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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驸马无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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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遣之愕然道:“或是年长将军一、二岁。”

“那便是年长。”明轩慎重地道,“明轩不才,欲与许兄结拜,许兄意下如何?”

明轩在军中的影响力果然是不同凡响,这话一出口,不仅许遣之激动得连话都忘了说,连他身后的禁军士兵们都异常震惊,原本极为萎顿低迷的士气只因为有了这一句话便迅速高昂起来。

“许兄既然没有拒绝,愚弟便当是许兄应允了。多余的话不说,若有人对许兄不敬,那便是对明轩不敬;若有人给许兄使绊子,那愚弟也定不会让他的日子好过;倘若有人取许兄性命,那么愚弟定会叫取了许兄性命的那方以十倍百倍的性命还来!”

明轩与许遣之在此之前并未有深交,这番话与其说是讲给许遣之听,不如说是讲给池州将士听。许遣之虽也打过仗,但近年来一直在襄城,军中威望并不高。而池州兵和边城援军多是连年在外征战的兵痞,怎会心甘情愿服他管束,明轩这番结拜实际上是为许遣之立威。

许遣之怎能不明白这层道理,双眼潮湿,声音哽咽:“末将何德何能,将军这番抬举让末将何以为报……”

明轩哈哈一笑:“那么许兄先受愚弟一拜。”

说话间他真的一头朝许遣之拜倒,这一举动立刻激起周围一片惊呼。不要说明轩的军功远远超过大周朝内任何一名将领,就目前的官品也比许遣之高出许多,因而许遣之哪敢真的受明轩一拜以落人话柄,慌忙先行一步跪地,双手托住明轩两臂死活也不受这一拜。

明轩双眼亮如星辉,朝许遣之道:“你且莫这般客气,我这一声兄长不是白叫的,许兄须陪我喝酒。”

谁不知道镇国将军酒量国人,许遣之更加局促紧张,但等灌了三大碗烈酒下肚后,热血上涌豪气顿生,夺过亲兵手里的酒坛道:“素闻镇国将军好酒量,愚兄虽做不到千杯不醉,但区区三碗水酒却也不够喝,不如拿坛子喝来的痛快!”

这时史清也提了一坛酒,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走至许遣之面前笑道:“我虽不喜痛饮,但今日却为你例外。素闻你空有一身文采武略、满腔抱负,却无机会施展,池州守城战正好了你夙愿,将明轩那小子的风头压下去。”

许遣之重重点了一下头:“对,了我夙愿!”

我觉得眼眸又要湿润,刚转过头去想略略掩饰,却迎上前来扶我的凝香,忙又别向另一边,道:“将军们喝起酒来真是……和水牛一样,有什么好看的。”边说边假装整理鬓边乱发,顺便悄悄抹去眼角的潮湿。

“我觉得好看呢。”凝香并没看见我泛红的眼,无限向往地盯住那群正在牛饮的将军们,道:“要是身为男儿多好……”

那边许遣之、明轩、史清已将三坛酒喝完,约好了似的将酒坛往地上一摔,酒坛同时碎裂的声音清澈嘹亮,象是将士们战前的誓言。许遣之血脉膨胀,抽出腰刀面向禁军和远处的池州将领,几乎嘶哑的嗓音高喝一句:“杀!”

同样是热血沸腾的士兵和将领们也纷纷举起手中武器,喊杀声震天响起,仿佛这不再是一场没有亲人在场的生离死别,仿佛这注定是一场必胜的战役、他们的战役,而他们注定会让池州这个小小的边城在大周历史上写下辉煌的一笔。

我不由自主地紧抱住双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我快要溢出来的感动。我的皇兄若在这里,会不会因此放下些许残暴和多疑。忠诚因为骄傲而存在,而骄傲总是深埋在真正的军人的骨子。我不明白为什么皇兄竟然会视而不见,为什么在他眼里,忠诚只属于死人。

