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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宠上眉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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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川?”眉心手上一滞,关他什么事?
尚玉衡深深望她的眼睛:“如果你真有危险,江临川不可能不管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眉心脸倏地红了,缠纱布时不由用力。怪不得上次从绿杨春出来,他冲她发那么大的火,原来……原来这混蛋是疑心她与江临川有私情?!
尚玉衡轻嘶了一声,闷声道:“直觉。”
眉心这下真恼了,推开他的手,背过身,不想搭理这个幼稚得可笑的男人。眼下最要紧的是手伤了好不好?居然还有闲心怀疑她跟旁的男人……简直不知所谓!
“哎……”尚玉衡憋了一会儿,轻拽了眉心的衣角,“你生气了?”
眉心冷嘲热讽:“你不是直觉很厉害吗,你直觉一下看看啊?”
尚玉衡默默缩回手,过了一会儿,突然揽住眉心的肩,低声道:“你别生气,我……我确实派人查过江临川。不过,我没有怀疑你,只是……江临川确实对你心怀不轨。”
“呵!”眉心被气笑了,“你以为我是谁啊?天上仙女下凡吗?人家江临川可是京都第一才子,站在城楼上振臂一挥,想嫁给他的姑娘挤破头好吗?真可笑……”
尚玉衡一只手缓缓揽住眉心的腰,将头垂到她肩上,闻着独属少女淡淡的馨香,微不可闻道:“在我眼里,你就是仙女啊……”
“你说什么?”
“我说,江临川不是好人,你离他远点……”尚玉衡将脸贴到眉心柔软的颈窝,用鼻子拱了拱,哼哼道:“真香……”
“你……怎么没羞没臊的?”眉心羞得小脸通红,用手推他的肩背,“再胡来,我可急恼了!”她感觉到尚玉衡身子僵了一下,似乎是碰到了他的痛处?
眉心把手缩回来一看,又吓了一跳:“呀,你后背……有……有血!”
“没事的……不疼……”尚玉衡继续往眉心身上拱。眉心又气又急:“都流血啦!别乱动,让我看看,包扎一下!”眉心想去解尚玉衡的衣领,谁料他竟似被火烙似的躲开,不自然道:“真没事的,不需要包。”他的反应太奇怪,眉心愈发不安,“让我看一下。”
尚玉衡表情很生硬:“不需要。”
眉心怔了怔,眼圈微微泛红。
尚玉衡晓得眉心是误会了,忙道:“你别多心,我……我只是不习惯有人碰我。”
眉心垂下眼皮,笑道:“你不用解释,我明白。”是啊,她成天嚷着要和离,说不准哪天这男人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非要扒开人家衣服瞧,真是太不知羞耻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尚玉衡神色焦急,却又拿不出合理的解释,只是干巴巴重复着,“你别多心,我只是……只是……还不习惯……”
车厢中陷入难堪的沉默。
眉心抱紧双膝,转身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辘辘的车轮声,哒哒的马蹄声……
尚玉衡将眉心送回沧浪院,亲自交到后跟上来的鲁氏和喜鹊手上,才匆匆离开。
眉心回房后,沐浴,更衣,盘膝坐到窗下漫不经心吃绿豆百合。
鲁氏并不清楚之前究竟发生何事,只当眉心被惊马吓着了,温言安慰几句,并未放在心上。眉心吃完粥,以手支头,靠着美人榻上略出了一会儿神,命喜鹊叫茂林过来一趟。
隔着屏风,茂林诚惶诚恐。这位每次寻他,总没好事。
眉心唤茂林过来,本有意打探尚玉衡身上究竟有何“见不得人”的秘密。可人来了之后,她又觉得好笑。一句没说,便挥手,又让茂林回去了。
尚玉衡出府后,骑马直奔文昌街西的单家武馆。
马蹄急促,一刻后便赶到。修竹已在侧门候着,尚玉衡将马鞭抛向青衣小厮,随着茂林向后院疾步行去。武馆后院有间僻静的练功房,房中地上横摆着几张草席,上面赫然躺着三具女尸。
武馆的大当家单四爷见尚玉衡,忙迎上来:“听茂林说公子您受伤了?”
修竹拉上房门,守到外面。
“无大碍。”尚玉衡连说边练功房中,冷脸打理地上的尸体,“查清楚身份了吗?”
