前来暖月宫,若是被人看到,必定会生风波。
“流焰见过贵妃娘娘。”隔着淡淡的纱帘,流焰声音一如既往的稚嫩。
顾若影轻轻“恩”了声,淡淡问道:“你此时到这暖月宫来,可是九殿下有事情吩咐?”
流焰将手中的画卷拿了出来,恭敬地道:“娘娘,殿下让流焰将这幅画亲自送给您。”
画像?
顾若影眼睛一亮,脸上也带着浅浅笑意,整个人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忽然,又心底的窃喜快速坐了回去,看了静儿一眼道:“静儿,替本宫将画卷拿进来。”
静儿点头,掀开纱帘从流焰手中接过画卷,再将画卷递给自家娘娘。
慢慢打开画卷,看到画卷上面容精致无暇的女子,看着那一笔一划之下的认真细腻,顾若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静儿稍稍看了一眼,脸上也露出一丝喜色来。
“娘娘。”见流焰还侯在外面,娘娘又对着画像出神,静儿忍不住叫了声。
顾若影这才从那幅画像中缓过神来,温婉柔和的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对纱帘外面的流焰问道:“可有人看到你到暖月宫来?”
流焰声音依旧恭敬:“流焰是扮作侍女进入暖月宫的,到了宫中之后,才换回原来的衣服,并无人察觉。”
静儿也忙解释道:“娘娘,静儿看过了,没有人发现流焰的到来。”
顾若影这才放了心,将画卷小心翼翼地收好,继续问道:“九殿下让你将这幅画卷带给本宫,可还说了什么?”
流焰摇了摇头,淡淡道:“这幅画卷是殿下让子虚公子转交给流焰的,子虚公子并未多说。”
眼底划过一丝落寞,顾若影扯了扯唇角道:“这样,本宫知道了。宫中近日不太平,你也不能逗留太久。”
看了静儿一眼,顾若影道:“静儿,替本宫好好谢谢流焰,然后送他回去。”
流焰恭敬地道:“这是流焰应该做的,贵妃娘娘不必道谢。时辰不早了,流焰先行告辞。”
流焰对她恭敬的态度,顾若影非常受用。虽然没有得到别的话,不过摩挲着手中的画卷,心一点点又欢愉起来。
他让人送来这幅画,是在告诉她,他心中的人,依旧是她。
很久以后,顾若影再次看着那幅画,看着那双淡漠疏离的眼睛,才知道,那会儿她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
122 亲吻
在寝宫中又待了几天,每天趁着别人不注意,阮绵绵开始运功调养内伤。 几天过去,内伤慢慢有了好转。
伤势的好转让阮绵绵的心情一天天好了起来,即便整日待在寝宫那一方天空之下,也并不觉得难受。
这天阮绵绵刚刚调息完毕,正整理好衣衫准备去外间软榻上看书,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阮绵绵稍稍蹙眉,像平时那般,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直接拿了书往软榻那边走去。
不过尚未落座,凤九幽带着流焰已经到了寝宫外间的大厅。阮绵绵稍稍抬头,就看到凤九幽示意流焰退下,然后他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想要转身直接离开外间大厅,凤九幽却不给她离开的机会。到了她跟前,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搂紧了怀里。
面颊微微一白,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瞬间又隐了去,阮绵绵淡淡问道:“今日怎么有空?”
这些日子,凤九幽几乎很少到这边来。而且即便是夜里,也不曾在这寝宫中歇息。
从丫环的口中得知,最近宫中很不太平。一向退居九幽宫中的凤九幽,竟然也开始“带病上朝”。
如果她不是在九幽宫中,这些消息,她不会去注意。只是现在她就是一只笼中鸟,时刻想着离开这个困着她的牢笼,不得不去注意凤九幽的动向。
“气色好了很多。”搂着阮绵绵,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凤九幽的声音带着些许暖意。
阮绵绵浑身有些僵硬,扯了扯嘴角,有些艰难地笑了笑:“是啊,好了很多。或许是因为要开春了,所以,身子也开始好了起来。”
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凤九幽勾起红唇问:“这些日子都做些什么?看书么?”
阮绵绵看了看还拿在手中的一本杂记,笑容依旧僵硬:“是啊,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等到开春了,身体好了,想出去踏青转转。”
凤九幽脸上神色慢慢变得温和起来,妩媚的桃花眼中渐渐升起丝丝笑意,伸手扣住阮绵绵的小巧的下巴,让她对上他的视线。
“踏青?”
心底一慌,她虽然是随口说说,但是这个随口说说是她演练了很久很久才在凤九幽面前开口的,应该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吧。
迎上凤九幽幽深的眸子,抿了抿唇,阮绵绵淡淡道:“是啊,踏青。”
搂着阮绵绵的手又紧了紧,让她向怀里又靠近了几分。隔着厚厚的衣服,凤九幽也能感觉到阮绵绵身体的僵硬。
眼眸悠悠,红唇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眉眼上挑,望着怀里的阮绵绵问:“最近很无聊?”
凤九幽这样温和地跟她说话,阮绵绵有些不适应。不过眼底一片明澈,像是初春寒冰乍开般晶莹。
幽深的眼底笑意渐深,凤九幽微微低头,阮绵绵神色一慌,下意识侧头。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那个吻精准无误地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阮绵绵猛然瞪大眼睛,又在对上凤九幽含笑的眼眸时快速闭上眼睛。浑身僵硬,双手用力想要推开凤九幽。
凤九幽轻易地就制住了阮绵绵推让在他胸前的手,看着眼前宛如黑蝴蝶般微微颤抖的睫毛,唇角的弧度又深邃了几分。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不像往日那般霸道张扬。舌头在阮绵绵粉嫩的唇上轻轻舔舐,又吻了吻她的额头:“三日后皇后贵妃与几位妃嫔会去太庙祈福。”
心中微微一动,不过阮绵绵并未睁开眼睛。凤九幽与她说这个,难道是让她与皇后贵妃还有那几位妃嫔一起去太庙祈福?
不等她开口,凤九幽搂着她笑着道:“外面天冷,你身体不好。我本想着让你好好养着,等到开春了,再带你出去走走。”
心中惊讶,凤九幽会这么好心?
不过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一如既往地淡然。稍稍醒后退了退,睁开眼睛望进那双深邃的眸子中。
“我可以与她们一道去太庙祈福?”
凤九幽笑着点头,竟然在眼底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阮绵绵稍稍一愣,快速别过头,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将头埋在阮绵绵的脖颈处,感受到怀中的身体又僵硬了几分,眼底的笑意一点点转淡。
明显察觉到凤九幽周围气场的变化,阮绵绵想要放柔了身体任由他抱着,可是实在做不到。
她不喜欢他触碰她,确实不喜欢。
或许是因为最初的时候,凤九幽的暴力和霸道,让她从心底里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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