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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雪玄霜-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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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作迅速,不一会工夫已结好绳索,把三人联在一起,然后站了起来,说道:“咱们准备走了。”
说着探手入怀摸出解药,分涂在方兆南和陈玄霜鼻息之间,顺手又点了方兆南和陈玄霜的穴道。
只听陈玄霜长吁一口气,当先醒了过来。
她生死玄门已通,感应灵敏过人,睁开双目一瞧,挺身坐了起来。
忽听一声娇笑,起自身后,紧接着一阵寒气,直袭脑后。
陈玄霜动作灵迅,觉着寒气袭来,立时一提真气,原坐姿势离地而起,右臂一挥向后扫去。
但觉肩头之处,一阵巨疼,右臂竟是不听使唤,才知右肩处的穴道,已然被人点制,同时左臂似是被人牵住一般,跌落实地。
转眼望去,只见一条绳索,由颈上绕过,紧紧缚住左臂之上,另一端紧系在方兆南身上。
方兆南吃她一拖,也提前醒了过来,缓缓睁开双目。
他这段时日之中,连番遇上凶险之事,对江湖的险恶已有甚深的了解,显得十分沉着,先打量了一下四周形势,慢慢的坐起身子。
方兆南目注陈玄霜,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何时来了?”短短的一句话中,包含了无限感慨。
只听蒲红萼冷冷说道:“你们被我点中右肩穴道,用天蚕的丝索系在一起,我那丝索结扣之处,又是左肩处关节要害,只要我用力一拉丝索,你们左肩要穴立将受制,虽有两臂,但却形同废去。”
方兆南目光移注到蒲红萼的脸上,道:“你这般对我们是何用心,干脆说明白吧!”
蒲红萼道:“你倒干脆得很…………………”
她微一停顿,接道:“我此刻如若想杀死你们,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方兆南道:“你不肯一剑把我们杀死,想来定已有比杀死我们更狠霉的办法折磨我们了。”
蒲红萼笑道:“这一次你却没有猜对……”
青云道长冷冷接道:“蒲姑娘要去血池寻宝,恐要经过甚多凶险之处,要你们相随相助,进入血池就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这是唯一的生机了,你们仔细的想一下,再答应不迟。”
方兆南听那声首,十分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原来青云道长被蒲红萼削去发髯之后,形貌大变,方兆南再聪明也想不到堂堂青城一派的掌门宗师,竟落得这等狼狈的样子。
但方兆南却从青云道长几句暗示的话中,获得了甚多灵机,略一思忖,道:“事已至此,也只好受屈于人了。”
蒲红萼听他一口答应下来,倒不好意思再强迫他们服用毒药,只好皱眉不语。
青云道长急急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快些走了。〃说话之间,人已站了起来。
陈玄霜一看方兆南并无反抗之意,也就打消了反抗的念头,低声问道:“咱们可要跟着他们走么?”
