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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绝+番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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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本地富商巨贾便为所欲为,与官府勾结。妳赶紧走开,莫要让……」
  话未说完,却已是一群护院家丁将他给架了开来。王文元一介柔弱书生,哪能挣脱得了
?当场便给那些家丁围住,各各你一拳我一脚的往他身上招呼去也。
  一旁围观的民众虽然气愤,却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彷佛在等待什么似的一径望向山林
深处。
  眼角余光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蓝衣丽人神情不改,没有分毫挣扎。
  见碍事的人走了,丽人又相当安分,那姓高的男子抬起他下颚的手转而抚上绝美容色,
碰触的动作轻薄:「妳姓龙?真是好姓……龙美人,妳可别信那穷酸秀才的话。我乃成都第
一才子高明,生平最爱美人……不如这样,你便到我府中坐坐如何?总比在这个破茶亭喝茶
来得好多了!」
  「高明?」蓝衣丽人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真是不错的名……不过,用在
你身上可就浪费了。论品德相貌才学,只有低劣,何来高明?」
  「什么?」
  那高明从来也没被一个女人如此顶撞过。本以为丽人温顺,不料却是将他说得一文不值
。一怒之下抓住丽人腕部的力气加重,伸手便欲拉开丽人衣带:「敢顶撞本少爷?好!本少
爷就让你这张贱嘴除了呻吟哀求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眼见蓝衣丽人衣带已逐渐松开,众人正自万般忧心之际,却在此时,一枚石子飞来,不
偏不倚击中了高明正欲拉开丽人的左手。
  「哎哟!」高明一声痛呼,转头怒目瞪视围观众人:「是谁偷袭我?」
  「是我。」
  却听一阵低沉嗓音传来,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只一名男子长身而立,俊朗面容之上神情
肃然:「高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咱们缙云寨的势力范围内为非作歹?」
  「寨主!好好教训那个家伙!」
  「寨主!快把他打得跪地求饶!」
  霎时间,鼓掌与叫好声接连传来,围观民众的愁容已解,神情之间具是崇拜与信任。显
然,来人便是那些民众先前一直期待的人。
  见民众全都帮着那人,高明心下更是万般气愤,怒声道:「什、什么缙云寨的势力范围
?这儿还是成都府,别以为我爹和李知府治不了你!来人啊!上!」
  可惜,这一声令下却只是换来家丁们的痛苦呻吟。高明惊慌的转头望去,赫然望见几名
护院早已倒地,而那王文元也正给人包扎着伤口。
  知道这下是再也逞不起威风了,高明由趾高气昂转为万分狼狈,当下只好三十六计走为
上策了。握着剧痛的左手仓皇奔离,临走前还不忘撂下狠话:「你给我记着!李知府已经上
