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rean baby-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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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所有人以为像他这种混混的出身，在DRAGON里呆不下一个星期的他，却凭着呆在佑赫身边多年耳濡目染的经历，渐渐表现出锋芒毕露的精明过人之处。　
在挽救了几桩重要生意之后，教父便破格的将他召回了总部，正式的进入DRAGON的核心——掌管策划的机密部门。　
从龙爪到龙心，前前后后不过历时三年而已。　
他在DRAGON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而做为他的贴身保镖的他，也被他保护得很好，尽管教父再三劝诱他效力DRAGON，都被TONY婉言拒绝，他记得佑赫留下的最后任务——不许报仇，不许回WILD　HOUSE，也不许再接触黑社会。他不会要他为难。　
他遵守着应承佑赫的誓言，二十四小时守在他的身边。将他的蜕变看得一清二楚。　
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不黯世事单纯而善良的小社工，他变得越来越冷酷，越来越锐利，清秀的脸庞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笑容。　
那个像天使一般纯洁无害的小东西再也回不来了，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佑赫想要的结果，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漆黑的发和漆黑的眼眸，有着秀气的面孔的东方男孩，是教父的宠儿，也是黑帮中以冷酷而闻名的传奇人物。　
Angel……　
Angel　of　the　Devil……　
他拼了命的将他纳入自己的保护之下，为他除掉一切危险的敌人，不让他的手沾上一丁点的血腥，这是他能为佑赫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然而某一个晴朗的早晨，TONY还是脱离了他的保护。在复仇的少年举着刀子冲过来的时候，他将他一把推开，然后一枪爆了少年的头。　
血像喷泉一样，溅了TONY一头一脸。他低头看着自己终于染上人命的双手，对他说：　
“贺森，佑赫注定是要下地狱的。如果我太干净的话……我怕我死了之后会找不到他。”　
那浓而艳的血从他的指尖滑落，像泪水一样，缓慢而不绝……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他也变得越来越适应在DRAGON的生活。　
WILD　HOUSE……快要变得过去式的时候，TONY跟他说——　
该回去了。　
他去向教父请辞。　
他以韩国最大的礼节跪倒在教父的面前，把枪和象征身分的牌子全交了出去，却把他的头扬得高高的，高的任何人也无法俯视。　
Angel，你想要离开了是吗？　
是。　
我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　
一入DRAGON，永无脱离。教父，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如果，你放我回去的话，我保证你一年之内新的货源，合作关系的期限任你开。　
教父最终默许了他的离开，以及那些一贯跟随他的属下——身高马大的精英壮汉，一并返回了离开八年的国家。　
之后，一切像他事先安排的一样，毫不费力的搞定六大长老，现在，阔别了八年之后又重新站在WILD　HOUSE门口，想起似乎许久以前的点滴片断，贺森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哼，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们这些丧家之犬啊。”八年不见，那个男人发了福，看来做了WILD　HOUSE的新主人，日子过的不错吧，“怎么，当年跑得不见人影，现在倒想起来报仇了？”　
“报仇的人不是我，DANNY。”在之前他预想过任何一种见到他的情景，说不定会立刻拔枪也有可能，他奇怪自己此刻竟然还能如此平静的说话。　
“那么是你了，张佑赫的小男宠？”DANNY的目光轻屑的睨着为首的熟悉人影，“你的脚好了？也想学学你的男人尝尝做老大的感觉？”　
“我已经有六年零九个月十天没有回到过这里了。”那人根本忽略他的存在，像是把他当成空气，只是喃喃的望着眼前豪华的建筑自言自语，“贺森，你记得吗，我自从最后一次被佑赫赶出WILD　HOUSE，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只是……就算现在回来……那个WILD　HOUSE的主人也再也不可能站在这里等他了……　
“TONY少爷……”　
“很早以前我就想跟佑赫说，这真是个漂亮的地方。”　
