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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狐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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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派人联络了本王。”
“然后你就与西门涵阳结盟了!”
“不算是结盟,本王只是答应帮他想办法化解危险,可是本王不知道该想什么办法,而就在此时你闯入了本王的视线。”
叶隐轻哼了声道:“这么说来我是自投罗网了?我一进入北屺你就发现了我,所以便让柯仲雷接近我,引我去牧场,因为柯仲雷与我认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你直接拿下我不就行了。”
北堂靖宇淡笑道:“你不要责怪仲雷,他也是迫不得已,身为北屺人他自然要为北屺尽心。其实本王一开始也只是想让仲雷稳住你,不要让你离开北屺而已,因为那时沚国已宣布退出了战事,而后南荣的军队也撤离了。本王以为以东陵的二十万人是威胁不了西离的,可是本王没想到……”
叶隐凄惨的一笑道:“是我自己识人不清,我也无话可说,太子殿下,想要怎么做都随便你吧!”
看着叶隐缓缓闭上双眸,柯仲雷眸中滑过一丝痛苦之色,对着她无声的说了声:“对不起!”
第一百零三章 对不起
柯仲雷的背叛让叶隐的心里很是难过,对于爱情她是很难接受,可是对于友情她却从不吝啬付出,只是她的朋友真的很少,她珍惜她所有的朋友。她的防备之心很强,对每一个人她都存着三分戒心,可是两个多月的相处,牧场中快乐而悠闲的生活都让她彻彻底底的接受了柯家牧场,接受了柯仲雷这个朋友,她以为柯仲雷会像花渐离和杜落一样成为她一生的朋友,但是……
前世的她为了一个荒唐的理由曾背叛过自己的朋友,所以这一世她最珍惜的就是朋友之情,可是……。也许这也是上天在对她惩罚吧!
夜色沉静,夜凉如水,叶隐无力的任由一群仆妇为自己换上女装,任她们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仆妇退去,叶隐抬眸看向镜子。
镜中的女子容貌美到有些不太真实,她的发型很是繁复,繁复到叶隐都不知道那是怎样弄上去的;她的衣饰很华丽,华丽但又不张扬,她身上所穿的衣衫的料子都是上等货,而且裁剪的十分合体,穿在她身上很合适,恰如其分的衬托出她完美的腰身曲线。这所有的一切组合出的是一个受尽宠爱的富家小姐的形象,只是镜中女子的容貌虽然艳丽无双,但脸色却苍白的有些可怕,那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看清自己在镜中的形象后,叶隐清冷的一笑,将自己打扮成这样是想做什么?一个备受宠爱的富家小姐却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莫不是打算以求医为借口送自己到西离?可是西离有名医吗?
说到名医,叶隐不由想到那个曾对自己说过“珍惜你身边的人”的卓然,那个喜欢模仿自己的师兄的穿着,少言寡语的卓然。
任风遥的三个师弟中除了谈笑她没见过外,另外两个她都有过接触,可是那两个人对她似乎都颇有微词,他们都曾有意无意的暗示过她,要她对任风遥好些。
她对任风遥真的很差吗?胸口有些闷,似乎她真的对任风遥不是太好呢!可是……
她还是不了解那个人,她以为她的消失会让任风遥放下手中的一切前来寻找她,她以为她的消失会让任风遥没有精力再去发动战争,可是她错了,战争仍在继续,虽然现在的规模并不是太大,但战争真的在继续,而且还引起了北堂靖宇的恐慌。
任风遥是真的为了她才发动的战争吗?她从一开始就有些怀疑,现在想来或许真的不是呢!她一直都是个敏感的人,所以她感觉的出任风遥对东方焯那种复杂的感情。任风遥他一方面在怨着东方焯而另一方面又同样真心的在对待着东方焯,就如同他一方面怨恨着自己的父亲而另一方面又渴慕着自己父亲的爱一般,而这些他从来都不承认,甚至他自己都没发现。那么这次呢?任风遥或许是为了东方焯才发动战争的吧?因为他说过他要安排好一切,然后陪着她,也许这次与西离开战就是他为东方焯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否则他也不会那么认真,那么的义无反顾。
神情有些黯然,叶隐心中淡淡涌起一丝失落,心思也开始有些纠结,原来爱情是一种患得患失的东西。突然间开始有些想念那个老是算计自己的男人,他现在在做什么?可曾想过她?