根据许遣之和在其后而至的援兵将领的经验,城外龙鱼混杂并不太平,时不时出现不要命的流寇和喜欢偷袭的东阾散兵,再加之明轩接近敌营探来的那个东阾一心想要劫持我的消息,回襄城的整个过程中护卫队都高度紧张戒备森严。

奇怪的是,这一路而去却是太平的很,既没遇到劫持我的什么刺客,也没遇上大股东阾军的截击,倒是遇到不少大周境内的亡命流寇。我其实从未亲眼见过明轩和骆家军在战前杀敌,只是听闻他们很是骁勇善战,见到明轩和庞一鸣切瓜菜一般斩杀流寇的情形,我才知道什么是悍兵悍将。

临近襄城时,连流寇都销声匿迹,又或许是知道了这一队人马的厉害,连亡命之徒也不敢再来打主意了吧。只是东阾的无所作为却让我深深不安,听史清说慕容安歌在大周还隐藏着势力,即便我回到皇城也未必安全。

朵儿在车厢里玩得开心,小孩子什么都能玩得起来,奶娘和凝香只是和她左一下右一下地玩击掌,她便已经笑得滚来滚去。我看着她笑得挤到一块儿的眼眉,心里不奢望别的,只祈祷许遣之能够多拖一日与东阾军的周旋,那么我便多一天安静日子可以安排好家宝和朵儿的未来。

想起跪在池州城门外的百姓和热血沸腾碎坛高呼的许遣之,我忍不住脱口问马车外的明轩:“你觉得许遣之能守住池州吗?”

自出了池州城门,明轩就未开口和我说什么话,我总觉得他在回避什么。这次池州之行,我觉得自己开始有些了解他,又仿佛还是什么都不了解。上一世的他那般决绝,仿佛和轩辕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在池州的这几日,抛开我与他之间的个人恩怨不提,我却发现他有许多放不下的东西,比如家族的骄傲,比如兄弟之情,又比如池州百姓……

是从小受到的礼教的关系吧,人无论怎样改变,自小接触到的人、环境的影响总是根深蒂固、无法摆脱。就如我,我的母后是个柔弱单纯的人,虽然她风华早逝,她的性格却在我的身上得到延续,所以即便亲眼目睹了皇室亲兄妹之间的杀戮,我依然无法诅咒皇兄,我情愿相信他的残忍、他的荒淫、他的狂暴、他所有的改变都是出于无奈。

正在我以为明轩会继续这样保持沉默的时候,马车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不知道。”

我的心情随着他这声叹息沉了下去,又问道:“那你觉得,我能说服皇兄放了许遣之的妻儿吗?”

他顿了顿,但仍然回答道:“不能。”

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周身上下都是冷的。我不愿相信自己会无法达成这个极其重要的誓约,冷冷地道:“那么本公主至少能说服陛下多发一些粮草和援兵。”

这一次他回答的很快,还令人讨厌地嗤了一声:“这个,末将真的不知。”

说是说“不知”,但语气里透着一股强烈的否定的意思,仿佛在说,你皇兄就是这样一个残忍冷酷的人。我无名怒火中烧,脱口而出道:“将军原来什么都不知道么,那么将军至少知道与史郡主的婚期订在几时,好让本公主有所准备!”

马车外一片寂静,许久,明轩的声音响起:“我并未提亲。这件事,以后也不必再提。”               

作者有话要说:  尊敬的读者们,来宾们,基友们,亲们~~~作者猪在构思此文时从未想过一篇虐文会引起如此之多的不满,直接导致有些读者妹纸们郁闷、暴躁、鄙视、炸毛等等负面情趣,在社会上造成了不良影响。作者猪感到压力很大,特此采访了本文的几位主要角色,以征求他们对本文中主要角色塑造方面的意见。

作者猪:请问将军,对于慕容安歌这个人,您怎么看?

