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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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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姐姐你同情她,怎么不同情那位小表嫂呢?要是处理不好,她的名声就会跟着受损,而且今天还是小哥儿的洗三礼,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肯定都会觉得扫兴,好好的洗三礼都差点被破坏了!”
“还有你难道没看到后面,她恶狠狠的冲着小表嫂的脸去的,要不是小表嫂身边的丫环拉的快,脸被抓花的就是小表嫂了!那位丫环脸上有一道血痕,我看很有可能落下疤痕,要知道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容貌了。”
“就是因为一个居心叵测的妾室,伤害了多少人,潘姐姐你竟然要替她打抱不平,我实在是想不通。”
☆、125章 怜卿薄命
“我,我不是……”潘如月咬着嘴角摇头。
季姗姗突然欣慰的笑开了:“我道呢,潘姐姐那么善良那么善解人意,怎么会变得这么不辨是非,妄图助纣为虐呢?”
“我,我没有……”潘如月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她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说了两句话罢了,怎么季姗姗就一直抓着不放,态度还是那么的咄咄逼人,她到底哪里做错了?“我只是觉得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罢了,姗姗妹妹看事怎么就只看表面呢?”
季姗姗被气笑了:“照潘姐姐这么说,那应该怎么做呢?”
潘如月被问的一愣:“我看苏…大表嫂管家有方,自然会秉公处理的。”
季姗姗顺着潘如月的话往下说:“秉公处理?那潘姐姐觉得如何才算是秉公呢?”
潘如月轻蹙柳眉,一时有些为难,没看到季姗姗看她时眼底的讥诮,手指头抠了抠衣袖上的花纹,才道:“若是那人说的是真的,苏…大表嫂应该给个交代方是,这才显得公平,毕竟那人也是个可怜之人。”
季姗姗转过头不再看潘如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毕竟是这府中二房的家事,容不得我们置喙,潘姐姐若是为主人府上的可怜之人抱不平,也该看看场合。像刚才那般,在我看来就是给主人乱上添乱,幸亏没几人听到。”
“这也只是我一番见解,至于潘姐姐听不听得去,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恐怕是听不见去的,还会觉得委屈,觉得自己没错,但是她该说的都说了。
潘如月果然一副“你怎么这样”的神情,季姗姗没理她。
等到了给客人休息而专门收拾出来的厢房,在前面领路的翠竹笑盈盈道:“两位表姑娘,请进来小憩。”
翠竹表现的就像是没听到之前潘如月和季姗姗的对话一般。她这般,季姗姗先是一愣,还有些窘迫,不过她很快就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住了。
而潘如月她根本就没意识到在主人府上她这样的表现有什么不对的。她只是隐隐觉得翠竹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翠竹曲曲膝就要出去,潘如月咬紧牙关,下定决心,脱口而出:“奕表哥可在府上?”
“噗——”季姗姗刚喝到嘴里的茶很不优雅的喷了出来,她顾不得擦,就猛地站起来,一把拉住了潘如月,捂住了她的嘴,对完全呆住了的翠竹道:“我表姐说浑话呢。你不必在意,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此地无银三百两。
翠竹也是个机灵的,她醒过神来后,道:“两位表姑娘。有什么缺的,就唤门口的丫头,奴婢先告退了。”
仿佛没听到潘如月的惊世之语,退出去了。
季姗姗对跟着她们过来的玛瑙和秋水使了个眼神,玛瑙和秋水很识色的退到门边,把门带上,和门口的小丫环套起近乎来。
门内。季姗姗一把把潘如月放开,憎恶的看着潘如月,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潘如月眼睛里迸出光芒,表情有些虚幻:“我喜欢奕表哥!”
季姗姗完全呆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直到潘如月又咬着牙重复一遍:“我喜欢奕表哥!”她才算醒过神来。颤抖着指着潘如月:“不知廉耻!”
