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霸王小红伶-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笑嘛!最好笑死你。
  宝坊推开他笑得软弱无力的身躯,从他身下爬出来。「既然我们把话都讲开来了,你也应该可以打道回府了。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我绝对不接受什么「弃妇」的头衔,虽然对你不好意思,但我要抢先一步解除这婚约。听明白没有,于子蛟,是我苏宝坊不要你,你可别到处去说是你不要我。」
  「我不会的。」笑声暂歇的子蛟,微微一扯唇角哑声道。
  「那就好。你能识时务,老天爷也会让你靠的,反正能够不和我入洞房,娶我这个母夜叉,对你来说应当是天大的喜事才对。」
  「妳要去哪儿?」他拉住了宝坊的手,坐在地上,以一双黑亮闪烁的煦眸望着她。
  「请不要随便拉我的手好吗?过去咱们有婚约时也就算了。现在都要分道扬镳了,再怎么说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你该比我更懂吧。」她祈祷着自己的声音没有抖出她的底细,其实她现在只想躲到没人的地方,好好尽情放声大哭一场。
  「什么时候咱们的「婚约」成了过去?我怎不知道。」
  「你……」
  宝坊差点哭吼出来,他这明知故问的坏心眼,又想诱骗她自掘墓|穴地跳下去吗?按捺着心底的怒气,她故意慢条斯理地回道:「你是乐傻了吗?先前我不是说了,和我成婚对你而言没有好处,我大人大量的主动要和你解除婚约,你应该二话不说的同意。」
  「是吗?但我不这么想。」子蛟瞥了她一眼,唇角斜斜地拉起一抹笑。
  「你不!」宝坊翻翻白眼。「谁管你怎么想,总之,当初为求富贵而来到我家的你,现在不必凭借裙带关系也能步步高升,这应该是应你所愿、如你所求的未来。不接受的话,你就是个天下最大的笨蛋」
  说着、说着,宝坊火气也大起来。这在干么?到头来,变得好象她比他还要在乎他的前途好坏?明明他于子蛟有何下场,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一种美。我不介意一生中笨他个一、两回。」他耸肩说道。
  「哈!你要自已往火坑里跳,是吗?我先声明,前途是你的,你要拿它怎么办都是你的决定,我才懒得管。可是我受不了往后大半辈子,有个抑郁不得志的家伙,天天冲着我说:「当初要是没娶妳就好了」。我苏宝坊没义务替你背这么大的黑锅。」不知好歹的家伙,宝坊心中不停地骂着,这叫天堂有路不去,地狱无门自闯。
  「我绝不会这么说的。」子蛟正色说道。「我以于家的名誉发誓,苏家祖宗在上,如我于子蛟未来敢对宝坊有一言抱怨受她拖累或牵挂,愿来生为牛作马,任凭使唤。」
  宝坊吃惊地睁大眼。
  可他紧接着又滔滔往下说:「坦白说,我真是太感动了!苏家的列祖列宗,你们那不成材的子孙苏宝坊,总算脱离了「野人一族」,竟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懂得体恤他人,不枉我多年苦心训诫她四书五经。本以为她将这些训诫当成马耳东风,全部没听进去,但她还是有所成长了,终于明白我对她的这份情。」
  表面上是说给老祖宗听的这番话,他却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直盯着楞头哑口的宝坊说:「如此一来,证实了我多年前最初看到她时,就深信不疑的事实。藏在她那我行我素、霸道又不驯的表相下,其实是一颗能为他人着想、包容又笨拙的性子。她愿意为了我好,牺牲自己的情感,大方地舍弃自己心爱的男人也要成全他,就是她笨得可爱的最佳证据。」
  长长地一叹,子蛟戏剧性地摇头,为长篇大论画下句点。「能得佳人如此,夫复何求。我保证一定会实践十一年前的婚约,将她迎入家门为妻,还请列位祖宗放心,并保佑苏家代代人丁兴旺,我也会和小宝儿夜夜为此努力,增产报家国。」
  这个男人……鬼话连篇!宝坊压根儿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整个人都呆了。她当初看到那一卦时,就认定绝对不能告诉他,一旦说了他将会毫不犹豫地拋弃她,投向别的女人怀抱,可是现在……
  那她这一阵子的苦恼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担心的「拋弃」不但没有发生,而且他还扭曲了自己的恶意变成善意,说得好象是她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爱他爱到委曲求全也好?
