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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驸马无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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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心情很好,一边低笑一边试探着捋了捋我散乱的鬓发,见我并不反抗,伸手重又将我拥在怀中,密密的细吻一点一点落在我紧捂住脸颊的指尖上。

这时屋外亲卫轻咳了一声,他稍稍一怔,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要走了,将领们都在等。明日一战虽然艰苦,但守住池州应该不成问题。今晚要与众将领连夜布防,怕是没有机会回到这里来。我会加派亲兵保护你的安全,你明日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别让我分心。”

听说他要走,我再顾不得许多,忙放下手道:“没有谁会让自己的主将不要奋勇杀敌,但我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想你再负重伤。你总要记得,只要不是完全没可能的情况,爬也要爬着回来见我。”

他看住我的目光深邃坚定,点头道:“一定。”

说完便下了榻,稍稍整理后,在我恋恋不舍的视线中缓步走向房门。

才走出几步,忽地回转将我搂紧,附身深吻,直到我喘不过气来才松开,情深难抑地道:“半年前出征时,我便从未想过还能活着见到你,听你亲口说出挂念我的话,今日我已是很满足。

“刀枪无眼,若我果真殉国,你不要意气用事,只当我是死得其所,未留半点遗憾。”

我勉强忍住想要拉住他的冲动,待他走出房门后才双目决堤,满脸冰凉。

……

是夜,东阾军营忽起大火,听营房外的守卫亲兵兴高采烈地说,老远便能听到敌营中的哭嚎声,想是慕容余兵权未稳,不能服人,军中又有新的哗变。此刻明轩和重将领都跑去城头看好戏去了。

我心下大喜,东阾越乱越好,至少明早明轩不必再负伤出战。

再想问几句详细情况,连问几次,那亲卫都没吭声。我心下奇怪,明轩已在营房周围增派兵力,门外也不只一名亲兵,即便这名亲兵没听见,别人总也能听见。

这时房门呀的一声自己开了,我以为是明轩回来想给我一个惊喜,亲兵们才都噤声,便笑迎了上去。待那人入得门来时,我一下僵立在原地,如坠冰窟。

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更衬得他身材修长、容貌绝美。我立时反应过来,正想叫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软软倒在地上。

“我们真是有缘呀,亲爱的长公主殿下。”慕容安歌倾国倾城的笑脸出现在眼前,“我原本只想一洗骆明轩夜袭中军大帐之辱,于是也到他的营房来转转,不想又遇见公主你。

“半年不见,当真思念得紧。不知公主可记得我曾说过,只要战后你我都还活着,我必回来娶你为妃?想必天不负我,这个机会似乎已经来了。”

我知道他喜怒无常、手段阴毒,却忍不住心中气恼,强撑到昏迷前一刻道:“你是几时开始有妄想症的……”

……

再次醒来时已不在明轩的营房,面前依然是慕容安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如同第一次见到他那时一般,白衣坠地,黑发如瀑,以银色发带简单地挽了一个发髻。

我定了定神,发现身上衣衫完好,手脚无碍,没有第一次被他劫持时那种全身虚弱无力的感觉,微微松了口气,坐起身无不厌恶地道:“原来你喜欢穿我大周面首的衣衫。”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若不是我对他敌意深切,这一笑当是倾倒众生。

“我以为你喜欢我这样装束呢。至于面首,主人是你么?那么本王心甘情愿。”

定远侯谋反时曾自立为王,此刻慕容安歌自称“本王”,想必老侯爷慕容宣已经一命呜呼,而慕容安歌也已顺利夺得定远的最高权力。

只略想了一想,我便忍不住一阵心惊。若他再次以我来要挟明轩,明轩还会象上次那样冷静么。伸手摸向衣领,竟发现里面已空空如也。我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瞪住他。

他又笑了笑:“我不傻,曾经疏忽了一次,又怎会疏忽第二次。”又凑近我眼眉弯弯地笑道,“有这颗珠子在,我总也不能心安。我又怎么舍得平阳灰飞烟灭呢。”

我浑身泛起凉意,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想让我死,我相信他有无数办法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听项善音说他似乎对我有意,也不知是真是假,或许只是项善音死前妒意大发的疯话。但现如今也只能赌上一赌,拖延些时间,好让明轩有所准备。

计议已定,我略略扫了一圈身周环境,道“你果然聪明过人,怪不得慕容余有备而来,最终都被你击败。如今你已掌握定远大权了吧,我这是在东阾的中军大帐里?”

