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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庶女:皇的弃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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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茶园门口,阮绵绵准备离开的时候,方全忽然开口问道:“木姑娘可是宰相府的四小姐?”
她并没有掩饰行踪,方全知道这个全在意料之中。望着方全,阮绵绵点头,神色淡淡:“宰相大人已经将绵绵赶出了宰相府,断绝了父女关系,从此以后,这世上没有宰相府的四小姐阮绵绵,只有木绵绵。还望方老板不要对他人说,绵绵只想求一个安静。”
木,是娘亲的姓。
说完对着方全福了福,带着怜儿转身离开。
方全望着那抹淡薄的身影,有片刻的呆滞。实在很难明白,明明那么柔弱的一个人,现在瞧着怎么那么坚强?
与传言中宰相府的四小姐性格柔弱木讷,绝对的不同嘛。不过模样说是平淡无奇,这倒是不假。
方全转身回到茶园,进了书房,看着桌上铺着的那副正反百鸟朝凤图,眼中露出欣赏之色。有这样的手艺,若是没有嫁人,即便姿容平凡,他倒是不介意将她娶过门留在身边,对乾凤绣庄来说,有利无害。
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方全转身离开了书房。
离开乾凤绣庄,怜儿这几天都在外面跑,见多了外面的热闹,这会儿瞧着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偶尔瞧见感兴趣的东西,便会拉着自家小姐一起过去瞧瞧。入宫价钱便宜,又是必用品,她们便会买了回去。
阮绵绵住的地方是景陵城城东头,说是城东头,其实离城门也不算了,比较偏。这样从小宅子到乾凤绣庄,又在街上逛逛,一天也就过了。今天两人回来的有点儿晚,路上的店铺都亮起了灯。
两人坐在马车中,估摸着差不多到了,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怜儿皱眉,正准备掀开车帘出去查看的时候,阮绵绵忽然拉过她的手,将她往旁边一推,月光下,一柄长剑刺破了车帘,从她手臂旁划过。
给读者的话:
表示昨天阿妩以为更新了三更滴,呜呜呜,悲催滴,今天补上哦
019 刺客
“啊,有刺客!”怜儿惊叫出来。
阮绵绵来不及说话,另一剑又快速刺了进来。脑中快速转动,借着力一脚踢碎后面的板子,拉着怜儿从马车后面滚了下去,连着滚了七八丈远,心底在揣测这三名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她的身份,除了无须,根本没用任何人知道。而无须,从九岁那年遇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谁都会出卖她,无须绝对不会。
那这三名黑衣人,到底是谁?第一反应是宫里的人,眼中神色冰寒,快速观察向她们飞来的三个黑衣人。
抱着怜儿从地上爬起来,驾车的小厮早已经跑了,阮绵绵抱着吓得瑟瑟发抖的怜儿,借机躲过了黑衣人致命的一剑。武功算不得很好,虽然招招致命,可是三人的装束根本不一致。
阮绵绵装作受到惊吓的模样,一边搂着怜儿向旁边一滚哭着哀求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奴家到底做了什么事,你们要奴家和怜儿的命?”
对于手误寸铁,而且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三个黑衣人相识一笑,为首的一人冷哼道:“你没有做错事,可是你不该嫁人!”
“奴家听不明白大侠的话,即便是要杀了奴家,也该让奴家死个明白。”阮绵绵一边瑟瑟发抖地望着三个黑衣人,一边想着将怜儿拍晕,然后将寻思将他们三人一刀毙命。
那样,不管是不是朝廷的人,都是死无对证。问题就是,这里只有她,这三人若是不回去复命,变成了死尸,如果是朝廷的人,一定会对她起疑。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铤而走险。
为首的黑衣人哈哈大笑,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主仆两人笑道:“这个问题,你还是直接去问阎王比较好!”
