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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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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陈远良从积极还欠银中看到了加官进爵的希望, 想要一鼓作气还上剩下的欠银,可府中大房已经拿出十万两,二房也拿了五万两,剩下的大房不愿意出,二房也含含糊糊的。
陈远良气闷的同时就想到了陈宛秋,跑去找陈宛秋,质问她说当初不是说愿意拿出二十万两吗?现在是你舍身取义的时候了,赶紧把银子拿出来吧。
陈宛秋气的肺都要炸了,她当初用二十万两跟大房二房做了交易,如今他们竟然想翻脸不认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陈宛秋打发走陈远良,阴沉着脸回到房间,照例吩咐了不许人进来,气鼓鼓的忘了像往常一样拉下床帏,就直接往 床上一躺,旋即就消失了。
却不知道,她这一出被人看在了眼里。
PS:
嘴炮技能满级了;…)
☆、149章 走火入魔
“姑太太,我看在你舟车劳顿赶到京城的份上,且先不与你计较,你好生歇着,等你歇息够了,头脑清明了,咱们再来好好谈谈如月的事。”
季夫人眼带讥诮的说着,丝毫不管潘太太青白的神情,径自带着丫环离开了。
等小丫环来说潘太太越过她直接去找了季大人,季夫人冷笑一声把手中的礼单拍在桌子上,道:“看来这二十来年,我这位小姑子半点长进全无。”
季夫人和季大人夫妻多年,自认为是比潘太太更了解季大人的,不消说是潘如月这个外甥女,就是换成了自己的姑娘,出了这种事,季大人也是不会留情面的。
当然了,自家的姑娘又岂会是那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她都怕潘如月把季家云英未嫁的姑娘带坏了呢。
果然不出季夫人所料,潘太太不甘不愿的跟着季大人到了正院,也就是季夫人的院子。
季夫人不等季大人说话,就面带笑容拉起潘太太的手:“小姑子怎么不好好歇息一番?嫂子念你从江南一路舟车劳顿的赶过来,定是劳累至极,想着让你好生歇着呢。”
潘太太红着眼圈,柔柔弱弱的说:“在如月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又如何睡得着?如月是我的女儿,我心疼,这份心情,大嫂怕是难以理解的。”
季夫人一直抓着潘太太的手,闻言也只是一笑:“小姑子这话儿说的倒也是,姗姗从小就被我教的中规中矩的,平日里做事儿从不出格,我向来是不费心的,自然是难以理解小姑子你的心情。”
潘太太僵着身子,借着转身看向季大人的空档,把自己的手从季夫人手里抽出来,“大哥,如月在家里时向来知书达理。怎么到了京城才不过几月,就似变了一个人般。大哥传信来,我如今都觉得难以置信,会不会是大嫂搞错了?”
季夫人在心里冷冷一笑。潘太太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她教坏了潘如月不成?还有什么搞错了,那天季大人也是在场的。
季大人没看出就在刚才他的妻子跟他的妹妹来来回回打了机锋,听了潘太太的话,叹息一声:“我何尝不希望是搞错了。”
潘太太捏着帕子,视线若有若无的朝季夫人身上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月她一个闺阁少女是如何识得对方的?在江南的时候,自然是没机会的,可这到了京城,也是难得见着外男的?”
