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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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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东家少爷对我家的红袖还是不错的嘛!那丫头的福分想来是到了。
乔子章的马车飞快的行使到成福记的门前。
“咦,这大白天的。干嘛关着门?”乔子章觉得好奇。
“站住!干什么的!”门口一个把风的小厮一把揽住了他的去路。
“嘿嘿,这成福记我也不是头回来了,怎么多了个门神?酒楼当然是吃饭的!让开,让我进去!”乔子章不屑一顾道。
“今日客满,还请公子另去别处!”那个小厮丝毫不让,目光中隐隐的露出凶光。
“客满?”乔子章心生疑惑,抬头望了望三层高的成福记外观。又看了看门窗紧闭的成福记周围,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袭上了他的心头。
此时,成福记的前厅里,传来阵阵低沉的起哄的声音。
不好!红袖和温姑娘还在里面!
乔子章心中一惊,一把推开那放风的小厮,正欲踏入成福记正门。
“不能进!”那小厮急了。袖管间,一柄匕首银光锃亮。
“哼,果真是有猫腻!”
乔子章冷哼了一声,他是乔家的独子,虽然在醉仙楼众人的眼中。他是东家少爷,可是乔家毕竟不是简单的酒楼人家,自幼读书习字、熟稔武功的乔子章,平日里虽是深藏不漏,可毕竟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半大小子,又是自己心爱之人被困其中,心中的焦虑和担忧,瞬间化作手下飞速的动作。
一个肘袭,撞到小厮的软肋;一个踢脚,小厮尚未出手的匕首,应声而落。
再看时,却是乔子章手握匕首,抵在小厮的腰间。
“公子饶命!小的,小的不过是看门的……”小厮连声求饶。
“别动,说!里边什么情况?”乔子章低声询问着。
“范……范公子布了局,借楼大厨的手,想要除去温姑娘和温大厨!”那小厮哆哆嗦嗦的也倒说了清楚。
“范公子?”乔子章心中一怔,尚未反应过来,手中却是一时疏忽,那小厮趁机溜了出来,头也不会的跑开了。
“当!”紧闭的大门被乔子章一脚踹开,前厅的景象让乔子章心惊!
温柔被围困在一众凶神恶煞的男人之间,任越只身一人手揽昏迷的红袖,立于楼梯之间。
范剑于任越身后,右臂鲜血直流,满厅的众人,却都是目光森寒,步步紧逼任越而来。
“任公子小心!”乔子章惊道!
话音刚落,却见任越已是凌空跃起,凌厉剑影划破前厅里凝滞的空气,身姿翩然如同青山里一只破茧的白蝶。
蝶舞轻飞,银光乍现,还未等乔子章看个仔细,任越早已揽着红袖跃至了自己的面前。
“乔兄来得正好,照看红袖小姐和柔儿,我去救温大厨!”任越语毕,轻轻将手中的红袖推至乔子章的怀中,又飞跃入人群,一把拉过不知所措的温柔,交至乔子章手中,旋即便再次飞身消失进成福记的内室中……
再看时,周围的一干众人,纷纷单腿跪地,不住的呻吟,所有人的腿脚上无不划过一道细长的剑痕。
便是连那殷氏父子也不例外!
素闻繁花剑法出手之快,剑起如花落,没想到竟是如此之迅捷!
乔子章倒吸一口气,来不及眨眼,猛然反应了过来,将昏迷不醒的红袖打横一把抱起,又回头示意温柔紧紧跟随,三人快步出了成福记的大门,径直上了门外的马车!