  拜托,她打从七岁开始天底下最讨厌的人就是于子蛟,才不会爱上他!
  不会……爱上……才对。
  宝坊脑海里突然飘过好多好多个于子蛟;他冷冰冰地教训她的时候,他前来搭救她的时候,他叹气的时候,他亲吻自己的时候在她不知不觉间,于子蛟竟是如此地充满在她生命的每个角落,她甚至想不起他尚未来到苏家前,自己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我知道妳脾气倔,一定不肯乖乖承认妳爱我,但事实是如此,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小宝儿。」于子蛟擒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就让她倒入自己怀中,坐在他腿上。
  抚摸着她楞愣的小脸,他以双指持握住她的下巴,啄吻她半启的朱唇说:「卜卦这玩意儿,相信的人很多!但不相信的人也有。我就属于后者。命运是多变的,端看妳怎么想。我只知道咱们是注定要结为夫妻,其它都不重要,妳会「带衰」我这种可笑的想法,趁早将它从脑海里拔除吧!我们之间的羁绊不是轻易就能被扯断的,妳不懂吗?」
  宝坊凝视着这些年来几乎没有好好瞧过的脸,脸庞还依稀存着当年孤傲的少年模样,但什么时候他已经长成为如此有气概又俊朗的好男人了?她拚命告诉自己「讨厌」这男人,曾几何时,「讨厌」已经被「习惯」所取代。
  要是自己生命中真的没了于子蛟这个人……
  她垂下脸,那就像是房中的摆设,明明对那花瓶看不顺眼,却又无法想象将它移走后,那桌子上会有多么地空虚,不论摆上任何花瓶一定都不会顺眼吧?
  爱,到底是什么呢?
  讨厌、讨厌、讨厌到极点的人,是否也会是爱、爱、爱到不能的人呢?
  「想一下吧,小宝儿。」他紧紧地搂住她说。「妳能让别的人这样碰妳、亲妳、抱着妳吗?不是我,而是另一双陌生的手臂。妳真的想要和我解除婚约吗?看在我眼中,妳这样逃家的举动,明知我一定会追来却还是想逃的举动,在在都诉说着妳想要我别走,跟我撒娇地求爱着啊!」
  「别说那么不要脸的话。求爱,你当我是发情的母牛啊!」宝坊气嘟嘟噘起嘴,埋怨地瞪他一眼。
  「妳要是小母牛,那也会是天底下最不老实的顽固小母牛,心眼小又怕输,明明比谁都输不起,却总是在嘴巴上逞强。」他咧嘴讽笑说。
  「你这是在损我,还是想找我吵架?」她眼睛瞪大地怒问。
  「呵呵,两者都有一点。谁叫妳的反应总是让人百看不厌呢?」
  他拥抱在她身后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在她的背上,揉着抚着,像在抱着最柔最软的雪球儿,将她揉到心坎里。宝坊不讨厌他这么做,反而觉得很舒服,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他至少说对了一件事,光是想象陌生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搓来搓去,她就觉得全身发毛,但是子蛟不一样,他的手臂是安全而可靠的,从小就一路保护着她走过来,是副最可靠的臂膀。
  要是就靠在他身上这么睡着,他就得一路抱着自己回客栈去,这样也不错,当是处罚他夺走自己王牌的罪过。真可惜她没吃得像真正的小母牛一样肥壮,可以累得他气喘吁吁……嗯,好象真的爱困起来了。
  都怪他拍抚着自己的大手,太过温暖。
  就在宝坊揉着眼睛,打着呵欠的同时,于子蛟低声笑了笑说:「话说回来,妳还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傻丫头,谁会为了没有保障的一卦而放弃自己经营了十多年的地盘。要另起炉灶说来容易,做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光是应付妳就花了十一年,还要再从头来过?饶了我吧!」