潘如月身子微微一颤,可很快就捂着心口,道:“我知道,可我早就不是我自己了,我也想忘了他。但奕表哥的身影亦早就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如今我也是情不自禁,我不想再把自己对奕表哥的情感藏藏掖掖的,我确定了,若是离了他,往后的日子我也过不得了。”
潘如月先是迷茫,再说着就眉目含羞,说到后来又带着一种执着,含怨带嗔千回百转。
季姗姗一个姑娘家不说从小接受传统教育,即便没有,也觉得潘如月是真傻了,越听脸色越难看,想打潘如月把她打醒,可还是忍住了,拿帕子的手紧紧捏成拳头,从牙缝里挤出恨恨的声音:“大表哥已经成亲了,还和大表嫂琴瑟和鸣,他们还有两个嫡子!你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样不知廉耻的话,你还是不要再说了!”
哪想到潘如月执着着说:“就是做妾我也要嫁给他!”
季姗姗目瞪口呆。
潘如月垂下头去,死死咬着嘴唇,她不想做妾,她上辈子可是奕表哥的妻。只不过这辈子不同了,只要能呆在奕表哥的身边,她甘愿退一步,她甘愿为妾,只求奕表哥能怜惜她。
这么想着,潘如月抬起头来,眼睛里泛出点点泪光来:“你觉得我很可笑是不是?认为我不知廉耻是不是?认为我对奕表哥的感情不值一提是不是?”
“是!”季姗姗很坚定的说着,看潘如月就像是看污泥,“不知廉耻,自甘下贱,可笑至极!”
潘如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随即又摇摇头,喃喃道:“你不会懂得的。”
季姗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想说道理可知道,绝对是对牛弹琴,转眼一想,稍微带着了些快意的说:“你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大表哥根本不喜欢你,或许连你是谁都不清楚呢!”
看潘如月因为她的话摇摇欲坠的样子,季姗姗心里快意极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是在选秀女!就算是被撂了牌子自行婚嫁,可就凭你知府嫡女的身份,姑父和姑姑绝对不会让你给人做妾的,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潘如月有些惶惶然,可她上一辈子就是嫁给了奕表哥啊!潘如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放了闸门的水流,哗哗的往下掉,突然就朝季姗姗扑过去,季姗姗措不及防就被她抱住了胳膊,眉头皱的死紧:“潘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求妹妹成全我!”潘如月自顾自的把话往下说,“奕表哥他不知情,我可以让他知情。让他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喜欢他,心念着他!”
季姗姗忍着极度的憎恶才没有把潘如月甩出去,冷冰冰的说:“然后呢?”
“什,什么?”潘如月眼泪顺着脸颊汇聚成珠。惹人怜爱,可惜季姗姗对她只有厌恶。
季姗姗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你找到大表哥,向他……”季姗姗说不出潘如月的那些话,就含糊过去了,“然后呢?你以为大表哥会被你感动么?要大表哥最重规矩,最讨厌那些不守规矩礼仪的人了!”
季姗姗不再说潘如月是如何的不守规矩不知廉耻,不说她这样的行为会给季家和潘家带来多大的灾难,她算是看明白了,潘如月就是那么的自私自利。她根本就看不到别人,心里能想到的只有她自己!
但现在,潘如月最大的渴盼不就是傅奕阳么,那么拿这点开刀,绝对能捅到潘如月!
果然。潘如月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连连摇头:“不会的,奕表哥不会讨厌我的,他一定会被我感动的,然后,然后就会……”潘如月想到傅奕阳俊朗的面容,声音里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后面满满的都是情意。含怨带嗔,哀婉缠绵。
季姗姗冷冷的打断潘如月的臆想:“然后怎么样?别异想天开了!大表哥和大表嫂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哪里有你插足的余地?你想嫁给大表哥,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见潘如月摇摇欲坠,受了莫大打击的样子。季姗姗一点都不同情她,相反还觉得潘如月这样子,不管到哪里,都是去祸害别人的。
“我不信,我不信……”奕表哥才不会喜欢苏颖。他们夫妻之间只有敬,没有爱,这些都是奕表哥亲口说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潘如月死死咬住嘴唇,她不懂,为什么重活一回,别的地方都没有变,只有奕表哥府上变了呢?
