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缠斗(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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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缠斗（续）

1．
不过是刚刚进入五月，天气就已经热的像是到了酷夏，但湿度却很大，闷热到让人有些吃不消。
中午，程洛和乔轩，李沐寒决定不出去受这份罪，就叫了三份外卖留在教室里，偌大的教室里就他们三个人，温度适宜的冷气，和外面的闷热完全是两个世界，但沈闷的气氛到和闷热的天气有几分相似。
“程洛，你和蓝勖不会是认真的吧？”乔轩觉得自己真的是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想问，距离那件事已经好几个月了，他仍然是没有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总觉得程洛不会对任何人付出感情，况且对象还是……是个男人他还勉强可以接受，可对象是那家夥就太离谱了！但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一次程洛真的是义无反顾的一头栽进去了。
过去，他们三个人可是天天都粘在一起，可是现在，程洛已经完全被蓝勖“霸占”了，像现在这样，想和他单独说句话都很困难，若不是蓝勖今天不知为什麽没有来学校，他们三个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时候才可以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
“什麽认真不认真的！感觉对了，就在一起了！”程洛说这话，一点敷衍的意思都没有，跟朋友没这个必要。
自己对蓝勖的感情是以往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曾有过的，当初和蓝勖分开，他的确觉著痛不欲生，甚至觉得自己会一辈子痛苦，也许吧，如果他们真的永远分开了，蓝勖将是一个他永远都不能忘记的人。但是，现在真的在一起了，快乐不是没有，喜悦不是没有，但这些过後，更多的是彷徨，他对蓝勖没信心，对自己更是没有信心，他可以因为蓝勖说出那三个字而面对自己的心，而选择和他在一起，但他却不能选择这段感情的期限，这段感情能维系多久？这个问题他问过自己无数次！他相信蓝勖那天说的话是真的，但谁又能保证他永远都不会变？更何况，他连自己会不会变都不知道，就算现在爱的激烈，但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难保有一天感情不会变淡，真的到那一天，自己会不会後悔今天的选择？太多的未知了！所以他只能说一句“感觉对了，就在一起了！”
“程洛，你不会……不会真的是同性恋吧？”李沐寒傻傻的问，他到现在还没琢磨透程洛怎麽就跟个男人好上了。
“沐寒！”乔轩瞪他，这问的也太直白了吧！
“我没想过，不过……应该不是吧，抱女人的时候我可是勇猛的很，什麽障碍也没有！”说到女人，程洛不禁心算到自己有多久没和女人在一起过了？全都是那个混蛋害的！
“那……那你是双姓恋？”李沐寒继续发挥他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本领。表情像听到了最惊爆的新闻。
乔轩听到这话就差冲上去揍人了！“你说话过过脑子行不行？”
“沐寒！你干脆说我人兽恋得了！”他可是无所谓，反正那个当野兽的人又不是他。　“不过，你那麽想知道，我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我不喜欢男人，会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是蓝勖！”说这话的时候，程洛的表情很严肃，完全不是刚才那幅调笑的嘴脸。
“你打算和他就一直这样下去？”乔轩在一旁开口。
