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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善不好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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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好意思呢,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你们夫妻俩亲热的。”身后忽然传来了江掠衣那闲适悠然的声音,文君华猛地僵直了脊背,随后缓缓地转过了身子。

萧旁自是不知江掠衣与文君华之间的联系,只因才刚见识过江掠衣的剑舞,故而此时也是颇带着几分好感微笑询问道:“凤鸣班的技艺果然不同凡响,只是此系深夜,你们一行人不是应该已经出了二门了么?”

“本来是已经离开了的,只是中途又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江掠衣颇为苦恼地笑了笑,随后抬头看了看槐树上那纠缠在一处的两条身影。

文君华和萧旁见状也是齐齐转身看向了那棵老槐,隐隐已有不少枯叶簌簌地落了下来。

“好身手,敢问大侠系何门何派!哎呀,乐恬枭,你快落尽下风啦!”正当文君华迟疑之际,却又是听见不远处假山旁传来了萧岚那兴奋而激动的声音,不禁又是头痛地抚上了自己的额间,心里点满无奈。

走近了一看,就着淡淡的月华,文君华发现那两人一个是乐恬枭,一个是方才在棠梨阁吟唱昆曲的玉面小生。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若不是今夜瞥见了这么一幕,文君华实是难以想象得到那个玉面小生竟是个会武的。

萧旁见自己的妹妹也在此,不禁走过去问了一声:“这么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到这儿来看打架?”

“你不也是!”萧岚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脸上兴儿正浓!

萧旁登时无语,一时之间也答不上萧岚的话儿来,只得在一旁憋闷着。

这厢江掠衣走近了,对着文君华解释道:“今天真是对不住,那是我手下的一名成员,叫白鸾的。另一个你应认得,他现不是暂居府上做客么?我原不知,若是清楚这点,是万般不肯来萧府演绎的,或者干脆不带白鸾过来。”

“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两个认识?”文君华蹙眉。

江掠衣很是无奈地笑了笑:“岂止认识,简直就是冤家。”顿了顿,握拳抵住了自己的嘴唇笑道,“乐恬枭与我一直是多年的故友,还记得三四年前,有一次他喝醉了酒,看见白鸾生得清秀雅致,竟没头没脑地起了戏谑之心。”

见文君华眼里透着不可置信的讶然,江掠衣知是文君华误会了,便笑得更乐了:“也不是真的想占白鸾的便宜,不过是乐恬枭那人五大三粗,有勇无脑,一时起的好玩之心,竟是激怒了白鸾。那夜白鸾自觉自个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故而竟暗暗地将乐恬枭给恨上了。直至有一次,他们二人因口角打斗了起来,后来乐恬枭竟是不见了踪影。我曾询问过白鸾,白鸾只撒气地说了声儿,那大老粗死了——”

“我以为白鸾说笑来着呢,没想到后来过了几个月,乐恬枭气呼呼地找上门儿来了,说是白鸾居然这么狠心下毒手,在他的腹间生生地刺了一个窟窿。刚巧那日之前他受了些内伤,竟是一时之间难以自救,险些丧命也未可知。又说幸好那日有个仙子般的姑娘救了他,才保得一命。从今而后,那大老粗居然学着慢条斯理了起来,变得愈发斯文有品了。纵然是见到了白鸾,也总是躲他三分,让他七分,不与之计较。”

说到这儿,江掠衣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直笑了一阵才接着说:“问他,只说是心里有了人,我猜八成就是那所谓的仙子了。”

听了江掠衣那长篇大论的解释,文君华的脸色僵白僵白的,有些难看。

如果是三四年前的话……

可不就是那次自己出手搭救的时候么?