“你到底想说什么！”被毫无条理的莫名其妙的话弄得自己仿佛是小丑一般，DANNY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　
“只是这么漂亮的地方，佑赫却过的那么不开心。被自己最尊重的父亲背叛，十几年的努力变成垃圾，自己应得的WILD　HOUSE也被认为是弟弟的施舍……对了，找个日子，把张老头从墓里翻出来，我要让他亲自过来看看，WILD　HOUSE现在在谁手上。如果他知道他毕生的心血落到自己最不屑的儿子的男人手上，大概会气得重新从土里坐起来吧。”　
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从那么平静的语气中说出来，就算是自认冷血的DANNY也禁不住浑身发寒。　
“但是就算是有着这么不愉快的回忆的地方，佑赫仍然想要它，确确实实的百分之百的属于自己的WILD　HOUSE。不是继承，也不是别人的施舍，是自己努力得到的WILD　HOUSE。所以我……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他那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我怎么可能让他费尽力气一心想要的东西落到别人手上！！”乍然凌厉的语气让他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仍然平静的脸上，漂亮纯净的眸已染上血腥。　
“DANNY，用你的血来祭佑赫正式得到WILD　HOUSE这一天吧。”　
“你不会傻得忘了WILD　HOUSE是韩国第一黑帮吧，六大长老是不会……”　
“少爷！”管家很适时的跑了出来，附在DANNY耳边一阵耳语。　
“什么？他们不肯派人来支援？！”　
“我不是说过了，他们已经全权委托我了。”　
“……”男人的脸上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之后掺杂了恐惧和不知明的表情而变成异常诡异，“不……不可能！他们明明……”　
“他们明明当初应承你做掉张佑赫之后就支持你做WILD　HOUSE的老大。不过你似乎忘了……”红润的唇一字一句的吐出冰冷的话语，“成王败寇。这是你当初教我的。”　
“哼……他们既然当初可以利用我做掉张佑赫，现在可以利用你做掉我，那么之后也同样会……”　
“所以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冰冷的枪指上他的额头，“当初害过佑赫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六大长老……我会慢慢的，慢慢的让他们生不如死。”　
“不！不要！！”大门被撞开，冲出惊慌失措的女人，“求求你们，不要杀他！”　
“……”　
“是你？！”女人在看清他的脸后呆愣在当场，“那个……残废……”　
这个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男人……真的是八年前那个顺从又带着自卑的男孩吗……　
“安胜浩。张。”　
“你……你凭什么来继承WILD　HOUSE，你只不过是个抢别人老公见不得人的男宠罢了！”新仇旧恨一起涌来，让女人变得歇斯底里。　
“别人老公？”TONY将手下意识的抚向左耳，“张佑赫曾经和别人结过婚吗？”　
轻微的声响，随着一抹银光，血流而下，银色的小环被猛力从耳垂上硬扯了出来。　
“你是说这个？”带着血摊放在手心里的，是当初他们的婚戒，白金的环上镶着闪亮的钻石，又勾起她当年刻骨铭心的回忆。那是她嫁给佑赫的时候，她给她最心爱的男人亲手戴上去的，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记得！　
“你好好的看着，这里面刻着谁的名字。”　
那也是他曾经认定佑赫与女人相定终身的证据……　
如果……佑赫不是最后将戒指给了他……他是不是，永远也不可能发现……那里面刻的，是张佑赫和安胜浩的名字！　
“佑赫……老是这样，自己做了，却什么也不肯说。”忽然之间变得缓和的声音，温柔得就像情人之间的耳语，“如果他早告诉我，这个戒指是给我的婚戒，我又怎么可能恼他那么久呢……”　
“你骗人！！骗人！！！！！”SUSU崩溃的瞪大了眼，“这不是真的……那是我的婚戒！！”　
“……”　
“你还给我！！！”女人失控的从台阶上狂奔而下，顾不及脚下的危险，失足一滑，从高高的台阶上滚落下来。　
“SUSU！！！”男人发出痛苦的吼叫，想要奔过去却被枪口无情的钉在原地。　
“妈……妈妈！！”　
“果然……还有个儿子啊。”　
“不要伤害他们！”女人的意外，以及八岁左右大小的男孩的出现，让男人的自信和强势被完全击碎，“八年前的一切都是我干的，与他们无关！”　
“……”　
“我DANNY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放过他们母子。”　
“放心，你老婆我会让人卖去妓院，凭她现在的姿色，就算是结过婚相信也有大把人愿意花钱。至于你儿子，肺，肝……能卖的都卖了，怎么也能赚个几百万。”　
“你……你简直不是人！”　
“……”　
“杀人偿命，把我这条命赔给他难道还不够吗！”　
“你算什么东西，你的命根本不配赔给他！”　
