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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欲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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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头听了听廊下的银铃声,有些失落与惆怅。
  弋人,你此刻置身何地,又在做着什么事情呢?
  倘若此刻她在他身边,又逢这样好的天气,不寒不暑,她必然和他相偎着坐在那个幽静的竹楼上,吹风说笑。
  头顶上忽然又声音响起:“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没有。”
  “那便好。”
  “莲殳。”她转过头看他,“我想出城。”
  莲殳避无可避地看着她:“是因为姓夜的那个小子没给你回信吗?”
  她低头。
  他说:“现在出城为时太早,你的手脚外面没人治得好。”
  

  ☆、55。如烟

  细雨绵绵地下。
  莲殳的马车十分漂亮,五彩的羽毛装饰在冠顶上,在细雨中,却仍然轻盈飘动,紫灼觉得很神奇,她坐在马车里,两边的窗子全打开了,她倚着窗子坐着,手脚仍然无法动弹,细雨沙沙地落在车身上,马车驱驰去了那大片湖泊的方向。
  城中到处蜿蜒流淌的水都发源于那片湖泊,城中的建筑是以莲殳所住的那个白石垒墙,黑木矮顶的“小白楼”为中心的,莲殳终日住在自己的楼上不出来,与四方都隔绝了,所以,他不知道紫灼会喜欢什么,他只想到了这片湖。
  “到了。”炫酷的羽毛车停了下来。
  她问:“这里是?”
  “镜湖。”莲殳回答的很简短,以免她再话唠。
  下了车,她才觉得囧,莲殳这个养尊处优,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公子临行前就把刀锦这个壮丁给抓来了,本来打算抓杵子来的,可是杵子这几天又在小桃那吃了瘪,正生闷气呢!在外面野得谁都找不到他。于是乎,阿锦就这么悲催地背起大背篓,载着紫灼,充当起了人体观光车,紫灼在他背上爽得不要不要的,阿锦全程黑脸。
  莲殳一身的白衣,银色面具有些古朴的色泽,他与她并肩走,走得很慢,一副古境贵公子的姿态,他领着他们到了镜湖边,他们身侧就是上回来见到的那个高塔,离近些才知道有十层楼那么高,他们上了木桥,顺着木桥,绕到了高塔后面去了,这座桥与高塔基本属于莲殳的私有财产,所以被明令禁止靠近,阿锦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高塔的后面有个用石头垒成的池子,与镜湖相通,他蹲下来,将手放到池水里,紫灼勾头看了看,不一会儿池水有些异样,她惊愕地喊道:“好多鱼!”
  刀锦也看到了,一群彩色的鱼从镜湖中游进了池子,游到莲殳的手边,绕着莲殳的手欢快地玩耍,像是被什么吸引过来似的。
  紫灼拍了拍阿锦的背让他走过去,他觉得自己跟个骡子一样,她一拍就走,随她指挥,紫灼把脖子伸得老长,惊喜地叫道:“锦鲤!”
  莲殳疑惑:“锦鲤?”
  “这些都是锦鲤!”虽然模样跟她好些年前看到的现代有些差别,不过,从体征看来,确实是锦鲤,奇了怪!自己到了汉朝这么多年从来都见过它们,他这儿倒是什么珍奇都有。
  莲殳自言道:“原来叫锦鲤。”
  “这些你哪来的?”
  他指着镜湖说:“以前是从上游游到镜湖的,他就将它们养在池子里,往后,我不管多久来,它们总能认得我。”
  紫灼笑,心想,城主你养得不是锦鲤,是鱼精吧?!看上你这城主了!
