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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rean baby-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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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说什么啊……”TONY勉强撑起的笑,很快就崩塌了,“我们不是都在这吗……”
“……”
“佑赫……别管我了,你一个人肯定能出去的!”他忽然揪住他的衣领,想是绝望中突然找到的出路,“你现在走还来的及!”
“别说傻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脸色变得这么苍白,吐在他脸上的气息也变得如此紊乱。
“佑赫……”他呆愣着,不敢置信的,猛然抓住他的肩膀将两人推开一些距离。
两个人挨着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染透,刚刚因为是靠一起没有发觉,现在看来,这么严重的失血,就算是毫无医学常识的他,也看得出来,他受了很重的伤……
“佑……什么时候……”
“别乱动,宝贝儿……”他一动他的伤口就痛得要死,“乖一点……”
“怎……怎么会……”冰冷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按在他的腹间,颤抖潮湿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要哭出来了。
“不小心就……没事。”他抚上那张不管看了多久也看不腻的脸蛋,摸了一遍又一遍,开口却只说的出一句话:
“好好的活下去,TONYA。”
“……傻瓜……我这样,想跑也跑不了啊。”那双美丽的眼闪过震惊,悲伤和绝望,然后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下来,甚至还带着认命的微笑。
温暖的手臂环过他的脖子,把他搂进怀里,“而且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一起走。”
“……是啊……”佑赫无声的笑了一下,用带血的手揉着那头柔软的黑发,“我早就让你去复健你就是不听……”
“……”
“不过……如果你的腿好了的话,当初就不会留在我身边了……”那张脸蛋抬起来,诧异的看着他。他奇怪自己竟然还能笑的如此坦然。
“你知道的,TONYA。”我是个自私的人。虽然当初得知你的腿瘫痪的时候,我愤怒的想要杀人,但是之后的日子里……我却无法控制卑鄙的想法,庆幸你还好无法走路,否则你一定走得远远的,走到我再也找不着的地方。
“是啊,如果我能走的话,一定早违背自己的心意走了。”
“……”
“或许我是潜意识里不想要恢复,所以才在无意间抵抗着复健……”TONY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未说过这般表白一样话,难怪眼前的男人傻楞着,一副惹人怜爱的受宠若惊的表情。
这样小心翼翼害怕失望的模样真的非常让人疼惜。他把额头抵上他,“我一直很害怕,怕我的腿好了之日,就是你我恩怨了结的时候。那时候……我就再也没有什么强迫的理由……赖在这里了……”
“TONYA……你……”
“佑赫,你想的没错。”那一向自信而按倨傲的俊美面庞露出少见的小心神色,令他的心也柔软了起来,他拢着他凌乱的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道,“是我想要留在你身边。”
“……”
“一直想留在你身边……从那次和七炫见面开始就……”
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他看见那个晴朗的秋日下午,他提着刚买的章鱼丸子,去赴许久不见的弟弟的约会。
“我那时候是想告诉他,我和你在一起……”他微笑着说出那日他没来的及说出的话,“我知道……七炫会生气,可能还会要我离开……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他,我想要和你一起……然后厚着脸皮跟他道歉,请求他的原谅……”
“……”
“或许主也看不下去,一面伤害了别人一面还不知悔改厚颜无耻的乞求原谅……所以才会惩罚我吧……”
“TONYA……”佑赫将怀里颤抖的身体紧紧的搂住,他知道,他对于伤害了七炫一直耿耿于怀,却不知道他背付了这么多的罪和自责,留在自己身边。
真正伤害了七炫的,也有他张佑赫不是吗!“凭你的能力,怎么可能伤害得了骄傲的安七炫呢。这个阴谋,要靠两个人才能完成吧……我们是共犯。”
“嗯……共犯。”
外面的枪声,惨叫声不绝于耳,火光冲天。但是此刻似乎都不重要了,就算他的生命只有二十四年,就算与他共度的日子里充满了误会,争吵和伤害,最后一刻可以和他在一起,他已经毫无遗憾了。
既然不能够选择同日生,那么至少可以同日死吧。