“虽说对方和咱们季家是亲戚,可若是日常里不走动,也是没等机会见到对方的?再者。就是日常之间的走动,到了那侯府,规矩森严,如月她一个未嫁女又是如何和对方碰面的?我这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些问题。竟是哪处都想不通,还望大嫂能与我解惑。”
潘太太这些问题切中要害,可季夫人却不会被潘太太的这些问题问倒,她皱着眉道:“这些也是老爷和我想知道的,毕竟自从如月到京城后,到勇武侯府做客满打满算也不过五次,而这五次中也只有两次有如月。”
季夫人缓缓说来:“头一回。是勇武侯嫡子满月,如月身子弱,又是正月,我怜惜她就不打算带她去侯府。哪曾想,如月竟是想到扮成姗姗的丫环随行,她们俩瞒得严实。竟是到了侯府我才知晓,如此一来,也不好打发了如月家去,只好任由如月继续跟在姗姗身边。”
“侯府规矩甚严,如月自然是没机会从后院跑到前头去的。”季夫人侧着脸看向潘太太。眼中带了些轻蔑,潘太太看的分明,脸白了白。
“至于第二回,是傅家二房嫡子洗三,也就是不久前的事儿。这一次我没有亲去,指派了大儿媳妇过去。在此之前如月病了一场,我哪曾想到如月竟是以潘家的名义往勇武侯府送礼,央求着要去观礼,如此一来,我自然是不好拦着的。”
“又怕她一个姑娘家的没个伴儿,就让珊珊同去,顺便也能照顾一下如月这个姐姐,哪曾想如月竟是在勇武侯夫人跟前晕倒了,回来之后就跟魔怔一般闯到我这儿来,哭着闹着不要去选秀,说要嫁给勇武侯,当时老爷和姗姗在场,可都是愕然不已的。”
季夫人绕的弯弯道道不多,就是季大人听起来也觉得潘如月不懂事,可在潘太太听起来,里头的内涵就丰富多了。
季夫人说了这么多,意思无非就是潘如月不知廉耻上赶着去勇武侯府,跟季府跟季夫人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里面还有一些细枝末节无非是渲染潘如月是多么的不懂事,不矜持。
潘太太白着一张脸道:“这么说来,大嫂也不知道如月是如何对勇武侯起了心思的?”
季夫人不接她这话茬,扭头对季大人说:“自从那天如月那丫头魔怔似的说要嫁给勇武侯之后,我们都防着不让这种事儿泄露出去,不然如月那丫头的名声可就完了。自然是人越少知道越好,而且还得装着没这回事儿,适才我们也就不好去问如月这里头的细节,生怕被漏出一些出去。”
说到这里,季夫人才看向潘太太,道:“小姑子你到底是如月的亲娘,心细如发,想的也全面。如今照我看,不如把如月跟前的教养嬷嬷以及服侍的贴身丫头叫过来问一问——”
季夫人说着又皱起眉来,为难道:“我觉得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即便是教养嬷嬷和贴身丫头也不大好,倒不如把如月那丫头叫过来,问问罢。老爷觉得如何?”
潘太太有些坐不住了,张了张嘴,季大人就说话了:“也罢,把如月叫过来,你们俩好好的问一问。”
这种场合季大人自然是不好在场的,他就起身去书房了。等季大人一走,这院子里头当家做主的就是季夫人了。
季夫人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朝潘太太扯了扯脸皮道:“实话跟你说,苗头可是年前就有了,如月那丫头跟前的贴身丫头嘴巴可不是个严实的,手脚也不干净。我便做主给如月换了个忠厚老实的丫头贴身服侍。不过,那毕竟也是从你们潘家带出来的奴才,如今自然是要交给你处置的。”
什么‘咱们季家’,这话季夫人可不爱听。心道:你一个嫁出去多年的姑太太,还跟谁论‘咱们季家’呢。
潘太太缓缓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季夫人,道:“我如何都是想不明白的,怎么在潘家时,并无一次差错,到了京城就出了问题?若是只有一个奴才倒也罢了,怎么如月也会性情大变?”
季夫人四两拨千斤:“许是小姑子你治家宽厚,也容得下一个不大规矩的小丫头,我们季家家风严谨些罢。”
潘太太听了季夫人的话顿时觉得扎了耳朵。心里头很是不舒服,嘴上道:“我怎么不知道家里头家风这般严谨了?当初太太在时,便是以宽厚治家,待下宽宥,众人皆是称赞之。我自幼被太太教养,便是嫁人后也是学起了太太治家的手段,怎么到了嫂子嘴里却是这般不堪了?”