马声嘶鸣,车轮微动。
乔子章坐在驾车的位置,正欲抽缰,却见任越扛着同样昏迷不醒的温守正轻快的奔至马车前。
乔子章旋即伸过一只手,与此同时,温柔雪白修长的小手也从车厢内伸了出来。
两只手稳稳的拉过任越,托起温守正安置进马车。
车轮声声,马蹄哒哒。
一行人裹带着扬尘,消失在成福记的大门前。
正文、310 前世的习惯
“多谢任公子相救!”马车内,温柔惊魂未定,却是早已附身向任越行了个大礼。
“柔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任越忙伸手搀扶。
“柔儿未曾听从任公子的劝阻,险些酿成大错,还害的红袖姐姐差点被恶人所害!”温柔说着,清澈的大眼睛中,无辜的泪水滴落了下来。
“无妨无妨,这不都解决了吗?倒是以后,我若再说什么,你这厨痴可不许再固执了!”任越缓声劝道,从怀中递过一副洁白的帕子。
温柔下意识的接了,拭擦泪痕,担忧的望了一眼马车内的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可是爹爹和红袖小姐……”
“无碍,方才我已然替他二人把过脉象,温大厨乃是误食迷药,好在所食不多,半个时辰后便会醒来;至于红袖小姐,乃是被打昏,无伤无碍,稍后便会醒来的!”任越宽慰道。
“今日之事,柔儿有一事不明。不知任公子可曾注意到那咸阳的首富范剑?”温柔平静了一下,问道。
“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他?上次自老汤馆一事之后,还以为他学乖了,没想到竟跟到了省城,还和成福记纠缠在了一起。”任越有些愤然。
“岂止是那范剑?还有两个曾欲偷我朝露酒配方的贼人,也在那一群恶人之间。”温柔一想到殷氏父子,就气得牙痒痒!
当初十里香酒坊关门大吉后,殷氏父子流落异乡成了要饭的乞丐,还以为今生从此后便可以摆脱了殷家的恶梦。
没想到,在省城的成福记中,居然又见到了前世的仇人!
“臭味相投、物以类聚。看来省城已非平静之地,任越唯恐那楼大厨所觊觎的,不止是柔儿你和温大厨的名声,恐怕其背后还有不可告人的勾当啊!”任越轻轻的叹了口气。
“哈哈,想不到任公子此番出来。温姑娘早已不是温姑娘啦!”马车外,乔子章善意的笑道。
“子章少爷,您在说什么啊?”温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掀开车帘问道。
“我没说什么啊?哈哈。我只是听到有人打从在成福记就一直‘柔儿,柔儿’的唤个不停。”乔子章轻快的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缰绳,朗声笑着,向醉仙楼而去。
曾几何时,任越便开始试探性的唤温柔为“柔儿”,他想找回“以前”的记忆,即便是不再需要药浴来验证,他也是想知道“以前的梦中”到底发生过什么?
于是,这种试探性的称呼,起初在温柔听来。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动情,时日久了,那人,那称呼,便已然回归了前世的一切。
“柔儿”。他原本就唤我“柔儿”的,温柔接受着。
于是,这种试探性的称呼,在任越看来,渐渐的已成了一种习惯。起初只是试探性的一声称呼,每每无他人在场时,这声呼唤总能让面前这个姑娘泪流满面;渐渐的。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柔儿”便随口唤出,仿佛是个异常熟识的称呼,仿佛自己很久以前就一直唤她做“柔儿”。
以至于今日,在成福记的前厅,危险面前。任越下意识的也唤了出口,之后便是在马车上……
没想到,却被乔子章听了个正着。
“子章兄今日前来怕是只为红袖小姐吧!”片刻,马车中温柔羞红了脸,任越面色平静。也不解释,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抛向车外。
“我……”乔子章一时语塞,旋即又略带羞涩的笑了起来。
想来乔子章不过年长任越一岁,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子之间,此刻已是心照不宣,即是互被洞悉,便是相互都占不到便宜,与其相互嘲讽,不如缄默不语,所谓默契,也许不单单只是在男女之间,兄弟之间也可!
“这是在哪?”一阵轻松的笑声后,红袖微微的张开了眼睛。
“红袖姐姐,你醒了!”温柔旋即关切的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红袖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慢慢坐起来,使劲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是子章兄救了你!”此刻,任越适时的将话语权夺了过去,自然的将一切都归功于乔子章的身上。
“子章少爷!”红袖猛然想起方才所发生的一切,自己被范剑掳走,然后就没了知觉!
