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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旧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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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可以狠下心来,凭我多年的经验,随便一枪即可要了白问梅的性命,谁叫她欺骗我的感情,玩弄我的感情,我把她当做此生最暖的归宿,可谁料到,她却是我命里的漩涡。但终究我是狠不下心的。
  在我犹豫徘徊之际,那苏昊却及时出手,向我开了一枪。或许他也只是吓吓我而已。我左胸中了一枪,晕倒在地……
  我醒来的时候,爹坐在床边。
  “峰儿,爹打听到了,是那苏昊为白家的女子伤的你。爹定然不会饶过他们的。”爹一边帮我掖好被角,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
  “爹,和那白家无关。我和苏昊的账等我伤好了自己会去算的。”话是说给爹听得,却是为了安慰我自己。我自知伤势严重,何来好了之说呢?不过就是挨着日子罢了。
  爹戎马生涯,岂能不知我已是不治之身。我看见这几日他的鬓角慢慢变白了,人也憔悴了。心痛是无药可治的,爹只能这样眼睁睁的守着我,陪我度过最后的时光。
  几日之后,我枪伤不知而亡。无论如何,我都想不通,问梅为何要弃我而去。既然相亲相爱,何必急于相弃!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点击量,木有评论,木有炸弹啊。小天使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留下你的评论,留下你的深水炸弹,梧桐在努力码字,定会不负所望。

  ☆、落户安家异乡隅  世外桃源暂和睦

  最后我们在一个叫做蛤/蟆镇的地方落脚了。
  爹置办了一个农家小院子,内有四间房子,正北面是稍微大点的正房,正房左右侧各有一个耳房,建筑规格低正房一个档次,左侧偏房旁边还连着一个较小的茅草屋子。一个几十平的小院子,虽是小了点却是五脏俱全,干干净净。
  一路舟车劳顿,因失去问梅而昏厥的夫人越发的羸弱。问天和柳儿扶着颤颤巍巍的夫人去了正房休息。其他人都在院子里听爹的吩咐。
  “玉芳,你带着问竹住在左侧耳房。”爹指了指左侧清净优雅的耳房说道,“文兰和问雪,还有柳儿住在右侧的耳房,只是委屈问天和张福了,就住在左耳房下手的茅草房里吧!”
  刚伺候夫人躺下的问天从正房走出来,一改之前的公子做派,应声说道:“爹,不委屈,我知道,咱家的日子是不比从前了。我是白家的长子,就算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
  “老爷,还是我和问雪还有柳儿住在那间茅草屋子里吧!这样也方便问雪问竹她们姐妹们来往。”娘不忍心让问天和福叔住在那茅草屋里,自己请了命要住在里面。也是,问天是白家的希望,所有人都寄厚望予他,岂可委屈了他?而福叔为了白家奔波流离,白家落魄依然死心塌地的跟随,哪个主人肯亏待了这样的管家?
  “好吧。那就暂时如此安排吧!”爹和福叔把大家的行李都从马车上搬下来安置好了。
  大家各自散去休息了。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晨,爹把大家召集到正房里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
  爹还是一如既往的穿着那件只在家才穿的褐色绸袍,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家。问天却褪下了昔日的深蓝色缎袍和黑色镶金线的褂子,穿着粗布短衣和粗布裤子站在爹旁边。柳儿轻轻地给夫人敲着背,夫人或许是为了养足精神,闭眼假寐。二姨娘则坐在爹右手靠下边的椅子上,看似无聊的双手绞着帕子。问竹紧紧挨了二姨娘坐着。娘坐在夫人左手边的椅子上怔怔的望着大家。福叔坐在娘下手的椅子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是这样的,今天我想跟大家说一下,我们逃命出来,也没有多少积蓄。眼下,得找个吃饭的门路。大家说说,都有什么想法。”爹喝了口桌上的茶水,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说道。
  “爹,让我去从/军吧!当下也没有其他的门路,而且其他的我也不会做。”问天从爹身后走到前面来说道。
  “不行,你是白家的命/根子,这年头去当兵,简直就是送死无疑。”夫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断然拒绝问天的提议。
  爹长叹一口气,并未说话。
  娘打破了沉默道:“老爷,年轻的时候也做过一些浆洗缝补刺绣之类的活儿,要不,我还是重/操/旧业试一试吧!”
