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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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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难以启齿的问题,在乔子章真诚的笑容下,居然显得再自然不过了。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是乔老爷头疼的大问题。

咸阳的酒肆,之前是以殷家的十里香较为出名,可那姓殷的老小子奸诈狡猾,短斤少两不说,去年还囤积居奇!

好在有温家及时酿制的朝露酒,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不然酒楼无酒,还叫什么酒楼啊!

朝露酒卖得好!价格公道、质量又堪称上品!如今咸阳大街小巷大部分的酒楼、饭馆用的都是温家的朝露酒,一时也没有哪家酒肆能于温家相抗衡,无论酒的口感还是酿酒速度,朝露酒都是名副其实的!

这也难怪,殷家的十里香会被挤垮,开了十几年的酒肆,如今已是人去楼空……前几个月,有人说在外省看见殷富贵带着殷德顺,正在街头要饭呢!

活该!乔老爷心中愤愤的呸道。

如今,温家要走了,眼下这酒的问题可怎么解决啊!酣畅淋漓的看了殷家的下场,乔老爷还是回到了令人头疼的酒的问题上。

“柔儿,这事你看……”温守正听闻乔子章说完,一时脑子反应不过来了,反正这酒是闺女酿的,交给闺女来处置也是理所应当。

温柔轻轻拍了拍温守正的手,示意他放心,缓步上前,清声道:“乔老爷、子章少爷,这酒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爹早有打算,咸阳的朝露酒自然还卖,依然是大范围供应。价格嘛,还按当初的约定,一两银子一坛。往后物价涨了,酒价另说。取酒的地方已然还是我们温家院宅处。不过,柔儿也有个不情之请,这酒的收成可否麻烦乔老爷每季度派专人往返一趟,将银子兑成银票,送到省城呢?”温柔说完,眨巴着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望着乔老爷。

“不成不成。这怎么是好!温大厨既然要迁居省城,这酒的酿制还要劳烦,若是再以一两银子出售,乔某定会被人说成是占了便宜。我看温大厨,您还是多少涨点价格吧!”乔老爷听闻温柔说完,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可面上又不好显露出来,所以嘴上还是央求着温家涨价。也好做给众人看。

这下,温守正彻底懵了,叫我当众涨价,这不是让我温守正难看吗?不成不成,这个烫手的山芋。我可接不好,还是让柔儿来处理吧!

随即,温守正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温柔。

温柔淡淡的笑了笑,示意温守正再次放心,继续道:“乔老爷,我爹是老实人,方才也说过了,除非日后物价上涨,酒价另说,再说这涨价,面对的商户不单单只有醉仙楼,若是其他商户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温家走了殷家的老路,这种事,我们可是不干的。嘿嘿,乔老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酒价还是一两银子一坛!“

“好!温大厨、柔丫头果然是爽快、本分之人!既然如此,我乔某也不是那种爱占便宜之人,今日我当众宣布,邀请温大厨凭借其厨艺,加入省城醉仙楼的干股,年底占一成的分红!”乔老爷一气呵成的说完这话,又意味深长的望着温氏父女。

“干股!一成分红!”温守正此时不住的在嘀咕着这两个关键词,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醉仙楼的股东,还是省城醉仙楼的股东!想在咸阳,醉仙楼的生意都是如此之旺,若是到了省城,那银子还不是如水般势不可挡?这一成的分红,该是多少雪花银啊!关键还是干股!一分钱不花,只凭自己擅长的厨艺,就能净赚银子!当真是天上掉馅饼啦!

温守正乐得眉开眼笑。

“爹!”虽然温柔也没有想到乔老爷会如此大方,更没有想到好事会来得如此突然,可方才听得仔细,自己坦诚相待,乔老爷自然也是礼尚往来,旋即拉了拉有些失态的温守正,示意他赶紧道谢。

“哦,哦,多谢乔老爷,乔老爷放心,守正一定好好炒菜,让醉仙楼的金字招牌在省城发扬光大!”温守正毕竟是个只会烹饪的大厨,虽是言辞直白了些,可也说的都是心里话!