近距离的一枪，贴着DANNY的肩膀穿透了他的身体，然而紧接着狠狠的抵着他额头的冰冷枪口却在颤抖。　
“我等了八年！！DANNY，八年里的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跟自己说，我要活下去，杀了你！杀了SUSU！继承WILD　HOUSE！！我等这一天等了八年！！！”八年里的每一个晚上，我都梦见佑赫就在我的面前，我抓住他，趴在他脚边抱着他的腿，求他带我一起走，我再也忍受不了一天……　
然而梦醒之后，我却依然要独自一人面对残酷的事实。　
“我应该感谢你，DANNY，是你让我活下来的。”　
他以为，等了八年的这一天终于到的时候，他会激动得热泪盈眶，但怎知此时，就算是狂笑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就算是失控的语气已经颤抖而沙哑，他仍然无法……落下半滴泪来……　
他哭不出来……怎么样也哭不出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大概是已经忘了哭泣的时候要用的情绪和表情……　
因为他知道，即使他哭了，也再也不会有人来帮他擦眼泪了……　
“砰！”　
“ANGEL。”　
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老是让他想到STEVEN，这是HUGH——DRAGON里除了教父，仅有的几个直呼他名字的男人之一。这次他回韩国，HUGH软磨硬泡的求教父跟着一块过了来。　
“这个女人怎么办？”　
“疼……”女人的身影从地上摇晃着爬了起来，HUGH站在原地没动，手却探进了西装领口内。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披散着头发，浑身磕碰的伤痕，女人慌乱的脸上再也找不出一丝高雅的气质，“你们竟敢在WILD　HOUSE撒野，我叫佑赫过来！！”　
“妈妈！！”　
“谁是你妈妈！滚开！！”啪的一声，毫不留情的巴掌打断了孩子的话，小东西被打得趴在地上，吓得哭也哭不出来。　
“佑赫！佑赫！！”　
“他已经死了。”来自地狱一般的声音，“被你和你的情夫害死了，你忘了吗！”　
“不……你骗人！佑赫……佑赫他……不！！！我没有！！我没有害他……”　
“你忘了不要紧，我会一遍一遍的提醒你的。”　
“不……我……我那么爱他……我怎么可能害他呢……他不是我害的……是DANNY！是DANNY！！！DANNY说佑赫他不爱我……他不爱我……我那么爱他，我为他什么都付出了！！他怎么可以不爱我呢！怎么可以爱那个贱人呢！！我……我要毁了他，谁让他不爱我！我……佑赫……佑赫你原谅我好不好！”　
喃喃自语的女人忽然一把抓住HUGH的裤角，“佑赫……我爱你啊……我不是有意的……佑赫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后悔了，我爱你啊！我爱你啊！你杀了我吧，这样我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ANGEL……她疯了。”HUGH低头沉默了半晌，得出了结论。　
“……”望着曾经美丽而骄傲的女主人，就算是恨，贺森也不忍的别开了头，　
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她的丈夫没有给她幸福，带给她的只有背叛和羞辱，TONY知道，从头到尾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不过他是个自私又冷血的人，他可以容忍她爱佑赫，却不能容忍她背叛佑赫。　
“送去疯人院。”他的话没有一丝犹豫，他盯着男孩惊恐的双眼，即使在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当年惶恐不安的自己，他依然冷冷的吩咐，“那就把她的儿子送去妓院，替她还债。”　
“少爷……”　
“贺森，我是不是……对她太宽容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那华丽而壮观的建筑，确定自己经过了三千个日夜之后，现在已能将它牢牢的握在手中。　
曾经的恩恩怨怨，肌肤相亲时的耳鬓斯磨，一幕幕的晃过眼前，就算是互相伤害的争吵，如今回想起来，也变成甜蜜的回忆。　
他永远记得那个冬天的下午，还很青涩的他，第一次踏进这豪门之地，踏进他的世界……　
那是一切纠缠的开始，至死无休。　
但是他也永远的怨他，他实现了当初对他的承诺——用他的命守护他，却忘记了誓言后面的一半，忘记了在离开的时候带他走……　
佑赫，我把你的WILD　HOUSE拿回来了。　
这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WILD　HOUSE，不再是什么人的施舍，也不是什么人的遗产，这是你的。　
佑赫……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你……　
我爱你。　
…………………………　
Angel……of　the　Devil……是么……　
“那真是个美丽的Devil，我昨天在Angel的钱包里不小心看到了。”　
“……”　
“你从以前就很少话呢，Hyson。”　
“少爷他……比照片上更俊美。”　
