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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江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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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英泪眼婆娑地奔了过来,瞪着万巫,幽怨地嗔道:“你怎地如此冲动?!你若死了,我可怎么办?!……”

万巫不由一呆,怔怔地瞪着她,一时茫然无主。

而旁处的高金石,则不由一阵脸色苍白。

宫铁燕见白皑皑受了自己“紫煞天罡掌”全力十数击竟恍若无事,一时不由呆在当地。

宫颖则抚掌大笑道:“哈,你这人竟不怕二哥的掌力,就让我也来试试你吧!”说着,也不知她用了什么身法,一转眼间人已到了白皑皑身前,用足了全身功力左右开弓连甩了白皑皑十几个耳光,又一阵猛抓乱捏,甚至用牙来咬。但见白皑皑身子一阵暴抖后却只是漠然地看着她,她心下不由一懔,强自笑道:“你这人,真不像个人!”

白皑皑仍是漠然地看着她,淡淡道:“宫姑娘,你觉得这样拿别人的性命当儿戏很好玩么?”

宫颖一时不由气结,吃吃道:“我、我、我……”

那边的宫絮见状,不由大声娇笑道:“颖妹,你今儿个是怎么啦?不害臊地乱抓乱捏人家,还用嘴来咬哩,嗬嗬……你看你,连说话都说不清了,莫非你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不像人的傻小子了么?呵哈哈,可真是老姑娘思春啊!……”

宫颖涨红了脸,似快要羞急出了眼泪水,跺着脚对宫絮恨声道:“三姐,你还要取笑我!”

宫鲁战嗬嗬笑道:“小丫头,你也有今天啊?这件事,爹可帮不上你喽……”忽又语气一寒,四顾对坐着的众人沉声道:“你们现下都可以走了,若仍呆在此处的话,这里便是你等的葬身之地!”

听得此言,立有十数位武林同道、江湖朋友纷纷起身,不顾背后诸人的轻蔑谩骂戳脊梁骨,快步走出了客栈的大门。

第十九章 帝王高手(5)

除金不换、白天乐、萧玎珰和萧玎玲等一行人之外,仍有十数位不怕死的或死要脸面的或仍在打宫家四位千金歪主意的朋友不肯离去。倒也有几人觉出白皑皑乃是“帝王堡”的“最大劲敌”,纷纷上前跟白皑皑攀附交情,并以言语激他。

剩下的十数人内中有一老太婆和一小姑娘最为显眼。萧玎珰却知这小姑娘便是先前白皑皑中掌时发出惊叫的那位。老太婆手拄一根乌木龙头拐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走上前对白皑皑道:“我老太婆年纪大了,活着也没啥滋味了,却只有怜苘这个小孙女无亲无故无依无靠的,老太婆实在放心不下——我见小兄弟你是个靠得住的人,便把孙女托付给你了……”

白皑皑正待开口,老太婆已将这叫怜苘的小姑娘推到了他身旁。怜苘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依偎着,一双泪眼则呆呆地望着老太婆。

白皑皑拿眼去看萧玎珰和万巫他们,但见几人均点了点头,他便轻轻拍了拍怜苘的后背,没有说话。

老太婆见状,慰然点头一笑,忽地转身抡起龙头拐杖就朝她近旁的宫颖当头砸去!

宫颖微吃了一惊,单掌虚架,身子一晃,避开了这一重击。而老太婆攻势如潮,龙头拐杖呜呜呼啸着横推、竖砸、直戳、斜敲宫颖数处致命之地!

宫颖闪避间不由气骂道:“好你个老太婆,为何单单如此凶狠地要致我死命?!”

那边的宫絮咯咯笑道:“颖妹,你还不明白么,人家老奶奶是怕你抢了她的孙女婿呢!”

宫颖气极而笑,对老太婆轻嘲道:“嘿嘿,原来如此!但你老人家也犯不着如此狠啊,往后我跟你孙女共事一夫,让她做大我做小还不成么?!”

宫絮一阵前仰后合,哈哈大笑道:“颖妹啊,颖妹,你可真算把‘帝王堡’的脸给丢尽了……”

老太婆眉发俱张,厉声骂道:“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骂声中手底下更狠,拐杖一阵紧一阵的骤雨般暴击。

宫颖似恼羞成怒,左掌斜抖几下,霎时变得薄窄锋利如匕首,泛着紫光,迎着拐杖硬碰上去,“铿铿铿铿”几声竟将拐杖生生斩断成了四、五截!

