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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雪玄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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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兆南忽然想到那埋葬在冰雪之下的老人,由心底泛起一阵凄苦之感,仰脸长长叹呼一口气,道:“有一位姓陈的老人,我不知他的姓名……。”

那黄衣丽人道:“你为什么不问他?”

方兆南道:“那老人很固执,他不愿讲的事,你问他也是无用,他要你作的事,你不做,也不行。”

黄衣丽人道:“那你总该记得他的形貌了。”

方兆南轻轻叹息一声道:“他是个很痛苦的老人,满身痼疾,已非任何的药物所能奏效,一副刮风烛残年的形态,不论任何人见到他,都会觉着他随时随地可以气绝而死,但他身负着绝世武功,和那博远的见识。

他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他已在死亡的边缘上生存了几十年,那是一种非人所能想象的事,他半身已经瘫痪了,每天还要忍受经脉扩大硬化的痛苦……。”

那黄衣丽人突然抬头望着天上闪闪的星河,避开方兆南投注在她脸上的目光,接道:

“他的脸上可有着一块很大的疤痕吗?”

方兆南道:“有一块,而且那疤痕似是被兵刃所伤,占了他半个面颊,想他昔年所受的伤,定然十分惨重。”

那冷若冰霜的黄衣丽人,仍然抬头望着天上的星辰,道:

讲下去,二十年来,我第一次这样耐心的听人说话。

方兆南道:“每天他的伤势要发作一次。发作时就像死去一般,我想纵然是手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那个时间里,也可一刀把他杀死……。”

黄衣丽人轻轻喔了一声,道:“说呀!”

方兆南道:“这一段传奇的际遇,我们萍水相逢,但他传授了我很多武功,这一招“巧夺造化”的剑式,就是他传授的,可惜我还未能把这一招剑式学会,他就突然的死去了。”

那黄衣丽人道:“不知他的尸体,现在何处?”

方兆南沉吟了片刻,道:“这个恕我不能奉告了,他是个谜样的人物,身负着惊世骇人的武功,但武林中却不知有这样一个人。

他有着博深的医学知识,但却无法治疗好自身的疾病,当今之世,知道他身世的人,只怕绝无仅有。”

那黄衣丽人突然一转脸,星目电闪,逼视到方兆南脸上,说道:“不错,知道他身世际遇的人,当今之世,恐怕只有我一个人。”

方兆南道:“在下也有此感。”

黄衣丽人冷漠一笑,道:“你很聪明,可惜你只有片刻生命了,我纵然最后杀你,你也无法看到明天的太阳。”

方兆南淡然一笑,道:“生死之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他微微一顿之后笑道:

“现在该我问问你了!”

黄衣丽人道:“你问吧!”

方兆南提高了声音,道:“数十年前用黑纱蒙面,横行在江湖上,被武林中人称作妖妇之人,可是岳主吗?”

黄衣丽人点点头,道:“不错!”

方兆南道:“那陈姓老人可是岳主的同门师兄吗?”

黄衣丽人星目中神光暴射,冷冷说道:“你的联想之力很强。”

方兆南沉声说道:“你们师兄妹可都是罗玄的弟子?”

黄衣丽人冷笑一声道:“你全都说中了,不用我再多费唇舌答复你了。”

突然举起素手一挥,立时有数十个人一拥而上。

萧遥子一马当先,举手一剑〃平沙落雁〃直刺过来。

他的剑术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内力充沛,虽是平平常常的一招,但在他手中施用出来,威势却自不同。

方兆南举手一剑“铁索横舟”白蛟剑横里扫出,一封萧遥子的剑势,人却疾向后面退去。

他低声的对大愚禅师道:“咱们退入罗汉阵中,保全实力,准备对付五更时分,最后一场决战。”

大愚禅师还未及讲话,突觉前兄之上,被人重重的击了一拳,声不由主的向后连退了五步。

幸得他早已暗中运气戒备,这一拳虽然打的奇重,内腑却未受到伤害。

方兆南长剑突出一招〃星河倒挂〃绵连八变,一气呵成,迫退抢攻过来的袖手樵隐,急声说道:“老禅师当心白作义的无影神拳,那人长得又矮又胖,一眼之下,就可以看出……。”