骆明轩:长得太好看的男人,非常之讨厌。

作者猪:……您本人长得也挺好看。

骆明轩:我也是这么认为。

作者猪:……我的意思是说,长得好看未必是讨厌的。

骆明轩:对,因人而异。

作者猪:……

作者猪:慕容公子,对于骆明轩这个人,您怎么看?作为男主他是不是不太讨喜。

慕容安歌:哎哟,一点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啊。

作者猪:您好象也没怎么怜香惜玉……

慕容安歌:我有吗?我一直态度很好呢。

作者猪:您还拿箭对着公主呢。

慕容安歌:我有射吗有射吗……

作者猪:停!您的箭的确没有射出去……严打期间,请您注意措辞好不好?

慕容安歌:好的,美人猪。

作者猪:……

作者猪:公主,请问您如何看骆明轩这个人。作为男主,他是不是不太……

轩辕平阳:卑鄙!

作者猪:……

轩辕平阳:对不住,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骆明轩,卑鄙、虚情假意!

作者猪:难道说,将军救您的时候也是虚情假意?(我好象没这么写啊。)

轩辕平阳: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虚情假意!所以才尤其卑鄙!卑鄙的演技派!

作者猪:……

作者猪:请问公主,您如何看慕容安歌这个人?

轩辕平阳:无赖!坏人!

作者猪:呃……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轩辕平阳:是说你自己吧。

作者猪:……

作者猪:请问公主,如何看待史清这个人?

轩辕平阳:……

作者猪:公主?

轩辕平阳:你这是想写NP吗?问那么多干嘛!

作者猪:……

作者猪:请问史世子,您……

史清:直说吧,是要问我如何看待骆明轩、慕容安歌、轩辕平阳这些人,是吧?

作者猪:嗯……

史清:在背后评价他人不太好吧。

作者猪:……

史清:但有一点我不得不说,你真不应该写虐文的,你这是找虐。

作者猪:我……

作者猪:请问将军、世子、慕容公子,如何看待公主这个人?

骆明轩:(发呆。)

慕容安哥:(凝视作者猪,但笑不语。)

史清:(干咳,低头,对手指。)

轩辕平阳:(黑面。)

作者猪:……好吧。

作者猪:那么请诸位各以一句话表达对公主的爱。

慕容安哥:(第一个起身,走到公主面前。空气凝结。)'锁'

作者猪:……尊敬的读者们,来宾们,基友们,亲们~~,非常抱歉,为配合国家网络内容治理,慕容公子言语中含有太多违禁词,现已被锁。

骆明轩:(面色阴沉,拔剑走向慕容安哥。空气凝结。)

作者猪:将军这是想做什么?

骆明轩:为公主铲除这个贱男!

史清:(趁乱走到公主面前,低头就吻。空气凝结。)

骆明轩、慕容安哥:(火速赶到阻止史清,三人战成一片。)

作者猪:诸位,此为采访现场,并非文中,请保持克制,不要乱来!

三男:(停止打斗,缓缓转头望向作者猪,面色不善。空气凝结。)

一分钟后,传来作者猪被群殴的惨叫。

作者猪:我不过就是写了篇虐文啊~~~~~~~!

☆、君住长江尾(一)

“什么?”我心跳不止,一下提高了声音,心里却是一阵松快。

凝香和奶娘都停了和朵儿笑闹,诧异地朝我看来。我发现自己的失态,忙坐稳身子严肃地道:“将军既已答应世子,这般出尔反尔成何体统?”

说完这话,连我自己也脸红起来,这番做作又是何必,但不知为何竟是这样说了。

“哦?”明轩语调一转,嘲讽地笑道,“公主果真希望明轩纳了史郡主么?”

我情绪极佳,心里想的尽是他说“此事不必再提”的话,当下也不计较他这种让人讨厌的语气,不知不觉嘴角已经扬起,挺了挺胸膛道:“我身为大周公主,理当遵守妇道。能为骆家添丁的好事本公主当然是欢迎的,莫说一个史娇娇,就算将军纳进十个八个什么娇娇来,本公主也是赞同的。”

“明轩自是知道公主之贤良,只是奇怪,当日史世子说起史、骆两家亲事时,公主因何发怒?难道是因为明轩未曾邀请公主一道向世子提亲?”