老太婆微微一呆,随即将手中的一截残杖飞掷宫颖的面门,同时欺身迈前,左手拇指、尾指和中指连点宫颖的“愈府”、“粗藏”、“盛中”、“沉香”、“扶突”、“天突”“秉风”、“肩贞”、“天门”、“百骨”、“扁擒”、“臂髅”数处要穴,右手五指虚抓宫颖“大横”、“气海”、“巨阙”、“关元”、“中极”几处大穴!

宫颖轻叫声:“好厉害!”说话之际,她却不避不闪,那截断杖击至她面前约摸五寸近时竟一下滞住不动,忽又一下反弹回去,势如飞矢,比来时更疾,一下穿过了老太婆的眉心,直贯后脑而出!

老太婆双目圆睁,两只手似按在了一堵气墙之上,距宫颖五寸左右便再探不进去,整个人被反震回来的断杖一下带得向后仰倒在地上,顿时气绝,连一声吭都未能发出!

怜苘一声悲嘶,抢上前扑在老太婆的尸身上一阵痛哭,抬起婆娑泪眼冲宫颖咿咿呀呀似一阵怒骂,一边做着手势,众人方始明白她原来是个只能发声却不会说话的哑巴。

宫颖怒笑骂道:“好你个臭哑巴,你是在骂我么?!”说着,右掌下翻,直朝怜苘当头压下!

白皑皑一惊,欺身而上护住怜苘,转身的同时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宫颖的一掌拍落下来,正中白皑皑的右肩,将白皑皑与怜苘一起震得向前踉跄了几大步,白皑皑肩头的衣布赫然焦烂了一个大洞。

白皑皑将怜苘交给了万巫看护,蓦地转过身,冲宫颖冷冷道:“看你貌似天仙、娇美可爱,却不想竟如此心狠手辣,连老人家和小姑娘都不肯放过!”又想到在桃花谷中所见的“桃花仙子”,只觉眼前这人比“桃花仙子”犹更恶毒。

万巫大声道:“不错,就算你‘帝王堡’个个神功盖世,但如此滥杀无辜,又岂能得人心?!万某虽号称‘万毒公子’,平生杀人无数,杀的却都是该杀之人!”

纪开鸾点头冷笑道:“万兄所言极是——依纪某看来,‘帝王堡’真该改名叫‘恶人堡’才对了!”

宫颖朝白皑皑哀然一笑,委屈地道:“莫非你真的喜欢那个哑丫头、对我如此不屑一顾么?”看她神情似幽怨无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众江湖朋友均不由暗骂她可真会演戏。

一老者挺身站出来,高声道:“依老夫看,‘帝王堡’与江湖恶徒、武林败类‘邛崃五鬼’又有何异?!”万巫、白天乐诸人认得这老者,正是华山派掌门人“阎王帖”阎林,以“第一女儿剑”杨竹青女侠所赠授的十八式“越女剑法”称雄武林,手上沾满了无数江湖恶徒的血腥。

阎林身后随即站出华山派的四大弟子,齐地拔出了腰间长剑,纷纷叫道:“师父,今日咱们华山派就与‘帝王堡’拼死一战吧!”

阎林缓缓抽出佩剑,悲壮地慨声道:“阎某一生疾恶如仇,行侠仗义,扶弱济贫,除暴安良,好打抱不平,看不惯处便要伸手,眼里揉不得半颗砂,人称‘阎王帖……故而华山派得罪了黑、白两道诸多朋友,华山派也日渐衰败……这些,全是阎某之过……”

他身后一位弟子大声道:“师父,你没有错,错只错在这个世道!徒儿们愿至死追随师父,一生为侠,无愧于天地!”

阎林回首对这名弟子点头赞道:“仲昆,你是好样的!”复面对宫鲁战慨然道:“华山派有徒如此,纵算灭门亦不冤了!”

那叫仲昆的弟子突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叫道:“灭门却划不来了!”叫声中长剑疾刺而出,直贯穿了阎林的胸口!

