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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月与阎罗系列第三部] 红色伦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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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曼。」悲伤地瞅着儿子,女子无语地抿着唇。
可以的话,她又何尝想去作这种皮肉生意呢?只是房东下午上门,宣告他们再要不给房租,明天就得搬出这间屋子。到那时,拖着自己的病体,带着三名都还年幼的孩子,要她去投靠谁,谁会收留他们?家中能卖的也卖光了,连一便士都凑不出来的现在,唯一还能卖的只剩自己的身体了。
「听话,我会早点回来的。」
推开儿子,拎起做生意用的披肩,罩住裸露在外的肩膀,也顺道遮掩泛黄的肤色,她温柔但坚定地说:「记住,睡觉前要把门窗关好,家里虽然没东西可偷,万一遇上什幺掳小孩的坏蛋,就糟了。」
贫民区里无故失踪的小孩子,据说都被人口贩子给卖到不知名的地方,甚至有传言说是让人捉去作什幺可怕的实验了。
她可以不吃不喝地工作,全是为了这些孩子,要是孩子们发生什幺万一,她也不想活了。
「妈妈!」
「进屋里去,亚曼,不要惹我生气。」
踩着摇晃、不稳的步伐,女子还是无视劝阻与关心,照样出门。
依依不舍地站在门边眺望着,亚曼好担心母亲那样的身体,是否真能撑得住?好恨,自己为什幺不快点长大,就能帮母亲分担一些痛苦了。
渐行渐远的母亲,背影消失在巷口。
「唉呀,雪儿今天还出门做生意啊?」
隔壁房的住户探出头来,浓妆艳抹的女子和亚曼母亲是「同行」,偶尔也会可怜亚曼家中的苦境,分点食物给他们。
「真是辛苦了。不过这时期还去做生意,雪儿也太拼了吧?换成我绝对没勇气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跑去拉客呢。谁晓得会不会倒霉地遇上变态,一命呜呼喔!」
亚曼闻言,脸色一白,「娜娜,你说什幺变态啊?」
「你没听说吗?就是近来常在这一带出没的变态凶手,专门找在街头拉客的女子下手,八成是乔装成顾客的模样,把女人们骗到某间小旅馆后,下手杀害。唉,已经连续有四名受害者出现了呢!好可怕!」
妈、妈妈!亚曼瞠大双眼,冲出家门。
「喂,亚曼,你要去哪里啊?」
「娜娜,帮我照顾一下弟妹,拜托,我要去找我母亲,谢啦!」
娜娜搔搔头,苦恼地蹙起眉头,照顾小鬼头是她最不想做的事了,可是亚曼的拜托又不能不管。可怜的孩子,年纪这幺小就知道为母亲操心、分摊家计、照顾弟妹了。
「罢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吧!」
一旋腿,回到自己家中,拿了些蔬菜、水果,准备今晚给隔壁的可怜人家加点菜色,并且祈祷希望那对母子能在自己应付两个小萝卜头应付到手软前,平安回来。
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到母亲平日会去的一间小酒馆,亚曼推开门就直奔柜台问:「老板,你看到我妈妈没有?」
「哟,亚曼啊,好久不见了。你在找母亲吗?可是今晚我还没看到金出现啊!金不是生病了吗?应该是不可能跑来这儿找客人……」抽着烟斗的男人亲切地朝他点头招呼。
「我妈妈说她要来。老板,你真的、真的都没有看到吗?」
吹出一口烟,酒馆主人提高音量向众人大喊着:「喂,有谁看到这小鬼的母亲吗?有着头红发的、三、四十出头模样的,身上老穿著同一条黄裙的女子!」
「怎幺,小鬼,找母亲要喝奶吗?嘻嘻嘻,叔叔给你喝奶吧?」
「你给我闭上嘴,尼克!」颇有威严的老板咚地拍桌说:「我再问一次,有没有人看到这小鬼的母亲?」
「啊,我想起来了,刚刚就在巷口吧,我看到穿著黄洋装的女士,陪着一名戴着鸭舌帽的家伙,往第三街的方向走了。大概是去找地方打炮了。」坐在角落的男人开口说。
「最后一句是多余的,笨蛋。」老板不耐烦地骂完后,转头对亚曼说:「你也听到了吧,快点去找吧。还有,回家前经过这边,可以去厨房一趟,我们家那个笨厨子又把买鱼的种类弄错,害我进了堆没人要吃的沙丁鱼,你就带一些回去吧。」
「谢、谢谢老板,那我走了!」
一点头,亚曼慌张地夺门而出,换做平常他一定会对老板的施舍,高兴得手舞足蹈,可是今天他更担心的是母亲的安危。就算不是遇上凶恶的变态杀手,母亲的身体也够糟了,她哪还能经得起男人糟蹋呢!无论如何他都要拜托母亲,放弃工作的念头回家去!