我的笑立时僵住,转头瞪了一眼将耳朵竖得老高的凝香和奶娘,两人吓得赶忙又去逗朵儿玩去了。

“这就是将军的不是了。”我清了清嗓子道,“婚姻大事,马虎不得。将军与史郡主一往情深,若史郡主痛心,将军难道就不痛心么?”

“痛心,真的很痛心。”明轩的声音仿佛此时此刻真的很沉痛,让我的胸口也闷了一闷。

“平南王把女儿都送到池州来了,这番诚意真是让明轩过意不去呐。不过我思来想去,前途生死尚且不自知,何必让人冒险嫁我,风华正茂之时就做了寡妇?”

我心中一动,他说是平南王将史娇娇送到池州,那便是说,是平南王安排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让史娇娇乘此机会离开襄城,不必再做人质,那么平南王今后的行动也不必那么缩手缩脚了。明轩似乎有意无意地为自己辩解,但那后面一句话却又是气人的话。

“将军很是遗憾吧。”声音有些干涩,我下意识地提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车外那人却恰恰相反,轻松无比地道:“遗憾自然是有些的。公主盼望史郡主入府已久,而明轩也盼郡主能和公主做个伴,贤儿腿脚不便不能服侍公主,公主跟前只凝香一人总是有些冷清。此次史、骆两家不能联姻,想必公主也是有些遗憾的。”

我举起茶杯的手慢慢放下,脸色随着手的动作越来越阴沉:“我自是有些遗憾。将军好不容易与史郡主相聚,如今郡主身体欠佳前往临江养病,将军定然很是记挂,有何打算?”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没了先前的嘲讽意味,倒是有些沉重:“战事已起,时局动荡,能避开也是好的。”

我坐在马车里垂目看着茶杯里动荡的茶水,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史娇娇可以避,我却不可以,我的兄长早已将我象一颗棋子般扔了出去。史娇娇可以在临江等待战火结束,而我等待的却是与大周一同覆灭。

我凉凉地道:“我那日确是有些着脑,这等婚姻大事将军怎可不与我说?”

马车外沉寂了许久,他才问道:“你那日发怒,只是为了这个?因为我没有与你商量?若是与你商量,你果真会决定与我一道去提亲?”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烦躁,气息有些不稳。

我面色如铁,冷冷硬硬地回了一句:“那日史世子也问过本公主为何发怒这个问题,本公主也是这般回答,将军若不信可以去问史世子。”

“只是因为这个?”他又追问了一句,声音越发生硬。

我再懒得回答,斜斜地靠在车厢上感受马车的震动,肩膀因为这无聊且永不停歇的震动而麻木。

马车内外的对话至此停止,只听见马蹄声、车轮声和士兵们散而不乱的步伐,就连朵儿也已经睡觉,不再吵闹。车厢里似乎很平静,又似乎被一团厚厚的什么充斥,让人觉得压抑。

……

离开襄城只有一日路程,始终没有出什么大事。这时候池州的战事应该已经如火如荼,慕容安歌即便再想要抓我回去,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出手来。

奶娘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性子,只要朵儿高兴她便高兴,一路上只是逗朵儿玩,也没见她担惊受怕。凝香却是知道慕容安歌的可怕的,刚离开池州的头两天很是紧张,寸步不离我左右,连解手都跟在我身边。直到望见襄城连绵高耸的城墙,她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我望着城头上望了十几年的钟楼,一时间看得痴了。不过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仿佛隔了一世一般。回到襄城虽然有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同时心底却生出另一种力量想将自己拉远。我分不清回到襄城的心情是高兴还是悲伤,冥冥中感觉到命运的强大。我生在这里死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命运都能将我拉回到这里。

