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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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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车内光线不是很好,不然自己这副红霞浮于香腮的窘模样,定是会给爹娘嘲笑的。
车外,青衫白衣相视、停顿的瞬间,两人似乎都有些异样,旋即却又泯然一笑,坦荡的离开了。
青衫腾起,赤兔如霞,远远的朝前方去了。
白衣翩翩,映雪飘渺,风一般的如影随形。
一众人等悉数准备就绪,继续前行。
盛娇雪似乎还在回味着任越的箫音,刚想兴奋的鼓掌叫好,不曾想却看到先是自家哥哥编了个草兔子送那丫头,后又看到她的任越哥哥和自家哥哥一齐去搀扶了那个臭丫头,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糖匣子给砸了。
死厨娘!你凭什么!
盛娇雪的内心在咆哮。
刘显即是安坐在了温柔的马车内,兴奋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会儿摸摸温守正随身带的厨具,一会儿又问东问西的,像只欢快的小萌宠,在温柔身边蹭来蹭去。
“九皇子殿下,请您尝尝这个!”温柔一时被他闹腾的实在是没忍住,虽然刘显已是圆圆胖胖,但可爱的小模样,还是让人忍不住想给他吃好吃的东西。
此刻,温柔正打开着张大厨送的百味酥,递于刘显面前。
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酥点,像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七岁孩童的眼睛。
“哇!”刘显的目光再次被点燃,伸手取了一朵最大的莲花酥放进口中。
甜糯的枣泥馅儿,迅速将刘显的胃口给收买了。
“温姐姐,这个好好吃!你也吃!”刘显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抬手将自己咬了一口的莲花酥,继而送到温柔嘴边。
温柔笑笑,象征性的咬了一小口。
皮酥陷儿香,张大厨的点心手艺,果然不是吹的!
“好吃吧!”
“好吃!”
“温姐姐,你再尝尝这个,这个也好好吃!”
“殿下,真好吃!”
这对不是姐弟,却胜似姐弟,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笑着。
不多时,张大厨的百味酥就已经下去了一层。
看得温守正不住的叫苦,那个心疼啊!
这一盒酥,可是张大厨毕生的绝学,如今都送给了温柔。温守正原想着到了省城,让闺女慢慢的好好品尝这些酥点。再一一复原这些酥点的做法。
可眼下,这位九皇子殿下,这么一闹腾。柔儿那丫头又没个心眼儿,这你一口我一口的。唉……可惜了张大厨的心血,更可惜了我万全的偷艺计划啊!
温守正在一旁连连叹气。
“温大厨,您干嘛叹气啊?”刘显吃了一会儿,见温守正总在一旁不住的“哎呦”着,不觉好奇。
“小民觉得车中憋闷,出口气舒服呢!”温守正随口道。
“是挺闷的,窗帘打开就好了!”刘显左右看了看两边的窗帘。挪动了下圆滚滚的身子,笨笨的将窗帘悉数打开。
清爽的春风飘飘然的吹进了不大的马车空间。
马车内,刚才食酥的甜香随之幽幽的散了出去。
温柔顿时觉得心中一阵惬意,不经意间瞥见了车外那个神飞风越的侧脸。
白衣乌发。眼神波澜不惊。
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微微颤动着。
任越,他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啊!
温柔的心陡然紧了一下。
“任越哥哥,你饿了吗?”刘显此刻也是望见了车外的任越,显摆的晃了晃手中的百味酥匣子。
“多谢殿下关心。任越不饿。”任越微微的笑着,侧过脸来,目光却是和车内的温柔不偏不正的汇在了一起。
温柔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任越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虽是默默无言。可总有些默契是不需要言语的。
“温大厨,您是不是饿了啊?本皇子见您的脸色不太好,要不尝尝这个玉米果,可好吃了!”刘显说罢,不由分说,将一枚黄澄澄的玉米果酥塞进了温守正的嘴里。
“殿下……我……”温守正口中塞着那个玉米果,含糊不清,正欲反抗着,却被一丝浓浓的香甜,立时糊住了喉咙。
太好吃了,这玉米果简直太好吃了,也不知道张大厨是怎么做的,居然能在点心中,做出玉米的味道。
温守正贪婪的咀嚼着,品尝着。
“爹,这个可是您浪费的,我可没尝!”温柔凑了过来,笑道。
“这……这……柔儿,我……”温守正这才明白,刚才自家闺女虽是在和九皇子殿下笑闹着你一口我一口的,可嘴里功夫却是丝毫没耽搁。凭借着闺女神奇的鼻子和嘴巴,那些酥点的做法早已悉数破解,只可惜这枚玉米果,却是实实在在的落入了自己的口中。
温守正心里那个悔啊!