怜儿死死揪着自家小姐的衣服,差点儿吓得晕过去。眼见黑衣人已经都围了上来,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将自家小姐狠狠向旁边一推,直接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侠,求求您,求求您饶了小姐,求求您了。”
这天高夜黑的,这里又没有别人。看着主仆两人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为首的黑衣男子眼中忽然划过一道邪恶的光,用脚抬起怜儿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这模样,瞧着倒是不错。”
阮绵绵心一凉,正准备去拉怜儿,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臂。另一个走上来的黑衣人将她的手扣住,低头瞧着她的脸,声音放浪:“这个小姐模样虽然不中看,不过这么晚了,也懒得去怡红楼去,大哥,不如先快活快活,再说?”
“二弟这话,正合我心意。”为首的黑衣人一把将怜儿拉到怀里,凑上嘴准备亲。
另一个黑衣人开口,声音有些迟疑:“大哥,上面让我们速战速决呢。还是一刀了结了算了,女人,哪里都有。”
“那个不一样!”抓着阮绵绵的老二笑容猥琐:“这个虽然其貌不扬,可是到底还是宰相府的四小姐。想想将宰相府的四小姐压在身上,看着她在我们身下承欢,那种感觉,哪里是怡红楼那些娘们儿能有的?”
020 恩公
“好了老三,你就别磨蹭了。 ”那老大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将正在挣扎的怜儿一掌敲晕,转头看向老三道:“平日里在怡红楼你是叫的最爽的一个,今天这么磨叽!快快快,将那个也敲晕了,找个地方办事!”
正当阮绵绵暗暗运功准备动手的时候,忽然一柄长剑从眼前扫过,心底一阵惊讶,阮绵绵诧异间,那三人已经都抱着各自的手或者腿大声哀叫着:“哎呦,哎呦,痛死老子了。”
“姑娘,你没事吧?”将她半搂在怀里,来人穿着丝质锦绣的浅蓝色长袍,一脸关切的模样。眼睛清明如水,身上有着淡淡的药草味儿。
阮绵绵忙从他怀里退出来,说了声谢谢快速向晕倒在地的怜儿跑过去:“怜儿,怜儿,你怎么样了?”
见三名黑衣人要跑,阮绵绵忙开口看向来人喊道:“恩公,不要让他们跑了,否则避过了这次,还会有下次。我也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男子点头,足尖轻点,身轻如燕,阮绵绵将怜儿搂着的瞬间,那三名黑衣人已经被他放倒在地,都在哀求饶命。
“我让人将他们送到县衙去,你明天去县衙听审就是。”看了地上三名被点住了穴位的黑衣人一眼,男子转头看向阮绵绵,声音温和。
阮绵绵忙摇头,确定怜儿只是被打晕了没有受伤之后,将她放在地上快速走到男子面前:“恩公。”
男子已经转过身去,低头看着地上的三人:“你们为什么要杀这位姑娘?”
三人忙住了嘴,不准备开口。
阮绵绵望着男子的背影道:“恩公,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说,就送官吧。”
男子微微诧异,刚才说不要送官的是她,这会儿说要送官的也是她。阮绵绵忙垂头:“绵绵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可是今天却招来这杀身之祸,虽然不解,可是也无可奈何。今日多谢恩公相救,还要劳烦恩公将绵绵的侍女扶上车。”
男子并没有追问,按照阮绵绵的话讲怜儿抱上了马车,瞧见阮绵绵坐在驾车的位置忽然笑道:“帮人帮到底,告诉我你们住在那里,我送你们回去。”
“那多谢恩公了。”
男子低低一笑,在阮绵绵进入车内的时候快速扫了一眼那地上的三人,吹了一声口哨,一道黑影从远处越了过去,地上的三人也快速消失不见。唇角微微弯起,男子拿起缰绳:“驾!”
等到将怜儿送到了房间,阮绵绵端了水给她洗了脸,一切妥当之后才到客厅去见那位还坐在客厅的男子:“今晚真是多谢恩公了,不知恩公可否告诉绵绵姓名,将来绵绵或许能够好好报答恩公。”
男子微微一笑,并未说姓名,望着阮绵绵的眼神带着明显探究的神色,慢慢开口问道:“你说你叫绵绵?”