潘如月不甘心,她突破重围,才重新到了勇武侯府,还没有见到奕表哥,又怎么能被季姗姗的言语打败呢。
在季姗姗的不可置信之下,潘如月站直了身子,用帕子擦拭了眼泪,脸颊被擦的晶莹透亮的,眼睛里也注入了神采。
潘如月细眉雪肤,行动似弱柳扶风,眉毛一蹙就似要掉下泪来,在女人看来这就是一脸苦相,可偏偏男人就喜欢,不然陈宛秋不会在初次见她的时候,就有些戒备了。
泪一擦,眼里漾着水波,这样就衬得潘如月如沾了露水的娇花般。
等潘如月把自己收拾好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朝季姗姗微微一笑:“姗姗妹妹,咱们小憩够了,还是到前面去观看洗三礼吧。”
见潘如月这样,季姗姗头皮发麻,戒备的看着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潘如月沉默不语。
季姗姗冷笑一声:“我警告你,刚才的那些话你最后当没说过,你不知廉耻,可不要连累其他人!”
潘如月好似自言自语,喃喃道:“你不懂。”
季姗姗听到了,呵呵的讥讽一笑,轻蔑的道:“我当然不懂。”
外面玛瑙提高声音道:“小姐,主人家送了果子点心来。”
季姗姗缓缓吸进一口气再吐出来,朝门外道:“知道了。”
等果子点心上来,季姗姗坐下来,味同嚼蜡的吃了一块点心,半点没提要往前面去的意思。
潘如月想撇下季姗姗独自前去,季姗姗看穿了她的念头,凉凉的说:“给小侄子添盆是大嫂的任务,潘姐姐你刚才受了惊吓,就不必再到前面添乱了。”这话里不乏快意。
“你!”潘如月伪装出来的若无其事的面容有了一些破裂,她捏着指腹,期期艾艾的说:“你怎么这样?”
季姗姗冷哼一声:“我怎么哪样了?”
“你不能这样,”起初潘如月还声如蚊哼,可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就有了底气,声音大了起来,“你不能代表我,表嫂她代表的是你们季府,可我代表的是我们潘家,这不一样。”
季姗姗突然觉得嘴里的点心有了味道。她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惊’,对潘如月能说出这样的话觉得她一点都不意外。“潘姐姐是代表姑妈家往侯府里送了礼么?”
潘如月点点头。
“这样啊,可我怎么没听说,之前大表嫂生的两个嫡子洗三和满月时潘姐姐代表潘家送礼了呢?是不是看不上大表哥和大表嫂的嫡子啊?这可真是奇怪啊。”季姗姗不解的问道。实际上幸灾乐祸极了,她现在就是想看潘如月倒霉,看她撞南墙。
潘如月根本就不通这些庶务,能想起借着送礼的借口已经是急中生智了,为了见‘情郎’脑袋瓜还是有灵光的时候的。
被季姗姗问住了,潘如月咬了咬嘴角,抬眼看季姗姗:“妹妹既然知道这些,为何当初不提醒我?”
季姗姗被潘如月的倒打一耙弄得一愣,给潘如月打上一个厚颜无耻的标签,她擦了擦嘴角。道:“我以为潘姐姐你知道呢,要知道你比我年长,按理说对这些庶务应该懂的比我这个妹妹多才对啊。”
潘如月一噎,可她不想和根本就不理解她的季姗姗再做纠缠,开口道:“妹妹虽是这么想。可我们毕竟是来参加洗三礼的,而不是来小憩吃点心的,这般本末倒置怕是不妥当的。你要是真想小憩,那我也不拦着,不过我要去前面了。”
季姗姗呵呵一笑:“你去前面又如何?反正也见不到大表哥。”
“怎么这样?”潘如月没有心思被戳穿后的窘迫,反而是不可置信。
季姗姗也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潘如月这么大的反应。再接再厉道:“就算大表哥也来观礼,可男女有别,潘姐姐你只能呆在女眷里,难道你会不知廉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矜持吗?”