话还未完,忽听北怪黄炼冷哼一声,身躯微一晃动,显然也中了白作义遥发的一记无影神拳了。

这一击,激怒了北怪黄炼的野性,大喝一声,劈出了一掌。

强猛的掌力,有如突起猛挟着一股阴寒之气,直撞过去,威势有如排山倒海一般。

方兆南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冥岳有备而来,今夜一战,不论胜负,都难免造成一场惨重的杀劫,我如能仗着觉梦大师传授的〃达摩三剑〃和南北二怪之力,和他们单打独斗几场,以决胜负,或可挽救一场杀劫……。”

忖思之间,那黄衣丽人已自出手,只见素手一挥,一股柔和的暗劲,直通过来,竟然把北怪黄炼的玄冰掌力挡住。

袖手樵隐突然施出〃七星遁形〃的身法,身子闪了几闪,人已直逼过来,让过方兆南的剑势,直取大愚禅师。

那沉寂的刺耳乐声,重又吹打起来,五队服色不同的鬼形怪人,齐齐向寺中冲来。

南怪辛奇大喝一声,发出一记赤焰掌,击向那黄衣丽人。

那黄衣丽人冷笑一声,左手一挥,接下一掌,右手食二指一幷,遥向辛奇点去。

冷傲无双的南怪辛奇,一见那黄衣丽人幷指点来,脸色一变,疾向旁侧横跃六尺。

方兆南看在眼里,心头大为凛骇,忖道:“辛奇的功力,何等深厚,为人何等狂傲,但竟然不敢硬接她这遥遥点来的一指,如非昔年吃过苦头,绝不致这等畏怯。”

只听大愚禅师用低声对方兆南道:“咱们退回寺中吧!”

方兆南眼看那五种服色不同的鬼形怪人,已拔出兵刃,大决战的形势已成,惨酷的杀戳,势所难免。

八百少林僧侣,都有着以身卫寺的决心,这一股锐气,己到了高潮之顶,倒不如先让群僧拒挡一阵,然后再随机应变。

心念一转,忽然大喝一声,白蛟剑施出了一招〃西来梵音”闪动的剑芒,幻洒出一片剑影,逼退了萧遥子和袖手樵隐。

那黄衣丽人似是为方兆南这一招剑势吸引,凝视而观。

方兆南一剑逼退强敌,横里一跃落到南北二怪身侧,说道:

少林寺的罗汉阵驰誉武林,咱们退入寺中去,见识一下此阵的拒敌变化如何?”

冷傲的南北二怪,似是亦看出今夜情势非两人之力所能解决,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当先向寺中退去。

方兆南横剑断后,缓缓向后退去。

突然间,一声悠长的钟声,飘传过来,嗡嗡余音,掩蔽了群僧的梵唱,和那刺耳难听的乐声。

少林寺大门内三丈之处,突然亮起一只火炬,光焰熊熊,照亮了两丈方圆。

十二个灰衣僧人,排成八字阵,每人的形色,都有着无比的庄严,六个手横禅杖,六个手握戒刀,火炬光芒耀射下,银光闪闪。

群僧迅快的向两侧移动数尺,让开一条通路,放过了大愚禅师和方兆南等。

但见火光连连闪动,片刻间,亮起数十道火炬,光耀如画,绵连四十丈,衔接不断的少林僧侣。

剎那间,无边无际,火炬和那排列的僧侣们,似是都有着一定的距离,人影幢幢,刀光闪烁,壮大的行列,庄严的气氛,交织成一幅杀气腾腾的画面。

以南北二怪那等冷傲自负的人,看到这等气势,也不禁为之暗自叹服。

那黄衣丽人,也似被少林寺这壮大的气势所怯,右手向下一按,五队服色不同的鬼形怪人突然停住。

她凝神仔细打量了一阵,回手一招,那两个分着蓝衣、红衣的少女,突然急奔而上,齐声说道:“师父有什么指示?”