  「咦?」宝坊抬起头来,她好象漏听了很让人火大的话。
  于子蛟淡淡地说:「刚刚中途打断的,要不干脆就在这边做完好了?这样我也比较安心,妳就不会再被什么无聊的卜卦启发,兴了无聊的念头。」
  「不行!」对啊,她竟然忘了,他方才还企图对她……「绝对不行,于子蛟,你、你给我手脚放干净一点,不许乱来!」
  「喔?」他懒懒地挑起一眉。「我手脚很干净啊,妳要不要检查?」
  「我不是指这个!」
  又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不成,这一回绝对要坚守自己的意志与贞操,不论他把话说得多么漂亮,她还是不放心他谁能保证他有了更好的机会在眼前时!绝不见异思迁呢?没错,不到最后一刻,不能相信他。
  「不管你说什么,就这一点我绝对不让,我才不要在这种地方跟你……跟你那个……不要就是不要!」
  「唉。」他长叹一气。「也罢,我对霸王硬上弓的戏码也没兴趣。今夜花前月下的气氛,也拜妳空前绝后的笑话所赐,一扫而空,让我提不起多少精神再诱惑妳了。就照妳所求,正事儿可以缓一缓,但有一个前提是妳得向我保证,主动「撤回」解除婚约的笨主意。」
  结果绕了一大圈子,又回到原点。
  宝坊早有觉悟他会提出这个条件。只是她还没给自己找好台阶下,内心总犯嘀咕。也不替她想一想,回到苏家后她有多丢脸啊?全北京城上上下下要是知道她逃婚跷家功败垂成,她这小霸王的封号从此就成了小「罢」王过度愚蠢而被罢黜的笨王。
  「答应不答应,全由妳决定。」他意有所指的挑挑她的下巴,笑道。
  所谓情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就是这种滋味吧?
  「知……我知道啦!我答应就是了,撤回,我全都撤回。」要是她不撤回,谁晓得臭饺子还会搬什么法宝来对付她。
  「很好。我的要求也不多,就用一个心甘情愿的献吻,来表示妳的诚意好了。当然,是妳主动吻我喽。」他掀着唇角,得意洋洋地说。
  「唔!」
  幸亏四下无人,这种耻辱的不平等条件她才吞得下。眼前只要能躲避臭饺子阴险的算计,她可以慢慢找机会想法子整他回来。
  「那你先闭上眼睛!」
  他戏谵的眼眸先是嘲笑了她一会儿,才缓缓地合上。
  扑通扑通的心儿直抖跳,宝坊还是头一次亲人,前几次都是他亲她的,怎么轮到她亲就觉得羞人,直想挖个地洞跳下去。
  好长的睫毛,她凑近他的脸庞,可以嗅到他身上熏着高级的香袋,混着他的体味,怪不得以前她总好奇他和其它毛头小子身上的味道不一样,一点都没有又臭、又难闻的汗味儿,只有迷人的成熟气味。
  鼻子也好挺,笔直得让人好想咬一口。
  嘴巴……他的嘴巴挺有型的,有种薄薄冷冷的韵味,但她知道他的嘴尝起来有多么火热……还有他滑不溜丢的舌头,总在她的齿缝间……害她吃了好几次的口水味儿……
  啊!不行了,她越想下去脑子就越来越乱,越来越打结,不如什么都别想,速战速决地亲一下,马上就会结束。
  飞快地将自己的嘴凑上前去,宝坊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嘴上轻碰了一下意思意思,就作势要缩身,可是他的反应比她更快速,一个拉扯间,她整个人又重回他的怀抱中,而且唇也再度被他封锁住。
  「啊……唔……嗯……」
  这个臭饺子,为什么这么会亲人呢!亲得人骨头都快酥了!啊啊,口水流出来了,好丢脸!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亲得这么舒服的话,她不介意他再多亲一点!