“打算？合得来也许会在一起呆很久！合不来说不定明天就分手！以後的事谁说得准？”他一向不喜欢预测未来。“我说你们两个人，用的著这样？把我当个犯人审！还有什麽话想问，趁我还没烦，快点儿一次问完，过时不侯！”
“程洛，我们三个人当中，你一向是最潇洒的那个，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和沐寒祝福你，只是，千万不要让自己吃亏！”
“吃亏？还不知道是谁吃亏呢！”门很适时地在这一刻被打开，三人以为是送外卖的小弟，但一看到来人，就证明了他们的判断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蓝勖？你……今天不是有事？”程洛站起身迎过去。
乔轩突然觉得再留下来似乎很多余，他把李沐寒从椅子上拽起来，“这送外卖的，怎麽还不来，我和沐寒出去看看！”他边说边拖著李沐寒向外走。
“乔轩，打个电话问不就行了？”显然，他的“聪明才智”来的不是时候。
“你这块儿木头！跟我走就对了！哪那麽多废话？”乔轩硬是把身高体壮的李沐寒拖出了门口。
“你怎麽来了？”
“我怎麽不能来？”蓝勖的语气不大好！“什麽叫合不来明天就分手？”
“我……那是打个比喻好不好？”他那是什麽耳朵，站在门外也可以听到他们的话。
“比喻？你从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就算计著什麽时候要和我分手了？”
“你怎麽就那麽喜欢无中生有！我懒得和你解释！”程洛推开他就向门口走。
蓝勖拉住他的胳膊，“你以为？我那天说的话是在和你开玩笑？”
“我还有分辨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的能力！”　程洛甩掉他的手。
“那你还说这种话？”他为了他连面子都不顾了，那三个字都肯为他说，他居然可以什麽都不在乎！
“你说你爱我，会爱多久，你想过吗？”程洛不等蓝勖开口，就接著说道，“你根本就没想过！况且，两个大男人，你不会是要和我谈什麽天长地久吧，也太肉麻了！”
“我是没想过！”他那天说爱他，的确有冲动的成分，但若不是太怕失去他，若不是心之所想，他也决不会脱口而出，这种话谁先说谁吃亏，现在就看出来了！“可你不该把我说的话当儿戏！”
“靠！我还没这麽认真过！”程洛真是快被气死了，他原来怎麽不知道，他有这麽烦！“我天天被你呼来唤去的，已经很吃亏了！你还要我怎麽样？”
“你吃亏？”蓝勖听到这话紧绷的脸总算露出了笑容，“刚才你不还在说‘还不知道谁吃亏呢’，怎麽见了我话全变了？”
程洛也笑了，“姓蓝的，我没怪你偷听我们的话，已经很不错了，你倒得寸进尺了！”
“我可没偷听！是站在门口正大光明的听。”
“是吗？”程洛揪住他的衣领，“那你非常有必要交代一下，听到了多少？”
“那就要问问你想听哪一段了？”蓝勖握上程洛的手。
“什麽哪一段？”
“我不喜欢男人，会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是蓝勖！”蓝勖的表情有几分得意，“这话，我没听错吧？什麽意思？”
“你想是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程洛松开他的衣领，抽出手，“我被那两个家夥审问半天了，懒得跟你这有偷听癖的人计较！”
“我有偷听癖，总比某人有暴露癖来的好！”
“妈的！你说话注意点儿！”如果没记错，蓝勖上次说这话，应该是在冠军赛的时候，那可不是什麽好的回忆！
蓝勖不躲不闪，结结实实挨了程洛挥过来的一拳，突然一手揽过他的肩，反手把他压在桌子上。
“喂！你做什麽？”程洛挣扎了几下，无奈被蓝勖压得死死的，只好作罢。
“只是告诉你！我喜欢看你暴露！”蓝勖动手开始解他的衣扣。
“你说什麽鬼话？”程洛有点儿跟不上节拍，这都什麽跟什麽！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的衣扣已经被人解开了多一半，“姓蓝的！你不要随处发情，行不行？”他使力推著那颗在他胸前不断晃动的头，胸前被人时轻时重的啃咬，那种感觉已经说不清是酥麻还是刺痛了，只是觉得身体在不断的升温。总算，在意识还没有飘远，在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程洛抓住那只探向他裤子拉链的手，“这儿，不……行！”
