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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欲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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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什么,他却说不上来。
  烈弩跟他们讲了遇到禹越人马的经过,事情大致如此,烈弩其实早就已经猜到刘紫灼没死,原本打算过河与他们会合,到了渡口却正好遇到禹越他们被人埋伏,越地的局势烈弩是知道的,所以一看到禹越的旗号就带人前去营救。
  “既然如此,他又是怎么来的?”弋人面色有些不善。
  烈弩望向帐外的一个少年人,笑道:“你说的是太子殿下……?”
  ……
  “小彻……”见到刘彻,她有些怔忪。
  “阿姐!”他脸憋得通红,分不清是生气还是什么。
  刘彻的出现不可避免地让她不太愿意再想起的过去种种又涌上心来,本以为离开封地,就可以让她与过去一刀两断,一了百了,可是过后的一件件事情都让她无法释然,无法忘记……
  对于刘彻,她向来有点怵他,倒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让她有什么顾虑,而是因为他的性子,他的个性确实比她还要执拗,但凡认定什么事便任何人也别想改变他,有时比刘紫灼这头犟驴还要犟上百倍,通常众人拿刘紫灼没招,而刘紫灼拿刘彻没招。
  “小彻,你听阿姐跟你说……”
  “阿姐!”他没等她说完就急不可待地将她用力抱住,“太好了!阿姐!你真的没有死!”
  刘彻没有发作,她舒了一口气,再看看刘彻,他明显瘦了些,也高了些,声音中褪去了许多稚嫩,她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安抚他。
  “小彻,是阿姐不好……”
  他搂紧她,怪罪道:“阿姐为何不告诉我?!你可知道我听说你出事有多难过?!”
  她叹气:“那时事出突然,我一心只想走。”
  他知道吴家来求亲的事,故不在这件事上多纠缠,皱了皱眉认真地看着她:“现在带你回去断然不行了。”顿了顿,“……等我做了皇帝,一定恢复阿姐的身份!”
  他口气很认真,一脸的固执,她侧了侧头,没有当面拒绝他。
  刘彻与她虽没有半点血液联系,却不像与其他皇室那样疏远,她总觉得他们如此姐弟情谊是个偶然,在刘彻心里可不这么认为,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当年她在长乐未央碑前的风采,也忘不了自己被蜘蛛咬了昏迷了好久,睁眼就看见了她,对他而言,在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后,他的念头就种下了,她不再像他宫里可有可无的哥哥姐姐,对他而言,她是他幼年崇拜的阿姐,刘彻念旧,从孙嫣的事也能看出来,若说刘紫灼觉得他们之间没有深情厚谊的话,不配得他对她如此的话,大概就可以用刘彻的念旧来解释,正因为念旧,他年年去封地看望她,也正因为念旧,他不远千里来寻她。
  她岔了岔话题,问:“你怎么会跟烈弩一起来的?”
  他说:“也是巧了,我一直怀疑你没死,后来我在长安遇到了他,那个烈弩,我在你府上见过一次,断定他知道你的下落……”
  她心不在焉地点头,良久,她说:“小彻,这里不太安全,还是让人送你回长安的稳妥!”
  他脸色沉了沉:“等过着时日的,我想知道阿姐过得好不好。”
  她见劝不了了,便不再讲了。
  他目如星辰,自言道:“百越之地的诸国如此嚣张跋扈,日后恐怕也是一患!”
  她担忧看着他的侧脸,她知道,但凡他决定的东西,他认为的东西,都不可更改。
  烈弩来的有点突然,小玉站在帐门口,冲他笑了笑,烈弩向她走去,一步步走得很慢,地面硬的像石头,他脚步踏在枯草薄雪上,画面清冷,她呵了呵热气,刚抬头,他就走到她面前。
  她一怔:“烈大哥……”
  他伸手将她两只小手握在手里:“总算能见到你了?”