  想来想去,宝坊还是深信自己那夜是着了他的道,被他的迷汤灌晕了头,才会那般反常地听话。
  也是打那一夜起,于子蛟就像玩她玩上瘾,总爱在她耳边吹气说话,要是她不小心脸红露了马脚,他就打蛇随棍上似的,更加放肆地逗着她玩,逼她快点乖乖就范回苏家去。
  一想到回苏家就意味着成亲的宝坊,怎么样都无法点头同意。
  虽然于子蛟无意解除婚约一事,让她有点小小的高兴(起码不会被人嘲笑为弃妇,也不需要想象自己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会是什么样子),矛盾的是她也有丝疑惑,不知这样做会是正确的吗?
  天底下没有像于子蛟那么了解她的人了,而且光是亲嘴他们也亲了不下十次,可是作夫妇就意味着自己永远都在于子蛟的「手掌心」里,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了。难道她一辈子都得在面对自己「夫君」时,脸红心跳、不知所措?很明显的,在他和她之间,她想反败为胜,取得优势,根本难如登天。
  尚未成亲前就已经如此,要是真的入了洞房……
  「妳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宝坊。」锦锦从身后大力地拍打了她一下。
  「哇!」
  「哇哇!」锦锦反弹地后退两步,抚着心口说。「妳吓人啊?」
  「臭小不点,是你先来吓我的好不好。」白他一眼,宝坊看看左右,哟!怎么回事,其它人怎么都不见了?
  「戏早唱完了,宝大小姐。我是来叫妳用饭的!」锦锦唉唉地摇着头说。「不是我爱说妳,唱戏时三魂少了七魄就算了,反正也没人期待妳的歌喉。但也别想情郎想得连饭都忘了吃,要学西施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却变成东施效颦,三分不象样。」
  「谁在想情郎了,你这臭小不点。」
  「那妳是在想馒头还是在想包子?想得一个人哀声叹气,一下子脸红、一下子生气的?别说我人小鬼大爱乱说话,实在是妳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锦锦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膀说。「吶,不用想了,妳的情郎就坐在那儿,去吧!去吃了他,或给他吃都行,我准妳。」
  「锦锦!」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吗?」捧着饭碗,子蛟望着从后台一路追着锦锦的宝坊,边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模样,边问着同桌吃饭的阿金等人。
  「是啊!」阿金笑着点头。「见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不必管他们,等会儿他们累了、饿了,就会过来吃饭了。」
  这也是宝坊迟迟不肯回家的理由之一吧,子蛟看着宝坊那怒气冲冲却又显得生气勃勃的模样,和留在苏家大宅时的她比起来快乐多了。
  并不是她在苏家过得不愉快,也没有人束缚着她,但是她毕竟扛着苏家大小姐的名号,绝非能自由自在生活的人。所以这些重担一旦卸下,她便玩得如此放纵,如此开怀。
  还有些时间,就睁只眼、闭只眼,让宝坊玩到尽兴,直到她想回家为止。子蛟默默地在心中下了这个决定。
  阿金歪着头。「咦?于公子怎么不动筷子,是这儿的菜不合你口味吗?」
  「不,没这回事。」
  子蛟夹起一块清蒸鲈鱼肉,正要往口中送时,宝坊倏地偷袭他的手,硬将他的筷子转向送到自己嘴里。
  「宝儿,怎么吃没吃相。」
  「臭饺子你干么这么小器,不过是吃你一口鱼肉而已。」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宝坊迫不及待地捧起饭碗说。「都是小不点满屋子飞奔,害我跟着跑得肚子咕噜叫不停,饿死了。这鱼全给我!」
  「宝儿,不可如此没有礼貌」
  「窝称(反正)哩门多妻狗(你们都吃够了)油唔唔哥西(有什么关系)」地,从宝坊塞满了食物的小嘴里,冒出一堆谜样的声音。
  子蛟蹙眉地说:「瞧妳这模样,谁会相信妳是北京城内人尽皆知的苏家大小姐,不把妳当成化外野人看就很好了。」