他一拍手道:“公主也是聪明过人哪,我俩果真是珠联璧合。真有些舍不得你离开呢,或者随我去东阾转转如何?”

他的话总是半真半假,往往当你觉得他只是在逢场作戏一派胡言时,他的话中却有一半是实情。他说带我去东阾,或许他的计划中真有劫持我至东阾也不一定。无论如何,若能试探出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多少都会对我和明轩有利。

我微微笑道:“东阾倒是个好地方,东阾的丝绸最是华丽,双面织锦绣只有东阾才有,据说那双面织锦绣的制法是东阾第一美人最先创出。其实我早就想去看看,那神奇的东西是怎生绣出来的。”

他似乎恍惚了一下,倒了一杯茶递到我手里:“双面织锦绣便是我母亲所创。”

我愣住,不知如何接他的话。少时大家在一起玩时,他从未提过母亲,只是他与定远侯去了封地不久,我才听闻他的母亲突然暴毙,死因不明。

他淡淡地道:“我是庶出,自小在家中便不受待见。我的母亲是被那老东西强娶的,如果不是亲人被扣,后来又有了我,她不会忍受耻辱活到我12岁那年。”

十二岁,便是他随定远侯离开襄城前往封地定居的那年。

“十二岁那年,老东西说我生性软弱,不能成大事,要历练我一番。他设计让我误杀了母亲,自那时起,我就不再是我自己。”

我捧着茶杯震惊地瞧住他,一时间难以消化他所说的话。时间竟有这般残忍的父亲,怪不得他离开襄城后性格便越来越扭曲,为人阴毒孤僻。

“说来倒是要感谢慕容余,帮我解决了那老东西,省得我多费心神。只可惜让他死得太轻松了些,怎比得上母亲受的苦楚。”他指了指我手中的茶,道,“这茶名叫凤泉,亦是东阾特产。母亲生平最爱饮茶,回到东阾刚见到这茶时,喜爱得紧……”

他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脸上却依然是木无表情。或许伤心到极处的事,反而不会在外流露,只是突然间会有所触动。

我浅酌了一口:“初尝时觉得浓郁,余香却清新淡雅,想必人如其茶?”

他瞧了我一眼,从未有过真实感情的眼眸中竟有些晃动,点头道:“她就是那样的人,即便是最艰苦的时候,都会保持一份雅致。”

“今年是她过世十周年,今日也是她的忌日。她生前的愿望便是回到家乡,与亲人一起平平安安老死在大周。”

我心中一动,似乎在他的话中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肃然看住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东阾第一美男来了~~~

☆、终结篇 … 只影向谁去(十)

我在等着慕容安歌的下文,他却不再说下去,只是静静地坐在我对面喝茶。这也是一种策略,将对手的耐心消磨殆尽,以便自己掌握主动权。我虽然心里着急,但也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将我劫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要挟明轩。

“若真想邀我去东阾,我倒是很乐意去欣赏一下你母亲留下的双面织锦绣。”

“公主若去了,她一定会很欢喜,亦很遗憾。”他仔细审视着我,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在我面前展开。虽然之前已有所预感,但看到羊皮纸最上端那三个字时,仍屏住了呼吸,颠来倒去看了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三个字是“和谈书”。

这时他懒洋洋地道,“你倒是镇定,这只是草稿,若谈得成我们便试试,谈不成我也不介意将你带到两军阵前和骆明轩好好谈谈。你猜,到时候将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我心里急速盘算。这一世的大周虽然有明轩做主将,但兵力不如定远,守住边界尚且吃力,否则明轩也不会有之前那种自杀式的计划。前世慕容安歌曾攻入大周皇宫,他和明轩一样,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如今想与大周和谈,不可能是因为母亲的原因,必定是定远内部出现了问题。

我笑道:“到时候你还能让明轩投降?痴心妄想。你几时见过大周的镇国将军受人威胁?他若宁为玉碎,我便不为瓦全。

“随后呢,即便踏破大周国门,你认为要多久、花多大力气才能征服大周的子民?你母亲老家的亲人会乐于迎接你的铁蹄么?

“我听密报说定远内乱,你虽夺回大权,但手里的兵力剩下有多少?宴都朝中慕容宣、慕容余的余党众多,可服你管束?军需军饷可供得及时?

