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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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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餐”采用的是大盘、共吃;而“分餐”则是每人分别上饭菜至面前,各自吃各自的。

之所以要这样做,实际上是温柔的主意。因为盛娇雪的缘故,她不方便出面,可又记挂着盛尧山的伤情,只好暗中操作,交代张大厨,由“围餐”改为“分餐”。

起初,松涛先生还不甚习惯,大家也都不习惯,但看到每个人面前的餐食都各不相同时,又都不好意思多问,毕竟这每人都不相同,却是用心、费事。只好觉得这是醉仙楼换了新大厨,推出的新鲜经营方式吧。

其实,这都是温柔使的障眼法,要想单独给盛尧山做出适合他的药膳,又不被其他人看破,只能出此计策。

其他人的餐也就罢了,都是张大厨一人所为;只有盛尧山的这份,每顿都是温柔亲自所为,再提前送过来,却从不让张大厨挑明。

“柔丫头,为何你要单独给盛将军做如此费事的药膳?”张大厨问。

“张大厨,盛将军上次为了我采药,受伤了,我做点药膳也是应该的。”温柔道。

“那你为何不直接给他?”张大厨又问。

“张大厨说笑,柔儿只是一介普通民女,承蒙盛将军关心,哪里还敢有施恩图报的私心。劳烦张大厨将这些送上,柔儿明日再来。”温柔放下药膳,抽身离去。

那是第一次。却不知这一番话,早已被无意间路过的任越给听了个真切。

“这丫头真是单纯、善良啊!”任越心中暗暗赞道。

温柔的聪慧可人和盛娇雪的任性妄为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任越有时会想,老天真是不公平,若是让温姑娘出生在官宦之家,那该是何等的名门闺秀。

可转念又一想,若是当真出生在名门,想必定会少了这份来自民间的质朴和天然。

随即笑笑。虽是听到了,却依旧打算帮着这个可人的丫头保守这个秘密。

暂且便宜盛尧山这小子了,每天都有小灶吃!

可事实的情况却是,张大厨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浓墨重彩,虽是每人的餐食不甚相同,可在任越看来,都是一样难以下咽。

“任越哥哥,你怎么不吃啊?”盛娇雪见状。问道。

“不饿。”任越勉强吃了几口白米饭。

“定是不好吃吧!我就说嘛,这乡野村舍的酒楼,能有什么好吃的!等到了省城,我请大家吃好吃的!”盛娇雪再次忘形了。

“挺好吃的呀!”盛尧山停下筷子,砸吧了几下嘴。

这几日温柔变着花样的给他做药膳。还有药酒,口味独特,又吃得舒心,关键是这药膳的确对蛇伤大有裨益。

虽然盛尧山没有留心,可事实上他腿上的伤口还是在飞速的愈合,就连前几日吃辛辣油腻之食后的红肿瘙痒也没有了,起初盛尧山还以为是南宫雪膏药的效果。

任越瞥了一眼盛尧山,满心的愤愤,暗道:“你那份当然是好吃了,若不是我看在温姑娘心意的份上,早就揭穿了,让你吃不安生!”

一晃,六日过去了。

一切不漏痕迹,却又水到渠成。

盛尧山的腿伤好了,任越的嘴上起泡了。

晚饭后,松涛先生一行酒足饭饱的从醉仙楼出来。

“任越、尧山,你们今晚去趟温家,也该告知一下老夫的意思了。顺便再看看,看温家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明日便是最后一天了。”松涛先生交代着。

“先生,不如让任三前去,尧山还是护送您回去,才能放心啊!”盛尧山道。

虽然咸阳民风淳朴,可毕竟这一行人,有老有少,还有姑娘,搬迁将至,还是要稳妥些的。

“也好!”松涛先生应允。

“如此,任越先去了。”任越在醉仙楼门口,直接去往了温家。

敲开温家的大门,不大的小院中依旧干净整洁,看不出是要举家搬迁的混乱和繁琐。

“任公子!”温柔开门。

“温姑娘,打扰了。”任越彬彬有礼道。

“哪里的话,快请进。”月光下,任越脸色不佳,温柔看得清清楚楚,甚至他微微起泡的嘴巴。

怎么就上火了呢!定是张大厨又舍得放辣椒了!怪我,没有交代清楚!

