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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狐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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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任风遥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好像朋友之间聊天一样,似乎忘了杜落在三天前差点要了他的命。

杜落沉静的在任风遥对面坐下,眯着眼道:“你就不怕我再杀你一次吗?虽然我内力被封,武功被制,但对付一个病秧子可是很容易的。”

“怕!正因为怕所以我才想要知道你刺杀我的原因,我与你似乎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甚至连认识也谈不上,你为什么要杀我?”

任风遥说完这话后便静静的打量着杜落,杜落是一个五官并不出奇的男子,他下颔微须,衣着打扮看上去有些落魄,但他身上却又一种出尘的韵致,一种宽容而又让人安心的气质,这种人作为朋友一定会是很讲义气的那种,只是他眼中现在却有一种淡漠的神色,只听他冷笑道:“杀人需要理由吗?”

任风遥愣了愣,随即淡淡一笑道:“的确不需要理由!”

房中静默了下来,就在杜落以为自己会被就此解决掉时,任风遥再次道:“那晚你杀我前曾说过你是来为她报仇的,你说的可是夜儿?”

“夜儿?”杜落平静而淡漠的语气瞬时变得有些激动,他讥诮的道,“不要用那么亲密的口吻唤她,你不配!你这个害死她的凶手!”

“凶手?你从何得知我是害死她凶手?”任风遥沉声道,“我不是,我没有害死她!”

“哼!”杜落冷笑数声道:“你以为我是平白无故就找上你的吗?你以为我没做过调查吗?她自嫁给你之后你对她过问过吗?她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

“听残星说你是江湖上有名的‘疾风剑’杜落,你既然姓杜,难道她没给你说过我跟她之间的约定吗?”任风遥诧异的看着杜落轻问。

“约定?什么约定?”

看到杜落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样子,任风遥忽地一笑道,“没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因为她嫁入相府后受了委屈所以你就判定是我害死了她?”

“围场那日的事我也调查了,她是被箭射下悬崖的,可是那支箭真的是射向她的吗?”

“什么意思?”任风遥笑容不减,望着杜落道。

“她只不过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女子而已,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得罪人,她这样一个娇弱的小女人,会有谁想要在戒备森严的皇家猎场刺杀她?反而是……”

“反而是我,”任风遥接口道,“坐到丞相这个位子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的,所以猎场那一箭本应是冲着我来的,却误伤了夜儿,或者说我拉夜儿做了垫背,对吗?”

杜落没有回答,但脸上的神色却说明他就是这么认为的,任风遥垂眸,淡淡道:“好吧!假设你的认定是对的,那么请问你有以什么立场来为她报仇?别忘了,不管如何,我都是她的丈夫!”

“朋友!我是她的朋友!”杜落一字一顿,复又嗤笑道,“你说你是她的丈夫?你配吗?小七嫁给你之后根本就没有得到过幸福,你尽过一天丈夫的责任吗?你有好好的保护过她吗?你凭什么大言不惭的称你是她的丈夫?”

任风遥没有回答,看着激动的杜落嘴角缓缓绽开一抹笑道:“你与夜儿既然是很好的朋友,那你一定很了解她,你刚说她是一个娇弱的小女人,可她,是吗?”

看到任风遥意味深长的笑,杜落心中一惊道:“什么意思?”

“以你对她的了解,你真的认为她已经死了?”任风遥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杜落,见杜落有些怔愣,便好心的道,“杜兄,你应该是个聪明人,你怎么就没想过她也许是在设局呢?你觉得她那么容易死吗?”

杜落的眸光变得犀利起来,他紧盯着任风遥道:“你是说她诈死?”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任风遥一顿,笑如春风般道,“我跟你做笔交易如何?”

杜落的眸子眯了眯,随即道:“你说!”

同一句话隔了三天由另一个人说出,涉及到的人却没有大的改变,杜落不会想到三天前同样有人拿他做了交易,或许这便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而你却成了别人的风景吧!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劝降

“公子,你可回来了!”

叶隐看着眼眸含泪,一脸焦虑的秋星与冬辰,好笑的道:“你们两个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哭什么?”

秋星咬着唇,眸中泪水终于忍不住滑下,带着泣音道,“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孤身犯险?你吓死我们了!”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平安无事么,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肿了看你怎么见人!”叶隐笑着调侃秋星,又看了一眼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冬辰道,“好了,我保证,下次我一定跟你们打声招呼,绝不再偷偷留书出走,这总行了吧!”