  对于他越逾的举动她本能伸回手,却不由自主走近他,鬼使神差地翻开他掌心。
  原本内心的抗拒被她忽略,她脱口而出:“像月牙。”
  他有些怪异她对他掌心疤痕的形容,笑道:“小时候被野兽咬的,不知为何一半印子格外深。”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待烈弩离开时,她仍有些晃神,老严走过来,问:“丫头,怎么了?”
  她复杂地看着他:“老严,你帮我查一个人。”
  ……
  刘紫灼这几日身心俱疲,得空休息,就一整个下午都窝在帐子里不出来,她百无聊赖翻着他帐内的东西,不经意将目光落在那只匣子上,她堪堪伸手去拿,就听到外面有动静,连忙缩回手,蹬了鞋,爬到了床上,她知道是谁,故意装睡逗他。
  她闭着眼,半晌都没听到有动静,她有点沉不住气了,方才分明听到有人进来了,她假意转醒,目光迷离地瞥了瞥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男人。
  弋人是个懂得克制的人,面上永远一副表情,清冷漠然,若是再有青灯古台给他镀层光,大概也能得缥缈脱俗之大乘,可惜他虽懂克制,却也有极大执念……
  他不同于她见过的所有人,以前在封地时,枚先生送了许多书给她,她一读一扔,倒是他却因此读了许多书,所以尽管他从来不卖弄学识,看上去也与同龄人差别许多,他骨子里大概是个儒人而非武人,他如此矛盾,如此寂寞,她怎么也无法知道他的想法,若不是九花醉铃的魔力,恐怕她永远也不知道他对她的心思,一想到她被他喜欢,她心口就“砰砰”地打起了鼓。
  “木头哥哥……”她心跳如雷,不可否认,这样一个充满禁欲色彩而又如此矛盾的人,足以让任何一个少女心动。
  他脸上不悦的神情有所松动,但仍是不同她讲话。
  “你怎么了?”
  他明显不高兴,他不高兴时不会主动和她说话,亦或者说,他等她先跟他讲话,没法子,这木头就这么别扭。
  良久,他说:“刘彻怎么来了?”
  她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了,心里嗔了他一句小心眼!
  “你不该跟他那样亲近的……”
  他眼中有一丝狠绝的红色,她一惊,若是平常的他,她打哈哈就过去了,但那魔性上来,却让她看到他狂傲嗜杀的一面,所有的欲念情感都被放大化,她有些恐慌,连忙跳下床安抚他。
  “木头……”她撅着嘴,抱着他的脖子,像是安抚一只闹别扭的大型犬类似的,她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他紧绷的俊脸,嗔道,“你吃醋了!”
  他听不懂她说的话,但她讨好的模样让他很受用,尽管他眼中还留有暗红,可气氛明显缓和,蓦地,身体一轻,她被他抱起来往床边走,他走的很慢,边走边问:“你可喜欢我?”
  方才的心悸又回来了,她愣了片刻,抱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到他的怀里作鸵鸟状。
  他不依不饶,把她从怀里拉起来:“回答我!”
  她鼻子哼了哼:“嗯……”
  她屁股已经坐到了床上,他仍是穷追不舍,步步逼进,她脑袋都要成浆糊了,两手撑着他的胸口,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木头……我……真喜欢你……”
  他看着她笨拙的模样勾了勾嘴角,捏住她放在他胸前的嫩手,心情顿时转好:“刚才你真像小枣。”
  小枣?!
  她怒了!
  小枣是她在封地养得一只枣红小马,小枣没事就尾着弋人的高头大马黑风转,那叫一个谄媚!连她都觉得它奴颜媚色,狗腿的很,不过黑风似乎也喜欢它,表面上对它爱理不理,之后小枣早夭黑风倒是真的抑郁了很久,总觉得黑风跟它主人一个德行,嘴硬的很!咳……偏题了!
  现在……这木头居然说她像小枣!感觉被深深侮辱到了!
