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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青春年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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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澜失落二次方。失落了几分钟后振作起来。好,我想通了!
  萧羽秋暮尘同时问:知道自己认错人啦?
  景澜咬牙切齿地说我绝对不会听错小谢的声音的,我一定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这就给我哥们打电话问问!
  田涛接了电话笑得很豪爽。你小子,多久没给哥哥打电话了?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说吧有什么事……什么?谢子卿?
  景澜说就是谢子卿他绝对回来了,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
  田涛说人家要是回来也是在你们学校,你近人近水的不打听,叫我干什么?
  景澜说的很小声:我,我不敢见他……
  田涛说澜子你别忘了你生日那天跟我说的话。
  景澜说我没忘啊,我就是想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已经死心了你放心。
  田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这事包我身上了。
  
  
                  第 34 章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水晶大人的长评,一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说起耽美来我资历真的很浅,耽美究竟要表达什么样的感情,要讲述什么样的故事,我根本不敢下一个定义。我只能确定我这篇文章想讲述一个怎样的故事。
  就像水晶大指出的那样,一开始我没能给心目中的故事一个准确的定位,虽然为了轻喜剧的属性加了很多调侃的文字,却过于杂乱,没有什么深刻的含义。
  真正写顺了手控制住笔下的话语,应该是从14章之后吧。
  我一开始是打算写一篇同人文的,为了喜爱的两个男孩写一段自己构架的故事,既然是心中最为疼爱的人物,当然会给他们幸福的结局,会用文字塑造一个美好的童话。
  但是由于某些原因,我没能让他们像想象的那样,而是换了身份,成为身边普通的同学少年,生活在我熟悉的城市中,在我的记忆里走过一段又一段的青葱岁月。
  这时我想让他们面对的,已经不是崇拜者的悉心呵护,而是一个旁观者的讲述:如果现实中真有这样的人,他们会怎么样?
  我曾经为无数甜蜜的耽美故事而感动,也极端喜欢看那些青梅竹马(或者竹马竹马?)终成眷属的小说,但是当自己面对电脑时,却不想给笔下的人物这样简单而快乐的幸福。
  我是个正常的女生,在整个青春期发育期间没有对同性产生过任何异样的感情,他们怎么会那么容易爱上彼此?如果两个人是普通朋友而不是特殊圈子里的人的话,都是同性恋的概率能有多大?
  我还没有接触耽美时(其实就是去年)寝室卧谈,提到男生寝室可能有同性恋时大家都很好奇,兴奋,抱着猎奇的心理在谈论,而说到对门一对女同的时候毫无例外地表示:无法理解,她们怎么会这样?我们学校男生很多啊,为什么会看上女生?
  现在想想那还算好的,我们屋没有人说什么变态恶心之类的话。
  所以在文章中,我也无法让主角们得到社会的认同支持,更无法让他们像很多美好的故事讲述的那样,亲朋好友们纷纷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想写传说,但不想写神话。
  所以我经常发现文章写得越来越沉重,根本不像轻喜剧了,这时候就赶快停下笔换个思考的方式,让喜欢的男孩子没心没肺地搞笑几场。
  然后再面对一下现实,笑着写下一场哭的样子。
  但我文章的定位还是轻喜剧,最后还会让王子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就是说终究还是不现实的,我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努力往地面靠了点而已。
  大概这样给人的感觉会更加不伦不类吧。已经犯过这样的错误了,上次就努力地写一个真实的校园故事,最后被读者挑出来不合理的地方却是满坑满谷,这次不知道会不会还那么失败。
  忽然发现我似乎没什么进步,上一次的主角全部出场文章已经过了一半,这一次也相当地“沉住气”拖拖沓沓,还有读者一针见血地说我的文风还和以前一样,真是丢脸啊丢脸……
  胡言乱语到这里,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说些什么了。
  最后是对给我长评的水晶大人说的:谢谢你看我的文章,谢谢你给我的留言,谢谢你评价我的故事。究竟是怎样的耽美,其实我心里也没有确切的概念,不过既然开了文,我就会一直写下去。
  再次拜谢。
景澜对天发誓,自己是真的对谢子卿死心了。不过,死心并不代表不能关心以前的朋友,是不是?