  刀锦眼睛看得亮亮,起先是觉得这名字很好听,现在是觉得那只小红鱼很漂亮,漂亮得眼睛都挪不开,想想哪天怂恿杵子来帮他偷一只……
  紫灼坐在池边跟小鱼玩了一会儿,面色有些许疲惫,刀锦帮她将脖子上挂的小瓶子上的木塞拔了下来,然后一股白烟就从小瓶子冒出来了,莲殳管这烟气叫做“如烟”,能够止疼凝神,那天他在香炉放的药便是这个,她这些天多亏了这个,一犯疼就闻一闻,比许伯的药灵光多了,关键它还有个梦幻的名字,等出去见到许伯非让他也开开眼。
  雨早就停了,天色也不见放晴,天地氤氲,水上有雾气蒸腾,如烟挂在她脖子上,莲殳见她在袅袅的烟雾中如梦如幻,似乎一瞬间就要幻化在这片湖泊水汽中,他心一紧,抬步上桥往回走,刀锦连忙背起紫灼跟着他走。
  莲殳上了马车一言不发,也不晓得在想什么,到了莲殳的小白楼,却发现早有人等在了那里,小桃看热闹似的也来了,杵子这些天在外面可不是游玩的,他跟春城一起干了一件大事,这个春城,据小桃说,是个城中数一数二的年轻剑师,城中人才济济,平日看上去跟普通百姓无异,但个个身怀技艺,这里边儿更不乏一等一的高手,春城便是其中楚翘。
  至于他们所说得干了一个大事,便是——
  杵子兴高采烈地说:“城主,阿紫姑娘,看我们把谁给抓来了!”
  杵子故作玄虚,春城摇了摇头,将人从麻袋放出来,紫灼看到那人,“啊”地大叫了一声,那人捆得紧紧的,嘴巴被塞住,他双目通红,恶狠狠地瞪着她。
  “上元鬼!”
  她惊魂未定,那天他伤她之事历历在目,她隐约还能感觉伤口疼了起来。
  杵子说:“城主!他就是那天伤阿紫姑娘的人,我跟春城把他抓回了,任城主和阿紫姑娘处置!”
  莲殳瞥了一眼紫灼,没指望她能给出什么意见,他云淡风轻地开口:“废了他的手脚。”
  闻言,杵子看看春城,大家都知道春城刀功好,意思明摆就是让他动手,春城也没做退让,拔剑,干净利落地刺了下去,紫灼把眼睛闭上了,身上不住发抖。
  春城收剑入鞘,上元鬼嘴巴被堵着,声音发不出来,只能闷闷地痛叫,脸上汗水如雨,躺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蠕动。
  “小桃。”莲殳又开口,“你不是想跟我学医术吗?就留他一条狗命给你试药吧!”
  “真的吗?!城主要教我医术?!”
  “嗯。”
  小桃闻言,喜悦之色都上了眉梢,搓着手,转着圈儿地打量着她的药人,高兴地上蹿下跳。
  明明是杵子立功,最后得赏却是这个跟他犯冲的丫头,他见她更不爽了,两人一来一回,总是斗嘴,旁人看着也好笑,小桃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对别人还算包容,就是跟这个杵子不对。
  紫灼的伤养了三个月才真正好了,这段时日却没有得到弋人的丝毫音讯,她一日比一日担忧,伤一痊愈,她就坐不住了,她刚要跟莲殳辞行,没想到又出了岔子。
  这日,塔楼上传来了敲钟声,城中的人聚集一起,今年的夏天南疆发生了洪涝,河水上涨,雨水不停,四围村落灾情严重,侥幸活下来的人也只能躲在山上避难,活一日算一日,逃城地势觉得比邻近的城镇占优势,城镇背山傍水,且水利疏通,但今年的雨季来得有点早,降水也多,所以他们不得不警醒应对,吴老头将城中的居民聚集在一起,制定整改河道,加固水闸的计划,啰啰嗦嗦说了一通后,带着人就冒雨去了。
  紫灼躲在楼上,一个人郁闷着,莲殳看她这样大概也猜到了原因,她见他来,百无聊赖地说:“原本我还是蛮喜欢下雨的。”
  “等这灾一过,你就回去吧。”他声音听不出落寞,不过眸色却黯淡了下来。
  “嗯。”
  “你喜欢上回同你一起来的男人?”