温柔的内心开始自责。

不过,旋即她又暗暗发笑了,如此娇怪的公子,也该好好治治了,即便不能接受辣椒,每日尝尝味道,也是一种进步,上火了就多喝水呗!

想到这,温柔将任越让进了屋内,倒了杯清水给任越。

此时,温守正和周氏正从内室收拾妥当出来。

“任公子!”温守正惊道。

“温大厨,有礼了,任越今日前来,是奉家师之命,特来告诉大家一声,后日的出行,我们将一路同行!”任越彬彬有礼道。

正文、151 月夜

“一路同行!”温守正大惊,温柔大惊,周氏大惊!

“正是!”任越面色从容,缓缓道:“家师既已远离朝堂,乃是一身轻松与豁达,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今行到哪里,哪里便是落脚之处,如此,咸阳、西安,亦或是其他地方,又有什么区别呢?再者,温姑娘的厨艺,家师一向赞许,所以此番迁居省城,家师愿与同行,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任越的眉眼略带笑意,神色缓缓的在温守正、周氏的身上流转,最后停在了温柔的身上。

“如此,简直太好了!有松涛先生同行,便是连庭儿那臭小子都可以一起去省城啦!”温守正高兴得手舞足蹈了,“我这就去告诉乔老爷,他娘,你们好生招待着任公子,我去去就来!”

“爹!”温柔朝着温守正出门的背影唤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温守正哪里还听得进去?此刻,他的心中满满的全是得意!

“温姑娘可是有什么觉得不妥?”任越看出温柔的迟疑,清声的问了一句,声音轻缓,似山间的溪流,瞬间抚平了温柔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任公子说笑,既然这是松涛先生的意思,小女子哪里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毕竟搬迁是大事,何况松涛先生上了年纪,九皇子殿下尚浅年幼,众人的衣食住行还需安排妥当了才好啊!”温柔想得自然是多了些,毕竟这是搬迁,不是郊游。

“难得温姑娘考虑周全,一切有我和盛尧山安排,温姑娘只管放心便是。”任越淡淡的笑了笑,声音依旧柔柔的暖人心。

其实,早在去年过年前。朝廷就已加封了任洪亭为镇北大将军、一等定国公,还御赐了一座府宅在西安,年前德叔带小安子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任越自是看过那府宅的,宽敞明亮。一应俱全,想来空着也是空着,再说钥匙也在自己的手上,便是到西安,将松涛先生一行人安顿进去,以任洪亭的豪迈豁达的性子,不仅是绝对赞同。说不定还求之不得呢!这一点,任越是心知肚明的。

“那……”温柔略显迟疑。

“温姑娘还有何事不明?”任越笑了,心说这丫头小小年纪,思虑得还真是多。

“她也会去吗?”温柔抬起一双清澈干净的大眼睛。望向任越,满满的充满了担忧。

“她?”任越稍一沉思。

这个“她”的指代的确有些难懂,但转眼间,任越就明白了。

“现如今,她当然会跟着去。不过温姑娘不必担心,过不了多久,她便会回京了。”任越淡淡道,悠远的双眉舒展着,漆黑的瞳仁透着干净和包容。

“哦。”温柔点点头。

“任公子。你们先聊,我那还有些家用没算清,先失陪了。”周氏站在一旁,看了看温柔,又看了看任越,自己几次想插嘴,却又无从说起,温守正又不在,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自然是有些尴尬的,干脆把这里交给柔儿那丫头,反正那丫头向来没大没小的,便是连松涛先生也拿她没办法。

“怎么会上火了呢?我这没有茶叶,你回去多喝些绿茶、苦丁之类的吧。”温柔见周氏走了,近前了几步,关切的询问着任越嘴上的火泡。

“你”任越再一次听到了这个从温柔嘴里直接唤出的称呼,笑了。

这个丫头真是有趣,我们很熟嘛?居然敢如此称呼我!