“红袖,你好生休息,马上就到醉仙楼了!”乔子章在马车外早已听出了红袖醒来的声音,又听得任越贴心的归功,心中早已是按耐不住,若不是因为还要驾车,此刻他定是会冲进马车内,将红袖紧紧的拥入胸膛。
飞奔的马车转眼间便停在了醉仙楼的后门,一行人相互帮扶着,避开前厅过往的食客,悄悄闪进了醉仙楼的内室。
“温大厨!这是怎么了?”一进内室的们,李掌柜就看到了被温柔和任越共同搀扶进来的温守正。
“李掌柜,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将温大厨安顿下来再细说。”任越轻轻搀扶住温守正,慢慢将其放置在床上休息。
随后,便一五一十的将今日之事悉数说与了李掌柜听,听得李掌柜心惊胆战,一个猛子站了起来,道:“简直欺人太甚!我去请乔老爷!”
说罢,便头也不会的出门了。
便是在乔老爷进门的前一刻,温守正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哎呦,我的头好疼啊!想不到成福记的酒劲竟如此猛烈,我才只喝了一杯就倒了!对了,这是在哪?不是要和楼大厨切磋厨艺的吗?”温守正醒来后,慢慢的回忆着之前的一切。
“爹!您还提那成福记的楼大厨,你差点都回不来啦!”温柔嗔怪道,随即便将发生的种种又讲给了温守正听。
便在此时,乔老爷进门了!
“温大厨,红袖,你们都好些了吗?”乔老爷一进门,便关切的询问起来。见他二人无碍,又继续气道:“太不像话了!连我的人都敢动!他也不打听打听!我们乔家是什么来头!”
“爹!”便在乔老爷颇带怒意的声音落地之时,乔子章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子章,你这是做什么?”乔老爷大惊。
正文、311 我要娶她!
“爹,孩儿有个心愿,一直埋在心中,今日非说不可!望爹成全!”乔子章说罢,附身规规矩矩的冲着乔老爷磕了个响头。
“你这孩子,为何行此大礼!有话起来说!”乔老爷说着就要来搀扶。
“爹,自打咸阳遇到了红袖,孩儿便已然认定了她是孩儿心中的妻。在咸阳,那范剑就一直对红袖纠缠不清,孩儿心惊胆战;没曾想在省城,那范剑还是不死心!孩儿和红袖两厢情愿,已是互表情愫。今日李掌柜也在,望爹成全孩儿迎娶红袖!孩儿要照顾她,保护她一生一世!”乔子章情绪激动,言罢又是深深的行了个大礼!
听得站在一旁的红袖心惊肉跳、浑身滚烫,脸红的恐怕比煮熟的大虾还要红艳。
这也太大胆直白了吧?
那日乔子章在醉仙楼的后院表白之时,红袖原以为他会在私密之时,单独向自家爹爹提亲。
当日,乔子章表白之时,曾以忙完擂台赛为由,后来擂台的时候,偏偏出了那三位省城的大人,又没来由的提到了什么窦家小姐……
红袖原以为他的子章少爷只是一时兴起,少爷家的脾气,向来都是没长性的,嫁娶乃是一辈子的大事,更何况自家的身份是个掌柜,子章少爷却是神秘的乔家……
至于那些什么京城,什么乔府,什么八抬大轿……红袖只是在梦中憧憬过,子章少爷说说罢了,自己不过一个掌柜之女,何德何能能嫁入乔府?
可是,今天!此刻!她心爱的子章少爷竟然当真将这门亲事亲口说出,竟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红袖羞怯之时,一种深深的感动油然而生!
他既勇敢面对,我又何惧退缩?
再也顾及不了面子上的羞涩,一个下跪也是跪到了乔子章的身边。深情道:“爹,女儿与子章少爷真心相爱,今生今世,女儿非子章少爷不嫁!望爹。望乔老爷成全!”红袖叩首。
看得温柔心中直呼“天呐!”不住的在心里给他二人打气加油!