方兆南点点头,默然不语。
他想到自己经历的凶险,比此时此刻更为险恶,但都化险为夷,只要能留得性命,总有脱险之机。
自己右臂穴道虽已被点制,但武功并未失去,还有蒲红萼血池寻宝之言,激起了他好奇之心,倒是真的愿和他们同往血池一行。
就在这几人离开荒谷不久,少林寺大愚禅师带着耿震、石三公、曹燕飞、张雁等人赶到了荒谷。
原来曹燕飞久等不见青云道长出谷,立时赶回少林寺去,把警讯告诉大愚禅师。
兹事体大,大愚禅师不敢自作主张,召请了耿震、石三公,商议此事,青云道长下落不明,自然无法不请青城派中之人参加,张雁应邀代师出席。
议席间,曹燕飞说明了青云道长进入那荒谷的经过。
张雁一得恶耗,立时嚷着要进那山谷查看,曹燕飞随声附和搜查山谷,石三公试过要害,心中余悸犹存,但却不好说出害怕之言。
大愚禅师也觉得不亲身涉险入谷,不但有些愧对青云道长,日后传到江湖上去,势必留人笑柄,也主张入谷搜查。
童叟耿震虽然不愿为青云道长涉险,但也不好出口反对,只好随同到那山谷口处。
张雁心急师父安危,当先进入谷去。
石三公等看张雁涉险无恙,胆气一壮,随在身后鱼贯入谷。
原来薄红萼预布在谷口的药粉,早经山风吹散;她又出谷离去,无人再施放暗器,大愚禅师等再进谷口,自然是毫无阻碍了。
但见满谷荒草,及人而深,找人既不易,又怕中了隐身强敌的暗算,张雁右腕一翻拨出背上长剑,拨斩乱草,一面高喊师父。
但闻山谷回应之声不绝于耳,却不闻青云道长答应之言。
大愚禅师一耸慈眉,道:“这荒谷不过十余丈万圆大小,以令师的耳目,岂有不闻呼叫之理……”
他本想说只怕已经凶多吉少,忽然觉得此言太过刺耳,赶忙住口不言,一挥禅杖横向一丛乱草之上扫安。
禅杖过处,忽闻砰的一声,一把长剑,应手飞起。
石三公右手一伸,抓住长剑,张雁却纵身飞过去,大愚禅师、童叟耿震紧随张雁身后跃去。只见一座大石旁边,杂草卧倒不少,在那卧倒长草之处,遗留了不少头发。
张雁却似发现了什么奇迹一般,蹲下身子,仔细在那草地大石之处查看,一皱眉头,道:“还好,家师尚未遇上凶险。”
石三公冷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
张雁道:“家师在这巨石之下,留下了我们青城派的暗记,在下自然是一瞧便知了。”
天星道长啊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愚禅师道:“令师那暗记之中,除了说他未遇凶险之外,不知还暗示什么?”
张雁道:“家师这暗记之上,除了说出他未遇凶险之外,还留有路标指示他的去向。”
大愚禅师道:“既然如此,咱们就照他留下路标指向,追上去吧!”
天星道长道:“大师之言,甚合贫道心意,也许青云道兄已经受人嵌制,咱们得循着路标指示早些追去相救于他。”
张雁急急接道:“家师这路标指示之中,还藏暗语……”
石三公道:“什么暗语,还不快说出来?哼!小小年纪也学会了卖关子。”
张雁想到师父的安危大事,强自忍下愤怒,伏身查看了一阵,说道:“家师这暗语之中,限定追踪他行踪之人不得超过六人……”
耿震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雁道:“这个,一时之间晚辈揣想不透。”
天星道长听了张雁之言,不禁纵声大笑道:“好啊!青云道兄的每一举动,似是都算的准确无比,大愚禅师、石老前辈及耿老前辈、加上曹道友、贫道和带路之人,岂不是刚好六人,意思不让咱们带门下同行了。”
童叟耿震冷冷说道:“此刻寸阴如金,咱们得快些走啦!”
大愚禅师吩咐了两个随行僧侣几句,急急赶了上去。
张雁不愿在这些武林高人面前示弱,用尽了全身气力奔行,飞跃于绝峰乱石之间。
六条人影依据青云道长留下的标记婉蜒在崎岖的山道上。
张雁当先带路,走走停停,每到一处转弯的所在,定要停下身来仔细的查看很久。
但这等深山大泽之中,高峰插天,连连不绝,深谷千丈,目力难及。
张雁虽然步步小心,仍然白费了二个时辰,找不出师父留下的指标。
好在这时候群豪都变得十分耐心,无人再催迫于他,老而性急的石三公,此刻却变的十分柔和,不时低声对张雁说道:“你慢慢的找吧,不用心急,反正我们也没有其他的事。”
张雁心中的紧张,因群豪的耐心,松减了不少,又转了一个时辰左右,果然被他找到了师父留下的路标。
但他仔细看了那留下的暗记之后,不禁为之一呆。
原来这次留下的暗记十分简单,除了标向指入一道千丈深谷之外,别无一句指示之言,想是青云道长留下这暗记之时,行动十分匆忙。
天星道长看他忽然凝神而立,发起呆来,心中甚感奇怪,忍不住低声说道:“张贤侄,可是发现了什么难题吗?”