可是,每次这个“你”字一出口,却又总觉得如此熟悉,这个亲切的字眼儿,不该是亲近的人之间的相互称呼吗?

看到任越不语微笑的样子,温柔猛然意识到自己失礼了,真是该死,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唤出前世的称呼!

温柔下意识的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旋即娇憨的笑了笑,算是搪塞过去了。

“因为没有人给专门配制餐食,天天这么辣椒油腻的吃着,又是春季干燥,当然会上火了。”任越狭长的眼眸斜斜的瞥过温柔秀丽的脸蛋,眼角飞过一丝玩味的笑意,嘴角上扬起一个坏坏的弧度。

“任公子说笑了,张大厨不是给你们都配置了不同寻常的餐食吗?他不就是专人?怎能说没有人呢?”温柔明知道任越说的是什么,可依旧在装糊涂。

“张大厨的浓墨重彩,哪及温姑娘的水墨丹青。”任越抱臂胸前,依旧是那副玩味的笑意。

“任公子在说什么?小女子听不懂,这几日为了搬迁的事情,小女子一直随爹娘在家中忙碌。”温柔的声音陡然变弱了起来,低下了头,不再和任越对视。

“温姑娘真是神通,这几日待在家中,居然能知晓醉仙楼张大厨给我们分别配置餐食。”任越说罢,依旧静静的站在温柔面前,眼神柔柔的望着这个说谎漏洞百出的可爱姑娘。

“我……”温柔低着头无助的揉捏着手指头,半晌才抬起头,直视着任越的眼睛,“好吧,这几日我是去了醉仙楼,和那日晨间去了松涛先生的住处一样,每日都给盛将军送去小女子精心所制的药膳。”

“所以呢?”任越微微的笑着,平静的望着眼前这个有些不好意思的姑娘。

“任公子不会也以为什么吧?”温柔真的是有些急了。

那晚盛娇雪气势汹汹的找来,当着家人的面,说了些没头没脑的话,当时任越也是在场的。这几日,温柔费尽心机,避开众人的视线,无非是不想再起事端,无非是想着早日将盛尧山的伤治好,空穴尚能来风,更何况如今虽是微风,却已起浪了。

“我会以为什么?”任越眯起眼睛,慢慢上前了一步,依旧笑着问。

“之前是小女子不知,感谢任公子和盛将军上山为小女子采药治病,如今既已知晓,总想着能知恩图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温柔见事情已经败露,只好坦诚相告。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干嘛偷偷摸摸的?”任越语气淡淡的,声音中却有一丝寒意。

“我……小女子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娘,承蒙盛将军关照,还为小女子受伤,小女子不过是以所擅技艺回报而已,不足挂齿,更何况盛大小姐本就误会小女子,若是再因此事大起干戈,再不让盛将军服用药膳,小女子唯恐拖延下去会对盛将军的伤情不利,这才拜托张大厨改围餐为分餐。原想掩人耳目,没曾想任公子聪慧过人……既然任公子知道了,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烦劳公子为小女子保密,再不提此事,可否?”温柔抬起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楚楚动人的望着任越。

任越只觉得那双眼睛如水一般纯净,微微的泛着氤氲之气,仿佛春日里出生的小兽,世上最纯粹的真、善、美,都在那双眼睛之中,不带有一丝的恶念。

这么善良的姑娘,不过是想尽自己的一片心意,自己怎么就非逼着人家倾倒了出来。任越此时,只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无比邪恶,邪恶到有些亵渎了他的这身白衣,这不是他的风格,可为什么对这个姑娘总是会有这么异样的感觉呢?异样到甚至有些失去理智,迷失自我。

任越只觉得此刻的温柔,如同黑夜里的月亮,皎洁明亮,她的光芒使得整个夜空都不再黑暗,便是那漫天的繁星,都失去了光彩……

盛尧山自打从醉仙楼和任越分开之后,先是送松涛先生一行回到了住处,原本是想赶去温家,和任越碰面,和温家细说详情。

赤兔载着盛尧山驰骋在咸阳静谧的街道上,蓦地,一个药铺的白色店旗映入了盛尧山的眼帘。

头脑中,一个不太清楚的模样就那么勾勒出来了,看不清样貌,只记得那人穿着紫裙。

对了!南宫小姐!