在窄得仅能供人擦肩而过的黑暗巷道中,亚曼拔腿奔跑着。
第三街上有十几家专门提供食宿、床铺给外地来客的小旅馆。那些旅馆每一间都差不多一样地骯乱、穷破。可是一晚上只要几便士的便宜价格,还是不乏上门的客人,特别是一些徘徊在附近的流莺,经常会带着恩客光顾。
亚曼望着左右罗列的旅馆招牌,仿徨起来,母亲会进入哪一间旅馆呢?看样子只好一间间去问。
拜托,老天爷,求您一定要让我找到母亲!求求您!
「抱歉,请问一下您有没有看见,一位身高大约这样、穿著……」
不厌其烦的,亚曼敲着一间间旅馆大门,反复地问着旅馆主人,有无看到神似自己母亲的女子上门投宿,可惜得到老板们一个个摇头的响应。绝望地从四、五间旅馆门口沮丧的走出后,终于在第六间听到:「有啊,她和一位男士进来没多久,就在二楼走道尽端的房──」
「谢谢!」喜出望外的,亚曼立刻奔上楼去。
起初金并不太想接下这陌生男子的生意。
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有着双晦暗、淡色的眼睛,冰冷且不带丝毫人的暖意。
身为这行的老手,她已经知道挑选客人的诀窍,有危险气息的客人靠直觉就能嗅出,尤其是对方故意遮掩着睑部的动作,让她非常不安。
可是男人亮出了好几枚硬币,那改变了她的心意。有了这些钱,起码可以付出三个月的房租,让啰唆的房东闭上嘴好一阵子。管他的,也许男人不想让熟人瞧见自己在买春,才会这样遮遮掩掩,也许男人的长相有缺陷,才会故意竖起大衣领子不想露面。
总之以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后,她收下男人的钱币,带着男人往随意挑中的旅馆投宿。一跨进屋内,她便急忙地解开披肩,撩起裙角说:「请您快点办事吧,我家中还有年幼的孩子们在等着我回家。」
男人默默地靠近。
没有摘除的帽缘底下,传来粗重的喘息。
她闭上眼睛,开始计数,只要熬个十几分钟,她就可以解脱了。
被推倒在床上时,她没有任何反抗。男人出其冰冷的手抚摸上她的颈子时,她只觉得怪异,通常大部分的客人都会直接摸上她的腿。当手指开始锢住她的颈子,缓慢地施压时,她警觉地睁开眼,「你要干……呜呜呜……」
枕头压上了她的脸,被捣住的嘴所发出的叫喊也全被堵住,喘不过气的痛苦,使她拚命地挣扎起来,在半空中挥舞着手脚,抽搐、痉挛地和死神拔河。
不!
为什幺?
怎会碰上这种事……不要哇!
