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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rean baby-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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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们出来了那张西方人特有的深刻五官露出温和的笑意,使得原本就很书生气的俊秀显得更加斯文。但是他身上有一种TONY很熟悉的气息——曾经令他退避三舍的气息。
他几乎要忍不住转身而逃了。但是这个男人已经朝他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Steven King,这个姓在韩国应该是金吧~”
流利得不像外国人说的韩文。
“你好,我是安胜浩。”
握过了手男人才礼貌性的转向张佑赫。
“张先生。”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顺便欣赏了一下房子,设计得真不错。”
“谢谢。”佑赫比了个请坐的姿势,然后将轮椅推到沙发的旁边,自己坐到了轮椅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金先生是约翰?霍普K斯医院的首席医师。”注意到了他苍白的脸色和不自在的神情,佑赫毫不避讳的伸过手来,握住了他的,“也是约翰?霍普K斯大学心理学院的院士。”
“是啊,我是学心理的^^”那么无辜的声音,男人装模作样的摊开手显示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决不是神经科那些成日严厉的逼着患者复健的恐怖人士。
“……”
“TONYA,试试,好不好?”佑赫蹲在他的轮椅前面,两手抓着他放在两侧的手,向上仰望着他低垂的脸,在一个外人面前,用这么屈就期待的声音讯问他的意见……
“我……”
“就试一下,好不好?”佑赫将他的手握得很紧,TONY感觉得出来,他的手心全是汗,他和他一样紧张。
可是他真的害怕。人不能放弃自己——这句话是狗屁!当你尝试过最后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失败的时候,没有人还能笑着说我愿意再把握下一个机会。他得到太多的失望之后只是变得越来越绝望,直到完全对自己失去信心。
但是他不忍拂他的兴,他嗫嚅着嘴唇,却答不出一个字来。
“TONYA,信我一次……好不好……”佑赫变得急躁的声音带了无可奈何的黯淡,“别这样,TONYA……”
“…………”
“TONYA……”佑赫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Steven的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他回过头来,看见他用眼神示意他离开。
“可是我……”
“没事,有我在。”他给了他一个安慰的微笑。他看出来这个举手投足都能影响整个韩国的男人已经完全没了自信和沉稳,他现在焦虑得跟个孩子没什么两样。
“…………”他还是不舍得走,站了起来却杵在原地发呆。
男人无奈的咧开了嘴做了个口型——
Please~~~
他好歹也是个拿了几个国际奖、有着十年经验做为军用的医师参加过海湾战争去过伊拉克的人了,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
那双漂亮的单凤眼犹豫不定的闪烁着,终于下定决心一样的闭了一会,再睁开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失措。
“那,麻烦你了,金先生。”
“叫我Steven吧。”礼节性的握完手后,他目送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
那个就是张佑赫,不惜花重金把他从美国请过来并且没有底限时间的聘用的男人。
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孩……?
他几乎第一眼就猜出他们的关系。那个将他带进来的漂亮女人跟他说请等一下少爷马上就过来。
结果这个“马上”让他一等就是一个小时。对于一向厌恶不守时间的他来说,十分钟的迟到已经足以令他有100%的理由拒绝先前的应允,再重的酬金对他来说也不如一分钟的时间宝贵。
但是这次他竟然意外的没有在意,因为他忽然对这个坐在轮椅中的小东西产生了兴趣,想看看这么一小点的男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迷住韩国黑白两道的老大。
“我刚刚来的时候出于礼貌只能在客厅转悠了几圈,还没看其它的地方呢。愿不愿意带我参观一下?^^”
“啊……”这个男人和蔼轻柔的让人无法拒绝(张:… …+),“好。嗯……我自己可以的。”
他拒绝了男人过来推他的好意,他不习惯被佑赫以外的人推着。
“OK~”蓝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看来——他值得他留下来。
“那边是什么?那个外面的玻璃房间。”
“啊,那是温室。”原本那个大院里子没有这个的,佑赫怕他无聊临时找来人搭的。
“里面有养了些什么吗?”
“要……看看吗?”
“非常乐意~怎么过去?”