“是的,恩公,奴家叫木绵绵。”嗓音软软糯糯,微微垂着头,柔顺的模样。
男子轻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到了阮绵绵跟前,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世人都说宰相府的四小姐胆小怕事,性子木讷呆板,今日一见,倒是很是不同呢。”
021 暗观
他知道她身份?
抬头的瞬间泄露了阮绵绵眼底的惊讶,男子望着却笑得更加灿烂:“你身上也有擦伤,这个是上好的金疮药。 ”
说着,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放在木阮绵绵手中,走到门口问道:“你这里可还有多余的房间,那几个贼人我让人带走了,但是不知道幕后主事者是谁,你还是随时会有危险的。”
“多谢恩公好意,可是这里并没有多余的房间了。”阮绵绵瞧着站在门口的男子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忙笑着道:“不如恩公就睡绵绵这里,绵绵去怜儿那边就是。”
温柔中带着一抹轻笑,男子转身望着阮绵绵:“怎么能鸠占鹊巢呢,我还是先去外面将就一天,等到怜儿明天醒了,让她跟你睡,我住她那个屋就好。”
身影一闪,门口已经无人。淡淡的月光从天街洒下,盈盈的月光泄了一地。阮绵绵低头看向手里的金疮药,在看到上面一朵淡淡的兰花标志时,猛然一颤。好在这会儿男子已经离开,否则只怕漏了马脚。
深夜,月明星稀,树影婆娑。
九幽宫中,书房内凤九幽正在作画,云鬓半偏的女子,穿着大红的嫁衣,脸上却还是一片空白。
子虚从外面一跃而入,看到凤九幽道:“殿下,阮姑娘今天在城东头的路上遇到了刺客。”
拿在手中的笔微微一顿,细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慵懒:“哦,结果呢?”
“结果是,有人救了阮姑娘,。”从那日以后,子虚自动将阮绵绵三个字改成了阮姑娘,才免去了殿下那含笑带邪的眼神。
手中的笔尖落在那空白处,凤九幽慢慢下笔:“何人?”
子虚忙道:“是昨日傍晚才进宫面圣的南郡王世子。”
尖尖的下巴,当那双大眼睛浮现在那张脸上时,凤九幽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将狼嚎丢在一旁,身子往后面的椅子上一靠:“凤长兮救了阮绵绵,这倒是有趣。那刺客是谁的人?”
子虚有些迟疑了,见凤九幽倒了杯酒水仰头一饮而尽:“殿下,是……是……是宫里的那位。”
拿在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凤九幽望向子虚:“她派人下的手?”
子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也不希望是她啊,可是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将那三名黑衣人灭口,这会儿只怕凤长兮已经知道了谁是杀阮绵绵的幕后人。虽然凭着阮绵绵的姿色凤长兮不会喜欢,可是万一凤长兮插手了此事,宫里那位就麻烦了。
“都灭口了?”虽然是问句,可是那淡淡慵懒的语气,分明已经笃定那些刺客这会儿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子虚笑了笑:“若是没有灭口,我哪里敢在殿下您面前晃悠。”
凤九幽幽幽一笑,那一笑风华绝代,竟比那从窗棱中透过来的月光还要亮眼。手指抚上书桌上的那幅画像,看了看细长的凤目又眯了起来:“子虚,将这幅画拿出去烧了。”
子虚拿着画像出了书房,接着外面的月光看清了画上人的模样,姿容端庄美丽,云鬓半偏,一副慵懒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殿下还是放不下啊。若是能放下,今天也不会让他那些刺客的事情。
只是等他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整个人微微颤了下。那双眼睛,还来不及细想,背后传来凤九幽淡淡的声音:“子虚,将画给我吧。”
他正对那幅画疑惑着呢,不过殿下既然要,子虚又看了一眼那张脸,又看了看那双眼睛,再将画递给殿下,看到地下拿着画转身向寝宫走去,子虚轻轻笑了起来。
但愿是他想的那般啊。