饶是阎林乃老江湖中的老江湖了,却万万没防到方才还慷慨陈词、大义凛然的贴身弟子竟会向自己突下毒手!待他反应过来惊怒侧身挥剑时,仲昆却已拔出剑疾退了几大步。

另三名弟子不约而同地惊呼道:“大师兄,你……”

阎林捂着胸口嘶声笑道:“好,好,好徒儿,你真是为师的好徒儿!”

仲昆兀自面不改色,淡声道:“师父,‘帝王堡’如此多的高手,咱们万万斗不过他们——华山派就此与‘帝王堡’结怨而致灭门的话,岂非武林一大损失?今后武林正道谁来主持?徒儿杀你向‘帝王堡’请罪,亦是顾全大局……”

一旁的纪开鸾气极而冷笑道:“阎老头啊,阎老头,你一生以侠义自许,誓要杀尽天下奸恶小人,却做梦也没想到今日你会死在你心爱的得意大弟子剑下吧?!”

阎林已说不出话,瞪圆了双眼,长剑颤指着仲昆,喉头咕咕动了几下,便已连人带剑倒在了地上。那鲜血,淌了满地,直到仲昆的脚下。

万巫凝视着仲昆,微叹道:“看来,‘阎王帖‘的名号,由阁下来承受是最好不过了。”

仲昆不理会万巫,面对宫鲁战,正待开口,宫鲁战已点了点头道:“你这个年轻人,虽行为未免太卑劣恶毒了一些,倒也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宫某就放你一条生路。”

仲昆仍是面不改色,收了佩剑,抱拳道:“多谢了!”又对他的三个师弟道:“三位师弟,你们还是随我一道走罢!”

这三人面面相觑,各自摇头微叹一声,均收了剑,齐地俯身去抬阎林的尸身。

仲昆目中蓦地凶光暴射,长剑又已电出,毒蛇惊蹿般接连刺出三剑,剑剑洞穿了他每个师弟的后背!

这三人齐地一声闷哼,回过头来惊恐万状地瞪着仲昆,临死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位就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几年、情同手足的大师兄!

仲昆收了剑,还是面色不改,淡声道:“对不住,你们若不死,我这个大师兄今后将如何立足于江湖?”言罢,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宫鲁战忽道:“等一会!闻说你华山派十八式‘越女剑法’威震中原武林,罕逢敌手,宫某倒想见识一下!”

仲昆停住身形道:“好!”开口之际,已展动身形,将“停云、松曳、紫电袭、龙卷尾、虎扑、洞胸、点睛、斫伐、飘风刺、洄水刺、霆击、刖股、流云刺、缠腰、崩崖、左上撩、右上撩、撩阴”等一套“越女剑法”使了出来,上下贯接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姿态优美曼妙,却招招暗伏杀机。

宫鲁战点头赞道:“好剑法!好剑法!然则此剑法太过完美,此即是它的缺点,你可明白么?”

仲昆微一沉吟道:“多谢阁下指教!”言毕,又转身向外而去。

宫鲁战对着他的背影沉声道:“年轻人,你可知‘帝王堡’最可怕之处在哪里么?”

仲昆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道:“若论单打独斗,我们‘中原武林第一人’梅大先生就决不在‘帝王堡’任何人之下——但先前陈某就已说过,你们‘帝王堡’最可怕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因为你们个个都是顶尖高手……”

宫鲁战满意地点头道:“好,说得好——你可以走了!”

陈仲昆却并未动脚,仍是不回头地道:“陈某也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这里面非‘帝王堡’的人,但愿不会有一个活着出来。”不待宫鲁战答话,他已大步走到了门边。

万巫心道:“此等大奸大恶之徒不除,日后必为武林一大祸患!”心念间左袖挥动,四个小金轮已呼啸着迅疾地铲向了脚刚跨出门槛的陈仲昆的后脑勺、后背心及两个小腿肚!

第十九章 帝王高手(6)

万巫金轮刚一出手,陈仲昆便心知有异——怎奈金轮来势委实太快,陈仲昆斜向左腾挪间,已被一个小金轮擦破了右耳!

那四只小金轮竟又回旋过来,陈仲昆暴喝声中长剑疾斩,将金轮尽数斩开跌落地上,却仍被其中一个划烂了左手背!

眼见那左手背伤处一大股黑气迅疾蔓延开来,陈仲昆已知金轮煨有剧毒,咬牙间长剑两挥,将右耳及左手掌齐地切了下来!