“走这边。”
“我们家也有花房。”他在一株盛开的蝴蝶兰面前停了下来,“我真喜欢东方的兰花,漂亮极了。”
“嗯……它……开了有半个月了。”
“这么久了?!可是它看上去像昨天才开的一样~”
“嗯。”
“唉,原来我家的花房也有养兰花,只可惜去年荒废掉了。”
“为什么?”
“我的未婚妻去年买了一只宠物猪,把我所有的花都吃掉了,一只不剩… …、、、”男人露出痛不欲生的夸张表情,TONY忍不住笑出一声。
“真的吗?”
“当然了……对了,你要不要看它的照片。”他不等他回答就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包夹打了开,透明的胶纸后夹了一张三‘人’的合照。
两个人分别站在两边,中间是一只硕大无比的粉红色的猪。
“这是我的未婚妻ANNY~这是Pinky… …+”Steven指着照片上的人一一介绍,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身边的男孩。
果然,这个小东西一下就笑了开,本来就圆圆的脸蛋鼓起来了,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那头短短的看上去柔软异常的头发也跟着笑声颤动起来,让他几乎忍不住要伸手去摸摸。
和西方完全暴露在外张扬着的美丽不同,这是个诱惑人心的小东西。
这是他只在书里读过却从来不曾理解的东方含蓄的美丽,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人怦然心动。(感觉老张引狼入室了… …+)
“好大啊~~~”
“可是他还没到一岁… …+”说不定之后会长得更大… …、、、“早晚我要把他做成煎猪排。”
“哈……”
含着笑意的眼睛这下迷起来了,露出像小孩子一样天真的神情。一扫先前的阴郁,眉头一舒展,仿佛所有的阳光就全都靠拢在他身边。
“这个……也是家庭成员吗?”
“你是说罗密欧?”喜欢猫咪是吗?“他两岁半了,是只英国折耳猫。”
照片上,那个又胖又懒的家伙正趴在窗台上打着盹。
“这个家伙的故事有一箩筐,你要不要听?”
“好啊!”冲口而出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回答得过去心急草率,TONY赶紧补上一句,“嗯……当然,如果你愿意,又有时间的话……”
Steven觉得——自己越来越理解张佑赫的迷恋了。他觉得心也随着他的话柔软起来,流露出了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宠溺语气,“我现在最富有的就是时间~”
…………………………
“少爷,49%了。”
“嗯,干的好。”
还差1%……还差1%他就能够……
“少爷,今天晚上的酒宴……”
“我知道。”市政高官的晚宴……他还要考虑一下如何解释SUSU的缺席。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全撇下,代替那个男人陪在他身边。
玻璃窗外,那两个一高一低的人影在花房里穿梭,从他这里能看得清清楚楚。
多久没见他那么开心了……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那毫无顾虑的笑容了。
他庆幸自己找对了人,可是同时却开始从心底里嫉妒起那个可以和他靠得那么近的男人。
他用了那么长时间,那么多精力才只到让他稍稍回心转意的程度,这个男人却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轻易的得到了他的信任……
他觉得心理不平衡,虽然明知这是自己当初犯下的惩罚。
郁闷的是,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那个Steven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竟能哄得他那么开心。改天……或许他该请教一下他,反正他是心理医师,不是么。他又花了那么多钱包下他,向他解决一下心理上的问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嗨,DOGGIE,DOGGIE,过来~~~”
“…………”
“我不会伤害你的,快过来,宝贝~”
然而男人献媚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它多大的好感,这只血统高贵的牧羊犬还是蹲在原地对他不理不睬。
“这只死狗… …+”看上去斯文的男人终于恼羞成怒了,“它是故意的!!”
“Steve你那样它不会过来啦。”
这个通晓别人心理、擅长和各种人打交道的男人却似乎和动物没什么缘份。
看得Steven狼狈的样子TONY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吗… …?那要怎样。”
“狗也是有自尊心的,你要自己靠过去。”他边说边把轮椅慢慢的往前滑,停在它几步远的地方。
“不要太靠近它。然后把手伸出去让它闻一闻你的味道。”
“有用吗?”Steven用脚踩了踩草地,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侥有兴致的看着正在和狗亲近的男孩。
他这句话基本相当于白问,因为那只从一开始就没拿正眼看过他的狗已经伸长了脖子去够TONY的手掌,圆圆的黑眼睛闪着友好又好奇的光亮。
“我觉得它就是故意的。”他一边嘟囔一边习惯性的往不远处瞟了一眼。那有个哈根达斯,有对情侣正在买冰淇淋。树下长凳上的男人一边漫无目的环视着四周一边说着电话,看样子是在等待迟到已久的女友……
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专业了……
想起昨天争求这次出门的安排时,他费了多少口舌才说动那个男人,允许他将他的宝贝带到外面去。
本来那个固执强硬的男人是死活也不肯的,但是他被惹急了照样撂下了狠话,他冲着那个黑白两道人人敬畏的大哥吼道——
他不是你的宠物,他也是个人!你不能把他囚禁在这里!
