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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轩辕-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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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个个彪悍精炼,显是训练已久。船上飘扬着的战旗上,大书“福建总兵郑”的字样,正是方才说起的福建王郑芝龙的船队。

龙淄阁让各船停下,让李德找条小船划到郑芝龙的船队前,李德一上船便道:“我等是忠勇武英王派来征剿台湾红夷之伐罪军,未及拜见郑总兵,还望将军引见!”

“忠勇武英王?”那大汉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是总督江南的朱由斌吧?”

听这汉子直呼王爷姓名,李德心中愤怒,忍着气道:“将军说的是,正是我家王爷,还未请教将军大名?”

那汉子道:“我是郑总兵麾下游击傅学坚。我早就听说过朱由斌的名字,这人是条好汉,和金狗打仗起来一点都不含糊。你们江南军也不错,只怕除了我们郑总镇的将士,这大明可就得属得上你们了……”

这傅学坚狂妄之极,认定了江南军不如自己的队伍,指着伐罪军的战船笑道:“别看你们这船多势众的,可真打起来,光靠多有个屁用。说句笑话,就算我身后的这几十条船,你们可也别想轻易吃掉……”

李德勃然大怒,想着王爷嘱托,生生把口气咽了回去。这时就听傅学坚身边那少年说道:“傅叔叔,武英王派来战船征剿红夷,那是大事,还是快带着他们去见父亲吧……”

傅学坚对这少年却甚是客气:“是,公子。”又转头对李德说道:“把你们管事的叫来,我带你们去见郑总镇,你们的这船队却不得我们命令,一艘也不许开动!”

李德回去报了,钟建让人准备好朱斌备下的礼物,上了傅学坚的战船。路上才知道,原来傅学坚身边的这少年,却正是郑芝龙的宝贝儿子郑森。

那郑森却一些不像傅学坚般狂妄,只是详细询问着江南军是如何剿匪,如何与清军作战,武英王和江南军将领又是如何指挥战斗等等。钟建刻意与他叫好,倒也是知无不言……

郑森听着叹息了一声:“红夷久占我大明之地,父帅镇守福建,却不曾前去征讨,倒要劳你江南军远征,传出去可真是失了颜面……”

他话说得老成,哪里像个十来岁的少年?钟建道:“我家王爷生平最恨流寇、金虏与红夷,这才命我等吊民伐罪。此次征讨台湾,还少不得郑总镇的帮助。”

“我总是尽量劝着父帅也就是了。”郑森叹了口气:“可红夷却与我父帅多有生意往来,只怕父帅未必便会肯了……”

船行半日靠岸,早有人报了郑芝龙,一进总兵府,就听里面有人大喝:“给我把来人绑了起来,正要为我家兄弟报仇!”

两边士兵一涌而上,立时将钟建捆绑起来,边上郑森大惊,正想劝说,却见钟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倒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进了府中,但见一将端坐于上,边上士兵喝道:“见我总镇还不下跪!”

钟建料那人便是郑芝龙,笑道:“我乃常州总兵,你家总镇亦是福建总兵,岂有总兵见到总兵下跪的道理?郑总镇,不知钟建犯了何罪,惹得郑总镇你肝火大动?”

郑芝龙怒斥道:“你可知那冯长兴乃是我的结义兄弟,却无缘无故死在了朱由斌的手里,我久思着要为他报仇,今日你却送上门来,正好以你的头祭奠我家兄弟!”

