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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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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索里尼使得意大利的火车准点行驶,希特勒使得德国走出经济萧条,但他们俩人却使我们卷入了一场毁灭数千万人的战争。”

“有的时候,先忍受小灾难以避免来日的大灾难是个好办法。”

“现在先做一些小灾难的事情以避免将来的大灾难有什么不好呢?”

“那种做法从来行不通。你不可能知道你将避免大灾难,你只有通过做些好事情来使自己受益。”

“假如有人在1922年枪杀了墨索里尼,或者有人在1933年暗杀了希特勒,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况呢?”

“你到底是一个政治学家。但当时的社会条件会不会产生其他类似的人?也许,暗杀之类的戏剧性事件发生之后,更坏的人会出来替代他们?”

“谁能知道这些事情呢?”司各特问。约翰逊叹了口气,但司各特仍继续说下去,“金现在是权力的主宰。我认为没有人能取代他。”

“你打算怎么办?”

司各特拍了拍自己身上工作服下面的一根腰带。

“你是怎样通过门口的卫兵和金属测量器,把它带到这住宅里来的?”约翰逊问。

“我把它藏在控制板里面,”司各待说,“进来的时候乱哄哄的,没人仔细搜查。”

“你不该那么做,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约翰逊信心十足地回答说。

司各特把这话题撇在一边。“如果你帮不了忙,只要别碍我的事就可以了。而且,假如我失败了,你成功的机会就大一点了。”

“要是我告诉你,他将让人们不提名他当候选人呢?”

司各特看着约翰逊,一下子傻了眼。“这就是他打算做的吗?我的天哪!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那倒像是恺撒了,不过恺撒曾三次拒绝接受皇冠。对金来说,一次就足够了。他们将让他接受提名,这都是精心安排好的。现在所需要做的,是一颗能击中其要害部位的子弹。”

“还有更好的办法。”约翰逊急切地说。

“什么?”

“总会有更好的办法。”

“噢,是的。”

“唯一能真正制止金的办法,”约翰逊说,“是让他自己制止自己。那就是说,他必须有机会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我们怎样来做到这一点呢?”

“你能做,”约翰逊说,“你必须去做。难道以前不是有许多场合使人们在不经意间把自己给毁了吗?”他说完退了几步,回到电梯里。司各特也挤了进来,站在他旁边。约翰逊按了下从上数下来的第二个电钮。“你会想出些办法的。”他对司各特说。

约翰逊走在前头,出了电梯,穿过他的房间,走过走廊,来到通向底层的楼梯口。司各特这时突然停下来,摸摸他的腰部。然后,他开始跟在约翰逊后面小跑着赶上来。“我的……”他想说什么,“你必须……”

约翰逊转过头叫了他一声,“你会想出些办法的。”

金来到了图书室。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的便服,配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和一条深蓝色的领带。这身衣服看上去有点像金国际集团的工作服,但显而易见要昂贵得多。在他那梳理得整齐光滑的白发映照下,他的脸呈古铜色。“早晨好,孩子们!”他向电视工作人员们打了声招呼。然后,他走到那张大书桌后面,轻声地与杰茜嘉说了起来。其间,偶尔对着照相机、摄像机做做手势。

“你准备向大家宣布吗,金先生?”一个摄影记者问。

金抬头看了看,并做了个微笑,随后又与杰茜嘉低声交谈起来。约翰逊这时站在金卧室的门口。从那里,他看到司各特像是突然做出一个决定,从控制板安放处离开,走到照相机和摄像机堆放的地方,开始检查其中的一只摄像机。

此刻,金与杰茜嘉的谈话已经结束。他走到摄像机的跟前,对着灯光眨了几下眼睛。“先生们,我准备好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工作人员中的那个导演是个高个儿中年男子,他的头上夹着一只耳机和一只笔形话筒。他对金说:“都准备好了,金先生。”

“这是实况转播,是吗?”金问。

“是的,先生。我给你信号时,我们使用的那只摄像机下面的红灯马上就亮。届时,这里是早上11点,纽约时间下午2点。到时,设在纽约的那些电视网络将录下我们的节目,晚上新闻节目时播出。不过至少有两家电视网将中断它们的正常节目,以便把你的声明实况传播给它们的观众。你将讲多少时间,金先生?”