“小姐,您这样是准备出门吗?”怜儿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脖子,昨晚那恐怖的一幕让她脸色还有些苍白。
阮绵绵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绣品:“是啊,你身体还没有好,先在家里休息着,我去一趟乾凤绣庄,放心,今天我一定早点儿回来,就不会有事了。”
“怜儿啊,你家小姐有我陪着,不会有事的。”一袭浅蓝色锦衣长袍男子推门而入,望着房中的主仆两人,言笑晏晏。
“恩公。”阮绵绵忙向锦衣男子走过去,将他迎了进来。
男子含笑而立,眉眼温和,眼神温暖:“别恩公恩公的叫了,叫我长兮就是。”
直呼其名似乎不大好吧,阮绵绵如此想,凤长兮不知从望着她有些为难的样子温和道:“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叫的,你叫我长兮,我叫你绵绵,谁都不吃亏。”
这样也好,阮绵绵想,忙点了点头。一旁怜儿脸颊红彤彤的,望着像是谪仙似的凤长兮,忘记了开口。
凤长兮微微扬眉:“既然绵绵你今日要去乾凤绣庄,不如我陪着你去。怜儿跟着也不大安全,昨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没事没事,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怜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思,哪能让小姐一个人独自外出啊。这位长兮公子虽然是她和小姐的救命恩人,可是到底也是男子。
阮绵绵到并不在乎:“怜儿,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出去去去就回。你这脖子还是要有些肿胀,还是要用冰敷敷的。好了,不说了,记得备好晚饭,多做一个人的饭菜。”
怜儿只能点头,目送两人出门。
凤长兮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外面还跟着一个书童模样的秀气男子:“世……”
凤长兮淡淡扫了那书童一眼,书童忙说:“公子,阮姑娘,请。”
阮绵绵跟着上车,坐在马车上在想着这位叫做长兮的公子的身份。这段日子她很少出去,一是怕引起人怀疑,而是不想让怜儿找不着人,毕竟刚搬到一个新的地方。
“绵绵在想什么?”凤长兮望着坐在对面低眉顺眼,亦一如传言中所说的那个胆小怕事、木讷的相府四小姐。
从前天到景陵城,听得最多的便是凤九幽与相府四小姐大婚一事。寻常女子若是被那样对待,还被休戚,估计已经活不下去了。
而她,却活的自在闲适,似乎被凤九幽休戚的人,不是她一般。
“在想今天晚上怜儿会做什么好吃的。”阮绵绵抬起头,慢慢对上凤长兮的视线。
望着那双漆黑淡淡的眼眸,凤长兮忍不住轻笑:“平日里在宰相府,你都是这样的吗?”
阮绵绵眼神微微一眼,对着凤长兮咧嘴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绵绵不想再说,也希望长兮你不要再提。”
“那与九殿下的婚事呢?”是看透了皇宫的勾心斗角宁愿顺着凤九幽的意思走,还是心里有人?
看来这人是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阮绵绵叹了口气,望着凤长兮笑盈盈说:“九殿下有心爱的人,古语有云,君子不夺人所好。绵绵虽然是女子,但是若是夫君心中有人,而且自知永远也得不到夫君的心,还是知道知难而退的。何况九殿下天人之姿,又是皇室贵族,绵绵蒲柳之姿,又是庶出,哪能高攀?”
阮绵绵没说一句话,嘴角的笑容就深几分。垂眸望着自己的脚尖,眼底一片沉静。
下巴忽然被人扣住,阮绵绵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手去挡,同时快速侧身避开。那只手忽然一个回转,阮绵绵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长兮此人,危险。
捏住小巧的下巴,凤长兮微微眯了眯眼:“这人皮面具质量倒是不错,不过时间带的久了,别是连自己都忘了。”
眼底瞬间迸发出刺骨的寒意,马车内瞬间尽是杀意。阮绵绵快速抬头,毫不犹豫地向凤长兮出手。凤长兮忙松开手,向后避开阮绵绵的袭击,脸上却带着浅笑:“不过是被人识破了而已,就恼羞成怒了么?”