钟建仰天大笑:“我只知道郑总镇有个兄弟名郑芝虎,总镇奉朝廷之命征剿海盗之时,已经慷慨捐躯,哪里又来了个兄弟?总镇兄弟剿灭海盗,我家王爷当初亦是如此,同为朝廷效命,莫非总镇杀了海盗有功,我们杀了海盗那就有罪?况且总镇有个海盗兄弟,这传了出去名声可不太好听……”

傅学坚勃然大怒,正想发作,忽见郑芝龙大笑着走了下来,亲手为钟建松开了绳索,笑道:“都说江南军将领个个都是不畏生死的好汉子,故尔试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冯长兴死得活该,死得好,当真是要多谢武英王了。”

钟建心里松了口气,他也猜到郑芝龙这是想给自己个下马威,可这郑芝龙忽冷忽热,阴晴不定,态度转变之大却是让钟建想不到的。这人能称霸福建,独占海上,果然有他自己的本事。

郑芝龙亲热地拉住钟建的手道:“我听说武英王的部下来到了我福建,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一早就命人准备下了酒宴,一来为将军洗尘,二来也为刚才的冒犯赔罪。来来,钟将军,千万不要推辞!”

来到席间,钟建让人把朱斌准备的礼物献上,郑芝龙也不如何在意,客气了几句,就分宾主位置坐好,也不说什么,只管向钟建频频敬酒。钟建几次三番要想开口提出借道的事,却都被郑芝龙打岔了过去……

“父亲,钟将军奉了武英王之命,前去台湾讨伐红夷,这红夷久占台湾,实在可恨,儿子亦是看不过去,还想父帅发兵相助。”到了后来还是郑森说道。

“你一个小小的孩子,如何敢管军国大事,徒惹钟将军笑话我管教无方。”郑芝龙呵斥了声,接着又对钟建说道:“这等事情,我身为福建总兵,自然义不容辞,酒宴散后,我就立刻命人准备,以帮将军成功……只是,此番武英王发兵,可有朝廷的圣旨没有?”

钟建一愣,他哪里有什么圣旨?缓缓摇了摇头。

“哎呀,那就不好办了啊。”郑芝龙搓了搓手,大是为难地说道:“按理说武英王的事,我是非帮不可的,可我郑芝龙和武英王身份不一样的……他是大明的王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可我不一样啊,擅自发兵,那就是死罪一条啊!”

见钟建想说话,郑芝龙很快打断了他,拍着胸脯说道:“我郑芝龙最是敬重你家王爷,这样,你们远征大军的吃喝住行,全部由我郑芝龙包了,谁让我是地头蛇呢?我呢,再在这命部下多做准备,你派人回到江南,让武英王请道圣旨来,只要圣旨一到,我郑芝龙当即发兵,铲除台湾生番,收复我大明的领土!”

他这话说的义正言辞,钟建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地方。钟建正无奈,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来,递给了郑芝龙,说道:“郑总镇,这是武英王给你的信件。”

“武英王的信啊,好好。”郑芝龙笑容满面地接了过来。

拆开信件慢慢看了下去,郑芝龙原本笑嘻嘻的脸忽然变得凝重起来,甚至还带着几分紧张,过了会,笑容却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居然还大有一些得意的神情。钟建一旁看着奇怪,区区一封信件哪有这么大的魔力?

“你见武英王信上说的可是真的?”郑芝龙小心地收好信件问道。

钟建哪里知道信上说的是什么内容,只好含糊其词地道:“我家王爷一诺千斤,我钟建愿意拿项上人头担保,王爷信上所说的每一个,都决不会食言!”

“将军言重了,将军言重了。”郑芝龙连声说道,忽然神色一怔:“钟将军,发兵的事我还是不能去做,可你伐罪军在这海面上往来纵横,我担保绝对没有人敢找你们的麻烦。此外,我再负责贵部一半粮草的供应,我势力范围内的所有港口,贵部战船随时随地都可以入港补给修整。总之我就一句话,你钟将军要什么我就给你提供什么!”

钟建心中大喜,他本来也没指望郑芝龙能发兵相助,只要伐罪军战船通过的时候不给自己找麻烦就行了,谁想到,郑芝龙却主动提出了那么多优厚的条件,难道武英王的那封信,竟然会产生那么大的魔力?