看得任越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明显流露出欣赏和祝福之意。
“快起来,成何体统!”乔老爷怒道。
“是是,乔老爷请息怒,我家红袖年幼不懂事,怪我疏于管教,红袖,快起来,给我回去,一个姑娘家。哪还有一点矜持!乔老爷家是何身份地位,哪容你想嫁就嫁?如今子章少爷尚未婚配,哪有你先嫁入门之道理?”李掌柜自觉羞愧,言罢拉起红袖就往外走。
“李掌柜!你怎么能这么说红袖!红袖是我所爱之人!不管她是掌柜之女,还是京城官宦之女!红袖为人善良、纯真。样貌、品性、女工、持家,样样都不比京城官宦小姐差!”乔子章拉住红袖不让其随李掌柜起身,旋即顿了顿,转向乔老爷继续恳求道,“爹,孩儿望您成全!”言罢,再次叩首!
是啊!一个掌柜之女。何德何能能嫁入东家,即便子章少爷胆识过人,苦苦哀求……温柔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个相爱之人,不知为何,心中腾起了一丝淡淡的哀伤。她的目光下意识的流转至任越的身上,旋即又再次垂眼下去。
“乔老爷息怒。我这就带红袖回去好生管教!”李掌柜自觉面子上过意不去,今天这事儿,实在是太突然了。
“爹,孩儿每每想那范剑欲对红袖不轨之时,整夜无法安睡。唯有将红袖明媒正娶,让孩儿时时在其身边,方能真正的保护红袖的安危!望爹成全!”乔子章再次叩首。
此三叩首之后,再抬头时,众人大惊!
乔子章那张青春英俊的脸上,早已是没了平日里的笑颜和自信,有的只是满面的泪痕,无声无息的让人看到辛酸。
“子章少爷,您别难过,即便红袖不能如您所愿,今生今世也不会再嫁与他人,红袖愿一生侍奉在醉仙楼,侍奉在子章少爷身边。”看着乔老爷如此严肃的表情,看到自家爹爹如此不愿的态度,红袖欲哭无泪,双手紧紧的握住乔子章的双手,心中仿佛有一处地方空得令人窒息的疼。
“嗯。”乔老爷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起来吧,既然子章喜欢,我这个当爹的为人父母,自然是不会做出什么伤人心的决定。只是子章乃是我乔家独子,这一点李掌柜你也是知道的,想我乔家的少奶奶,断然不会是小门小户之女,这点无论是你李掌柜还是红袖姑娘,你们都是心知肚明的!不过,既是你们相互有情,顾念子章尚未婚配的份上,就暂且让红袖做个通房的丫鬟吧,来日子章迎娶了正室,再把红袖过继至妾室的位置!起来吧!”乔老爷平静的说完,转身坐在了桌前,慢慢的喝着刚刚泡好的一壶碧螺春。
“什么?通房的丫鬟!”乔子章瞪大了双眼,一时不敢接受,跪行至乔老爷身边,苦苦哀求道:“爹,孩儿不愿委屈红袖,不愿让她做什么丫鬟,更不愿让她做什么妾室!孩儿只愿红袖做正妻!”
“一派胡言!”乔老爷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啪!”杯盏在桌子上一时没有站稳,左右摇晃了一下,无助的滚落至桌下,清脆的响声,瓷片碎了一地。
“不委屈,不委屈,红袖愿做通房的丫鬟!多谢乔老爷成全,多谢乔老爷成全!”便在那些碎片尚未停稳之时,红袖旋即也是跪行了过去,顾不得绕行,膝盖直接碾过那些碎片之上,眼中分明是泪,可嘴角上却是明艳的笑意。
“红袖!”乔子章失声唤道。
“子章少爷,红袖愿意!”红袖轻轻的将手抚在乔子章的手上,轻轻的安抚着,微微的点着头,哭着,笑着。
原来,即便是真心相爱之人,倘若身份地位有异,即便如子章少爷和红袖姐姐这般苦苦相求,也难逃此不可逾越的鸿沟!