“公子,我们管不了什么复国不复国的事,我们只知道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所以没有下一次了。”

轻叹口气,叶隐举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行了吧?”再叹口气,叶隐又低低自语道,“看来我是太惯着你们了!”

拭去泪水,秋星道:“公子,蛮族的兵你已借来了,而且一切也已布置妥当,你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孤身一人去找郅城城守?”

叶隐洗了把脸,用手拂拂衣上的沾染上的尘土,转身在椅上坐下,喝了口茶润润喉,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你们以为我真的会用蛮族的兵为我攻打郅城吗?不会,战争没有不死人的,蛮族人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一旦真正让他们助我就一定会有伤亡,我不能那么自私的将蛮族人搅进来,而且蛮族士兵一旦有伤亡,他们就会质疑阿满,会生恨生怨,这样的话久而久之他们势必会反水,他们就会报复沚国。且不说那时沚国是否已经复国,即便是已成功复国,但沚国初建,是经不起折腾的,那么我会为沚国引来了一个祸患,所以我不能让蛮族人牺牲进而演化为国际矛盾。”

“那么你干么还千辛万苦的去北地借兵啊?”

“借兵自是有用了!我要让他们为我助威,替我造势!”轻笑着看了看两个一脸茫然的小丫头,叶隐解释道,“其实在来西沚前我就已经想好得到郅城的方法了,那就是劝降!”

“劝降?”冬辰低呼,叶隐笑着点头道,“对,劝降!”

“公子,你曾经说过沚国现在时一盘散沙、群雄割据的局面,你还说过每一个城的城守就相当于一个土皇帝,他们是不会将他们手中的权力交出来的,可是这郅城城守怎么就会因你的几句话而交出兵权呢?”

“我说的那是东沚,再说了谁告诉你说郅城城守交出兵权了?他可是我要倚重的大将之一,若他把他的兵权交给了我,那剩他一个光杆司令他拿什么去抗敌?难不成让你家公子我带兵出战?”

“没有交出兵权?可是要把郅城掌握在手中就要牢牢掌握住郅城的兵权,否则……”冬辰一脸茫然,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家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叶隐微一挑眉,似笑非笑的道,“你家公子我还曾说过,这世上有贪权享乐的人,有心怀天下的人,也有愚忠的人。在沚国众多的城守、县守中有忠于那个无能的东沚帝的,也有忠于这个暴躁的西沚帝的,更有忠于沚国原皇室的,而这其中自然也有一些人是真心希望沚国强大起来的,就比如石暇,再比如这位郅城城守朱梓亮。”

站起身,推开窗子,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叶隐感觉心情畅快极了,虽经历了一夜的奔波忙碌,但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着实让他没有累的感觉,回身见两个小丫头还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于是笑道:“朱梓亮是个人才,他治理下的郅城井然有序,要比其他城镇繁华的多,然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希望的是能领兵作战,能看到东、西沚统一,看到沚国变得强大起来,他更是少数几个感觉到周围四国蠢蠢欲动的人,所以他不在乎谁能当皇帝,也不在乎郅城城守这个位置,他只想日后在对外抗敌时能让他领兵作战。”

“那他干么不自己……”秋星低低咕哝道。

“干么不自己当皇帝?”叶隐笑着摇头道,“他不行,他有非凡的军事才能,他可以成为驰骋沙场,所向无敌的大将军,可他筹谋不了天下,这一点上他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在等,等那个能让他俯首称臣,能让沚国强大起来的人出现,其实我此次前往北地借兵,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朱梓亮。”

“公子,难道你要将北地借来的兵交给那个姓朱的指挥吗?”

“怎么可能?我说过我不会让北地蛮族族人为我攻城的,蛮族士兵的兵权永远掌握在阿满手中。秋星,你记住,人只会珍惜与自己有感情的事物,如果我将北地蛮族士兵交予朱梓亮,那么每一次冲锋陷阵时打头阵的就一定会是他们,当炮灰的也会是他们,毕竟对朱梓亮来说蛮族是外族,可有可无,而他手下的兵可是他亲自带出来的,都是宝贝。是人都有亲疏之分,朱梓亮也不例外。”

“可是公子,你可以告诉这位朱城守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啊!让他知道牺牲蛮族士兵做垫背的话将来会让沚国的边境不堪其扰,会让沚国……”