不敢想。我握紧拳头,逼着自己只想回去后如何安排家宝和朵儿的事。只要想到这件事,想到他们两个或许能带着我的希望好好活下去,我便觉得些许轻松,仿佛死有所值。

皇兄自然不可能将长公主被劫的事昭告天下,这种事对皇室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耻辱,再加上慕容安歌几年前在襄城就已声名狼藉,若是被传开去,还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只怕我立时就会处于百口莫辩的境地。

因此有关营救和接我回襄城的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我们到达襄城外时只是黄昏,却等到天黑宵禁时才敢进城。池州战役打响后,襄城也进入了戒备状态。好在城头守军早已接了密旨放我们入城,因而进城时并未遇到麻烦。

皇兄皇嫂不便前来迎接我,特地派了一名御前亲信守在城头上,只等我们一进城便飞马前往皇宫禀报皇兄。那名侍卫出于礼节过来给我行了礼,又转告了皇兄的关切和问候。我觉得这人颇为眼熟,正在回忆,身边的凝香已急急地开了口。

“请问这位大哥,可曾认识李超李侍卫?”

那名侍卫神色黯淡,叹了口气道:“怎么不认得。姑娘问起他,可是知道了他家的事?”

我这才想起慕容安歌逃离皇宫那晚,李超身后跟的便是这名侍卫,似乎是李超的副手。看他的脸色,我和凝香已明白李超如今的情况真的是非常不好,当下也不便再问。那料那侍卫竟普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

这几日我看了太多悲凉的事,见他这一跪便猜到了缘由,心里也着实佩服他的义气。世态炎凉,李超蒙难,昔日他当红时讨好巴结他的人此时应是避之唯恐不及了吧,难得这人却有这番勇气。

“你且起来。李超的事本公主自会和陛下提起,但他是否能逢凶化吉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其实能否救李超出来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根据以往的经验,凡是得罪过皇嫂的人都不得好死,皇兄从未对这些人宽容过。而这次李超入狱是因为不慎让慕容安歌逃脱,慕容安歌与皇嫂的关系……我从心里深处叹出一口气来,真是难以启齿啊,皇兄的震怒可想而知,以他的脾气没有立即将李超五马分尸已经算是很“温和”了。

除了安慰几句我还能说什么?我无奈地瞥向凝香,小妮子咬着嘴唇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远处明轩的视线也停在那名侍卫身上,眼眸深沉不知在思索什么。

还没到将军府时,远远就望见将军府门外挤满了人,几乎有头脸的丫鬟嬷嬷们都出动了,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朝路口张望,宫里来的张嬷嬷和几个宫女也在其中。

众人面前我与明轩自然又要做作一番,他翻身下马伸手相扶时的样子当真是英俊潇洒,而我从车厢探出身来望住他时的微笑也当真是妩媚多情。看到他眼眸中我影子时,我心里恍惚了片刻,他似乎亦有些恍惚。我仿佛自己又回到从归来坡回来的那一日,仿佛我一直就在看似风平浪静的将军府,仿佛池州的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不知为何,心情反倒比在池州面对十万敌军时还要沉重。

我扶定他,环顾四周,迎接众人羡慕的目光,埋藏心底的苍凉。

第一眼便看到轮椅上的贤儿,看到她激动得起伏不已的双肩和晶莹欲滴的双眸。我皱了皱眉,移开目光越过她,继续在人群中寻找我急于想要看到的那双天真的眼眸。从左自右,从前排到后排,找了几遍都找不到家宝的身影。莫非皇嫂已经先行一步,将家宝接进宫里去了?我心一凉,双腿发软,紧紧抓住了明轩的臂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熊扔的地雷!么么哒~~~~

☆、君住长江尾(二)

感觉到我的紧张,明轩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扶稳,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了?”