蓝勖难得停住了动作，从那片结实的胸膛上抬起头，“为什麽不行？”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程洛缓了口气，“这还用问？这里是教室，不是卧室！”
蓝勖强压下欲念，“不做可以！晚上去我那儿！”他也知道这里不是适合的场所，只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把程洛压在身下了，在这方面，他虽然放纵但绝没有到随时发情的地步，可面对程洛，自制力这种东西马上就会变得不可靠，会有这种反应，有生理上的但更多是心理上的，程洛明明就在他身边，可是他的心里却总是七上八下的，似乎只有寻求这种肉体上的慰藉才能让心里稍微平定一些，他真是栽在这个人身上了！
程洛缓过劲儿来，“行呀！我有空儿就去！”
“你……”蓝勖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打人，“你敢不去，就不怕我收拾你？”
“你打算怎麽收拾我？”程洛微微向上抬起臀部，正好撞在蓝勖胯间的火热上。
蓝勖被激得一个惊喘，收紧了搂著程洛的手臂，表情带著三分愤恨三分无奈三分纵容，“我怎麽就偏偏选了你！”
“後悔了？”程洛笑得开心。
“还没收拾你！我怎麽能後悔？”蓝勖向上移了移身体，脸和程洛的几乎贴在一起。“先预支点儿零头不过分吧？”
“你说……”程洛话还没说完，唇就被人狠狠的堵上。
蓝勖那时的心情乱得像数不清的线搅在了一起，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他算是领教了，程洛这种人，给他点儿机会就会顺著往上爬，都爬到他头顶上了还说是自己吃亏。真是……谁叫他什麽不好说，偏偏说那三个字！他绝不能再姑息他，不给他点儿颜色，他倒要称王称霸了！只是，程洛已经抢了先机，留给他的机会真是少得可怜。
蓝勖一只手急切的在程洛的背後摸索，一只手托住程洛的後脑，让他和自己贴得更近，四片相合的唇不留一点缝隙。
程洛双臂穿过蓝勖的腋下，拥住那强壮的背脊，配合著那在他口中不断探寻的舌，和他唇舌绞缠，舌头和嘴唇被吸吮的有些发木，他只是更用力的拥住这个人……
啪！啪！两声物体落地的声音，蓝勖和程洛同时惊觉，看清来人，两人的表情有点僵，但还算镇定，只是平静的起身整理衣服。
李沐寒已经吓傻了，乔轩看著没什麽事，可是说话已经开始结巴了。“那个……那个……程洛，你……”
“你们等我一下！”被朋友撞倒这种事，程洛多少有些不自在。
“好！好！我们在外面等你！”乔轩如临大赦，拉著李沐寒就出去了！
程洛靠在桌子上，“我好好的午饭都被你给搅砸了，你想饿死我呀！”他真的是越来越荒唐了，大白天的跟蓝勖在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教室里胡搞，如果刚才进来的不是乔轩和沐寒，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想到这儿他心里直发毛，他们的关系，他还没洒脱到不怕任何人知道。
“不就是午饭，我请你！省得你又说你吃亏！”蓝勖搂过他的腰。
“算了吧！”程洛很轻巧的脱身而出，“我怎麽觉得像是鸿门宴？”
“我有这麽狠？”
“谁知道？”程洛边说边往门口走。
“今天晚上九点，别忘了！”蓝勖都觉著自己罗嗦，不过现在的程洛真的很有可能放他鸽子。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定时间！我又不是你的锺点情人！”
“定了还不是白定，你有按时到过？”
“今天我会去的！有事告诉你！”已经拖了很久了，真得是到了不说不行得地步了！
“什麽事现在不能说？”
“我现在不想说，你有意见？”门打开又关上。
蓝勖盯著那道紧闭的门良久，除了无奈还是无奈，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几个月前，程洛再怎麽忤逆他，还是得看他的脸色行事，这才过了多久？位置就来了个相当彻底的转变，真是风水轮流转，他开始相信因果报应了！

2．
晚上，程洛开车前往蓝勖的别墅，还有大概五分锺的车程。