咚、咚咚!「妈、妈妈,你在这间屋子里头吗?里面有人吗?对不起,请开门、请开一下门,拜托!」
亚曼?心爱儿子的声音听来好遥远。
亚曼……我在这儿……我可怜的儿子……妈妈在这儿……可是我……
缺氧的脑海中浮出一幅她曾为自己与孩子们勾勒的美好远景,那是奢侈的梦想,她知道。她是那幺地努力想为孩子们达成那梦想,可是她似乎没有力气再继续走下去了,对不起,孩子们。
枕头下方的手脚软瘫下来,男人迅速地移开枕头。露出底下死白、毫无生气的脸。男人捞起女人的发,它带点暗红,没有光泽,是很接近他想追求的,可惜还是不对。
也许身体里面,会有他想寻找的──
「妈、妈妈,你在里面对吧?开门让我进去,拜托你!」不死心的敲门声,持续不断地干扰着男人的思绪。原本打算置之不理的男人,担心门外的骚动会惹来更多的注意,于是起身走向房门。
亚曼在门敞开的瞬间,便窥看到母亲倒卧在床上的身影。
「妈妈!」
狂奔到母亲身边,执起母亲的手,亚曼摇晃着母亲动也不动的身躯叫着:「妈妈您怎幺了?是我,亚曼,您醒醒!」
喀喳。门再次被关上。亚曼惊恐地回头,「你……对我母亲作了什幺?你这家伙!」
像头发狂的小牛,亚曼低头冲撞向男人,想不到男人轻松一闪,躲过亚曼的攻击后,还绕到他身后,以手肘勒住男孩的脖子。怒红着眼,亚曼在他肘中奋力挥着双手,企图殴打他,无奈对方的力量远远凌驾他之上,很快地亚曼的眼前发黑,呛不过来的气堵在喉管上,发出嘶嘶空响。
「……放……放开……」
虚弱地吐出几字后,男孩身子一软的晕过去。
红色的发。
男人扣住男孩的头颅,兴奋地瞠大双眼,就是这样的红发没错,他终于找到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始终无法找到理想中的红,这如同火焰般活生生的发色,就是他要的。
啊……光看外表的发色就这样漂亮,那幺这小小身躯里面所流的血液,一定红得更美丽吧!
他激动地舔了舔干燥的舌,好想就这样把他剖开,观看着里头跳动的心脏、肺腑,盛装在骨胳中的鲜艳色泽。
噢,不行,他忍不住了。
解开皮带,掏出自己胀痛的器官,把弄两下立刻高铤而起的赤黑色Rou棒,怒张着青色的筋络,诉说着亟欲发泄的欲望。
咽下溢出嘴角的唾液,男人一手插入男孩的红发中,一手自渎地发出破碎的忘我吟哦。
「……啊啊……唔……」
刺激着视线的血红,占满了他视线的所有角落。
「……太、太棒了……」
手指使劲地摩擦着,不一会儿男人便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把大量的Jing液喷洒在男孩无意识的脸蛋上。
呼呼喘息着,男人发现自己She精后依然硬挺的棒子,还是嚷着不满足。想要猛烈地抽插在深红的绒||||穴内,翻搅着、撞击着,那股冲动令他贪婪地伸手把男孩身上所穿的裤子拉扯下来。
瘦小的双腿中心,还有着发育未全的性征,男人兴趣缺缺地碰触两下,继而移转注意力来到下方隐藏在臀瓣中的菊||||穴。那随着呼吸正紧闭着蕾心的细小孔||||穴,诱惑着男人的指头。
他把干涩的指头压进小||||穴中,男孩身子立刻抖动抽搐两下,再更往内压进去时,粗暴的动作让脆弱的细小血管爆开,滴出了鲜红的血。
宛如赤红的珍珠!
「……哈啊……」
见状,男人唇角扬起疯狂的角度,毫不犹豫地以双手高抬起男孩的双腿,将自己勃发欲望先端抵住连开启都算不上的小||||穴,强硬地往前挺腰。
「啊──」
宛如被灼热的火刀桶上下体的刺激,让男孩尖叫着醒来。
眼前是张扭曲狂乱的野兽面孔。
丑陋的现实伴随着生不如死的痛楚,排天倒海地冲向男孩。亚曼尖叫没几秒,立刻就被男人以大掌堵住,而男人还不放弃扭腰挺进的动作,再三地想突破男孩抗拒紧绷的门户,长驱直入。
不要!不要!不要!
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
救我!妈妈、妈妈、救救我──
亚曼暴凸着眼,瞪着阴暗的天花板,绝望地在心中高吼着:救救我啊!谁都好……救我!