张雁道:“老前辈猜的不错,晚辈发现恩师留下的路标向这条深谷之中,不知是有何用意?”
石三公探头一望,只见立壁峻峭,悬崖千丈,这是条形势异常险恶的深谷,隐隐可见谷底嶙峋耸立的怪石。
不禁一皱眉头,道:“令师留下的路标不会错吗?”
张雁道:“晚辈已查看再三,路标指向,正入深谷,绝错不了。”
石三公道:“既是路标指向不错,咱们就下谷去吧!”
他忽然变得异常豪迈合作起来,相度一下悬崖的形势,竟然领先一跃而下,遇到无处落足的峭壁,就旋展壁虎功,游墙而下。
紧接着童叟耿震,曹燕飞依序而下。
天星道长沉声说道:“张贤侄,你自忖轻功能否下得这千丈峭壁呢?”
张雁道:“晚辈勉强可以行得。”
天星道长伸手解下腰间一条鹅黄丝带,说道:“那很好,你抓住这条丝带,咱们一起游下去吧!万一收势不住,贫道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张雁道:“多谢老前辈的关怀。”
说完,也不谦让,抓住丝带,向峭壁下面游去。
大愚禅师走在最后。
张雁功力,究是难和这般上一代高人相比,将到谷底之时,气力已经用完,收不住下沉之势,直向谷底摔了下去,天星道长一提未起,连自已也被带了下去。
石三公似是早已预料到必有此着,早已蓄势相待,一见张雁遥跌而下,立时纵身而起,悬空出手,一托张雁的身子,生生把张雁接住。
天星道长武功超凡,眼看张雁已被石三公接住,心中再无顾忌,一松手中丝带,右手疾向悬崖上拍了一掌,借势提气,横飞而起,一式〃大鹏舒翼〃,道袍飘风声中,落着实地。
石三公接着张雁之后,斜向一侧跃去,距实地还有七八尺左右时,突然发出一掌,借掌劲已弹之力,一阻急落之势,和张雁同时落站实地之上。
这时,大愚禅师也已游落谷底。
张雁心中虽对石三公不满,但人家出手相助,自是不能不道谢一番,当下抱拳道:“多谢老前辈援救之恩。”
石三公道:“不用啦,你查看一下,这道山谷之中,可有令师的指向路标吗?”
张雁道:“晚辈这就查看。”
闭目调息片刻开始在谷中搜查起来。
大愚禅师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势,道:“好一处险恶的所在。”
石三公答非所问地接道:“耿兄,咱们带的干粮还可食用几天,其名血池,自然是一个险恶无比的所在,那里只怕难以找到食用之物。”
他念念不忘血池,处处提出,希望引起群豪谈论血池的兴趣。
曹燕飞秋波一转,溜了石三公一眼,道:“如若这世上当真有血池其地,罗玄藏宝之事,想来亦非捏造的了。”
石三公道:“自然不是捏造的了,应该是千真万确才对。”
曹燕飞冷然一笑,道:“本座忧虑一事,既非被强敌所困,亦非是血池之险。”
天星道长笑道:“道友语含玄机,一时间倒是让贫道思解不透。”
曹燕飞道:“道兄言重了,以道兄的聪明,自无不解其中含意之理……。”
她微一停顿之后,说道:“但道兄既不愿说,索性由本座说出来吧,本座忧虑的倒是咱们进入血池之后,极顺利的找到了罗玄的藏宝。”
石三公道:“这倒是奇闻,老夫只怕此行扑空,落个败兴而返,你倒心忧寻得藏宝,满载而归,哈哈,老夫和耿兄当真是老迈了,难解你们这一代的心中奇想?”