“公子。”外面驾车的书童感觉到了车内的杀气,快速将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内的阮绵绵并未停手,而是弯曲着左腿,右脚快速踢向凤长兮,同时右手直接袭向他的脖子。凤长兮一个旋转,声音带着轻笑:“原画,无碍,车不要停。”
外面原画应了声,继续赶车。
里面的打斗算不得剧烈,却是每一招每一式都很是致命一记。阮绵绵没有想到,凤长兮看着文质彬彬温润无害的模样,可是绝对的深藏不漏。即便她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我并无恶意,只是想看看绵绵的本来面目而已。”凤长兮如愿将阮绵绵压在身下,手指落在她的下巴上:“不过你不愿意,我向来不会强人所难。乾凤绣庄该是到了,你下车吧。”
说着将阮绵绵松开,端正坐好理了理衣袍,又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阮绵绵心中却在不停地想着,这位长兮到底是什么人。直到下了马车,进了乾凤绣庄,听到有客人在谈论南郡王世子进京面圣为太后贺寿一事,恍然明白过来。
长兮,凤长兮,南郡王世子。
她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将这个人忘了?还是她最近过的太过安逸了,居然连这样重大的消息都漏过了。
“绵绵,我在对面的邀月楼等你。”
阮绵绵转身看向马车的瞬间,凤长兮掀开车帘,露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却让她很想跑过去将他揍上一顿。狠狠剜了凤长兮一眼,阮绵绵转身进了乾凤绣庄。
“我倒是不知道,木姑娘与南郡王的人也是认识的。”方全站在二楼的楼阁上,瞧着从一楼走上来刚到楼梯口的阮绵绵笑说道。
阮绵绵也不隐瞒,脸上带着三分浅笑:“昨日回家时遇到歹人袭击,碰巧是南郡王府的人经过救了绵绵,也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对了,方老板,这是锦绣芙蓉图,您看看。”
方全看着凤长兮从马车中下来,进了对面的邀月楼。听到阮绵绵说锦绣芙蓉图已经完成了,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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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羞恼
等到看到阮绵绵已经铺好在桌上的绣品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阮绵绵抿嘴轻笑:“还有一点,不过要将这些门窗都关上,方老板会发现,这幅锦绣芙蓉图,另有一番意境。”
方全连忙走过去将门窗都关上,还拉上了帘子。室内一片漆黑,却看到那幅摆在桌上的锦绣芙蓉图,慢慢亮了起来。那种堪比月光的晶莹剔透,这样望去,像是天上的银河落在了房中,如此绚丽多姿。
将锦绣芙蓉图收好,软绵绵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对面邀月楼上,凤长兮端着酒杯临窗而立的优雅模样。若不是方全开口说话,或许她还能看到另一道身影。
“木姑娘的绣技,当真让方全大开眼睛,甘拜下风!”方全这次当真是心服口服了,对着阮绵绵竟然鞠了一躬。阮绵绵忙走过去扶起他。
“方老板这样,倒是让绵绵为难了。”阮绵绵望着方全,声音软软糯糯,却又带着淡淡的疏离:“方老板能答应绵绵,与绵绵签约,绵绵很感激。既然是乾凤绣庄要敬献给太后娘娘的贺礼,绵绵只希望能入得了方老板的眼,哪能受方老板这样的大礼。”
两人有寒暄了一会儿,阮绵绵想着怜儿一人在家,便向方全告辞。方全这会儿想着那份合同,心底乐开了花。这样的绣技,还好从此是他们乾凤绣庄的人了。若是去了别家,怕是不过一年,这凤天王朝第一绣庄的名号,便要易主了。
阮绵绵刚出乾凤绣庄,那边原画已经侯在了门口。瞧见她出来,忙走了过来:“阮姑娘,我家公子请您上去坐会儿。”
她这会儿有把柄落在凤长兮手里,不听不行。皱了下眉头,阮绵绵只好跟着原画上楼。