第一百二十章 这画儿

见文君华的面色不好看,萧旁径直地走了过来扶了扶:“可是累乏了,我扶你回去歇着罢,这里一会儿我让墨影出面儿制止,不碍事儿的。”

江掠衣也是注意到了文君华的脸色,故而也是担忧了一阵,随后便对着那棵槐树喊了一声儿:“你们两个冤家,打架可以,可也别在人家家里打啊!平白地弄坏了人家园子里的花草,惹得主人心中不快。赶明儿找块儿空地再继续罢,打的你死我活天昏地暗的我也不管了。”

说罢,却见江掠衣已是跃身上了槐树,不一会儿,就将白鸾给劝了下来。

萧岚见江掠衣的武功亦是不俗,便雀跃了起来,直说要拜这三个人为师……

白鸾下来的时候,已是气红了一张脸,直瞪了身后的乐恬枭一眼骂了声:“不知耻的登徒子!”

这样的话,被一个男人骂向了另一个男人,实是有些奇怪别扭。不过在了解了内情之后,文君华也就觉得没什么的了。

这时萧岚蹦跶蹦跶地走到了各位的身边,用那满怀好奇而崇敬的声音询问了二位一句:“敢问下次比试选在何地啊,我也好前去观望观望一番。”

乐恬枭和白鸾听了,极为难得地一致甩了个眼刀子过去,直让萧岚悻悻然地垮下了脸来。

见自己这番惊动了文君华,乐恬枭这才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摸摸头致歉道:“都是这小子缠着我要打架,否则我是断然不会轻举妄动的,给你带来了不便,真是对不住。”

白鸾一听就气结了:“你胡说些什么!”

“妈的,你再说一句,我打折了你的腿去!”乐恬枭瞪眼一句,粗话已是滚滚而来,说完又是兀地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文君华。

江掠衣将乐恬枭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随后勾起唇角来眯着眼道:“哦,原来所谓的仙子……”话未说完,又是笑着朝文君华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摇摇头强押着白鸾给诸位告了辞,转身离开。

乐恬枭有些急切,愤愤地看了看江掠衣,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文君华的脸色。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文君华实是强撑不住,便任由着萧旁搀扶着离了此地。萧岚兴致正浓,便缠了乐恬枭细说刚才的招式云云。乐恬枭被烦得不行,却还是硬着头皮陪着萧岚瞎侃。

已是过了四更天,文君华回到了自己的屋内,洗漱过后竟是有些睡不着了。想来真是累得狠了,虽然疲乏想睡,却是再也难以入眠。

就这样,迷迷糊糊辗转反侧地撑到了五更天,东方已渐露鱼肚白,文君华才是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将至正午时分,文君华正着急着要去请安,却听白露掀了帘子进来宽慰一句:“不必了,玉清院儿那边遣了人过来知会了一声儿,道是少夫人最近辛苦了,免了接下来三日的请安。”

文君华听后,方才舒了一口气,任由着白露和小蛮两个伺候自己梳洗,又想着一会儿还是要去议事堂张罗着年关的琐事的,眉头不由得又是轻轻地皱了起来。

白露好似会读心一般,直笑着一边帮文君华把发髻盘上了,一边说:“议事堂那边的事儿您暂且不必为之操心费神了,夫人说了,待大少夫人歇息好了之后,再协助她打理也不迟。”见文君华面色稍霁,沉吟片刻,白露又是轻言细语地说,“夫人还嘱咐奴婢,要好生帮少夫人调养调养……”

又看了小蛮一眼,心觉小蛮也不是外人,便是直接说了:“夫人的意思,少夫人想必比谁都明白。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少夫人虽然强势,但终得要有个自己的孩子才算是在这府上站稳了脚跟儿。您这总是婉拒大少爷过来歇夜,可是有违了常理儿?”