  比如现在景澜就放弃了考试前最后一点时间跑到实验室找那天的老先生。原老师您好,我是物理化学二班的……
  原老师亲切地笑得一颤一颤的,老脸上开了一朵菊花。啊小同学不用担心,你们都会过的,我保证了人人80分就一定不会食言。
  不是,老师我想向您打听个人行吗?
  哦?是我带的哪个研究生吗?
  我也不知道,就是上个星期五我们考试那天,半截把您叫走的那位,看着很像我认识的人,您记不记得……
  不记得。原老师干脆地摇头。那是来做实验的学生,我怎么记得住。
  景澜还没有失去希望。那,您能不能让我查一下当天哪个班级来做实验了?
  原老师说这我更帮不了你了。咱们实验室星期五原本是不开放的,都是那些临时有事没来得及做实验的学生来补做,没有固定的人,你怎么查啊。
  可是,我还是想……
  你想什么想啊,眼看就考试了不去啃课本整天瞎琢磨什么呢,真是搞不懂你!
  敢这么对景澜吼的人以前只有田涛一个,现在又多了个秋暮尘。
  秋暮尘说景澜你与其胡思乱想不如专心备课,不然你对得起我吗?啊?你以为我煮咖啡是件容易的事情吗?啊?我说你怎么这么能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的话?啊?!!
  萧羽和秋暮尘轻轻松松考完全部课程的时候,景澜仍在水深火热中挣扎。出于伟大的兄弟之爱和慈悲的菩萨心肠(萧羽语)秋暮尘把景澜带到萧羽房里通宵温书,自己则在一边不停给他煮咖啡提神,萧羽……萧羽他打着哈欠抱着被子跑到秋暮尘卧室里去了。
  秋暮尘说萧羽你给我出来!景澜还在看书呢,你睡个什么觉!
  萧羽探出脑袋已经换上了小白兔睡衣。尘尘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啊,是他考试又不是我考试,我睡不睡觉有什么关系啊?
  秋暮尘说你在一边当啦啦队给他做精神上的鼓励,看他现在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景澜强撑着眼皮一行行浏览课本上莫名其妙的符号和公式,不住地叹气。这什么破东西理解都成问题,明天早上还要我灵活运用?我趁早找块豆腐撞死吧!
  秋暮尘说你少来啦,要撞你早撞了。还有一夜的时间呢混个及格应该没问题的,你想想不就剩下明天一门了么,熬过去就万岁了。
  萧羽说尘尘说得对我来给你打气!景澜好,景澜妙,景澜呱呱叫……话没说完景澜的课本冲着他脑袋就飞了过去。闭嘴,你才是蛤蟆!
  秋暮尘说萧羽你给我老实点,我先出去一趟。
  萧羽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去?外面很危险的不行我陪你去好了。
  秋暮尘说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危险?我到楼下自动售货机去买包烟回来。
  萧羽奇怪。你不是不能抽烟吗你一闻见烟味就皱眉头……秋暮尘大声打断他说我就是想抽了,怎么样?你不让我抽烟我抽你!
  尘尘……
  秋暮尘把萧羽拉到一边小声说话。我给景澜买包烟提提神,你看他把咱家剩下的那点咖啡全喝了,现在还困成这样呢。好好盯着他念书啊,别自己偷懒睡觉,我很快就回来。
  秋暮尘前脚出门萧羽后脚就跳到景澜身边。看不下去就别看了,实在不行明天堕落一把。
  景澜狐疑地说你是什么意思?