  她脸色有些红,点头。
  他忽然站了起来,说:“你随我来。”
  他带着她进了阁楼最深处一件房间,屋子里布置像一间姑娘的房间,梳子,胭脂都摆在铜镜前,她走到席帘后,那里挂着一幅画像,她惊叹地张了张嘴:“她是……”
  莲殳缓缓转身,一步一步走过去,骨节分明的指头抚摩着那画上的人,画中人一袭白衣,神情在他手指下像巧笑嫣然,又像泪眼婆娑,耳朵上那对白玉色的耳坠装点得格外好看,而她的模样竟与紫灼有九分相似。
  “很像,很像,可你终究不是她。”他喃喃地说。
  他再次看向她时,他已经取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那张久未见天日的脸暴露在紫灼面前,她难以形容此刻的感受,是她未曾料想到的,她本来猜测他年纪更大些,模样也不似这样,莲殳的脸……紫灼一时觉得自己词汇匮乏了,他一定是自己见过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人,是那种介于少年与少女之间的好看,长眉舒展,目光如墨,脸上的线条分明,微微还有些桀骜的味道,一切都是淡淡的,一切又是那样自然脱俗。
  紫灼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你为何要戴着面具?难道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吗?”
  他耐心回答她:“有许多原因,这也算一个。”
  她笑,莲殳本来低沉的情绪被她搅得有些错乱,脸色不是太好。
  “她是你喜欢的人?”
  “是。”
  “那她……是过逝了吗?”
  他合了合眼,说:“是。”
  有半响功夫,她找不到话跟他讲,他转过身,继续看那幅画像,低声说:“她叫弯弯。”
  他继续说道:“人间总有不可圆满的憾事,阴晴圆缺,她就像天上的那轮弯月,是我永远遗憾。”
  弯弯,弯弯……她回味这两个字。
  随后,他话锋一转,问:“上次那个男子,你了解他几分?”
  “他与我相伴近十年,有时觉得很了解他,有时又觉得不曾认识过他。”
  “是吗……”他说,“那个男子的事刀锦他们上回回来已经向我禀告了,上次我便注意到了,他的来历大概跟我也有些渊源吧!”
  “渊源?”
  他不回答。
  许久,他叹气,神态间有些不符合他年龄的沉着:“越人中有一支古老族群,这些人有太多秘密,太多宿命,太多苦衷,总有借口,总有束缚,到头来,负了很多人,他未必不爱你,却未必能保护得了你。”就像我……
  她皱了皱眉:“莲殳,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他望了望她,欲言又止,最后说:“戴着我给你珍珠耳坠,关键时,或许能救你一命。”
  言罢,他戴上面具,走出了屋子,她也同他出去,出去数日他不再与她说话,仿佛屋中的交谈不曾发生一般,他们又变得疏离起来。
  

  ☆、56。山庄

  古境的抗洪抢险工作做得热火朝天,外面的雨也下得根本没有停的意思,紫灼倚在楼上打着呵气,明明是初夏,却凉爽得像秋天似的,檐下的银铃迎风晃动,小白楼的墙色与黑顶沐浴在雨中,像是水墨泼洒开的写意画,紫灼在雨幕木窗内,仿佛也入了画。
  弋人那边仍然没有消息来,因为大雨,城中与外面断绝了来往,那日,雨势渐小时,刀锦在城外察看时,扛回来一男一女两个奄奄一息的遇难者,随后让人给紫灼送了口信,她急匆匆地冒雨赶过去,裙角都是湿漉漉的。
  紫灼来时,那个男子已经醒了过来,抬头看到是紫灼,颇为惊讶:“原来刘姑娘也在这里!”
  男子不复先前那般意气风发之色,眉宇间十分疲惫,消瘦了许多,她因为之前的事,稍微对他有些成见,不过看他如此,也温和了些:“禹越,你怎么……”
  他眼神黯然:“这些事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紫灼知道弋人跟他有误会,最后还矛盾升级了,所以有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禹越反倒没有那些尴尬:“刘姑娘在这里,夜兄不知道?”