  “老爷,我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只是到时候就委屈妹妹了。”二姨娘也淡淡的附和道。
  “我白向文一生顶天立地,不会仰仗女人生存的。这赚钱养家是我的本分。文兰,再不要提浆洗刺绣的事情了。只是问天也该出去历练一下了,爹同意你去当兵。过几日我再合计合计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生计。只是这日子不比从前了,大家的吃穿用度都得节省着点。”
  夫人的嘴唇蠕动着,似是不愿意让问天去从军,最终却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老爷,我们需要在院子里建一个小厨房。就在右耳房旁边搭建一个。”福叔站起来立着对爹说道。
  “嗯,说的是,大家住进来总是要吃饭的。张福,问天,砍些树枝和点泥,我们搭建一个厨房吧!”说话间,爹已出门忙活了起来。爹和泥,问天和福叔砍树枝。晌午时分,一个简易的厨房就搭建好了,厨房没有门,只是一个遮雨挡风的茅草亭子。厨房中央是一个临时的泥土灶台。
  同时,除了夫人身体不好需要休息之外,二姨娘在边上执掌指派别人的大权,娘带领着我和问竹还有柳儿将院子及各个房间打扫一新。只是几柱香的时间,整个小院子便少了堡子的清冷,多了几分家的味道。
  我看见满身满脸泥点的爹大笑起来:“三姐,快来看啊,爹的脸像一只小花猫。”
  娘和柳儿为了防止尘土弄脏头发,头上各系着一个帕子。大家手里或握着扫把,或提着抹布,听见我的笑声,也憨憨的笑了起来。
  爹拍拍手上的泥土,将我高高的举起,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小丫头片子,竟敢取笑爹,看爹爹怎么收拾你。”爹将我高高举起,我俯瞰着这个小院子,父慈子孝,兄友弟(妹)恭,上下齐心,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劳碌之后疲乏却满足的笑容,鼻尖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好了,老爷。小心摔着问雪。你出去买点柴米油盐,我先架一把火,把这灶台熏干了,大家都饿了,该做饭了。”娘将手中的扫把立在墙角说道。
  二姨娘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依然是凤目流离,却少了眼角的揶揄,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暖。
  “对对,张福,我们去附近的集市上买点米,置办点家用的东西吧!”爹放下我,随福叔出了门。
  “我也要去集市上,爹爹带上我吧!”我扯着爹的衣袖不松手。
  “走走,去见识一下这蛤/蟆镇的集市。”爹拉着我的手和福叔一起出了小院的大门。
  蛤/蟆镇很大,也比盘龙镇繁华很多。集市上到处都是叫/卖声,有卖烧饼的,有卖冰糖葫芦的,也有测字算命的,真是应有尽有。
  虽然爹极力反对,福叔还是用自己的体己给我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我舔着冰糖葫芦外层的糖衣,心都快甜化了。尝了几口,我将冰糖葫芦用纸袋包好,捏在手里。
  “雪儿,为什么不吃了?难道是这蛤/蟆镇的冰糖葫芦没有我们盘龙镇的好吃?”爹蹲在我跟前,逗我道。
  “我要把它带回去给三姐也尝一尝,让三姐知道,这蛤/蟆镇的冰糖葫芦还真的没有我们盘龙镇的好吃呢!”我嘻嘻哈哈的笑着。
  爹用弯曲的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问雪真是长大了,知道想着别人了。”便拉了我的手去四处溜达。
  溜达了一早上,爹和福叔总算是置办齐全了当下着急用的一些东西。我手里捏着冰糖葫芦跟在福叔和爹身后,一路步行回了家。
  “三姐,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我一进门就大喊起来。