潘太太把死去的季老夫人摆出来,若是季夫人说个潘太太的不是,那就是不敬婆母了。
季夫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小姑子你可真是宽厚,为了个不规矩的奴婢竟是连去世多年的老夫人都抬了出来,我自然是自愧不如的。”
季夫人也把孝摆出来。反过去给潘太太扣了一顶大帽子,潘太太心里恼火,“你……”
外面玛瑙通传:“表姑娘来了。”
季夫人嫌恶的皱了下眉,潘太太可是没错过,不由气结,当下又不好发作。只能隐忍不发。
潘如月被秋水搀扶着进来,潘太太立马上前搂住潘如月,眼泪噗噗的掉下来,嘴里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啊,这才多久。你竟是瘦成这副模样儿?娘在这儿呢,你有什么苦楚都跟娘说,娘跟你做主,就是娘不能做主的,还有你舅舅呢。”
这是藐视季夫人呢,季夫人却充耳不闻,淡定自若的坐在座位上,让用余光偷偷瞟她的潘太太心里郁卒,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了。
从陈夫人生的哥儿洗三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潘如月真是形销骨立了,身上套着缥碧色衣衫,下巴尖尖,肌肤苍白没血色,只衬着一双眼睛大且缺少神采。
可就是这般弱柳扶风的,竟是比之前还楚楚可怜几分,惹人怜惜几分,在季夫人眼里就是纸美人,风一吹就被刮走了。
潘如月也抱着潘太太啜泣了起来,潘太太一口一个瘦了,一口一个受苦了,弄得就跟季夫人虐待了潘如月似的。
季夫人却先发制人起来:“小姑子你也真是的,就算是忙着管家,忙着交际应酬,可如月到底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也疏忽起来?先前跟在身边贴身伺候的丫头倒也罢了,还可以说是那丫头是个奴大欺主的,从根子上就坏了烂了。”
这话在潘太太听来就如同指桑骂槐一般,听得胸口滞。
季夫人自顾自的往下说:“可如月丫头的身体你总得上上心,若不是她刚来京城不久就病了,让大夫来诊脉,我竟是不知如月这丫头有宫寒之症呢,你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不合格呢。”
不等潘太太借题发挥,季夫人又说了:“这事儿其实真说起来也不能怨小姑子你,大夫也说了,原先如月这丫头住在南边儿,南边儿自是不像北边到了冬天就天寒地冻的,所以就显不出来。”
“到了北边儿,才明显起来,不过倒也不是很严重,好好调理着便是了,不过最好还是在南边儿,不然呐,或许对日后不利呢。”
对什么不利,自然是子嗣不利,一个姑娘家嫁人了,生了儿子才能站稳脚跟,若是子嗣不利,那日子可就艰难了。
潘太太被季夫人突然这么一棒槌给砸晕了,等反应过来,语气就不免就些尖锐:“大嫂,怎么我好好的女儿托付给您这个舅母照顾,您就是这么照料她的吗?”
季夫人冷道:“小姑子既然这么说,我这儿还存着自从如月到京城一来生病的病案,是不是要一并拿给你看来证我以及我们季府的清白呐?”
潘太太气势弱了下来,她抱着潘如月哭道:“我不过是心疼女儿。一时没了分寸,大嫂大人大量,便不与我计较罢。”
季夫人听了一时有点怔忪,怎么觉得这话儿这么耳熟呢?清了清嗓子道:“如今最紧要之事还是询问清楚。问清楚了,我们大家都能有所交代了。”
潘太太见季夫人这么笃定,心里就忐忑起来。
潘太太一直不信潘如月会做出这样不矜持的事来,她觉得是季夫人见潘如月出色碍到了季姗姗的路,就故意设计出这么一出来污了潘如月的名声,给季姗姗提早清除了绊脚石。
可眼见季夫人如此镇定,一点也不心虚,潘太太反而拿不准了。
当下就擦了眼泪,柔声问潘如月:“如月,你如实说你是如何识得那勇武侯的?你放心。老实说,有娘在这儿呢。”
季夫人在心中哂笑。
潘如月呢喃道:“我要嫁给奕表哥。”
潘太太听得分明,神色一僵,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这次明显就带了引/诱性质了:“告诉娘,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说三道四。引得你上了心思的?”