  萧羽说打小抄啊,只要事先跟人说好,到时候你的眼睛往旁边轻轻一斜,六十分就到手了。
  景澜恍然大悟说怪不得你考得这么轻松呢,说吧,这四门里斜了小秋的卷子几眼?
  萧羽不好意思地笑了。也就那么几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景澜把头转回去说算了吧要是被逮住一次学位证拿不到手这四年可就白念了,再说了,我也没你那么好的搭档。
  萧羽愣了一下说阿景你是不是和班上同学关系处得不太好?
  景澜说没有啊挺好的,只不过跟他们不熟,应该连点头之交都不算,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吧。
  这还叫挺好的?他们……是不是知道了?
  景澜不以为然地说有传言没证据,再说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不一样活得好好的?
  萧羽说你能跟我比吗?我根本不住校跟他们没交集,再说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暮尘在我这边,你一个人能行吗?
  景澜说我怎么一个人?我还有田涛呢,我还有你们呢,实在不行我去断翼随便泡一个,我就不信我会没人要了。
  萧羽说你要泡早泡了,当谁看不出来啊心里分明还惦记着那什么谢子卿呢,说真的你找了这几天,有点头绪没有?
  景澜摇头说连个鬼影都没有,现在我真怀疑当时是不是眼花了。
  萧羽揽住景澜的肩使劲摇了两下。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也没用,你看我从来都不想,不照样过得很自在。
  景澜苦笑一声说那当然了,没事就能吃吃豆腐调调情的,谁会去想啊。
  萧羽很严肃说你以为我没想过?我没少想过。你说要是有一天暮尘找了个女朋友,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把悲伤留给自己,祝他们美满幸福喽。
  嗯……萧羽摸着下巴说好主意,真是太伟大了,不过我目前还没那么高尚,我一定会去捣乱给他们搅和黄了的。敢跟我抢尘尘,让你见识见识爷的手段,哼!
  景澜听直了眼。小秋他认识了你,算他倒霉!
  话音没落秋暮尘拿着包烟走了进来。外面就听见你们声音了说什么呢?萧羽说我正在给阿景讲时事政治呢。雅典奥运会咱们终于把俄罗斯打下去排上世界第二了,最近出台了个反分裂法就为了治台独看样子还是打不起来。印尼对华人那么恶劣咱还为他们海啸捐了那么多钱充分体现了中华民族以德报怨的传统美德,你说那些钱要是给我分点多好!哎哟尘尘你干吗撕我的嘴呜噜呜噜……
  秋暮尘头上已经冒青烟了。我让你看着他念书是让你来跟他聊闲天的?赶紧滚到我屋去睡觉,别让我再看见你!
  萧羽如蒙大赦跳起来就跑。早知道这样管用我早跟他白话了。
  景澜不好意思说小秋麻烦你了,你也睡吧。
  秋暮尘说不用了反正我不困,你好好念书我陪着你就当通宵好啦,来抽一支烟提提神。
  景澜接过来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自嘲地笑。哎,这玩艺当初也就是抽个当玩玩的,不知不觉居然成了习惯改不了了。
  秋暮尘嗓子眼开始发痒,强忍着咳嗽说要是能戒还是戒了的好,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我知道,可是说起道理来人人都懂,就是做起来难啊……
  萧羽一觉睡醒,过来看的时候已经早上七点了,地上扔满了烟头,屋里混浊的烟雾熏得他迎面打了两个喷嚏。景澜你怎么抽了这么多!暮尘……暮尘你怎么样?有没有过敏?
  秋暮尘憋青了脸摇手说我没事,你小声点他刚睡着。
  萧羽急了说我马上开窗户换空气!你呼吸道不好怎么能在这屋里呆一晚上的。
  秋暮尘说不用我到外面待会就行,早上挺凉的别冻醒了他。
  两个人站到客厅里秋暮尘苍白着笑了下说我估计景澜今天考试准没问题了。
  萧羽说没错,就凭你为他这样他敢挂科!尘尘你听听是谁手机响了?