  “什么?莫不是盘龙镇的糕点?”问竹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上来。
  “冰糖葫芦?”问竹接过我手中的冰糖葫芦,尝了一口道:“我尝出来了,居然还有问雪的口/水在上/面。”问竹难得说这么俏皮的话,也不嫌弃真的有我的口/水在上面,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专心的吃了起来。
  娘和柳儿接过爹买回来的锅碗瓢盆,一件件的归置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小院子里飘出大米饭的香味。在白堡时,一般情况下不会下厨做饭的娘和二姨娘风风火火的忙碌着。柳儿端着一碗大米粥进了正房,去伺候夫人吃饭了。其他人都坐定在院子里的小桌旁边,端着白底蓝边的老粗碗开始吃饭。
  “两位姨太太的手艺真不错,这饭吃着比盘龙镇的厨子做的都好吃呢。”福叔鼻尖渗着汗,一边吃饭一边不忘了夸赞做饭的人。
  “是呢,我年轻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整日里随着娘在灶台边转,多少也是学了一点。”二姨娘难得不摆脸子,娟秀的脸庞笑起来更加美丽。
  “就是,看来你的厨艺是一点都没有退步啊!”爹也夸赞着二姨娘。
  问竹一改往昔的冷淡,颤颤巍巍的给我夹了点菜,我愣愣的看着她的动作,仿佛曾经的问梅一般,嗓子里有咸咸的东西,我使劲扒拉着饭,想把那些咸咸的东西带到肚里。
  如果问梅还在世,她一定很开心看到今日家里和和美美的样子,只是这和美之中少了她又岂能是和美,最多不过是大家为了彼此扶持走过这最艰难的阶段,努力将笑容挂在脸上罢了。
  吃完饭,娘收拾了碗筷,刷洗了锅灶。问天和福叔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活的门路。我和问竹挤在爹身边听他讲故事。
  爹说:“传说这蛤/蟆镇以前是不叫蛤/蟆镇的。金朝有一个大将镇守在这里,不想满人进攻中原,所向披靡,多处城池失守。有些将领甚至不战而退,弃了城池,带着全家老少和那金银细软逃命去了。唯有这大将郭蛤/蟆刚正不阿,不愿丢弃城池和百姓,并发誓,人在城在,城亡人亡。可是大厦将倾一木难支,整个金朝大势已去,郭大将军再厉害,纵是抵不过满人的千万铁骑的。大战数月,郭将军损失惨重,他身边的忠勇之士不甘心郭家就此绝后,便差人将郭将军已经怀孕八月有余的妻子带出了城。后来,这郭将军还是战死在了这里。后人为了纪念郭将军的忠君爱国大义凛然,便将此城命为蛤/蟆镇。”
  “那郭夫人安全了吗?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扬起小脸,追问道。
  “郭将军为国捐躯,这就够了,老天爷自然是要护郭夫人周全的。后来,据说,那郭夫人产下了麟儿……”爹望着远方,声音拉的悠长。
  爹的故事伴随着我和问竹进入了梦乡。梦里,我看见一个剑眉星目的少年郎策马向我驰来,他身后的斗篷在烈烈风中哗哗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抗战胜利70周年,早上看了阅兵,完了就忙了一天,有点小感冒,但是想着小天使们连放三天假,或许正在等着梧桐的新文呢(嘻嘻,不要说梧桐自作多情,俺就是这么爱小天使们),就又更了一章。居然因为蛤/蟆被锁文了

  ☆、主母久病长辞世 幼子悔悟即从军

  草长莺飞,白驹过隙,一眨眼就到了中秋佳节。
  自从问梅离开之后,夫人一直卧病在床。近日来,秋凉袭人,加之气候干燥,又染上了风寒,虽然有柳儿悉心照顾,但是夫人的身体竟一天天的消瘦了下去。
  一大早,福叔就和问天出去置办中秋需要的物件。
  我和问竹在院子里玩耍。柳儿在灶台上给夫人熬药。爹在正房陪着夫人。为了通气,正房的门帘被支起了一角。
  “老爷,惜蕊怕是好不了了。”夫人在爹的帮助下,喘着气慢慢坐了起来,斜歪在枕头上,因为稍许动作,夫人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病。”爹端过来一碗茶水,夫人就着爹的手浅浅的喝了几口,咳嗽声渐渐的小了下去。