文君华摸着戒指的手忽然一顿,心里觉得堵堵的,可也不能说白露说错了。

见文君华不说话,白露又是哀叹了一声,遂默默地为文君华梳妆去了。小蛮倒是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文君华,随后甜甜地劝了声儿:“好啦好啦,少夫人快别将眉毛都拧在一处了,今个厨房里做了云丝鸡肉粥,红烧酱鸭掌,蜜汁卤鹅信,清炒虾仁,还有油淋小青菜等。都很是合少夫人的胃口,少夫人可要怀着愉悦的心情吃呢。”

文君华闻言,也不好意思再作苦脸了,只得笑了一声赞道:“小蛮的嘴就是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美美地用了一餐午饭,文君华自顾地坐在屋里绣了一会儿针线。乏了便又是在床上躺一会儿,待到下午时分,文君华自觉自个是真的睡饱了,精神状态十分良好。

又想着这几日横竖无事,遂自顾地去了书房。

路上边走着,文君华却又是皱起了眉头来,思及昨儿晚上江掠衣对自己说的乐恬枭的事情,不禁觉得心中闷闷的。

想自己跟乐恬枭总共见了不过三四次的样子,她是丝毫都没有将乐恬枭挂在心上的,料想乐恬枭竟是对自己……

抬脚进了书房,文君华因在想事,故而也没有过多地注意前方,才刚走了几步就是撞上了前方的东西!

下意识地伸手摸自己的额头,却是摸到了一双生有薄茧的大手,文君华瞬时反应过来后退几步,抬眼就看见了一脸笑容的萧旁。

原来自己刚才撞到的并非是什么物件,而是萧旁的身体,他则更是比自己快一步地揉上了她的额头!

“没撞疼吧?怎么走路不看前方的,要是真撞到了墙壁或是摔跤了可怎么办?”萧旁说着又是要上前来为文君华揉揉痛处,却是被文君华别过身子去躲过了。

只听文君华埋着头低低地问了句:“你,你怎么来这儿了?”

“哦,最近铺子的生意安稳了,闲来无事,便过来看看。见你尚在安睡,遂到书房这边来瞧瞧。”

文君华轻轻地咬着自个的红唇,暗怪白露竟不告诉自己他来了的事儿,如今这般撞见,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岂不尴尬?

正想着,却听见萧旁笑着问了一声:“对了,这画儿……是你买的?”

文君华猛地抬头,却见萧旁正指着那幅云臻亲手画的红梅丹青。

自从知道了云臻也是有了归属之后,文君华便是在感情一事上冷了心了,又命白露将云臻的诗集全数收了起来,再没被自己看见过一次。唯独这幅红梅图,文君华是不舍又怜爱,便没让白露给收起来。

岂料,今个却是这么不凑巧,被萧旁给看到了。

看着萧旁眼里那略有期待略有炽热的目光,文君华微微莫名,就算这画儿是自己买的,又与他何干?

故而只得坦言道:“早前在江城墨书阁买的,喜欢得紧。”

“你喜欢这个诗人的作品?”萧旁的声音略带颤抖,文君华听后更是莫名地眯了眯眼睛。

松开眼睛之后,文君华只疑惑地问了声:“你也知道云臻?”

萧旁起先是激动,尔后转为淡淡的平静,最后只得呼了一口气温笑道:“略读过他的几首诗,觉得平淡无奇了些。”

文君华起先是认为萧旁居然难得地跟自己有了些共同的爱好,听见萧旁这般讲了之后,也是不客气地冷冷道:“诗词这类东西,本就是讲究投缘,并无好坏之分。倘若投缘了,便觉得那是一首好诗,反之则觉得平平无奇。许是我与云臻的性子比较投缘罢,故而我觉得他的诗句里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悠闲潇洒的味道,想来此人定是个闲适不羁的雅人。”

后又在心中暗暗地骂了萧旁一声不懂乱评。

“是么?”萧旁不禁来了几分兴趣,只淡笑着巡视了周围一番,“那怎么不见这儿收有云臻的诗集?”

文君华咬咬牙,当时就是料定了萧旁不会来自己的正屋,更不会轻易来这间书房的,才将云臻以及自己所有爱好的东西都收在这里。怎料今个就是被萧旁给看到了……

“因为他最近写的诗愈发地不合我意了,我便让白露给收起来了。”文君华闷闷的,脸上直透露出一番气鼓鼓的小女儿姿态。

萧旁可是从未见过有这副表情的文君华,刚乐得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文君华遂又转移了话题道:“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宇文吉那边有没有消息的?”