  她心里五味杂陈:“我让人送信告诉了他,他还没来回音。”
  他皱了皱眉,疑惑道:“我虽与夜兄分道扬镳,但也他四处寻你,你可确定他真收到你的信了?”
  经他这么一点,她心里霍然一动:“难道他没收到我的信?!”
  禹越目光意味深长,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明白了,他就不再多讲了。
  她过了会儿才缓过神来,经历这么多事情,她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不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她随后问他:“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他知道她对他有防备,并不在意:“双妹与我们失散下落不明,怕是凶多吉少了,往后,我跟红豆就留在这里,不再过问外面的事了。”
  刀锦是认识禹越的,当时,他们对于夜弋人赶尽杀绝水匪的行为并不完全赞成,特别是杵子,觉得夜弋人这种行为有违道义,阿锦则折中两者,持中立态度,禹越虽然攻击过他们,但本性不恶,所以刀锦答应替他们向城主求情,收容他们。
  紫灼去吴杵,他闪闪躲躲道出了事情,原来她几次让他送信,他都没有将信送达。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急得跳了起来。
  吴杵头皮发麻,自己做的事确实不地道,他小时候曾经在偷偷在城主的屋子里看过那幅画,他怎么也忘不了,那画上人的容貌跟阿紫几乎一模一样,他本意希望她留下,这样城主或许能够开心点,杵子是个粗人,不会表达,他一方面因为城主的缘故,一方面也为她好:“夜大哥根本不适合你!他只会让你遭遇不幸!留在这里不好吗?”
  她摇头:“一点也不好!不管他在别人眼中怎么样,只要他对我好便行了!你凭什么干涉我的想法?!”
  他被她呛得哑言,其实是他自以为是地干预了别人的事,他拳头紧了紧,说:“阿紫姑娘,对不起,城主让我保护你,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伤,我……”
  他心里也委屈。
  她正是气头上:“够了!别说了!”
  因为吴杵的故意阻挠,她跟弋人失了联系,她愈加忐忑不安起来,天公也不作美,她在城中又耽搁了两个月,期间,吴杵来道了几次歉,她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勉强原谅了他,红豆姑娘醒了过来,莲殳不知跟禹越说了什么,禹越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带红豆出城,莲殳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虽然深居逃城,但凭刀锦他们带回来讯息,他便能够对很多事看得很清晰,若谈及布局高手,即便在外面恐怕难遇到能与莲殳匹敌的对手,刀锦比吴杵更清楚这一点,所以,重要的事情他总让他去做,不重要的总让吴杵来,在他看来,城主才是一个真正掌管棋局的人。
  吴杵这次的“任性”,不如说是城主的“放纵”吧。
  刀锦不点破它,杵子绝对是城主的脑残粉,让他知道一定会让他伤心。
  时光荏苒,一晃她在这里已经耗了五个多月,他们出城探过路,虽然路道不好,但灾祸已经平息,紫灼想,他们先前住得那个寨子地势很高,应该没多大问题,而且听说,南越灾情不太严重,主要是下游阻塞不通,灾情恶劣,他们在城中消息闭塞,早知便提前些时日出去了,雨季过后,天气大晴,仲夏烈日晒得人晕晕乎乎,那日出城时,莲殳久久不出来见她,最后托小桃将盛满的如烟几个瓶子送过来给她,什么话也没留给她。
  刀锦跟吴杵护送她回去,姜小桃也偷偷跟上车,杵子一见小桃,脸就不自然地红了,他们前几天发生了些事情,两人打打闹闹从外面回来全是大红脸,让人浮想联翩,终是欢喜冤家打打闹闹在了一起,倒是姜小桃也没少恶心她,她出来居然还把上元鬼薛蒙给带出来了,小桃一路上一吃到什么新奇玩意儿,不敢吃都是让他来“试毒”,等他说不难吃了,她才敢下口,这货每次都很配合她,任劳任怨,俨然已经被她训练成了家犬,尽管他现在是个废人,她还是无法不堤防他。
  杵子也是被小桃够了,他一瞧见上元鬼那副唯唯诺诺听她话的嘴脸他就火大!