他也无法细问,谢了郑芝龙的好意,这一来酒席气氛大为融洽,杯来盏去,大呼小叫,气氛热闹非凡……

“要说这陆地上,我的士兵可能还真不如你江南军,可到了水面,嘿嘿。”郑芝龙喝到有了几分醉意,颇有些炫耀地道:“我的战船上分别装着十六、二十到三十六门火炮,其精锐为我大明之首,将军有空大可去见识见识,也好帮我扬扬名……”

钟建还未说话,就听郑森在一边说道:“父亲,我方才见到了江南军战船,他们船上安装的各种火炮,只在我们之上,不在我们之下,现在说我们的水军天下无敌可有些过了!”

第224章 “台湾长官”

郑森的话让郑芝龙神情为之一变,酒也醒了不少。他最引以为自豪的,就是他那支精锐的水军,最让朝廷处处宠着他的,也正是这支让官兵和红夷都吃了无数苦头的水军!

可现在儿子的话,却立刻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在大明,如果出现一支可以和自己相抗衡,甚至超过自己的水军,那么他郑家可以被朝廷利用的价值将大大减低。

郑芝龙脸上惊诧的表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又兴高采烈地和钟建,他的那些部下大呼小叫,喝了一会,那郑芝龙眼看着不胜酒力,开始胡言乱语起来,郑森和众人告可个罪,将父亲搀扶到了内室之中。

一进去,郑森才掩好门,郑芝龙的醉意很快消失:“森儿,你说的是真的吗?江南军水师上的火炮数量已经超过了我们?”

“何止是火炮数量而已。”郑森回道:“我看江南军的战船质量也超过了我们。而且,有很快火炮的样式,我根本就没有见过……”

郑芝龙倒吸了口冷气,在室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过了会忽然收住脚步道:“这样的水军,绝对不能让它威胁到我们……”

“难道父亲的意思,是趁着这次机会除掉?”郑森身子哆嗦了下。

“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他们去收拾台湾的那些红夷,打个两败俱伤。”郑芝龙坐了下来,神色又恢复了平静:“况且,咱们一来不知道江南军水军的实力有多强,这次是不是带出了他们的全部战船;二来,现在还不到了朱由斌撕破脸的时候。”

郑森犹豫了下说道:“父亲,其实收复台湾,我们自己也能做到,为什么要把这功劳让给了他们,儿子不才,愿意带着水师直取台湾,以全父亲威名!”

郑芝龙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自己的这个儿子,虽然年纪轻轻,可却智勇双全,当年的朱由斌正是和他差不多大年纪的时候,就晋为了浙江巡抚,若是对儿子悉心加以培养,谁有知道能不能再出一个王爷?

只不过,还是太年轻了些,政治经验未免薄了些,他拍拍儿子的肩膀说道:

“森儿,咱们镇守福建,与倭人和红夷做着生意,收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其乐融融,何苦去多竖立个敌人?还有,他朱由斌能得罪圣上,我们现在还犯不着这么做……”

郑森有些茫然不解:“那父亲应许的那些事情……”

“若是有人给我们开出来的条件更加优厚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郑芝龙笑着把朱斌写的那封信放到了儿子手里。

郑森匆匆看完,脸上同样露出了惊诧和怀疑:“朱由斌,他,他居然敢这么做?江南军只有几千人马,难道就敢做这样的事情?我天朝乃礼仪之邦,让朝廷知道了非得震怒……”

“天下还有他朱由斌不敢做的事情吗?”郑芝龙不知道是讥讽还是什么:“擅自出兵救援济南,逼着皇上下罪己诏,强迫朝廷封他为王,嘿嘿,这人的胆子比天还大!”

“如果朱由斌真的能兑现诺言,对我们最为有利,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那么大的好处……”郑森还是半信半疑地道:“可万一,万一他到时候翻脸怎么办?”

郑芝龙冷笑起来:“这点我倒不怀疑他会反悔。就算反悔了,森儿,这是咱们的地盘,纵然江南水军再强,难道咱们还没有办法歼灭他们吗?朱由斌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样事情的!”

“父亲,那为江南军督促粮草的事,请交给孩子去做吧。”郑森大声说道:“这样一来可以密切监视江南军的动向,二来我也可以就近一窥江南军虚实!”