“教父跟我说过，他一早就看出来Angel加入DRAGON的原因。”金发碧眼的高大男子将身体倚向车门，低头点上烟，“除了报仇，没有什么能让那双那么纯净的眼睛染上血腥。”　
“可是他曾经……还只是个孩子啊……”那个缩在少爷怀里，软软的撒着娇的男孩，那个在难过的时候会抱着少爷放声大哭的男孩，那个笑着和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打成一团的男孩……已经在八年前，和少爷一起消失在那场枪战之后的大火里。留下的……只是……　
“他现在……也是个孩子。”　
“HUGH……”　
“被迫要冷酷的孩子。”DRAGON的时候，大家叫他天使的原因，是那副秀美的脸庞，即使在杀人的时候也能保持的那么平静，像完全没有感觉和灵魂的娃娃。　
可是他……在教堂的门后，看见他哭。　
他知道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本应是该被人搂在怀里小心的呵护着的，但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呵护他的人不在了，只剩下他一个。　
从那时起他就决定跟着他，这么阴郁而深不可测的表情不适合他，这么美丽的脸蛋，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他真的好想知道。　
“原来是这样……”HUGH将烟头丢到地上，用脚踩熄，“恶魔回到了地狱，却把天使遗忘在了人间……是吗……”　
一向沉默的男子不再说话，深邃的黑眸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悲伤，那是一段被尘封起来不许被任何人触碰的往事。就算手上已染满了血污，就算背上已背负了再大的罪孽，就算再也没有当初吸引少爷的那个纯净的气息，他选择一个人承担……　
将手揣进大衣的口袋，HUGH用肩膀顶着身边的男人，向公园中心坐在长椅上看着小孩子们嬉戏玩耍的单身男人走过去：“过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嗯。”　
…………………………　
“神父，我要忏悔。”　
“又是你啊，孩子。”又是这个声音，那只戒指样式的独特耳环也很让人难忘。　
那是白金镶钻的漂亮耳环，阳光下在他的左耳上闪闪发亮。　
“我今天又杀了人。”　
“……唉……这是第几个了？”　
“我也……记不清了。”　
“那么，忏悔吧。”　
“神父，我说的话……主能听见吗？”　
“可以。所有的忏悔主都能听到。”　
“那么，地狱也能听到吗？”　
“……”　
“可以听到吗？”　
“孩子，你说吧。”　
“我想跟佑赫说，我爱他。”　
尾声　
下雪了，第九个圣诞夜。　
“院长，都布置好了喔！”少年像小猴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到她面前，邀功试的道。　
“大家都到了？”　
“就缺您了！”　
“好。我马上就来。”外面夜幕已经降临，飘紧的雪花将视线遮得一片朦胧。　
黎总算从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窗口站了起来，老习惯了，一直忘了改……　
想要转身的一瞬间，却听见门口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叫喊。　
“啊，有车来了！”　
“好漂亮的车啊！！！！”　
“是谁啊是谁啊？”　
她下意识的冲出门去，在大雪纷飞的屋前，看见男人站在车旁，一袭的黑衣和傲然而立的身影让她在刹那间以为……站在那里的是张佑赫。　
“黎，对不起。我迟到了。”　

“老师，再见！！”　
“老师，圣诞快乐喔！”　
“拜拜，老师。”　
年轻的男人叼着烟，有些懒散的晃步在街边，丝毫不顾飘落的雪花已经沾湿了燃烧的烟头。　
跑在前面的男人怀里抱着不符合他年龄与身份的兔子娃娃，却被小学校墙壁上彩色的图案吸引，不肯再往前走半分。　
“TA，走了！”这可是刚回韩国的第一个圣诞，他不想就这么浪费在冰天雪地的大马路上。　
“不要嘛~好漂亮啊~~”　
“……”　
“拜拜，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喔，虽然是放假，不过还是要乖乖做功课喔！”　
“……”烟头掉到了地上，男人猛然停住了脚步，迎着风雪回眸望去。　
雪太大，模糊了双眼，加上风中飞舞的发，让他一时之间竟看不清楚。只隐约看到那是个漂亮的轮廓。　
“元元，你怎么了？看什么呢，元元？元元！”　
“我……”男人将跑过来的小宠物拉进怀里，把冻僵的脸埋进他温暖的发丛，“我好像看见哥了…………”　

2004年9月2日　凌晨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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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在这冰冷又疲惫的世上，将你拥入怀里，不让你受到伤害的。。。HOT　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