万巫心下微感失望,陈仲昆已回头沉声道:“姓万的,陈某记住你了!”话声中,已大步离去。

正此时,外面忽地传来了一大片喧闹之声,敢情有诸多人知道了这间客栈有流血打斗,纷纷围过来看热闹。胆小的凑在门窗上踮脚眯眼远远瞅着,不怕事的数位干脆就挤进了客栈里来。其中有一位小胡子四处望了望,嘀咕道:“哟,这大过年的,咋地弄成了这般境况?”另一位大胡子道:“我看得快去报官才行!”小胡子道:“官老爷们都在家搂着夫人美妾行酒作乐呢,谁有空来管这档子事?!再说了,咱们也还得要看热闹啊……”

宫铁燕冷哼一声,对方挤进来的十数人道:“你等若不立刻滚出去,此处便是你们的丧身之地!”

有几人瞟了瞟场中数具惨不忍睹的尸身,吐了吐舌头,知趣地乖乖退了出去。但也有十余人仍不肯走,心道自个既敢跨进这道门槛就绝非鼠辈,况且只是瞧瞧热闹而已,大爷你不会真个要动手杀我吧?

宫铁燕却真个要动手了。他双掌互一相摩,紫光乍起,便要施展杀手!

正此瞬间,门外忽地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帝王堡’的人就可以到处胡乱撒野了么?!”接着门外陆续进来了一行人,却正是祁白、祁胜、顾仁青、穆小刀、穆大剑、萧王天、郑承勋和钱长方。

宫铁燕蓄势未放,见这一行人进来,数十招狂飙般的“紫煞天罡掌”即刻迎面连连攻向了当头的祁白、祁胜、顾仁青和萧王天四人!

但听“砰砰”巨响不绝,宫铁燕分与祁白、祁胜、'奇‘书‘网‘整。理提。供'顾仁青和萧王天四人硬碰了数十掌,两条人影亦同时一前一后暴驰而分,却正是顾仁青和宫铁燕各自向后疾退了五、六步。

祁白须眉微扬,沉声道:“你这娃儿,好深厚的功力、好霸道的掌法、好毒辣的手段!”

宫铁燕身形一阵微晃,嘴角沁出了一缕鲜血,惊疑地望着祁白、祁胜和萧王天,涩声道:“你们三个是什么人,功力如此深厚!”

顾仁青张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随手自腰囊中摸出一枚药丸丢入口中,即刻闭目调息。祁胜看了她一眼,见无大碍,便轻声道:“青儿,你自好生调息。”

祁白对宫铁燕微一冷笑道:“难道天下除了你们‘帝王堡’之外便再无高手了么?!”

那一直站着未动的另三个和宫铁燕相貌、神态俱很相似的年轻人不由同时变色,齐地走过来对宫铁燕纷声道:“二弟你没事吧?”“二哥你无妨吧?”“二哥你先歇着,且让我们哥几个打发了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话声中,这三人齐地向前跨出,六只手丈掌幻出万道紫电,挟着锐利的劲风冲祁白、祁胜和萧王天铺盖了过去!

宫絮拍掌笑道:“大哥也肯出手了,絮妹亦不甘落后啦!”笑声中她已欺身鱼跃而出,一路“紫煞天罡掌”万蝶聚舞般狂扑向了祁白、祁胜和萧王天三人!

祁白、祁胜和萧王天三人不避不闪,齐地出掌硬接了对方四人数十招。不断的轰然声中,宫氏四人纷纷被震得连退数步,而祁白一方三人却仅只身形一阵摇晃,脚底下并未挪动分毫。

祁白和祁胜面上却毫无得色,互一对视,祁白沉声道:“‘帝王堡’中人,果真个个俱是高手!”

宫氏四人半晌方稳住身形,俱被震得耳鸣心跳、血气翻腾,不由面面相觑,心知对手武功高出己方不少,未敢再冒然出手。

穆小刀和穆大剑已齐地挺身抢至祁白和祁胜的前边,齐声道:“要想和我师父打,先得过我这一关!”

宫絮瞟了穆大剑一眼,冷笑道:“我就不信邪了!”开口之际已大步跨上,双掌幻飞,朝穆大剑的脸上乱掴过去!