那黄衣丽人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少林寺这等戒备,分明是已存了宁为玉碎,不作瓦全之想,南、北二怪突然出现于少林寺中助战,更是出人意料。

罗汉阵的变化奇奥,早已驰誉江湖,今宵之战,恐非我事先想的那么容易,你们准备七毒神筒备用,传令下去,只要一入敌阵,立时燃起‘迷神香’展开惨酷杀戮,先挫强敌一真锐气,借势冲破他们的罗汉阵。”

二女一齐躬身说道:“弟子等遵命。”

黄衣丽人未待两人离去,急急接道:“那施剑少年功力虽不足畏,但他诡计多端,而且剑招精奥,隐隐是主持大局的幕后人物,遇上此人之时,不要轻易放过。”

这时,大愚禅师和方兆南等已然深入了四五丈远,仍不闻动手之声,方兆南心中忽然一动,暗道:“怎么他们仍然不发动呢?”

心念电转,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火炬光焰强烈,虽有四五丈的距离,景物仍然清晰可见。

只见那些服色不同的鬼形怪人,左手提着兵刃,右手却从背上取下一个粗如鸽蛋,长约两尺的东西拿在手中。

突然间钟声再起,连声鸣警,排列的少林僧侣,闻得钟声,立时开始移动起来。

显然,这三声钟鸣,乃指挥罗汉阵发动的讯号。

但见群僧移动之势,由缓渐快,片刻间行列已散,门户大变,挥动的威力,在火炬照耀下,闪动着夺目的寒光。

方兆南眼珠儿转了两转,低声说道:“大哥请慢行一步,小弟有事请教。”

南怪辛奇霍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道:“什么事?”

方兆南道:“大哥见多识广,可能看出些鬼形怪人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吗?”

南怪辛奇凝目一望,道:“似乎是熏香一类之物。”

方兆南道:“这些人可是想用熏香迷倒少林僧侣吗?”

辛奇道:“牛鼻子罗玄,一肚皮古怪精灵的东西,那丫头既然是他的嫡传衣钵弟子,定然得了他的传授。”

方兆南道:“少林寺数百年来,一直领袖着中原武林,寺中僧侣虽非个个身负绝世武功,但对付冥岳中人,当是个势均力敌之局,再加上罗汉阵的精奇变化,冥岳中人纵然能冲入寺内,亦将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他们如果施用熏香一类的药物,先把人迷倒,今夜之战,我们算败定了。”

南怪辛奇微一沉吟,道:“对于医学一门,我是素无研究………………”方兆南接道:“小弟之意,是想要大哥想一个法子对付他们,使他们无法施用此物。”

南怪摇着长及腰间的须发,说道:“没法子,没法子……。”

这时,大愚、大道,都同时停下了脚步,望着遥在数丈外的鬼形怪人手中升起的缕缕浓烟,满脸愁苦之色。

显然,他们已为方兆南提出的问题,感到束手无策。

方兆南凝目沉思了一阵,突然回头对大愚禅师说道:“贵寺这罗汉阵,不知是否可以伸缩移动?”

大愚道:“除了拒敌的方位和攻守的层次变化之外,阵图的大小和移动,均可由主阵人随心所欲。”

方兆南笑道:“那就好了。”

大愚禅师已对方兆南有些莫测高深,将信将疑的问道:“方施主可是已想到拒敌使用熏香的法子?”

方兆南道:“他们定要施用,外人岂能阻止。不过咱们只要想出一个破他的办法就行了。”

大愚道:“事关本寺成败安危,深望方施主早些说出,也好早些准备。”

方兆南略一沉吟,说道:“我这办法是否能行还难预料,但却不妨一试,老禅师先请下令,为免无谓的伤亡,罗汉阵缓向后撤,幷尽量抢占上风,借阵法变动掩蔽调息。

另外,一部分僧侣,设法取些水来,以水克火,烧减他们燃起的熏香,这法子是否有用,我不知道,但想来总算是一个克敌的办法。”

大愚禅师叹道:“此法虽非新奇,但方施主能及时想到,非有过人的聪慧莫辨,老袖这就传下令谕,着令两位主持阵势变化的师弟赶办。”