单四爷年近花甲,相貌清矍,一双细长眼微眯,道:“如公子所料,都是绝色坊的女刺。”
尚玉衡本就冰寒如霜的脸愈发冷冽。他知人心险恶,却从不未料想人心之险之恶可以到这种地步。不过是一场比试罢了,尚未开局,便已押上三条人命。从柳映眉带人到尚府闹事,接着是两个不明身份的年轻女人横死尚府门口,再到今晚的疯马冲撞人群,一步步,可谓机关算尽!
单四爷问:“公子可猜出是谁做的?”
尚玉衡笑:“还能是谁?”
可笑的是,他即使明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却不敢动他分毫。
单四爷蹇眉:“公子,此事要不要……”
“不必了。”尚玉衡望着地上三个横死的年轻女人,叹道,“都处理掉吧!”
那人竟如此了解他,料定他最终会选择不了了之。
尚玉衡纵马返回府邸,已过辰时。步入沧浪院,他并没急着进书房处理背上的伤口,反倒缓步踱到正房窗外的玉兰树下,望着已熄灯的小轩窗,出神。
她该睡熟了吧?
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该吓坏了吧?
最后还是想到马车中,她要看他的伤,他不肯,她受伤委屈泛红的眸子。此时,尚玉衡方感到肩甲处微微有刺痛传来,探手一摸,血迹已干涸,凝成硬硬的痂。
伤口很快就可以愈发,若是真伤了她的心,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他还是不习惯,不习惯把最不堪的痕迹暴露于人前。
可是她,也不行吗?
“吱呀……”紧闭的窗子突然被推开。一身素衣的眉心立下窗下,凉凉道:“喂,对面的傻瓜,饿了吧?我熬了红豆粥,还温着呢!”
尚玉衡似不敢置信,愣了好一会儿,才发觉竟是真的!巨大的喜悦弄得他手足所措,竟两三步冲到窗下,纵身一跃,跳入房中!
眉心吓了一跳,骂道:“不会走门吗?”
尚玉衡怔怔盯着眉心,忽而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低低道:“你不生我的气,我太开心了。”
眉心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儿:“放手……不然……我……我可喊人了啊……”
尚玉衡噗嗤笑了:“你喊吧!”
眉心本要打掉他的手,看见他右手上缠着的绷带,心又软了,嘟哝道:“等一会儿粥就凉了,再热就不好吃了。”尚玉衡这才极不情愿松开手,跟在眉心后头,看着她掀开焐在暖稞子的小砂锅,拿着半个巴掌大的细口白瓷碗,细细盛了一碗粥,又抽出小巧的银汤匙,推到他跟前,“吃吧!”
尚玉衡晃晃缠着绷带的手:“我受伤了。”他看出这小女人是个嘴硬心软的。早知道,就……
眉心竟没说什么,端起小碗,拿起勺子先挑了一点尝尝温度,觉得正好,才又舀一大勺送到尚玉衡嘴边。尚玉衡张口便吞下,眼睛却一直盯着眉心的唇,粉粉的,像极了娇嫩的花瓣,嘴角还残留一点粥残渣……不知为何,他的心底竟似燃烧起一团火,烧得他坐立难安。
很快,一碗下肚。眉心又盛了一碗,尚玉衡依旧乖乖吃了。
连吃三碗之后,眉心收起碗勺,笑道:“不能吃多,不然晚上会睡不好。你快回去睡吧,明早儿我熬阿胶红枣粥给你吃,好不好?”
尚玉衡抿了抿嘴,问:“我……能留下来吗?”
“不能。”眉心回答得干脆,“爹爹从小教我,做人要知恩图报。你连连救我性命,大事上我帮不到你,做点吃的喝的,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挂在心上。”之前,她想了很久,即使那些人本不是冲着尚玉衡来的,但尚玉衡救她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报答归报答,她与尚玉衡之间……终究还有一笔烂账没理清。
尚玉衡没有出声,坐了片刻,突然站起身。
眉心以为他要走,正要松口气,却不料尚玉衡竟当着她的面儿,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
☆、第40章 风乍起
眉心目瞪口呆:“你……你干嘛?”
“你不是要看我背上的伤吗?”尚玉衡沉沉望向眉心,用力一扯,单薄夏衣脱落,“来,看吧!”
眉心赶紧扭过头,又羞又气:“那是在车上,情况紧急!现在回府了,你……你去找茂林帮你处理。”
“不,我只让你看。”
不就包个伤口吗?用得着说得这么暧昧吗?男人身子她又不是没看过,小时候她还偷看过江临川洗澡呢……呃?眉心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小时候的她原来那么恶劣?