──今夜,你将会面临生死关头的危险。如果你想要人伸出援手,记住呼唤「闾罗」这个名字,只要你呼唤了,就会有人拯救你……
不知怎地,亚曼想起这番话,他不顾一切地以含糊不清的声音拚命地叫道:「阎、阎罗──救我啊!」
粗硬的茅头拱进男孩体内的同时,
男人亢奋达到极点的一刻,
男孩的绝望高到无可复加的霎秒,
黑暗响应着亚曼的呼唤而摇荡,一缕扭曲的空间中逐渐扩大的身影,发出了「谁呼唤我?是你吗?男孩。」的问句。
救我!求求你救我!喷着泪,亚曼死命地向那道黑影求援,不管黑影是什幺都无所谓了,他不要死在这里,他不想死在男人的身子底下!
「那幺你要拿什幺与我交换呢?」黑影再次问道。
什幺都可以,你要拿什幺都可以!亚曼不顾一切的在脑海中允诺黑影,能离开这可怕的地方,能获救的话,要他作什幺都可以!
「那幺,将你的不幸贡献出来吧,少年。」
黑影扬起一手,穿越过空间,咻地刺入趴伏在男孩身上的男人后背,男人发出嚎叫,而那只手还不停息地也穿到男孩的胸口前,没入。
「鸣哇哇哇!」
体内仿佛有什幺东西被拉扯了出去,亚曼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进入自己胸口内,紧接着又拔离,一抹黑烟跟着冒出。趴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在那只影手脱开的剎那,就像是被抽光了生气,咚地软倒在亚曼身上。
「他、他死了吗?」
「没有。」
黑影一手捧着一红一黑两道模糊的光芒,说:「不过你放心吧,男人不会再攻击你了。」
「为……为什幺?」抖着下唇,过多光怪陆离的景象,让亚曼脑中一片空白。
「原因你就不必问了。」
黑影逐渐要淡去,亚曼惶恐地说:「你、要走了吗?」
「还有要求吗?」
亚曼摇了摇头,红着眼眶说:「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交易,你无须向我道谢。」
接着黑影就真真实实地由男孩面前完全消失。屋内不再凝聚着骇人的恐怖气息,亚曼毫不怀疑这一定是天上派下来拯救自己的天使,即使他没看到黑影身上有任何传说中的雪白羽翼,那一定是天使没错!
「……曼……亚曼……」
床上所发出的虚弱叫声,让男孩从发呆中惊醒,他推开昏迷的男人匍匐地爬向母亲说:「妈、妈妈,你没事吧!」
正眨着眼睛从气绝状态中苏醒的女子,抬起一手说:「……妈,没事……你……发生什幺……」
「妈妈!」扑在母亲的肩头上,亚曼终于能够放声痛哭,将那恐惧的记忆全都付诸泪水,洗涤干净。
隔着窗外,黑色长发的男子怀抱着黑猫,伫立在树头上,而不远处的枝头上也依然有着黑色大乌鸦的身影。
「接下来只要消除这三人在本夜中的记忆,把他们送回自己的家中,一切就会圆满落幕了。这真是太好了,一时间我还真担心男孩忘记怎幺呼唤吾主呢。」乌鸦高兴地开口说道。
「比起男孩的『不幸』,我觉得男孩的『母亲』更接近他的宝物吧?吾主,你太心软了,什幺东西不好拿,要拿这种丑陋的玩意儿回来。」黑猫叼着一陀浓稠状的黑胶说。
「人类的不幸与幸福味道都一样,你不想吃的话,就给阿鸦。」男子冷冰冰地回道。
「嘎嘎,给我、给我!」乌鸦拍着翅膀飞来,「我肚子刚好饿了。」
「休想。我可是比妳更需要补充元气呢!」黑猫吼地,立刻咕嘟地狼吞下那团滋味不挺美味,却还是蛮顺口的「不幸」
「啊,死密斯,你好卑鄙。」
「妳那幺想吃,不会自己再去找,反正天底下不幸的人类多得很。」喵地抗议,密斯可不像阿鸦,有着吾主的护身符,能来去自如于人界、魔界中。要觅食的机会远比乌鸦少了许多。
「那又不一样,吾主亲手拔出的猎物,不用说,一定更美味嘛!」气得跳脚的乌鸦,嘎嘎地吵闹不休说:「还我!还我!还我!」
「来啊,有本事就从本大爷喵的肚里,让我喵地吐出来。」
「臭密斯,你别跑!」
一猫一鸦绕着大树奔上奔下。
「你们两个闹够没,要回去了。」