如果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囚禁他,让他随时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供你消遣和……泄欲的话,那我拒绝再浪费我的时间在你这种无聊的游戏上!
你以为你有钱可以任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那我告诉你,我不干了!我他妈的不干了!!
那个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刹时青绿的脸色却让他看了从心里爽起来。他没有反驳,也尽量在忍着不泄露出任何表情,但是他还是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痛苦。
他是个学心理的,这个男人显然忘了,才会敢这么直白的瞪着他,尖尖的下颌绷得紧紧的,告诉他他已经被他惹到爆怒了。
他那时候认定自己是走不出那扇门了,他旁边的男人将手探进西装领口,就等着那个坐在皮椅中沉默男人的一个眼神。
他在想主啊他还没有留下遗书给ANNY,还没有机会看看自己的孩子……还没有……跟TONY说,他食言了……
可是他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一片沉寂过后那个男人沙哑的开了口:
“你可以出去了。”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躲过人生大劫的他可不会傻到又一次自寻死路。
他识相的拉开门离开了,然后两天之后,当他出酒店看见他亲自开着车来接他的时候,他便知道了他的决定。
他在公司下了车,把那辆全新的车交给他,跟他说:
“如果他有什么意外的话,你也不用回美国了。”
“我知道。”
张佑赫说的很委婉,但是意思再清楚不过。既然是他要求带他出门的,他就得负责将他完完整整的头发也不缺一根的再带回来。
不过他对他不够放心。不,确切的说是对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不够放心。这就是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将视线转回来,气恼的发现那只不搭理他的狗正和TONY玩的开心。
“它看上去很喜欢你……”
“可能……我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吧。”
“嗯……”嗯 … …?什么意思…………“我也是很有爱心的!”
“可是你看起来太高大了……”
“那不是我的错=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
“对了,TONY,你以前……是在福利院工作的吧?”
“啊?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你这么有爱心。”当然是问的张佑赫。
“嗯,不过是照顾小孩子,不是小动物。”TONY抱着狗狗柔软的皮毛,下意识的想起来在Korean Baby生活的那段时光。
那个时候,虽然贫穷拮据,但却是那么开心自在,无忧无虑……
“有没有考虑……腿好了之后再回去工作?”
不知何时这个男人已经蹲在了自己身前,说出的话仿佛在他的心里扔下一颗炸弹,让他浑身都剧痛起来。
“不……我的腿好不了了,Steve。”
“那是因为,你忘了一个人。”
“什么……Steve,我不想听。”
“你忘了很重要的人……”
“不……”
“安七炫。”
“别说了!”他想要闭起眼睛和耳朵,不看也不听。可是这个男人蹲跪在他的轮椅前,用两只手抓着他的手,强按在轮椅的扶手上。
“TONY……TONY你听我说……”
“我不……”
“我们不说安七炫,你就听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眼前的男人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他狠不下心来拒绝(说句实话老张就永远学不会这个,有时候装装可怜是很有用的… =+)。
“TONY,我是Christian。”他松开了他的手,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看过圣经上亚伯和该隐的故事么。”
“我知道。我是Catholics。”
Bible上的故事他在高中的时候已经可以背得滚瓜烂熟。
神看上了亚伯祭赠的牛羊。
受到冷落的该隐,因而嫉恨,杀死了自己的兄弟…………
神为了庇护该隐而在他的额头作了记号,人们因为神的标记而不敢杀害该隐。
该隐也因为这个标记得以躲过死亡的威胁,却一辈子也无法逃脱犯下的罪过……
“那知道后来的故事么?”
“后来?”