  “你才像小枣……”她顿时怒了,用力地纠住他两边的耳朵,跟他闹腾起来。
  他没恼,任她揪扯打闹,到最后她也乏了,他就当她跟他撒娇的,一脸的受用。
  她钻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不知说了什么,他光洁的下巴贴着她的头发,温温热热的,很舒服,越地的人不蓄须,有的还将头发剪得很短,弋人虽然留着汉人的发式,但也将胡子刮的很干净,她伸手去摸了摸,却被他将手牢牢地抓在了手心。
  “我现在的模样一定不好。”
  她抬头看他,她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眼睛,她好心安慰他:“也没有那么难看。”只要你不发火的话……
  她试探性地问:“你又用了九花醉铃?”
  他没回答她,眉间有疲惫,她抚了抚他眉心。
  他忽然说:“让我看看你的脚。”
  她脸一红,定是他刚才看见她仍旧跛着脚了。
  他给她揉了会儿,她一点也不安分,一会儿笑一会儿动,他难得有这分儿耐心。
  末了,她望着他发起呆来,他一见她那傻样心情就很好。
  小呆子……
  她直直地看他,忽然说:“谁说你不好看,你现在真好看。”
  这一刻,弋人见她像个孩子,依旧是他初见时,傻气直率的孩子。
  灼灼……
  

  ☆、45。桃之夭夭

  第二天,刘彻撂下一句“昨晚他进了你帐子就没出来”之后,忽然就不辞而别了。
  刘紫灼心里稍微有点担心这祖宗会出事,弋人什么也没表示,最后神清气爽地跟她讲了没头没尾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且让他自生自灭”去罢!
  她只好闭嘴。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许多人始料未及。
  此时,弋人的队伍已经拔营向南迁了一百多里,傍晚时,营地内远远可以看见有人生火,白烟腾腾,鲸云骑着战马飞驰进了营地,在帐篷间绕了好几圈才下马。
  “小玉在哪儿?”
  随从道:“这两天下雪,小玉姑娘身体不适歇在帐子里了。”
  鲸云点头:“算了,等有空再去看她吧!”
  言罢,他径自去了弋人的大帐,帐内气氛低沉。
  赵青虎的面色不太好,他从汉朝使节的手中接过闽越的战书递给弋人,这时,紧跟着鲸云又进来一个人。
  众人皆抬头看去,就见一个少女神色慌乱地直奔而来,青虎一见那女子,眸色忽然亮了亮,然而转瞬就恢复,不落痕迹。
  她气喘吁吁地来到来到他们面前,眉间纠结:“我就说要出事!你告诉我!刘彻被闽越所俘的事可是真的?!”
  弋人漫不经心地点头,理了理她的乱发,说:“我们在商量对策。”
  说句实话,夜弋人对刘彻可真有点不待见,旧仇新恨,他要怎么招了,他也乐见其成。
  她不高兴:“好歹他也是来找我的。”
  她看得出他不喜欢刘彻,上回刘彻险些就要杀了他,依他睚眦必报的性情,他能在此商量营救刘彻的对策,那么这件事就绝对不寻常,亦或者,他有不得不牵涉其中的理由。
  当下,帐门一掀,外面进来个身披重甲的高大男子,他将帽子随手放下,露出一张俊朗的脸来,那男子一进来就将目光落在紫灼身上。
  “这位姑娘是……?”
  她不喜欢他毫不掩饰的窥探,往弋人身后挪了挪。
  赵青虎也是心中觉不满,沉声道:“许将军,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许咸之只是勾唇笑了笑,正色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许某便不弯子了,许某此番来并不是要与诸位为敌,而是受皇命所托,与诸位一同平乱救出太子殿下。”
  许咸之是皇上临时委命的平南大将军,此事关系到皇室的千金之躯,他无论如何也马虎不得,他将这桩案子详细道来,整件事渐渐清晰起来……
  当日,闽越军还没有完全撤离,很快,刘彻在越地的消息就被闽越军知道了,正值刘彻负气而去,于是他们立时下手掳走了人,几日后,他们向汉朝开出了一个条件。
  许咸之似笑非笑,赵青虎脸色却差到极点。
  许咸之道:“他们要汉军攻打南越,用南越诸城换刘彻!”