郑芝龙点了点头,赞许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

有了郑芝龙的大力协助,伐罪军各部的行动果然轻松了很多。而且,郑芝龙亲自委派自己的儿子郑森监督,各地港口无有不放行者,一时间,福建海面战船往来,旌旗招展!

从郑森口中得知,那台湾岛上荷兰人的头目有个拗口的名字,名叫汉斯·普特曼斯,乃是所谓的荷兰驻台湾长官,曾经担任过法庭法官,兼管巴达维亚汉人事务。

崇祯三年的时候,于十一月二十三日派出二百三十名武装人员进攻台湾麻豆社、目加溜湾等部落,将大部份部落放火烧光。

大明崇祯七年春,普特曼斯率舰队前往中国沿海扫荡海盗,但却于金门料罗湾被郑芝龙打败。最后荷郑双方签订和约。其后几年期间组织军队四度征伐萧垄社、大目降和小琉球等地的原住民部落,并完成大员地区军事工程的设计图。

崇祯十二年于新港召开福尔摩沙首度地方集会,其中共有二十八社头目对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表示效忠。普特曼斯最得意的却是派兵将蟠据在台湾鸡笼的西班牙人驱逐出境!

“简直是混帐的东西!”李德大怒说道:“我大明的土地,却被红夷安放了个什么台湾长官,如此烧杀我大明土地子民,这番不拿下此人之头,就算夺回台湾,也算不得什么本事!”

正说着,忽然朱斌给伐罪军派来的通译马葛利正好到来,一听面前的年轻人是郑芝龙的儿子,立刻高兴地道:“哦,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的父亲加斯巴德现在还好吗?”

江南军的将领听得莫名其妙,这郑森的父亲岂不是郑芝龙?怎么会出来个洋毛子?其实他们却不知道,那郑芝龙是个天主教徒,通晓外语和做生意。他出生于大明对外贸易大港泉州,深受当地风气影响。十八岁时即迁居蚝镜,在蚝镜子接受天主教洗礼,并取了教名为尼西拉斯·加斯巴德。

当时蚝镜子已为葡萄牙人租借,郑芝龙出身于小官吏家庭,自小就胆大,好武力,所以,很得当时大海商李旦的赏识。正因为跟着李旦,后来郑芝龙去了日本长崎。

在明代,日本的港口城市如长崎等地也聚集了一些大明商人。当时日本显然敌视外来东西,故长崎管理贸易的官员对包括大明商人在内的海商盘剥勒索非常严重,这自然引起大明商人的强烈不满,于是包括郑芝龙在内的二十八个中国海商密谋夺取长崎,领头者叫颜思齐。

这个暴动计划被一个醉酒的兄弟泄露了,于是,郑芝龙等人分乘十三艘大船,好不容易逃到台湾北港。此时正值第二次明荷澎湖之战之后,荷兰人刚从澎湖退迁台湾安平港,其军力不超过千人,而郑芝龙等约数百人,荷兰人不敢惹是生非,让郑芝龙等人在台湾站住了脚跟,这才让郑芝龙从此一步步走到了总兵这个位置……

那马葛利却与帮郑芝龙洗礼的教父是同一个教会的,当年在蚝镜也曾认识郑芝龙,这时见他儿子都这么大了,自然心中开心。

郑森诉说了一番父亲的经历,马葛利听着连连点头,过了会才想起正事:“钟将军,龙将军,你们叫我来是为了台湾的事情吗?”

“是的。”钟建点了点头:“那叫汉斯……什么来着?”

马葛利笑着说道:“汉斯·普特曼斯,那也是我的一个朋友。”

钟建大是诧异,上上下下打量着马葛利,这人怎么什么洋毛子好像都认识一般,难道所有的洋毛子从小就是生活在一个院子里的?

“我想派你去下台湾,让那汉斯什么的立刻投降。”钟建慢慢地说道:“我江南军大军到此,我给红夷三天的时间,三天内我若看不到白旗,那么一旦攻下台湾,满岛红夷,不论士兵平民,一个不留!”