叶隐摆摆手,打断秋星道:“没用的,对于朱梓亮来说北地蛮族只不过是一个小族,不管他们怎样的强悍都不可能与他理想中的沚国相提并论,他根本就不会把蛮族放在眼中,所以他不会看到其中的厉害关系,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人的局限性。”

“既然如此,那公子借兵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为我助威,替我造势呀!如果我没有一定的后盾,你们觉得就凭我这张嘴能说得动这位朱将军吗?他可是个很懂得审时度势的人,若要他相信我的话就必须让他看到我的实力,所以我要一手执矛一手执盾,让他知道我可攻可守,也让他知道我不是空口说白话,空手套白狼的人。”

“公子,昨夜你是一个人去的,你并没有带兵,而且北地蛮族的兵到底在哪儿?我们从北地回来都已经好几天了,我和冬辰就从没见过他们。”

叶隐脸上笑容涌现,意味深长的道:“他们自然在他们该出现的地方,至于昨夜……,你们想想看朱梓亮若没见到北地的兵会被我劝降吗?还有,日后见了这位朱城守千万记住要叫他‘朱将军’,相对于‘城守’他更喜欢‘将军’这个称呼。”

“公子,你都没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劝降朱将军的?”秋星急的跺脚,叶隐笑道,“秘密!”

伸手扯了扯秋星的袖子,冬辰示意秋星不要再问下去,公子不愿说的事他是不会说的,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她们可比以前在家里时放肆多了,可别一不小心惹恼了公子被公子打发掉那可就惨了!

关于叶隐是怎么说服朱梓亮的这件事一直是沚国历史上的谜团之一,叶隐对于此事一直是笑而不答,表现得很讳莫如深,而朱梓亮对此也是避而不答,每次有人问起他他总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绷着脸什么也不说,就是后来连沚国正德帝也没从两位当事人口中问出些什么。

很多年后,已成为沚国武国公的朱梓亮在一次与部下喝酒时又被好奇的部下提起此事,部下趁朱梓亮喝醉了好说话而大着胆子问朱梓亮为什么会被叶隐劝降,可惜朱梓亮虽醉但对于此事却依旧没有给出详尽的答案,只是说了一句话:“叶隐此人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自此,少相叶隐在沚国更让人敬畏起来,人说:宁与朱公战三百,不与少相斗一回,便是与此流传于世。

“公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王、李二位将军都在等你下令呢!”

“接下来就是要拿下兴江县了!”

看到叶隐眉头微微皱起,冬辰不解的道:“公子,郅城都已经到手了,这兴江县还不是手到擒来么,你还担心什么?”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说这兴江、武田二县都分属郅城辖下,但自沚国内乱分裂以来,所有的县城都习惯了各自为政的,他们表面上会听郅城城守的调遣,可实际上是不会卖郅城城守的帐的,何况这兴江县的县守可是死忠于西沚帝的,对于兴江县可就只能硬碰硬了!知道你们当初建议先取兴江再攻郅城时我为什么没同意吗?”

冬辰和秋星同时摇头,叶隐指着地图道:“武田与兴江一个在郅城的西边,一个在郅城的东面,你们当时的意思是派兵偷偷潜入兴江县附近,趁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兴江县,然后以东西包抄形式围攻郅城。”

冬辰点头道:“根据探报我们的兵力要围打郅城恐怕不太容易,可兴江县的兵力要比郅城少得多,攻打兴江县要比攻打郅城容易的多,等攻下兴江县合兴江县的兵力合围郅城不就容易多了么!”

“理论上是如此,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攻打兴江县,势必要绕过郅城,这么大动静郅城城守难道就不会发现吗?”

“就是怕他察觉才要夜间行动的啊!”

叶隐摇头道:“小丫头,你太天真了!这可是成千上万的人马,是军队,你觉得一点响动都不露那可能吗?你当郅城城守是傻子啊!他可是一个老谋深算、在军事方面才华横溢的老将,你一个读过几天兵书只会纸上谈兵的小丫头能跟他比?你还太嫩!”