和蓝勖维持这种应该称之为情人的关系有几个月了，本以为，以他们的性格，想和平相处一天都很困难，没想到，竟然可以这样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几个月，他和蓝勖都属於那种脾气暴躁，自我意识很强的人，一点儿冲突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即便偶尔有些争执，也都会波澜不惊的收场，当然，蓝勖迁就他要多一点，想起蓝勖那时被气到快吐血的表情，他不由嘴角上扬。
程洛把车子停在雕花的铁门旁边，立刻有佣人上来开门，他点头示意了一下，将车子驶进。熟门熟户的将车子开往地下车库，程洛看了眼手表，正好七点锺，比蓝勖说的时间早了两个锺头。自从两个人的关系明朗化，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但唯有一件没变，蓝勖每次叫他来的时候都会在前边加上时间，他不喜欢，其实这本没什麽大不了，蓝勖也应该没有什麽特别的用意，只是……大概是他对过去的事并没有完全忘怀吧，所以一听到时间，总会让他想起那段不愉快的过去，其实在经历了那麽多事情之後，他对蓝勖真的是一点恨意都没有了，但是，心中总是觉得有个结还没完全打开，平常或许察觉不到，但是一经触动就会拉紧，这就是为什麽每次蓝勖叫他来他都会故意比他说的时间晚到很多，今天是个例外，他实在是坐不住了，那件事已经一拖再拖，现在这个时候说，无疑是最坏的选择，可是真的到了不说不行的地步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找个最和缓的方式开口，因为他不想为了这种事破坏两个人的关系。
程洛一只脚刚踏出车门，就眼尖的看到在一堆形态各异的车里有一辆黑色的Bentley，这可不是蓝勖的风格，另外还有两辆车他也没见过！今晚有其他人来？会是？程洛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人选，显然他来的不是时候，可是现在走？犹豫了一下，程洛还是决定看看再说。
刚出车库，程洛就被一个人拦住，看清来人，“叶大哥？”很少见到他这种著急的表情，他大概猜到他为何而来了。
“你怎麽这麽早？”
“是不是……”
“什麽都别说了？赶快走！”
果然和他的猜想一样，程洛转身进车库。
大老远的就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传来，“程少爷！”
“糟了！”叶凌风说道，他已经够快了，可还是来不及。
那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近，看外形和衣著就不难看出身份，　“程少爷，蓝会长有请！”
“程洛！”叶凌风担心的看著他。
程洛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叶大哥，该来的总回来，逃不过的！”
“那你小心！”虽说他上次的话稳住了蓝叔一段时间，可是那时蓝叔毕竟没有和程洛面对面过，真要是对上了，那就另当别论了，会不会出状况，他真的不敢说。
程洛跟在那个保镖身後，一路来到客厅，沙发上对坐著两个人，一边当然是蓝勖，另一边是一个陌生的老人，这一定是上次在医院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蓝勖的父亲了，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凶神恶煞，很精瘦的一个老头，但却透著股狠劲儿，和父亲那种生意人的气质很不同，沙发的周围站著几个一脸横肉的男人，体格决不在刚才那个带他进来的人之下，虽然说很有可能是徒有其表，但若是他们真的一起扑过来，卸掉他一条胳膊腿儿的，就是蓝勖也不一定能拦得住，不能怪他做这种假设，他可没傻到认为这个风云会会长叫他来只是喝喝茶，聊聊天这麽简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蓝风云的下一个举动让程洛意外了一把，“你们都下去吧！”
“是！”
家丑不可外扬，程洛马上意会到他这麽做的用意。
等客厅的门被拉紧，老人看了一眼他，“果然与众不同，难怪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会看上你！”
程洛没说话，他可不认为这话是在夸他。
“你叫程洛来干什麽？”蓝勖猛地起身，抓起程洛的手，“我们走！”