“大爷,行行好吧!给口吃的吧!”正在一行人安静顺利的行走在路上之时,前面的路上不知道从哪,跑来一个老乞丐。
浑身上下污秽不堪,又是蓬头垢面,只捧着个破碗,哆哆嗦嗦的向盛尧山一行乞讨。
“老人家。”盛尧山见这老乞丐着实可怜,从怀中摸了一锭银子,轻轻放入老乞丐的破碗中。
岂料,老乞丐见到这锭白花花的银子,不仅没有喜形于色,反倒将破碗重新举过头顶,待在盛尧山面前,再不肯离开。
盛尧山原以为是老乞丐嫌银子给的少了,不愿走,旋即再次将手伸入腰间,取过一锭银子,再次放入老乞丐的破碗中。
“当啷。”银子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平静的队伍。
“我说,你这老乞丐是见钱眼开吗?都给了你十两银子了,你怎么还不知足!”小安子跟在后面,看得真真的,这老乞丐得了第二锭银子,依旧是将破碗高高举过头顶,丝毫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正文、157 路遇(为karlking的和氏璧加更)
“老人家,您这是……”盛尧山扬起手,示意小安子稍安勿躁,翻身下马,站在老乞丐面前。
“这位大爷,小民只求讨口吃的,不求银钱。”老乞丐透过粘成绺的头发,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高大英俊的青衫男子。
“小安子!”盛尧山听闻老乞丐这一言,于是唤道。
“盛将军稍后。你,等着!”小安子心领神会,先是毕恭毕敬的向盛尧山施礼后退,随即又愤愤的瞪了那老乞丐一眼。心说,真是多事啊!给你银子就拿着呗,十两银子能买多少大肉包子!这老乞丐不会是个傻子吧!
盛尧山静静的站在老乞丐面前,稍稍等了一会儿,不时用眼神安慰着老乞丐。
“咦?怎么又停下来了?”盛娇雪坐在马车内,又是一阵嘀咕,刚才她已经用手帕抽打了一路酒坛子了,嘴里还不时的挤出“臭丫头,你凭什么!真是气死我了!”之类的话。
此刻,车队又一次的停了下来,盛娇雪不禁又和温柔联系在了一起。
“小姐,不是那丫头,是个老乞丐!”玲珑微微挑开了些窗帘张望道。
“切!这一路,不是厨娘,就是乞丐!真是烦死人了!”盛娇雪左右挪了下座位,气呼呼的继续道:“哥哥也真是的,滥好人一个,对什么人都好!”
不多时,小安子跑了回来,手里拿了半块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大饼,饼的边缘还参差不齐的,像被什么东西咬过一般,塞到老乞丐手里,“给,拿着吃吧!别谢我,要谢就谢我们盛将军!”
岂料。老乞丐非但不感谢,却也不接那半个大饼,只是冷笑着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老人家。”盛尧山觉得蹊跷,赶忙拦住老乞丐的去路。
“堂堂一个将军。居然给一个老人家施舍的是喂马的干粮,告辞!”老乞丐说完,傲气的离去,转身之间,那半块被啃咬过的大饼,被他甩落在地上。
气得小安子直咬牙:“哼,跩什么!一个乞丐。给你口干粮,还挑三拣四的!”