“就5分钟。”

听到这个答复,电视摄像师们互相瞧来瞧去,似乎在相互发问,为了这5分钟发言,他们忙碌了大半天架设、摆弄、调试这些摄像、录音设备是不是值得。

“开始时,你坐在书桌边。这样做好吗,金先生?”导演问。

“我开始时先坐着讲,然后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坐在书桌的桌沿边上讲。这样讲,看上去随便一点。”

“都明白了吗,伙计们?”导演问摄像师们,“我们将开启中间的那只摄像机,左右两边的其他摄像机都是摆样子的。看着红灯就是了,还有……”

“所有这些,我都知道,”金不耐烦地说。

“明白了,先生。现在是10点59分,你可以准备开始了。11点差15秒时,我将开始倒计数。”

金在书桌后坐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他看上去严肃、关切,且富有同情心。这张脸就是金国际集团在外面竖着的广告牌上的脸。

“还剩最后15秒了,”导演告诉金,“10、9、8,7、6、5、4、3。你上电视了,金先生。”

金的双眼看着当中的那只摄像机。“朋友们,大家好,”他说,“我叫阿瑟·金,今天从洛杉矶附近我的家中向大家讲话。”他说着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书桌的正前方。他做这一系列动作,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演员那样轻松自如,看上去一点也不费力且极为自然得体。“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需要做出努力,为国家寻找领袖人物。为此,一些人在错误思想指导下,把我的名字提了出来,让我成为美国总统的候选人。在这里,我要让大家知道,我不是候选人。”

司各特从控制板后抬起头来,朝约翰逊望去。

“我不是一个搞政治的人,”金继续说道,“尽管我的商务活动经常使我涉足于一些不仅与政治进程相关的事务和决策,而且卷入到类似于立法工作中普遍行使的公平交易和行政工作中必须对付的怎样有效利用资源的问题。”

他斜靠着桌子,脸上带着微笑。“我出身于工人家庭,通过自己一生的努力和奋斗,现在成了实业家。承蒙上帝保佑,我一直很幸运,没有一个人像我一样,仅仅依靠自己的才能,取得我现在这样的成就。现在,通过我领导的企业分布在全球范围内的分公司,我时常与各种各样的总理和国家元首进行谈判。与这些重要人物交谈和谈判,就如同我以前与公司总监、车间领班和食品杂货商雇员交谈那样随便和司空见惯。而且……”他像是要掏出知心话似的把身子向前略微倾斜,更靠近摄像机笑着对观众们说:“我可以告诉你们,就我而言,同国家元首谈话与同我的部下谈话没什么区别。”

说完这些,他自我谦逊似地咯咯笑了几声。

“我既不是共和党人,也不是民主党人。我从来没有担任过公职,也不想要任何公职。我现在的手头事务够忙的了,必须管理好自己领导的企业。我的企业雇员人数已超过1000万,我有责任让他们从事有益的工作,并确保他们准时拿到薪水。”

金慈祥地笑了笑。

“一位著名将军曾说,‘假如我被提名,我将不会去竞选;假如被选上,我将不会去上任。’我既不会虚荣到这样的程度,也不会对其他人的意见冷漠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以至去重复那位将军的话。我想,两党都不会提名我作为候选人;同时,对那些推选我做候选人的人,我想敦促他们别那么做。我希望他们去推选更合适的人,那些在社会地位、个人性格和工作经验上都比我更合适的人。”

他接着坐在书桌上,把一只脚搁放在另一只脚上面。

“我想,在一定的情况下,我要对一种真实诚挚的召唤做出反应。但现在的情况一点也不像会出现这种召唤。因此,即使提及这种情况也不啻于做出像谢尔曼将军那样高傲的举动。我提及这件事,仅仅是让你们都知道,我决不会把自己凌驾于这个国家或者这个世界的责任和需求之上。我只是无法想像,我是唯一个能做那些必须做的事情的人;我也无法想像,任何人会相信这一点,哪怕这种相信仅持续片刻的时间。”

说完,他的双眼长时间地凝视着摄像机镜头,一脸真诚的神色。然后,他说:“谢谢大家,愿上'奇書網整理提供'帝与你们同在。”

摄像机下面的一只红灯暗了之后,金才把他的目光从镜头方向移开。他随后转过脸,面对迈着敏捷、得意的步伐朝他蹦跳过来的杰茜嘉。这时,金的脸部表情已经变化,显露出一副近乎狡诈、诡秘的样子:“如果他们相信我刚才说的话,那他们什么都可以相信了。”