  “老爷,我是注定要死的人了,有些话想对你说。”
  或许是因为说话太累,夫人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这一生,我待你也算是举案齐眉,未曾与你有过大的干戈。你待我,也是礼数周全。只可惜,我再怎么努力,也还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我知道,这一生我注定是走不进你的心里的。我十几岁满怀憧憬嫁给你,谁曾想你心里已经有人了……”又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渐渐地咳嗽声小了,夫人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我不过是一个后来的笑话罢了。”
  听到这里,我和问竹都呆呆的坐在正房门口的小桌边相互凝望着,也不敢说话。
  “惜蕊,你不要再说了,原是我对不住你。”我从门帘支起的空当看到,爹帮夫人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自己却泪眼迷离。
  “老爷,你可还记得我初嫁白府的时候?那时候我也是明眸皓齿,一朵红莲初出水。那时候世道太平,也不需要躲在那幽幽的堡子里。可惜了,我这一辈子,终究是变成了一个心胸狭窄的妒妇。”
  “不,惜蕊,你宅心仁厚,你对我的姨太太儿女们都很好,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心存感激……”或许是想起了年轻的时候,爹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夫人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夫人的头发。“这一生,我感谢你帮我生儿育女,帮我勤俭持家,却从无怨言。娶你,的确是因为父母之命门当户对。但是你知道我是敬你的。
  ”
  夫人的手慢慢抚上了爹的脸颊,苦叹道:“老爷,我嫁给你是为了让你爱我的,不是敬我,不是敬我啊!”夫人脸色蜡黄,咳嗽声不断。
  这时娘从茅屋中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跨入正房,对着爹说道:“老爷可是糊涂了,大夫不是交代过了吗?夫人不能累,尽量卧床休息。还是赶紧扶夫人躺下休息会儿吧!
  ”
  爹娘帮夫人躺好,掖好被角。娘拿着帕子在夫人胸口轻轻地揉着,夫人的咳嗽渐渐地止住了,呼吸也平缓了不少。
  “柳儿,夫人的药熬好了吗?”娘唤道。
  和我一样听呆了的柳儿赶紧应了声:“好了,这就端来。”便端着熬好的药进了正房。我和问竹也跟着进去了。
  娘接过柳儿手中的药,一勺勺的给夫人喂着。
  “不能,不能喝……”问竹莫名其妙的喊着。
  “这孩子是傻了吧,夫人病重,不喝药怎么好起来呢。”二姨娘进得门来,将问竹推回了左耳房,自己又怯怯的在正房门口立着。众人都在慌乱中,并没有人在意问竹和二姨娘的举动。
  “文兰,我这是大限将至了。除了问天,我此生再无牵挂,还得拜托你们,看在平日里我待你不错的份儿上,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夫人眼睁睁望着娘,等着她回答。
  “夫人,您好好养病。问天是我们白家的命根子,是我们一家人后半生的依托,他是您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您放心吧!”娘用帕子粘着夫人眼角的泪珠。
  “娘,我回来了。”问天踏进了小院,放下背上的东西跑了进来,握着夫人的手,半跪在病床边上。
  “我的孩子,你可是来了……”夫人挣扎着想要起来,人却一下子僵住了。
  “娘,你怎么了?我出去的时候,您还好好的,这才几个时辰,您就病成这样了?”问天扑通跪倒在夫人床边哭喊道。