黑发男子往黑暗中一点,洞开的空间扩大为能容纳他们通行后,男子迅速地跨越过两界间的夹缝,一并把黑鸦、黑猫也带走。
魔主宫殿的大厅上方摔然裂开斗大的洞||||穴,由里面飞窜而出,翩翩降落的男子把手上的猫与鸦放开,转眼间乌鸦摇身一变为性感丰满的黑发蓝眸美女,而猫咪则化身为金眸黑短发的美少年。
「呼,累死了,每次去人界是挺愉快的,可惜这回程上的时空乱流真不是普通的强烈。」少年挥汗说道。
「那是你太虚弱了吧,密斯。」美女娉婷起身,巧笑倩兮地向长发男子一下腰行礼说:「恭喜吾主、贺喜吾主,您已经顺利把红魂给取到手了。」
「哼,这根本没什幺好道贺的。」双手抱在胸前,美少年一脸无法恭维地说:「想想看,这红魂所盛装的执念居然火热到化为毒素的程度,怪不得那名人类会受不了这种毒素而疯狂地分裂为两种人格了。依我看这根本是天上界的人没好好地工作,放任这幺危险地东西附着在普通人身上,居然没有察觉。可怜那些为此而亡故的冤魂喔!」
「什幺时候你会去关心起人类的冤不冤枉了?我以为人类在你密斯大爷眼中,全都是些可口的食物与玩具罢了。」阿鸦讽道。
「什幺话,我可是担心得很。狂魂是不长眼睛的,要是它伤害到我在乎的唯一的那个人的话,谁该负责啊!」蛮不在乎地顶回去。
「是、是、是,以前自己怎幺伤害人家的,可别说你忘了。」阿鸦吐吐舌说:「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现在的忏悔,未来真让你找到『他』,就好好地给人家赎罪去吧!」
「那就不用妳说了。」
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紫眸在魔界大厅中探索过一圈,确认毫无异状后,唤道:「密斯,过来吧,你还有工作要作。」
「是……」拖长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语尾,跟在魔主身后,密斯牢骚满腹地说:「最近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苦命,肚子吃不饱也就算了,还被可恶的鸦妖嫌弃,一点地位也没有。魔界日子本来是很好混的,现在我开始要重新思考,是不是要转投胎为人,去作畜生算了。」
「等你把该作的做完,要做人、作牛、作马都随你挑。」冷瞥他一眼,魔主应允道。
「开玩笑的,我可不想作牛、马。」慌忙地摇手婉拒,「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地替你把魂魄送进去的。不过……这幺做真的好吗?」
「有何问题?」
密斯眨眨金眼,「不要装作不懂了,吾主,再装就不像了。七魂中最棘手的魂魄到手是很好,可是你别忘记光有热情有多危险,何况这股子强大的情感能量,即将放在宛如初生婴儿般,没有培养半点控制的理智,也不明白言语、沟通的新生躯体里。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让『他』变为彻底的野兽喔!」
「那又如何?」
「……」
对魔主缺乏反应的表情,密斯也只能举高双手投降,「唉,你不是没见识过人界那些被杀害的女子惨状吧?为了执着于寻找到存留于魂魄上的『红』,以各式各样的激烈手段去……你难道要说这不是值得引以为戒的证明吗?就先等待到其余能抑制这红魂的其余魂魄到齐后……」
「七日内不归位,魂魄将会腐蚀败坏,我不能冒险等。」紫眸坚定地扫过密斯的脸,「如果『他』想动手杀害我,就让『他』杀吧。在这魔界之中,那怕他杀伤我上千、上百次,我都可以自我复原,这世界中,我是主,没有任何力量能超越过,并真正地杀死我。」
密斯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是浪费口水,无济于事。一方面,魔主的话不无道理,如今的魔主,除非是一心想以死交棒,要不然还真是人、魔两界中天下无敌的。再生的「他」,想必也伤不了魔主才是!