“本来呢,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可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就不必要了。到时候别说是给门当户对的人家做嫡妻了,就是主动倒贴给大表哥做妾,大表哥都不会同意的!”
“那就更不用说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些什么了,潘姐姐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呵呵。那就谨言慎行啊,叫的这般亲热,不知道还真以为你和大表哥私下里真有什么呢。可事实上呢,我要是知道的没错,你不过是曾经和大表哥有过两面之缘,除了因为姑祖母的关系沾亲带故的,其他根本就没什么了吧。”
“你要是再这么不知矜持为何物,不用你做些什么,别人都能看出些什么来,到时候,哼!”
季姗姗越说越来劲:“也不对,潘姐姐你哪里不知道矜持有礼为何物呢?想当初在上元节时,潘姐姐就戴着面纱,还呵斥我说我没戴面纱,说我轻薄无礼呢。怎么到了潘姐姐自己这里,就把那些戒规戒条忘得一干二净呢,实在是令人想不通啊。”
“潘姐姐,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潘如月要说在理,那就是说明她自己是真的轻薄无礼;要说不在理,那就是自己抬手打了自己的脸,还啪啪的响。
潘如月幽幽的看了季姗姗一眼,把季姗姗看的头皮发麻,她才幽怨的说着:“不过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罢了,妹妹没遇到你心中的那个人,才不会懂得我心里的矛盾和忐忑。”
季姗姗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跟潘如月讲戒规戒条根本就没用,说不定人家还不当一回事呢,季姗姗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张嘴就狠狠戳了潘如月一刀:“也对,谁让潘姐姐你遇到的是有妇之夫呢!”
说完,季姗姗就懊恼道:“真是的,这样的话原本就不该我们这样的深闺女子该说的,我真是气糊涂了,才跟潘姐姐你一般见识。要是让教养嬷嬷知道了,肯定要重重罚我的。”
季姗姗这话多半是真心话,她现在觉得让潘如月来勇武侯府根本就是自讨苦吃,她根本没料想到潘如月会是这个德行。
现在真是悔不当初,不过,亡羊补牢还不晚,从现在开始拘束着潘如月,不让她有机会捣乱才是。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正在这时,外面玛瑙就说:“小姐,表姑娘,吉时到了。大太太请两位过去观礼呢。”
潘如月立马就应了是,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看的季姗姗一阵厌烦,又一阵的担忧,只希望到时候别出什么幺蛾子才行。
更可气的是。潘如月还很宽宏大量的对她说:“妹妹没经过这样的情感,所以还不懂,所以我不怪妹妹,妹妹可不必把之前的事儿放在心上。”
季姗姗如遭雷劈,直到玛瑙看季姗姗不对劲,叫了她两声,她才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想喝口茶压压,才发现桌上的茶被她喝空了。也是,刚才一口气的说了那么多话。不渴才怪呢。
“走吧。”季姗姗虚弱的跟玛瑙说,玛瑙担忧的看了她两眼。
——
前面已经恢复了之前的言笑晏晏,好像刚才的小插曲没发生一般。
陈宛凝袖子底下的手心都被掐破了皮,只有这样她才能撑起得体的微笑来,她这样不卑不亢的。没有心虚,这样反倒让人高看她一眼,还觉得之前那就是贱妾恃宠而骄,蓄意要在这种时候给主母没脸,恶意诬蔑的。
更何况就算那贱妾说的是真的又如何,做嫡妻的谁没点手段,要真没点手段。又怎么整治底下不规矩想出头的妾室们呢。
实际上,陈宛凝根本就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她肺都快要气炸了,王姨娘敢这么做就该想好怎么承受她的怒火!贱/人,都是该死的贱/人!