“可是王、李二位将军也同意了啊!”冬辰不服气的噘嘴嘀咕道。

“那是因为你是我身边的人,他们买我的面子而已。行了,别不服气了,别说你的第一步实现不了,就算你的第一步实现了,你成功的带兵潜入兴江县附近,可夜间城门已闭你要怎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兴江县呢?你只能是去硬攻,可这仗一打起来,郅城方面难道就不会发现,他们不会增援?你当他们是聋子吗?到时郅城大军一出动,别说你攻下兴江县,你连兴江县的大门都进不了就被人前后夹击包了饺子了。再说了兴江县的兵力虽是不足,可贵在精,你要知道兴江县的那些兵力可是西沚帝为了防朱梓亮而留在那儿的,而且兴江县县守人虽是庸才可是他为人狡诈,花花肠子非常多,兴江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下的,说不定他到时会来个玉石俱焚,那样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我要的可是一个完好无损的兴江县而不是一个到处是断壁残垣,死伤殆尽的兴江县,就这一点连朱梓亮都觉得头疼,你又拿什么保证?”

制止了冬辰的辩解,叶隐又道:“再退一步讲,就算你拿下了兴江县,你要合兴江县的兵力去攻打郅城,你又如何保证兴江县的兵力能完全为你所用?要知道他们可都是西沚帝留下的死忠派。”

冬辰低头道:“公子,我考虑问题不周!”

叶隐微微一笑道:“你素来喜欢兵法,如今有了用武之地自是想要有所作为,可你要记住你从未接触过战争,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你首先要做的是多看多学,纸上谈兵是最不可取的,要活学活用才是,过些日子我推荐你到朱将军帐下做事,到时你跟他多学些领兵用兵之道。”

冬辰欢喜的点头,叶隐道:“好了,你们两个下去吧!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动身去越城。”

“去越城?公子,那兴江县呢?你不管了?”

“兴江县不是还有朱将军么,兴江县的问题我早就交给了朱将军处理了,相信他一定会将一个完好无损的兴江县交给我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越城那边,所以今夜我们就趁夜赶往越城,你们两个把手头工作交代一下,然后随我去越城。”

秋星轻轻的掩上门,叹道:“公子昨夜累了一夜,今天晚上又要……,这黑白都颠倒过来了。”

“是啊,这些日子公子的确够累的,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还有事要做呢!”冬辰拉着秋星走远,同时一句低语飘进了房中叶隐的耳朵,“秋星,你说公子是怎么知道这个郅城城守的朱梓亮是可以被劝降的?”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救人

入夜,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悄悄的出了武田县向越城方向行去,车内一身白衣的叶隐眉目紧锁,一脸疲态。

“公子,咱们干么这么赶,非要在晚上赶路?”

“自然是时间紧迫。南王已打算在这两日就在东沚登基称帝了。”车内,叶隐淡道。

“真的?”秋星惊喜的道,“怎么这么快,这个南王可真够神速的,才几个月时间就把东沚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冬辰不满的道:“那有什么,南王他本来就掌握了大半个东沚,他手头兵精将广粮足,拿下东沚有什么了不起的,看看咱们公子不费一兵一卒不也照样拿下西沚的一城二县了么!”

“行了,别往我脸上贴金,选在夜间赶路主要是因为时间紧迫,东沚那面的动作已被西沚帝察觉,因此他已加强了安城附近的守卫,白天路上盘查的比较严,过两天南王一登基这里的戒备就会加倍,可能不会让外地口音的人通过,可我们去越城就势必要先经过安城辖下的西华县,因此我们若不日夜兼程就赶不及在六月初六前赶到越城。今天是五月二十六,还剩十天时间,现在多赶些路,如果万一在西华县那里遇上了麻烦耽搁了,到时时间上也能充足些。”

“公子,到越城做什么?”秋星好奇的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听出叶隐的声音中有些疲态,秋星忙道,“公子,你小睡一会儿,等到休息的地方我们叫你。”

叶隐在车内轻“唔”一声,闭上双眸,只是他又这么能睡得着。

花渐离已掌握了越城的势力,现在正在整合各地的义军,一旦时机成熟就可以一哄而起一举拿下整个西沚,可是义军的力量毕竟薄弱不能与正规的军队相提并论,若要义军胜利就必须让正规军没了指挥成为一盘散沙才行,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让乐泉县县守与江游县县守自相残杀,因而趁乱将这两县掌控起来,可……,揉揉眉心,叶隐对于自己将要面对的难题甚为头疼。

江游县县守楚飞野,西沚帝齐藤宠妃楚琳香之兄,年四十如许,生性阴狠多疑,但治兵有道,战绩赫赫,为西沚帝登基立下不少战功。因为此人颇有野心,故不得西沚帝重用,只得江游县县守一职,然其手头兵力有五万之众,西沚帝为防其哗变,故在乐泉县置兵五万,由乐泉县县守西沚帝之侄齐乘风掌管,以牵制楚飞野。