金的这句话讲得很轻,意在仅让杰茜嘉听见,可它看上去已通过扩音设备传了出去。房间里紧接着出现了一阵尴尬的沉静。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那个红灯那时已熄了!”金说。

导演的脸这时变得煞白。“肯定发生了故障。”

“摄像机那时还在工作。”司各特说。

“你是说,我最后那句话通过电波传出去了?”金问导演,心里像是很痛苦。

“恐怕是的,”导演说,“等一等,让我来查一下。”

“别查了。”金说。他的脸在古铜色皮肤的映衬下,现在已变得铁板一块,灰蒙蒙的没有生气。他转过身,朝自己的卧室门走去。他的走路步子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或者像是一下子老了20年。杰茜嘉跟在他后面快步跑着,试图抓住他的手臂,但金把她的手从手臂上撸开,并不让她跟进卧室。

约翰逊从门口走到小酒吧旁,快速地为金倒了一杯酒。他把酒杯递给金时,这个原先傲气十足的风云人物自言自语道:“完了,一切都完了。一切发生在一秒钟之间。”讲完,他仰起脖子,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伊万杰琳娜穿过门口,走到他旁边停了下来。她的脸上充满着同情心和爱心,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金伸出一只手臂,把她拉近自己的身边。这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显示他此刻需要亲人的支持。“万姬,”他说,“感谢上帝,你在这里。”

过后,他看见自己的女儿站在跟前。他伸出另一只手臂,也把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身旁。“安琪尔,”他用嘶哑的嗓音说,“我们相互之间应该更多地了解对方。我说的是我们三个人。”

“愿未来对你们仁慈。”约翰逊说。

约翰逊朝他的小房间四周看了看,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似的。然后,他摇了摇头,径直朝卫生间走去。他打开装有镜子的化妆品柜门。柜里的一只架子上,放着固发胶、洗发剂、眼睑膏和其他化妆品。除此以外,架子上还有一支口红。约翰逊拿下盖子,拧了几下它的底部,直到一种红色的蜡烛样东西从顶部伸出头来。他关上柜子的门,着手用清晰的小字体在镜子上面写起东西来。

“你的名字叫比尔·约翰逊,”他写道,“你制止了一个想当独裁的人,使得他结束伟大的民主试验的企图成为泡影。但你不会记住这些事情。你可能会发现报纸上充斥着所发生的有关事情的报道,但你不会找到任何有关你在这件事情中所起作用的报道。

“之所以如此,有几种可能的解释……”

他写完之后,把口红扔进废纸篓里,然后关上电灯,上床睡觉。他仰躺在床上,双手垫在头下,双眼凝视着天花板,静静地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第四集智慧的较量

白砖块铺成的卫生间门开着,室外微弱的光线穿过夜幕,通过卫生间,进入房间。房间里,一个男人静静地仰躺着,他的手臂伸出被窝,舒展地放在身边。这个男人睁着双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忽然,他眨了一下眼睛,随后又快速地眨了一下。不一会儿,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睡的这张床比较窄。在下床前,他把两条腿搁在床沿上,摇摆了几下,然后又抬起双手,把自己的脸埋入两只手之中。

这是一张英俊的脸,长得有棱有角,且晒得又恰到好处。但现在,这张脸看上去毫无表情,似乎由一生的危机和抉择塑造成的性格特征已被抹去。这位男人放下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站立起来,走到有着微弱亮光的卫生间,打开电灯,试图对着洗手盆上面的镜子看看自己的脸。那样子就像一个度过了一个糟糕夜晚的人想通过镜子来证实自己的身份似的。然而,这面镜子上面写满了字迹清晰的红色蝇头小字。这位男人重新眯起双眼,仔细地查看镜子上写着的东西。

“你的名字叫比尔·约翰逊,”镜子上面的字这样写道,“你制止了一个想当独裁者的人,使他结束伟大的民主试验的企图成为泡影,但你不会记住这些事情。你可能会发现报纸上充斥着所发生的有关事情的报道,但你不会找到任何有关你在这件事情中所起作用的报道。

“之所以如此,有几种可能的解释,其中包括也许我在说谎,也许我自已被人骗了,也许我神经不正常了。但一个不容置疑的解释是,我告诉了你下列事实真相,而且你必须据此行动:你出生于未来,但未来的希望已消失殆尽;你受未来之托,来到我们这个世界的时空,为的是改变创造未来的事态发展。