曹燕飞冷然一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这样人,为数虽然不多,但每一人,都代表着武林中一大门派,一旦寻得罗玄藏宝,必要引起分宝之争,那时,恐怕要形成相互残杀之局。”
天星道长道:“曹道友预言不错,此事必得早些作一番安排,免得临时引起争执……。”
只听张雁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诸位老前辈,快请过来。”
石三公当先站起,放腿直奔过去。
耿震、曹燕飞、天星道长、大愚禅师齐齐起身,赶了过去。
只见张雁蹲在一座大岩石下,望着一个高可及人的山洞出神。
石三公急急问道:“孩子,怎么样了,可是找到了令师的指向路标吗?”
张雁指着山洞说道:“家师留下的路标,指向这洞口之中,因而使晚辈犹豫不决。”
石三公凝目向那洞中望去,但见黑暗如漆,目力只能及两三丈远,暗里一皱眉头,道:
“如若令师的路标指向不错,咱们就进入瞧瞧吧!”
耿震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兄弟极赞同石兄之见。”
天星道长:“百里行程过九十,既到了此地,岂能畏难而退?”
张雁道:“诸位老前辈既然都有冒险之心,晚辈替诸位带路就是。”
天星道长一把抓住张雁,说道:“贤侄不可涉险,还是让贫道走在前面的好。”
石三公哈哈一笑,道:“不如由老夫走前面吧!”
突然放步而行,抢先进入了山洞之中。
群豪急起相随而入。
这是个幽暗的山洞,地势崎岖不平,走不过两丈,立时向左面转去,而且愈走愈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石三公晃燃了一只火摺子,查看四壁一眼,说道:此洞久年不见人迹,四周都生满了绿苔。”
一股阴寒的冷风,迎面吹袭过来,火摺子,一晃闪过,石洞中陡然又恢复了原有的黑暗。
曹燕飞道:“好冷的凤,本座预测这洞中定然有千年未化的积冰。”
天星道长笑道:“贫道久居昆仑绝顶,对于冰穴雪谷中吹出的寒意,经验甚多,这阵风势虽然阴冷,但就贫道感受而言,绝非经由冰雪中吹出。”
说话之间,又是一股阴寒之气,迎面袭来。
这一股寒风,不但阴冷之极,而且挟带着一股腥气,迫得几人不得不运气抵御阴寒。
童叟耿震吁一口气,道:“不对,这洞穴之中只怕有蛇?”
曹燕飞一翻腕,拔出背上长剑,道:“不错,这等人迹罕至千年洞穴,定然隐有毒物,洞道狭小,闪避不易,咱们要小心一些。”
石三公突然回头望着张雁问道:“令师的路标指向没有错处吗?”
张雁道:“晚辈看得极是清楚,绝错不了。”
石三公道:“好!你要是看错了,咱们都别想活就是……………”
突然加快行速,大步而行。
这一道幽暗阴沉的洞穴,不知有多深多长,而且曲折盘转,十丈之内,定然要转换一个方向。
转过了四五个弯子之后,到了一处分岔的路口。
石三公停下脚步,回顾了张雁一眼,道:“你瞧瞧令师在岔道上是否留有暗记?”
洞中幽暗,如处深夜,伸手难见五指,张雁不得不伏下身子,找寻师父留下的暗记路标。
就在他伏下身子的时候,隐隐听到了一阵沉重的步履之声。
这声音似是一个巨人,踏着笨重的步子,遥遥的走了过来,又像百丈的高峰上滚下来一块山石,在悬崖间的林木上。
他警觉的伏下身子,侧耳听去,果然那声音更加清晰一些。
石三公晃燃了火摺子,焦虑的问道:“找到了吗?”
张雁摇摇头,道:“洞穴中如此黑暗,目难见物,岂是容易找到的吗?”
一阵奇腥直冲过来,触鼻欲呕。
隆隆之声,紧接着传入耳际。
显然,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向几人停身之处走来。
天星道长低沉的喝道:“快些靠到壁间,闭住呼吸。”
石三公暗运内力,呼的一声,把手中的人摺子,直投过去。
一道火光,闪动在黯暗的洞穴中,啪的一声,撞击在石壁上,落地有声,熊熊的烧着,这种待制的火摺子,虽经撞击,火焰仍然不熄。
两颗大大的明珠,在火光照射下闪动碧绿光芒。
天星道长啊了一声,道:“什么东酉?