齐乘风,二十五岁,为人霸气,在军事上虽不善于运筹帷幄,但有一身胆气,为人义气,敢于冲锋陷阵,深的手下将士敬服。

车内,叶隐将身子缓缓倾靠在软垫上双目未睁,脑中闪现出白日里看过的探报,面上亦浮现一抹冷笑。叶隐在心底轻哼,按探报来看,这楚飞野与齐乘风都不是什么善类,西沚帝让他们两个来互相牵制对方,想必也是看出两人都怀有不臣之心。

西沚帝登基已有三年,今年已是五十多岁了,膝下却无一子一女,想来也是再不能有后了,因此他百年后接位的人选可就是个敏感的话题。想当西沚帝的可不止楚飞野、齐乘风二人,西沚帝死后这西沚恐怕又会热闹一阵子了!不过,现在他们都没那个机会了!

作为帝王,在制衡方面西沚帝确实做的不错,懂得知人善用,只可惜他这帝王虽做得比那东沚那个懦弱的傀儡皇帝好却也目光短浅,只懂得偏安一隅,贪图享乐,却从未想过怎样将沚国发展起来,阻止四国的觊觎,而且他为人暴虐,这才使得各地都有义军出现,这些义军虽不是很强大,但联合起来力量也不容小觑,现在他就是要利用这些义军以及西沚各县守、城守内部的矛盾将西沚收入囊中。

再次揉揉发疼的额角,叶隐轻叹,心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让齐乘风与楚飞野自相残杀,好乘机坐收渔翁之利才是。这两人表面上都似是君子,实际上却都是好色之徒,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是美人计这一途了,就是不知这“吕布戏貂蝉”的戏码可不可用,想到这里,叶隐面上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来。

“吁!”

马车骤停,叶隐微愣,伸手掀开车帘,同时道:“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前方路上躺着一个人!”

叶隐皱眉,微一沉吟,掀帘的手再次放下,同时淡淡道:“绕过去!”

马车再次缓缓起行,叶隐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终于,叶隐咬牙道:“停车!冬辰,你去看看那人死了没?”

冬辰低应一声,下车去看,片刻工夫便回道:“公子,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不过还有气。”

叶隐再次皱了皱眉,起身跳下马车。

路上倒卧的那个人一身黑衣,那颜色与夜色溶为了一体,若非是他倒在路上而自己又恰好经过,否则怕是没人能发现他而救了他吧!

他的眉目很是平凡,是属于那种放入人群中便再也找不出来的人,只是这人身上的血腥气颇重,也不知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叶隐俯身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处道:“这人受伤虽重,但都是皮外伤,而且每一处伤口都避过要害,不伤及筋骨,也不知是这人躲得好,还是凶手刻意放过他。”

“公子,这人莫不是……”

“应该不是,我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已,没人会惦记上我的,再说用这种方式接近我,方法就太滥了!而且……,把他抬上马车,前面就是离西华县最近的高家镇,我们到镇上再说。”

++++++++++

为黑衣人处理好伤势,洗净双手,叶隐道:“你们两个先去休息,明天还需要你们去办事呢!”

“那公子你呢?”

“我?”叶隐坐到椅上喝了一口浓茶道,“我等他醒过来!”

“公子,还是你去休息,我们等他醒来。”

叶隐摆摆手,道:“不用,我等就行了,去休息吧!明天要你们做的事还多着呢!”

打发走秋星和冬辰二人,叶隐又将目光投向床上的黑衣人身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身上中了极强的让内力涣散无法凝聚的药,这种药虽霸道但缺陷极大,只能是口服才能见效,所以这药应是熟人诱他喝下或是强行喂他灌下的。给他用这种药说明这人武功极高,内力深厚,若是强行给他灌服则他必受制于人,可是他若真是受制于人,那也就没有给他下这种药的必要了,看来十有**是熟人所为,是他的朋友或亲人想要他的命?他全身伤有十八处,处处伤口极深却不伤及筋骨,想来伤他的人是手下留情了,可即费心杀他又何必手下留情?

叶隐坐在椅上闭眸沉思,正思忖间忽觉有一道视线牢牢的锁住了自己,于是便缓缓睁开眼道:“你醒了,可感觉有什么不好的?”