穆大剑已抖身拔出巨剑,斜斜一抡,森然而霸道的剑气顿时狂泻而出,大开大阖向宫絮连连拦腰而斩!

宫絮吃了一惊,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只得连连向后翻了好几个跟斗,立在当地,一双美目怔怔地瞪着正拄剑在地上不住地剧烈咳嗽的穆大剑。

祁白斜身又走至穆小刀前面,冲宫鲁战沉声道:“你就是姓宫的堡主罢?祁某是要来与你攀叙旧情的,你手下之人便是这般待客的么?!”

宫鲁战眼神一亮,走过来一抱拳道:“尊驾高姓祁么?”

郑承勋一点头,抢着答道:“不错,这位前辈便是中原武林硕果、绝世武学奇人‘武林学圣’祁白祁老英雄!”

宫鲁战点头欣然一笑,又望着祁胜道:“这位必是‘武林赛手’祁胜前辈了?”

祁胜微微一笑道:“你是天下第一堡的大堡主,这‘前辈’二字老夫可不敢担当!”

宫鲁战笑道:“家师仙逝前曾告知晚辈,他昔年在中原武林中有两位要好的小兄弟,日后必成大器——两位前辈与家师称兄道弟,晚辈可不敢失礼;而家师之言也果真没错,两位前辈在中原武林已是泰山北斗、享有无上之誉啦!”

祁白和祁胜又相视了一眼,神色均一片黯然,各自摇头喃喃道:“紫煞大哥果真已走了么?果真已走了么?唉……”

宫鲁战微一点头道:“家师这几十年来也还念念不忘两位前辈啊!”

祁白微一叹道:“紫煞大哥的‘紫煞天罡掌’天下无双,这些年我一直在勤练,却未能有所深悟,只时想再见到他的绝世风范……”

祁胜对祁白摇头苦笑道:“若紫煞大哥和那浪沧老鬼都没有退隐的话,中原武林可还会有你我兄弟二人之名么?唉,紫煞大哥说起来也有一百好几十岁了,他总不能真个长生不死吧?白哥你亦不必伤怀,咱们兄弟俩过不了多久也会追随他而去的了……”

祁白点了点头,又对宫鲁战道:“对了,还有你那师叔、老夫的邛崃老哥子,他被他那五个鬼徒弟偷袭击落万丈悬崖,却正好碰上老夫兄弟在那儿采药而未失性命,只是一身绝学却已不再……”

宫鲁战惊喜地道:“果真如此么?!真乃天幸——那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祁胜叹道:“老夫兄弟为他疗好伤势后,便将他送至长白山上,让他与他的师弟、老夫那可怜的白猿老兄的英魂长相依伴……”

祁白看了看地上“邛崃五鬼”几人的尸身,沉声道:“这五个畜牲,早就该死了!老夫当年欲为邛崃老哥报仇,他却舐犊情深、妇人之仁,不让老夫灭了这五个禽兽,竟还盼着这五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祁胜似思虑了一下,又对宫鲁战道:“还有你那二哥宫鲁迟,老夫几次劝他回家看一看亲人,他都执意不肯……”

宫鲁战大喜道:“哦,前辈还知晓我二哥的踪迹么?!”

祁胜点了点头道:“不错——他现化名为宫十老,中原武林人称他为‘玄机渔翁’,先隐居于鄂州城郊江边,现今定是在这东京城的东郊……”

宫鲁战连连点头道:“好得很,好得很!多年不见二哥,真的很想念他——待办完事,我定去寻他!”

祁胜似微着慌地道:“届时你可千万别说是老夫告知了你他的行踪,不然他可不会放过老夫!”

此刻众人心下大多暗想,敢情那“玄机渔翁”宫十老原来竟是帝王堡主的二哥,难怪他身份来历神秘、武功高深莫测了。而他为何不做了“帝王堡”的堡主却反倒跑到中原武林来浪迹江湖、隐居世外,却又不为众人所知了。

万巫上前对祁白和祁胜一抱拳道:“幸亏前辈们来得及时,不然此处又会多添数具尸身、真个血流成河了!”