“该隐说,他不后悔,因为他没有做错。”Steven面向他,灰蓝色的眼睛仿佛能直视他心灵一般的注视着他,“他虽然爱自己的哥哥,可是他更爱神啊。”
“………………”
“亚伯也没有后悔,因为就算死亡,承受弟弟的背叛和杀戮,也无法改变他爱神的决心。”
“………………”
“神也没有后悔,神虽然惩罚了该隐,却也已经用自己可以承担的底线宽恕了他。”
“Steve……你想说什么……”
“神说,你只管爱我,只管信我,其它的什么都不要理会。”
“…………………………”
“因为,我是一定会爱你的。”
“……”
“你是亚伯,还是该隐,还是……”
“我……我不是……都不是……”
“你不愿意再站起来……到底是为了惩罚自己,还是为了惩罚张佑赫,还是惩罚安七炫……
“Steve……我不是……我没有……”别再逼他了,他真的不知道啊……
“Tonya,我是在帮你,你相信我。”他用手抓着他的两只手,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把张佑赫和安七炫的罪背到了自己身上,但是你把背负的理由推到了他们身上。”
“…………我……我不明白…………”
“你跟自己说,所有的错误和悲剧都源于自己。你又对自己说,是安七炫和张佑赫让你失去了双腿……”
“………………”
“Tonya你明白么,该隐也好,亚伯也好,神也好,都没有犯罪,都没有过错,只要是自己心甘情愿。”
“…………”
“所以你不需要背负什么罪恶……”
“Steve……你说的没错……”他的病人将冰冷的手从他的手掌下抽出来,十指交握,紧紧的扭在一起,紧得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我……我一直对自己说,我是为了他才变成不能走路的废物……我为了他才失去了双腿……”
“…………”
“如果……”
他看见晶亮的水滴从那低垂的发丝间滴落了下来,竟然有一种要伸手去接住不要看它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的冲动。
“Steve,如果……我的腿好了,和以前一样……和我认识他之前一样……”
“那……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我没有为他失去过什么……那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算是什么……他们之间有过的是是非非,又算是什么……“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他身边……”
他不是没想过重新站立起来,他知道佑赫是多么希望看到他从轮椅上站起来。可是他害怕,他每次快要抓住那种感觉的时候就放弃了。他害怕当一切恢复了原状,他和他,是否还有在一起的理由……
“不是这样的。”这是个心思纤细而敏感的小东西,脆弱而又坚强得让他觉得心疼,“你不需要任何理由。他留你在身边……并不是因为你为他变成残废,是因为……是因为……”
“什么……”
“是因为……他爱你!”他费了多大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莫名其妙的不愿承认的事实。
“不是的,他……他不爱我……”这是他经历过这么多之后,挣扎了多久才逼自己承认并且顺从的事实。他已经告诉过自己认命,但是说出来仍然会心痛到绝望的境地,“Steve,你不明白……他不爱我……他只爱他的弟弟。”
两年前,张佑赫的姐姐告诉他的时候,他也如面前的他一般,觉得可笑而无法置信……但是他用自己满身的伤痕证明了张冰蓝当年的言语。张佑赫与李在元之间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谁又能知道那不是因为源于早已溶于血脉深处的爱……他们身上流着一模一样的血液,那是他永远也无法越过的障碍。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在这场复杂的关系中,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应该拥有什么样的地位。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强求自己命里以外的东西,那是他注定不可能得到的……
“我……没见过他弟弟。但是你应该知道,你在张佑赫的心里是特别的。”
“…………”这一点是毋庸质疑的,这也是他为什么明知得不到他的爱还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原因。
“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吗。也给……也给那该死的张佑赫一个机会。”男人捉着他的手,一字一句的说,“放过以前的自己吧。”
“我……”
“哥哥……”稚嫩的男孩子的声音怯怯的插进来,“哥哥,那边的大哥哥让我给你这个。”
两个人这才发现刚刚他们太过专注以致于这个很小的男孩站在身边也没发觉。
“这是什么?~”STEVEN当然没忘记早先对张佑赫做出的承诺,想要先一步接过来检查,可是这个可爱的男孩却很固执——
“那个哥哥说,一定要交给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哥哥~”不然的话他就得不到想要的飞机了。
“那给我吧。谢谢你喔~”接过了信封,看见男孩子像完成了重大的任务一样快活而神气的蹦蹦跳跳的走远了,TONY这才低下头看手上的东西。
这是张很普通的白纸,整整齐齐的折成四折。
他打开它,纸的中间写了一行小字——那是他曾经最熟悉的人,曾经最熟悉的笔迹——
哥,我想你。
……………………………………………………
“都给我滚出去!!!”