  青虎冷哼一声:“异想天开!”
  一旁久未说话的弋人忽然开口道:“那么许将军打算如何?”
  许咸之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他对弋人的底细还吃不准,想了想,说:“许某不才,一时还没想出法子。”
  他将问题原原本本又抛给他们,弋人不喜欢这个人,哪怕只有几句话的功夫,他也能确定。
  弋人不动声色:“法子我倒是有,不知你肯不肯。”
  许咸之挑眉。
  这时,鲸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截了他的话,说:“许将军,法子我们有的是,但我觉得只一条最可行!”
  “哦?”
  鲸云将他的办法告诉了他。
  许咸之沉吟半刻,说:“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假意求和,让你们争取时间救人?我们谈,你们打?”
  弋人隐有笑意,看来鲸云这办法深得他心意。
  “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受皇命所托却让你们出兵……”
  青虎开口道:“许将军无需顾虑,如此安排只因我们对闽越比较熟悉,汉军与他们硬碰硬难免吃亏。”
  许咸之见赵青虎发话了,便点头:“你们要怎么打?”
  弋人回道:“许将军大可放心,我们自有办法。”
  弋人的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让他甭瞎操心了,只要他别给他们捣乱就成!
  许咸之被堵得死死的,他收起笑容,再次打量眼前这三个男子,心中隐有不祥。
  这三人不好对付!
  短暂洽谈后,鲸云匆匆出去,他在帐子外来回走了几圈,仍是不离开,紫灼站在不远处看了看,弋人催她:“外面冷,进帐子吧。”
  她捏了捏他手心:“弋人,今晚我要跟你睡……”她红着脸又说,“我脚疼,焐不热。”
  弋人耳根烫红,她还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像他,将什么事都放在心底不说,她如今这样黏他,依赖他,对于他们来说却也是个不错的开始。
  他摸上她的脸颊,这张脸同在封地时相比明显瘦了许多,本来圆润的脸瘦出了尖尖的下巴,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流连:“总是口无遮拦……”
  她盯着他好看的侧脸发呆,良久,听他静静地说:“等刘彻的事完了,我娶你好不好?”
  她的心漏跳了半拍,她低下头,做势在考虑。
  半晌没回话,他被弄得有点发毛:“你不愿意?”
  她皱了皱眉,似乎苦恼了会儿,又痛苦地思索了片刻,说:“我想等明年的……”
  他也不问她原因:“随你。”
  她抬头打量他,见他没有不高兴,于是神色一换,笑眯眯地揽着他进了帐子。
  他叹气,哪怕是正人君子被她整日这样磨着也要生出绮念来,何况他不是个正人君子。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鲸云在外面徘徊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进去了,里边小玉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看,朦朦胧胧间看见一个人,一下子睡意全无:“是你?!”
  鲸云缓缓走到她床边,她警惕地围在被子里,他无奈道:“没打算吵醒你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听说你生病了。”
  沉默片刻,她问:“你为什么老是缠着我不放?”
  他想都没想,回道:“喜欢你。”
  她甚是不解:“你与我见面不过数次,认识不过数月,你何故这样?”
  他瞬也不瞬地看着她,问:“那你的心意呢?可是厌恶还是喜欢?”
  小玉目光有些闪烁,看在他的眼里却有一番含义,他暗自得意。
  “方才你说,我们认识不过数月……”他停了停,似乎有酝酿很长的一段话,“小玉……其实我们十年前就见过了……”
  她怔住。
  十年前,那时她多大?她才五岁。
  她不信他。
  “我不相信!”