“小安子,你怎么能……”盛尧山望着老乞丐离去的背影,回过头来冷冷道。
“盛将军。他不过一个乞丐……”小安子似乎还要狡辩。
“乞丐怎么了?乞丐也是人!是人都要有尊严!”盛尧山声音虽是不大,却让小安子不寒而栗。
“盛尧山,你叫唤什么?”任越不知何时骑着映雪,来到了盛尧山身边。继续缓缓道:“小安子是我的随从,哪里轮的到你呼来喝去的。下次要拿什么、用什么,烦请盛将军自己动手。小安子,跟我回去。”任越面色一沉,回马带着小安子往回走。
“公子……幸亏您来了……”小安子刚才还挺委屈的,见到任越。破涕为笑,刚要溜须拍马。
“中午不要吃饭了!”任越面色森寒,冷冷道。
“是,公子。”小安子瘪了瘪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公子,小安子错了,原是想着,咱出来的匆忙又简单,哪里带了什么干粮?再说省城离咸阳也不算远,中午定能找到吃饭的去处。所以,一时糊涂,便拿了喂马的干粮去糊弄那个老乞丐……”小安子跟在任越身后,小声的解释着。
“错了就是错了,勿需狡辩!”任越勒住缰绳,顿在温柔的马车旁。
“任公子,出什么事了?”温柔掀开窗帘。
“哦,没什么,一点小状况,一个乞丐讨食。”任越简单的应道。
“哦,我这有!”温柔说着,从包裹里取过小五临行前送她的那包栗子糕,由车窗递了出去。
“温姐姐,那是什么?”刘显见状,眼睛亮了。
“栗子糕。”温柔应道。
“显儿想尝尝,可以吗?”刘显舔了舔嘴唇。
“那,我们就吃一个,其他的送给需要它的人吃,九皇子殿下以为然否?”温柔笑着又把那包栗子糕给收了回来,从中取了一枚,填入刘显红润的嘴唇中。
“温姐姐,真好吃。”栗子糕软糯香甜,无论冷热,自有一番浓郁的香味,刘显赞道。
“殿下乖,等到了省城,民女也给殿下做。”温柔趁着马车内没有外人,一时没忍住,直接上手,捏了捏刘显肉嘟嘟的小胖脸。
刘显大概是从没有人这样亲近的对他,特别是温柔的一双滑嫩的手,轻轻捏着自己的脸,很是享受,干脆直接凑过脸来,让温柔捏了个够。
“小安子,你闯的祸,你去解决。”任越接过温柔递来的那袋栗子糕,丢给小安子。
“公子,怎么又是我……”小安子接过糕点包,虽是嘴里嘟囔着,可脚下功夫却是丝毫没耽搁,一溜烟的追了过去。
其实,便在温柔一递,任越一接的过程中,不知道是两人都是无心的,还是凑巧,两双修长白皙的手,竟围着那个糕点包,触碰在了一起。
只不过,任越的手指微微寒凉,温柔明显感到了一丝冷意,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来。
任越面色上微微有些异样,这是他第一次和异性发生肢体上的触碰。
其实,上一次在温柔的闺房里,任越无意间是给温柔把过脉的,只不过那次是主动搭在温柔的手腕处,而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没防备。
就这么触碰上,未免有些心惊了。
因为,温柔的手,也是冰冷的。而那温度,似乎比自己的更冷,更低。
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任越的指尖,倏的一下,传遍了全身。
任越努力的镇定了一下,稳稳的接过那个糕点包,迅速递给了小安子,空隙间才得以偷偷吐了一口气,有些眩晕。
余光中,微微瞥过温柔的侧脸,只见温柔白净的脸颊上,隐隐的透着些粉意。
任越清了清嗓子,轻抖了抖缰绳,暂时远离了温柔的视线。
面色看似平静,其实内心漾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喂,老……老人家!你等等!”小安子刚要开口叫老头,猛的收住了嘴,改口叫住。
“何事?”老乞丐停住了脚步。
“这个给你,是那位姑娘给的。”小安子将满满一袋栗子糕塞到老乞丐手中,又扬手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大概老乞丐也没看清是哪辆马车的什么姑娘。
只是接过包裹,随意的在手上掂了掂,也没打开,摇头晃脑,似乎很得意的大步向前去了。
“嘿,这人!”小安子有些摸不到头脑。