陈宛凝在心里咒骂着该死的王姨娘,脸上还要保持着得体的笑。脸皮子都要僵硬了。
苏颖偶尔一抬头就正好看到陈宛凝的侧脸,下颌骨绷得紧紧的,有些皮笑肉不笑了,看来那个王姨娘的事儿对她影响还是很大的么。
至于那王姨娘说的事,苏颖觉得可能性还蛮大的。没想到陈宛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釜底抽薪呢。
这么想着,苏颖不着痕迹的瞧了戴夫人一眼,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这位出的手,还真是快狠准,实在是让人自叹不如。
苏颖又感受到那幽怨不可言说的视线,不用转身,就知道是哪位发射出的。
苏颖眯了眯眼睛,对潘如月这样未语就泪流实在是腻歪,一点都不想理会她。
潘如月轻声叹息:“奕…大表哥和她其实并不像外人看的那般吧?”
被潘如月精神攻击到虚弱的季姗姗隐约听到潘如月在叹息些什么,不过季姗姗可没自讨苦吃的再去拉扯潘如月了。
回去就跟季夫人认错去。
洗三开始了,傅母不在,那几位老封君也早就走了,见过那几位老封君的女眷窃窃私语,陈宛凝的脸色不大好看,戴夫人也知道这件事了,心里又给傅母记了一笔。
戴夫人先添盆,苏颖也添了一个金锁,潘如月根本就没有上前,傅奕阳根本就没在,她失魂落魄了,这样正和了季姗姗的意,没想到她真的一语中的了。
见潘如月如丧考妣,也不提醒她,只悄悄挪了挪身子,把潘如月给挡住了,好在其他客人注意力都在洗三上,并没有谁会多注意这边。
“添盆”后,收生姥姥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
因为是早产儿,婴儿身体有些弱,响盆的时候,哭声弱弱的,一点都不如福禄俩娃的,那叫一个震天响。
收生姥姥早被陈宛凝交代过了,没敢多让孩子多在盆里呆儿,简单扼要的说了几句吉祥话,孩子就被奶娘包起来抱回房了。
热闹就打了不小的折扣,苏颖正准备坐回去喝口茶,就被人拦住了。
看到那蹙着秀眉,好似眼泪就要掉下来的‘拦路虎’,苏颖吊吊眉梢,只听人家轻声细语道:“苏…夫人,如月能和您谈谈吗?”
PS:
怜卿薄命甘做妾
☆、126章 母子合谋
“苏…夫人,如月能和您谈谈吗?”潘如月鼓足了勇气,走到了苏颖面前,睫毛轻轻颤动。
“嗯?潘姑娘啊。”苏颖的目光落在潘如月身上,轻飘飘的说着,“有什么事呢?”
苏颖在看潘如月,潘如月也战兢兢地抬起目光来看她,从头上的侧凤钗到手腕上的蓝宝石祥云纹饰手镯,暗暗评较一番,秀眉微蹙:“如月只是想和您说几句话,不知您可方便?”
“哦,可真是不巧了,我现下可没什么空暇。”苏颖漫不经心的说着,她想和她说话,她就能抽出时间么,呵呵。
潘如月连忙说:“只是几句话而已,夫人怎么就没时间听呢,还是说夫人计较当初的事,才不愿和如月说话,那若是这般,如月在这里给夫人赔不是,还望夫人大量,不与如月一般计较才好。”
说着就冲苏颖一矮身,动作幅度不小,旁边就有人看了过来,不过不认得潘如月,不明所以。
这么粗糙的上眼药的手段潘如月竟敢在她面前拿出来用,她什么都没说,就成了不够宽大了?脸上原本还带着的笑容就淡了下去:“我倒不知道潘姑娘因为何事竟是要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要向我这般郑重的赔罪了?潘姑娘说出来听听。”
以为这样就能不动声色的当着这么多人给她下眼药,把别人当成傻子看呢,苏颖才不吃她这么亏。
苏颖一句话就扭转了局面,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还将住了潘如月,她这么郑重的向苏颖道歉,莫不是以为在外人面前,她就得保持贤惠大方的态度么?