  他目光柔和:“十年前你可是住在淮南国?”
  她不答,但她眼中却写满惊诧。
  他接着说:“当年淮南水患,闹起了饥荒,城中的流民纷纷逃往都城,那时我就在那些流民里面。”
  她不由自主听得入神。
  “……那日我在寿春城里挨家挨户地敲门,他们看到我落魄的模样都不理睬,直到有位小姑娘给我开了门,给了我一碗饭,一碗水。”
  “……我恍恍惚惚以为自己看见了小仙女……”
  他认真地看着她:“或许你早就忘记了,但我却一直记得,记了十年,记挂了十年的小仙女!”
  他忽然上前,伸手拨开她的发,将她的吊坠握在手里,那块金色吊坠上俨然写了“金玉”二字。
  “这个坠子,你小时候本是戴在手上的。”
  现在她再不信他也不可能了:“你真是……”
  “我没有骗你!”
  若不是这个坠子他还认不出她来,如今她早就模样变了,可看在他眼里小仙女还是那么好看。
  “幸好那次让我救了你,幸好让我看到了这个坠子让我认出了你,这些都是上天注定!难道这些都没有理由让我喜欢你吗?”
  这回小玉语塞了,居然有一个男子将她放在心里这么久!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他,寿春城一直在她的记忆深处埋藏着,他口中的那些过往她早就记不得了,可她当真记得那个讨饭的落魄少年。
  她印象很深刻,那天,院子里的桃花全开了,可风一来,桃花都纷纷飘了下来,跟下雨一样,她急的要哭,担心它跟去年一样要掉成秃子,老严一边安慰她,一边带着她捡花瓣……
  那时有人敲门,她以为是爹回来了,她高兴地去开门,却看见一个少年趴在门外……
  “你是那天那个人……”
  她眼眶有些潮湿,手指犹豫着放在他的脸颊上,鲸云坚定地握着她的手。
  他不可置信:“你记得我?”
  她哽咽:“记得……”
  那日院子里的桃花落了一天,那日她与老严离开了寿春城开始四处流亡,那日她的父亲……那一日发生了太多让她伤心的事情,她怎会不记得那个敲门的少年,她猜想着那天她在他眼里一定不会好看,眼睛哭的很红,表情不太高兴。
  她越想心中悲伤的情潮就越汹涌,眼泪也就簌簌地往下落,仿佛以往沉淀的痛苦被一下子搅动了。
  “小玉!”鲸云有点慌,将她搂进怀里,“别哭……”
  小玉与刘紫灼那种喜形于色的个性截然不同,她很少大喜大悲,很少让别人看见自己这么脆弱的一面,可正因如此,某些情绪若真来了,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鲸云心里隐隐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他曾去寻过她,那时她早就离开,他打听过,她的父亲在长安做官似乎触怒龙颜被杀了,那么这么多年她过得如何呢?看到她这样哭,他就全知道了。
  “小玉,以后让我照顾你吧。”
  她眼前浮现那一院桃花,她恍惚:“你送我一株桃树吧。”
  他觉得她现在让他送她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摘给她,何况这些小事。
  “好。”
  她又说:“那你替我照顾好它。”
  “好。”
  半晌,她目光迷离:“那我也勉强答应你。”
  “好!”