“好好好!大家都好好干,到了年底,红包翻番!”乔老爷趁着这喜庆的热闹气氛,心情大好,酒的问题解决的顺利,旋即给每个人许了年底的诱惑!

“哦!太好喽!乔老爷生意兴隆!醉仙楼财源广进!”一干众人刚才还在眼馋温守正平白无故捡来大好事,眼下乔老爷许了大家翻番的红包,实惠的利益很快就冲淡了嫉妒的馋虫,每个人的脸上都乐开了花!

从醉仙楼出来,温守正着急的问着温柔:“柔儿,刚才我就想问你的,你说往后还让大家去温家宅院拿酒,可咱们不是已经搬去省城了吗?”

“爹,咱们虽然搬走了,可大伯二伯他们还在啊!大伯家人口原本就多,虽然是有些薄地,可也难以维持生计。二伯虽然取了珍娘,戒了赌瘾,可眼下的小本生意,还是有些微不足道。往后,若是再添个孩子,这日子可就难过了。如今,咱们都走了,谁来帮持他们?我琢磨着将朝露酒的方子教会给大伯二伯,反正都是自家亲戚,二伯如今也成了家,想来也是不会做出什么糊涂事,再说,大伯在那看着,想来他也不会将方子泄露。就让他们继续在咸阳经营朝露酒,赚的银子,留两成的分红给他们,一来算是他们的劳动所得,二来也可以帮助生活,三来也省的爹爹您来回奔走寄银子,岂不大好?”温柔说罢,抬起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征求着温守正的意见。

“啊呀!我家柔儿居然还有这样的生意头脑!若是以后我温守正有钱了,我就自己开家酒楼,一定聘柔儿给我当掌柜!”温守正闻言大喜。

父女俩一路嘻嘻哈哈,拿着大家送的临别礼物,想着未来到了省城,名声外扬,大把的银子堆于面前,简直一个“爽”字了得!

正文、154 酒坛子遇上醋坛子

忙活了七日,终于赶在出行前,将所有都收拾妥当了!

家中该变卖的悉数换成了银票,带在身上倒也轻便。

整理了一下,除了替换的衣物,和一些惯用的厨具、刀具,倒也没什么要带的。

出发前的那个早上,周氏一步三回头的望着这个住了半辈子的院子,眼睛红红的。

“娘,别难过了,到了省城,我们给您买大房子!”温柔凑了过来,乖巧的安慰着。

此刻,松涛先生一行也是一早赶到了温家门前。

一个老头骑着那头令人发笑的青驴,驴背上依旧只是驮着两口大木箱,水墨和长生依旧是背着简单的行李布包跟在身后。

刘显原本是要随盛娇雪主仆坐在马车内,可看到盛尧山骑在赤兔之上,英雄盖世的样子,非要吵闹着骑马。

无奈之下,盛尧山只好将他抱于胸前,这一大一小就那么傲然的端坐于赤兔之上,刘显一改往日上车困顿的样貌,精神的挺胸昂头,一副天下尽收眼底的威严,和他那胖嘟嘟的圆脸相较,很是搞笑。

任越依旧是那副翩翩白衣,遗世出尘的样貌,小安子跟在身后,赶着另一辆马车。马车上,温庭坐于小安子身边,简单收拾了个布包,想必也是换洗的衣物吧!

“松涛先生,您怎么来了?”温守正一家三口正要出门,见这大队人马和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行李。

“温大厨,老夫让几个孩子带了辆马车,不是说要一路同行吗?老夫怕你们物件繁多,特来帮忙!哈哈哈哈!”松涛先生下驴,大步走了过去。

“有劳松涛先生了,我们简单得很,哈哈哈哈!”温守正回头看了看妻女,又看了看松涛先生一行的行李,不由会心的笑了。

“如此,就上车吧。从醉仙楼出发。”松涛先生好言邀请着温守正一家往温庭、小安子那边的马车去了。

“哎呀!”温柔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一般,惊叫了起来。

“柔儿,怎么了?”周氏吓了一大跳,赶忙询问。

“爹、娘,柔儿有件很重要的东西忘带了!”温柔丢下这句话,没头没脑的就往院子里跑。

“这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整日丢三落四的,让各位见笑了!”温守正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忙笑着抱歉道。