盛尧山猛的记起这个人来!

几日前,承蒙南宫小姐相救,又是送了极其灵验的药膏,如今自己也要随松涛先生迁去省城,于情于理都该在走之前和救命恩人道个别、致个谢吧!

否则,自己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实在不是他盛尧山英雄侠义的作风!

如此想着,盛尧山抬头望了望月亮,见天色尚且不晚,又是顺路,这便循着当初的记忆,赶去南宫雪在咸阳的住处。

月下,这处精致的小院静静的透着些雅致,盛尧山敲开院门,随侍从步入院中。

“公子稍后。”侍从快步进去通报,盛尧山就那么站在院中。

院中大小堆落着若干箱子,看样子是准备出行的。

“盛将军!”南宫雪莲步潺潺而出,那身紫裙在月下愈发显得缥缈。

“南宫小姐有礼!”盛尧山行礼道。

“盛将军此番前来……”南宫雪转身正欲邀请盛尧山进厅堂一坐。

“不了,就在这说吧。尧山此番前来一则是感谢,二则是道别,来看看南宫小姐,也算是了了尧山的一桩心愿。”盛尧山抱拳致谢。

“说谢就见外了,南宫一家几代行医,救死扶伤乃是我们分内之事,盛将军不必记挂在心。对了盛将军要走?”南宫雪白净的脸上,看不出悲喜神色。

正文、152 好多吃的

“对,要走了,所以特来向南宫小姐辞行,南宫小姐保重!”盛尧山再次抱拳,既未说明何时离去,又未细说去往何处。

“哦,盛将军的伤好些了吗?”南宫雪轻轻叹了一句,平静的问道。

“多亏南宫小姐的药膏,好得很快。”盛尧山道。

“三分治,七分养,我那药膏再灵,也要盛将军仔细调养方可痊愈!”南宫雪笑了。

“多谢关心。”盛尧山笑笑。

南宫雪静静的站在面前。

这一刻,二人静默无语。

原来他也要走了啊!这一别,竟不知何时、何处才能见着。南宫雪就那么静静的站着,静静的望着盛尧山,心中幽幽的叹道。

这个豪情无羁的人,志向在于天地、疆场,也许这一去,便是奉行军命吧……也许又有许久见不到他了……南宫雪平静的目光缓缓的注视着面前这个英气逼人的脸庞,心中却是掀起了波涛汹涌。

如果,时间能永远的静止该有多好,即便他心中无我,只要能这么面对面的站着、望着,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这份幸福,我真的可以拥有吗?

南宫雪的嗓子里有种哽咽的感觉,哽咽得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盛尧山大抵觉得这沉静颇有些尴尬,又是入夜时分,一对男女就这么面对面站着,总有些不妥,本想抽身而走,却觉得有失礼节,干脆找个话题再走。

“对了,尧山见这院中多有行李,莫非南宫小姐也要出行?”盛尧山随口问了一句。

“祖父命我前去收药,这些都是装药的箱子。”南宫雪淡淡的笑着,也是未说何时离去,同样未说去往何处。

“如此,尧山再次愿南宫小姐此行平安顺利。”盛尧山第三次抱拳,这次却是告别。

“盛将军走好。一路平安。”南宫雪款款施礼,也算是告别了吧。

月下,青衫回转,紫裙摇曳。

一朵淡云遮住了月亮的光辉,夜色变得迷蒙了起来。

这世间本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明明是去同一处地方,却不得告知;

明明是同一时出发,却如此错过了……

也许,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盛尧山从南宫雪的住处出来,顿觉一阵清凉。

奇怪。明明方才是在院中和南宫小姐说话。怎么反倒会有一种燥热包裹着全身。还是外面好,晚风拂面,清新自在!