子章少爷如此,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定国公之子,还有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子!
温柔心中愕然!
正文、312 神器丢了!
“今日之事,幸得任公子出手相助,否则我醉仙楼怕是要损失两名大厨喽!”见红袖应允,乔子章不再固执,乔老爷转念将话题谢与任越。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想那成福记的楼大厨,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乔老爷还需早作长久打算,以备万全之策!”任越随意的摆了摆手,淡淡的应道。
“李掌柜,这几日醉仙楼你勤盯着点,待我去打点一番。”乔老爷说罢刚抽身离去,无意间却再次瞥见了一旁泪眼婆娑的红袖。
“恩,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就搬到子章房里去住吧!早些熟悉照顾子章的饮食起居,也好为日后服侍正室少奶奶做好准备。”乔老爷缓声对红袖说。
“多谢乔老爷。”红袖欠了欠身,却是再不敢抬头。
眼瞧着自家的宝贝女儿,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也是捧在掌心的明珠;明明嫁娶乃是一辈子的大事,却是被安排得如此简单。没有聘礼,没有仪仗,没有鞭炮,没有乐舞,没有喜庆的吉福,没有大红的盖头和花轿,只凭东家一句淡淡的“收拾一下就搬来住吧!”李掌柜的心一时疼的揪了起来。
那又有何办法?
起初看到子章少爷对红袖好,他原以为红袖的福气不远了;却不知这突如其来的“福分”就是如此的寒薄!
“放心吧,红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亏待不了她!”乔老爷转过身来,轻轻拍了拍李掌柜的肩膀,叹道。
“东家抬爱,那是红袖的福分,我这做爹的哪里有什么不放心的!”李掌柜强颜欢笑道。
乔老爷走了,继而李掌柜也走了,红袖依依不舍的望着乔子章,两双手慢慢的暂时分开。看得让人揪心。
温柔只觉得喉咙里哽噎得要命,那种突如其来的喜讯转变为突如其来的凉薄,温柔只觉得头脑里一片空白,白得甚至过于任越身上的白衣。
“爹。我有些不适,先回家歇息了。”温柔推脱道。
“也好,折腾了半天,你先回吧,我把晚饭交代汤大厨一下就回。”温守正应允。
“我送你!”任越不放心,随即跟了出去。
“回去后别和你娘说起今日之事,我怕她担心!”行至门口,温守正叮嘱道。
黄昏,温家的小院宁静且温馨。
任越今日没有骑马,只是和温柔慢慢的走着。
起初是一前一后。不知何时,任越放慢了脚步,遂与低头不语的温柔并肩而行。
“还在为中午的事情担心啊?”任越随口问道。
“嗯。”温柔轻轻应了一声,再次陷入了沉思。
其实,中午的那场景。她当时虽是惊愕,可终究还是没有放在心上的,红袖的眼神,乔子章的苦苦哀求,却是一直回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些天,你自己一人不要单独出门。凡是须得小心!”任越叮嘱道。
“嗯。”温柔再次简单的应道。
“你在想什么?”任越见温柔若有所思的样子,猜到绝非是今天中午之事。
“你说,红袖姐姐会幸福吗?”温柔抬起一双清澈纯净的大眼睛。
“不会。”任越干脆的应答。
“为什么?乔老爷不是已经同意她和子章少爷在一起了吗?”温柔愕然。
“呵呵,今日子章兄的举动倒是令我佩服,只可惜……”任越顿了顿。
“可惜什么?”温柔追问。
“可惜终究是没有争取成功,红袖小姐说到底还是个通房的丫鬟。便是日后高升了,也不过是个侍妾!无身份、地位、自尊可言,既要服侍公爹相公,还要伺候日后进门的正妻,说不定还有其它的姨娘。这不主不仆的日子,怕是要难熬了!”任越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委曲求全终不是上策!要怪只怪那天疏地远的门户!”温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叹个什么气!又不是你要给人当通房的丫鬟!”任越侧过脸来,微微的笑着。
“我叹命运弄人!”温柔再次叹了口气。