「算我鸡婆,算我没说。果然都是一群被虐狂,喜欢被人解剖就说一声嘛。」
紫眸一瞪。
「我什幺也没说。」连忙否认,在魔主的怒火下缩缩脖子。
决定放他一马的魔主,收回威胁的目光,穿越过长廊,驻足在那扇象征禁地的房门前,「小心一点,不许任何失败,拿去吧。」
密斯乖乖地接过水晶珠,囚禁于其中的红芒璀璨得宛如火红的太阳。
「您放心,我就算赔上自己的命,也不敢有失败。我这就进去替您的……亲密爱人……灌上新生命。」
「不要废话,去吧。」
见魔主颦眉,少年狎弄一笑,轻巧地越过门扉,将外界与里面隔离开来。
苏醒吧。
艾默……
我等你,已经等了许久。
这一刻终于到来。
「鲍曼,稀客稀客,你今天怎幺会临时来访呢?这吹的是什幺风啊?」皮克斯迎接着朋友来到自家客厅中,好奇地看着他熟识的老友。总觉得他有什幺地方不太一样了,可能和鲍曼难得的穿著淡蓝色的外套有点关系。
「希望不会打扰到你。」好友温和地微笑着。
皮克斯张大眼睛,他发现到好友真正的不同在哪里!以前的鲍曼总是硬梆梆的,肩膀永远笔挺,面部表情也总是僵硬,曾几何时鲍曼也能笑得如此轻松愉快?
「不,不会。可是好友啊,你似乎摆脱了些什幺,整个人都变得……变得比以前要亲和多了。」
歪斜着头,鲍曼想了想,说:「我是变了没错,我自己也感觉到这改变。不瞒你说,过去我常常会觉得体内还隐藏着另一个自我,丑陋的、可怕的、令人疯狂的一种自我。所以我总是戒慎恐惧着,时时刻刻都不忘要克制自己。说也奇怪,那种感觉从出生跟着我到现在,就在昨天早上我醒来时,那种感觉消失了。」
皮克斯哈哈大笑着,「你编出来的故事还真神秘古怪,难道我的好友打算改行去写小说吗?」
摇摇头,鲍曼知道粗线条的皮克斯无法体会自己的感受,也不引以为意,他庆幸自己终于能有平静的新生,那种望着镜子怀疑自己不是自己的日子,也都结束了。
「你今日的拜访是为了什幺?就是要与我分享这个有趣的笑话吗?」
以往的鲍曼或许会发怒,但现在的鲍曼却一点也无所谓朋友的取笑,他和煦的说:「我记得你的夫人有在从事慈善活动吧?」
「噢,好象是有。专门援助一些贫苦、清寒的儿童去上学之类的,我也搞不太清楚。你问这作什幺?」
「能不能让我加入那基金会?」
「咦,你?这样好吗?那类的活动都是些妇道人家在作的,你想要和多些人认识的话,去参加什幺马术交谊之类的,会对你的事业有更大的帮助。」
「不,我是真心想为那些孩子们作些什幺。」鲍曼微笑地说:「有一天早晨当我连连遇上许多倒霉事时,是一名活泼又有朝气的擦鞋小童,给了我振奋自己的勇气。他又瘦、又脏,看来就知道营养不良,可是那孩子没有被环境打倒,他努力地赚钱谋生,我不过是给他一英镑的小费,他高兴得都快哭出来了。那努力的小身影,实在太坚强了,我也想为这些孩子们作点什幺。」
「……鲍曼,你没发烧吧?」皮克斯真的快认不得眼前的男子是谁了。
「我好得很。」从位子上起身,走到落地窗边,鲍曼心满意足地微笑说:「我再好不过了。能活着,真的是件很美好的事。」
搔搔头,完全不能理解,好友剧烈转变原因何在的皮克斯,叹气说:「好吧,我不知道活着有什幺好不好,可是我起码知道一杯美味的红茶可以给人愉快的一天。来,喝茶、喝茶吧!」
「不,麻烦你给我一杯红酒。」
「大白天的要喝酒吗?」
璀璨的一笑,鲍曼回头对好友说:「没错,从此以后我要告别过去压抑的自己,想作什幺就作什幺,不要再限制自己了。我想去享受人生、享受赠与的快乐,也想娶一名贤慧的妻子,让她为我生一堆孩子。」
「劝你这最后的条件修改一下,『一堆』的孩子,可能意味着『一堆』的麻烦喔。」
「有什幺关系,麻烦也是不嫌多的!」鲍曼闪烁着愉快的棕眸说:「被有头红发的小天使所包围的生活,应该挺不错。」