  「哈哈哈。」阿金在一旁笑道。「好厉害啊,宝儿,于公子竟然听得懂妳的谜语呢!我们几个没有一个听得懂的,是不?银雪、珠樱。」
  颔首同意的银雪,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她若有所思地转向于子蛟问:「北京城的苏家大小姐,难道宝儿就是那位专门替皇家卜卦,受封赐为御用卦师的天才神算?」
  「宝坊没有跟你们提过吗?」子蛟讶异地反问。
  「没有。」银雪说。
  「我最讨厌的就是走到哪里都被人叫什么天才神算的,所以才不想说啊。」吞下口中的饭,宝坊总算能说人话了。
  「宝儿讨厌为人卜卦吗?」银雪难得捉着话题不放。
  「讨厌?倒也不是,只是烦啊,我才不管什么天才不天才的,那都是外人加上的夸大传言。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种游戏,却有人把我当成活神仙似的崇拜,真是无聊透顶。所以现在我只在高兴的时候,替我喜欢的人卜上一卦。」宝坊再扒了两口饭,显然是对这话题没啥兴趣。
  「那,宝儿可以为我卜上一卦吗?我有件事,想求个指引。」银雪面色凝重地说道。「求求妳,这对我十分重要!」
  从没见过银雪这号表情的宝坊不禁一楞,迫于她渴望的神情,不自觉地点头。
  到底银雪想知道什么事,竟会焦急成这样?从不过问戏班成员各自私事的宝坊,渐渐好奇起来。
  第五章
  正当众人打算移师到宝坊的房间,准备为银雪卜上一卦时,子蛟走着走着,突如其来地把宝坊拉到一旁,笑嘻嘻地说:「方才妳说了桩有趣的事喔,小宝儿。」
  宝坊仰起小脸,仿佛吞下鱼饵上钩,狐疑地问:「我?说了什么。」
  「我也很意外呢,听妳不经意地在众人面前说出心中的话,证人这么多,我想以后就算妳要赖也赖不掉了。」他好整以暇地撩起一绺她的发,勾在手指间耍玩着。
  若在平常,宝坊一定会立刻喝叱他的这种行为,但现在全部的心思都被他勾引了去……「我到底说了什么?」
  「你不是说,只帮「喜欢的人」卜上一卦。嗯,原来是这样啊?刻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特别帮我卜卦的理由,是在为我担心吗?无法不在意我的吉凶好坏,是不?小宝儿真是可爱啊,不须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来表达妳的关心,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他眨眨眼,亲吻了一下手中的发丝。
  「那是……才不是像你说的……我才不是……」
  「毋须辩解,也没什么好害躁的,帮未来夫君担忧是再正大光明不过的!」他又乘机在她颊边偷了个香吻说。「妳有这份心思,我会把它牢牢放在心头,绝对不会忘记。」
  忘记,快点把它忘记!宝坊真想这么大叫。自己落在他手上的把柄,再以这种速度累积下去,她将永世不得翻身了。
  「宝坊……」他蛊惑地微笑着,将脸再度逼近她。
  别这样看人啊!看得她浑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办,他的唇已经靠过来了,可是她却没有想逃的念头,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也想要再次品尝一下那种舒服的……
  「宝坊。」他呢喃着,像暖暖的春风般,抚过了她的唇。
  唇与唇擦过的瞬间,宝坊微启双唇,脑中的慌张与反抗都被放逐到九霄云外了,她心想,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找回自己,至于现在,她什么都不要想了。
  「嗯……」以鼻息叹出娇声,宝坊在他的手臂中放软身子,倚向他。
  「哈,被我捉到了,亲亲嘴,羞羞脸!」
  锦锦杀风景的一声大叫,将宝坊从梦幻的气氛中惊醒,浇熄了她的迷思,她马上推开于子蛟,踢了一下他的脚说:「都是你,害我的脸丢大了。可恶!」
  「全都是我不好吗?」他有趣地撇撇嘴。
  「废话!就是你的错,我警告你,别再靠近我喔!否则就要让你好看!」扭身往自己房里跑去的宝坊,隐约还能听见身后子蛟那阵阵愉快的笑声。
  可恶、可恶!