“你这个不孝子给我站住，你还真中魔了你！”上次那件事後，他知道叶凌风的心全偏到蓝勖那边去了，靠不住！所以就重金收买了儿子身边的几个保镖，真是很没面子，自己的保镖还要用钱收买。蓝勖的狠辣手腕比起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是他们惧怕他的原因，不过，没人跟钱过不去，更何况，风云会现在当家的还是他这个老头子。
自从医院那次之後，他一直忙著几笔交易没理会这件事，他以为真像叶凌风说的日子久了感情就淡了，也真怕用强硬的手段会逼走唯一的儿子，可这段日子，他听到的所有消息全是程洛如何频繁的在这里进出，就算程洛没来，通常他那个儿子也会彻夜不归。他没耐心再等下去，等他们的感情变淡了，风云会的脸也早丢尽了。
“你还真是闻风而动，别以为别人都是傻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身边安插眼线？”要是过去，他不杀了那几个人也得把他们打个半残，丢到老头面前，只是现在，有了程洛，能忍得话，他不想生事端。
“你就为了一个男人一次次的忤逆你的父亲？”蓝风云重重的拍著沙发。
“程洛，我们走！”蓝勖握紧拉著的手。
“蓝勖……”他们如果就这麽走了，事情只会更糟，逃的过这次，逃不过下次，再说，他和蓝勖都不是那种逃避问题的人，不然，两个人也不会在一起。
算是种默契，只是眼神的交流，蓝勖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妈的，你还真有自虐倾向！”
蓝勖拉他重新坐回沙发上，程洛看出老人那幅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神情，他把被蓝勖握在手里的手抽出。
老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你们这样算是什麽？你们想这样到什麽时候？”
蓝勖刚要发作，就被程洛阻止住，“听闻风云会会长雷厉风行，不会这样拐弯抹角，您想说什麽，就直接说好了！”
“够爽快！”蓝风云盯著这个神采飞扬的男人，他真是小看他了，平常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要发抖，他第一次见到他，居然一点惧怕的表现都没有，还这麽冷静。“风云会和程氏一向没有什麽过节，只要你离开蓝勖我可以当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程洛微微一笑，他言下之意就是要是他不离开蓝勖他就会对程氏不利，“您找我来，无非就是想无声无息的解决这件事，如果您真得为了我去找程氏的麻烦，凭程氏和风云会在黑白两道的地位，您觉得不会闹得满城风雨？”
“你……”蓝风云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反将他一军。“好大的胆子！”
“我不是胆子大！只是不喜欢别人命令我！”　程洛不卑不亢。
“你是打定主意不离开蓝勖了？”老人瘦削的脸上肌肉抽搐。
“是！至少现在我绝对不会蓝勖！”笑话，他程洛会吃这套。
“我可是先礼後兵，别怪我这个老头子没给你机会！”蓝风云拿出上衣兜里的一个微型通讯器，“你们进来！”
七八个男人推门而入。
蓝勖拉著程洛站起，“你做什麽？”原来老头子早有准备，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倒真是失策了。
“给我把他拿下！”蓝风云怒道，他顾不了这麽多了！
“是！”众人齐声，一点点朝这个方向逼近。
蓝勖知道这几个是老头子手下最精良的保镖，单打独斗，他能稍占上风，但他们一起上他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蓝勖和程洛绕到沙发的另一侧，看来一场恶斗不可避免。
蓝勖附在程洛耳边，“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趁机快走！”
“那你怎麽办？”听蓝勖这口气，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把握。