“我说的是真的吗?你唯一的证据是你预见事态结果的能力。你的这种能力显然是独一无二的。它给你一种幻象:不是想像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因为未来是可以改变的,而是预示如果事态顺其自然发展的话,如果没有人采取行动的话,如果你不对事态发展进行干预的话,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每次你介入干预,不管它的方式和程度多么微妙,你都将改变未来,使它与你来自的那个未来不一样。你存在于这个时刻,又存在于这个时刻之外,同时又存在于未来。所以,每次变化都使你无法记住。

“我是昨晚写下这些东西的,把我所知道的东西告诉你,就如同我自己是几天前在一家卖旧唱片、旧磁带的音乐店里通过听一盘磁带才知道自己了一样。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俩实际上是一个人。这样的事情我们已经做过多次了。”

这位男人对着镜子上的留言凝视了几分钟,他的面部表情慢慢地从担心到理解,到接受。然后,他从洗手盆边上的架子上拿起一块洗脸巾,打开热水笼头,把洗脸巾沾湿,再用它把镜子擦干净。擦完后,他低头对着洗脸巾上的污渍注视了一会儿,似乎在说,假如我能把其他东西也如此轻易地抹掉,那就好了。随后,他把这条洗脸中扔进了角落里那只盛放洗涤衣物的篮子里。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在它的壁橱里,这位男人找到了一些很旧很旧的衣服。他到卫生间洗了个淋浴,穿上这些老式衣服,再从一只小衣柜最上面的抽屉里拿了一小堆东西放入他的衣服口袋里。这些东西包括几枚硬币、一把黑色小木梳和一只皮夹子。皮夹子里放着一张威世信用卡、三张1美元的钞票、一张5美元的纸币和七张25美元的钞票。这些25美元的钞票印得花花绿绿,红、黄、黑三色交织在一起,上面标着“金国际集团购物纸币”。购物纸币的中央是一个男人的彩色标准像。他头发花白,但长着一张刚毅、黝黑、活力充沛的脸。头像下面,镌刻着三个字:“阿瑟·金”。

这位男人在壁橱里还找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并拣了几件放进一只旧手提箱里。壁橱里的一件海军蓝男式便装和一条看上去与它相配套的灰色便裤,他没拿,仍让它们挂在那里。他走出房间,沿着灰色的混凝土走廊朝外面走去。走廊的一边,排列着一排排的门,但都关着;走廊的另一边,是一堵坚固厚实的墙。这位男人走过繁忙的餐厅和厨房——餐厅和厨房看上去像是从岩石中凿刻出来的,走上一层阶梯,来到这幢楼接待客人的场所。这里光线充足,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用玻璃围隔着的天井,它的两边各有一条宽敞的通道。早晨的阳光把天井照得分外明亮,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天井里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沙、仙人掌、蛇、蜥蝎、鸟和一些沙漠植物。

这位男人停了下来,好像他早就想要停下来,看看这里的天井景色似的。但此时,在大厅的远处,他没看见原本该看见的前门,却看见一群男人在忙着建造什么东西。于是,他抬起脚朝那边走去。当他经过一间摆满书的房间时,他看见这间书房开着门,通过开着的门,这个男人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里面,她的脸看上去像是用凿子和铁钻敲打出来的那样刻板。她从那张大书桌后面抬起头,看见这位男人从门前走过。“约翰逊,”她喊了一声那个人的名字,“你想偷偷摸摸地到哪儿去?”

约翰逊把他的手提箱放在门边,抬脚跨进书房。“我在这里所做的一切现在结束了,”他用温和的语气、压低着的嗓音回答说,“我属于别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得由我们告诉你——”她刚说了一句话,就被她左边一扇门的开启声给打断了。

一个身材高大、头发花白的男人站在门口。他穿的蓝色睡袍价格昂贵。他的脸就是印在金国际集团购物纸币上的那张脸,但在实际生活中,这张脸要比纸币上的脸更和蔼,与现实生活更和谐,也更少一些受命于天和不可一世的样子。他朝屋内的两个人迅速地看了一眼,心里推测着发生了什么事。“约翰逊,”他问道,“你要离开这里吗?”