如此举止怪异的乞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大队人马行了多时,不知道是因为早上刘显的哭闹耽搁了行程,还是盛尧山高估了马车行进的速度,中午时分,大队人马依旧在荒山野岭中行走着,前后均看不到人家和村落。
一行人,无论男女老幼,均是饥肠辘辘,盛娇雪坐在马车中,饿得很快把一盒子糖果给吃光了。
“尧山,不然就原地休息会吧。”松涛先生想必也是在青驴上又饿又乏的,探着身子,招呼道。
“原地休息!”盛尧山大呼一声,一行人登时就地瘫软了下来。
坐车骑马的人还好一些,倒是苦了那些一路脚力。
汤大厨和圆子早已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长生到底是上了年纪,再加上赶路,着实有些吃不消了。
“尧山,还有多久?”松涛先生在任越的扶住下,下了青驴。
“先生,大概还要再走不到一个时辰,就有村落了。
盛尧山抬头望了望前方,估计了一下。
“哦,还要那么久啊……”松涛先生缓缓道,没留神,腹中一阵清楚的响动。
“咕——”松涛先生尴尬的笑笑,用手轻轻按了按肚子。
盛尧山满心的忧虑,原本估计的时间和实际有些出入,又没有带路上的干粮,这么一行人就这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待着,这可如何是好!
“大家都饿了吧?稍后片刻,美食马上就好!”旋即,一个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地上的一行瘫软的人,随即将目光寻了过去。
只见温柔抱着一个随身的包裹,轻快的跳下马车,身后跟着一脸笑意的温守正。
“看来,老夫这趟跟随同行,是要有口福喽!”松涛先生面露笑意。
“温姑娘,这……我们没做准备……”盛尧山见状,赶忙奔了过去。
“我们有准备。”温柔轻轻的笑了笑。
“可是,这也没有灶具啊……”盛尧山再次迟疑。
“我们带了。”温柔的笑如春风般,柔柔的吹进了盛尧山的心里。
“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来。”盛尧山顿了一顿,稍稍反应了一下,兴奋道。
“如此,盛将军请随我来吧。”温柔抿嘴笑了笑,盛尧山步步紧跟在身边。
“盛尧山,你不去保护九皇子殿下,跟过来干什么?!”任越远远的望见盛尧山跟着温柔过来。
其实,方才温柔自己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然想到了,此番出行,依着温柔这丫头的性子,定是要多管闲事的。
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有些心疼这丫头?行厨,明明不就是厨娘的本分吗?
正文、158 在水一方
“这放眼望去,连个人影都没有,定是安全的,况且我又没走远,只是帮着温姑娘的忙!任三,你若有闲暇,就一起帮忙,不要说那风凉话!”盛尧山朗声道。
“你怎知我不是来帮忙的?”任越没好气的瞪了盛尧山一眼,虽是站在温柔的另一侧,却是傲气的昂着头。
“能有你们二位的帮忙,今天的午餐定是丰盛的!”温柔见状,忙从中斡旋着,心中却是直想笑。
这俩人,还是如前世一般,当真是见面就打,难不成还是要等到生死关头,才能和睦相处?
“任公子,您去帮着我爹烧火架锅吧,我们都带着呢!”温柔侧过脸来,看了看身边白衣翩翩的任越,抬手一指,指向马车前的温守正。
“烧火?架锅!”任越迟疑了一下。
想那烧火必是烟熏火燎的场面,架锅更是灰烬斑斑。温柔原本想着让盛尧山去帮忙的,因为之前在松涛先生的小院中,那日做叫花雀时,盛尧山帮过的。
温柔清楚的记得,那日盛尧山说过,行军打仗,这些他都会。
可转念,目光又落在了身边干净如玉的公子任越身上。
想来,这位任公子必是养尊处优,这种粗使的活计定是不会做的。
前世他总是仙儿一般的活着,如今也该接接地气了。
温柔的头脑中,猛的冒出一幅滑稽的画面。
任越伏趴在低上,干净如玉的脸颊侧贴着地面,乌黑如墨的发丝上粘着些许的草梗,然后鼓起清秀的两腮,使劲的吹着烧火棍,继而灶眼下乌烟滚滚,任越白净的脸上、雪白的衣衫上满是烟渍。不时如玉般的声线里,还发出阵阵呛噎的咳嗽。
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没有什么改变不了的。既然重生都可以,那么任越又有什么不可以改变的呢!