“命运弄人?哼哼,那都是唬人的!不会屈服就没有妥协!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一定要争取!今日倘若我是子章兄,定是会拉上红袖远走高飞!”任越仰头望着天边的那片金黄,空远的声音虽是淡淡的,却像是有力的回荡在天地相接的远方。
“远走高飞?你疯啦?爹娘不要了?功名不要了?前途不要了?远走高飞吃什么?喝什么?住哪里?平日里看你饱读诗书,怎么行事如此鲁莽?”温柔叹道。
“呵呵,所以说我不是子章兄,我有兄长能替我尽忠孝,我有才学可以过温饱,功名?前途?不过是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虚得很!哪及山水间的闲适自在?若我有一人,必是钟爱一生,独爱一生,得了天下又如何?如果失了所爱,一切都是空谈!”任越仰天负手,他宽大洁白的衣袖随意的垂至身侧,晚风幽幽的拂动着,恍若身材无比的高大,顶天立地。
他还是前世那个不顾一切的任越,纵然没有危机在眼前,心中的那份不羁和执着,终究是与生俱来的!
温柔在心底感叹着,一股浓浓的暖意和幸福慢慢的升腾了起来,将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包裹得紧紧的,紧紧的。
“咕噜。”一阵来自肠胃中空空回荡的声音,将两人愉快的谈话氛围滑稽的打破。
“你的?”任越轻轻扬起嘴角,狡黠的问道。
“喂!分明是你的才是!”温柔摸了摸自己的胃部,稍稍反应了一会儿,蓦地反应了过来。
“哎呀,今天中午光顾得救某人脱险了,想来午饭还未吃呢!这个时辰,怕是要连同晚饭一道喽!只是不知道今日的晚饭要去哪里解决!”任越也不承认,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晚霞,自顾自的酸酸道。
“多谢任公子救命之恩,若是公子不嫌弃。不如去小女子家里吃个便饭?”温柔立时心领神会,调皮的笑道。
“嗯,柔儿这是在邀请我吗?”任越正容,一脸的严肃。
“少来!叫温姑娘!”温柔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被戏弄了。一阵嬉笑追打,二人转眼便来到了温家的门前。
厨房内,温柔麻利的将围裙一抖,转了个圈系在腰间,勾勒出纤细柔软的腰部线条。
熟稔的淘米、洗菜,随即又自然的将腰间的刀套取下。
“我来帮你。”一阵悠远如空山碎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温柔转过身,却见任越一袭白衣,仙般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谁让你进来的?快回去等着吃现成的!我爹和蔡伯马上就回来了!”温柔催促道。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任越不应,依旧原地不走。
“你这一身白衣的,厨房油腻。万一弄脏了,洗起来麻烦!”温柔皱着秀眉。
“无妨,我有小安子!”任越坏坏的笑着,缓步走近了过来。
“敢情你这公子还真是衣来伸手!”温柔嘟囔道。
“所以,我才不要饭来张口!”任越随即接了句。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你去洗菜吧,别的你也不会!”温柔瘪了瘪嘴,想着平日里任越一袭白衣,翩翩公子的模样,随手一指,将任越支到了水槽边。
“谁说我不会!那日盛尧山帮你做鱼粥。就那点片鱼的功夫,我也会!”任越不服,旋即将手按在了腰间,欲抽出银带软剑。
“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敢情你们习武之人也是半个厨子啊。哈哈哈哈!”温柔直率的笑着,笑的任越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
“你洗菜吧,这些我来!刘大厨交代了,他那神器需是得每日使用!”温柔收敛了笑意,转身朝向砧板。取出刀套中的玄铁菜刀,正欲举刀!
“啊!”突然,温柔惊叫道!
“出什么事了?切手了?”任越一时紧张,竟冲了过去,一把拉过温柔操刀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仔细看着。
一切安好!