“我听说,人在死前的力气很大,用力握紧的东西,是活人无论如何也掰不开的。除非……把骨头敲碎……”他伸出手来,紧紧的搂着他,让他身上的血渗透自己的衣衫,染到自己的身体上。
然而男人却没有回应他的张开手臂,只是在他耳边轻柔的磨蹭。
“TONYA,我从十二岁起就开始杀人,十五岁的时候接管了父亲手下毒品的生意。二十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掌握了WILD HOUSE所有的事务。”
“佑……”
“我杀过的人不记其数,警察也有,为了斩草除根,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我也不放过。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佑赫……”他的话让TONY莫名的颤栗起来,他不明白佑赫说这些话的用意,如同在法官面前陈述自己罪行一般的语气,平静的让他心慌。
“可能老天爷觉得我配不上你吧。”这副恶贯满盈的身体,他本来也没期待着能有什么善报。他不在乎什么报应,只怕是死了之后连地狱也不要他。
“如果……”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千万别再把他生在黑社会,他宁愿普普通通就好,做个平常人,选个再平凡不过的职业,像老师什么的,至少捞个善始善终的结果,好过这一辈子,自己遭报应就算了,还拖累无辜的爱人。
“如果什么?”怀里的男人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最后却只扯了个无谓的笑,“TONYA,好好活着。”
“佑赫……”他又一次想要叫他别说这么无意义的话,却见他将手挤入两人之间,然后用力的……把他推了出去。
“佑赫!”他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身后是男人温暖的怀抱,眼前那张俊美而熟悉的脸却变得那么模糊。
“贺森,带他走。”
“少爷,可是你……”
“DANNY还在这……”
“少爷,我来……”
“别让我说第二次,贺森。”
那么沉稳坚决的声音,但是顺着佑赫的目光,贺森却看见了那身斑斑的血迹,就连地上,也被染红了一片。他觉得喉头被什么东西哽住,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将视线上移,对上那双深幽的眼睛。
你明白吗,贺森,比起这样的我,你更有机会带他离开……
我要你将他完好无损的带走,现在!
“我知道了。”
“不……不……佑赫!!”被背叛的TONY徒劳的挣扎着,发出嘶哑的喊叫,“你不能这么对我!!佑赫!!!”
“等一等。”男人的声音止住了贺森的脚步,趁着贺森松开手的一刹那,TONY含着泪水欣喜的扑回男人的怀抱,“佑赫!”
衣领被男人揪住,凶猛的力量让他狠狠的撞上男人冰冷的唇。
“佑……嗯……”太过强悍与饥渴的占有让他招架不住,乖乖的张开了嘴,熟悉的男性气息立刻侵入进来,夺走了他的呼吸,直到他的身体里完完全全的染上他的味道,直到他的唇变得麻木,直到确定了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如此激烈的纠缠,猛烈得像是要吞噬一切的亲吻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了。
然而才刚离开的薄唇,却又留恋的迎了回来,尽管再贪恋,再不舍……终究还是被迫的分开了。
性感的唇仍然渴望地半张着,闪亮的水光透着Se情的气息。
手上传来坚硬的质感,TONY低下头,看见佑赫把婚戒从无名指上褪下来,正套进他的手指。他的手指比他的大上一圈,耀眼的钻戒套在他的无名指上显得晃晃荡荡的。
“佑赫……”
“TONYA……”佑赫的唇,印在他套着戒指的手指上,“我爱你。”
那是他听到的……他最后的声音……
下一秒他被狠狠的推开,没有留恋,毫不回头的将他推向没有他的地狱,任凭他失声的叫喊,歇斯底里的回荡在布满硝烟的狼藉车场……
“佑赫——————”
…………………………
“啊……”昏暗的空间,只听见自己沉重的喘息。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让他意识到自己回到了现实的人间。
“元元……醒了吗?元元?”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艰难的转过头,看见床边趴着的白痴小兔。
“嗯……”他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眯起眼睛努力的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对了……我记得……我刚刚是不是好像梦到佑赫了……
也……也记不得梦见他说了什么……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自己吓醒了……
扑通……扑通……
心跳的太快……是手术的关系吗……
“元元,元元……你……你怎么哭了?”床边的小白痴忽然凑了过来。
“啊?”