“啊,差些忘了,史清此刻坚守襄城,平南王真会一直坐视不理么?他坐山观虎斗,不就打得一手你我两败俱伤、他渔翁得利的算盘么。”

慕容安歌眼神凌厉,冷笑道:“你若够狠,休了骆明轩与平南联姻,那么尚可说服平南全力出兵,或可和东阾一较高低。即便是那样,明轩怎会不记恨于你和史清?史清虽对你忠心,但联姻后史家族人必会陆续入朝,那些人未必听命于你。”

我立时接道:“你可知明轩现已向我提出合离,平南王亦已派人与明轩和我军机处洽谈。明轩是忠义之人,我又担负守护大周的责任,这其中道理怎会不明白。

“大周将才辈出,本无需平南全力出兵,史清已有把握借兵三万,你如今手里真有二十万精兵么?慕容余根基颇深,怎样都会带走一部分,我看你如今是腹背受敌,加之后院起火,不得不与大周停战吧。”

其实说明轩提出和离、史清借兵什么的,事情是发生过或者正在发生,但结果却不象我故意误导慕容安歌的那样。我自知没有谈判经验,和谈书关系重大,我只能想法拖延,寻找精于谈判的人来跟慕容安歌谈。

他果然微微一惊,我料他在襄城和池州总也有自己的探子,知道平南王确实有派人和宁尚书、明轩联络。我身上原本带着明轩写的和离书,此时已经不见,也一定是被他取走看过。

我趁机道:“不如你我先签一份带有附加条件的停战协议,我亦同时休书给明轩,命其释放东阾俘虏。待我回大周后,让两边使者慢慢协商和谈书的具体事宜。”

他面上神色不变,但眼神却变幻不定。我其实很是紧张,也只是面上不动声色,笑嘻嘻地看住他。

我看他慢慢伸出手掌,知道那是击掌为约的意思,暗自松了一口气,没多想便也伸掌相击。

他却一把将我的手握住,眼眉弯弯、嘴角上扬:“真的不愿与我一同回东阾?你若愿与我一起,我即刻便可退兵,从此两国交好,世代相传……”

我用力抽出手,沉着脸道:“你的妄想症又犯了。”

签好停战协议后,我即刻让慕容安歌的军中文书复抄一本,让东阾派出的使者臣带着前往池州。协议中原拟双方在三日后交换俘虏,明轩在回执里改作两日后。

慕容安歌看过回执后撇了我一眼,道:“这般着急将你接回去,那和离书果真是他写的?”

我正在啃他之前让人送来的糖炒栗子,边啃边对他嗤之以鼻地道:“他是忠义之人,他的行为你理解不了。”

他不屑一顾地嗤了一声:“我情愿做真小人,忠义之人多不长命。”

……

这一次的交换方式和上一次交换项善音时大同小异,不同的只是,除了我,这次还有成百上千的俘虏。

与慕容安歌走到大周俘虏最前列时,我真有些担心他这次会不会再出尔反尔。

他似乎察觉我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想反悔,可惜黑纸白字,两军相对,想反悔都已无法。只是公主莫要忘了你我的东阾之约。”

我撇了撇嘴,不过是随口说了句去瞻仰东阾一绝的双面织锦绣,到这家伙嘴里就变成与他的约定了。朝池州方向望去,远远瞧见明轩骑马持枪在最前方,身后是庞一鸣、李涛和许遣之。这一次双方都带有几十名弓箭手护卫,大部队则在身后五百步的地方,以备万一。

我与明轩的距离并不太远,可以清楚看到他脸上凝重的表情。此刻我的心几乎要雀跃欢呼,忍不住对他灿烂而笑。他似乎略略抿了抿嘴,片刻后又恢复严肃。

“哟,眉目传情呢。”慕容安歌的声音微泛酸意。

此刻我心情甚好,转头对他笑道:“早就劝过你了,正经娶个正妻。”

他看着我怔了片刻,跟着转头望向池州方向,吸了口气道:“时辰到了,公主一路小心。”

我的心立时加速,望向明轩时,见他的嘴角竟也微微上扬。我提起裙幅,朝他迈出轻快的步伐。

脚已迈出,身子却无法向前,左手手腕被人从身后抓住。我心中泛起凉意,回头望向慕容安歌:“你又想出尔反尔么?”