  秋暮尘摸摸身上说不是我,也不是你的,应该是景澜电话吧。
  话没说完景澜血红着眼睛呼啦拽开门。对不起二位,我得马上走。
  秋暮尘说你着什么急早点还没吃呢……哎哎别跑,你考试不还一个钟头吗?
  景澜边往外冲边说对不住我不考了我不考了!
  萧羽火了。景澜你给我回来!
  景澜没听见一样匆匆往外跑。
  刚才田涛打电话来说查到了,谢子卿申请了T大的交换生。
  景澜冲到楼下,跨上自行车飞驰出去。
  田涛说,谢子卿没有住校,现在就住在家里。
  景澜拼命地往谢家的方向骑,扶着车把的双手一个劲打颤,脑门上满是汗。
  田涛说,谢子卿的父母12月26号那天在印尼,两个人都没能回来,澜子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第 35 章
  
  小谢!小谢!给我开门啊小谢!我是景澜,开门!
  小谢,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好不好。我真的只想看看你,看一眼就走行吗?你打开门让我看一眼你没事我马上就走行吗!
  谢子卿你给我开门!我到底怎么惹你了你一直躲着我?今天你不开门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你到底开不开?不开……不开我可砸了啊!我真砸了啊!
  谢子卿,你……眼看房门仍然紧闭着景澜急了,四周看看没什么顺手的家伙,捡了块人家垒白菜的砖头冲着防盗门就是一下。你给我开门,不然我今天把它砸个稀巴烂!
  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的门……招你惹你了?
  你,你不在家?
  谢子卿从眼镜上面看了他一眼,低头摸出钥匙打开锁走进去。
  进来吧,景澜。
  哎?好……
  景澜小心翼翼地在门口蹭了蹭鞋子走进来,没话找话地问。你刚出去买早点去了?
  嗯。谢子卿没理他,自顾自地进了厨房。你要一起吃吗?
  好……
  没出息透了,自己真是没出息透了。不是听到消息立刻一门心思地要见到他吗?不是说了只要见一面马上就走吗?现在和他单独待在房间里,看着曾经朝思暮想的单薄身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却喉头干干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谢……
  嗯?
  我……景澜暗暗攥紧了拳头,思索应该如何开口。不管什么,说出来就好,能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就好,我说,说……我说什么啊我?
  对了。谢子卿停下手中的事转过身。我还没问呢,今天来我家有事吗?
  积攒了半天的勇气一瞬间全没了。景澜喃喃开口。我听说了叔叔阿姨的事情,想过来……看看你怎么样。
  谢子卿又转了回去。谢谢,我很好。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以前那个爱脸红爱撒娇的小眼镜到哪里去了?景澜快哭了。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来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谢子卿绝不是一根冰棍啊!
  鼻尖有点酸,抬手揉了揉哑着嗓子又喊了一声:小谢……
  什么事?
  为什么家里出了这么大事,你连跟我说一声都没有?
  哦……谢子卿脸上出现思考的表情。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没有必要?
  是啊,最后连尸体都没有,所以丧事也没办,我去了趟公安局把户口吊销就全解决了。谢子卿一边说一边把两碗牛奶端到桌子上。这么简单的事情,何必麻烦别人呢。
  你说什么?景澜突然站起来几步冲到谢子卿面前抓住桌沿。什么叫别人?别忘了你妈也是我妈!我一直叫她干妈!我干妈出了事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难道告诉她干儿子妈没了……也是没有必要的麻烦?!
  谢子卿镇静地望着突然发狂的景澜,景澜也毫不退缩地死死瞪回去。真希望能透过薄薄的镜片看到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曾经水汪汪的眼睛怎么会和古井的水面一样丝毫不起波澜?小谢啊……
  半晌,谢子卿先移开了眼睛,细不可闻地道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
  景澜慢慢松开了手,缓缓抬起来抓住谢子卿的肩膀。他知道这样做有些鲁莽,可能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可是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定要把想问的问个清楚。这一次抓住了,无论如何不能放开。
  小谢,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你一直躲着我?