  她更加紧张:“你可千万别让老严知道,老严会生气的……”
  “好……”
  什么都好,只要你在……
  

  ☆、46。自古多情

  鲸云这只大尾巴狼居然追到了小玉,颇让人有些惊讶。
  这几天,紫灼恍恍惚惚的,总心不在焉,一个劲儿发呆,小玉虽然好奇,却没有开口问她,小玉还在想桃花的事,她寻思着,这么冷的天,他到哪儿去给她找桃树?植过来他养不养得活?一想这些事,她也跟紫灼一样,发起呆来。
  越地的局面正在她们不经意间慢慢改变着。
  弋人的队伍缓缓行进,南越的军队在最前线,汉军许咸之优哉游哉地与弋人他们同行,这家伙天生一副风流样,一来眼睛就在她和小玉身上转,他在紫灼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又转向温柔婉约的小玉那里,结果也可想而知。
  禹越因为受伤,暂且不参与其中,水匪那伙人害怕闽越伺机报复,就跟弋人他们一起,留在营地的水匪素质不高,成天干些个偷鸡摸狗的事情,跟弋人的鬼众骑兵连番有些摩擦,气得他们老大禹越差点背过气去,不过水匪们也懒散惯了,怪不得他们,几次造次都被铁面无私的鬼众哥哥们给镇压了,后来,他们也觉得技不如人,老大又受伤,寄人篱下,于是就不再闹腾了。
  至于禹双妹就更让人头疼,全营地的人都知道她喜欢鯨云,全营地的人也都知道鯨云跟小玉好,禹双妹那种骄横跋扈的个性怎么得了,几次三番找小玉麻烦,红豆也劝不住她,最后禹越将她狠骂一通之后才消停点。
  总之,营地上就一个字形容:乱。
  这几天,弋人脸色明显不好。
  许咸之派了儒官去闽越去当说客,南越军在闽越百里之外列阵,临行前,鯨云来看小玉,鯨云笑面虎的脸上头一次有了真实的情绪。
  “我听人说双妹找过你,她可有欺负你了?”
  她摇头。
  “许咸之可有再滋扰你?”
  她又摇了摇头:“你可要好好回来,你允我的东西还没有给我。”
  他见她眼眶发红,轻轻吻了吻她的眼:“一定!”
  不远处一声叹息。
  “烈大哥……”
  烈弩转身:“我们走。”
  ……
  紫灼看着他们这几人也真够乱的,糟心啊……
  汉军跟鬼众作为后援藏在山脚下,使臣去稳住闽越,他们量闽越不敢撕票,他们在山脚下也没什么紧迫感,弋人几日下来倒是很疲惫,眼下一圈黑色,紫灼觉得,主要是被水匪那帮家伙给搅得,她得空给他揉了揉额角,他却拂开她手,埋在她的胸口合眼沉沉地睡了,他感觉无比心安。
  紫灼搂住他的脖子时就想:明年她就要嫁给他了。想着想着,她就“咯咯”地傻笑起来。
  弋人不满地动了动,鼻尖全是淡淡的香气,他迷恋这味道。
  “木头……”
  他还有三分清醒:“每天我都想见到你……”
  她不解,搂住他笑:“笨木头,我们天天都见啊……”
  他搂紧她的腰,在她怀里动了动:“不够……不够……”
  一切都像镜花水月,他曾拥有的一切都好像镜花水月,他拥有了,也失去了,他患得患失,害怕他拥有的不是真的,害怕他会失去她。
  他的族人,他的亲人,全都是这样……
  这一回,他不论如何,再也不要自己那么无能了。
  眼眶上红光暗动:“我永远也不放走你……”
  言罢,他再次沉沉入睡。
  第二天,水匪们不知道又搞什么鬼名堂,在营地成群喝起自酿的米酒来,还有人在烤鱼,这鱼是他们在旁边的河里抓的,这帮人别的不行,绝对个个都是捕鱼的好手,营地上香味四溢,他们有说有笑,汉军和鬼众瞅了瞅自己手里的干馒头,再看看他们手里的烤鱼,顿时个个面露凶光,分分秒要爆发暴力案件……
  也不知道汉军里头谁最先厚着脸皮地过去讨吃的,反正到后来一大半汉军都挤了过去,剩下那些基本是属于没挤上去的,一直到他们开始做鱼饼时,她已经支持不住了。
  本来这群水匪在这场战争中已经没什么价值了,基本属于赖上来避难的,一路被各种嫌弃,敢情水匪们这是搁这儿找存在感来了……
  她嘴角抽搐,这帮家伙一定是对方部队派来捣乱的!