“不碍的,姑娘家出门。是麻烦些。”盛尧山护着刘显。在赤兔之上笑着道。

“切!她算什么东西!一个粗使的厨娘。居然让我们在这等她!”盛娇雪在另一辆马车内听得真切,狠狠的掀开窗帘,见温柔跑回去的背影,又狠狠的放下了窗帘。一个人在车内愤愤道。

“就是!”玲珑随即酸酸的附了一句。

“若是不想等,这就回京城吧!”马车外,一个如玉的声音。

盛娇雪再次掀开窗帘,望见的却是任越端坐于映雪之上,那张极致精美的侧脸,仿佛是冰雪雕刻的一般,如墨的黑发松散的扎着,软软的垂在质地精良的白衣上。

“任越哥哥,我就随口说说。”盛娇雪娇嗔道。

任越丝毫不理会。只是轻轻抖了一下手中的缰绳,映雪知趣的上前走了几步,只留下一个背影给盛娇雪。

“连背影都那么美……”盛娇雪痴然了,缓缓的放下了窗帘。

已是三月春花烂漫之时,不知在何时。温柔已是换下了那套早已油污陈旧的灰蓝布旧棉服。

春日的暖阳无限好,温柔再次出现时,盛尧山和任越的眼中只有一个碎花粉布的俏丫头。

小半年的不知不觉中,宽大的旧棉服里,包裹住了太多姑娘的曼妙,如今冬去春来,褪下厚厚的冬装,姑娘亭亭玉立的身姿如春花般,悄悄的绽放着。

“这个丫头!”任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微微上扬,弯出一道优雅的弧度。

盛尧山的眼中,温柔渐渐的近了,像只矫健娇美的小梅花鹿,清澈干净的大眼睛,不带世间任何的杂陈。

等等,怎么还抱着个坛子!

此刻,温柔的手中正是抱着一个大坛子!略显吃力。

“柔儿,这是……”温守正见状,急忙上前帮忙。

“嘿嘿,爹,这可是好东西!”温柔笑笑,就是不提坛中是何物。

“柔儿,这里面是什么?”周氏见状,好奇的想去打开坛子。

“娘,不能看!”温柔急得整个人一下子铺在了坛子上。

“有什么不能看的!”周氏笑着嘀咕了一声。

“因为时候未到!”温柔狡黠的笑笑,不经意间朝不远处的盛尧山望了一眼。

那一眼,分明充满了笑意。

“松涛先生,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小女子没有什么需要精心看管的行李,唯有这口坛子,还望松涛先生准许。”温柔放下坛子,缓步走向松涛先生身边。

“俗话说吃人嘴短,老夫吃了丫头这么多美食,丫头又从未有求过老夫,丫头既然开口了,老夫自当应下,呵呵,任越,你去帮一下,就放在那辆马车上!”松涛先生颔首笑道,随手一指,指向了盛娇雪的那辆马车。

任越轻抖衣衫,漂亮的翻身下马,接过温柔手中的坛子,轻松的送上了盛娇雪的马车。

“任越哥哥!”掀开门帘,盛娇雪见到任越那张神飞风越的面容,惊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是温姑娘的坛子,先生让放这里,盛大小姐好生看管便是,千万小心莫要给打翻了!”任越小心翼翼的将坛子固定在马车内,淡淡道,连看都没看盛娇雪一眼,就抽身出去了。

“哼!又是那个厨娘!”盛娇雪愤愤得在车内一阵乱蹬。

“小姐,看我不砸了它!”玲珑自然也是气不过,正欲起身砸向坛子。

“烦请盛大小姐务必好生看管!”便在此时,任越再一次掀开门帘,侧脸,淡淡的声音透出不可抗拒的魔力。

“哦,知道了!”盛娇雪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刚才她又不是没听到松涛先生说的话,唉!堂堂一个相府小姐,居然给一个厨娘看坛子!居然还和一个厨娘的坛子共处一马车!盛娇雪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