  谢子卿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平静以外的表情,头下意识地往旁边一侧,长长的眼睫悄然垂下。哪里有啊,你不要多想。
  景澜叹气。小谢,我不是傻瓜。
  我真的没有躲你……你别哭,你哭什么啊?眼看大颗大颗的泪珠突然从景澜脸上滚落,谢子卿终于有点慌神,笨拙地伸手给他擦。不要哭啊景澜,你都多大了。
  景澜拨开谢子卿的手,露出满是泪痕的脸。薄薄的两片嘴唇不停颤抖。
  我干妈没了,我心里难受哭一下不行吗?
  谢子卿的手停住了。你……
  你别管我,你让我哭一场,我,我这两年连面都没能见她一次,就……呜,呜嗯,呜……
  太丢脸了,自己怎么会这么丢脸?居然像小孩子一样哭得鼻涕眼泪满脸。景澜死死地握住谢子卿的肩膀把脸藏了进去,不停地抽噎,无法控制的流泪,好像心底长久以来的委屈和失落打开了闸门,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耳边传来谢子卿轻轻的声音。你哭什么啊,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连骨灰都没能拿到,我都不哭……你哭什么……
  一滴滚烫的水落到景澜的手背上,慢慢浸展成一滩水渍。
  景澜心痛得打了个哆嗦。
  小谢,你为什么不哭呢?哭出来,多痛快啊。
  我哭给谁看?爸爸妈妈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哭有什么用?哭得再多,他们也不会回来陪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教训我,子卿,男孩子,不要那么容易流眼泪……
  啪嗒一声,一颗水滴砸到景澜脚下摔成了八瓣,溅到了他的脚踝,湿湿痒痒的。
  啪嗒又是一滴,然后,水流就停不住了。
  景澜抬起头扳住谢子卿的脸,仔细看,一点一点地从眉毛看到嘴巴,把润湿的眼角通红的鼻尖紧咬的双唇全都看在眼里,然后做了一件长久以来就想做的事情——狠狠将他揉进了怀中。
  谢子卿惊惶地挣扎了一下。景澜……
  景澜的下巴紧紧抵着谢子卿的头发。
  小谢,不,子卿,以后我叫你子卿好不好?你可以哭给我看啊,他们不在了,我替他们陪你,我替他们叫你子卿,我来做你的哥哥好了,反正,我本来就比你大,何况阿姨还是我干妈……子卿,答应我吧,让我做你哥哥,照顾你,陪着你,替叔叔和阿姨看着你,好不好?答应我好不好?子卿?
  怀里的人断断续续地叫了声:哥……哥哥……
  脚下的地面霎那间飞走了。
  景澜捧起谢子卿的脸,像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小心轻巧地用手心轻轻摩挲着,小指尖微微一沾,把一颗刚要溢出来的泪珠挑起送到嘴里,又咸又苦,却带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味道。
  下一秒钟景澜发烫的嘴唇就贴上了他的眼角,将盈盈欲出的眼泪全都吻到嘴里,然后是颧骨,脸颊,鼻翼,顺着眼泪流下的痕迹一点点吻下去,先是细细密密,如羽毛在天空轻扬,慢慢就失去了控制,开始热烈,开始狂乱,嘴唇也由原先的轻触变为□,像六月天的暴风骤雨,在谢子卿的脸上留下一处又一处记号,眉梢,发旋,鼻尖,嘴唇——
  谢子卿轻轻他推开了。
  做哥哥的,不应该这么亲我。
  一桶凉水哗啦浇了下来。景澜颓然放开手,转身扶住墙壁。子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谢子卿走过来坦然地望着他的眼睛。
  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第 36 章
  
  秋暮尘揉揉鼻子看看谢子卿,很肯定地下了一个评语。瘦。
  转过头又看看景澜,微微颔首,你也很瘦。
  围着两个人转个圈子,很不满地拉过谢子卿瞪着景澜。你怎么照顾你弟弟的,怎么照顾出来一对麻秆?小谢你今天晚上到我家吃饭去。
  景澜说行了小秋人家比你大,别小谢小谢地叫得那么欢实,要是想亲切你叫子卿好了。
  有吗?有我大吗?秋暮尘上下打量不知所措的谢子卿。哎,你几月的生日啊?