呵呵。
其他人也回过味了,再看潘如月时就带了异色,窃窃私语。
“这是哪家的姑娘?”
“若不是她还梳着姑娘发髻,我还以为她是侯爷的房里人呢。”
季姗姗一把拉住正欲上前的季大嫂。冲她摇摇头。
季大嫂平常和潘如月接触不多,对她的观感也平平,可没想到潘如月竟然在勇武侯夫人面前摆出这一出,对她的观感立马就降了下去。
苏颖说的这么大方。潘如月反而唯唯诺诺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颖大方一笑:“潘姑娘赔不是赔的大方,怎的认错就认不出来了?”潘如月泫然欲泣,苏颖摆摆手:“罢了,我知道潘姑娘是姑娘家的,面皮薄。不管是什么错,我也不好和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计较,不然旁人该说我得理不饶人了。”
苏颖这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可她还真不是在开玩笑,说完也不等潘如月反应,就指了指跟在潘如月身后的秋水:“扶着你们家姑娘些。我瞧着你们家姑娘脸色不大好。”
季姗姗这时候走出来,笑着和苏颖曲曲膝。
“你这是做什么,哪里这么多礼的?”
“礼不可废,大表嫂。”季姗姗含蓄的笑着,她看了潘如月一眼。道:“潘姐
姐前些时日才病过一场,才刚好,来您府上就是想顺便散散心,找您讨杯茶喝的。”
“少不了你的。”苏颖就指了翠竹领她们去喝茶,“我这儿还有事忙,你们先坐着。”
季姗姗有些懊恼的说:“瞧我都忘了,大表嫂作为当家太太。这种场合还需要大表嫂坐镇,自是繁忙,那我们就不耽搁了。”
季姗姗配合着,可把潘如月挤兑的不轻,潘如月咬了咬嘴角,声音轻轻颤颤的。受了惊似的叫了一声:“夫人……”
苏颖勾着嘴角露出个玩味的笑意来,她还没说什么呢,季姗姗就说了:“潘姐姐你若有什么话想和大表嫂在私下里说,就暂且等等罢,大表嫂还正是忙的时候呢。潘姐姐向来善解人意,等一会儿也没有关系吧?”
苏颖一听这句式,差点就笑出来,多看了季姗姗一眼,还带了些赞赏。
潘如月进退维谷,只能‘善解人意’的应承了季姗姗的提议,更何况她是来赔礼道歉的,还能让主人家配合她不成?
多大牌啊。
等潘如月娉娉婷婷离开后,芦荟眉毛都竖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这哪里是有规矩的人家!”
苏颖给她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轻声道:“一块儿算账。”在她的地盘都不知收敛,真是雄心豹子胆。
等送走了客人,后面的事儿也安排好了,陈宛凝过来向苏颖道谢,苏颖勾出个笑来:“本是应当的,再说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当不得弟妹的谢。”
陈宛凝被苏颖绵里藏针弄得窝火,可比起王姨娘带给她的火气,这点火气不值一提,她脸都要笑僵了,嘴里只说着:“怎么都得感谢大嫂的,我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
“今天出了岔子,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了,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恼火呢。”苏颖噙着笑说了这么句话,陈宛凝听了先皱眉,她自然是听出苏颖意有所指,等转过身来想到王姨娘,才琢磨出苏颖是个什么意思,这是要借着老太太的手杀杀王姨娘呢。
只是,想起傅母说话不加收敛把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封君气走,陈宛凝就泄了气。她那好姑妈,自从偏瘫后就大变样,如今连说话都不知道看场合了,实在是恼人。
傅煦阳亦从傅母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心里暗自恼怒傅母坏事,本来设计的好好的,请来几个老封君听傅母诉诉苦,暗示下傅奕阳和苏颖夫妻不孝忤逆,这样就能从上层人里面坏了傅奕阳和苏颖的名声。