原来思念竟然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如果任风遥真的那么在乎她,想必也是日日想着她吧?那么他心里一定就更难受了,想到自己这两个月来刻意的不去听他的消息,而且还玩的那么开心,她的心中就一阵歉然,对不起,任风遥!
轻叹口气,镜中女子的眼眸之中是浓浓的忧伤。这次自己是真的给他惹麻烦了,如果北堂靖宇将她交到西门涵阳手中,如果西门涵阳真的拿她去威胁他,那她该怎么办?
有关逃跑的法子她不是没想过,可是北堂靖宇太过精明,他断了一切她可能逃脱的路。他们若只是想拿她威胁任风遥的话应该不会杀她,所以她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而且她也要努力的保住自己的性命,因为她不想用自己的死亡去验证任风遥的崩溃。
叶隐闭眸,长出一口气,现在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实在不行就彻底将问题交给那个人好了,聪明如他,即使是被威胁也应该能想出解决的方法吧?
柯仲雷走进房中时看到的正是一身华衣的绝美女子在闭眸轻叹。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一个女人,但是包装的太过精美却显得有些不真实。她平时经常是一袭白衣,飘逸如仙,清新雅致,而如今那一身华服虽衬得她更加的美轮美奂,但却失了真,好似将一只自由自在,尽情飞翔的翠鸟折了翅膀关进了牢笼一般,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并不知道她是女子,他会与她在北屺遇上的确是太子殿下从中做了手脚,但那时他并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当时是诚心的邀请她去做客的,而且他也是真的想同她成为朋友的,只是他在要改口叫她“小七”的前一天他见到了太子殿下,并且知道了太子殿下的计划,从此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那个时候他也并不知道她是一个女人,太子殿下只告诉他叶隐是一个可以威胁东陵丞相任风遥的人。
那些日子里他一方面抗拒着同她接触,而另一方面又不由自主的受她吸引。她就像一个发光体,丰富的常识,不俗的谈吐,吸引也牧场中的每一个人,甚至他想过阻止太子殿下的计划,可是他不能。他是北屺人,让北屺重获昔日的辉煌,让北屺脱离东陵的掌控,不仅是太子殿下的愿望,也是他的。
为了国家他最终还是背叛了她,背叛了那个赶忙当他是朋友的女子。北屺人是爽朗热情的,可是他却成了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他卑鄙的利用了她对他的信任,他生生的将她与他之间的朋友之情斩断。
他是在叶隐昏睡后才知道她是女子的,当时他的感觉是震惊、佩服,还有怜惜,他怜惜她这样一个女子竟要像男人一样的为自己的理想而打拼,同时他更加的后悔,他竟然用那种下作的手段对待一个女人,可是说什么都晚了!
低低的叹息从喉间溢出,柯仲雷黯然的垂头,最终他都没有资格叫她一声“小七”,她的朋友都叫她“小七”,可他已经不再是了!
“真是奇怪,你叹什么气,该叹气的似乎应该是我吧!”
清冷的嗓音在柯仲雷的耳边响起,惊得柯仲雷慌忙抬头,叶隐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眸,那双平时最为吸引人的莹亮双眸静静的注视着他,眼眸之中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平静的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对不起!”仓皇的别开眼,叶隐眼眸中的平静让柯仲雷心中更加难过,他宁愿她的目光中含着恨的,即使是恨不得活刮了他也好过她眼中那陌生的平静。
“对不起?这个世上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代表着我人生的失败,代表着我的识人不清。”叶隐自嘲的笑道,“我的朋友不多,因为我不是一个会主动与人示好,主动与人亲近的人,我的朋友我向来都很珍惜,我的朋友……。你是我第一个结交失败的朋友,你让我认识到原来朋友也是需要提防的。”
柯仲雷深深吸气,然后开口道:“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是个卑鄙的人,我知道你今后都不会再拿我当朋友,可是叶隐,在太子殿下找上我之前我的确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
“原来你所说的那句‘只怕我没有资格叫你小七’是这个意思,原来你一直都不叫我‘小七’是因为你知道你我之间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叶隐淡淡的道。
“你那时听清我说的话了?”听到叶隐的话,柯仲雷一愣,而后道。
“对,我听到了,而且听的很清楚,只是我当时并不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并没有防备你。”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想替自己辩解,我也不会去做偷偷放了你的事,既然做了我就不能后悔,哪怕你会恨我一辈子,哪怕……。我是北屺人,我要为北屺的未来做考虑,”柯仲雷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他的神情中带着一种决然的味道。
叶隐细细的看了他半晌,淡漠的开口道:“放心,我不会恨你,相反的我还要感谢你,是你给了我一个教训,是你告诉我识人不清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所以,从今以后,我会睁大自己的眼睛,看清这世上的每一个人。”
柯仲雷难过的闭眸,缓缓道:“我们会成为敌人吗?”