潘如月还有些呆呆愣愣的,眼珠子慢慢的转动了,等落到季夫人身上时,潘如月猛然间激动起来,哀求的看着季夫人:“舅妈,你一定要帮帮我,我要嫁给奕表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了!”
潘如月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潘太太略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大嫂,你可真是好狠毒的心肠,你难道不知道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你如今要把如月的名节毁了。那岂不是要了如月的命吗?”
“我现在真是后悔了,我就不该让如月提早来京城,我早知道大嫂你是什么性子的,我这是羊入虎口啊!如今大嫂你若是不给我,给我大哥以及潘家一个交代。我就是拼着自己的名声不要,也要让大嫂你一报还一报!”
季夫人狠狠把手中的茶杯摞在桌子上,幸好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喝了一大半,这才没有溅出来。
季夫人低喝道:“快住嘴罢!难道你还想要嚷嚷的人尽皆知?真不知道你如何做母亲的?”
潘太太脸涨红了,讽刺道:“大嫂你倒是个好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竟是害了我的女儿。我知道大嫂素来不待见我,可大嫂有什么恩怨大可冲着我来,又何必报复到我女儿身上!”
季夫人黑着脸冷哼:“你未免太高看自个了!”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潘太太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得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上前道:“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夫人抬眼瞧见潘太太身上穿的樱草黄缎长褙子,心里想着真不愧是母女,都喜欢素色的衣裳,感慨完之后就道:“你何不让如月继续说,我倒是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潘太太还没说话呢,潘如月就袅袅的跪下,泪如雨下:“舅妈,您一定会想办法让我落选,我求您了,这样的话,我就能成为奕表哥的妻子,就是继室也没关系,我无怨无悔的。舅妈,我求求您了,我选不了秀我是不会怨您的,我还会报答您。”
季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潘太太说:“小姑子,你听清楚如月这丫头说的话了吗?且不说这选秀一事岂是我能操纵的,单就如月这丫头说的想成为勇武侯的继室,这像什么话?”
“勇武侯的嫡妻,书香门第苏家的姑娘,如今活的好好的,年前还替勇武侯生下一双嫡子,如月这丫头这么说,岂不是在诅咒勇武侯诰命夫人早逝么?”
潘太太被季夫人的质问问的哑口无言。
潘如月去猛地摇头:“不对不对,奕表哥的原配早就死了,嫡子也没有,舅妈你怎么尽是说谎话呢?”
季夫人赶紧低喝:“住嘴!”又呸呸两声:“如月这丫头魔障了,说话不算话,菩萨莫怪!”
又拿眼睛剜了潘太太一眼:“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知书达理?我看可是未必罢!心思倒是歹毒的很,也不知道随了谁。”
说完死死盯着她冷冷道:“你刚才口口声声说什么来着?说我心肠歹毒?想坏了如月的名节!我呸!你倒是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若是想坏了如月的名节,还用等到如今。一早在如月这丫头思/春时就闹个人尽皆知了,何必苦苦的藏着掖着!”
“你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交代?我看是你要给我个交代吧!”
潘太太硬着头皮说:“大嫂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不过是担心如月才情急之下慌不择言罢了,但大嫂你怎么解释。如月就笃定你能帮她落选这事儿?怕是大嫂你曾经这么说过,才会让如月有这样的想法吧?”