萧旁认真地看了文君华一眼,随后温笑道:“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的?”见文君华真恼了,萧旁便是点点头道,“官兵们还在搜查,那宇文吉现在乃是朝廷钦犯,料他躲得过初一,也是躲不过十五的。”

“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萧旁好奇地看了文君华一眼,随后又似想起了什么一样,“我记得那时去你们家做客,听你的妹妹说过,你好似酷爱行书是吧?”

文君华刚想说自己准备写会儿字,听见萧旁这句,却又是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换成了:“闲来无事,看会儿书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故人

“看书伤眼睛,这会子你身子骨累乏了,得好生调理才是。”萧旁虽然已经明显地注意到了文君华眼里的逐客意味,却还是厚着脸皮继续说道,“这样儿罢,上次不是说好了,待朝廷那件事解决了之后,便要前去张大人府上做客的么?”

文君华看了萧旁一眼,随后点点头。

她最近忙得早就将张寄倡相邀的事情给淡忘了,现在想想,却也觉得是时候要登门拜访一下了。自张寄倡做官之后,她还没能好生地祝贺过呢。

“前日张大人下了帖子过来邀约了,我见昨儿是爹的生辰,便也没跟你提。只想着等过几日你歇好了再带你过去。”萧旁笑着看了文君华好一会儿,“如今见你精神大好的样子,我想着倒不如现在过去走走罢,顺道儿吃完晚饭再回来,常天闷在屋子里对身体也是不好的。”

许是受白露之前那一番话的影响,文君华现在只要一听见“调理身体”云云的话语,便满脑子都是孩子孩子孩子……

故而此刻脸色也是不大好看,直像是吞了一只虫子那般尴尬难忍!

萧旁以为文君华身体不舒服,便是赶紧上前几步扶住了她:“你等着,我这就叫人去请了大夫来!”

“我没事……”文君华别扭地拉住了萧旁的衣袖,随后正色道,“那就今个去吧,正好我也想出门儿走走。”

“好。”萧旁喜得心里直乐。

行至一半的时候,文君华却是停了下来:“我想了想,觉得今个这样去太过于随便了,连礼儿都没有好生地准备妥当,太失礼了。”

“没关系,昨儿我已经让人打点妥当了,保证不会失了脸面儿的。”萧旁悉心宽慰道,文君华又说自己该是要叫上白露一起的,白露与张寄倡也是有些情分的。

萧旁却是心虚一声道:“白露这会有事儿,我刚才遣了淳欢过去找了,据说是被娘叫过去帮手了。”

“是么,那总得带个丫鬟的,我叫上小蛮好了……”

“小蛮年小,哪儿懂得这么多,届时出了乱子可就不好收场了。”

“那我找……”

“好啦,我的娘子怎么就生得这么一副劳累的心肝儿?”萧旁不禁忍不住在文君华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该打点的事儿我都打点妥当了,你今个只需带个人过去便好,快别劳心这么多了。”

文君华有些不适应萧旁跟自己过分亲昵的样子,随后只得干咳了几声,快步地往前走去。

萧旁却是笑得一脸开心地跟了上去,其实是他暗地里跟白露打了商量,才没让白露跟上来的。为的就是营造一个美好的夜晚,只有自己和文君华两个人的夜晚……

白露是巴望着文君华好的,又见萧旁是真有悔过的心,便也是爽快地应下了。

这厢,二人乘了马车往张寄倡的府邸出发。马车上的两人却并未注意到,在街市的一角,早已有双怨恨的眼睛紧紧地盯上了他们。

张寄倡早得了消息知道他们二人今个下午会来,故而也是命自己的妻子在府上好好儿地布置了一番。

这厢又是带着仆从亲自来了正门儿迎接,这对于他目前的身份来说,确实是过了。但是在张寄倡的心里,却是十分看重文君华的,只道没有文君华那年的雪中送炭,便没有现在的自己。

萧旁扶着文君华下了马车,下车后又是携了文君华走路,一路下来亲亲密密的,文君华本想挣脱,可萧旁却是低声在她的耳边呢喃了一句:“难道你想让一直关心你的人知道我们的事儿,从而变成担忧么?”