盛尧山没有多想,翻身跃上赤兔。一声有力的喝斥,赤兔飞一般的朝温家的方向奔去。

也许,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本就该知晓,所以越是想瞒,就越是瞒不住。

就像此时,温柔和任越面对面的也是站在院中,院门大敞四开,温守正不在。周氏回房。

原本以为之前的这段对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没曾想,盛尧山偏偏在这个时候赶到,又偏偏在这个关键的对话中。没留心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盛尧山怔在那里,明明抬起的右腿,竟又收了回来。

刚才南宫雪的话那番话“三分治,七分养”,再次清清楚楚的回荡在盛尧山的耳边。

原来,这么久以来,温姑娘一直都知道;原来,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喝着温姑娘精心炖煮的药膳;这哪里是七分养!明明就是十分用心的十分养!

盛尧山再次抬起右腿,想径直走进去,当面对温柔表示感谢,却又再一次的放下了右腿。

院中,温柔和任越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可这声音却离盛尧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了。

盛尧山悄悄的抽身离去了,默默的牵着赤兔,走了很远才再次翻身上马,缓缓的行在回去的路上。

既然,温姑娘是刻意要隐瞒,又瞒得如此用心和辛苦,我又何必要揭穿?

任越这小子的口风也是够紧,呵呵,改日再找他算账吧!

反正后日一路同行,又都是去省城,来日方长,找机会再悄悄感谢温姑娘也不迟。

盛尧山此番想着,心中竟然有种小小的幸福感。

赤兔在月下行走,许是察觉到了主人的心思,也放缓了脚步,好让这种小小的幸福感,在这个月夜中,能够长长的回味。

良久,月下骑马的人似乎多了一个。

任越在映雪之上,翩翩追来。

“喂,盛尧山!这好像不是去温家的路吧!”任越在映雪之上,缓缓减慢了速度,陪着盛尧山一同走在回城南青石街的路上。

“你从温家回来了?”盛尧山不接任越的问题,只明知故问的抛过一句。

“等你多时,不见踪影,天色已晚,我便回来了,想不到在路上遇见你。”任越淡淡道。

“哦,送完松涛先生,我去探访了个咸阳的朋友,稍稍耽搁了些时间,想着天色晚了,我就不过去了,反正你也在,即是说明了,又何必在意是两人说的,还是一人说的。”盛尧山笑道。

“回去吧。”任越目不斜视,既没有过问是什么朋友,又没有回应盛尧山的解释,只是淡淡一句,回去吧,旋即轻抖了一下映雪的缰绳,映雪稍稍加快了速度,继而那团雪白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中。

“这个娘们家家的,还挺快!”盛尧山轻轻笑叹了一声,旋即也抖动了赤兔的缰绳,“驾!”一声呼喝,也消失进了夜色中。

第二日,天亮了。

即是在咸阳的最后一日,温守正想着怎么也得回醉仙楼和大伙儿道个别,也不枉大家多年来的默契与相助。

“爹,我也要去和小五他们告别!”温柔扬起秀气的脸,撒娇的也要跟着。

“好,同去!”温守正爽快的答应了。

这几日,温柔在家中按时服用郎中开的调理药方,之前又深得四叶兰的神奇药效,恢复得已是差不多了,脸上的红润也渐渐现出。

不知是大家心有灵犀,还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温氏父女刚到醉仙楼,就被一众大厨、学徒们给围住了。

“温大厨,明日你们就该走了,一路平安啊!”

“守正,到了省城别忘了稍个信儿回来,报个平安,也好让大伙儿放心!”

“守正,常回来看看,醉仙楼还是醉仙楼!”