这时,那分着红、黄、蓝、白、黑五色衣服的鬼形怪人,已开始向前移动,大有冲向罗汉阵中的来势。

每人左手高举一根浓烟横生,二尺长短黄色之物,右手仗着兵刃,随着服色的不同,排列成五队,对着一个阵法。

只待那黄衣丽人一声令下,立时将五队幷进。

可是那黄衣丽人却似浑然不觉一般,只管扬脸看去,望着那天上半隐半现的星辰,口中不停的低声诵言,右手食指在空间划来划去。

方兆南看了一阵,突然心中一动,道:“老禅师,快些传谕,要那些取水的弟子,尽快赶来,对方分着五色衣服,绝非无因。

那黄衣丽人现下似是在计算什么,料想她那分着五色衣服的属下,定然也是一种变化诡奇的阵法,如若被他们冲入罗汉阵,凭仗那迷香之力,迷倒咱们几个人后,只怕全阵都要受到制……………”说话之间,只见大玄禅师带着数十个少林僧侣,急奔过来这些人手中都捧着一只铜钵,钵中满装清水。

眨眼间,已奔近大愚身侧。

这时,那黄衣丽人也停下了手,两道清澈的眼神,盯住在少林僧侣排成的罗汉阵上,缓缓举起了右手。

大玄禅师欠身向大愚说道:“我已调集二代弟子中高手八十人,担水而来,敬候令谕。”

大愚道:“他们快些上去,那些鬼形怪人,一冲入阵,你就用铜钵中的清水,向他手中冒着浓烟之物上泼。”

大玄道:“小弟记下来了。”

说罢,合掌一礼,直向前面冲去。

但见那高举右手的黄衣丽人,突然一挥,那五队蓄势待发的鬼形怪人,应手而起,直向那罗汉阵冲去。

方兆南道:“几位请走前一步,在下要去帮大玄禅师对付那些熏香。”

大愚道:“他们已经带有清水对付那些鬼形怪人手中燃烧的药物,你上去于事何补,而目下借重之处正多,万一你有了失闪,那就不是少林寺任何损失所能弥补了。”

他说话的神情,诚挚无比。

显然,已把方兆南视作今宵一战中主持大局的首脑人物。

方兆南暗暗想道:“你们少林寺,代代以慈悲相传,对付这等鬼诈的敌人,却必须心狠手辣不可,一着失机,全盘皆输。”

当下故意把脸色一沉,说道:“贵寺中的弟子,虽然个个武功高强,但不善机诈,稳健有余,应变不足,晚辈之意,老禅师尽管力主持阵势变化,由晚辈和南北二怪,机动的应付大局变化。”

大愚禅师略一忖思,道:“老衲恭敬不如从命,一切借仗大力了。”

方兆南回目对南北二怪一拱手,道:“两位先请养息一阵,以便对付冥岳岳主。”

说完,纵身一跃,直追大玄禅师而去。

这当儿,少林僧侣已和冲进罗汉阵中的鬼形怪人短兵相接。

火炬熊熊,光耀如画,刀光如雪,禅杖啸风,这是一场惨烈无比的群斗,一动手间,就是数十个高手相接。

罗汉阵变化奇奥,方位移换之间,有如转动的车轮,动手的僧侣经常变换。

那冲上来的鬼形怪人,也似有着一定的变化。人如分拨,前面动手三人,猛攻上十几二十招后突然分向两侧退去,第二拨立时疾冲而到,展开快攻。

这是用阵势推动的一种车轮群战,交接几招之间,猛烈绝伦。

少林僧侣已得到大愚禅师的令渝,和敌人动手之间,尽量抢上风,闭住呼吸,以免被熏香迷倒。

方兆南闪身在变化莫测的罗汉阵中,只觉全阵发动之后,谨严无比,心中甚是惊服,暗道:“少林寺的罗汉阵果然是名不虚传,数百年来一直被武林中公认为第一奇阵,看来确实是毫无夸张之意。”