“突然有些舍不得呢。”他漫不经心地道,握住我手腕的五指却越收越紧。

忽然间他目光中杀气四射扫向池州方向,语气冰凉:“只是拉个手也舍不得么。”说完便放开我,从背后抽出弓箭,拉弓搭箭对准前方。

他身后的几名偏将和几十名弓箭手见主将如此,也迅速抽弓搭箭,形式顿时紧张,一触即发。

我猛回头望向明轩,他早就箭在弦上,箭尖指的正是慕容安歌。

这两人竟然在关键当头较上了劲,我不想大周好不容易迎来的和平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把心一横,朝明轩一步步走去。

俘虏中带队的头领见我迈步,也不再畏首畏尾,开始指挥大家列队前行。

“回来!”慕容安歌疾呼,不顾一切将我拉回。而对面明轩也收弓拔剑,策马朝我奔来。

空气中先是有一种奇怪细微的震动,仿佛成千上万只飞蝇在极远处震动翅膀,刹那间就到了近处,象无数针尖刺破锦帛的声音,漫天飞簧乱箭如同箭雨般出现在当空。

慕容安歌将我扯到身后,高喝:“弓箭手!”

立时随队的几十名弓箭手将我们围了半圈,用盾牌将我们护住,尽管如此,仍陆续有弓箭手被盾牌间隙中钻出来的冷箭射中。

双方俘虏已经乱了队列,朝自己军队方向狂奔。但因为没有盾牌掩护,一路留下许多插满乱箭的尸体。五百步开外,慕容安歌的大军与另一路军队已混战在一处,而同一方向正有一队骑兵朝我们冲来,为首那人与慕容安歌身着一般的盔甲。

“慕容余……”慕容安歌咬牙切齿地道。

因为有俘虏的阻碍,明轩的速度明显减慢,但也只是须臾功夫便冲出人群。他和汗血宝马都披着防箭的铠甲,而乱箭射来的距离较远,力道已在空中消去大半,无法射穿铠甲,一人一马因而未受到任何创伤。

这时正直慕容余一方轮换弓箭手的空档,乱箭已没有那么密。他又抽出弓箭,在马上朝我喝道:“过来!”

我挣脱慕容安歌的手跑出盾墙,朝他狂奔。他边骑马边射出一串连珠箭,将飞到我周围的乱箭射落,箭射完时正巧已到我身边,左手一把将我提上马护在身前,右手已拔出佩剑。

“是慕容余的军队。”我在马上道。

“嗯,我们坐山观虎斗。这次和谈是谈定了,现在就算慕容安歌想反悔都难。” 他声音中带着笑意,随手挥动佩剑斩落自背后飞来的几枚乱箭。

慕容余又一番飞蝗箭攻势开始,拨挡来自背后的乱箭不象正面防御那般容易,他不再说话,专心挡箭。其实他身着铠甲,这样远的射程,即便箭直接射在背上也会被铠甲弹开,他费神将乱箭一一拨开,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不让乱箭射中我而已。

汗血宝马奔跑如飞,池州城门就在眼前,正努力移动它结实的身躯迎接我们的归来。

我绽开笑容正欲欢呼,忽闻背后一声不同寻常的尖啸,紧接着是尖锐物体刺入血肉之躯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坠,急问道:“你怎样了?”

他并不搭话,环住我的手臂继续收紧,原本贴在我背后为我挡箭的身子却越来越沉重地靠在我身上。

我一下抓住了他的手,急道:“和我说话!”

他没有再和我说话。除了他,汗血宝马不听任何人的指令,冲入城门的时候,失去知觉的他从高速疾驰的马背上滑下。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我咬牙抓住他和他一同摔下,这样一来,他仍旧伏在我背上,而我则面朝下,因为要抓住他双臂保持平衡,我甚至无法伸出手在落地时支撑自己。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负重,面部、腹部着地后是怎样的后果我根本来不及去想,只是在那个瞬间觉得无论他此刻是生是死,都不想再与他分离。

他在落地前突然清醒,猛然将我一条手臂向上一提,自己则侧转身翻到我身下。他带着箭尾的背部在地面撞击、弹起、拖行、再撞击时的一长串沉闷的声响,仿佛一道利刃划开我的身体。