况且之前我的试图改变。不是也成功了吗?
从甜食开始,再到肉食。
温柔如此想着, 不由脸上现出坏坏的笑意。
“你这丫头看我做甚?”任越觉得尴尬,随手摸了摸脸,还以为是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任公子没意见吧?”温柔狡黠的笑着问道。
“可是,我不会啊。”果不其然,任越拒绝了。
“不会可以学啊!”温柔继续笑道。
“学燃柴架灶?”任越觉得有些荒唐。目光闪过一丝凌厉。
“温姑娘,别为难任三了,你瞧他那一袭白衣,细品嫩肉。跟娘们儿似的,若是真弄脏了,小安子这一路还不知道要怎么浆洗呢!还是我来吧!”盛尧山面色和善的笑着,缓缓拍了拍任越流畅的肩膀,没等温柔回话。更没等任越反驳,已是大步流星的朝温守正走去了。
任越轻轻弹了弹刚才盛尧山拍肩的衣衫,眼神中瞥过一丝不屑的神色。
“既然如此,任公子就帮小女子去打鸟吧!”温柔见整人计策失败了,有些失望的笑了笑。继而再次坏坏的望着任越。
“打鸟?”任越又怔住了。
“是啊,那日盛将军用亮银长枪打了些许的麻雀,我们才有得叫花雀来吃。今日盛将军去忙着生火了,这打鸟的任务,自然是交给任公子喽!”温柔笑道。
“可是,这……”任越抬眼望了望天空,又望了望前方,天上一只鸟都没有,便是眼前连一棵树也没有,让他去哪里打鸟!
“一切看任公子的喽!俗话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顿午餐的食材,全仰仗任公子的剑术喽!”温柔有些戏谑式的拉长了腔调,故意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打量着任越。
任越微微抿了抿嘴唇,眉头轻轻蹙了一下,道:“好!”
说罢,清丽的一个口哨,唤过映雪,风一般的消失在温柔的面前。
“这人!你去打鸟,也带着我一起啊!好歹也让我看个热闹嘛!”温柔自顾自的嘀咕着。
耳边风声呼呼,没留心,一个重心不稳,似乎被一阵风给裹挟了起来。
只觉身下,自己双脚离地,裙下毛绒细滑,便是连脸颊旁都有好闻的呼吸。
试探性的张开了眼睛。
天呐!我居然在映雪的背上!
映雪疾驰于山野间,面前的景致如风般倒退。
温柔惊魂未定,下意识的回过头来,却见任越那张神飞风越的面容,离自己近在咫尺。
“你是怎么听到的。”温柔微微低下了头,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几乎映雪的每一下奔驰的颠簸,自己的脸颊都可以触碰上任越的脸颊,她不得不刻意的回避着。
“哼。”任越也不应答,只是微微垂下眼皮,眼角戏谑性的闪过一丝玩味,倒是嘴角的那抹弧度,分明是在笑。
“习武之人,听力都那么好吗?”温柔趁机追问。
“那不见得。坐好!”任越简单应了一句。
旋即,用宽大的衣袖稳稳的护住了坐拥怀中的温柔。
这丫头刚才又放肆了,又叫我“你”,虽是放肆,可听着却怎么如此舒服呢!