黑衣人不答,只是紧紧的盯着叶隐,好似叶隐下一秒就要消失般,那目光犀利而又冷酷。这人面目虽平凡,一双眼倒是亮的很,到底是习武之人呐!

“为什么救我?你想要什么?”黑衣人话出口,声音有些嘶哑。

“救人难道就一定要索要报酬吗?”叶隐淡笑着摇头道,“你的人生观真是有些问题!难道你就没听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见黑衣人双眸森寒的盯着自己不语,叶隐知道他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耸耸肩道:“好吧!我承认我没那么好心,但我也没想过要从你身上索要什么报答之类的,救你是因为恰好碰上了而已。你是失血过多而晕倒在路上的,若不是我在越城的商铺了些来问题需要我日夜兼程赶去处理也不会碰上你,也不知是你的运气好还是我比较倒霉,反正遇上了就顺便救了你。”

“你不信?随便你怎么想,我是生意人,从不做无本生意,更不做赔本生意,可是你却是我的第一单赔本生意。”

叶隐起身,准备离去,那人又道:“为什么救我?”

又是这个问题,那声音嘶哑中带着冰冷,仿佛不问出个答案就誓不罢休般,叶隐好笑的停下脚步道:“救人一定要理由吗?你当我善心大发不行吗?”黑衣人依旧目光冰冷的盯着叶隐,叶隐连忙举手做投降状道,“好,好,好,我告诉你理由,你不要那么恶狠狠的瞪我,好似我欠你什么似的。”

“救人救到这份上还真是……”低低嘀咕了一句,叶隐正色道,“听着,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更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救你纯属偶然,而且你也别指望我好人做到底,你的伤虽不是很重但需要休养一段时日,而我却因有事需急着赶路,所以我不会留在此地照顾你到伤好,我更不会带你一起上路,因为一来你我非亲非故,二来我嫌麻烦。”

一口气说到这儿叶隐发现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于是又道:“若我猜得没错,你这身伤应是熟人所为,所以我走后你自己小心,你的伤大约半月左右就能好,我也索性好心一点将你的店钱、饭钱、药钱全都预付了,你可以安心的留在这里养好伤再走,也可以立马拍拍屁股走人,如果你有可去的地方的话。”

“你是谁?”

“我是谁?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不回答的话我想你不至于再拿眼剜我了吧?毕竟我只是救人者而不是你的仇家。”说道这里叶隐看到黑衣人眼中尴尬一闪而过,于是笑道,“萍水相逢,再见亦是陌路,不问也罢!”

窗外已呈亮色,看来是天亮了,见黑衣人没有再说什么,叶隐转身出门,同时头也不回的道:“你自己保重,后会无期!”

回到自己房中,叶隐将要做的事对两个已整装好的小丫头嘱咐了一番便倒头大睡,这些天来他的确有些累了,而且好多事情盘桓在他的脑海中无法解决,看来他是需要好好蒙头大睡一觉了,养足了精神才能想到法子。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寻路

傍晚时分,秋星与冬辰二人齐齐回转,好好睡了一觉的叶隐看着桌上的地图道:“你们俩个查探的情况怎么样?”

冬辰答道:“公子猜的没错,近几日来西华县城内盘查的特别严,尤其是外地口音如果没有特殊的身份的话根本就进不了城,所以我就跟秋星去打听了不进西华县城绕过县城到越城的路。绕路的话一共有两条,一条是经由穿云岭翻过穿云山到达越城,可是不知怎么回事穿云山上这两日竟进驻了大批的军队,大概有上万人,把穿云山的各个路口守的严严实实的,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让任何人通过,就连附近的猎户也不让上山打猎,所以这条路是彻底封死了的。第二条是从赤沙沟进入西离绕过穿云山由华南道到越城,可这条路也行不通,这条路绕的路远,时间上来不及不说,而且赤沙沟两边的路口分别有两国派重兵把守,根本就过不去。”

等冬辰说完,秋星接口道:“公子,现在怎么办?不经过西华县从别的地方绕道越城是有很多条路,可是都太远,根本就赶不及在六月初六前到达越城,如今最近的路就是经过西华县了,可是都被封死了。”

“谁说都被封死了?”

秋星与冬辰俱是一愣,叶隐笑道:“既然绕过西华县城到越城的两条路都被封死了不能过,那我们就进城好了,进北门出南门,穿城而过。”

“进城?可是公子,城里也查的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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