“都准备好了吗?”马车外,盛尧山有力的声音从前至后的穿过。

“好了!”最后的小安子应道。

“出发!”盛尧山大手一挥,一众人马调转车头,朝着醉仙楼行进了。

“哦!出发喽!驾!驾!”刘显激动得胖胖的小手不住的在空中挥舞,藕节一般的小腿不停的乱蹬。

吓得盛尧山面色大变,一面小心翼翼的护住刘显,生怕他掉下去,一面还得顾及到皇子的面子,只得小声的提醒道:“九皇子殿下请安坐,请勿乱动。”

看得任越在一旁实在没忍住,玩味的笑出了声来,“盛尧山,这可真是个好差事!”

盛尧山瞪了任越一眼,旋即凑到刘显的耳边,轻声说:“九皇子殿下,其实任越哥哥的映雪坐着更舒服呢!”

任越听闻,冷哼一声,随即轻快的抖动了下映雪的缰绳,自顾自的跑到队伍后面去了。

“不嘛不嘛!显儿就要坐在尧山哥哥的马上!尧山哥哥快点,再快点!”刘显哪里肯买账,任越闪到最后去了,还是走在最前面威风啊!

盛尧山满脸黑线,心中暗叹:“任三,你个娘们家家的,算你狠!”

醉仙楼外,乔老爷一行早已等候在那。

汤大厨带着圆子也是收拾妥当,行礼也是简单。

柱子驾车,李掌柜和红袖坐于车内。

另一辆马车由乔府家丁赶制,里面自然是坐着乔老爷和乔子章。

两方人马在醉仙楼会合后,在盛尧山的指挥下,重新排列了队形和顺序,整齐划一的朝省城的方向出发啦!

“柔儿,你那坛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周氏还是没忍住,路上又追问起来。

“娘,是酒!”温柔倒也大方。

“那朝露酒不是成酒极快吗?怎么你还带着个大坛子!”周氏更好奇了。

“娘,那不是朝露酒,是我新研制的好酒,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所以千万别提前启封,不然就前功尽弃了!”温柔笑笑。

“柔儿,可是比朝露酒更好喝?”温守正一听说是酒,也是来了兴致。

“爹,若要成了,必是和朝露酒两种境界呢!”温柔又是笑笑,心中各种忐忑。

那坛其实便是几个月前她从高大厨的古谱中探索的烈酒,还曾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醉生梦死”。此酒是专为一人所酿,因为若是真的成了,想必无人能抵挡住它的烈性!

温柔想到此时,轻轻的掀开马车的窗帘,透过缝隙,任越那如玉般的模样却映入眼帘。

此刻,盛尧山正带领大队人马在前面开路,温柔他们的马车慢慢的行在最后了。

任越一直悠闲的骑在旁边,与其说他是在后方压阵,倒不如说他一直默默的陪在温柔身边。

温柔心中登时掀起了一股暗涌,这位翩翩公子也是爱酒风雅,我怎得把他给忘了!

“尧山哥哥,显儿饿了!”此时,正前方,刘显稚嫩的童生清脆的传来。

正文、155 烤翅

“九皇子殿下,您不是刚吃过早饭,这也没到吃午饭的时间,况且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盛尧山好容易觉得刘显平静了一会儿,这会儿他的头“轰”的一下又大了起来。

“可是,尧山哥哥,显儿饿了呢……”刘显也不哭闹,只是嘟着嘴巴,不住的嘟囔着。模样既是可爱,又是可怜。

“好吧。”刘显的这种撒娇,盛尧山实在是不能忍受了,只得扬手朝身后示意,口中大喊一声:“停!”

“怎么回事?这才刚走没多远,怎么就停了呢?”盛娇雪坐在马车上,本来面前看着个大坛子就来气,只想早些赶到省城,好早日摆脱和一个坛子共处一车的烦闷,无奈又遇到盛尧山叫停!

“玲珑,你去瞧瞧,哥哥是何原因叫停!”盛娇雪面色不善道。

车马外,一片忙碌的景象。

因为松涛先生不喜排场过大,所以之前盛尧山带的所有士兵都被悉数赶回京去了。更何况松涛先生身边一个是大周的武魁,一个是一手绝学的任越。有这两个人在,还要什么士兵护卫啊!