“是不是疼,元元?不要哭。”修长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看见手指上沾着的水光。
“啊…………”我不知道……我醒了的时候就觉得脸上凉凉的……
“元元,别哭。你看,下雪了喔!!”温暖的手将他的脸扳到另外一边,他看见窗外昏暗的天空闪着幽幽的萤光,雪花懒洋洋的飘落下来。
“今天……几号了?”他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
床上的压力减轻了,然后不到一会儿随着脚步声又压了回来,“24号了,元元。”
“……Christmas Eve了……是吗……”他自言自语的低喃着,佑赫应该知道他今天手术,“TA,今天……没有我的电话吗…………”
……………………
“黎姐姐,黎姐姐,院长让你过去吃饭喔!”
小小的手拉着她的衣角,来回的晃着。
黎低下头,看见女孩期待的粉嫩小脸,再望向窗外,夜已深,雪却仍纷纷扬扬的下着,没有要停的意思。
“走吧,去吃饭。”她拉了女孩的小手,来到饭厅。
院长早已盛好了饭等着她。
“黎啊,你说的那个人呢?怎么还没来?”
“…………”
“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吗?到底是谁啊?”
院长毫不知情的话只让她的心头更加沉重,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明明答应了她,却在约定之日迟迟没有现身。难道……他和佑赫又吵架了么……
“可能……可能临时有别的事吧。”她挤了个微笑给院长,在爷爷的注视下讪讪的坐了下来,“我们先吃吧,等他来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好吧。别担心,我每样菜都有留了些在厨房,他要是来了,还可以热一热。”
“嗯。”
…………………………
院长煮的菜,留过了Christmas Eve,留过了Christmas……最后被大家热热吃掉了……
承诺她的人仍然没有出现。
去年的圣诞,她和爷爷还有他,挤在过街天桥的桥下。虽然寒冷,吃着捡来的剩饭……但三个人在一起,却有种家的感觉。
而如今,又回到最初只剩她和爷爷,一切发生的这么快仿佛是南柯一梦……
他……到底怎么了……
………………………………
胜浩,你到底……现在在哪里……
“……”又是早上了。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暖洋洋的。
这是……第几次梦到他了……
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个多情的人……竟然可以记挂一个人这么久。
八年了,从他消失那个圣诞之后,八年了。
八年间,每一个圣诞,她都习惯的等待,期待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孤儿园的门口,或许,身后还跟着那个高大的男人……
但是她等了八年,孤儿院的孩子换了一批又一批,她等的人却从来也没能出现……
八年,说长不长,却也足以发生不小的变故。
八年里,爷爷和院长相继去世,被院长将孤儿院全权托付的她,为了补充人手又请了新的社工来帮忙,拼死拼活的努力,孤儿院才没能关闭,反而越来越得到更多人的资助,渐渐成为了汉城最大的慈善机构。而她这个二十八岁的院长,自然也因此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最近,她正在考虑用宽裕的基金,再开设养老院,希望可以帮助那些无人赡养的老人,让他们不会像爷爷那样流落街头。
洗漱完毕之后刚好剩下交通的时间,她叼着一片面包飞出屋门。
身后传来李婶的叫声:“吃完饭再走啊!真是的!!小心车啊,别尽顾着吃!”
李婶是新来的厨子,或许也算是大半个管家,虽然有点像妈妈一样罗嗦,却是个烧得一手好菜的不可缺的重要人物。
只是……今天是重要的约会,她不愿意迟到,给人懒散的印象。只好任由李婶去发脾气。
今天的对象是一对三十岁的夫妇,因为女方天生的疾病无法生育孩子,因此想要领养。
她总是坚持要提前见一见领养人,然后才允许他们来孤儿院看看孩子,商量进一步的打算。
这才算是跟着院长养成的习惯吧。
院长总是说,既然做了保姆,就要对孩子们负责,不能将他们随意丢给不适合的家庭。
还差十分钟的时候,黎总算赶到了目的地。
领养人约在明洞,高楼林立的银行中心,是汉城最热闹的商业区,金融经济的纾纽地区。
她有一个坏毛病,大概是做乞丐做了太久改也改不过来了。有什么热闹事发生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看一看。
五、六台宾士停在中央大厦的门口,一袭黑色西装的男人在众人的包围下下了车。
那阵势让她想到当年的张佑赫。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漆黑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远远的只看见那头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亮得晃人眼。
她的心莫名的猛跳了起来,抑制不住想要再看他的冲动,然后不等她靠近,那帮人就已经消失在中央大厦巨大的门后。
…………………………
豪华奢侈的房间里,坐立不安的男人围着会议桌走来走去。
“可以稍微坐下来一会儿吗,你这副样子,像什么话!”看上去年纪最大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的发了话。
“不是说好了十点吗,朴勇直到底干什么去了,我可是和人说好了1点谈生意的!”