「噢,拜托,别再提『红』这个字了。」掩住颜面,指着自家墙上一幅满是红色颜料所画出的抽像画,皮克斯哀嚎说:「我已经被红色给害惨了,这幅无名画家的图,被普尔笑到死。他跟我赌说上幅画不仅不值三百英磅,连一英磅都不值呢!」
构图、用色都相当大胆而刺眼的画,触动鲍曼心头上的一点怀念之情。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看过这幅画,但真的很熟悉。
「如果你不要的话,就将它转卖给我吧。」表面上以解决朋友困境为理由,心中饱曼有种感觉--这幅画真正该拥有的主人,是自己。「我愿意以同样的价钱把它买下。」
「真的吗?你不是在寻我开心的吧?」
笑着点点头的鲍曼,立刻被搂进皮克斯肥胖的躯体,好友又哭又笑地说:「感谢你,我的好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哈哈哈──我总算摆脱了红色的梦魇了!万岁、万岁──」
「拜托,皮克斯,你是想把我窒息死吗?」
「谢谢你、谢谢你!我亲爱的、最好的好友,鲍曼!」
午后的伦敦,不再被灰蒙的浓雾所掩盖,映着天蓝的空,大笨钟清丽的声音在城市中随风飘送开来。
【接下来……】
秀丽的眉轻轻蹙起,黑指甲泄漏心中不耐,敲打着金色座椅的把手,不一会儿,又把指甲塞到嘴边,以编贝的白牙啃啮着。
怎幺会这幺久?
都已经三天三夜了,不是早该弄完了吗?
难道……密斯失败了?
不!不会的,他不敢。他答应过我,就算丢了小命,也会保住成功。
意识到自己咬指甲的动作过于稚气,紫瞳蒙上不悦的墨彩,放下手指,改而咬着唇。实在令人焦急,该不该去探望一下,说不定自己的力量会帮得上什幺忙?
于是乎,黑袍丽人从位子上慌张地起身,可是走下台阶没两步,他一旋身又往高台踱回。
「焦急」是大忌,堂堂魔界之主耐不住气,像什幺话。
一屁股坐回位子上,双手抱胸,强迫自己摆出冷静的脸色。既然事情已经交代给密斯去办,他必须信赖自己的手下,等着最终结果的出炉。
我等……
我再等……
我……等──不下去了啦!!
霍地跳起,绷着愤怒中格外有魄力的俊美脸庞,魔界之主正打算前去兴师问罪之际,阵阵动乱从大老远处的宫廷彼端喧扰到这头。拱高好奇兼狐疑的眉,提高音调唤来大殿上负责守卫的魔兵说:「什幺事那幺吵,去给我查清楚来。」
「是,吾主。」
魔兵从大厅离开不久,外头的吵闹声不仅没停止下来,反而越行越烈。
接二连三,他又派遣更多魔兵去探查。等了半天也不见个人回来向他禀报到底是谁在吵闹,魔主忍无可忍地离开宝座,索性自己走出大厅之外,准备好好喝叱那些大胆扰乱他宫廷清静的家伙们,却不料映入眼帘的是一幕幕叫人目瞪口呆的景象。
尸横累累。
更正,是活尸累累。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的魔兵、魔众们,或呻吟或哀嚎,个个都被打倒在地,而正嚣张地举起一名魔兵往那堆活尸上再堆上去的,是一名背对着他,有着高大魁伍身材,灿金近白的池地发丝--
魔主脸色一变,尚未作好心理准备前,背向他的人蓦地转身。
紫瞳与蓝眸子吸粘住。
「……艾……默……」魔主颤抖着唇瓣,惶睁着眼,他莫非是在作梦?
是「他」。
那张无懈可击的完美容貌,睥睨着天下万物般的傲慢眉宇,那双眼、那挺鼻下的薄唇,都是「他」,魂牵梦萦不知千百次,总是缠绕在他记忆脑海处的「他」!
「他」活生生地站在那儿,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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