  我?7月的……
  就说了,分明没我大嘛,秋暮尘很自豪地竖起三根手指:我3月的。
  景澜哭笑不得说拜托人家比你早一年呢……萧羽劈手把他拎过来说你少说几句,尘尘不就是想当回哥哥么你就让他称心如意一回吧,谁让咱们几个中他最小哪,再说你这弟弟看着也显小呀。景澜说什么显小我家子卿比你们小秋高一块呢!萧羽说怎么个子矮就不能当哥啦?你当你是姚明欺负潘长江是不是?
  秋暮尘顿时脸拉长了,冷笑一声过来冲着两个人屁股一人一飞脚,回去拉着谢子卿接着亲亲热热地说话。别怕啊,他们要是谁敢欺负你尽管告诉我!
  谢子卿红着脸问哥哥你疼不疼?
  景澜顿时从心底痒到耳朵尖,心想值,这一下挨得太值了!
  萧羽把景澜拽到一边小声说阿景我问你,就是他让你念念不忘连考试都不去的?
  景澜点头说对,有话你直说。
  萧羽发现新大陆一样看了景澜半天说没看出来啊,原来你这人真有眼光!
  景澜美滋滋地乐。真的?
  真的!萧羽肯定地点头。凭你的长相这么阴柔,撑死了也就能压倒他那样的!
  景澜大怒,揪住萧羽的衣领狠狠一抬膝盖,后者脑门立刻渗出虚汗,眼含热泪地蹲了下去。
  景澜慌了神连忙扶住他。萧羽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笨看我动了还不知道护住关键部位啊?
  萧羽牙缝里挤出点声音:我光顾着……挡上面了,我别的不怕就怕你打我脸,那是吃饭的家什……
  景澜气急败坏说你真是个大白痴!小秋平时也没少揍你怎么一点挨打的经验都没有?
  我呸……暮尘他才……舍不得真打呢……
  一边的秋暮尘听见两个人拉拉扯扯走过来,伸手戳戳蹲在地上的萧羽。这不还没死吗?怎么了?
  景澜带着哭音说我可能把萧羽给废了!
  秋暮尘一听愣了,嘴角慢慢地往上扬。
  这是好事为民除害啊。秋暮尘拍拍萧羽的肩。别怕,要是真不行了,我就勉强自己把你收了吧!
  萧羽其实是属蟑螂,打不死的,没过一会就又活蹦乱跳起来,看得秋暮尘一个劲皱眉头。景澜你刚才怎么没再使点劲?害我空欢喜一场!
  谢子卿腼腆地打断他们:对不起我要先走了,我还要去打工呢。景澜一听站直了身子。子卿你要去哪打工?我不放心我得陪你一块去。
  谢子卿说你又不是工作人员你去干什么呀,好了我都这么大人了别不放心啦,这是我家门钥匙,你先收好啊。
  景澜恋恋不舍送谢子卿出去,回来握着钥匙手一个劲发抖。萧羽好笑说那钥匙是铜的又不是金的,你干吗两眼放光流口水啊。
  景澜说你知道什么?我想这门钥匙想了两年了!
  秋暮尘说子卿这孩子其实挺好的……景澜你瞪我干什么?我就认他当弟弟了你怎么样?
  我敢怎么样啊。景澜小声嘀咕。
  萧羽问他。你们现在同居了?你不说人家是个直的么?