他的行动受了阵势变化的影响,显得十分缓慢,四五丈的距离,他足足走了一盏热茶的工夫。

忽听扑通一声,两个少林僧侣,突然栽倒地上,只见两个鬼形怪人手中兵刃一闪,两颗光头,登时飞离躯体,滚开了五六尺外。

原来那冒起的浓烟愈来愈多,少林僧侣虽抢了上风,也无法完全避开扑鼻的异香,只闻少许,便告晕倒。

迷香生效之后,那些鬼形怪人,精神随着大振,个个齐发怪啸,冲击之势,更见凌厉。

这些怪人的啸声,难听至极,似是受伤的猛禽,发出了阵阵的怒啸之声,动人心魄。

只听扑通之声,不绝于耳,少林僧侣们一个个的倒了下去,血雨喷洒,片刻间,已有十五个少林僧侣伤在那鬼形怪人手中,但却无一个是伤在对方武功兵刃之下,全都是先中迷香,后被杀害。

要知罗汉阵,前排群僧,都是少林寺二三代弟子中选出的高手,个个武功高强,再加上阵势轮转般的变化,虽然伤亡狼借,血尸遍地,但防守之势,仍是谨严无比。

任那鬼形怪人猛力冲打,却无法攻越雷池一步。

但这连续不断的伤亡,使整个阵势变化,受了极大的影响。

处身阵中,已有着一种迎接不暇的感觉,如非这些少林僧侣们个个存着舍身卫寺之心,只怕罗汉阵早已被强敌冲乱。

方兆南看得心头大急,高声对大玄禅师说道:“老禅师还不快些冲上前去,难道要等到罗汉阵被人攻破不成?”

他那知道,这罗汉阵的奥妙,一处牵动,全阵都随着开始变化,愈是近敌,变化愈快,伤亡愈多,移形换位的速度愈大。

大玄禅师虽然深知此阵变化,但也无法冲得过去,眼看弟子们伤亡重大,心中早已痛苦万分,再听得方兆南大喝之声,心中更是焦急。

当下低声对主持前阵变化一个二代弟子喝道:“快把阵势向后撤去,我先对付他们手中迷香之后,再发动阵势接战。”

要知少林寺的罗汉阵,小由十八人,大到一百零八人组成,但人数如再增加,全阵的运用,即将失去灵活。

这次,大愚禅师为拒强敌,尽出少林僧侣,以八百僧侣,组成少林寺有史以来,最大的罗汉阵,但为求运用灵活,又把全阵分成五段,每一段有一个主持阵势变化的人,五段连接成一个总阵。

那主持第一段阵势变化的僧侣,听得大玄禅师一声低喝。立时把轮转拒敌的变化停了下来,群僧进退攻拒,全部有一定时间路子,主持人一停,全阵立时失去了作用,由两侧纷纷退下,那五队鬼形怪人,亦借机冲了上来。

大玄禅师大喝一声,首先发动,双手一振,手中铜钵存水,疾射而出。

当先两个先至的鬼形怪人,忽觉脸上一凉,手中高燃的迷香,登时被水浇灭。

一动群应,十个僧侣齐挥动手中铜钵,剎那间水气弥漫,空中水滴如雨,三丈内鬼形怪人手中的迷香,尽都被水势浇灭。

方兆南目睹此情,微微一笑,暗道:“想不到这种办法,竟有点效能,可见天下之事,繁简之便,主要取精细二字……。”

忖思之间,两个鬼形怪人已然冲近身前,两柄鬼头刀,分由左右一齐袭到。

方兆南早已握剑在手,身子微一向后撤。挥手一剑扫去。

第三十七回罗汉阵舍身拒妖

方兆南此时的的功力,已然大非昔比,出手一剑,划带起凌厉的剑风。

只听一阵金铁交响声后,血光暴洒数尺,两个鬼形怪人,连人带刀,都被他一剑斩断。

方兆南一剑得手,神威大发,挥剑直冲而上。

他已知今宵之战,绝难有两全之策。

心中早存杀机,出手剑招,尽都是各大门派中毒辣异常的剑学,再加上那白蛟剑的威力,和突飞猛进的内功,雄浑的腕力。

但见寒光闪闪,剑风似轮,耳际间一片金铁交鸣暴响之声,混入了喷洒的血雨中,片刻之间被他连伤了十四五人之多。

这时,溃退的少林僧侣,目睹方兆南神勇,战志大增,纷纷停退抢攻,重又组合成拒敌的阵势。

方兆南大喝一声,挥剑又劈了两个鬼形怪人,身躯移动,到大玄禅师身前,低声说道:

“今夜之战,形势出了我意料之外,贵寺中僧侣,个个神勇,而且又不畏死,看来阻敌入寺,幷非是什么难事,唯一可怕的是怕敌人再烧起迷香,对付咱们……。”

大玄禅师是何等人物,如何还听不懂方兆南弦外之音?当下说道:“老袖再去取一些清水备用。”

当下转身疾奔而去。

那随行的群僧随在大玄禅师的身后,急急而去。

这当儿,冲入阵的鬼形怪人,大都伤亡在方兆南的剑下,余下的人,又被少林僧侣们的快速攻势,迫出阵外。

方兆南眼看少林阵势已经稳往。正想疾退入阵,以便告诉大愚禅师,要他多备一些清水,只要分出一百个僧侣,分成两次送水,就可对付强敌施用〃迷香〃了。

心念方动,忽听得一声娇叱,一条人影,破空飞了过来。

方兆南心头一震,暗道:“要糟,如若向我施袭的人是冥岳岳主的话,这一击我绝难挡变得住。”

心中念头电转,手中幷未闲着,白蛟剑盘顶旋飞,划出一片护身光幕。

只听得一声百练精钢相击的脆响过后,嗡嗡之声长鸣不绝。

方兆南吓了一跳,收剑看时,幸好自蛟剑完好无伤。

目光一转,只见一个全身蓝衣的美艳少女,左手握着一只形如鹿角,赤红似火的兵刃,右手握着一柄剑。

她落入阵中,立时遭到群僧内层的围击,但见杖影闪动,刀光翻滚,纷纷向她的身上攻去。

蓝衣少女一面挥动左手那形如鹿角的怪兵刃,封架那绵连不绝攻袭过来的禅杖,戒刀,一面平举着剑,防备方兆南出手抢攻。

她和方兆南对面而立,虽处身阵中,也只有一面受到攻袭,另一面却有方兆南替她挡住。

方兆南冷笑一声,道:“你胆子很大,竟敢跃入阵中……。”

少林僧侣虽只能从一面攻袭,但那轮转的攻势,强猛至极,那蓝衣少女虽身负绝世武功,也有着招架不住之感。

当下说道:“你要他们停下攻势,我有话要对你说。”

方兆南冷冷的说道:“战阵之间,生死一发之际,一着失错,满盘皆输,你想的倒是不错啊!”

那蓝衣少女挥动手中形如鹿角的兵刃,封架开急袭而来的禅杖、戒刀,冷笑一声,道:

“我是奉命而来,你不信那也没法子。”

方兆南看她说话时神情庄重,不禁心中一动,暗道:“冥岳妖妇,又不知要耍什么花招,倒不如听她一遍,也好早作准备。”

心念转动,潇洒的一笑,道:“少林寺罗汉阵,乃当今武林中第一奇阵,变化的奇奥,精微,自非常人能解,我纵有让他们停手之心,却无让他们停手之能。”

他这几句话,故意说的很高,而且又正对着主持阵势变化的人。

果然,那主持前阵变化的和尚回过头来,望了方兆南一眼,突然举起右手,斜斜向外一推。

经过那蓝衣少女身后的僧侣们,突然向外移动了三尺,全阵轮转的变化依旧,但已无人再向蓝衣少女施袭。

方兆南目注那蓝衣少女道:“现在姑娘已经有足够的说话时间了,不知有何见教?”

那蓝衣少女星目一阵眨动,道:“家师命我转达一句话。”

方兆南笑道:“幸运的很,不知是什么话?”

那蓝衣少女道:“她要问你,能不能归依到冥岳门下?”

方兆南仰脸一笑,道:“在下也有一句话,要请姑娘转告令师。”

蓝衣少女道:“什么事?”

方兆南道:“你问她能不能剃度出家,跳出红墙,归依佛门之中?”

蓝衣少女道:“我说的字字都是真实之言。”

方兆南笑道:“我说的句句出自肺腑……。”

蓝衣少女突然微微一笑,道:“你不肯答应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讥讽于我……。”

说话之时,已把右手兵刃交左手之中,缓缓向怀中摸去。

方兆南机警无比,右手白蛟剑突然一扬,白芒一闪,寒锋已指在蓝衣少女的手腕之上,冷冷说道:“姑娘最好不要妄动心机!”