祁白微笑道:“老夫等人听到外边有人大声吵闹,说什么‘帝王堡’的人大开杀戒了云云,放心不下,便即刻赶了过来……”

祁胜亦微笑道:“老夫怕那萧大狂儿会惹事、坏事,故没让他来。”

宫鲁战抱拳道:“既有两位前辈在此,咱们便妥善商议一番,看今夜如何安排——”言至此处,扫了一眼“帝王堡”诸人,不由苦笑道:“晚辈这些人,都有了养尊处优的毛病,还望前辈海涵……”

当下众人商议了一番,又唤伙计收拾好了烂摊子,便适当地挤挤安排好了夜宿之事。此举自是对“帝王堡”照顾颇多,太湖众英豪碍着祁白和祁胜二人之面不好说什么,俱都默默而寝。白皑皑独坐在櫈上不睡,万巫、金不换、白天乐和高金石却四条汉子堪堪挤满了一铺大床。

第二十章 帝都屠场(1)

今日,就是腊月三十。

大内西边搭了数十个大楼棚子,中间是一个高大结实的擂台,两边各是鲜甲亮刃的一千禁军,下面不住攒动着的人山人海是两万余名来自天下各地的武林人士和诸多看热闹的百姓,再外头围了不少于十层的叫卖汤圆包子水饺红茶的小摊小贩,整个场面一片哄闹喧哗,浩瀚壮观。

党项夏国王李德明及“僵尸门”的达尼哈拉、扎扎齐、哈沙伯、舒赫辛格等几人以贵宾身份坐在北面靠近擂台的一个大楼棚里饮茶。他们旁边坐着“梅大先生”梅寒香、“梅二先生”梅竹青以及“桃花仙子”和“碧灵仙子”梅碧灵母女二人。他们所有人的正中间是一个大耳阔口的秃头老者,面若僵尸,巍然不动。

白皑皑一行人挤在擂台的南首之下,祁白指着前面大楼棚居中一位正四顾谈笑的黄袍老者对众人道:“这人便是皇帝小儿赵匡胤了。”

但见赵匡胤年岁五旬上下,身躯略显臃肿,两道倒八字浓眉下的一双鹰眼已起了泡袋,唇上及颌下的三绺短须也已微微发白——古往今来的开国帝王,有几个不是野心勃勃、城府极深且颇有雄才大略的一代枭雄?他们往往行事利落、心狠手辣,定国安邦却极有道,开国之初都能以江山社稷为重,勤于朝政,励精图治,可算是盛世。而到了后期,他们便也常会贪图吃喝淫乐,沉迷于酒色之中——毕竟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不享受一番怎成?正如赵匡胤晚年沉醉于迷恋花蕊夫人,就是如此。“爱江山更爱美人”固然浪漫,但更要清楚,没有江山你能拥有美人么?!故而他们更想永保自家的王朝代代相传、万世不衰,绝不愿自己的后代子孙也像前朝亡国之君一样把自家大好基业拱手交给了别人。但他们忘了的是“盛极必衰”、“父富子败家”的真理。

柴宗训和柴官二人望着赵匡胤,眼中俱是一片又敬又恨、又惧又怒的复杂神色——这个人曾经是柴宗训慈祥亲切的二叔,却也正是夺取了他柴家江山的大恶贼!柴宗训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二叔确实比自己的父亲柴荣和他柴宗训自个都要适合做皇帝。

祁白又指着赵匡胤身旁的一位紫袍大汉道:“这人便是皇帝小儿的三弟、开封府尹赵匡义,为避讳而改名成了赵光义——他的武功倒也不差,昔年凭一柄方天画戟与皇帝小儿的一根蟠龙棍曾驰骋边塞、纵横沙场、杀敌无数……”

但见这赵光义与赵匡胤相貌有几分相似,却比赵匡胤年轻得多,面似银盆,鼻直口方,龙眉凤目,眼光如电,顾盼生威,颇有王者之相。再过去一人,宛若更年轻一些时候的赵光义,颜如冠玉,眉分八彩,目若朗星,乃赵匡胤的四弟、兴元尹赵光美。再过去是一位俊美的年轻人,乃二皇子也即贵州防御使赵德昭。另一首的一名儒衣老者乃当今皇帝跟前的大红人,翰林学士,权知贡举,加兵部郎中,加史馆修撰、判馆事卢多逊。他一旁为一英姿飒爽的武将,乃潭州防御使“神箭手”潘美。再一旁为前集贤殿大学士、枢密使、已故宰相赵普之子——羽林大将军赵承宗,即当今潭州知府。赵承宗左旁为赵匡胤昔日义社兄弟王审琦之长子、昭庆大公主驸马、右卫将军王承衍。他左旁为石守信二公子、延庆二公主驸马、左卫将军石保吉。宰相范质因身染重病,并未出现在此。