“家宝不在。”我焦急的目光依旧在人群里搜索。

“雪姨也不在,想是先睡了。”他安慰道。

我摇了摇头,一急之下拉着他的手便朝人群里走,而这时贤儿也让丫鬟将轮椅朝明轩推过来。她身子前倾,撑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因为用力而泛白,热切湿润的目光落在我和明轩之间时霎时变得冰冷而锋利。

那利刃般的眼神只是一闪,她便低下头去,轻声道:“将军,公主,贤儿在此恭候多时。请公主恕贤儿腿疾不便,无法行礼。”

她坐在轮椅上羸弱的姿态完全是一副弱者服低的模样,我几乎怀疑方才一瞬间看到的那道如刀眼神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我愣怔了片刻,想起家宝最是亲近她,便伸手捉住她手腕,急声问道:“家宝呢?怎不见家宝?”

她低头不语,我等得着急,手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力,捉住她手腕往自己这边拉扯。这一拉虽然急迫,但我自觉得未用多大力,不料她竟从轮椅上滑下跌坐在地上。我吃了一惊忙放开手,她双手紧紧抱住双腿,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但紧咬的嘴唇和惨白的面色任谁都看出她此时所受的痛楚。

周围一片惊呼,我茫然看向明轩。他似乎微微叹了口气,松开我的手蹲到贤儿跟前:“觉得如何?”

我呆呆地看着他将贤儿轻轻抱起,看着贤儿晶莹欲滴的双眸朝他凝视,又看着他小心将贤儿放在轮椅上,替她将保暖的毛毯盖在膝头。

或许察觉到我的异样,他淡淡地解释道:“公主或许不知,贤儿是骆家娘子军中现下仅存的一员,她的腿因为我挡箭而伤,从此烙下无法治愈的腿疾。贤儿于我有恩在先,若有对公主冲撞的地方,还请公主责罚在明轩身上。”

骆家娘子军乃是明轩的大嫂所创,在子母河一役中全军覆没。这个贤儿想是因为腿疾并未与明轩兄嫂参加最后那场战役,因此得以幸存下来。

明知以他的个性向人解释已属不易,他说的话里也挑不出什么错来,但我就是觉得心里象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难受。那个贤儿分明就是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偏生明轩还就吃这一套。

贤儿冷冷的声音响起:“长公主怎会在意我们这种小人物,姐妹们战死沙场是本就是死得其所,贤儿苟活下来却是大不应该。”

我知道她这是借题发挥,但此刻急于知道家宝下落,不欲与她多做纠缠,也冷冷地道:“本公主不过是想问一声家宝去了哪里。”

“公主竟然还知道关心家宝么?”贤儿轻声冷笑,“公主真是慈悲之人。公主大发慈悲放走逆贼慕容安歌时可有想过有多少小人物为此送命?可有想过整个将军府终日惶惶不安,担心将军和公主安危,担心陛下将怨气发泄在将军府上?”

这话一下戳中我心里痛处。她说得没错,的确是我一念之差致使李超、许遣之妻儿入狱,流民被杀,我欠下的债我自当偿还,但眼前,我的罪孽怎样都轮不到她一个侍妾来指手画脚。

我的手已在衣袖里握紧,深吸一口气道:“本公主再问你一次,家宝在哪里?”

贤儿揪紧盖在膝上的毛毯,想也不想便冷声答道:“公主若想责罚贤儿,不必想别的缘由,只管责罚贤儿便是,贤儿每每想起为大周战死沙场的姐妹们,自觉得再苟活下去已无趣味,请公主成全!”

“放肆!”

“贤儿!”

我的怒喝和明轩的呼声同时想起,我因贤儿这番无理取闹而气极,明轩语调虽重却透出震惊的意味。

两声过后无人再说话,无数目光正盯在我身上,我从那些目光中感觉出了怨恨,那是众人对轩辕皇族的不满和怨恨,和我随皇兄出游时街上百姓的目光一般。

我皱起眉,看如今这场面,分明是贤儿设了一个局,重提将军府的惨痛历史,同时激怒我,再乘机误导将军府众人,令将军府与轩辕皇族之间的矛盾激化。若说她只是为了争风吃醋,这般安排未必太小题大做,也极不明智。

这时人群里响起一阵清亮笑声:“我说,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我眼睛一亮,将贤儿晾在一边,朝那说话的人迎过去:“九姑姑!你怎么来了。”