  紫灼深深叹气,这几个是够闹腾的!
  只有刀锦最安稳,坐在那里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不过,刀锦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紫灼与弋人失去联系这么久,心里十分不安,打算先去竹楼寨子看看,没想到到了那里一切物是人非,人去楼空,荒凉的寨子里扔石头都砸不着个活物,紫灼落寞地上了曾经住过的竹楼,屋内的陈设还在,她发了一会儿呆,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吗?
  楼下的打斗声让她思绪惊回,她猛地回头,见有人在她身后。
  “卫棠!”她欣喜地叫他。
  他眼神有点不对,不过紫灼没察觉,他迅速走到她面前,猛地在她脑后一击,紫灼两耳“嗡”了一声,陷入黑暗。
  紫灼摇摇晃晃像躺在摇篮里,脑子也轻飘飘的,她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她躺在船上,她揉了揉脑后坐了起来,阳光落在她脸上,让她冒了一头的热汗,她眯着眼看了看眼下的情况,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片湖泊中央的小船上,有人摇着船,卫棠就坐在她脚边,见她醒了,幽幽地说:“这是夜大哥的意思。”
  他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见到她要教训一下她吗?!太暴躁啦!
  她憋了憋嘴,看来弋人是生她气了。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下手也不知道轻点!”她揶揄他。
  卫棠没有搭理她,其实,打他们一从逃城出来,卫棠就盯上她了,之所以一直尾随到了竹楼那里才动手,是因为卫棠的人手不够,夜弋人知道紫灼失踪跟刀锦和吴杵那两个小子脱不了干系,就让他在那里守株待兔,中间大雨的那些日子,卫棠就独自窝在山上吃野菜,他也是够了。
  这祖宗下次千万不能让她失踪了,得看紧些。
  “我们这是去哪儿?弋人在等我吗?”
  “去夜大哥的庄子。”卫棠面瘫一直没好,得治。
  她坐起来伸了伸拦腰,跟他东扯扯西扯扯,没话找话说,卫棠难得能答她一句,她想她也是醉了,最近碰到的全是这种高冷的,而且还是有脾气就能从脸色看出来的高冷,这货心情不好呀!
  她敏锐地探测到前方还有一只更高冷的正等着她。
  小船行至山脚下停了下来,卫棠上前将石头上做掩饰用的水草扯开,一个不太宽敞的山洞口出现在他们眼前,小船沿着洞口进入,洞内只有船头那盏灯引路,昏昏暗暗的,她心里害怕,感觉要说些话打起精神。
  “卫棠,这山洞通往哪里?”
  他晓得她害怕,说道:“这条水路不长,很快就到头了。”
  他话音刚落,她眼前就一亮,原来是前面的船夫已经划出了水道,穿过这条水道,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一座山中别院出现眼前。
  她坐直了身体,痴痴看这里的地貌,四周群山环绕,中间形成了的巨大峡谷,别院的小楼建在地势高一些的地方,中间隔着一条宝石般蓝色的小湖,非得要乘着小船才能过去,峡谷有天然的绿荫,使烈阳变得温和,通往别院的两岸葱葱郁郁的植物繁茂得让行船也脱不开身子,紫灼坐在船上,身体两侧长得油亮亮的植物挨着自己,有时还擦在她身上,船在上面缓行,轻轻带动水流,她趴在船边看这条清可见底的湖,鱼儿在下面的一举一动看得很清楚,连湖底的石头被水打磨的光滑细腻,紫灼的心情好起来,将手放在凉凉的水里轻轻地滑动。