“上帝!”马葛利听得心惊肉跳,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钟将军,请你尽管放心吧,我一定会劝说汉斯投降,避免一次可怕的屠杀,但是,钟将军,我必须要向你提出严正抗议!我知道红夷是说的我们,而且是一个不好的词,可我是你们的朋友,不许叫我是红夷!”

一众将领愣下一下,随即大笑起来。钟建拍着马葛利的肩头说道:“老马,放心,放心,你和他们不同,现在你的中原话说的比我都要地道了……”

……

驻守在台湾的荷兰驻“台湾长官”汉斯·普特曼斯,听说多年不见的马葛利来到了台湾,心中大是吃惊,他和马葛利私交不错,又那么多年未见,当时就命人把马葛利迎到自己府上。

马葛利担心着岛上荷兰人的性命,他虽不是荷兰人,可终究是个传教士,赶紧将大明军队远征,即将收复台湾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又善意提醒道:

“汉斯,我的朋友,赶快投降吧,不然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普特曼斯和荷兰军官对看了几眼,忽然都狂笑了起来,笑得马葛利莫名其妙。普特曼斯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拉着马葛利坐了下来,笑道:

“马葛利,我看你是在明朝住得太久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那些明朝的军队,不堪一击,除了郑芝龙的部队,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

“我的朋友,你必须要听我说。”马葛利打断了他的话:“这次来的不是以前的明朝官兵,而是最精锐的江南军,并且你知道吗,他们光是步兵就来了整整六千人,战船有三百六十艘,可你在台湾又有多少兵力,又有多少战舰?”

“江南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江南军。”普特曼斯傲慢地说道:“我在台湾只有两千八百人,大小战船三十艘。可是,马葛利,你必须要知道,一艘荷兰战船可以击沉十艘明朝的那些和渔船差不多的战船。一个荷兰士兵,能够抵得上超过二十五个明朝的士兵!”

见自己的朋友狂妄到了这种地步,马葛利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你已经决定要战斗了,那么我也无法再劝你,可是,我的朋友,我恳求你,让台湾那些荷兰和西班牙平民撤离吧。相信我,以我和江南军将领的关系,我一定会保证把他们安全地送回家的……”

普特曼斯知道马葛利是个诚实的人,不会拿假话来敷衍自己,他考虑了会说道:“好吧,马葛利,我同意你这么做,阿利杰,把岛上咱们的人都聚集起来吧。”

在台湾住着三千多荷兰和西班牙的平民,还有几百个葡萄牙人。当听说明朝军队正准备进攻,马葛利提出带他们撤离台湾的时候,这些人和他们的长官一样的狂妄,一个大胡子第一个叫了起来:

“不,我们绝不离开这里!我们有士兵,有武器,那些什么明朝的士兵,一个个都是废物,饭桶,给他们点厉害看看,把这些黄皮肤的人全部杀光!”

顿时,这些西洋红夷一片沸腾,大声嚷着和大胡子一样的话。普特曼斯得意地对马葛利说道:“你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他们都是勇敢的人。马葛利,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战斗吧,给那些瘦弱的黄皮肤一点厉害看看,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士,让他们在我们面前浑身颤抖,我很期待着这一场战斗的到来……”

“上帝,仁慈的上帝啊,请救救你的子民吧……”马葛利脸上露出了绝望,喃喃地对着天说道:“我已经尽到了自己的全部努力,可是,我却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第225章 海战

荷兰人的拒绝投降,早在钟建的预料之中,当马葛利把确切的消息带回之后,他也并不生气,只是命令各军准备,三日后向台湾进发!