九姑姑与皇奶奶名为仆主,实际上皇奶奶已当她做女儿般看待。她从小看我长大,我与她之间便真如姑姑和侄女般亲密无间,因此她见我迎过来,也笑嘻嘻地执了我双手道:“总算见着了,太皇太后可是给我下了懿旨的,不见着公主不能回去呢。”

“让皇奶奶和九姑姑费心了,都是我一时……”

九姑姑伸手虚掩我双唇,正色道:“长公主慈悲心肠乃是大周百姓的福气,老百姓每日烧香拜佛不就拜个上苍慈悲、天下太平嘛。”她收回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说你呀,自小就是跟你娘亲一样的性子,人善被人欺,看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山鸡野雀都能欺负到你头上来!”

九姑姑最招人喜欢的地方就是性子直爽,不管面对什么人,不管周遭是什么环境,想说便说,哪怕是天砸下来也砸不上她的嘴巴。我心里暗笑,边连声道“九姑姑教训的是”,斜眼瞥见贤儿脸色苍白咬紧了嘴唇。

反而明轩神色不变,也迎上来朝九姑姑拱了拱手:“原来是九姑姑驾到,怎不早些通知末将,也好让末将做些准备。”

九姑姑翻了一个白眼:“做什么准备?准备连我也一起欺负了?”

明轩笑了笑道:“九姑姑说笑了。不知九姑姑此次来……”

话说一半,九姑姑忽然一拍脑门,哎哟了一声:“尽顾着东拉西扯了,差点把正事儿忘了。”

我以为皇奶奶有什么懿旨要她带来,明轩也是脸色一正,她却抱起双臂朝向明轩,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问道:“我们家长公主刚才问什么来着?家宝在哪里?都问了好一会儿了,就听见一只山鸡喳喳乱叫,你这个驸马也不管管?”

九姑姑在宫里曾经是出了名的泼辣,贤儿已气得身体僵硬手指发抖,把头别过去不看我们,腿上的毛毯被揪得象麻花一般。

明轩干咳了一声,走过去轻怕贤儿肩膀道:“九姑姑问话呢,你只管答话,莫使小性子惹九姑姑生气。”

这边九姑姑斜眼瞥了贤儿一眼,从鼻子里哼哼道:“我只道骆将军战场上杀敌无数不惧生死,定是正气凛然的大好男儿,想不到在家中还对一个小妾低声下气。平阳,你小时候太皇太后让人给你算过命,定要在十八岁上桃花盛开时出嫁才得一世风光好命,如今你十七便迫不及待地嫁了,果真是嫁错了人家。”

她并不知道我和明轩联姻的真正目的,更不知道这本就是皇奶奶和皇兄的主张,这话发自肺腑脱口而出,我回头望向明轩时见他的背影随九姑姑的话音陡然一僵。

贤儿抬眼望向明轩,满眼哀伤,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家宝病了。”

“什么?”我和明轩同时惊问。

“自将军走后,家宝又惊又怕,整日啼哭,夜不能寐,任我和雪姨如何哄都无用。今早他听闻将军就要回来,一整天都坐在门口等将军。想是前些日子熬得太苦,现在这口气一松便再熬不住,一个时辰前已经睡了。”

我和明轩又同时松了一口气。明轩道:“既如此,倒是不好去打搅他,让他睡吧。小孩子睡久些什么病都好了。”

我稍稍想了想,道:“他这容易受惊吓的毛病由来已久,不如明日我进宫请一位太医来看看。”

九姑姑嗤了一声,朝贤儿厌弃地道:“孩子病了怎不早说,这样爱闹的性子,搁在太皇太后那边早一顿乱棍打死了。”

我知她此来必有重要的事情,不想再耽误时间,当下拉住她的手道:“九姑姑好不容易来一趟,且慢些回去,让平阳沏一壶好茶给姑姑。”

“我难得出来舒畅舒畅,天色又晚了,总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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