书朝廷,这缙云寨迟早会给灭掉!到时,我看你怎么威风得起来!」
  看他走得狼狈,围观民众当下又是一阵叫好。面对群众的支持,来人俊朗神情带上几分
无奈。猛然忆起不知那女子是否受惊?这才转而朝向蓝衣丽人走去:「妳还……!」
  话声止住于视线相交的剎那,因于那张容颜,以及那样的神情。
  八年来都无法忘却的,是在碧玉池畔傲然回眸的那张俊美容颜。
  以及……凌波阁里错乱的一夜。
  「是你……」喃喃脱口,语气之中是说不尽的惊诧。
  因于他的出现,因于他的装扮。
  本以为……此生是不会再见面的了。
  闻言,蓝衣丽人──邵璇身形微微一震,但随即便站起了身。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见面。」按下了满心的激昂,神态雍容缓步行至来人面前:
「好久不见了,上官公子……不,现在得称你为上官寨主,是吧?」
  「邵……璇……」
  情不自禁的,上官鎏低低唤出已成为禁忌的二字,神情在惊讶之外有着更多的复杂。
  也许……这份缘,注定是无法在八年前了结的。
  对邵璇,也对上官鎏。 


︽第五章︾ 





  缙云寨,乃是五年前兴起于成都的山寨。寨主身分成谜,武功极高。听说其人品才学俱
是一绝,是以成立至今山寨规模不断扩大,俨然有雄据一方之势。尤其因成都知府与地方巨
贾勾结鱼肉良民,而缙云寨又打着济弱扶倾,劫富济贫的称号,堪称义贼,蜀地人民受惠甚
多。因而,整个缙云寨成为人们心里的精神支柱,彷佛是一个专治恶贼的地下官府。
  当初之所以会拣定缙云山作为据点,便是贪图他的美景。倚着房内窗台而立,上官鎏把
玩着手中玉佩,神情是少见的复杂。
  他真的没想过彼此会再见。
  那晚他因为怕自己失了理智而仓皇离去,等到平息心绪再度回房时,房内之人早已失了
踪影,只留下那块刻了「璇」字的玉佩,以及一张字体劲傲的留书,说将这块玉佩赠与他,
若今后遇上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麻烦,尽管拿这块玉佩到京城东街柳府去。
  本来,当初救他就是不求回报的,上官鎏也仅是将玉佩收着,想说只要不用上这玉佩,
大概就再也不会见着他了吧?而且,他们的相识与相处毕竟短暂,遗忘,也是很正常的事。
  无奈,就算刻意将那玉佩收着不要让自己睹物思人,脑海里却仍无法忘却。
  无法忘却那碧玉池畔的傲然回眸,无法忘却那凌波阁中的迷乱勾人。
  他太特别,太孤寂,让上官鎏始终无法忘却。最后,收着的玉佩也被他拿出来了,一遍
遍的抚过中央刻着的「璇」字。
  五年前,他终于离开了避世谷来到中原。因缘际会下来到成都,因见不惯地方官与恶霸
联手欺压百姓而出手,结果意外的结识了一群肝胆相照,志气相投的好友。之后,便在这缙
云山上立了个缙云寨,为百姓争一口气。而玉佩,不知从何时起便已成了他的随身之物。
  这次的相遇也仅是偶然。他出寨走走时意外得知有名女子受到高明骚扰,这才匆忙前往
相救。不料,竟然会是邵璇。
  现下一想,邵璇会穿女装来此,用意似乎相当明显。是什么原因能让一国之主穿上女装
忍受他人轻薄?原因无他,自然是为了引出缙云寨之人。
  他虽从未想过要与邵璇为敌,但邵璇毕竟是一国之主,而成都知府再烂毕竟也还是个官
。纵然无意为敌,事实上却已经成了敌人。
  邵璇此番微服,恐怕就是为了处理缙云寨的事。那高明说李知府已上书朝廷必定是所言
不虚了。
  这下却是该如何是好?他,该怎么样面对邵璇才是?