“我是他儿子，他能把我怎麽样？刚才叫你走你不走！”如果老头子这麽容易就能被几句话说服，他也不必和他针锋相对了！说了半天，结果还不是一样！更何况，程洛的脾气，口气能比他好多少？“外面那几个，你能对付吧？”
“应该……”程洛话音未落，挥过来的一拳就迫使两人分开。
“小心！”蓝勖拉住程洛，躲过飞踢来的一腿，边打边向门口的方向退，可马上就有几个人围过来，挡住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打开的一点缺口。
“给我拦住他们，拦住他们！你们为什麽还不下手！”老人的声音嘶哑到像是马上就要破裂。
众人听见这个命令，马上加快了攻势，蓝勖是风云会的唯一继承人，他们怎麽敢得罪，出手当然会留余地。七八个人倾尽全力的围堵，蓝勖和程洛立刻就处於下风，蓝勖又要应付八个人又要顾及程洛，已经只剩招架之力。
大门被人撞开，叶凌风看著这一幕，立马奔到蓝风云身边，“蓝叔，我求您让他们停下！”蓝勖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凌风，你太让我失望了，这种时候你还要替他们求情？”
“蓝叔，蓝勖快不行了！您让他们停手吧，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谈？”叶凌风正说著，蓝勖颈间就挨了一计重拳，险些摔倒。
“我就是要把他打到清醒！”他也顾不得这麽做是否会让儿子恨他，他还能恨他一辈子？他绝不允许这种荒唐的事情再继续下去，这个叫程洛的会毁了蓝勖的。叶凌风说得对，杀了程洛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只要抓到他，他不信没有办法迫使他们分手。
叶凌风见老人根本就是铁了心了，一筹莫展之际，看见老人腰间若隐若现的枪，趁老人不注意，他快速拔出。
“凌风，你！”
“对不起，蓝叔，凌风得罪了！”他对准屋顶开了一枪，巨大的吊灯摔落在地上，震撼的声音，让打得如火如荼的一干人顷刻间就住了手，全都转过头，看向这边。
叶凌风朝两人猛使眼色，蓝勖和程洛抓住这个空挡，飞快的跑向大门。
“废物！”蓝风云气得浑身哆嗦。
等几个保镖跑到门口的时候，大门已经被从外边锁上。
老人瞪著罪魁祸首，半天一句话没说……

3．
蓝勖和程洛跑到车库已经是气喘吁吁了，顾不上喘口气，蓝勖把程洛推上一部Porsche越野，火速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车子开离了别墅很远，程洛才算松了一口气，他还没见过什麽人和蓝勖动手能让他手忙脚乱，风云会果然竟是厉害的角色。看蓝勖跟车跟的很紧，闯了无数个红灯，在几条线上来回穿梭，车主们已经开始骂人了！
“不用开这麽快吧！应该没人追过来？”
“真有人追，能让你看见？”
“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胆小了？”
“我胆小，还不是因为你！”蓝勖在红灯前刹住车，侧过头看他。
“别把什麽事都怪在我头上，好不……”程洛注意到蓝勖嘴角的血迹，“你受伤了？”发问的同时，手已经触上蓝勖的嘴角。
蓝勖“嘶”的一声躲开，“没事！”何止这一处，他都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多少脚。
灯由红转绿，蓝勖发动车子，速度没刚才那麽吓人。
“糟了！”程洛突然叫道。
“你……又有什麽事？”
“我们这麽走了！叶大哥会不会有事？”风云会能有今天的地位，一定会有一套相当严苛的家法，那叶大哥岂不是死定了。
“那老头子当他半个儿子，顶多骂他一顿，不会把他怎麽样的！”蓝勖继续往前开。
“你怎麽知道？不行！我们得马上回去！”
“都什麽时候了？你居然要回去？”蓝勖猛拍著方向盘，“别担心他了！风云会就算要处置人，也会先关押，不会马上就行法的！更何况他是叶凌风，老头子巴不得多给他个机会，等到那个时候，我已经回去了，不会让你的叶大哥有事的！”
听到这话，程洛暂时安了心，他绝不能连累无辜的人代他受罪。
突然，程洛注意到这并不是回他公寓的路，“喂！你干什麽不送我回去？”
“说不定老头早就安排了人守在门口了！你要自投罗网？”他不能冒这个险，老头子手下厉害的角色有的是，可不是每次都这麽幸运。
“你太夸张了吧！”程洛有点不信，“你父亲为了我也太费周章了！”