“不是你一个人没时间,大家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年长的男人似乎有着公认的威望,一句话就让急躁的男人忍着怨气坐了下来。
“勇直一向守时的,迟到了半个小时一定有他的理由。”
“果然还是元先生比较有头脑啊。”
突如其来的清脆声音让室内的男人们大惊,不约而同的向门口望去。
“谁?!”
“你是谁?!怎么能进到这里!”
“警卫呢?!”
“不用叫警卫了。”年轻的男人倚着门框,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的开口,“如果你们是在等最后一个股东的话,那么,我已经来了,可以开始会议了。”
不待众人反应,男人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唯一的空位上,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
“你……是来找茬的?!”这里的人分别是负责汉城六个地区的老大,WILD HOUSE六大长老级的人物,敢在这儿挑事的人都是找死!
银色的手枪才刚滑出袖口,脑袋上已是一凉,元老大在众人的低呼中,看见了那个消失灭迹了八年的男人——
“贺森!”
“元先生,请不要乱来。”久围了的声音仍是那么温柔清爽,“冷静一点听少爷把话说完。”
“少……爷……?”年过六十的男人努力的回忆了半晌,记忆中,能让贺森称之为少爷的……只有那个男人……但是,他不是已经在八年前的枪战中……
他不可置信的将目光转向贺森口中的那个少爷,“你……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你们等的,股东之一。”男人微微的笑着,拨下的墨镜后,露出清澈得不像是混这路的双眼。
“WILD HOUSE的股东只有六个人!勇直……”
“六个?”明明是那么暖和的眼,却忽然眯了起来,清澈的瞳染上血腥的讥笑,“那么DANNY呢?做为WILD HOUSE的顶头老大,难道竟然不是股东之一吗?”
“…………”
“还是说……他根本不能够成为股东,因为……”厚厚的一叠文件被甩上会议桌,散开一片,“这是WILD HOUSE50%的股权,你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好好看看上面的字,告诉大家现在最大的股东是谁。”
苍老的手颤抖的拾起一页纸,迷惑的眼猛的睁大,元老大像是不敢置信一般连着胡乱抓起几十张,最后终于确定了每一张上面都是同一个名字之后,才颓然倒在了椅子中。
“怎么……可能……”
急躁的男人等不及的抢过股权认定书,“安…胜…浩!那是谁?!”
“正是本人。”
那是地狱般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不吃不喝不睡的守在门口,佑赫却再也没有回来……
他不记得自己等过了几个白天,几个晚上……直到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看护病房,直到他把自己折腾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佑赫仍然没有来……
那个时候,他才不得不逼自己承认,他是被真真切切的……永远的抛弃了……
贺森二十四小时的守在他的身边,怕他再做出过份极端的举动。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做的……
他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再也没有力气自杀了,他只想静静的睡着就好,谁也别来打扰。
可是那日,贺森却将一叠东西甩在他的脸上:
“这是少爷在圣诞前夕想要给你的惊喜。”
惊喜……我不再需要什么惊喜了……我什么也不需要了……
然而贺森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粗鲁的把他从病床上拽了起来:“如果不是少爷嘱咐我要照顾好你,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贺森的话听起来像是野兽在哀鸣,“你给我起来,好好的看看!!”
他机械性的将被子上的纸张拿到眼前,绿色浅花纹的纸面上,清清楚楚的印着电脑刻上的字迹:
安胜浩
from Seoul to Amsterdam
张佑赫
from Seoul to Amsterdam
“少爷已掌握了WILD HOUSE50%的股权,这样的话……就可以不受其它人的控制,和SUSU离婚了。”
“……”
“然后带你去荷兰,注册……结婚……”
汉城直飞荷兰的机票……
这就是佑赫想要给他的惊喜………………
以为早就哭不出来的他,攥着两张机票,泪水却又泉涌一般,飞奔而出。
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个!