任越心中暗笑,眼神再次明亮了起来。
“这是去哪?”温柔问道。
“去找食材!”任越又是简单的回答。
不多时,面前的景致豁然大变,映雪稳稳停在了一方小池边。
“哇哦!有鱼!”温柔在任越的帮助下,轻快的下马,孩子一般的奔到池边。
池中水波清澈,几条灵巧的黑影,迅速的在水中游弋。
“温姑娘烧得鱼,着实美味,不如今日换天上飞为池中游吧!”任越浅浅的笑了笑,四下寻了一根细长的树枝。
池边几棵纤瘦的垂柳,歪歪斜斜的长着。
任越随手拔了一根长枝,轻轻那么一绕,一柄青绿色的钓竿便做好了。
“这也行?”温柔惊呆了。
“这当然不行。”任越笑笑,旋即轻轻翻开一块石头。寻了条蚯蚓,用柳枝系了,漂亮的垂入池中。
翩翩白衣公子。如仙临风似的立于池边,手中的钓竿俨然将他和这周围的景致融为了一体。
静静的。静静的。
温柔好奇的跟了过去。
“这也可以?”温柔开心的问道。
“嘘。”任越单手稳住钓竿,另一只修长洁白的手轻轻盖在温柔的嘴上。
温柔下意识的明白了,随即乖乖的蹲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任越的成果。
水波平静的池面,两个倒影清晰的映在池中。
温柔不经意间想起刚才和任越共乘一骑,方才他的手又触碰到了自己的嘴唇。
虽是初春的凉爽天气,温柔却觉得脸颊如火烧一般的烫。
不由深深的将头低了下去。
前世临别的撕心裂肺。那种无助绝望的感觉,此时完全被另一种砰然的心动给取代了。
如果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什么都不要,只要这样静静的和他待在一起。
春日里。温柔在一池春水边胡思乱想着。
“来喽!”便在此时,任越如玉般的声音轻唤着。
只见一条银白细长的鱼,就那么轻巧的离开了水面,继而再被任越轻轻一甩,便到了岸边的石头上。
鱼儿在轻快的跳跃着。温柔像只欢快的小猫,扑到了鱼边。
“哼哼。”任越回过头来,看着温柔满脸的惊喜,面色上依旧是平静从容,再次将垂柳枝甩进了池中。
温柔先是玩了会活蹦乱跳的鲜鱼。随即又乖乖的蹲在了任越身边,静静的再不出声。
如是反复着。
不多时,石头岸边,已是堆满了银光闪闪的鲜鱼,在春阳的照耀下,很是诱人。
“够吗?”任越问这话时,手中的钓竿早已有了收的意思。
“够了够了!你真厉害啊!”温柔看着这满满的一地鱼,心中闪过各种烹制的方法,俨然都能闻到鱼香味了。
“呵呵。”任越再次听到了那个亲切的称呼“你”,不由又笑了。
“你笑什么?”如此和谐自然的场面,温柔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是将二人的距离,循着前世的轨迹拉近了许多。
“没什么,温姑娘,任越只是负责钓鱼,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任越抱臂胸前,好看的笑着。
“没问题,看我的!”温柔稍稍思量了一下,解下自己围在腰间的围裙,将满地的银鱼悉数包裹了,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
“出门都带着围裙。”任越戏谑道,他原以为如何将鱼儿带回,会为难住温柔,没曾想温柔却是有备而来。
“那是!我是厨娘嘛!”温柔扬起脸,再次得意的笑着。
“哪有人会当一辈子厨娘的。”任越随口言语了一句。
温柔怔住了,旋即假装没有听到。
不当厨娘,做什么?
前世温家不明不白的断送在食物之上,如今自己重生,上天恩赐了神奇了鼻子和嘴巴,如果不当厨娘,自己还能做什么!
温柔痴然了!