石三公站在最前面,看的也较为清楚,当下冷冷的说道:“是一双眼睛……。”
曹燕飞讶然说道:“眼睛,这么大的一双怪目,定然是一只巨大的猛兽了。”
天星道长道:“猛兽倒不可怕,只怕是一条罕见的巨大毒蟒,怎的停在那里不动?”
石三公道:“想是吃了青云道长!”
张雁怒声接道:“家师的武功,岂会被一条巨蟒所伤,老前辈且莫要出口伤人。”
石三公怒道:“你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天星道长道:“算啦!算啦!此时此地,正该和衷共济,同渡难关,岂可小不忍自相残杀呢?”
曹燕飞道:“不论是否找得出青云道兄的暗记,咱们呆在这里不动,或进或退,总该决定才是。”
张雁突然抢前而行,朗朗说道:“石老前辈既怕先被大蟒吃掉,还是晚辈走前面吧!”
石三公怒火大起,扬手一掌,疾向张雁背上拍击过去。
斜刺里剑光打闪,一道寒光横向石三公臂上削去,迫得他不得不收回掌势。
耳际间响起天星道长冷冷的声音,道:“石老前辈如若一掌把他打死,咱们还要不要带路之人?”
石三公冷哼一声,道:“你如不处处相让于他,谅他也不敢这等放肆。”
天星道长道:“贫道就事论事,绝无和石老前辈作对之心。”
两人说话之间,张雁已行出了十几步远。
张雁忽然大声叫道:“在这里了。”
身子一转,突然隐失不见。
群豪急急奔了过去,只见壁间一道突裂的隙缝,宽可及人,向里延伸而去。
曹燕飞高声问道:“张贤侄可是找到了令师留下的暗记吗?”
只听张雁遥遥应道:“家师一向谨慎,自然不会有错。”
但闻声音愈来愈远,显然他的行速甚快。
石三公道:“哼!这小子想跑了。〃说完,放腿直追上去。
几人一口气直追出了二三十丈,仍然不见张雁行踪,童叟耿震顿足骂道:“这小子果然溜了,待会儿找到他时,非得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天星道长冷冷说道:“两位处处暴露出杀他之心,他自然保命要紧。”
曹燕飞道:“既无分岔之道,咱们快追就是。”
说话之间,脚步已然加快。
走了一阵,突然觉得炎热灼人,似是走近了一座巨大的火炉。
石三公仍然当先而行,此刻突然停了下来,道:“咱们走入火山中了。”
天星道长身子一侧抢在前面,道:“生死有命,纵然是火山也得跳下去了。”
穴洞中低沉的气尘,显然已使这几个修为深厚、武功卓绝的当世高手,有些神智反常。
童叟耿震哈哈一笑,道:“老夫年登古稀,死亦无憾。”
紧随天星道长身后而行。
狭小的夹道,逐渐开阔起来,但那灼人难耐的炎热,却是愈来愈是厉害,隐隐可见两壁泛起一片暗红之色。
曹燕飞尖声笑道:“一点不错,咱们正向火中而行。”
忽听天星道长大声喝道:“什么人?”
他呼的一掌,劈了出去。
曹燕飞纵身一跃,直飞过去。
凝目望去,只见一个长发散披,全身黑衣的身材矮小之人,手中横着一柄长剑,挡在右面上个转弯的岔口处。
左面又一片赤红,火浆熊熊,灼热渐渐逼来,别说是血肉之躯,就是铁打罗汉,再往前走,也要被那强烈的火浆溶化。
但右面的岔口处,却吹出阵阵阴寒的冷风,寒热交衡,使那灼人的炎热,消减了不少,如不是那阵由岔口处吹出的寒风,只怕几人早已被炎热灼伤。
这时,天星道长已和那长发散披,满脸污泥的瘦小黑衣人,动上了手,双方剑招均极凌厉,几招攻拒相接,竟然是各擅其妙。
一条隐隐可见的白索,缚住了那黑衣人的手腕和项颈,使他的活动受了极大限制,剑招的奇奥也无法完全发挥出来。
双方激斗了十几个照面,仍然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石三公回顾了大愚禅师一眼,说道:“这黑衣人看去甚是瘦小,但武功却是不弱,看情形天星道长在一时之间,绝难胜得对方。
但目前咱们寸阴如金,不宜拖延,老朽之意不如曹掌门出手相助,早把此人斩死剑下,不知老禅师意下如何?”