“应该不会吧!”叶隐淡淡道,“我们应该不会成为敌人,因为我们之间没有那种严重到要成为敌人的冲突,但我们应该也不会再成为朋友了。虽然我很喜欢柯家牧场,但我讨厌有人逼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尤其是利用我去威胁人。”
柯仲雷的神色更加黯然,叶隐突然又笑道:“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不知柯公子可否能解惑?”
“阿雷”变成“柯公子”了吗?柯仲雷苦笑道:“什么事?”
“你们打算怎么将我送到西离?将我打扮成这个样子是打算去求医问药吗?”
柯仲雷默然不语,叶隐撇撇嘴道:“不愿说就算了,我不强求。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殿下说‘碰了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都会迎来任风遥疯狂的报复’,所以他才会将我交给西门涵阳,让西门涵阳去利用我威胁任风遥退兵,可是北堂靖宇就没想过,难道任风遥就不会知道是谁将我绑去交给西门涵阳的吗?我有口,会说话!”
柯仲雷一愣,明显一副“从没有想过这一点”的表情,他迟疑的道:“这个我不知道,也许太子殿下他也没想到吧!你,你会告诉任风遥吗?”
叶隐好笑道:“你说呢?即使我不说他便不会知道了吗?他的能力如何你们比我更清楚。”
柯仲雷眉头耸起,半晌后他才道:“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不是不愿回答,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不会去提醒太子殿下,我不想让他再对你做什么,只是希望你能看在牧场其他人的面子上劝任风遥将来能手下留情些,这次的事,牧场里的其他人都不知情,他们是真心待你的。”
“放心,我向来都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过,你要怎么对待兰芝她们?”
“我会照顾好她们的。”柯仲雷低低的保证,然后仿似不愿再多待一分钟般逃也似的离开。
看着柯仲雷出门而去,叶隐冷笑,提醒北堂靖宇?用得着吗?以那个人的城府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只是他为什么什么都没做,是他胸有成竹,确定任风遥不会找他的麻烦,还是……
叶隐并没有弄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弄出北屺的,因为她被喂下一粒药后就一直处于昏迷中,而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离开了北屺,并且她第一眼见到的竟是一个她曾经很熟悉的人。
第一百零四章 获救
这个人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他的样貌很是秀丽,他的皮肤白皙而光滑,他身上有一种书生才有的温雅。淡淡的笑容始终挂在他的嘴角,他给人一种即温和又沉稳的感觉,只是他的样貌因为太过秀丽,让他看上去隐隐有一丝女儿家才有的阴柔。
看到叶隐醒来,他微笑着道:“你醒了?可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看清那人的样貌,叶隐惊讶的翻身而起,脱口道:“谢知秋?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谢知秋的表情似是很为诧异,他疑惑的道:“姑娘是……,你认识我?”
叶隐一滞,有些僵硬的转换话题道:“哦,那个,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东陵边境的魏家镇,姑娘与你的家人遇到了山匪,当在下赶到时姑娘的家人已经……。我见姑娘一直处在昏迷中,所以便将姑娘带到了最近的镇上的客栈中,姑娘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哦,好多了,谢谢公子。听公子的意思……,你是说我的‘家人’都已经……死了,是吗?”叶隐迟疑的道。
谢知秋点头道:“是,我听到呼救声便带着人赶了过去,可是还是有些晚了,我以为……,我是派人搜查后才发现姑娘昏迷在马车中的。”
叶隐的眼眸闪了闪,她笑笑,下床向谢知秋施了一礼道:“原来如此,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姑娘既然弄清了自己身处何处,是怎么来的,那么可否也为在下解解惑?姑娘是谁?如何认识在下?”说这话的同时谢知秋身上明显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让叶隐情不自禁的向后缩了缩。
眼眸轻转,叶隐垂眸道:“我以前曾见过谢公子,所以就认识你了。”
“姑娘从北屺来,而在下从未去过北屺,姑娘又是在何地见到在下的?”谢知秋脸上带着一抹冷笑道。
抬头,叶隐笑道:“我是个病秧子,以前曾去东陵瞧过病,我在眠京的街上见过谢公子,公子你是东陵的文状元,认识公子的人很多。”
“姑娘说的并不是实话。”谢知秋肯定的道,“而且你给我的感觉似乎很熟悉,我认识你,对不对?”