公子虽是如玉,可自己还是愿做一个厨娘,每日安静的为所爱之人烹制美食。
“任公子,咱们回吧。”温柔轻声道。
“是该走了。”
映雪依旧如风般的将这对璧人送至原处。
此时,盛尧山的灶火已是生得正旺。
抬身之时,远远的听见马蹄的声音。
寻声望去,却见天际之处,一匹雪白的马上,赫然的坐着两个人。
“这小子!”盛尧山不知为何,狠狠的将手中的烧火棍扔在了地上。
正文、159 烤鱼
“盛尧山,你来得正好,接着!”任越没等盛尧山开口,早已将温柔手里的包裹投了过去。
一阵新鲜的鱼腥味透过湿漉漉的围裙包裹,慢慢渗了出来。
“鱼!”盛尧山一时忘记了自己奔过来是要做什么,只是惊喜的望着手中满满的一包鱼。
“盛将军,给我吧。”温柔款款的走了过来。
说话间,那包鱼已是从盛尧山的手上直接到了温柔的手上。
“温姑娘,我来。”盛尧山望着空空的手上,忙赶了过去。
“将军也会收拾鱼?”温柔莞尔一笑。
“出征带兵,难免会有野钓的时候。不过我们吃鱼,一般不收拾。”盛尧山说这话时,憨厚的笑了。
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将军,带着一群粗犷的士兵,若要吃鱼,哪里还能仔细的收拾,想必多半是直接丢进锅中煮至吧!
温柔想了想那清水煮鱼的场面,不觉笑出了声。
不过,既没有阻止盛尧山来帮忙,也没有给出过多的评价,只是一个人自顾自的带着一包鱼走了。
温守正那边炉火甚是旺盛,大锅中的水也是滚沸了。
“温大厨,今日午餐咱们吃鱼!”盛尧山跟在温柔身后,兴奋的嚷了起来。
“好!若说做鱼,温某最是拿手!像那红烧鱼、蒜爆鱼、葱烧鱼、糖醋鱼……”温守正如数家珍,得意洋洋,不过还未说完,就被温柔给打断了。
“爹,您那做法要求太高,如今咱们不是在东西齐备的小厨房,而是在郊外呢!”温柔说罢。抬起眼来,很是调皮的笑了笑。
“啊……可也是……那就煮鱼汤吧,这个倒也简单。”温守正思踱了下温柔的话。手中空空,只有一些刀具和锅具。再有便是简单的随身调料了。至于之前给刘显烤制的那只鸡翅,乃是自己偷偷放进食料包中的,准备晚上饿了加个餐什么的,没想到被温柔这丫头给看着了,还提前让鸡翅进了小皇子的肚皮。
糟了,即是那丫头看着了鸡翅,那自己偷偷用葫芦带出来的朝露酒……
温守正暗暗叫苦。又怀有一丝侥幸。
“行,爹那您就煮鱼汤吧,我再来添个菜,总不能让大家喝个水饱吧!”温柔笑笑。将围裙包裹打开,新鲜的鱼味涌了出来。
“这么多!”温守正眼睛放亮了,下手直接挑了两尾最大的青鱼,转身去收拾去了。
“温姑娘,小安子也来帮忙!”就在温柔准备动手的时候。小安子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身后。
“你这奴才,不去伺候你家公子,跑这来作甚!”盛尧山打趣的拍了一下小安子的后脑勺。
“小安子是奴才嘛!奴才就应该鞍前马后的。”小安子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的笑道。
“拉倒吧!你家那位公子,我可惹不起。刚才唤你去拿干粮给老乞丐,都被他嚷嚷了半天,你还是去服侍他去吧!”盛尧山故意说的酸溜溜的,眼神却不住的往不远处的任越身上瞟去。
“盛将军说笑呢!小安子就是我家公子遣来的,说是来帮温姑娘做些杂活,我家公子说,温姑娘病愈不久,还是少受累的好。”小安子笑了笑,直接将一双手伸向了包裹里的鱼。
不远处,任越正斜斜的倚在马车旁,抱臂胸前,眼神从容平缓的望向这边。
温柔挥一挥手,示意明了了任越的好意。
“小安子,那你帮我去寻些松柏树枝来吧,要那种两指宽的,松树柏树都要。哦对了,还有那种石缝中找一些墨绿色一指头宽的香料,黄褐色的也要。”温柔从小安子手中接过鱼,又比划了几下,大概说明白了,小安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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