而此刻丐帮少帮主禇宗侗却正盯着赵匡胤身后的一名宫女发呆,目中已有泪水溢出,举起手上的酒葫芦一阵狂灌,喃喃道:“妙子,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祁白又指着赵匡胤身旁过来的一位太阳穴怒凸、红发鹰鼻的老者道:“这人便是大内总管、大内第一高手‘飞天蜈蚣’马泉院了。”复指着马泉院左边两位白发白眉的男女道:“这二位是昔年皇帝小儿的授业恩师,人称‘大内神眷’的柳荫原、花成柳夫妇俩,武功极高,当不在马泉院之下,老夫怀疑他们本是‘帝王堡’中人……”

再看另一边,坐着一位跟“大内四台柱”中的“神刀”曹雄甚为相像的武将。祁白指着他道:“这位将爷,便是今年率军攻破金陵、灭了南唐的义成军节度使、宣徽院南使、检校太傅曹彬曹大将军了,也正是大内高手‘神刀’曹雄的堂兄。”

曹彬的右边是一位清秀俊雅的儒士,头发略显零乱,眼神是一片无尽的忧郁沧凉,三绺清须随风轻拂,年纪不过四十出头。祁白指着这人对柴宗训笑道:“训儿,这人可说是跟你同病相怜了——他便是昔日南唐元宗第六子、南唐后主、当今右千牛卫上将军、违命侯李煜李重光,也跟你一样善于琴棋书画、精通音律,却也是优柔寡断、心慈手软而做不得皇帝之人……”

柴宗训深深地凝视了李煜片刻,复又凄楚地摇头苦笑了一下。

祁白又指着过去的另两人道:“他们是右千牛卫大将军、恩赦侯刘鋹及右监左仆射刘保兴。”手势一转,指向李德明那边中间的那位秃头老者道:“这位么,便可说是当今世的一位鬼怪、一个万难对付的老妖魔——‘僵尸门’的老门主萨都剌,是‘僵尸门’现任门主达尼哈拉的大师兄。”将这若干人的情形一一说清楚后,他又捻须得意地轻笑道:“老夫这数十年来虽已隐退江湖,然天下大事无一能逃出老夫的耳目之外……”

再看擂台上,一边坐着少林寺方丈弘玄大师、相国寺住持慧果大师、报恩寺慧能及慧觉大师、清云观观主玄通道长、如心庵庵主心如师太等十数人,另一边是“大内四台柱”曹雄、雷奔、赵学海和金三,还有“浪沧客”的传人孙鸣鹤、“折扇王”王道毕及十几名武官。

赵匡胤左右看了看这片繁闹盛况,对李煜捻须微笑道:“这些年朕为铲除各地叛军、固我大宋江山,没少花心血,李世侄败在朕的手下可心服么?朕还有‘一轮顷刻上天衢,逐却残星与残月’一诗句,李世侄文才高深,认为此句如何?”说罢,得意地仰天一阵大笑。

李煜淡淡一笑道:“天下唯德能者据之,皇上德才兼备,自可定天下、得太平,万民拥戴,永世兴盛……”

正说时,忽见一名年轻乞丐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行来,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赵匡胤身后的一名宫女,口中边喃喃道:“妙子,妙子,你真的那般绝情么?……”

赵匡胤回头问那宫女道:“这个小叫化子就是丐帮的禇少帮主么?”

这宫女垂首道:“回万岁爷,此人正是丐帮少帮主禇宗侗。”看她的面貌身形,再听她的声音,正是使禇宗侗变成那般模样的事主关妙子。

前面几名禁军士兵伸了枪戟将禇宗侗拦住,其中一人正待大声叱喝,赵匡胤浑厚的声音已传了下来:“让他上来!”

几名士兵即刻让开一条路,任禇宗侗踉踉跄跄地上了楼棚。

大驸马王承衍按着桌子对禇宗侗大声喝道:“见了皇上,还不下跪么?!”

禇宗侗浑若未闻,只是走到关妙子面前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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