蓝衣少女冷笑一声,五指缓缓伸开,食中二指,挟着一条红色绢帕,说道:“你不觉得太紧张吗?”

方兆南肃容说道:“对你们冥岳中人,在下确有着甚高的戒心。”

蓝衣少女道:“事情既然不成,我就要告别了。”

方兆南道:“姑娘请先把取出的绢帕放入怀中,咱们再谈不迟。”

那蓝衣少女虽然生性冷傲,但此刻双方已然正值动手相搏的当儿,方兆南剑尖已指罩住她三处大穴,手腕推送之间,立可把她重创在剑下。

情势所迫,她虽有倔强之心,也不能不屈服在白蛟剑下,缓缓把手中绢帕,放入怀中,冷然说道:“天亮之前,咱们总要有一场生死之搏。”

方兆南手腕一挫,收了剑势,笑道:“当得奉陪。”

蓝衣少女道::我要出去。”

方兆南道:“请便,请便!”

蓝衣少女道:“四周人转如轮,要我如何个走法?”方兆南道:“你怎么来的?”

蓝衣少女道:“我飞跃人墙而来。”

方兆南道:“是啊!你再飞跃人墙而去。”

蓝衣少女冷笑一声道:“罗汉阵有号称武林第一奇阵,但却未必就能困得住我。”

方兆南暗暗忖道:“这鬼丫头飞入此阵,绝非无因而来,我虽已提高了警觉,使她无法施展其技,但冥岳中人,阴险鬼诈。

无孔不入,眼下已然翻脸动手,战阵伤亡累累,大可不必再留什么情面。”

一振手中白蛟剑,说道:“在下绝不信姑娘只为令师一句鬼话,冒险闯入罗汉阵来,你既然觉得出阵不易,那就不用去了。”

蓝衣少女听他竟然不肯中自己激将之法,心中大感焦急,暗暗忖道:“此人这般难以对付,只怕我要弄巧成拙了……。”

只听方兆南冷冷说道:“眼下局势,姑娘大概已经看到了,鹿死谁手,只怕姑娘也不敢预作断言,姑娘如肯听在下相劝………”蓝衣少女嫣然广一笑,接道:“怎么样?你可是想劝我归依少林,弃剑投降?”

方兆南道:“天下各大门派,都已经得到了少林传出邀请之柬,估计最早的一批援手,明日天亮之前,就可以赶到,令师夜郎自大,坐井观天,大概此时,她已经明白了武林霸业,幷非如她想的那般容易。”

蓝衣少女冷笑道:“现在天到什么时候了?”

方兆南头也不抬的答道:“你自己不会望望天色吗?”

他心中警觉之心,特别高强,纵是抬头看看天色,也是不肯。

蓝衣少女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这人如此机警,只怕我今夜难出这罗汉阵了,看来只有冒险一拼了。”

方兆南目光转也不转的,一直盯在那蓝衣少女的脸上,看她眼睛乱转,立时一推白蛟剑,寒芒闪动,直向那蓝衣少女刺去。

那蓝衣少女一身武功,实非等闲,方兆南剑势一动,娇躯立时左面移开两尺,剑已然交到右手,横里一挡,一阵龙吟之声,封开了方兆南的剑势。

方兆南挫腕收回白蛟剑,第二剑还未及攻出,蓝衣少女左手中那赤红如火,形似鹿角的怪兵刃,已抢先点到,直袭前胸。

此物通体晶光,而且散出很多枝尖,一招点来,分袭前胸数处要穴。

方兆南右腕一振,一招〃横扫五岳〃,白蛟剑疾挥,向那蓝衣少女怪兵刃上扫去。

但闻当的一声,如击在坚石之上,那形同鹿角的兵刃,虽然被震开去,但竟然未被削伤分毫。

方兆南心头一震,暗道:“这是什么东西作成的兵刃,这等坚牢?”

方兆南杀机已动,大喝一声,又是一剑〃孔雀剔翎〃白蛟剑斜斜的划出了一道银虹,横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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