  「大哥?」
  却听一声唤入耳,上官鎏猛然回神,赫然发觉自己的结拜义弟杨言辉直盯着自己瞧。
  「大哥,你又瞧着这玉佩出神了。」杨言辉一脸的好笑,语带揶揄:「这玉佩莫非是那
位龙姑娘送的?天下间竟有如此绝丽的女子,无怪乎大哥老是瞧着玉佩出神,原来是思慕佳
人──」
  「二弟,不可胡说!他不是可以玩笑以对的人!」
  斥责出声,上官鎏赶忙收起玉佩正色瞧向杨言辉,「有事?」
  见他一脸的严肃,杨言辉自讨没趣的撇了撇嘴,这才道:「当然是有事了。首先是用晚
膳的时间快到了﹔再来……则是龙姑娘在门外候着呢!」
  「什么?他在外头候着?你让他等?」
  闻言,上官鎏大惊,几个箭步赶忙来到了门口让在外头等待的邵璇进来。
  「我二弟江湖性子重,向来不懂应对进退之礼,还望……还望姑娘见谅。」
  「上官寨主忒也客气了。玉儿向来并非如此计较之人。何况现下处于缙云寨里为客,自
然是照寨里的方式就好了,哪还管得着那些个细微末节?」
  刻意的敛了一身气势,邵璇微微一笑放轻嗓子作了回答。
  那杨言辉本对这女子极为好奇,现下见她言语之间气象开阔,不像一般女子那么样小家
子气,当下好感便生。眼见大哥一脸的欲言又止,那龙玉儿则是含着若有所思的笑意,杨言
辉又非愚人,自然知道自己可不能在这儿搅乱。于是,豪爽笑笑拱手一揖:「两位慢聊,小
弟先行告退。」
  言罢,已自转身离去,还顺带替他们将门给关了上。
  耳听杨言辉足音已远,房间四周再无闲杂人等。当场,上官鎏双膝一跪:
  「草民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你变了。」
  对于上官鎏的大礼回报以冷冷三字,瞬间已是傲然气势流露,神情淡漠。
  一切好似无动于心,但右拳却早已紧握。
  好不容易的独处,他第一个动作居然是向自己下跪行礼?
  「人都会变。」明白邵璇三字所代表的意思,上官鎏苦笑作答,「更何况,八年过去,
昔日的少年如今已是一国之主,而原本隐居关外的人也入关居住了。本来可以无关紧要的身
分之差,现下自然是必须在乎的了。」
  「你心里若认为咱们还有几分朋友情分,就以朋友之礼相待。」
  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上官鎏以身分之差作为隔阂,邵璇语气略为缓和,「如果你是在担心
我来的原因,李知府的折子我已扣下,暂时还不会出兵。」
  「这……唉……」一声长叹,上官鎏起身,右手一比示意邵璇坐下相谈。
  目光,对上那张淡施胭脂的容颜,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了那晚他的眼神迷离。匆忙别过
头去,讷讷开口:「……你如此深入险境,万一让人发现该要如何是好?」
  「若今日这缙云寨的寨主不是你,就不可能会有人发现我的身分。」
  见上官鎏对他似乎仍有所回避,邵璇心底苦涩涌起,语气却仍是平静傲然无改:「除非
,算抓住我以作为要胁手段?」
  「我不会这么做。」对邵璇所言做了否定,上官鎏赶忙回过头来正色解释:「我从没想
过要与你为敌。缙云寨的存在是为了对抗贪官恶霸,绝对没有和整个朝廷作对的意思。」
  「是吗……」纵使知道不该动情,却仍是对他的言语神态思慕眷恋。无论如何……都不
希望就此分别。
  邵璇低低一笑,心底情愫万般交杂。
  「我不想再谈这些。我有我的立场,你有你的坚持。现下就将事情说清,就怕会换得个
不欢而散……」顿了顿,「若你欢迎我这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何妨就暂且先搁下那些事儿
,好好聊一番?」
  声调是平和的,却坚定慑人一如以往。
  纵然是着了女子服饰,那一身傲视天下的王者气势,依旧不曾改变。
  因为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八年来始终无法遗忘吧?