  船行到尽头时,她终于看清了这个别院的样子,是个用石头、竹子和木头做出来的小山庄,模样朴实不乏清幽,卫棠将她送过来之后,自己就走了,她被安置在楼上的一间屋子,门外被鬼众守着,她无法随意出去,她推开窗子,楼下的院子里几棵芭蕉树长得茂盛,迎着风摇摇摆摆的,她在屋子里等了许久也没见弋人来见她,心里有些不高兴,卫棠还算了解她,下午给她送了些零食来,还有一些奶,她感动地稀里哗啦,对弋人的不满也小了些,山庄内气候宜人,十分凉爽,她吃着喝着消磨了些时光,饱足就容易乏,紫灼早早就在竹床上睡着了。
  

  ☆、57。相见

  夜风习习,月华如练。
  窗子半掩着,紫灼一半的身子上被月光照得白亮亮的,睡到半夜时,紫灼发觉火燎燎的热,呼吸也压抑困难,一个温烫的身体覆了上来,完全将她笼罩,她的面容被他的阴影挡住了,看得不是太清晰,那只黑暗里的大手从她光滑的侧脸下移到她的脖子上,她不安地动了动,他钳制住她的身体不容她逃避,那只大手捧起她的脸,不容置疑地吻了下去。
  紫灼睡梦中无意识地挣扎,可黑暗中的力量却一直尾随着她,她出了一身的汗,夏天的薄衫贴在身上,窒息感也越来越严重,终是那人衣饰上的金属铬疼了她,她才在这样的梦魇中醒来。
  她以为自己做了一场荡漾的梦。
  睁眼却发现身上真的压着一个人,源源不断的热气从对方身上传到她的身上,让她快要烧了起来,那人见她醒了,重重的吻又寻了过来,带着厮磨啃咬折磨着她,她吓得拼尽全力挣扎,竹床被折腾得“咯吱咯吱”地响,荡漾的很,那人被这声音刺激到了,吻也一路向下,蔓延到她脖子和被扯开的领口。
  她的脑子一下子混乱,一下子又清楚起来,她趁着他抬头的空档,伸手抱住他脖子,哭着喊他:“弋人哥哥!弋人哥哥!”
  他的脸塌陷在黑暗中,但她确定他就是他!
  他被她一叫愣了片刻,心里的气也没了大半。
  随后,紫灼的情绪就爆发了,哭的稀里哗啦,数月未见他的思念,连同诸多委屈,一起爆发了,他翻身将她抱在怀里,听她哭着向他诉说连日来的种种遭遇,种种焦虑,白白的月光下,她的泪眼楚楚可怜,他注视着她,一直听她发牢骚,诉委屈,一句也不打断她,直到她讲得累了,哭得累了,才趴在他胸口睡着了。
  弋人侧头看了看凉凉的月光,一对红眼氤氲着幽深的眸光,随着紫灼的安睡也更加深远起来。
  第二天,她醒来未见弋人,略显失落,来伺候的小侍女给她准备了热水,紫灼舒服地泡完燥,穿了干净衣服,那个小丫头给她梳了个越人的发式,小丫头的手艺真不错,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她的头发编成几股束在脑后,配上简单的发饰,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了,她兴高采烈地跑到楼下找弋人。
  弋人见到她时,炙热的红眼有一丝惊艳。
  紫灼穿着一身红色刺绣的彩裙,衬得她白皙的肤色更加动人,头发高高地斜束着,露出一张线条柔和的脸来,弋人觉得好不新奇!
  紫灼见到弋人时,也微微一怔,只见弋人此刻一身黑金相间短衣,长发斜束在肩上,一双红眼像两颗暗红色的宝石般熠熠生辉,他像个异族王子似的,充满着异域风情,英俊狷狂,紫灼觉得他又熟悉,又陌生,心里的感觉难以形容。
  旁边有人轻咳了一声,她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人在。
  萧思邈笑着走了过来,道:“楼主总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几个月夜大哥就差将整个南越给翻个底朝天了!”
  紫灼撇撇嘴,尴尬地笑了笑,他说得感觉是她自己离家出走一样。
  她目光不经意与坐在最里面的赵青虎相遇,对方眼中的讯息十分复杂,她连忙转移目光,她不自在地站在原地,弋人看了看她,开口对他们二人说:“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闻言,他们二人都自觉地走了。
  弋人转头眺望窗外,丝毫没有跟她讲话的意思,不得不说,她有些伤心了,她走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沮丧地说:“你和我说话吧!”