“师父,这小厨房我给您留着。逢年过节的。您回来再教我多做几道菜!”

张大厨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眼睛红红的上前,紧紧的抱住了温守正,用力的拍了拍他宽实的后背。

温守正也是紧紧的抱住了张大厨,用力的拍了拍。

若干年的恩恩怨怨。只因一句话得以化解,如今一个留下,一个离开,竟变得难舍难分。

就连对面一品香的陆老板今日也是赶了过来,看到张大厨和温大厨的这一幕,他什么都明白了,随即也加入了送行的队伍中。

一时间,醉仙楼的气氛有些感伤了……

不过,旋即看到灵秀纤瘦的温柔时。这种伤感的送行气氛立时变得活泼了起来。

“柔儿妹子,这是我精心蒸制的栗子糕,师父教我的,用的是你教我的剥栗子的方法,每一颗都糯得很。加了蜂蜜,留着你路上吃!”小五依依不舍的递过一个油纸包,里面微微的透着些甜香。

“小五哥,这往后你就是醉仙楼第一大厨的徒弟了,可要加油哦!要向石头哥学习!”温柔笑嘻嘻的接过那个纸包,迫不及待的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枚枚精致的小方快,金黄的色泽,每一枚都堪称完美。

“真好吃!”温柔咽了口口水,随手捏了一枚放进口中,栗子的软糯甜香,融合了蜂蜜的柔滑,丝丝化在口中,满口生香。

“嘿嘿,你要是想吃了,就写信告诉我,我给你寄!”小五挠挠头,一脸憨笑。

“柔儿妹子,这是我做的烧鸡,当然是师父指点的,嘿嘿,今天晚上也算是给你加个菜!”二狗说完,将一个硕大的荷叶包递了过来。隔着荷叶,烧鸡特有的诱人香气,不可阻挡的溢了出来。

“呀!二狗哥!你都会做烧鸡啦!改日教我!”温柔说笑着,打开那个荷叶包,里面红褐色透着光泽的烧鸡,正安闲的卧着,浑身都散发出让人想去撕一只鸡大腿大嚼特嚼的冲动!

“行!等你下次回来,我教你!”二狗憨厚的笑着道。

其实,二狗不知,这道他费劲心思学来的烧鸡,温柔只需尝一口,便已然知道其中做法了。

“柔儿妹子,这是我特质的家乡特产——肉夹馍!里面的肉全是精瘦的纯肉,你带着路上吃!”方大石挤了过来,两手捧过一只竹筐,里面满满的全是香喷喷的肉夹馍。看得出来,方大石的手伤已是痊愈了。

“石头哥,这也太多了!足够我吃到省城的啦!嘿嘿,我要是想你们了,就吃一个!”温柔接过来,满眼谢意和不舍的望着方大石。

也许,从这以后,这个叫石头的少年,他的命运当真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温柔清楚的记得,前世方大石一直跟着温守正,直到最后行刑,还奋不顾身的冲上去和官兵拼打,最后惨死于乱棍之下。

而今重生,命运的神奇让这个少年留在了咸阳,往后的日子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温柔打心眼里为方大石高兴,也为他祝福。

看着这满满一筐的肉夹馍,又看着面前壮实厚道的方大石,温柔的视线模糊了。

“柔儿妹子,这可是你说的!想我们的时候就吃一个,那你要是不停的想我们,可是得不停的吃呢!也不知道石头哥这一筐馍够不够!哈哈哈哈!”几个小学徒开始打趣了。

欢笑中,温柔使劲忍了忍眼泪,这才没在众人面前落泪。

正文、153 白赚了个徒弟

“柔丫头,张伯伯没啥能拿到出手的,这是一盒百味酥,其中各式点心都是我毕生所研制,你带着路上吃!”张大厨拥抱完温守正,从身后取过一只精致的木匣,送到温柔手中。

在众人好奇且羡慕的眼光中,温柔小心翼翼的将木匣子打开,里面的点心,无论形状还是口味各个均属精品!