  「这样也好……这缙云山风景极佳,你若能多停留个几日,我便带你四处逛逛吧。」心
里其实也是希望能忘却身分好好同他聊聊的,上官鎏点头应允。可看着那张艳丽容色,突地
又觉得有些不妥:「你……不打算换回男装?」
  因为,想到了那晚的荒唐。
  「这身衣衫有助于掩饰身分。」答得淡然,似乎是觉得没啥不好。
  「这倒也是。」眼见他的无动于心,上官鎏只道是那晚邵璇病得胡涂,约莫也不记得那
件荒唐事儿了,心底因而一阵暗自庆幸。
  可转念一想,邵璇着了女装,惹来的麻烦毕竟不少。加上寨中粗鲁汉子多,就怕会冒犯
了他……但,邵璇似乎是心意已决,他说再多怕也改变不了邵璇的决定。于是,只得作罢。
  只不过如此一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猛然忆起邵璇玉佩仍给他贴身带在怀中,想
说现下正好交还,便将因体温而有些温热的玉佩取出:「对了,这个……你就拿回去吧!」
  见他将玉佩交还,邵璇心头一紧,面上却仅是双眉一挑,摇了摇头:「君无戏言。我还
欠你一份恩情未偿。这玉佩赠你,就是要你在有需要时使用。」
  「我救你是不求报偿的。就算你给了我玉佩,这一辈子我也不打算用它。更何况……它
是你父亲给你的。」
  「父皇给我的东西不欠这一样。先前既赠了你,便没有再收回的意愿。你还是收着。不
打算用,就将它当成是单纯的赠礼便罢。」
  说什么都不希望上官鎏退回这块玉佩,邵璇神态严峻,摆明了是绝对不拿。
  看他神色坚决,上官鎏也只好作罢。将玉佩放回怀里,猛然惊觉自己其实也不太舍得这
块玉佩。
  毕竟,也是陪伴在身有八年了的。
  见他将玉佩收回,邵璇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心底却已是一阵自嘲。
  要他留着玉佩,其实也是希望两人间能存着几分的牵绊。相隔八年,情意已深。纵然知
道难有结果,却仍是希望自己能在他心里留存印象,即使只是分毫。
  越想,便越觉得自己可笑……
  他仍在盼望着什么呢?出身帝王之家本来就是注定了的孤寂。对于感情,他不该寄望依
赖。
  不觉间,微带分自嘲的笑容扬起。
  将这一幕映入眼帘,上官鎏心头突地一紧。当年那个孤寂的身影,再度与眼前化身丽人
的他重叠。
  花了好大的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至于伸手碰触那张容颜。
  邵璇是男人,而且还是当朝天子。就算着了女装,事实仍旧不会改变。
  只要保持着这个认知,应该就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因一时的错乱而……
  「差不多也该是用膳的时间了。」起身,上官鎏带上爽朗笑意:「一起用膳?」
  「好!在此先谢过你的招待了。」
  神情一改,邵璇亦回报以一抹淡笑,深邃双眸里瞧不出半分的心思。
  心底,却是波澜已起。 


* * * 


  是夜。
  幽暗的房中,无声无息的闪入一道黑影。
  「事情都调查好了?」邵璇平躺榻上出声询问,音调低沉冷峻。
  「是。有关李知府与高家勾结为乱之事的确属实,臣已开始搜集证据。」
  将所调查出的结果报告出来,柳行雁单膝跪地,面上不带分毫表情。
  闻言,邵璇因而坐起,神情肃然,心思已自一片深沉的作了吩咐:「好,你就继续调查
,并且多探听一下王文元那个人。若是他足为朕所用,你就传朕旨意要钊义破格提拔他。另
外,这些天朕要在这寨里停留。你就在城中住下,若有必要,朕会与你联络。」
  「臣遵旨。」纵然内心担心着主子的安危,但柳行雁仍是选择了从命。
  而后,又是一个闪身,瞬间便失了踪影。
  再度躺下,邵璇神情一改,容颜之上已是淡淡哀愁浮现。
  一生情字坎坷……指的,就是像现下这般明明近在咫尺,却绝对无法得偿的情形吗?
  一直到见着了他才更加惊觉内心情感的绵长深挚,无奈,却连个朋友的身分都必须开口恳
求才能留存。
  忘不了,却不能有所冀望。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坎坷。
  但就算心酸,却仍是希望能把握住能够相处的每一刻。毕竟,缙云寨的事他迟早还是得处
理的。
  身为君王,他绝不能让感情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决断的时刻必定会来临,但在此之前就先让他把握与上官鎏仍是「朋友」的时光吧!