而这时在福建,却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流言,福建离台湾最近,可朝廷却不发盛事收复台湾,总兵郑芝龙也没有任何想要收复台湾的举动,反而还和红夷大做生意。偏偏是那江南总督,忠勇武英王朱由斌一强热血,不远千里出征。想比之下,还是武英王要比郑芝龙强上许多……

这流言很快也传到了郑芝龙的耳朵里,郑芝龙顿时大怒,在街面上大肆抓捕百姓,并责令官府查找流言的源头,可查来查去,不知抓了多少人,却始终没有个头绪。

三日后,伐罪军大军启程,三百余条战船,浩浩荡荡的向台湾开去,郑芝龙亲自带着福建文武官员,百姓乡绅于厦门相送,郑总兵亲自出来,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当到达台湾海域的时候,战舰在海面上排开,旌旗蔽日,战鼓喧腾。三百六十艘战船满载着江南军最精锐的六余名将士劈浪进发,气势喧天。

荷兰人派出迎战的为二十条战舰,指挥官为普特曼斯最信任的将领,莫德·非包德尔。这位五十多岁的荷兰将领,曾经亲自指挥着荷兰战舰狠狠地教训过狂妄的西班牙人。而按照荷兰人的计算方法,一艘荷兰战舰足以抵得上十条大明舰船,因此自己的战舰数量虽然只有江南水军的十分之一不到,非包德尔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铁文森’号、‘白鱼’号主力战舰在前,‘神圣’号和‘天使’号在两翼,给那些明朝人一些厉害看看!”放下了千里镜,非包德尔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荷兰人水军的主力“铁文森”号和“白鱼”号,长约三十余丈,宽六丈,船板厚两尺多,用圆木制成,甲板上有五个桅,帆樯可以八面受风,行驶迅速,不惧逆风,每艘装有大炮三十余门。

大明水军又哪里像荷兰人想得那么懦弱,嘉靖到万历年间,仅仅在江浙一带,战船的型号就达到了二十一种,如果加上福建和两广,型号更是繁多。

而随着火器的大量应用,大明水师的战术也发生了重大改变,昔年俞大猷提出“海战不过是以大船胜小船,以大铳胜小铳;以多船胜寡船,以多铳胜寡铳”,由此可见,明代的海战很早就进入了近代的模式。在嘉靖年间,明军的战船一半以上的战斗人员都使用火器,而到了万历年间,比例达到了九成九以上。

被龙淄阁安放在最前方的,是六艘二号福船。高大如楼,可容百人。底尖上阔,船首昂起张开,尾部高耸,舰首备红夷炮一门、千斤佛郎机六门、碗口铳三门,迅雷炮二十门,以及喷筒、噜密铳、弩箭等等。

这种福船炮火锐利无比,而且炮火凶猛,从千斤佛郎机上射出的炮火,要么不中,一旦射中,稍小些的战船无不击沉。又以火箭等放置于船头,等敌船靠近之时,立刻放火焚烧。

不过这种船只的缺点机动性能不好,高大如城,非人力可驱,全仗顺风顺潮,又因其吃水深,惟利空阔大洋,在里海则易胶浅,须跟哨船接济。

而在两边护卫着的,则为二十余艘海沧船和苍山船。

海战才一开始,荷兰人利用其船体大,炮火猛的特点,对着江南军战船就是一通猛轰。两艘小巧的苍山船中炮,顿时浓烟四起,迅速沉没……

而不得不承认,做为海上强国的荷兰,在海战时的确有着独到的一面,福船集中火力对着“铁文森”号接连开炮,可“铁文森”号上的水手,依仗着娴熟的技巧不断躲避,毫发未伤。不仅如此,反而还在一边“神圣”号的协助下,击伤了一艘福船,迫使其退出了战场。

在后观战的钟建不懂海战,见己方连续受挫,心中大是焦急:“龙将军,我军已有数艘舰船毁坏,当速想办法解决。”

龙淄阁却淡淡笑了一下:“钟将军不用着急,才刚刚开始而已,先让红夷尽情嚣张一番,这次要么不打,要打就要把其主力打残!”

一边郑森也是大惑不解,眼见前面江南军水师打得甚是吃力,龙淄阁却一副胸有成竹,不急不慌的样子,究竟是心里有底,还是在那故作姿态?