“那是你太小看自己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留在市区，任何一个地方老头子都有可能找到，他绝不能让他抓到程洛，他的如意算盘他会不知道，如果他以程洛相威胁，让他答应什麽条件的话，到时他想不答应恐怕都不行了！
程洛不再说话。
程洛看著蓝勖越开越偏僻，渐渐的连个车影儿都看不到了，透过微开的窗户可以听见沙沙的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在市区的时候，灯红酒绿的没有注意到，今晚的月色竟是格外的暗淡，周围的景物几乎完全看不到，只能听到声音，这感觉，有点儿……恐怖！
“你到底要去哪？”蓝勖已经把车开上山间小路，车子有些颠簸，不过不是很严重。
“你坐好就行了！”
“你确定不会翻车？”感觉上山路有点陡。
“翻车了不还有我陪你？”蓝勖的声音带著谐谑。
“靠！谁想陪你死！”他可没他那麽镇定，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开玩笑。
两个人沈默了一会儿，小路越来越平坦，渐渐趋於水平，车子已经驶上了山顶。
蓝勖停稳车子，“下车！”
程洛跟著他下车，五月的夜晚带著几分潮湿的闷热，但比白天好太多了，湿热的晚风扑洒在脸上。“你怎麽会知道这种鬼地方？”
“偶然！”很久以前的事了，这里还是一样的荒凉，不过避难正合适，他相信老头子不会找到这里。
“你别告诉我，你经常都会摸黑爬上这来，欣赏风景？”
“你非要这麽理解，我也没什麽好说的！”蓝勖随便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程洛跟著坐下，“我们是在逃难？”
“你可以把它当成度假！”蓝勖搂上他的肩。
“我怎麽原来没发现你这麽幽默？”
“你没发现的岂止这个？”
“我也懒得发现，你能有什麽好的？”
“我不好？”蓝勖低下头，轻吻了一下那在月光下泛著光泽的唇。“你会和我在一起？”
程洛推开他，“你还有心情闹？我都快疯了！我们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到什麽时候？”
“等老头子气消了！”这麽躲躲闪闪的也不是他的作风，但他绝不能让程洛落在老头子的手中。
“他要是一年半载的都不消气，我们就真在这儿住上一年半载？”不是他悲观，而是这对父子简直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评定。
“明天老头子就要去缅甸！和那边的一个毒枭有笔大买卖谈，没个一两个月回不来，你可以踏实一段日子！”他也可以踏实一段日子。
听到“毒枭”两个字，程洛抖了一下，并不是害怕，只是……几年之後，或者就是这一两年，蓝勖一旦接管风云会也会像他的父亲一样进行著这样的交易，从事这样的营生，他知道，对於黑道家族，这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但关系到蓝勖，他就再也无法把它当成一件平常事。
“怎麽了？”蓝勖注意到他的异常。
“没什麽！”程洛掩饰的看向别处
“你今天怎麽到的这麽早？”蓝勖突然问，他连准时都不曾有过，居然会提前将近两个小时。
“有什麽好奇怪的？”
“你下午的时候不是说有事告诉我？”
“我差点忘了！”程洛一拍脑袋，折腾了一个晚上他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现在说还来得及！”
借著车灯的光，程洛看著蓝勖平静的表情，算计著，等他说过之後，这张脸会变成什麽样子，“我外公讨厌香港的空气，几年前，他搬到了巴黎的郊区！”
“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事，这和你有什麽关系？”
“几个月前，外公告诉我父亲，一个人在那边太闷，所以……希望我过去陪他！”
“几个月前？”不出程洛所料，蓝勖的脸马上就变了。“你没拒绝！”
“是！”程洛有点心虚。
“那你现在才告诉我！”蓝勖发怒的吼声在空旷的山顶回荡了很久。
“我是早就想告诉你？只是……”知道说了就是这效果，他哪有可能不犹豫。
蓝勖压住火气站起身，“你什麽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