他说话声音甚高,似是有意让站在一侧的曹燕飞听到。
曹燕飞道:“老前辈的主意不坏呀!竟然拿本座作你们的挡箭牌。”
石三公微微一笑,道:“眼下情景四顾茫茫,身处险境,谁也无法预测出何时死亡,如若咱们再不能同舟共济,患难共扶,只怕连那九死一生的一分生机,也将消失。”
曹燕飞转眼望去,只见天星道长又和那黑衣矮小之人打在一起,双剑交错,各出绝学,森森寒光,幻出漫天剑气千朵银花。
这是一场罕见的恶战。
昆仑派号称江湖上四大剑派之一,天星道长又是昆仑派中当代第一名剑,竟然胜不了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
童叟耿震叹口低声说道:“这等打法,不知要打到几时才能分出胜败?”
曹燕飞突然一翻右腕拔出长剑,欺身而上,直向那岔口处冲去。
那矮瘦之人虽然和天星道长动手,但他似是仍能兼顾到其余之人的举动,激斗之中,突然分出一剑,疾向曹燕飞刺了过去。
曹燕飞有心出手相助天星道长,但又怕激怒了这位昆仑派的掌门人,故意向那洞口望去,引得那矮小之人先行出手,以便借作藉口。
天星道长一皱眉头道:“曹道友……”
曹燕飞反手一剑,封开对方刺来的剑势,借势反击过去,唰唰唰连攻三剑。
她有备而出,这三剑虽不能伤到对方,亦将把对方迫得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哪知事实竟然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不但未能把对方闹得手忙脚乱,反而被那矮小的黑衣人,诡异的创势,从容化解开去。
天星道长为了保持一派掌门的宗师身份,在曹燕飞和对方动手时,立时抱剑而退,不肯以二一攻一。
曹燕飞暗自吃了一惊,忖道:“无怪天星道长和他力搏良久,仍然是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此人剑势,果然有着掠人的造诣………………。”
心里有想,手中剑势并末松懈,一剑紧过一剑,猛攻硬逼过去。
那黑衣矮小之人,似是有着无穷尽的内力,不论曹燕飞攻势如何猛烈,他均能从容化解,硬接巧封,门户严紧无比。
曹燕飞连出绝学,一口气攻了十七剑,不但未能把对方迫落下风,而且招致来对方的凌厉反击。
那黑衣人的剑势博杂异常,似是兼通了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法之长,忽而施出武当派的剑招,忽而昆仑绝学,有时竟然会用出点苍派的剑招。
但因他剑势变化迅速,而且剑路来的混杂广博,虽然用点苍一门的剑招,曹燕飞竟然也无法捕捉住他的破绽。
激斗了二十余合,曹燕飞的胜算愈来愈少,心中的怀疑却是愈来愈大,陡然攻出两剑,迫得对方剑势一缓,疾退三步。
横剑当胸,冷然喝道:“住手,我有话问你?”
那黑衣人果然停手不攻,横剑而立。
曹燕飞道:“你的剑法,是我生平所遇最为庞杂混乱的剑法,忽东忽西,毫无章法。”
那黑衣人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曹燕飞道:“你是那一门派中的人物?”
黑衣人仍然默默不言。
曹燕飞怒道:“你耳朵聋了吗?”