箭尾被一连串可怕的撞击折断,剩下的箭身被地面撞入他的背脊,箭尖从他的前胸直透出来。阵阵血雾喷在我肩头、额头甚至眼帘上,分不清楚来自他身上何处。

他怕透出的箭尖刺入我的胸膛,情急之下竟用手覆在箭尖上死力握住,一小段箭尖立时穿透他掌心停在我胸口,而此时他和我因惯性一直往前滑行的身躯才将将停住。

我抱住他失声痛哭,一生中从来没有这般嘶声悲戚地哭过,也从来没有哪次如这般绝望心痛。

他尚有呼吸,勉强举起手轻抚我的面颊:“我曾梦见……你倒在我怀里化成细砂……那时我心痛如绞只愿死去……如今……该是我还你的时候……”

无论我怎样握紧他的手,那手终是自我脸上滑下。天地间只有我悲苍的哭声:“你该还我的是一生一世白头到老,你怎知我不是心痛如绞只愿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无论他曾经做错过什么,此刻都已还清。

今天会更最后一章。将军肯定没死啦,死了就没戏了。当然喜欢看悲剧的可以到此为止。

☆、大结局

凌大夫连滚带爬地赶到明轩身边,搭脉片刻后朝已哭得没有生息的我大声道:“公主节哀!将军没有死!或还有救!”

我还未有所反应,方才一直跪着嚎啕大哭的庞一鸣一把揪住凌大夫的衣领,扯着喉咙吼道:“伤成这般还如何救?如何救?”

已经被庞一鸣的大手抖得象风中落叶般的凌大夫也扯着喉咙道:“我说能救便能救!快放手,迟了便不能救了!”

李涛和许遣之慌忙起身将两人拉开,众人希翼的目光全集中在凌大夫身上。

他匆匆走回我和明轩身边跪下,自怀中掏出一只锦袋,我认得那是常齐留下的遗物,后来应明轩的恳请,我又将这只锦袋连同里面常齐的制药笔记转赠给了凌大夫。

“公主可知常齐公主殿下制出‘禁魂丹’的本意?”他边打开锦袋边问道。

我想起常齐以‘禁魂丹’助我救出家宝后便与世长辞,心里又多了一份悲沧,刚刚因希望而止住的眼泪又缓缓留下。

“公主节哀。常齐公主创出‘禁魂丹’的本意,是想救治失血过多的垂危病人,护住病人心脉,减缓病人的体息,从而为医者争取时间。公主的笔记中原有记载制作‘禁魂丹’的方法,微臣历经半年,终于成功制出。”

他说完自锦袋中取出一粒五彩糖豆,当真和常齐给我的那粒一模一样。给我过目后,迅速喂明轩服下。比任何止血药物都要灵验,只片刻功夫,明轩身上伤处便不再流血。

“这一箭并未伤及将军心脉,将军只是失血过多生命垂危,最适合服用此药保命。

“此药生效的时间可长可短,微臣所制的都是立时生效。三日内将军都不会醒来,亦不会有任何知觉,方便微臣为将军疗伤。三日后须服解药一粒,待心跳稍稍恢复正常后,再服禁魂丹一粒。如此往复,直到将军的伤势可自行好转为止。”

我泪流满面,我最爱的姐姐常齐又一次帮了我。想起她曾说过,因果循环,往复不断。若不是我六年前冒险救了常齐,若不是我为了救家宝将凌大夫请到将军府,若不是明轩放下仇恨决心助我击退东阾,在出战前央我将常齐的遗物转赠凌大夫,若不是有那些因,就不会有今天的果,我与明轩依然会是如前世一般的分离。

直到凌大夫命人将明轩抬入营房,众将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庞一鸣呐呐地问道:“将军那样子,没呼吸没心跳的……真的还活着么?”