  她就知道让于子蛟接近自己,从没好事发生!
  迅速从懊恼的情绪中恢复,宝坊正经地端坐在桌前。
  「银雪,妳想算的是什么呢?」
  她掏出随身使用的卜卦用具,那是一根根纯象牙制成的小签,上面刻有她才能看得懂的记号。可别小看这些道具,光靠这些,就令宝坊成为万岁爷面前的大红人呢!只是她从没进宫去过,都是在府里帮万岁爷卜卦就是了。
  「那个……非讲不可吗?」
  银雪生得柔美的五官,笼罩上一层忧郁心烦的薄纱,更有种不染俗世尘烟的翩翩韵味,看得宝坊目不转睛。果然人长得漂亮就是吃香,同为女儿身,连宝坊都不禁油然生起强烈的保护欲,相信不管银雪开口要求什么,她都会点头如捣蒜,一口答应。
  「妳不讲的话,我恐怕是无法算出端倪的。」
  「这样啊」
  美得令人怦然心动,就是拿来形容银雪这样的姑娘家吧?想到这儿……宝坊偷瞧了站在最角落的于子蛟,不知在他眼中看来,又对银雪作何感想?他难道不会心生爱怜、移情别恋?明明天底下多得是比她苏宝坊还要温柔的娇滴滴姑娘家,他真能不心动?
  霎时,这念头竟扎了宝坊胸口一下。
  「其实我一直在找寻一样东西,已经找了好久,不知道有没有找得到的一天?」银雪咬着下唇,细细长长、黑白分明的凤眼内已然泛起水光。
  「找东西,那还不简单,包在我身上。」宝坊赶紧打起精神,故意向着伤心的她明朗地一笑说。「来,妳把眼睛闭上,拚命地想着妳要找的那东西。其余的就全都交给我,放心。」
  「是,万事拜托了。」
  「啪啦、啪啦」地,宝坊专注精神在手中的白色象牙棒上,不一会儿便排列出一副卦象,她端倪了一下,其它人也跟着看,只是除了宝坊懂得看门道,其余的人只是看热闹而已。
  「嗯……这是一个「观」卦。」
  半天后,宝坊分析说:「妳瞧这卦象,前面是封闭的,但后面则有拨云见日的感觉,意味着妳目前必须小心,越是变化多端不定的环境,妳越要保持谨慎的态度,一切就会逢凶化吉。虽然伴随在这左右的小小波涛是免不了的,只要是妳懂得居安思危的话,我想不会有大问题产生。」
  银雪频频点头,紧皱的眉间放松了许多。「那么,我找到那东西的希望大不大?」
  「根据这卦象来看,我想甚至不需妳去找,就会被「它」找到了。」宝坊掩嘴一笑。「嘻嘻,妳想骗我是不会成功的,银雪。依这卦象来看,妳找的是个人而非什么东西吧?」
  「……被妳看出来了。」她苦笑着,也不否认地说。「因为种种原因,我想还是不要把大家牵扯进来才好,所以我不想说。不过宝坊果然厉害,虽然我没说,妳还是知道了。」
  「那当然,不可以小看我的神算啊。」宝坊得意洋洋地说。
  「嗯。」银雪一边点头,一边伸手拔出发髻上一只金柄镶玛瑙的钗头凤说:「没什么好当谢礼的,宝儿,这根钗就请妳收下吧。」
  「妳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替好伙伴卜个卦还收什么礼。妳要是把我当伙伴,就快快把这钗头凤收回自己怀里。」
  「可是……这样我过意不去。」
  「妳还是把它收起来吧,银雪姑娘。要不,宝坊可是会从嘴巴里喷火出来,气得三天不跟人说话的。别看她这嘴巴坏,却是软心肠直性子的人,她绝不是在跟妳客套,而是真的不愿意收下妳这份礼。」子蛟从旁搭话道。
  宝坊瞟了他一眼,暗指他「多管闲事」,边拉起了银雪的小手,将她的金柄头钗推回去说:「快快收起来。妳要是想谢我,多的是其它法子,不如这样我跟妳学点身段、化妆。省得一天到晚被人嘲笑我只会把脸涂得白白的,像在涂白膏似的。」