季夫人差点没因为潘太太的强词夺理气的吐血,偏偏潘太太还做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儿,眼睛里泛着泪光,恶心的季夫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本来么,这样的表情由潘如月做来,也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可潘太太已经为人妇近二十年,就算保养的再好。也不似小姑娘一般的水嫩,再做出这样的神情来,就显得矫揉造作了。
季夫人侧过头不再直视潘太太,“强词夺理。”
噎住潘太太后,季夫人就问跪在地上的潘如月:“如月。我问你,你跟勇武侯是何时何地认识的?”
潘如月的表情从痛苦转变成眉目含羞,轻声细语道:“我和奕表哥认识的更早呢,在上京来时,我和奕表哥那么有缘分的遇见了,我们一路相伴到京城……”
潘如月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情意,抬头来认真的望向季夫人:“舅妈怎就不怜惜我?”含怨带嗔的。愁煞人。
季夫人嗤笑一声:“小姑子,如今可是真相大白了吧。”
潘太太仍旧不想承认是自家女儿不矜持,道:“如月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了,她被我护的太单纯了,不知人心险恶。若说她不矜持,我是不信的。我倒是觉得会不会是勇武侯刻意引/诱如月,才惹的如月芳心大乱。”
这是把错往傅奕阳身上推了。
潘太太话音刚落就被自家女儿打脸了,潘如月幽幽的说:“不是奕表哥,是我,是我先喜欢上奕表哥的。可是奕表哥他……”没说完就嘤嘤啜泣起来。
季夫人道:“呵呵,小姑子你也太想当然了。先不说勇武侯向来最重规矩,就是如月说的一路相伴,这就不大可能。别忘了,当时跟着如月一块儿来的还有璋儿,璋儿难道不懂得男女大防的道理,见如月跟勇武侯见面不会阻止么?”
“再说了,如月如今是什么身份,是在选秀女,勇武侯就是昏了头才会跟如月这丫头勾勾搭搭。依我看,就是如月单相思,还单相思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季夫人瞥着潘太太涨红的脸色,似大度的说:“你也别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错往无辜之人身上推了,你之前诬蔑我的话,我还可以当你是胡言乱语,可并不代表旁人也会那么好心的不跟你计较的。”
潘太太节节败退,偏偏潘如月还是不省心的继续歪缠,她这次把目标转到潘太太身上,潘太太气急攻心,想也不想甩手给了潘如月一巴掌:“你还有脸哭!”
潘如月捂着脸傻傻的忘了哭泣。
季夫人在一旁火上浇油:“哎呀,小姑子你这是做什么?如月就是再有错你好好教就是了,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快些让人来看看这小脸儿怎么样了?要知道啊,女儿家的容貌是顶顶重要的。”
潘太太打完潘如月就后悔了,可季夫人的话让她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我没教好如月,不怪大嫂,跟大嫂没关系。”
季夫人:“……”本来就跟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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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章 回头是岸
“呵,小姑子你知道这点最好,”季夫人眼睛在潘太太以及捂着脸瘫坐在地上的潘如月身上刮过,“如如月这般寡廉鲜耻的,我都替你臊得慌。”
季夫人说话毫不客气,潘太太又气又恼,捏着帕子掉起了眼泪:“大嫂,事已至此,您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口口声声的往我伤口上撒盐。如月是我的女儿,难不成她这般模样,是我想看到的吗?”