  夫人的瞳孔却是慢慢的放大,嘴角抽动着挤出几个字:“照顾好你……爹,照顾好自……己。”了无生机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本来急促的呼吸也止住了。
  问天抱着夫人的头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爹软软的瘫倒在床边的椅子上。娘吩咐福叔快去集市上买点布料,好给夫人赶制最后的衣服。二姨娘在门口怯怯的站着,不知是该进还是该出,好像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正在等着大人责罚。
  “姐姐,快进来给夫人擦洗一下身子。问竹问雪扶你爹出去休息。问天,乖,不哭了,让姨娘帮你娘整理一下最后的行囊。”问天交由柳儿扶着出去了。
  二姨娘见众人都散去,这才进了门。然后门帘被放下来了。
  我只记得那一天,爹呆呆的,福叔操办着葬了夫人。我家在蛤/蟆镇并无亲戚,丧事办的很简单。
  夫人辞世之后,问天躲在右耳房里三天没有出来。娘让柳儿给问天送吃的,问天却是门都不开,任凭柳儿在门外一口一个少爷的叫着。
  第四天早晨,问天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眼眶深陷,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爹,您这么多年对我悉心管教,可我终究是个不成器的,也没有什么其他能耐。中秋节我和福叔出去置办东西,遇上了一个人。我们聊了会,他说他是郭元帅府上的人,郭元帅正在招兵买马,儿子想去从军。一来可以补贴家用,二来也可历练一下。”问天好似变了一个人,眼角不再有泪水了。
  “也唯有这样了,去吧!爹和你福叔商量好了,准备开个豆腐坊,平日里也做点豆腐卖卖,你也不用太惦记家里。”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钱袋,继续说道:“问天,这些钱你先拿着,这年头,从军也是要吃很多苦的。你带着这些钱,该打点的都打点一下,不要委屈了自己。”
  “爹,我马上就十八岁了。您不用再为我担心了,这些钱留着家里开支吧!只是我此去,怕是不能常回家看你了”问天推辞着不要。
  爹硬是将那个钱袋塞到了问天手里:“收着吧!你准备好东西,让你福叔送你去吧!”
  问天将钱袋紧紧捏在手里道:“爹,那我去了。”爹点了点头。
  问天出了正房门,看见我们都在院子里站着,便说道:“劳烦两位姨娘照顾我爹,问竹问雪,哥走了。”我们都一一含泪低首。柳儿凑在问天旁边像是有话说,但也只是嘴唇动了动。
  福叔带着问天的随身衣物,送问天去了郭府。傍晚,福叔笑盈盈的进了院子,跟爹说道:“那郭府真大,问天若能一心向上,必然会有出息的,老爷放心。”
  “郭府距离这里远吗?”我抢着问福叔。
  “不远,咱们这里算是蛤/蟆镇的边角,而郭府就在那蛤/蟆镇中心。军队上管得严,要不然少爷倒是能常来看我们的。”福叔抚摸着我的头发说。
  爹听了高兴,吃了饭,跟福叔商量如何做豆腐的事情。其他人都早早的歇下了。
  爹从来都没有做过豆腐,只有福叔年轻的时候曾经给豆腐坊做过小工。凭借着一点记忆,第二日福叔购买了需要的东西,全家人齐心协力在小院子里做起了豆腐。
  爹在盘龙镇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架子的,现在落魄了,自然是什么身段都能放下的。他挽了粗布短衫的袖子,将买来的黄豆挑拣干净,然后浸入装着水的大缸中泡着。
  福叔在磨碾子旁一圈圈的推着磨棒将已经泡好的湿黄豆磨成豆浆。娘和二姨娘负责滤掉豆渣,将那些豆浆搁在锅里烧开点卤,就出现了豆腐脑儿,然后再用白粗布将豆腐脑儿过滤,就做成了那白嫩嫩的豆腐。我和问竹,柳儿就负责打打下手,顺便尝尝初出锅的嫩豆腐。
  “爹,这个豆腐好软,放到嘴里就自己化了。”我嘴里嚼着豆腐跟爹说道,完全不知那是因为点卤出了问题。
  爹和福叔放下手里的活儿,也来锅台边尝了口豆腐。
  “卤子点少了。”福叔砸吧着嘴说道,“多加点卤子再试一锅吧!”