文君华想了想,也只好咬咬牙忍了。

萧旁却是变本加厉地对文君华放肆了起来,不时地用手捏捏她的肩膀问她累不累啊,乏不乏的。气得文君华暗咬银牙,只差没能一拳捶在萧旁的身上了。

“你们可是来了,昨儿真是对不住,令尊的生辰我没能亲自去道贺。只因昨儿我手头上的事情催得紧,实在脱不开身呐。”张寄倡笑眯了一双眼,“改明儿我得空了,定当亲自去拜访令尊。”

“张大人这话严重了,我们家不过是商贾之家,要说拜访,还得我们家来拜访张大人才是。”萧旁也是笑了笑。

文君华一面走着,一面细细地打量了张寄倡一番,最后满意地勾起了唇角。看来张寄倡过得不错的,她也相信张寄倡会当一辈子的清官,勤政爱民的。

再看张寄倡的夫人尤氏,是个十分直爽而踏实的妇人。这尤氏是张寄倡在乡下娶的妻子,那时候家里这般穷困,尤氏也是跟着他挺过来了,想来这个尤氏并非那嫌贫爱富之人。

想着,文君华也是夸赞了尤氏一番:“张夫人爽快朴实,那性子是我极喜欢的,能有幸跟张夫人做个朋友么?”

张寄倡却是抢先笑道:“大小姐这是说哪儿的话,她不过是一介无知乡妇罢了,能懂什么世面?”

“张大人这话严重了,令夫人身上有的优点,可是那些城里的贵妇们比之不上的。”又笑了笑故意嗔道,“您还是用对待晚辈的称呼唤我一声罢,什么小姐不小姐的,以您现在的身份地位,哪儿还用得着这般称呼我?”思及张寄倡的年纪快要赶上文伯阳了,文君华也是将张寄倡当成半个父亲来看待的。

见状,尤氏也是爽朗地笑了笑劝道:“那你也是快别大人大人地叫了,怪生分的!”

“嗯,那还是按照之前的叫法称大人一声‘先生’罢。”文君华说完,众人已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之前心里一直紧绷着的弦在这一刻松了些许。

众人相互谈笑着,在张家的园子里逛了一圈儿,各处景色虽然不及萧家府上那般奢华精致,却也胜在清雅不俗。

为官之人本是这般,倘若真是一心系着百姓,不曾贪污片刻,内院生活必定是清贫拮据的。光靠着朝廷每年的俸禄便想要大富大贵,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此世间,最富贵奢华的,除却帝王之家,便是商贾之家了。

见状,文君华也是不禁感慨称赞道:“先生家里雅致得紧,由此便可窥见先生那一颗心系百姓的良心。”

萧旁闻言,不禁侧脸看了文君华一眼,脸上渐露淡淡的笑意。

张寄倡夫妇则更是会心地笑了笑,直道是文君华深懂他们的一片心。

众人又是谈笑了一会儿,方行至花厅摆饭。不多时,便有丫鬟们鱼贯而入呈上了几道可口美味的饭菜汤食。看着菜色,并不像萧家那般铺张奢华,却也胜在开胃和主人精心布置的一份儿心。

“饭菜刚好合适我们几个人享用,也很是合我的意,平素我也喜欢这样吃饭,最后用得不多不少刚刚好正合适。”萧旁自顾地斟了一杯酒,随后一饮而尽,“省得铺张浪费了粮食,才真真是不好呢。嗯,这酒也很是香醇清爽!”