叶隐笑眯眯的答道:“公子是否认识我,公子自己应该很清楚才是,公子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你的眼睛……”突然谢知秋的眼眸暗沉了下来,他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展开,挡到了叶隐的脸上,只留下叶隐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半晌后,谢知秋肯定的道,“紫银夜!你是紫家七小姐紫银夜。”
收回锦帕,谢知秋慢慢的向后一退,坐到椅上喃喃道:“我早该想到是你的,你的眼睛是我……”
被谢知秋认出来的叶隐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她淡淡的笑笑道:“好久不见,谢三公子。”谢知秋,一个她认为可值得一交的男人,但现在……。经历了柯仲雷的背叛后,她已经不太容易相信人。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谢知秋脸上浮现了一抹似高兴又似忧伤的复杂表情,他低叹着道,“当初你坠崖后,我……。七小姐,这些年你在哪儿?为什么你明明还活着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我?”叶隐极不负责任的挑眉道,“我坠崖时撞到了头,忘了所有的事。其实好多事我是最近才想起来的,至于回去……”叶隐垂下头,语声之中带着一丝莫名的伤感道,“回去做什么?已经五年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怎么会?其实东陵一直有人在惦记着小姐你的。”谢知秋认真的盯着叶隐,语气中难掩黯然的道,“真的,东陵一直有人在惦记着你。”
叶隐抬眸,也认真的看向谢知秋道:“东陵是否有人在惦记着我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回不去了,这些年我过的很好,已不再去想东陵的那些事了,因为那并不是快乐的回忆。”
“是吗?”谢知秋轻叹了口气道,“七小姐,对不起,我为我大姐和二姐对你做过的事再次向你道歉,她们……。其实她们现在过的也不好,我大姐已失了宠,整日在宫中郁郁寡欢,而我二姐她……,二姐夫他纳了侧妃,二姐她在平王府的日子也是一落千丈。”
“怎么会?她们……”叶隐一脸的诧异,话未说完便叹了口气又道,“没想到五年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果然是物是人非呀!”
谢知秋笑笑道:“大姐会失宠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二姐她却完全是咎由自取。本来姐夫他也是很喜欢二姐的,可是二姐做事太过伤了姐夫的心,后来他便完全冷了心。二姐夫纳的侧妃是他从东沚带回去的,一开始姐夫也没有纳妃之意,可后来……,是二姐逼姐夫走到那一步的。说起来那个女子与七小姐一样也有一双很吸引人的眼睛。”
叶隐哑然的睁大眼睛,谢知秋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说平王喜欢的人是她吧?她与平王……,哈,这怎么可能么!
“七小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要回东陵还是去北屺?”
“东陵我是不会回去的,至于北屺,我也没有回去的必要,因为我并不是北屺人,我是被人掳到北屺的,三公子见到的那些所谓的家人其实是掳我的人。”
谢知秋的眼眸讶异的闪了闪,似是想要问什么但终是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笑道:“那七小姐随我一起去雁城如何?”
叶隐垂眸复又抬起,浅笑着应道:“好!”
谢知秋仿似没料到叶隐会答应般微带丝讶异愣了愣,然后缓缓绽开一抹温雅的笑道:“能跟七小姐再次相遇,知秋真的很高兴。”
接下来的行程叶隐便随着谢知秋一路南下,谢知秋去雁城是去给任风遥调拨粮草的,粮草已先行运往雁城,而他因一些私事转道麦县所以才恰巧救了她。
想到此行将会与任风遥越来越近,叶隐心中就一阵不安,不会再出什么事吧?