  就算……时间仍然是少得可怜…… 


* * * 


  其实,只要能够为那种纯粹而直接的目光凝视,心里,便已能感觉到满足。
这是在缙云寨待了半个多月后邵璇所深切感受到的。
  这半个多月来的生活很惬意。有时同上官鎏互相讨论各式经书,有时一同赏画品茗,有
时互论谷今天地之理,论民生百态,论天下山水。有时闷了,两人便一同下山逛逛市集,游
览风景。虽说自己的女装偶尔会引来些麻烦,但毕竟还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绝弃了彼此
的身分与立场纯粹以朋友相交,这样的日子,是先前的他所一直盼望渴求却无法得到的。
  瞧着正自兴致勃勃的同自己谈着入关之后的经历的上官鎏,邵璇猛然惊觉八年来内心的
孤寂感,可以只因为他的视线就轻易的消失无踪。
  那种令人怀念的、只将他当成是有着「邵璇」这个名字的人的视线,也许就是最初沉沦
的原因之一。
  他的关心,他的好奇,还有其它的一切……他从来就没有因为自己的身分而改变了态度
。虽说之前他似乎是因为而今身份的差距而疏离了,但几番谈话过后,八年前的情谊,轻易
的便得以寻了回。
  是那样的视线接触到了邵璇的内心,让他了解了所谓的感情。
  却也因而,痛苦了八年……
  而今上官鎏虽然就在身旁叙述着谈笑着,虽然他就近在咫尺可以轻易碰触。但……他的
情意,必定还是无法说出口,无法获得响应吧?
  对一个同性动情绝不是一般人会有的事,从凌波阁那晚便可看出上官鎏根本无法接受。
  那么,他又为何因上官鎏的近在咫尺而如此喜悦?明明……终究还是心酸的……
  「邵璇?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
  却在此时,成熟了不少的俊朗面容突地凑近眼前,双眸之间溢满担心:「要不要回房歇
息一下?」
  之前是他大清早把邵璇找来自个儿房间聊的,也不知对方习惯。现下想来,实在是有些
鲁莽了。
  「不必了。」响应的唇角扬笑,傲然的眸子坚定的回望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倒是你
方才说的……」
  「喔,言辉的事儿吗?」看邵璇应该是没什么事,上官鎏这才稍微放心了,续道:「我
是在山间的一间小店认识他的,那时他才十六岁。当时,他瞧见有人欺压良家妇女,毫不犹
豫地就上前拦阻。他武功不错,只可惜对方人多势众又个个是壮汉,打得相当吃力,情况对
他很不利。正好我路过当地,听人说了经过便上去替他助拳,也因此结识。虽然我俩相差不
少,不过不少理念倒是相当的合,于是便叙了年纪结拜做义兄弟了。」
  「这倒是相当符合缙云寨正副寨主的结识方式。」
  「是啊……对了,那你呢?这些年来过得如何?」
  「不就是那样吗?斗争,权谋术数,后宫争宠……除了这些,还会有什么?」
  因上官鎏的问题而勾起了自嘲的笑,但更深的却是心里的悲哀。
  想说却说不出口的答案。这八年来,我都想要忘掉你,却总是思念,总是惦记,总是无
法忘怀。那个眼神那个拥抱都太过深刻,而让萌生的情意无法翦除断绝,终至深陷……
  「是这样吗……」因于他所言,因于那自嘲的笑声而感到心痛,不由得暗骂起自己的不
经大脑……「对了,咱们玩遍了四周名胜,反倒是这山没逛完。有处地方,我可是一定要让
你看看的。」
  「喔?」清楚了上官鎏的心思,邵璇蓦地心头一暖,「什么样的地方?」
  「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不过那是压轴,可得留待最后再看。」
  上官鎏有些故意要钓他胃口似的这么道,心底却因他心情似乎得以改变而松了口气。
  邵璇……依旧是如同八年前那般,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看着眼前瞧了半个多月有的、风华绝代的女子扮相,上官鎏突然强烈的怀念起昔日他那