在他早已死心,决定放弃一切的时候,为什么又要用这么残酷的方法刺激他……强迫着一次又一次提醒他——佑赫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他记得很清楚,那日贺森抓着他的肩膀,说了很多——那一套安慰人的说辞。
他向他保证了不会再做出让佑赫伤心的事情,然后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去回忆和佑赫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这次他不敢太睡着,怕醒之后又忘记睡前回想到的地方。
第八天的时候贺森来了,带着佑赫的遗愿。那是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一早已经写好的遗嘱。
他不知是该仰天大笑三声不是哭,佑赫做的很绝,除了瑞士银行的三千万美金,什么也没留给他……
会引起纷争的,和WILD HOUSE沾一点点边的东西,全都跟他撇得干干净净……他把他的自由还给他了。却不知道他已经不需要了。
“少爷是希望,他……走了之后……你可以有自由平静的生活,而不会……再和WILD HOUSE这种黑道背景扯上任何关系。”
张佑赫,你做的好。做的真好。你死了之后还这么为我着想,要我能够远离危险,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
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会感动得哭死过去,然后发誓一辈子为你守身。
贺森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却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拿起那张遗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之后当着他的面撕了个支离破碎。
贺森,你,要不要跟我去美国。
…………………………………………
“不可能的……你是安胜浩?你是安胜浩?!”
“要看身份证吗。”
“可是……”传闻中的安胜浩,不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残废吗……而且在八年前就已经消失灭迹了啊……
“去你的!”暴躁的男人不等元老大说完,就将文件甩在桌子上,“这算什么,你就凭这些纸就想成为股东,你以为这是哪,你以为你是谁……”
“啪!”
用完的打火机摔在会议桌上,发出清亮的声音,在如此弩张剑拔的临界点上,这里全汉城数一数二的人物,竟然没有人敢先发出声音来。
“这些纸是WILD HOUSE50%的归属权,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WILD HOUSE现在是我最大,你是什么东西,我没问你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听明白没有?!”
诺大的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急躁的男人恼羞成怒的咬牙切齿,但神色却像斗败了的兽。
元老大机械性的站着,冷汗从头直流到脚。
无可疑问,这种阴沉又强悍的气势已经压倒了众人。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是之前的张佑赫……也未必有这种狠劲,敢与六大长老直接冲突。
“如果各位没意见的话,那么是不是应该由我接管WILD HOUSE呢。”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元老大为难的道,“但是WILD HOUSE一直是张家做主……”
“张家?现在?”
“因为……佑赫……八年前……遭遇不幸,SUSU又正好有了身孕,所以……”
“她有了身孕……关张家什么事?”
“那是……”
“那不是。”坚定的声音打断了元老大的话,“如果我说那不是张佑赫的呢。”
“你凭什么说不是!”急躁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的叫喊,“我不准你污辱大嫂……”
“凭我才是张佑赫的唯一的床伴。”违背伦理的大逆不道的话让众人倒抽冷气,“他也许之前和那女人做过,但是从我回来之后的一年里,我确定他为了应付我,已经没有空闲爬上其它任何女人或男人的床。”
“………………”说话的人丝毫没有羞耻之色,在听的众人却反倒像是受到了羞辱,脸色青白不定。
因为他们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身为男人的他,却远比张佑赫名义上的妻子来的和他更加亲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元老大的拳紧了又放,艰难的开口,“我们也是不会允许没有血缘关系的野种继承WILD HOUSE。”
“就是说,我有这个资格了?”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WILD HOUSE需要的是最强的领导者,而能将张佑赫最贴身的属下收服在身边的他,此刻短短几十分钟,已经向他们证实了他的能力。
“那么,我现在就要去接管WILD HOUSE了,各位现在没有异议的话,到我代张家清理门户的时候,也请不要多事。”
………………
他老是想起来八年前那个阳光充沛的冬日下午,那小小的单薄的身影安静的坐在窗边,一脸平静的神色仿佛同一周前精神崩溃一心寻死到要用皮带绑在床上的他判若两人。
从震惊得痛不欲生,到强迫自己接受事实,然后伤口随着时间慢慢痊愈,慢慢麻木,慢慢适应一个人的生活……这是人遭遇变故刺激后必经的步骤。就算是对,曾经有过那么刻骨铭心的过去的他来说,也不例外吧。
一纸遗书,装有瑞士银行的帐户和密码的密封信函……一件一件的摆上桌面,律师不厌其烦的读着厚厚的文件,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说明。他以为他又会哭得昏天黑地,然而他看见那双眼泛红的盯着每一个佑赫留下来的物件,却自始至终没有流下半滴泪来。
“没有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字。”
“……”
一阵纸张撕裂的清脆声后,那张价值五千万美金的昂贵遗书在他和律师面前成了一堆废纸。
“佑赫没有提WILD HOUSE50%的股怎么处理吧。如果可以的话,请转到我的名下。”
“你……”
“贺森,你……要不要跟我去美国。”
“你……”
“不想回WILD HOUSE吗。”
“……”
想!当然想!做梦也想!