不过,眼下不仅没有士兵,就是连个侍女也没有!

这也难怪,松涛先生是何许人也!向来不喜别人伺候,所以这会儿即便刘显叫饿,一时也是无人伺候的!

“小安子,快过来,去拿些牛乳和奶酪来。”盛尧山挥了挥手。

小安子旋即跳下马车,从后面的车厢内取行李。

“小安子,出了什么事了?为何停下了?”马车内,温柔见小安子进来取物,忙问道。

“温姑娘,没啥事,就是九皇子殿下饿了。盛将军让奴才给找些吃的送过去。”小安子笑道,随即麻利的找出装有牛乳的罐子,又取了些奶酪。

“九皇子殿下就吃这个吗?”温柔好奇的问道。

“别的也没带什么。想着晌午找个酒楼,大家饱餐一顿。这些就且当是给殿下点心点心吧。”小安子笑笑,钻出了马车。

嘻,难怪是个小胖子,原来平日里都是以此为点心,面上看起来已是圆圆滚滚,还不知道张开嘴,这牙齿……温柔想了想刘显球状的小模样。不由笑出了声。

这时,马车外传来了孩童闹腾的声音。

“本皇子不要吃这个,这个一点都不好吃!每次都吃这个,本皇子早就吃够了!”一听就知道是刘显的声音。

“九皇子殿下乖。您先吃一点,咱们马上就到吃饭的地方了。”盛尧山蹲下身子,好生哄着。

“尧山哥哥,你骗人,这放眼望去。哪里有什么吃饭的地方,怕是还要走很长时间吧……尧山哥哥。”刘显说着,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望着盛尧山,用胖嘟嘟的小手指了指四周,旋即无辜的眼泪就想开闸的洪水一般。呼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别……别哭……”盛尧山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会哄孩子,眼下刘显哭得像个泪人,又是在自己怀里哭的,他已然手足无措了,紧张得不知道该看哪里是好。

听到有孩子无辜的哭声,盛娇雪从玲珑口中也是知道了原委,赶忙跳下车去,拿过自己的糖匣子,从里面抓了一把花花绿绿的糖块,“九皇子殿下乖,不哭哈,看娇雪姐姐这里有好吃的糖。”

“不吃不吃!本皇子不爱吃这个……拿走拿走!”谁知,刘显看都没看,直接用胖嘟嘟的小手推搡着盛娇雪的糖匣子,哭得更凶了。

唉!孩子就是孩子,没来由的哭,没来由的闹腾,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手足无措了。

任越远远骑在映雪之上,看得真真的,却不曾近前。

“任越,要不你去劝劝?”松涛先生骑在青驴背上,轻轻唤过任越。

“老师,是非之地,任越不擅长的。”任越摇了摇头,依旧静静立于一旁。

“呵呵。”松涛先生再也不语,同样远离着这个小胖子的哭闹,也有些头大。

“哥,你带蜡烛了吗?”温柔轻轻唤过前排就坐的温庭。

想来温庭跟着松涛先生,读书习字,包裹中除了有换洗衣物之外,定是带了文房四宝,当然还有照明的蜡烛吧。

“我找找看。”温庭虽是不明白温柔要蜡烛做何用途,依旧是低头从包裹里胡乱的摸了一把。

果然,“给!”一根用了一半的蜡烛递于温柔面前。

“谢谢哥!”温柔兴奋的接过蜡烛,从随身带的厨具行李中找出了火石,轻轻擦动了几下,蜡烛瞬间被点燃了。

随即,温柔又从厨具箱中,取了一张锡纸,包裹着一只腌渍好的鸡翅,用铁钳子固定着,放在了蜡烛微弱的烛火上。

“柔儿,你这是……”温守正见状很是好奇。

马车内,狭窄的空间里,半截蜡烛放在木质的脚板上,温柔随意的坐于蜡烛前,聚精会神的在烤制着手中的锡纸包。

“爹,稍后您就知道了。”温柔抿嘴一笑,继续专注于手上。

烛火燃得很慢,温柔也烤得很慢,一双纤细洁白的手,慢慢的捏着铁钳子的一端,在烛火上来回移动,偶尔翻转着烤制另一侧。

温守正满心疑惑,这烛火也能烤制食物?这半根蜡烛也能烤熟鸡翅?