种俊美无双的男子装扮……「你,还是不打算换回来?」
  「对我而言,时机未到。」
  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女装,邵璇心底猛地闪过一抹苦涩,却仍是简单的答了过。
  而上官鎏自然摸不着他的心思。只是,望着眼前的「丽人」,胸口突然有些的发闷。
  然而,终究是叹了口气:「我去安排一下午膳……你也歇息一下吧!莫要累着了。」
  「我知道。」
  听上官鎏一直别要他累着了,邵璇不由得莞尔。看来当年相遇时他病着的模样让上官鎏
记忆太深刻,所以才老是担心他太累了会病倒。
  不过,这样的关怀却是绝对的令人喜悦。目送着上官鎏离去,邵璇的唇角先是勾起了一
抹微笑,却,在下一瞬间转为苦涩。
  这些日子来,他,又陷得更深了吧…… 


* * * 


  自重逢至今,转眼,已是整整一个月了。
  八年来一直无法忘却的人现下就在身边,虽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心底确实有一种莫
名的感觉在逐渐苏醒萌发。
  上官鎏不懂,也不打算去介意。就如同邵璇先前所言,他们都各有各的立场,若真的谈
起正事,场面必定一发不可收拾。与其如此,还不如先纵情玩乐,至少,留下点足称美好的
回忆。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真的是很微妙的。就像他与邵璇,明明真正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很短,
但感情却似乎比相处了五年的兄弟更来得深厚。也许是因为经过八年酝酿的缘故,纵然清楚
两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山寨头子的身分,却仍是会不自禁的聊得忘我,往往都到天色已是
一片黑漆了才记得要回去。
  单就游览美景与品玩书画而言,他们俩人真可说是相当投契。
  但,不知为何,就算清楚邵璇是个男儿身,上官鎏仍是有好几次想要碰他、抱他的冲动
……归究一番,大概还是因于那一身的女子服色吧?毕竟,邵璇的容颜配上一袭女衫,加上
他刻意敛了的气势……直接瞧来,当真是个绝代佳人。
  可,纵然他的女装极为美丽……自己所最最无法忘却的,却还是那个俊美无双,气势慑
人的皇太子。虽说他的女子扮相足以令自己心慌意乱,但上官鎏最喜欢的,却仍是邵璇本来
应有的装束。
  如果能够瞧见他穿龙袍的模样,那种气势那种威仪,该是更令人为之折服的吧?
  只可惜……现下虽然搁了身分不管,自己却仍然是与整个朝廷对立的山寨头子。
  其实这一点早在创寨之初便已想到。仍执意建立的原因,是因为不忍成都百姓之苦。虽
然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该与朝廷为敌,可不管又绝不是上官鎏的作风。而终究是义无反顾的成
了山贼。
  现在他们的相处虽然惬意,却,似乎是建立在某种危险的平衡之上的。
  「上官鎏?」
  猛地一声低唤拉回了上官鎏的思绪,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出神去了,不由得尴尬一笑:
「抱歉,一时岔了思绪。」
  「无妨。」
  邵璇淡淡一声示意他不必介意,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眼前波光晃样的水池上……「这儿,
好象避世谷那个碧玉池。」
  这里就是那日上官鎏所说的、认为他一定会喜欢的地方。一个……景色与最初悸动产生
之处极为相像的地方。
  「是啊。」就是因为像,才会有些怀念的带邵璇来此,「我记得那时你好象很喜欢这样
的景色,所以才会带你来。」
  「喜欢?」听上官鎏这么说,邵璇失笑,目光在一瞬间转为深沉:「为何这么认为?」