  她不爽地让鬼众去抢鱼饼,鬼众哥哥们早就一肚子怒气了,得令后立刻开始武力镇压,与汉军相比,鬼众差不多算得上特种部队,如今他们酒足饭饱,而哥哥们可都是饿狼上身呀!
  果然,不一会儿,汉军就稀里哗啦地散了。
  这下子,许咸之跟弋人都感觉头疼了,似乎他们三方一来就犯冲,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端来,商量之后汉军决定跟鬼众分开驻扎。
  这边汉军刚走,水匪就又有动静,消停了几天的禹双妹忽然跟他们示好,晚上的时候提着酒和菜找上了他们。
  不明所以,他们都没什么表示。
  “前几天是我不好。”说话间,禹双妹让人放下了东西,“这些就当给你们的赔罪。”
  刘紫灼狐疑看着她。
  她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问道:“小玉姑娘呢?”
  她如实道:“大概休息了。”
  这时,她眸光一动:“前几天是我不好,请刘姑娘帮我向她道个歉。”
  她上下打量他,探究真伪,她确实不怎么喜欢禹双妹,就算不站在小玉的角度,光是她娇纵无理的个性她也不喜欢,虽说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起码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起码知道顾忌别人,禹双妹倒好,整个儿一个二代的做派!相比之下,那位红豆姑娘不知比她强了多少倍。
  就听她又说:“反正我想好了,鲸云哥哥又没跟她成亲,我们公平竞争!”
  她虽蛮,但好在也是个直性子,有什么都讲出来了,紫灼对于她的戒备也少了点,笑道:“你们的事随便你们,我不管。”
  这会儿禹双妹认真地打量起她来,问道:“你跟那个整天没什么表情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她反应半天才意识到她口里那个“整天没什么表情的男人”说得就是弋人,她嘴角抽了抽:“你觉得我们像什么?”
  见紫灼坐了下来,禹双妹的随从给她满了酒,看她没有动,禹双妹拿过她的杯子一饮而尽。
  “放心!我没给你下毒!”
  紫灼再度被她豪放的动作震撼,她几乎可以预见到日后她河东狮吼的模样了。
  鲸云,给你点蜡烛哟……
  “呃……”好吧,她真不是那个意思。
  禹双妹满意地看了看她无力反驳的模样,说:“我看你们像夫妻,是不是?”
  她心里一痒,被她这话说得很受用。
  她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你们是不是夫妻?”
  紫灼脑子有点不灵光了:“你说什么?”
  她皱眉:“难道不是?”她不解,“怎么会呢?我看他跟别人都是冷冰冰的,唯独对你好,不是夫妻,难道是兄妹?!”
  她刚想喝口米酒解渴,就被她一句“兄妹”说得呛到了。
  “咳……”
  她平静片刻,说:“我们还没成亲。”
  她了然:“那你们之间可有旁人阻碍?”
  她摇头。
  禹双妹一下子有点落寞:“我真羡慕你们!如果没有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小玉就好了,我们认识了这么久,鲸云哥哥早该是我的。”
  紫灼非常不赞同她的假设,她想,即便没有小玉的出现,鲸云也不会喜欢她,小玉婉约柔情,鲸云这大尾巴狼最喜欢这种小白兔调调。
  想到这里她愣住了,那她家木头喜欢她什么?我苦恼了,等有空一定好好问问他。
  禹双妹跟她念叨了好一会儿,她也喝了不少酒,喝到下面后劲很大,她送走了禹双妹倒头就睡,弋人来看看她,见她脸上很红,睡得很不安稳,便用温水给她擦了擦脸,又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来就不再打搅她了。
  第二天下午,她醒来时,听说了又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小玉失踪了。
  她仍旧晕乎,头重脚轻,听说这消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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