  从萧思邈的只言片语中,她已经知晓了他数月来也不好过,紫灼深知弋人不是真的不理她,她只好逗他,让他开口,她抱着他的两手不安分地摸来摸去,装起小瞎子来:“木头,木头,我怎么看不见了?”
  她白嫩的手在衣服上乱摸,摸到了他的手,她心里一喜,牢牢地将他的手抓在手里,傻萌傻萌地问:“木头,这是什么呀?”
  他没回答,不过面色显然不太好。
  她松了握住他的手,两手又往上移,继续闭着眼睛装小瞎子,她两手够着了他的耳朵,在手里揉了揉,弋人的两耳被她揉得发红,弋人有些破功,声音沙哑:“紫灼……”
  她心里偷乐,在他身后踮着脚又靠近了些:“木头哥哥,这是什么?我看不见……”
  他两耳不可抑制地烫了起来,她却又将手移开了,她的指尖轻飘飘地划在他眉毛上,指尖轻轻地下来,白皙的嫩手与他麦色的肌肤产生鲜明对比,也冲击着弋人的视觉,她将手掌放在他脸颊上,拇指触了触他的唇畔,弋人感觉背后与她的身体贴合密不可分,脸上又因她的触碰酥酥麻麻,心中大动,就在她将手滑到脖子里之前,他猛地抓着她的手臂,在她怀里转身。
  “灼灼……”他眼睛有些魅惑的眸光,唤她名字的声音也变得缱绻缠绵。
  她还是没演够,闭着眼,傲娇地宣布:“你亲亲我,我就能看见了。”
  他已经让她磨得快要疯了,她总能有办法让自己占上风,她也总有办法让他乖乖听她的话,他早看透了这一点,她简直就是自己命中的一个克星,让他意乱情迷,让他方寸大失。
  于是,他遵从他心里的想法,将吻落在她的眼上,像羽毛刮过似的,她一瞬间就笑着睁开了眼。
  “果然奏效,我现在看见了,下回我生病了得亲我!”她顺势就跟他撒起娇。
  他已经没了主见,深深地望着她:“好。”
  其实他并不是生她的气,他是生自己的气,整件事他都知晓了,而她被抓走、重伤、难过、痛苦时他都不在她身边,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实,是他无能,不能保护她。
  他伸手将她搂到怀里:“你受苦了。”
  紫灼眼里有些潮湿,笑着安慰他:“没事没事,其实没事啦……”
  “让我看看你的手。”
  她将手伸到他掌心,他将她的手腕捧在手里,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手腕处那道细长疤痕,一丝恨色爬上了他的眼睛:“我断然不会饶过顾昔!”
  她小心地问:“弋人,你知道顾昔想做什么吗?”
  他表情严肃:“先前不知道,见到风曳阳之后,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你见到风曳阳了?”她还有点惊讶。
  他点头,关于他,弋人不想说太多,不过以紫灼对弋人的了解,他一定不会杀风曳阳,他向来恩怨分明。
  她感觉自己错过了他很多的事情:“弋人,你这五个多月都做什么事情?你又启动了九花醉铃的机关?”
  这五个月确实发生许多变故,刘彻稳妥地被接回了长安,青虎的爷爷过逝后,他继承了王位,铲除了赵光报了当年的仇,因为风曳阳道出了紫灼受伤的事情,弋人这些日子跟顾昔他们打得不可开交,顾昔没占多少上风,弋人也纯粹发泄一腔恨意与不解。
  “你不在,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找你找得快发了疯!”弋人变成红眼时,总有说不尽狂妄与霸气,紫灼近乎迷恋般的喜欢他这样的神情,充满着自信与狷狂,他说,“我还找了到我族人的下落。”
  弋人的目光显得是那样的明亮,一生的执念与追求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真的?!”她是发自心底为他高兴,“那你想怎么办?”
  “攻上山去,跟他们问清楚当年的事情。”
  她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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