  「因为那时我们虽然有在聊,但你的目光却始终置于池上。」顿了顿,「其实……这八
年来,我有试着想将你忘却,却没有办法。」
  见他陡然将话题转到这件事上头,邵璇身子因而微微一震。
  其实当初他之所以会将目光放在碧玉池上,只是因应情形之所需罢了。那是他刻意作出
的伪装,没想到上官鎏却仍清楚的记得。而紧接着的那句「我有试着想将你忘却,却没有办
法」,让他刻意保持平静的内心撩起阵阵涟漪。
  不由得,一阵苦笑:「那么,为什么没法忘掉?」
  没有问「为什么想忘」而是问「为什么没法忘掉」,目的,只是希望自己能少去一次难
受的机会。
  闻言,上官鎏一时语塞,不太知道该怎么作答。
  总不能跟邵璇说自己一直惦着碧玉池畔的那个回眸吧?如果将实情说出,实在是有些令
人难堪……
  索性,哈哈一笑,刻意表现出了爽朗神态打算简单带过:「因为你很特别,让人想忘也
忘不了……更何况如今你已是天子,我当然是更不可能忘了!」
  「这倒也是。」邵璇虽然觉得上官鎏的答案有些含糊,但毕竟还是颇为合情合理,便也
接受了这个答案。
  纵然……心酸。
  凝视着眼前一池的波光晃样,脑海里浮现着的,却是所有异样的起源,那一个意外的拥
抱。
  明明人就在身边,却不可能得偿的拥抱。
  因为他们都是男子,因为他是一国之君。他,不可能放下身段卑微的去要求,更何况即
使要求了也无法得到。
  也许,掌理天下,注定了便要一生孤独。
  多少夜晚,上书房里独自批阅奏折。不愿早早熄灯就寝的原因,是因为不希望面对满心
的寂寥而手足无措。后宫三千佳丽,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进入心底。每一次的交欢皆是作
戏。即使美人相伴纵欲而眠,心底,却仍是孤寂依旧。
  不期然间,厚实的单臂搭上双肩。邵璇诧异的回头,入眼的是上官鎏微带担忧的神情。
  「在我看来,你是个相当能吸引人的存在……所以,连整个目光及思绪都被吸引的我,
无法忘却你的存在。」
  诉说的语调沉稳温柔,搭着他肩头的手臂微微收紧……「但是,为什么你总是看来这么
孤寂?我以为……身为帝王,你应该是被人呵护着、深爱着的。」
  其实,本来是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将他拥入怀中的……然而,理智清楚的告诉自己不可以
这么做。所以,选择了适合用在兄弟、朋友身上的搭肩,但却仍是不自主的紧了几分。
  几乎可以说是被上官鎏搂着肩了,邵璇身子微僵,心底复杂的情愫逐渐蔓延开来。
  本来,他是该好好大笑一场,好好嘲笑自己的悲哀的……然而,整个思绪却已为上官鎏
那句「整个目光及思绪都被吸引」萦绕,再也无法多想其它。
  那样的一句话……是否代表着他也有得偿所望的可能?
  是否……代表上官鎏其实也隐约动了情……?对他?
  这样的事情,可能吗?
  是否……他仍有不必孤寂一生,不让那句「一生情字坎坷」应验的可能?
  身子因内心逐渐激昂的情绪而微微颤抖,双唇微启,望向上官鎏的双眸首次流泄了些许
的情感:「我……」
  「上官大哥?」
  却听一阵柔唤传来,下一刻,搂着肩头的单臂已然收回,原先担忧的望着自己的眼神也
转变了方向:「书荷?」
  仅唤著名,语气之中却是难掩讶异与惊喜。
  邵璇心头一紧,当下顺着上官鎏的视线望去,入眼的,赫然是名清灵秀雅的纤细女子。
  明明是没有那么亲昵的唤法,被那出自女子的轻柔语声一唤,竟也是格外的甜腻……
  心底,一抹苦涩涌起,面上却已是一片笑意:「寨主,这位姑娘是……」
  「喔,我给你介绍一下。龙姑娘,这位是季书荷﹔书荷,这位是龙玉儿龙姑娘。」没想
到季书荷会突然出现,加上邵璇又穿著女装,是以上官鎏当下匆忙放手,直到邵璇提起才想
到要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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