却在刚到楼梯口的时候,竟然看到一袭绯色锦衣的凤九幽。神色有那么瞬间的不自然,阮绵绵快速调整好表情,从凤九幽身边擦肩而过。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听到那邪魅张扬的嗓音:“这位姑娘,瞧着倒是有些眼生的紧。难道是冯老板刚请来的姑娘,来来来,快随本殿下进来。”
四周是浓烈的酒味儿,阮绵绵赶忙向旁边迈了一小步,想要避开凤九幽的爪子。不过凤九幽哪里会让她避过,长脚一抬,整个人一个回旋,人已经到了阮绵绵面前。
他低着头,双眸潋滟迷离,嫣红的唇角微微扬起,分明醉意十足的浪荡公子模样:“果真面生的紧,不过本殿下喜欢。”
“九殿下喝多了,这位可是我的朋友。”凤长兮不知何时从房内走了出来,顺势将阮绵绵拉到身旁,笑容温和地望着凤九幽。
凤九幽眼底划过一丝寒意,垂下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神,抬起头时又是邪魅不羁的模样,波光潋滟的眸子中带着淡淡的雾气:“是么,本殿下瞧着,怎么又有点儿眼熟呢?像是……像是”
“民女木绵绵,见过九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刚刚眼生,现在眼熟,心中冷笑,阮绵绵恭恭敬敬向凤九幽行礼,声音软软糯糯,煞是好听。只是脸上的神色,一如那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那般,淡淡的,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要来的迟早要来的,顶多不过是再次被羞辱一次。只要她还是阮绵绵,哪怕换了个姓,只要还是这张脸,就是整个凤天王朝的笑话。这样的笑话,她早已经习惯。
这会儿有人经过,听见阮绵绵的话,都听了下脚步。这可是传言中的男主女角啊,传闻如何如何,哪里比得上看现场版的?
凤长兮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笑容温和开口:“难得在这里遇上九殿下,相请不如偶遇,九殿下可愿意与长兮喝一杯?”
凤九幽,凤长兮,他们也算是嫡亲的兄弟,只是因着这皇室身份,便没了兄长,弟弟的称呼。
“南郡王世子相邀,本殿下自当奉陪。”凤九幽有些醉意朦胧,从旁边的房内又出来两位美人儿。瞧见九殿下离开,忙追了出来,两人忙扶着他,娇滴滴道:“殿下,您可不能忘了梅儿和星儿。”
阮绵绵低垂着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那双垂着的眼眸中,却尽是厌恶之色。换做是轻音的身份,这样的浪荡贵公子,若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她一定不会手软。
“今个儿可不行,南郡王世子有朋友在场,你们都先回去。”凤九幽一边笑,一边凑近两位美人儿的耳朵,极其亲密耳语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两位美人儿羞红了脸颊,乖巧地告退。
随着凤九幽和凤长兮进了雅间,休书已经到手,她没有必要再在凤九幽面前演戏。到了雅间,望着凤九幽与凤长兮各怀心思地一杯一杯往下灌,她坐在那里,当个隐形人。偶尔给两人倒酒,也是神色淡淡的模样。
直到夜幕西陲,天色渐晚,凤九幽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时不时还会喊上一句“干了”。而凤长兮面色酡红,望着阮绵绵勾了勾唇角,笑嘻嘻:“绵绵,他倒是没有我能喝呢。”
说完,也趴了下去。
阮绵绵对着两个醉鬼直皱眉头,若不是介于两人身份,早就离开。这会儿见两人都醉了,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看到门口站着的原画和另一个男子淡淡道:“九殿下和世子都醉了,你们进去送他们回府吧。”
见阮绵绵要走,原画忙道:“公子说了,让原画送木姑娘回去。”
“我不想与喝醉了的人一辆马车,你送世子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声音虽然软软糯糯,却带着单不容拒绝的口气。
原画张了张嘴,阮绵绵已经向楼梯走去,一会儿就到了楼下,又上了马车,离开了邀月楼。
回到小宅子,怜儿备了满桌的酒菜,只看到小姐一人回来很是诧异:“小姐,长兮公子呢?”