看着如获大赦的手下一个个在惶恐中仍然保持着恭敬和镇定,退出去的脚步却比平时加快了些许,禁一声也不敢吭的悄悄挺了挺腰板,规规矩矩的站得笔直。
“光天化日之下都能把人跟丢,全他妈的是饭桶!!!”佑赫这次的怒火发得歇斯底里。也难怪,派出去的十几个人全是手下的精英,竟然在开阔又少人的地方把保护的目标弄丢了,说出去人家都不信。
可是这是真的,就那么一刻的时间,人就没了。
佑赫气得要发疯,谨谨慎慎几个月,就这么一次放松,就出错了。要是她的话也会想要扇自己几巴掌吧。
阴郁的气氛被一阵铃声打破了,佑赫几乎是手忙脚乱的一把抢过话筒,“找到没有?!”
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禁只看见他的眉越皱越紧,说出的话也带着咬牙切齿的语调。
“继续找,没找着别回来。”
电话被用力的甩上了,禁冒着成为炮灰的结果忍不住开口道:“少爷,你先别急。如果有人掳了他们会主动跟我们联系的。”
“……”佑赫也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保持冷静,但是很可惜他做不到。
他简直不敢去想他被他的对家抓去了,他害怕的是他不知道他们想怎么样。
“如果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在勒索我呢!如果他们只是……他们只想……”
只是想打击他……根本就不在乎TONY是死是活…………
他不敢说出来,怕话一出口自己先要发疯。
禁咬着牙闭上了嘴,佑赫担心的没错。她现在只希望对方是个不怎么精明的对手……可是如果是不怎么精明的对手,又怎么会在众人眼皮底下把人带走?
阴沉的房间,电话铃显得尤其刺耳——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找到后再……”
“是你……”
佑赫乍然转变的语气让禁立刻竖起了耳朵,她看见他皱着的眉松开了,似乎是松了口气,但是下颌却紧紧的绷了起来。
“…………”
“少废话,你想怎么样?”
“…………”
“几点?在哪?”
五秒钟之后佑赫扔下电话,因为知道了下落总算恢复了些许冷静的神态,只是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让贺森把车开过来,我要出门。”
“我也去!”
“你留下,通知KK不用再找了。”
“可是少爷你的手还没好,我……”
“你留下。”
“……”
“如果DANNY打来电话,你告诉他,就按着他的意思办,后天我会准时到的。”
佑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对她说。她愣了一下赶紧回了个“是”。等到他关上门出去了,她仍然站在原地发呆,她知道她在这个时候不应该这样,但是她却觉得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弯。她以为他一直忙着那个小子的事,早把WILD HOUSE置之脑后甚至放弃了那个他曾经那么努力得到的东西。但是事实上……事实上,他并没有,不是吗?
他仍然在意着WILD HOUSE的事情,并没有抛弃他们。她觉得长时间积存的抑郁和迷茫终于找到了出口,一切都豁然开朗得让人重新有了战斗的力气。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KK一无返顾的爱上这个男人,她开始想一些她从前不会想的事情,那是否意味着………………………………
“你爱上他了?”
“…………”
“呵呵,我哥倒是个让人很容易就爱上的男人~”那个高瘦的男人蹬着与他身上黑色庄重的牧师袍不相衬的军靴坐在教堂前的台子上,漫不经心的擦着一只闪亮的小刀。
“……”
“你跟你的弟弟一点也不一样呢~难怪张佑赫看不上他~”正说着抱着玩具兔子的男人已经蹦蹦跳跳的从门口进来了。
“元元~~~~你看看,你看看,小鸟~~~~~~”
“扔掉,它死了。这么肮脏的东西。”男人厌恶的皱起眉,一巴掌把那双讨好的伸过来的手拍开,手心里的小鸟一动不动的掉到了地上。
“元元,不要……”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顿时涌上了泪水,晶亮的打着转。他蹲下来想要把小鸟再捡回来,但是男人修长的腿无情的伸到了他的面前,优雅的轻轻一用力,小小的鸟儿立刻被踢出了几米以外。
“七炫…………”这个和他的外表不相符的像孩子一样的男人是他的弟弟……但是他已经再也认不出他。
“七炫!!!”