黑衣人一双圆大的眼睛眨动了两下,暴射出忿怒的光芒,显然,他对曹燕飞骂他之言,大为不满,但却仍然默默不作声。
曹燕飞回顾了天星道长一眼,道:“目下时机,不宜拖延,此人的武功,变化异常,太难应对付,咱们不如联手出战,先把他除去再说。”
她和那黑衣人动手数招之后,已知遇上了劲敌,单凭自身之力,绝难胜过对方。
天星道长摇摇头道:“这样不太好吧!”
石三公高声说道:“此时此地,生死难卜,大可不必再顾到什么身份,老夫愿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话扬手发出一拳,一股激弹的暗劲,挟带着呼啸之声,直向那黑衣人撞了过去。
但见那黑衣人目光一转,冷冷的瞥了石三公一眼,左腕扬挥,拍出一掌,一股掌风应手而出。
两股激弹的暗劲,相撞一起,滑旋成风,吹拂起几人衣袖。
那黑衣人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但那强大的反弹之力,竟然使石三公心胸为之一震。
表面上看去,石三公拳风威猛,几乎使对方招架不住,但石三公本人却是心中有数,暗自震惊不已。
他忖道:“这小子,好雄浑的内力,单是我一人和他相搏,只怕难以讨好……。”
忖思之间,忽然那黑衣人扬手一指,隔空点来。
石三公左袖一拂,右手一拳,迎着那点来指风劈去。
双方相距,仍有着七八尺的距离,击掌出拳,全凭内力凝聚的暗劲伤人。
拳劲指力,相互一触,石三公立时觉出不对,只觉那点过来的一缕指风,锐犀异常,直似一把锥尖,裂破拳劲,直刺而出,心头大为震动,左脚用力一旋,身子突然的转闪开去,避开了正面。
一缕暗劲,掠身而过。
石三公暗道一声:“好险。”
借势欺进两步,扬手一拳,迎胸捣去。
黑衣人手中长剑一闪,斜斜由下面翻了上来,横削右腕。
石三公旋身移步,避开一剑,双拳连环挥击出手,拳风呼呼,威势惊人。
那黑衣人挥剑反击,打在一起。
石三公以铁拳著称武林,双拳旋开,招招如铁锤击石一般,带着破空啸风。
但那黑衣人出手诡异,剑招辛辣,七八个回合之后,竟然抢去主动。
石三公手中没有兵刃,无法硬行拆解对方的剑势,逐渐被迫落下风。
童叟耿震一皱眉头,道:“想不到这山腹密洞之中竟然遇上了这么一个棘手人物,看样子如不把他早些杀死,绝难过得此山。”
他口中自说自语,右手已从腰间抖出一条九龙金环,随手一抖,金环笔直的扫击过去。
他这奇形的外门兵刃,专以锁拿刀剑之类的兵刃,金环一阵铿锵震响,幻起一片圈影,横向那黑衣人手中长剑套去。
黑衣人手腕一震,幻起朵朵剑花,疾向金环点去。
只听一阵金铁相击之声,耿震手中的金环尽被剑花弹震开去。
天星道长道:“好一招“铁树银花”。”
石三公借势疾发两拳,拳风呼呼的直击过去,迫得那黑衣人连退两步。
黑衣人反手两剑,又把石三公迫退两步,双目中神光闪动,杀机隐隐。
显然这黑衣人已被两人合手的迫攻激怒。
耿震九龙金环一招〃神龙摆尾〃,挟著一片叮叮咚咚之声,横扫过去。
黑衣人向后疾退三步,避开一击。
这黑衣人和天星道长、曹燕飞动手相搏甚久,但却始终站在原地,未退一步,此刻被童叟耿震挥环一击,竟然自行跃避开去。
天星道长低声说道:“两位要当心了。”
耿震一挫腕势,横扫的金环抖的笔直,点击过去。
就在他金环点出的同时,那黑衣人同时疾冲而上。
手腕一挥,幻起漫天剑影,直罩下来。
这一次那黑衣人,似是用出了全力,剑势若长江大河一般,绵延不绝,把两人笼罩在一片剑影之下。
他的剑路,博杂的很,忽而正正大大,大开大盖,忽而诡异飘忽,无法捉摸,十合之后,两人已被那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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