被戴上不孝的帽子,前程可就蒙上阴影了。
而媳妇儿不敬婆母,那可是七出罪里的第一条,休弃了都有正当理由。
可全被傅母搞砸了,不但如此,还让那些老封君意识到傅母的不慈,傅煦阳心里忍着一口气。自从傅母中风后,傅煦阳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后幡然醒悟,他最大的靠山就是傅母,只有傅母才能牵制傅奕阳。可这样还不够,他需要一个推倒傅奕阳的正当借口。
傅煦阳想到的就是给傅煦阳戴‘不孝’的高帽,他先是在侯府小范围的试验。
可惜啊,出师未捷身先死。被大管家抓个正着,傅煦阳还沾沾自喜来着,殊不知嚼舌根的人已经被关起来了。
等傅煦阳反应过来后,更加恼火了,他抛弃这样的小打小闹,决定配合傅母来把大的,哪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傅煦阳不忿外面看着就流露了出来,他自然是不敢把不忿冲着傅母去,就只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傅奕阳和苏颖身上去。
“虚伪、奸诈、卑鄙!没想到他们竟然卑鄙无耻到这种程度,拿着公中的钱财为自己驳好名声。欺骗蒙蔽世人,真不愧是夫妻!”傅煦阳指责的理直气壮,“那些人也是被纸糊了眼,竟然会相信他们夫妻孝顺,我呸!”
“他们夫妻要是孝顺。怎么不见他们来床前给母亲尽孝,惯会做些表面功夫,实在是奸诈!”
傅煦阳颠来倒去骂了一刻钟,骂的舒爽了才端起茶杯咕隆咕隆灌下去,又缓和了语气对傅母道:“母亲,您怎么有些沉不住气?”不是有些,是那么。
傅母也存着气呢。被傅煦阳这样不耐烦的话顶的脸都黑了,“我还不是,为了你!”
傅煦阳叹口气:“儿子何尝不知道母亲这都是为我好呢,可母亲您也看到了,论阴谋诡计儿子根本就不是大哥和大嫂的对手。他们夫妻狼狈为奸,竟是硬生生的把劣势给扭转了。还陷害了母亲,实在是卑劣!儿子自愧不如,怕到最后反而被他们给构陷了。”
傅母也觉得奇怪,本来都是设计的好好的,怎么一见着苏颖那个贱/妇火就火不打一处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唾口大骂了,就跟控制不住自个一般。
傅母自认自打瘫在床上后,她脾气就不好起来,动不动就发火,可也没有严重到当着那些个老封君的面骂骂咧咧,还把心里话都给骂了出来的地步。
傅母越想越不对劲,颤颤巍巍的拉住傅煦阳的手,把傅煦阳给唬了一跳:“母亲,您怎么了?”
傅母把自己的猜测说给傅煦阳听,傅煦阳眉头皱得死紧:“您是说,您怀疑是大哥和大嫂害的您……”他想说口不择言,可又怕触了傅母的霉头,就换了个词,“喜怒不定,脾气暴躁的么?可这怎么会?大哥请来的大夫给开的药您一点都没喝,您喝的都是太医给开的药啊。难道那太医被大哥被买通了?”
傅煦阳顺着傅母的思路瞬间就脑补了一个可能性出来。
而傅母和傅煦阳不愧是母子,想到一处去了。
傅煦阳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搓了搓手,担忧的对傅母说道:
“母亲,若真是这样的话,不若儿子偷偷的去请另外的太医来进门来跟您诊治,要真是您被那庸医给暗算了,岂不是说大哥意图暗害您,这可是大大的不孝啊!”
傅煦阳越想越兴奋,他再也不掩饰他的真实面貌,兴致勃勃的讲述着:“若有证据,告到皇上那里,即便皇上再看重大哥,也不会任由这样暗害生身母亲的不孝子担当重任,那些言官御史们也不会放过大哥,到时候大哥的爵位就保不住了,看大哥还敢做那畜生不如的事来不!”
傅煦阳还不忘表明自己的忠心和孝心,描述着美好的未来:“到时候儿子定让母亲过上人人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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