马车外,刘显依旧在哭闹。

哭得很无辜,让人听起来很是心焦。

盛尧山变着法的哄着,将带来的糖果、牛乳、奶酪等全拿了出来,依旧是没能止住刘显的眼泪。

任越微微张口,似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勾人馋虫的香气,从温柔的马车中飘飘悠悠的传了出来。

“好香啊!”刘显立时停止了哭泣,小鼻子翕动着,眨巴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顺着香味,找到了温柔的马车前。

任越的嘴角微微上扬,略过一丝笑意。

“温姐姐!温姐姐!”刘显猛然像想起了什么,稚嫩的童生在马车外呼唤着,胖嘟嘟的身体几次想攀爬上马车,几次都没能成功。

“九皇子殿下,还哭吗?”温柔轻轻揭开门帘,从马车内探出半个身子,笑道。

“不哭了,温姐姐你在做什么啊!好香好香!”刘显舔着红润丰满的嘴唇,天真的问道。

“烤翅!”温柔说罢,得意的从身后举起一个铁钳子,上面紧紧的钳着一只油光透亮的鸡翅膀,半个包裹在银亮的锡纸中,半个透露出来,色如琥珀,令人垂涎欲滴。最外面一层似乎还有些酥脆的硬度,像是度了一层糖霜外衣,那是涂抹了蜂蜜的效果。

“温姐姐!”刘显的眼睛瞬间放亮了,两只小手高高举过头顶。

“九皇子殿下,这烤翅可以给你吃,只是殿下要答应三个条件才是!”温柔开始用烤翅谈条件了。

“温姐姐想要什么赏赐,本皇子都依你!”虽说刘显年幼,可看得多了自然也知道奖赏一事,还以为温柔是要以此为交换。

“呵呵。”温柔浅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第一嘛,九皇子殿下自此,不许再因食物之事哭闹不休。”

“为何呀?”刘显手里咬着一根手指头,不明白了。

“殿下天家威严,日后是要有大作为的,殿下心中是要装有江山社稷、百姓疾苦的,哪能为了食物就哭闹不休。”温柔缓缓道。

“哦,显儿知道了。”刘显有些羞赧,低着头道。

“其二,殿下日后再不许因为食物之事哭闹不休。”温柔缓了缓,继续道。

“咦,温姐姐,这不是和第一个一样吗?”刘显抬起头,好奇的问道。

“字面虽是一样,可寓意却不相同,第二的不许哭闹,乃是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哪能为了食物就轻易流泪。”温柔轻轻舒了一口气道,

“哦,显儿记下了。”刘显似懂非懂,可还是点头应下了。

“这最后一件,还是殿下日后再不许因为食物就哭闹不休!”温柔继续道。

“这次是为何?”刘显似乎有些开顿,又是觉得好奇,眼神再次明亮了起来。

殿下哭闹,便不止是殿下一人之事,殿下的一干举止,便会牵扯无数人的举动,小则耽搁受累,大则性命攸关。如此,殿下还哭闹吗?”温柔说完,将手中那枚烤翅从铁钳上慢慢取下,试着温度正好了,才缓缓递给刘显,依旧使用锡纸包着一半,甚是诱人。

刘显接过烤翅,四周看了看,只见刚才自己哭闹的地方,早已是一片狼藉,吃喝用品,悉数被扔了一地,还有一些被甩得老远,盛尧山无奈的站在一旁,身边盛娇雪、玲珑、小安子、汤大厨、圆子等人也是满脸无奈加疲惫,不觉满心羞愧。

这都是因为我吗?刘显幼小的内心,第一次有了一种内疚的感觉。

“快吃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温柔轻声劝道,细心的帮着刘显剥着锡纸皮。

“温姐姐,显儿都依你。”刘显眼神干净纯透,望着温柔那双如水清澈的大眼睛,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将烤翅凑近嘴边,小口的咬下一缕,登时眉开眼笑起来。