张寄倡听见萧旁这番说来,才是真正地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原本尤氏是打算多张罗几个菜的,可张寄倡却是阻止了。

只说是,平素他们怎么吃的,如今只按着人头再加些分量罢了。文君华那边他是不担心的,这么按照素日的习惯来做,只会引得文君华的一番满意好评。最担心的还是萧旁,他素来锦衣玉食惯了,又是不清楚萧旁的性子,怕是要惹得萧旁不满意了。

偏生张寄倡又是个执拗性子,只想着届时萧旁若是不满意,他也没办法,他不喜欢为了他人而无端改变什么。

现听见萧旁这番称赞,张寄倡也是笑呵呵地赞了一句:“别的我不敢说什么,只是我家里这酒,却是极好的!只怕是跑遍整个洛城,也是难以买到比这个味儿更纯正的!”

“你这人,还没喝上就开始说胡话了!”尤氏笑着瞪了自己丈夫一眼,随后起身招呼道,“你们先吃,厨房里还煨着汤,我得亲自去看看。”

话毕便是告了罪,起身离开。

张寄倡看了一会儿,随后呵呵笑道:“她这是臊了,你们可知那酒是她亲自酿的。她家父亲就是给人酿酒的,因此打小她就揽了这么个绝活儿下来,酿的一手好酒!你们若是喜欢,待会儿尽管带两坛回去,喝完了我再让人送去。”

见张寄倡这番解释,萧旁和文君华也是微微地抿唇笑了起来。

“既是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一会儿便让人带些回去。”萧旁也不客气什么。

张寄倡连连点头:“保管你喝上瘾来!我这会儿喝别的什么酒都是觉得没味儿,唯独喝这酒方觉得心中舒畅!”

“先生,这酒可有名字的?”文君华一时兴起,也是拿起了酒杯来小酌了一口,顿时只觉喉间辛辣无比,哪儿有萧旁和张寄倡说得那般好喝!刚想发表一些意见,却是觉得唇齿留香,喉间温暖一片,独留清甜的滋味在舌尖!

一时之间,也是笑着说了声:“果然是好酒。”

“这酒叫苦中作乐,当时在乡下我给起的名字。”张寄倡刚喝下一杯,便是笑着解释而来。

文君华点点头,直觉得这名字适合这酒,更适合张寄倡的生活写照,刚想说些什么,却听有个丫鬟进来通报了一声儿:“少爷回来了,听闻萧夫人正在咱们府上做客,便是急着要见上一面儿!”

第一百二十二章 顺儿

记忆里,文君华依稀知晓张寄倡是四年前娶的妻子,这几年下来并未有子嗣的。如何突然巴巴地冒出个少爷来,还嚷嚷着要见她?

疑惑之下,文君华却是开口问了声:“先生如今有子嗣了么,怎么没听先生说过?”想着不对,又是凝眉问了声,“不对啊,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年幼的小儿,难不成还认识我?”

萧旁也是困惑得紧,却又是见一个小丫鬟得体地进了花厅来报道:“少爷说了,想要单独见见萧夫人,有要紧的事儿要说。”

“放肆,这小子素日里都还知礼儿,怎的今天生得这般糊涂!”张寄倡向来比较注重规矩,这厢听见丫鬟的传言,便是气得拍了桌子一下!

文君华也是被唬到了,这还是头一回见张寄倡这么火大的。

张寄倡发完火也是觉得有些尴尬,直对着文君华和萧旁二人赔罪道:“别理他,咱们吃咱们的。”刚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却又是注意到了对面二人脸上的疑惑,遂也是放下了酒杯来解释道,“并非是我亲生的儿子。”

文君华这才了然一半,却又想到,自己应是不认识这号人物的啊。

“还记得那是三年前的事儿了……正值冬日里,又下了好大的雪,一连好几里路都是被冻上了厚厚的一层冰霜。”张寄倡笑得淡淡的,似是陷入了一片回忆当中,“那时家母也才刚刚过世不久,全家人都陷入了一片哀痛当中。恰在这个时候,我的妻子出门儿挑水,在河边遇上个冻僵了的小孩儿。因见他蜷在一处瑟瑟发抖,心生不忍,便是咬牙将他给带了回来。”