“行了!”季夫人不耐烦看潘太太哭哭啼啼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哭哭啼啼的推卸责任,而是想着这件事该如何料理?你是如月的亲生母亲来了,我这个做舅母就不好再越俎代庖的代你管教如月。”
潘太太撕扯着帕子,一时拿不定主意来,看着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懵懵的潘如月,是又恼火又心疼:“如月固然有不妥之处,可我又怎么能舍得下心来去罚她,大嫂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季夫人给气笑了,她何时说过要罚潘如月了,还强人所难,就跟她要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季夫人在心里恶狠狠的想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潘如月跟潘太太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季夫人想了想,就道:“既然你之前笃定如月这丫头规矩教养是个好的,那就还有能掰回来的可能。她是你一手教养长大的,你的话她当是能听得进去,你好好劝劝她,能迷途知返最好。”
“小姑子慈母心肠,定然能把如月这丫头领会正途,不过选秀在即,小姑子可实在没多少时间了,还是抓紧吧。”
季夫人自然是不想沾手的,免得到时候被潘太太给赖上,她说的这些话儿都在理。毕竟潘太太可是潘如月的亲生母亲,她来规劝潘如月回头是岸再合适不过了。
暂时潘太太还没想到另外更合适的法子,只能答应了下来。
可潘如月又发疯了,她膝行到季夫人跟前。就要去拽季夫人的裙摆,季夫人皱起眉头,潘太太眼中的愤恨一闪而过。
“舅妈,我说的都是真的,您帮帮我吧?如月非奕表哥不嫁!不然,如月宁愿死了!”
季夫人倒吸一口气,这个死丫头是在威胁她?
潘太太绞着帕子,眼泪又掉了下来:“如月你这丫头,竟是被人蛊惑了不成?竟是说这样昏了头的话。”
她又悲痛的对季夫人说:“大嫂,事到如今。不是我强行要替如月辩驳,可大嫂你也看到了,如月她明明知道勇武侯有妻有儿,明明知道她是要进宫选秀的,明明知道您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有法子让她免了选秀。怎么就这么认准了要嫁给勇武侯,认准了大嫂你能帮她,连我这个生身母亲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季夫人本来以为潘太太明白了前因后果知道要好好训诫潘如月了,没想到她还是话里话外都往别人,尤其是她身上攀扯,着实令人恼火。
声音就冷淡下来:“那你是觉得勇武侯和我有问题了?”
潘太太没想到季夫人会这么直接的就戳破。而且连带着还把勇武侯给带进来了,潘太太暗自斟酌了一番,道:“我何尝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心疼如月,她如今还是在选秀女,若是在这档口传出对她名声不利的话儿。连累到咱们两家不说,就是勇武侯那里也得受到牵连,所以才更要慎之再慎,万一真是有人从中作梗,试图利用如月来打击咱们几家。咱们要真是趁了这奸诈之人的意,到头来岂不是要让亲者痛仇者快。”
潘太太越说越顺溜,顺溜的凭空就捏造出这么一个莫须有的仇者来了。
如果不是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季夫人都险些要相信潘太太的话了。
季夫人在心里头冷笑一声,脸上也带上随之带上愤愤的神情:“小姑子你说的还真是不无道理,可到底是谁,竟然想到这么阴险歹毒的主意,不但陷你们潘家于这等险恶之境,还胆大包天的把我们季家以及勇武侯府也攀扯进来。”
“且不说老爷他官居一品,就是勇武侯府乃是皇上特别恩赐不用降等袭爵,且勇武侯简在帝心。若真有这奸诈之人,那对方可实在是煞费苦心,还有权有势。小姑子,难不成你们潘家竟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不成?哎呀,要真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啊!”