“他在外面喝醉了,回去了。”阮绵绵淡淡说道,看着满桌子可口的饭菜,却没有半点儿胃口。
怜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小姐的神色,似乎不大好:“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阮绵绵摇头:“没有,我在邀月楼吃过了,怜儿,你自己快吃吧。我去洗漱去了,你吃完了忙自己的,不用管我,我去休息了。”
留给怜儿一道背影,阮绵绵快步进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怜儿已经歇下的声音,阮绵绵从床上坐了起来,快速换上夜行衣,带上面具,阮绵绵在屏息凝神,在怜儿房内点了安神香,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一道黑影从宰相府角落的围墙跃了进去,阮绵绵注意着避开宰相府内的那些暗哨,直接到了洛依居的屋顶上。轻轻揭开瓦片,娘亲已经歇下。屋内一室冷清,沿着房梁快速跃下,轻轻推开窗跃了进去。
借着淡淡月光,望着娘亲憔悴的面容,阮绵绵心中一痛。如果没有那个男人,是不是娘亲就不会这么难过。可是曾经,那个男人也给过娘亲快乐。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宁愿当初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对娘亲好过。否则,娘亲如今也不会这样放不下。
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阮绵绵起身离开。朱红的大门在月色下几乎瞧不出颜色,高高挂着的灯笼在随风晃动着,照应着朱府二字。眼底划过一丝杀意,阮绵绵悄无声息越过了墙垣。
等到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用黑布袋装着的东西。眼底露出一丝不屑,将那黑布袋装着的东西往门上一挂,悄然离开。
经过一条巷弄的时候,昏黄的光线中拉长着一个老人的身影。阮绵绵快速跃了过去,在老人背后停了下来。看着老人推着小木车艰难的模样,声音清冷:“老人家,我帮您推吧。”
看到阮绵绵,老人忙笑着点头:“那多谢姑娘了。”
“这么晚了,老人家您怎么还没休息?”
老人家擦了擦脸上的油污:“也不是每天都这样,今天稍微晚了些,又走得远,所以才耽搁了。倒是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
阮绵绵笑了笑,声音依旧清冷:“出来有点儿事,也耽搁了。不过我有武功,所以晚上到也没关系。”
帮老人家将车子推到了一个小院落里,又在老人家那里喝了些热茶,阮绵绵才起身告辞。在出门时,却放了一锭银子在窗台上。
出门没有多久,便感觉到后面有人。回头看了一眼,月光静静洒了一地,哪里有半个人影。足尖轻点,身体落在了屋顶上,清冷的眼眸快速打量下面的一切,并未有半个人影。
可是那种被跟踪的感觉,从踏入老人家的院落时就有。她没有动手是为了不想让老人家担惊受怕。忽然心底一动,阮绵绵快速向对面的屋顶跃了过去。手中的飞镖,毫不犹豫地离手。
身轻如燕,隐入夜幕中,看不到半点儿光影。忽然对面暗处传来一声轻笑声,语带揶揄:“姑娘好俊的轻功,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姑娘可要小心了。”
话刚落音,一道黑影从墙角窜出,直直向阮绵绵藏身之处跃去。黑夜中的追赶,下手却一点儿也不留情。
阮绵绵暗道不好,后面那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当年师父说,女子不要打打杀杀,可是也不能任人欺负。便教了她轻功和暗器防身。
短短的交手,阮绵绵已经知道对方实力深不可测,月光下银色面具带着丝丝寒意,亦如她的眼神,冰冷寒霜。
手中暗器快速向来人飞去,趁势将身体往旁边倾斜,想要趁机离开。
到了月光下,竟然看到那人一身绯色的锦衣长袍,唇角似笑非笑地向她追了过来。那模样,不是九幽宫中的凤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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