“想来是孤儿罢,好生可怜。”文君华的睫羽微微闪动着。

张寄倡点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孩子身上穿得破旧,一双脚已是被磨出了血来,想是走了好远的路来这儿的。拙荆为他洗漱了一番,换下了衣裳之后却是惊愕不已……”说到这儿的时候,张寄倡忽然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对面二人惊奇道,“这么点大的孩子,穿得又不好,身上竟是隐秘地藏着好几十两银子!我跟妻子二人皆是被吓到了,或想着这孩子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或认为是这孩子偷了富贵人家的钱财逃亡至此。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处置他。”

“那可真真是奇了。”萧旁兀自地抿了一口酒水,看向文君华的时候,却是见文君华在那厢若有所思的,也不知有没有将张寄倡的话听进去的。试着轻声地叫了叫文君华,却不见她回应。

“后来怎么样了?”文君华回神过来的时候,略微关切地问了一句。

张寄倡只笑着说:“后来,那孩子醒了,我跟妻子二人便是正经地问了他几句话。他许是心里很是警惕,也没有全部告诉我们。只说那笔银子并非是不义之财,是一个好心人看他可怜给的。我们跟那孩子相处了几天,拙荆见他勤快乖巧,便愈发地爱不释手了。我想着自己年龄渐渐的大了,却无子嗣承欢,便跟那孩子商量,想收他为义子。”

“接下来的事,你们便都知道了,现在想想,直觉得那孩子是逝去的家母派来带给我欢乐的。”

“那孩子可有告诉你他的名字?”文君华有些心不在焉的,心思也不知飘到了哪儿去。

萧旁察觉到了文君华脸上的异样,一时之间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

张寄倡想了想,随后笑道:“哪儿有什么名字?”再想了想却又是双眼一亮继而道,“好像胡乱地报了一个名儿也似,说自己叫顺儿的,想来也是穷苦人家剩下的孤儿。后来,他当了我的义子,我便重新为他取了个名字,唤文安的。”

话说到这儿,文君华却是忽然笑着站起了身来:“如此,我便真要见见他了,细想一番,我与他或许还真有过一面之缘。”

“哦?”张寄倡本还想说一会儿过去教训教训这个张文安,没曾想,文君华却是说张文安所言并不放肆。

又有一个丫鬟匆匆前来,想来张文安催得紧。

萧旁有些坐不住,想跟着文君华一处去,却是被文君华给拦住了:“横竖才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那么点大,不要紧的。”

“我们家文安今年的确也才十一岁罢了,想来你们是真认识的?”见文君华连张文安的大致年龄都说得差不离,张寄倡也是好奇了起来。

文君华也没多说什么,只笑着说了声儿:“一会儿自见分晓。”遂离了花厅,跟了那个小丫鬟走了。

见文君华那离去的背影,萧旁的心里空落落的,重新坐下之后,便是问了张寄倡一句:“令公子可曾说过他认得我家娘子?”

张寄倡却也是摇摇头笑道:“这个我也不知,不过萧公子请放心,犬子的性子我多少也了解一些。他并非那胡来之人,况且尊夫人也这般允了,想来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萧旁虽然面上点头笑道,可心里却还是隐隐不安了起来。

张寄倡未能发觉,却是继续笑着说起了自己的儿子:“文安说起来,可还是咱们张家的救星呢。记得那时候家里还是一穷二白的,吃了上顿便是没了下顿。文安见我们夫妻二人踏实,又见我颇有点才华抱负,便是慷慨地拿出了自己的钱财来助我。如今我能够当上官儿,也是少不得有了文安的照顾呢。”

萧旁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迟疑了片刻,只是推脱说自己想出去透透气随意逛逛,张寄倡自是知道萧旁的心思的,(文*冇*人-冇…书-屋-W-Γ-S-H-U)却也不点破,只是笑着允了。

这厢,尤氏亲自端了排骨山药汤上来,却见桌上只剩下了张寄倡一人在饮酒,便是放下了汤坐下来疑惑地问了声儿:“怎么,是有事儿先走了不成?”

张寄倡摇摇头:“想是一会儿就回来的。”

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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