“元元,讨厌……嗯~~你是谁啊???TATA不认识你~”
“我……我叫TONY。”TONY攥着拳握得自己的手都疼了,好在话让一边的男人接了过去,掩饰了他的失态。
“我叫STEVEN~你叫TATA吗?你好~”
“…………”
“你的兔子叫什么?”
“兔子没有名字,兔子是元元买的,元元,兔子叫什么??”
“…………”
“元元也不知道。”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回答,七炫转回头来老实的说道。
“嗯,你可以给它起一个呀。”
“嗯…………元元,可不可以?”这是个很听话的小孩,“我可不可以……”
“随便你。”冷淡的声音,在元抬起头来淡淡的扫了STEVEN一眼。他不喜欢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太多话,太知道怎么样应付不同的人类,那双灰色的深邃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他不喜欢。可是这个男人却回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是不是在想张佑赫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怎么会派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在他身边。”
真是亵渎啊——满手鲜血的杀手教父……
“…………”他不理他,又埋下头去专心的擦那柄已经闪闪发光的刀。
这个男人就是李在元,佑赫的亲生弟弟。
久闻却第一次见面。TONY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
这是个很漂亮的男人,比起佑赫纯男性的美丽,眼前这张艳丽的樱唇,挺直的鼻梁,细长上挑的眼眉和白皙的肌肤,完完全全拼凑成了美女的面孔。
但是他很高,身高有180的STEVEN仍然和他有着小半头的差距。
他不知道自己该恨他,还是该感谢他——感谢他当初收留下了七炫,并且一直照顾到现在……换成是他,要照顾一个智商退化到幼儿时期的大男人也会觉得费劲吃力。
他低下头看着不知不觉中已经和STEVEN玩得很高兴的七炫,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摸摸他,但是这个男人尽管智商已经退到了幼儿时期,敏锐的反应及多年养成的第六感却一点也没有失去。他的手还没碰到他,他就缩着身子一闪,躲到一边去了。
“七炫……”
“呵呵,除了我他不会让其它人碰的。”
这个男人没发现自己的话里掺了多么得意的语气。但是TONY已经没有心思在意这些。
他知道,七炫没死,他也亲眼见到他没死,还被人照顾的很好。
够了……足够了。
他自私的觉得,自己的愧疚感终于减轻了一些。
“好了,叙旧叙够了,也该干正事了。”那个邪恶而美丽的男人将小刀插回靴子的脚踝处,优雅的掸了掸黑色长袍上细微的皱纹,伸出手来,懒散的勾了勾手指。
小兔子宠物立刻乖乖的靠了过去,让他抱住,任他把他当抱枕一样的将漂亮的下颌压在肩膀上。
“元元~~~”
“你想干什么?”TONY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傻子也知道他要做的不是什么好事。
“嘘~~~~”那个男人无所谓的将手探进七炫的怀里,拖出一只手机,熟练的按了几个健,并且很快就接通了线。
“…………”
“啧啧,火气这么大对身体可不好啊,哥。”
“呵呵,除了我谁还会在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
“你的小爱人在我这儿~我让他们兄弟相见了~~”
“哥,你不要老是把你的弟弟想成这样~我只不过想见见你罢了~”
至于原因………………
“哥,我想你了。”
“我现在就在圣玛丽教堂。”
“我猜他十分钟就会赶到。”收了线,这个男人不屑的轻笑一声,流转于眼角间的满意神色却像只刚刚偷了腥的猫。
他终于从那个台子上跳下来,走到了他身边,弯下腰来好与他的视线平行:“我那个一向墨守成规本本份份的大哥,竟然为了你放弃了血脉……他可从来不敢这么忤逆老头子的。”
“你确定老头子想要的子嗣是他的吗?”
“…………”他以为他是个安静顺从的小东西,没想到自己反被他噎了一口,在元愣了愣,忽然想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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