季夫人顺着潘太太的思路往下走,可这一番话说出来,把那莫须有的奸诈之人都推到了潘家有可能得罪的人身上,这样潘太太要真是再有这样的想法,事情就上升了一个高度。
就因为潘家的不谨慎,导致了可能牵连无辜的季家以及勇武侯府。
要是坐实了,潘家都讨不着好,潘太太就更讨不着什么好了。
要知道潘太太能在夫家过的如意,不就是因为她娘家也就是季家给力,还有就是和勇武侯府也有些亲戚关系。
潘太太就算再想在季夫人跟前掐尖要强,不落人后,也是不愿意狠得罪了季夫人的,更不愿意失了娘家的助力。
因此,听了季夫人的话,潘太太急切的道:“大嫂你怎么就只往坏处想,我只是那么一想,到底有没有那样的可能还两说呢。”
季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所以我才说是若真有小姑子你说的这个可能啊,怎么到了小姑子嘴里就成了我笃定了呢,分明这种可能还是小姑子你提出来的。”
潘太太一噎,她要是承认了,岂不是她自己也成了不怀好意的那个了,自然是不想把这个说法接下来的。
潘太太气虚了起来:“我也只是疼惜如月,竟是要遭这样的罪,大嫂宽宏大量,就不要再跟我在这言语上计较了吧。”
季夫人低头看了兀自嘤嘤哭泣的潘如月一眼,叹口气道:“我知道小姑子你不愿意接受如月这丫头寡廉鲜耻,有了那样不堪的念头,险些坏了自己的名声不说,还怕是会牵连到你们家的事儿,可这都是事实。再狡辩也都是无用的。”
“若是可以,我这个做舅妈的也不愿意相信如月这丫头害人害已,当初发现有那样苗头的时候,我可是震惊不已。不愿意相信。”季夫人这么一说就把潘太太的话给堵回去了。
季夫人继续绵里缠针的说道:“毕竟你们潘家也是书香门第,小姑子你也是从咱们季家嫁过去的嫡亲女儿,还有如月跟前的教养嬷嬷也是规矩严苛的,如月又怎么会没了规矩教养呢。”
潘太太脸色难看的捂着胸口,站不稳的往后坐在椅子上,“大嫂别再说了,大嫂这样的话儿就跟剜我心一般。”她喘着气,好像下一刻就会昏过去。
之前还只是在伤口上撒盐,现在就成了要剜心了。
潘太太还等季夫人假模假样的来问候她呢,她也好顺着台阶下去。她可不愿意再听季夫人指桑骂槐了。
还有呢,往日里潘太太只要一捂胸口,做出胸口疼的模样,她的贴身丫环就会自动自发的站出来指责令潘太太心口疼的人:“我家太太有心口疼的病,大夫说了情绪不能大起大伏。您怎么能这么冷酷这么无情呢?”
可惜,因为是家丑,自然是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潘太太这贴身丫环就没有跟来,这忠心为主胆敢大义凛然指责主人的一幕就没人配合着演了。
季夫人火眼金睛,自然是看出来潘太太是装的,打心里看不上矫揉造作的小姑子。不知道还会以为潘太太不是什么管家太太,而是后院里头爱掐尖要强的姨奶奶呢。
季夫人不配合着潘太太演戏,反而是伸手硬是把潘如月给拽了起来,皱着眉头看潘如月苍白的脸颊上特别明显的五指印。
指责起潘太太来了:“小姑子你这下手忒是没个轻重,瞧瞧如月这丫头的脸都肿起来了。”一巴掌都打的这么严重,还敢说自己娇柔无力。得了吧。
潘如月闻言也愣愣的去摸自己的脸,后知后觉痛得眼泪涌出来,如断了线的珠子。
季夫人感叹,这才是真的梨花带雨呢,她那小姑子就是不服老。
季夫人又关爱的对潘如月说:“你也别怪你母亲。她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不然她又怎么会风尘仆仆的从江南赶到京城来,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开始过问起你的事呢。”
这话儿乍一听像是在替潘太太开脱,可再一琢磨就不对味,潘太太可真是慈母心肠,恼羞成怒给了潘如月一巴掌,潘如月刚才跪在地上茫然无助,潘太太可只顾着推卸责任,顾着怎么把这盆脏水扣到季夫人头上去呢。
潘如月泪眼迷蒙的咬着唇角冲季夫人摇头:“如月知道,如月不怪母亲,跟母亲没关系。”
季夫人一愣,瞥到潘太太青白交错的脸,心道你总算也知道听到这种话心里头是什么滋味了,以后还是少拿这种话儿去坑人了。
潘如月楚楚可怜的能被人说成是天真善良,可潘太太年纪一大把了,也管家多年了,再说出这样的话平白惹人笑话。
潘太太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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