“刀!刀!”温柔惊愕的指着砧板上的那柄“玄铁菜刀”,不住的摇头。
“刀?”任越诧异,忙取过那柄“玄铁菜刀”。
只见那菜刀早已不是平日里银光锃亮的模样,灰头土脸的,开钝的刀刃,陈旧的刀柄,俨然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旧刀!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刘大厨的玄铁菜刀我一直在用,怎么会钝成这样?这……这该如何是好!”温柔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糟了,这刀被人掉包了!”任越仔细检查了一下那柄锈蚀钝拙的菜刀,猛然间像想起了什么。
今日午时,在成福记的前厅中,那些起哄的众人,起初是要以温柔的玄铁菜刀作为彩头下箸,却被那楼大厨拦住阻止,随即那柄玄铁菜刀便由他人之手,转而交还给温柔,难道就是在那一拿一还中,被人速手掉了包!
定是这样没错的!当日在成福记的后门,任越清楚的记得,楼大厨与范剑的肮脏交易。
范剑取温柔的玄铁菜刀给楼大厨,楼大厨把温柔交给范剑处置,没曾想后来红袖来了,范剑的色心又转向了红袖……
对,一定是在当时!如此说来,此刻那柄玄铁菜刀不在别处,定是在那楼大厨的手中!
任越准确的推测着。
“我知道菜刀在哪,等我!”任越轻轻松开手中温柔的小手,飞也似的消失在温家的门口。
这时,温柔才感觉到,刚才自己的手一直是在任越的手中,那冰冷的感觉,只有任越的手才是如此!
正文、313 黄豆猪手汤
“这人,真是的,午饭就没吃,难不成晚饭也不吃了?怪不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手也冷的怕人,敢情是根本不吃饭啊!”温柔望着任越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
成福记的酒楼内,因是到了晚饭时分,食客熙熙攘攘,在品菜和饮酒之间,省城第一酒楼的风貌和实力不言而喻。
因今日陪同温氏父女去成福记,任越不曾带着映雪,如今复入成福记,依旧是只身一人。
脚伤尚未痊愈,又走了这些路途,加之中午时分发力以一敌百制服众人,此刻,任越只觉得左脚阵阵僵麻,仿佛使不上气力。
悄悄绕指成福记的后门,这里鲜有人来,还算掩人耳目,任越抬头看了看高高的酒楼外墙,眉头稍稍皱了皱,还是沉下心来,运气腾地而起。
一只白色的大蝴蝶蓦的跃上了成福记的外墙,迅疾、优美,仿佛天地间的一只灵宠,优雅、高深,只在眨眼之间便不见了。
任越清楚的记得,中午他们来的时候,那楼大厨虽是命人去后厨取些厨具,可那小厮转身的方向,却是向着二楼而去,难道成福记的后厨是在二楼?
轻轻绕过人声,捅破描花的窗纸,一处干净整洁的小厨房,映现在任越的眼中!
原来,成福记和别的酒楼不一样,这里寻常厨子的后厨都是在一楼,唯独楼大厨的小厨房单设在二楼!
此时,小厨房空无一人,炉灶上炖煮着各式的菜肴,热气蒸腾、香气四溢。
“得了这么一把神器,若是来路正当,就应该是带在身边,若是偷盗而来,自然见不得人,此刀应该不在身上,必是在这小厨房里没错!”任越暗自推测了一下,见四周无人,遂翻身入厨,四下里寻找。
刀架、灶台、瓦缸、屉匣……便是连米缸、面缸中都找遍了,依旧是未寻得那柄玄铁菜刀的身影!
其实,也怪不得任越找不到,因为那柄玄铁菜刀压根就不在这小厨房内!
楼大厨自午时得了宝刀,心中自是欢喜,先是爱不释手的抚摸了好一阵,后又忧心忡忡。
这么一把宝刀,若是带在身上,未免太过招摇;若是留在厨房,又会染上油烟之气,太过可惜;唯有珍藏起来,待到夜深人静之时,拿出来独自赏玩才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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