身边这个秀丽的清雅男子一路上很是照顾她,他的细心与体贴都让叶隐感动不已。谢知秋是一个温柔的男人,他的笑是温柔的,他的举止是温柔的,他所有的一切举动都透着一股暖意,这样一个对女人无微不至的男人应该是每一个女人心目中的好男人、好丈夫,只可惜……
到达雁城的第二日,谢知秋便去忙他的公事,临行前他特意交代丫环小秋带叶隐到雁城的四处逛逛,连日马不停蹄来的赶路,他看的出来叶隐有些闷。
漫无目的的在雁城内四下闲晃,叶隐心中是五叶杂陈,自己第二次诈死时那个人在雁城待过,只不过那时他是处在昏迷之中;沚国宣布退出战事时那个人又在雁城待过,而那时的他想必很生气。
春城中有他的足迹,可雁城中已没有他的气息。这些日子以来她开始越发的思念那个人,可是她却无法接近他,他们远隔万里,他们咫尺天涯。
原来思念这种东西是要不得的,因为思念这种东西可以入骨,如影随形。
飘忽的思绪蓦地被闯入视线的一个女人所打断,竟然是她?!她怎么会在这儿?
回头看了一眼小秋,叶隐发现小秋正在亏心致志的在小摊上挑东西,她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沉静的一笑,叶隐抬脚跟在那名女子身后走进了一家商铺。
看着那女子与商铺的老板议价,看着她将手中的绣品换成位数不多的碎银,叶隐不动声色的跟在了那女子的身后,跟着她走出商铺,又跟着她拐进一个小巷子。
小巷的尽头只有一户人家,而那女子也在门口站定,带着丝戒备,那女子道:“你跟了我半天了,想要做什么?”
叶隐淡淡一笑道:“齐珍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任风遥将你安置到这里的?”
齐珍娘看着眼前一身素色衣裙却散发着无尽风华的女子心中有些莫名的黯然,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华贵高雅的气质,这个女子她确定她不认识,而且这个女子让她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当这个女子开口说出她的名字以及“任风遥”三个字时她的脸色顿时一变,她吃惊的开口道:“你,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
“我?我是谁很重要吗?”叶隐淡然道。
“你到底是谁?”齐珍娘厉声喝问,脸上的戒备愈浓,这引起了叶隐的兴趣,她笑笑道,“你不用害怕,我没什么恶意的,我只是……”
齐珍娘打断叶隐,恶声道:“你到底是谁?我丈夫就在里面,你若不说清楚,我可要喊人了!”
叶隐轻叹道:“好,好,我告诉你就是了,你不要那么紧张,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是紫银衣,曾经我们嫁给过同一个男人。”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心口微微有些堵,这个女人曾经是任风遥的侍妾这件事始终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那并不是任风遥的本意,虽然任风遥并没有碰过她。
“紫银夜?难道你是……,不,这不可能,紫银夜早死了!”齐珍娘脸色立变,她仓皇的后退,语气之中竟是骇然。
“珍娘,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屋?你在同谁说话?”
阮中传来男人有气无力的问话声,齐珍娘应了声转身奔进院中。深吸口气,叶隐也跟着走进院中,有些事情她想弄清楚。
院中,一张破烂的躺椅上躺着一只只有一条腿的男人,观年纪那男人大约有四十岁,样貌很是普通。看清那男人的样子,叶隐吃了一惊,这个男人难道就是齐珍娘的丈夫?这怎么可能?
看到叶隐,那男人也吃惊的瞪大眼道:“你是谁?你,你要找谁?”
闻言,齐珍娘转过身来,然而未等她开口,叶隐便抢先道:“我是珍娘以前的朋友,跟上恰好看到了她,所以便跟过来看看,顺便与她叙叙旧。”
男人看上去是个老实人,听到叶隐的解释,他连忙抓过一旁的拐杖吃力的站起,指着院中那唯一一张空着的凳子带着一丝腼腆道:“原来你是珍娘的朋友啊,坐,你快坐!”
叶隐笑了笑,那男人又对齐珍娘道:“珍娘,难得有朋友来看你,你就好好陪你的朋友坐着叙叙,我先进去了。”
再次向叶隐憨厚的笑笑,男人仿似怕打扰二人般转身进屋。齐珍娘目光复杂的看着男人走进屋里,这才回过身来道:“你真的是紫银夜,紫家的七小姐,曾经的丞相夫人?”
第一百零五章 等我回来
叶隐笑着点头,齐珍娘自嘲的道:“没想到你真正的容貌竟然是这么的美,可笑我那时还……所有的人都笑话你,笑你貌丑若鬼,笑你不配做丞相夫人,可是她们没有一个人想到你面纱下的脸竟然是这么的……呵,所有人都瞎了眼!”