……

一个月后,大周和东阾正式签订和谈书,就此停战。

又过了两个月,东阾内乱平息,慕容安歌果真如他所言向我发出邀请函,邀我去都宴体验东阾风土人情。

此函不合时宜,甚为荒谬,因而满朝文武包括史清在内极力反对,而我也因明轩伤势未愈心中焦急,将此函丢到一旁置之不理。

其实要说明轩伤势未愈也不然,伤口已好得差不多,只是虽然凌大夫早已停用禁魂丹,明轩却仍未醒来。

每日早上凌大夫都会前来给明轩诊脉。自回到襄城后,他便又恢复成先前少言寡欲的性格,只是整个人的气质日渐清爽,白衣一尘不染,逐渐有重现“医仙”的趋势。

每次离去前他都是面色古怪,即便我问他也只简单说,大约是服用太多禁魂丹之后的后遗症,将军身体已无大碍,只需耐心等待便会醒来。

既然太医院的“医仙”都这么说,我虽然心里着急,也只好耐心等待。

这日早上诊脉后,凌太医并没露出以往的古怪神色,迅速收拾好医包后朝我拜别道:“微臣以为,自今日后微臣便不必再来了。”说完急匆匆扭头便走,仿佛怕我问话似的。

一个大夫说“不必再来”,要么是因为病人已不可救药,要么是无需救治。

我转头瞧向明轩,他虽双目紧闭,但已没有刚服用禁魂丹那几日眼窝深陷的憔悴模样,倒反是印堂发亮,脸色红润。

照理卧床三月、只能饮稀粥喝参汤的病人,应该骨瘦如柴才是,身上肌肉也会松弛。但我一早一晚日日为他擦洗,这一月来他非但没有继续消瘦,臂部、腿部的肌肉倒反一日紧实过一日。

我起先只是关心他伤情,并未在意这些变化,如今听了凌大夫那般说,又将这些事联系起来一想,眉梢逐渐扬起。

这时正巧凝香带了两名侍女抬来一大盆热水,又到了早上为他擦洗的时间。

我如以往一般令侍女们退出,解开他身上衣物,一边为他擦身一边查看他脸上动静,果见两片红晕慢慢爬上他双颊,一副即羞涩又享受的模样。

我将擦身用的手巾扔回盆里,起身就朝屋外走,边走边大声唤屋外的凝香:“听世子说慕容安歌的邀请函今早又发来了,这都已经是第几趟了?这人最烦不过,不如我去和世子说说,就去一趟宴都吧。”

“去不得!”

床上那个原本应该处在“昏迷”状态的人突然翻身而起挡在我面前。虽然连月来为他梳洗、换衣已经习惯,但此刻他站在面前分明已恢复到受伤前的状况,面上眼眉清澈、身上精壮强健,让我颇有些心跳脸热。

“这就醒了?”我斜了他一眼问道。

他红着脸呐呐地道:“醒了……也才几日吧。”

我甩开他作势相拥的双臂,抬脚便走到院里。

他急忙跟上,突然想起自己赤着上身,下面也只着了一件中衣,慌忙跑回去胡乱穿了外衫,几步奔出来将我拉住,俯在我耳边道:“不就是贪图你在身边照料嘛,这不,我才刚醒来,你便要走了。”

说到最后已带上了长长的鼻音。

我又好气又好笑,堂堂镇国大将军,竟然使出耍赖撒娇的伎俩,正转身对住他想要发难,他已折了一朵刚开放的桃花插在我发髻,笑道:“真好,一觉醒来,桃花正开。再过两个月,待这里的桃花都谢了,我便带你去那个桃花谷,希望这次不会再有意外。”

我虽先前有些气恼他装昏迷害我担心,但此刻见他真情流露也是心中泛甜。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问道:“你昏迷前曾说,梦到我倒在你怀里化成细砂,那是怎么一回事?”

他猛地将我搂紧:“只是噩梦一场,不必再提。”

“哦,是噩梦。”我想起前世种种,而今时今日已截然不同,心愿尽了,不由自主地回抱住他,“那么现在这些不是梦吧。”

“不是。”他坚定地道,“我该还你的是一生一世白头到老,如今还未还清,怎么可能是梦。”

我在他怀中点头,微微而笑:“对,你欠我一生一世。”

他忽地眨了眨眼,不怀好意地道:“最重要的,欠你一个洞房之夜。”

我预感不妙,刚想从他怀中挣脱,他已一把将我横抱,轻咬着我的耳道:“礼教嬷嬷可曾教过你,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是男人最强壮的时候。”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他俩恩爱去了,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作者猪还在这儿唏嘘感叹呢。

这是我第一本完结小说,完结的时候真好象做了一场梦一样。

写这部小说的过程并不轻松愉快,就象公主和将军的爱情史一样,整个过程茫然而艰难。同时上班、念书、带孩子、写作造成身体上的疲惫,看到吐槽留言时心理上的打击,一路伴随着我的日日夜夜。直到写完,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坚持写完了。

我想这就是真爱吧,无论得到支持或者得不到,你都会坚持。如果失败,他们会说你是固执,如果成功,他们会赞你是执着。但这其实就是真爱,如此简单。

再次感谢大家的包容和鼓励。接下去因为工作变动和期末大考,需要停写两个星期。下一篇小说的名字是《一丑倾城》,如果对我还有些信心的话,收藏我,等看我在下一篇小说中的进步。

【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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