“他想离开这里。”那个女人说。

“假如比尔要走的话,那是他的权利,”那个白发男子说,“不过,我希望他别走。”那个女人摆出一副轻蔑的样子。“噢,杰茜嘉,我知道,你仍然认为是比尔毁了我们的总统梦,但那是愚蠢的看法。那天,比尔离摄影、摄像器材很远。不是比尔,是我自己的愚蠢行为毁了我们的总统梦。我害了我自己。我为自己在这一过程中同时又害了你表示歉意。这太糟糕了。不然的话,我们可以携手做一个好总统,你与我。”

那短暂的依依不舍的表情很快从金的脸上消失不见了。他转身对约翰逊说:“你那遗忘的毛病又发了吗?”

“是的,金先生。”

“但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嘛。”

“因为你的名字印在购物纸币上面。”

“那倒是的,”金说,“你知道,我们欢迎你留下来,欢迎你恢复你对这里一切的记忆。”

“这样做的话,对那些记得我们之间关系的人,或者对那些必须重新指示我如何去做那些我本该记得如何去做的人来说,那就有欠公平了。对我来说,与陌生人相处要更合适一些。”

“在外面的世界生活很艰难,”金说,“一个人需要朋友和壁垒来得到保护。世界上有许多人充满着激情,有许多人充满着憎恨,也有许多愤怒的人手拿着炸弹和武器,我曾想,我对这个世界也许能有所作为,但不能如愿以偿。”

“‘最能干的缺乏信念’,”约翰逊引用一位诗人的名句,“‘而最无能的却充满强烈的激情。’”

“你记得叶慈的诗句?”金问。

“我所忘记的仅仅是约翰逊。”

“我知道,没什么能阻止你离开这里了。”

“总是有办法的。”杰茜嘉说。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金说,“现在,我不敢那样确信了。我想,有些事情我们必须接受它们的存在方式。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这样,我们就可以轻轻松松地享受生活。安琪尔和伊万杰琳娜会想念你的,约翰逊。我知道,你不记得她们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伊万杰琳娜是我的妻子,安琪尔是我的女儿。她们俩人都很喜欢你。”

“请代我向她们道别。”约翰逊说。说完,约翰逊转身走向门口。他拿起放在门口的那只破旧的手提箱,沿着走廊往外走。走出这所庄园的前门时,他看见工人们正在门的外面那一边安装用仿木材料裹着的装甲钢板。再走过去一点,其他工人正在建造一条金属通道。

“那是干什么用的?”约翰逊问。

金从他身后的门口处回答说:“那是一种新式的反炸弹装置。无线电波可以引爆任何化学炸药。当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都安装好这些装置之后,恐怖主义分子就无计可施了。”

约翰逊看了看这个厚金属通道,发现它厚实得几乎像一条隧道。他看它的样子,似乎能一眼看到远处的另一出口,直至见到世界末日的远景。“但愿如此,”他说,“文明取决于信任。没有信任,就没有未来。”

金朝正在建造的东西瞧了一眼,笑着说:“只要人们保持强大,就不会没有未来。”

“或者说,只要人们保持理智的头脑,就不会丧失未来,”约翰逊说,“愿未来对你仁慈。”

洛杉矶机场构筑了加固设施。整个机场地区围着一圈有刺的铁丝网,任何有可能让轿车或卡车接近机场跑道或者机场建筑物的地方都布设了坦克。所有进入机场的车辆都必须停靠在机场的终点站,然后乘客们乘坐电动汽车从终点站“摆渡”到他们要乘的飞机的停靠处。机场里行驶的电动汽车很特别。它们不是在露天里跑,而是在金属隧道里穿行——这种金属隧道与约翰逊在金庄园入口处看见的金属隧道一模一样,只是机场的路更宽、更长。机场里的电动运载车和卡车也在类似的装置里穿梭往来个不停。

约翰逊先是乘车,尔后步行到一个服务台。在那里,他买了一张机票,并在一张表格上签了名,发誓他已经阅读了表格上列出的有关爆炸材料,自己身上或者自己的行李中没有任何这类东西,而且对由这类东西爆炸所造成的对身体和财物的损伤放弃追究责任。他有机会购买防止上述事件的临时意外保险,但他把这份保险申请单扔掉了。

他和他的随身行李包顺利地通过了一系列检查。不久,他坐上了飞机。他的坐位在飞机过道右边的中座。坐在他右边的,是一个头发乌黑、漂亮的姑娘。她看上去对飞机即将起飞感到惊恐不安。坐在他左边的,是一个男青年。他的脸是棕色的,头发是黑色的。他看上去心情紧张,但并不是对飞机起飞感到惊慌,而是出于其他方面的原因。