  景澜皱着眉头说我当然知道他是个直的,我纯粹就是心疼他想照顾他真的没打别的主意。秋暮尘捧腹大笑说你照顾人家?哎呀别让我笑死了,连个桌子都擦不干净的人还要照顾别人,你是去让人家照顾吧。
  萧羽说尘尘口下积德,阿景你还没跟他说你对他有想法是不是?
  景澜面红耳赤说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真的真的没想法了你们要我说多少遍!行了不跟你们说了我找田涛去,子卿回来我还没来得及跟他报喜呢。
  萧羽撇着嘴瞧着景澜狼狈不堪地跑出去,回头问秋暮尘。你说景澜真的对人家死心了?
  秋暮尘嗤了一声说才怪,谁信他啊。
  田涛也跟景澜说澜子我就知道你又义无反顾地跳进火坑里了。谁相信你对小谢没想法了啊?我田涛跟你打赌。你要是能忍得住一个星期不占人家便宜,我把我的姓倒着写!
  景澜说你那个姓怎么写还不是一回事,人家子卿都不怕你们瞎操什么心。
  田涛奇怪说我看着小谢挺机灵的,怎么能干出引狼入室这种傻事来啊?
  景澜说行了你少说几句吧,咱们到街上转转去我想给子卿买几件衣服。
  田涛一边发动摩托车一边乐。澜子你真跟个……
  景澜得意地说我是不是个好哥哥?
  田涛说什么啊我说你跟个新媳妇一样。
  景澜哼了一声自顾自地算计。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年跟姐姐说一声不回家过在这里陪子卿应该没问题,要采办点什么呢?涛子你说咱们去哪里热闹的地方比较好……停下!涛子你给我停下!
  田涛手上一使劲机车吱嘎一声停到路边,没停稳景澜就从上面跳了下来奔过去一把揪住。子卿,你怎么在这里干这个?
  谢子卿挣了一下没挣开,小声说这就是我的工作啊怎么了?
  你……你这么冷的天就站在风口发传单?一天多少钱?
  我们是按份数的,发完这份就收工了,一份给十块钱。谢子卿指了下手里的厚厚一沓。哥哥你放开啦。
  咱不干了!这不糊弄傻小子么,子卿你跟我回家!景澜拉着谢子卿就往田涛的机车上拽,谢子卿说你生什么气啊我们都这个工资,我还没发完呢……景澜怒吼你闭嘴你缺钱啊?你要是缺钱我给你,我养着你,你别这么糟塌自己廉价劳动好不好!
  谢子卿很生气说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能养活自己!我……老板?
  不知从哪冒出个中年人把手搭在景澜手上说你把我的员工放开,说走就走啊?他跟我们签了合同的,身份证都压了的。想不干可以,先赔偿我们的损失,别以为你们是大学生就没点法律意识……
  景澜冷冷地说把你爪子挪开,不然我剁了它!
  噢哟还挺牛。男人乐了。我这个人最不怕别人威胁我,你动我一下试试啊?你碰我一下我就让你走不出去这里你信不信!
  景澜反手握住男人的手腕一拉一送,对方立刻杀猪似地大叫起来。来人啊快打110啊有人打劫了……呜呜呜……
  一直冷眼旁观的田涛走过来直接单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你叫,欺负我的兄弟你还敢叫?没听说过以前的青龙帮是被谁灭的么?
  景澜大汗。谁会知道一个高中小混混组成的帮派啊。男人可是被吓住了,眼珠外凸一声也不敢哼。
  田涛嗤啦敞开怀露出身上赫然一只白虎。识相点,趁早把我兄弟的身份证交出来,不然咱们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景澜拿着谢子卿的身份证翻来覆去看得很兴奋。涛子我还真没想到,你装起黑帮老大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你说那人也太弱了就看不出你那只老虎是粘的不是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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