外酥里嫩,肉质细滑,甜香四溢,温润可心。

“想不到这丫头居然能有如此的见解。”任越翩然于马上下来,慢步走近了温柔的马车。

正文、156 百味酥

此时,松涛先生亦是在驴背上听得真切,心中也不觉惊叹。

想不到这丫头小小年纪,居然能够说出如此有见地的话语,这绝非一般等闲之人能够做到,更何况这丫头还只是一个厨娘……

松涛先生捋着胡须思虑着,目光深沉的看了过来。

见温柔那纤瘦单薄的身影,半坐在马车前,刘显不知何时被她抱上了马车,此刻正坐在温柔身边,津津有味、旁若无人的咀嚼着他那只蜜汁烤翅,吃得满脸是油,全无半点天潢贵胄的样子。

不时,温柔还细心的用手帕帮他擦拭着嘴角。

春日的暖阳,柔柔的照在这一对无邪纯真的人儿身上,温柔粉嫩的碎花布衣,刘显翠底黄锻的衣衫,交相辉映,一个是如水般的清澈,一个是如星般的耀眼。

安安静静的场景,松涛先生不忍打搅。

任越在一旁看得痴然,这种静谧的和谐,恍若世外桃源,不由轻轻从袖管中取出那柄玉箫,放在嘴边缓缓的吹奏了起来。

箫声悠远,空寂了然,淡淡的曲调中,似远山奔向天边,似溪流汇入川海。

刚才还是一团混乱的场面,全由温柔的一只烤翅给搞定。

此刻,任越的箫声便无声无息的磨平了刚才所有的烦扰。

温柔注视着刘显吃得甚欢忘我的小模样,耳边却是清楚的回响着袅袅的箫音,心中不觉舒畅。

不远处,盛尧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地坐于新嫩的草地之上,信手揽过一些毛茸茸的狗尾草,就着任越悠远的箫声,随意的编绕着。

便是连盛娇雪也被任越的箫声吸引。手捧着刚才哄刘显的那个糖匣子,痴痴然的立在那里,“任越哥哥……”盛娇雪的内心。悄悄的融化了。

不知不觉,一首曲调已是完毕。

盛尧山抬头望了望天色。起身抖了抖青衫上的草籽,朗声道:“出发!”

说罢,回身大步走向温柔的马车,将手中那个翠绿毛绒的小玩意儿递了过去,“温姑娘,送你的。”

温柔将那团绒绒的翠绿接了过来,捏在手心。笑道:“呦,好精致的小兔子!”

“打仗的时候,和兄弟们学的,送你路上解闷玩玩。”盛尧山嘿嘿笑笑。抱起吃饱满足的刘显,继而转身又朝赤兔去了。

“尧山哥哥,显儿想和温姐姐同坐,可以吗?”刘显在盛尧山的怀里,眨巴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好吧!”盛尧山一愣,转瞬想想之前自己费劲的处境,心中暗喜,便一口应下了。

“温姐姐,显儿跟你同坐。嘻嘻。”得到了盛尧山的许可,刘显一时又得意了起来,圆圆的小脸,笑起来更加正圆了。

“温姑娘有劳了。”盛尧山面色微微有些歉意,双手将刘显再一次的抱了回去,亲手安置在温家不大的马车内,又用眼神抱歉的和温守正、周氏打了个招呼,这才轻轻出了一口气。

温柔起身,正欲在马车前回转身子,回到车内,不曾想赶车位置的木轴过于光滑,脚底一滑,险些重心不稳,跌落下来。

“温姑娘小心。”

便在此时,两个声音齐齐响在耳边,两双有力的大手,竟同一时间扶住了自己。

再次回眸时,只见盛尧山的一双温暖大手,紧紧的扶住自己的双肩;而任越的一双略带微寒的修长的手指,却是稳稳的扶住了自己的双臂。

“谢谢。”温柔只觉两颊微烫,低着头就钻进了马车内。

庆幸车内光线不是很好,不然自己这副红霞浮于香腮的窘模样,定是会给爹娘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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