  最后经过反复研究重做,像模像样的豆腐做出来了,远远看着白白嫩嫩的,用手指戳一戳,居然很有弹性,不会散开。
  第二日清晨,爹和福叔在门口支起了一个小摊卖起了豆腐。我躲在后面看着。过往的行人虽然不算少,但是就是没人愿意停下匆忙的脚步问上一问,尝上一尝这白嫩如玉的豆腐块。
  直到晌午时分,我坐在院门口,把玩着随身的玉佩。这时,一个马车停在了下来。马车里的人叫了声:“吴妈,穷人家不容易,多买点。”便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嫲嫲买了一半的豆腐,爹和福叔千恩万谢的目送马车离去。马车豪华,后面的丫头婆子又多,必然不是什么小户人家。
  晚上,爹收拾了摊子,将剩余的豆腐搬进了院子。“今天多亏了那位马车上的贵人,要不然,这剩余的都够我们吃几天了。”爹吩咐着娘将这些豆腐做成菜我们晚上吃。
  生意不是很好的那段时间,家里天天吃豆腐。我和问竹一闻到豆腐就想吐,每次吃饭便躲得远远地,用不饿之类的话搪塞着不肯去吃。
  寒冷的冬天慢慢来了,我家的生意却是好了起来。我家做的豆腐,因为价格公道,口感上乘,自是有些许人过来购买,慢慢的在这蛤/蟆镇居然打下了白家豆腐很不错的口碑。
  日子也就这样慢慢的过着,我和问竹偶尔也看看书,学学刺绣。问天却并没有经常来看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码字……

  ☆、初遇若莲结金兰 问雪集市展笑颜

  五年过去了,经过爹和福叔的苦心经营,豆腐坊的生意逐渐好了起来,除了供应一家人的衣食,保证衣食无忧,还有些许富裕。爹也不再支一整天的摊儿了,那些老主顾都习惯了在豆腐出锅之后早早的买了去。不出意外,也再没有太多卖不掉的豆腐了,我们也就不用像刚开始一样天天吃那卖剩下的豆腐了。
  我虚岁十六了,却是稚气未退,喜欢热闹,平日里喜欢和柳儿一起出去逛逛这繁华的□□镇,问竹却总是喜欢一个人幽幽的坐着发呆。
  眼看着马上就过年了,爹让福叔去集市上置办点年货。我虽不小了,却还是缠着福叔要跟了去凑热闹。经不住我软磨硬泡,福叔便带着我跟柳儿出门了。
  蛤/蟆镇确实很大,着了各色各样衣服的人络绎不绝,街边的小摊子上更是堆满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首饰,小玩物。
  “雪儿,不要乱跑,福叔去前面置办点东西,你们就在这附近逛着,过会我来找你们。”福叔去前面了,我和柳儿自是乐的无人约束,开心的逛了起来。
  我一路奔奔跳跳,陶醉于这街边的所有美好之中。一不小心却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人身上。
  “哎,你长不长眼睛啊?”撞到的是一位小姐,小姐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丫头倒是先吼上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赶紧扶起被撞倒在地的小姐,一个劲儿的道歉。
  “不就是撞了一下嘛,又没有撞坏!”柳儿挤上来替我打抱不平。
  “一看就是市井小民,要是真撞坏了我家小姐,看我家老爷怎么收拾你们!哼!”那丫头趾高气昂,完全不把我和柳儿放在眼里。
  “秋月,够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张狂了。不就是撞了一下嘛,不打紧的。”那位小姐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
  那叫秋月的丫头止住了声儿。悄悄地退到了那位小姐的身后。
  我仔细打量着那位小姐,身上穿着当下比较时兴的月白色旗袍,肩上披着纯白色的貂毛披肩,眼睛大而有神,眉毛是画的细细尖尖的柳叶,头发烫成了大卷,用蝴蝶状的卡子在脑后束了起来,说话活动间,那大卷来回晃动着煞是可人。
  “这位小姐见笑了,是我管教下人不严,秋月,还不过来道歉。”那秋月走上前来,略微低了低身子支支吾吾的说了句:“对不起,我也是担心我家小姐。这年头,集市上的偷儿多,我怕我家小姐丢了东西。”因为不情愿腮帮子鼓得起起的。
  我上下看看自己,浅绿色的粗布棉裙子,外面搭配了一件颜色稍微深一点的夹袄,虽然不是很差的布料,却还是之前的老样式,额头留着麻雀尾巴状的刘海,脑后斜束着一个四股麻花辫。柳儿的打扮就更不如我了。这年头,人心难测,也怨不得人家,像我们两个这个打扮,保不定会是盗贼呢。想到这里我抬首笑了笑道:“小姐不必责怪秋月姑娘,秋月姑娘也是一片好心为了您。撞到小姐真是不好意思。”
  我正说着话呢,那位小姐身后忽然出现一个公子,生的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穿了纯白色的袍子,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若莲?”