战了一会,眼见自己占得上风,做为护卫舰船的“神圣”号和“天使”号,也杀得兴起,加入到了战团之中,这两艘体型稍小的战舰,转眼间居然又击伤了一艘福船。

见得荷兰战船嚣张如此,江南军船队中忽然闪出七艘火攻船,满载燃烧物品,冒着猛烈的炮火,冲到“神圣”号近旁,把船紧贴在敌船板上,点起火种,士兵纷纷跳水泅回。

只听“轰”的一声,“神圣”号战舰的火药舱被引爆,这艘荷兰军战舰连同舰上的一百名水兵,一起葬身海底。

“上帝啊,明朝人在那自杀!”在旗舰“大力神”号上观战的非包德尔中校的参谋,卡死比斯上尉在胸前划着十字,喃喃道:“可怜的‘神圣’号和阿比利安上尉,曾经打得那些西班牙佬到处逃窜,今天却在这里死去……”

“他们会上天堂的。”非包德尔冷冷地说道:“开战到现在,我们已经击伤击沉了明军十几条船,可我们才损失了一艘,这样的战绩足以让我们感到自豪了。好了,不要再拖延下去了,命令所有战舰,给那些黄皮肤的猪以最后最致命的打击吧!”

近三十艘战舰在非包德尔的命令下,一齐冲了出去,气势汹汹,大有一口将明军吃掉的意思。旗舰“大力神”号冲得最快,很快就到了荷兰战舰的最前端。

“好了,终于全部来了。”龙淄阁的嘴角露出了笑意:“命令水军各部,主力舰船出动,给我把这些红夷击沉到海底去喂鱼!”

一声令下,郑森吃了一惊:“方才,方才打的不是江南军水师主力?”

“那算什么主力舰船?”龙淄阁微微笑了下说道:“郑公子请看!”

江南军水军各福船向前缓慢移动,忽然,十艘战舰破浪而出,又快又疾,从体型上看比荷兰人的“铁文森”和“白鱼”两舰还要大,可运转速度却快了许多……

“这,这是什么船?”郑森张大了嘴问道。

“这是我们王爷亲自命名的‘江南’级和‘百战’级战舰,每舰都由王爷亲自参与设计制造,船带江南自己制造的各类火炮三十七门,其它火器无数,红夷很快就会知道它的可怕!”龙淄阁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冲得最快的那艘由水军副帅李德指挥的“江南”号,迅速接近了荷兰人的“天使”号,左侧十门火炮一通集射,那“天使”号立刻中炮起火。船上水手大叫大嚷,纷纷跳水逃生……

紧随“江南”号其后的,是由水军大将何征途指挥的“百战”号,卯足了劲的这走舰船,死死盯着了方才还嚣张无比的“铁文森”号。两船不断对射,边上又不断有其它舰船增援,海战越打越烈。

很快,“百战”号凭借着比“铁文森”号更加灵巧的航速,命中了敌舰。“铁文森”号起火,可船上的水手却甚是顽强,依旧一边救火,一边发炮还击……

“他妈的,部下乘坐新式舰船,老子这个水军统帅却坐福船,这是什么世道?”随后赶到的龙淄阁解嘲似地笑了下:“给老子把红夷的这艘破船,给炸沉到海里!”

那龙淄阁船上指挥炮手的不是别人,正是有江南军“炮神”之称的魏重义。这魏重义自从娶了老婆之后,那娘娘腔的样子非但没一点改变,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也实在不知道顾媚平日怎么能受得了此人……

此时听到龙淄阁下令,魏重义挥了挥从不离手的丝绢,向龙淄阁抛了个媚眼,对着炮手们道:“孩子们,把人家平日里教你们的东西都拿出来,可别让龙将军生气了啊……”

那嗲声嗲气的声音,让从未领教过的郑森大打寒战,实在真不明白平日里钟建和龙淄阁是怎么受得了他的,再看钟建和龙淄阁二人,这两位在战场上谈笑自若的江南军将领,此刻居然也正在那打着摆子……

“炮神”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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