“张大厨!谢谢!柔儿一定把每一个都好好品尝!”温柔开心的笑着。

当然温守正也是开心的笑着。

这个张德保,做得一手好点心!平日里找他讨教一两样都小气的要命,毕生绝学从不肯教与他人,便是自家徒弟小五,也只是略知一二!如今,他将毕生所研制的点心,悉数做好送给柔儿,嘿嘿,凭柔儿的鼻子和嘴巴,这门手艺算是偷学到家啦!

温守正如此想着,差点笑出了声。快步走上前去,紧紧的握着张大厨的手:“张兄,你太客气了,这份礼送得有点重了!”

“守正,瞧你说的,就是给丫头带了一匣子点心,有什么重的!”张大厨显然没有明白温守正所指为何,还以为温守正说的是点心,连连摆手道。

“如此,我就替柔儿笑纳了。”温守正满脸堆笑,从温柔手中拿过那个木匣子,仔细瞧了瞧,又是满脸的窃喜。

“爹!”温柔当然明白温守正所指的是什么,虽然心中多有些嗔怪,可面上还是无可奈何的唤了一句。

“师父,保重!”张大厨此刻几步上前,凑到温柔的耳边,小声道别了一句。

“师父!”温柔怔住了!

之前厨师选拔最后的玩笑话,张大厨居然当真记在了心上。

“我若输了,就拜柔丫头为师!”当日张大厨信誓旦旦的说!

如今。虽是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拜师,可毕竟这声“师父”,温柔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因为。这一声“师父”只是在叫她!唯一的拜师!

十三岁的温柔和中年发福的张大厨,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如此意义非凡的师徒。也许只有这对师徒本身才会真正理解其中的渊源和默契吧!

不多时,醉仙楼的大厨、学徒、活计、婆娘们纷纷将自己所制的送别小礼物悉数送到了温柔手中,吃的居多,当然还有些香囊之类的小玩意儿。才一会儿工夫,温柔就已经抱不下了。

看得温守正心中直妒忌:喂!我才是醉仙楼的第一大厨!如今,我要走了,你们这些人怎么只有看不见、摸不着的送别话。怎么就没个能吃能用的物件呢!

温柔在一旁,见到自家爹爹一副哀声叹气的模样,旋即一笑,附耳与温守正道:“爹。送我的就是送你的,回头咱们一起吃!”

“温大厨!柔丫头!”正说笑着,醉仙楼里传过一个洪亮的声音。

“乔老爷!”乱七八糟的后厨里立时闪过一道宽敞的路来。大家纷纷退后,让乔老爷进来。

当然,乔子章也跟着一起来了。

“李掌柜。你家红袖小姐今日怎么没来?”温柔小声笑问着一旁的李掌柜。

“红袖在家收拾行李,明日就要动身了,家中要打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李掌柜摇摇头,显然没明白温柔的意思。

“温大厨,柔丫头。明日就要去省城了,乔某心中一直有个不情之请!”乔老爷略显迟疑的张开了嘴。

“乔老爷,瞧你说的!您是东家,哪有什么不情之请的啊!”温守正笑道。

“额……这个朝露酒……”乔老爷吞吞吐吐的开了口。

“酒?”温守正不明白了,难道是酒出问题了?

“乔老爷,您放心吧!既然是要把醉仙楼拓展到省城去,哪能少了配套的朝露酒!这酒,我们一并会带过去的!”温柔爽快的应道。

“哦!敢情乔老爷担心的是酒啊!放心放心,有我温守正在!这酒绝对没问题!”温守正随即也是拍着胸脯保证了一下。

谁知,乔老爷的脸色更尴尬了。

“嘿嘿……这……”乔老爷欲言又止。

“温大厨,温姑娘,我爹的意思是想问问你们,咸阳的朝露酒能否还在醉仙楼卖?”乔子章此刻走了出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眯眯的笑着,恍若月牙。

如此难以启齿的问题,在乔子章真诚的笑容下,居然显得再自然不过了。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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