  “噢,哥啊!没事儿,我跟这位小姐一见如故,正叙话呢!”那位小姐不仅善良还很聪明,随便几句就将我撞倒她的风波略过了。
  “那这位小姐是哪家府邸的?”那位公子指着我问身边的小姐,眼睛却是死死的定着我。
  “我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只是农家的一个丫头罢了,我叫问雪。”我略微低头施了一个见面礼。
  对面的小姐颔首笑道:“我叫郭若莲,他是我哥哥郭若柏。”
  “郭小姐好,郭公子好!”我笑着问候道。
  “若莲应该虚长你几岁,你叫她若莲姐好了,不必这么公子小姐的称呼。若姑娘不嫌弃,叫我若柏哥吧!我们就称呼姑娘问雪了。”那位自称郭若柏的公子走到我面前,紧紧地盯着我说,“若莲,你不是要去集市口看杂耍吗?问雪,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一起去凑凑热闹可好?”
  “小姐,我也要看杂耍。”柳儿虽是大我几岁,任性起来却是比我还小呢。
  “那就去看看把,反正时候还早呢。”还没等我表态,若莲说话间就拉着我的手向集市口走去。
  集市口聚集了好多人,大家都扯着脖子向里面看。郭若柏拨开人群,我和若莲跟在后面挤了进去。但见一个人侧了身子对着大家,嘴张的老大,手中有一支箭缓缓向嘴里送去。我见状吓得闭上眼睛说道:“柳儿,我们还是回去吧!忒可怕了。”
  那郭若柏听了捂着嘴大笑起来:“这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把可大可小的剑而已。你以为那人是真的吞呢?”
  自小生在盘龙镇,又在堡子里长大,接触外面世界的机会比较少,再加上在蛤/蟆镇的这几年也是深居闺中,未曾有多少过人的见识。我因自己的孤陋寡闻而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
  那若莲替我解围道:“要我说哥可真是!你第一次看到这个魔术的时候也不是吓得脸色铁青?”
  “是我唐突了问雪姑娘。为了给问雪赔礼道歉,我知道一个十二分好吃的东西,带你们去吃怎么样?”郭若柏巴巴的看着我。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抽身准备回家。
  “问雪,我跟你说,我这哥哥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呢,今儿个咱就好好宰他一顿,你赏个面子,也去好不好?”若莲拉着我的衣袖恳求道。
  刚刚撞了人家,现在人家又盛情邀请,我再拒绝便显得无理了。便微微颔首,表示愿意前往。
  原来那郭若柏所说的好吃的东西,就是我们盘龙镇常有的桂花糕。我看着那桂花糕,想起了问梅,是她老带着我溜出堡子去买这买那,也买那桂花糕。可惜,桂花糕还是那个味道,问梅香魂却早已化作一缕轻烟。
  “问雪你泪水涟涟,怎么了?”若莲拿出自己的绣帕替我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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