  「好点子。」子蛟不学乖地又插口说。「野猴子学姑娘家的装扮,一定很有看头。」
  「轰隆!」宝坊火山爆发,猛地跳起来,冲向子蛟,硬将他往门外推说:「你出去,光会在这边说废话,快点出去。」
  「别这么扫兴,让我也见识见识猴子化妆是什么样子。」
  「回头你对着镜子瞧自个儿去!」
  这话当然没有办法激怒他,子蛟也不反抗,由得她将自己赶出门外,才放话说:「我就等着瞧,明天摇身一变为倾国大美人的猴子,会是副什么模样喽。」
  「砰」地把门关上,宝坊一张脸已经烧得通红,就不知是生气还是害躁了。
  「看不出原来于公子是那么会说笑的人。」锦锦摇头晃脑,用着老学究的口吻说。「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第一次看到他时,还以为他是个硬邦邦、铁铮铮的冷面公子,很难相处。但现在可不一样了,能把宝姑娘的辣舌头呛得哑口无言,这功力可不是一天两天可养成的咧。」
  「你那么钦佩他干什么,臭小不点。记住了,长大要是变成那种怪异的双面人,你可就惨了,没有姑娘家会爱上你!」
  「可是我瞧宝姑娘就挺爱的。」
  「你、你少鬼扯,谁、谁爱那种人了!」
  「跟我口是心非有何用?」锦锦吐吐舌头说。「我可是用这双眼睛瞧见了,妳和他方才在角落的暗处……」
  「不许说!一个字都不许再说下去了。」宝坊慌张地掩住他的嘴巴。「大家也别相信小不点的话,我们刚刚什么也没做!」
  「呃,恐怕妳这句话说得迟了些,其实我们都看到了,宝坊。」阿金笑嘻嘻的回道。
  「咦?」
  全……全部的人都看到了?不会吧?这……是真的吗?不只是小不点,连珠樱、银雪都……她胆怯地将目光由这头移到那厢,只见屋里头的每一双眼睛都带笑望着她。
  糗大了。这真是她苏宝坊三辈子都忘不掉的模!
  「不要紧的,宝坊。」阿金安慰地一笑说。「我们一致觉得于公子是个好人,他和妳也很登对,两人恩恩爱爱,多让人羡慕啊!妳也不用再在口头上逞强,光明磊落地接受他不就好了?」
  「阿金哥说的对。」珠樱伸个懒腰,打了个大呵欠说。「我对学化妆没有什么兴趣,先去睡了。晚安。」
  「那我们也该走了。小不点你也是,小孩子就该早早回床睡觉。」阿金也揪起了锦锦的后衣领,将他拎出门外。
  留下宝坊一个人还在企图辩解地,大叫着:「你们也等等啊!喂!我都说了,我和那家伙才没有恩恩爱爱的!喂!」  为什么没人要听她解释?这算什么?未审先判?连她都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或讨厌于子蛟之前,每个人好象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他们是一对儿了?于子蛟才来三、四天,每个人都已经站在他那一边了吗?老天爷,这应该吗!
  「银雪,我问妳!」宝坊气愤地回头。「连妳也认定我和那臭饺子在恩恩爱爱吗?我和他哪一点恩爱了!」
  「这不该是妳问我的吧?」银雪浅浅地笑着。「妳弄错对象了。」
  「为什么不该问妳?」
  「答案妳自己比谁都清楚,不需外人回答妳自己就该明了的。」银雪捏了一下她的鼻尖说。「想想看妳无时无刻都放在脑海中的人是谁,摸摸自己的心,我想会比问我来得有用喔。」
  宝坊缄默下来,银雪说的是,她太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