“齐珍娘,你为什么会在雁城?看你的样子似乎……”叶隐没有再说下去,齐珍娘的模样确实有些凄惨。她的年纪现在应该也不过是二十多岁,可看上去却好似已有三十岁了,她的头发不再污黑光滑,她的皮肤有些粗糙,而且她的脸上还有很明显的黑眼圈,她的样子传递给叶隐的只有一个信息,那就是齐珍娘日夜都在为生计奔波操劳,可是任风遥也不至于完全的不管她呀!
任风遥蹭说过他将那两个北屺美女送到了别院,离风别院远在珉京,可齐珍娘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雁城?到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齐珍娘的神情有些淡漠,她淡淡道:“我的样子很难看是吗?说起来我还算是好的了,静怡比起我来更惨,她现在在青楼呢!”
“为什么?你们不是应该在任风遥的别院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叶隐眉头皱起,难道任风遥又将她们赶出别院了吗?不,不可能,任风遥最多也只会对他们不理不睬,任风遥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断人生计的事情的。
齐珍娘苦笑一下,仿佛回忆般道:“你坠崖后我便以为我和静怡的机会来了,我们之中肯定有一个人被扶正,所以我们……我们开始互相算计,开始争宠,可是……我们错了,其实自始至终他都是个无情的男人。以前我和静怡总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纵向你炫耀我们有多么的受他宠爱,可事实上他从没有碰过我们一根头发。你死后,不,你走后他也是一样,他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再后来我和静怡就被他送出了相府。”
说到这里齐珍娘的眉头微微耸起,她仿似在努力的回想什么般道:“我记得那一天,那一天是我无意中闯进他的书房的,我本想给他送一点莲子汤,顺便……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他正在作画,他画的很专心,所以没有察觉到我进去。我以前见过他的画,他的画画得真的很好,我当时很好奇他在画什么,所以便走过去看了一眼,可是……他发现了我,他很生气,他生气的样子很可怕!”说到这里齐珍娘的身子微微抖了抖,看得出来当时的情景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那之后的第二天他就将我和静怡送到了别院,我记得画上是……”齐珍娘顿了顿,突然脸色一变,恍然大悟般指着叶隐道,“对了,是你!那天他画的是你!他当时在画你!虽然我只瞄了一眼,可是我看得很清楚,那的确是你!”
齐珍娘的表情突然变得惨然,她喃喃道:“原来他那时就……他知道你长的是什么样子,他……可笑的是我们居然还去争宠!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无心无情的男人,现在看来他并不是无心也不是无情,只是他的心早就不在他身上了,他的情也早就许人了,而我们在他眼里自始至终什么也不是。”
长叹一口气,齐珍娘苦笑着道:“为了得到那个男人,我和静怡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无论我们怎样引诱他,他就是不为所动,而且即使我们脱光了躺在他面前,他也能驶入不见,静怡甚至还曾经对他下过药,可是……你知道么,我们被他送出府时还都是处子之身。”
叶隐默然不语,齐珍娘又道:“你刚刚说我们曾嫁给过同一个男人,其实你错了,我和静怡从来就没有嫁入过相府,我们只是被当做一件物品送到了相府上,名正言顺的嫁给她的始终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你才是明媒正娶被大红花轿抬进相府的。”
叶隐低头,有些恻然,说起来齐珍娘真的是个克隆人!抬起头,她略有不解的道:“离风别院在珉京郊外,可逆怎么会在雁城?莫静怡又怎么会在青楼?”
“离风别院?哼!自你坠崖后离风别院就再没有住进过任何一个女人,他倒是一个人常去一段时间,可是女人就……”齐珍娘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她低头道,“我以前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任何女人到离风别院去,但现在懂了,因为那里你曾经住过,他或许是想守着你们共同的回忆吧!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在雁城,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总之一句话,我们都是正常女人,也需要……在别院住了一年后我和静怡就私自逃了出来,因为没有其他谋生的技能,我们过的很辛苦。后来静怡九流落到了青楼,以卖身为生,而我倒是好些,好歹嫁了人,虽然日子苦些,但还不至于过不下去。我们原以为知道我们逃跑后他回派人来找我们,可是他并没有找过我们,他对我们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
叶隐回到雁城的城主府时天色已晚,谢知秋一见叶隐进来,便一扫忧虑,半是埋怨的道:“银夜,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个下午都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
“你在担心我?为什么?”
“你还敢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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