申家从他祖父那代起,就一直以WILD HOUSE第一杀手的身份出现,保护张家的主人。
这就是他的活着的唯一目的和任务。
可是他这次……却没有保护好他……甚至,连帮也没有帮到他一下……
DANNY!
他想要报仇,就算是陪上这条命,他也想要DANNY血债血偿。
只是,他在很久以前就接受了佑赫的命令——
如果有一天,佑赫因为意外不在了的话,那么自己的任务就立时变成保护安胜浩,时效为终身。
不可以报仇,不可以回WILD HOUSE,也不可以再接触黑社会。
这是……少爷留给他的最后任务。
“少爷说过,要我保护……”
“佑赫只要你保护我吧。”
“……”
“佑赫要你跟着我就够了吧,随便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现在,想回WILD HOUSE。”
“……”
“要跟我回WILD HOUSE吗?”
“……”
少爷……就算是不在了,也早将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
这是他原先笃定的想法。
但是现在……不止他,连少爷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吧。
原本以为会悲伤的抱着对少爷的怀念按照他的遗愿去美国的他,竟然告诉他,他想要回WILD HOUSE!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律师,律师却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将纸袋里已经被封多时的枪放在了桌上,推到他的面前,“转股的话,我需要回去准备一些文件。”
不许报仇,不许回WILD HOUSE,也不许再接触黑社会……
他……可以期待着他吗……这个现在仍坐在轮椅中连路也无法走的男孩……
“贺森。”
他看着那双望向他的眼眸,脑海中佑赫自信而傲然的脸和面前少年俊秀的容颜重合了,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看见自己慢慢的伸出手去,捡起了曾经连睡觉也不离手但现在却已许久不曾碰过的东西。
“贺森,跟我……回WILD HOUSE!”
……………………………………
如果说,之前惊世骇俗的决定让他终于明白了佑赫被吸引的原因而对安胜浩另眼相看的话,那么去美国之后,他总算领教到了,极端的爱能把人逼到什么地步。
每天十二个小时重复的复健,他陪着他,天天看着他不断的摔倒,爬起来,再摔,再爬……
拼了命的努力让他比普通人恢复的时间缩短了一半,三个月之后已经可以撑着拐杖自己行走了。然后,半年后等他抛弃拐杖也能走的时候,他便拉着他去了纽约最肮脏阴暗的地方——贫民窟。
凭着他身为WILD HOUSE第一杀手的本事,他们很快就收服了贫民窟里几个小帮派的混混,将零散的小帮派渐渐改变成有条有理的组织,不出一年便垄断了整个贫民窟。
迅速的崛起和飞快扩张的势力,引起了纽约第一黑帮的注意。
他知道,TONY的目的绝不仅仅在于小小的贫民窟,当黑帮老大尊贵的宾士驶进巷口开始,他便以玉石俱焚的危险向他开出了条件。
混乱黑暗得连警察也忌讳干扰的贫民窟,是地下交易最理想的场所。而在这里有着统领地位的他,可以将控制权全交于第一黑帮——DRAGON的手上,条件是,让他也加入DRAGON并且接触DRAGON的最高事务。
教父衡量了一分钟便给了他答案——纽约的东区成了他的地盘。
被所有人以为像他这种混混的出身,在DRAGON里呆不下一个星期的他,却凭着呆在佑赫身边多年耳濡目染的经历,渐渐表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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