这时,飞机开始加大它的发动机油门,并慢慢地在跑道上加速,准备起飞升空。约翰逊转过头问他右边的那位姑娘:“是第一次坐飞机吗?”她点了点头,看上去似乎不愿意说话,或者是太紧张讲不了话。“别担心,”他对她说,“一切都会好的。”

“我害怕的不是飞机本身,”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害怕的是飞机上的人。”

“他们都被检查过了,”他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些日子,总有事情要担心,”她说,“每次你离开家的时候,你总要担心,那些神经不正常的狂热分子,是否会把你炸死在外面,永远回不了家。狂热分子把你炸死,并不是因为他恨你。他把你炸死,仅仅是因为你正好在场。而假如你呆在家里不外出,你仍然要担心。譬如说,你晚上躺在床上睡觉,一辆小轿车在你的房子附近停了下来,说不定那车上就有一颗炸弹等着爆炸呢。”

“这样说来,坐在飞机里,你可以感到更安全些。”约翰逊说。

“那些家伙可聪明了,”她说,“他们看上去总能找到对付多种防范措施的办法。”

她说的话好像是个信号似的,约翰逊左边的那个棕色皮肤的男青年,一下子从坐位上跳起来,威胁性地把他的右手举到空中。“一个人也不许动!”他用中东人的口音说,“我有炸弹,如果这架飞机不去德黑兰,它就起爆。”他说德黑兰这个词时,阿拉伯口音重得几乎使人无法听懂。

一位空中小姐从前舱走了过来,一步一步朝那个年轻人走去。“哎哟,”她用安抚的语调对他说,“你自己明白,你没有炸弹,坐下来好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抵达华盛顿,你可以在那儿换机去德黑兰。”

“我有枪。”那个皮肤棕黑色的男青年说。

“哎哟,你自己明白,你没有手枪,”这位空姐用职业人员的平静口吻对他说,“你不可能携带手枪通过金属测器的检查。”

这时,一个男乘务员快速地走到了这个劫机者的身后,但没有试图去抓住他。

“我有一种新型炸弹,”劫机者绝望地大声叫道,“它不用引爆。”

“你知道,这不是实话。”劫机者面前的空姐对他说。她边说边伸出一只手,把他轻轻地推向他的坐位上。看到自己企图劫机的计划完全落空了,这个冒牌劫机者只好转过身,任由他身后的男乘务员帮他在约翰逊身边重新坐了下来。

“我失败了。”这个棕黑色皮肤的男青年闷闷不乐地说,并用外语快速地说了一席话。随后,他低头朝放在自己大腿上的两只手看——两只紧握拳头但又无能为力的手。

“什么样的人会试图做劫机这样的事情呢?”坐在靠窗的那个姑娘问约翰逊,声调显露出她的心情相当紧张不安。

“他一定处于很大的心理压力之下。”约翰逊回答说。

“那也构不成做那种事的理由啊!”姑娘气愤地说。

“我失败了,”那个试图劫机的男青年又说了一遍这句话,“我不想活了。”

约翰逊轻声地与这个男青年说起话来。这使坐在靠窗位的那位姑娘感到愤怒;或许,任何听得到他对那男青年说话的人,都对约翰逊的举动感到愤慨。从他周围人的坐立不安的神情上,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一点。飞机越过一座又一座山,很快又飞过大沙漠。这段时间里,约翰逊一个劲地问那位劫机者,但他就是一声不吭。过了相当长的时间,他才最终开口,用他那支离破碎的英语与约翰逊交谈起来。他的悲惨生活经历也因此被约翰逊所了解。

他是出生于异国他乡的巴勒斯坦人,在黎巴嫩肮脏的营地里长大。他的母亲被以色列的炸弹炸死了,他的父亲和兄弟在他12岁的时候死于恐怖活动。失去双亲的他,自那时候起便与他姐姐相依为命。为此,他参加了一个矢志为原教旨主义而战的伊朗宗教组织,但长期以来,他心里一直相当胆怯。他对他姐姐的安全也十分担忧。在这个原教旨主义宗教组织的帮助下,他凭借伪造证件偷偷地进入了这个国家。他被派遣到这个国家的任务,是等候指令去炸毁重要机构的设施或者政府部门的大楼。但就他本人而言,他一直在真心诚意地寻找工作,以便赚点钱,寄给他生活在黎巴嫩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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