眉心咬了咬嘴唇,生硬转过脸,朦胧的灯火下,尚玉衡的身体光洁如玉,宽肩窄腰,肌肉紧绷,除了异于寻常的苍白之外,并没有预想中的残缺或是丑陋的疤痕。
尚玉衡望着眉心,神色平静,净如天河之水。
眉心深吸一口气:“坐到榻上,转过身去。”当她转到尚玉衡身后,不由捂住嘴巴,倒吸一口凉气!原本该如璞玉般无暇的修韧有力背部竟布满一条条可怖的……裂痕?是的,裂痕,就像是玉石摔碎后形的。眉心伸手触碰,又冷又硬,竟像触碰到蛇的鳞片,吓得她赶紧缩回手。
“你……你背上怎么了?”
“伤疤,很久以前留下的。”尚玉衡的语气很平静,“吓到了?”
“没有,就是有点……意外。”眉心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凑近,伤疤吗?不像啊?忍不住又伸手碰了一下,不是纹身,也不是鳞片,确实就像是石头碎开的层层裂痕。右肩头有一处寸许的暗褐色伤口,本已凝合,大概是刚才脱衣时,淤血黏到衣服上,强拽之下伤口又撕开了。
眉心心尖抽了抽:“你别动,我去拿药匣子。”
尚玉衡安静坐到榻上,眸色沉沉:“你不问我,疤痕是怎么回事吗?”
眉心笑笑:“不就是疤吗?有什么好问的。”她原以为尚玉衡不肯让她碰,是因为嫌弃她,或是身体上有不为人知的残疾,原来竟是因为一身的疤痕。看样子,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尚玉衡讳莫如深,想必是小时候遭受过虐待,而且,不止一次。
该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对一个毫无反抗力的孩子下毒手?
如果说,那个人还是至亲之人,就更不敢想象了。
伤口很好处理,眉心小心擦上伤药,再用细纱布裹起来。伤的是背,缠纱布时眉心不得不弯下身子贴近尚玉衡。近看之下,尚玉衡的皮肤犹如上好的汉白玉,坚韧,饱满,充满冷硬的侵略性。两人靠得太近,眉心可清晰感受到男人的深重的呼吸,砰砰的心跳声……
眉心的脸渐渐红透,蔓延到耳尖脖子。
“好了。”眉心终于直起身,长长舒了一口气。
尚玉衡定定望着她,忽而长臂一揽,将眉心拉入怀中,低头吻了下去。
眉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很快有凉凉柔软的东西覆到她的唇上,还来不及感受,又如蜻蜓点水般离开了。尚玉衡紧紧抱着她,将唇贴到她的耳侧,轻声道:“谢谢你。”
他抱起眉心,一步步走向床榻。
眉心的心一阵狂跳,似乎有什么要从胸腔中破茧而出!
她让他进屋,喂他吃粥,替他包扎伤口,就该想到这一步。她的所谓“知恩图报”,在男人眼中恐怕就是一种无声的邀请……他会以为她欲擒故纵,而发怒吧?
但她真的真的只是想对他好一点,而已。
尚玉衡把眉心轻轻放到床上,眉心全身绷紧,紧张至极,尚玉衡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不要胡思乱想。”说完,他便利落转身,捡起架几上的衣裳穿上。
穿戴整齐,他又折回来,在眉心唇上轻轻落下一吻,接着渐渐加深这个吻。眉心心慌意乱,伸出手,触及他缠遮厚重绷带的胸口,僵住了。
唇齿纠缠,辗转反侧,久久不愿离开……
等眉心终于恢复清明时,尚玉衡已经走了。
如释重负,更多的却是怅然若失。
她从不知道,亲吻竟可吸走一个人的魂魄。是她太轻佻放浪了吗?
思虑太重,眉心辗转难眠,近拂晓才沉沉睡去。等醒来时,竟已日上三竿!别说熬阿胶红枣了,就连去浮云堂的时辰都过了。
喜鹊笑吟吟凑过来:“是姑爷不让我们叫醒哒!”
眉心揉揉发痛的额角:“滚!”
虽已过时辰,但浮云堂还是要去的。眉心到门口时,发现老夫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跪到佛堂念经,和芳嬷嬷两人,悠哉盘膝对坐在菩提树下对弈。夏阳炎炎,从茂密的菩提叶间落下点点细碎的光,洒到两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身上,一扫往日颓败灰暗气息。
眉心小步走上前,恭敬行礼:“老夫人。”
芳嬷嬷起身,笑着走开。
老夫人淡淡瞥眉心一眼:“坐下,对一局。”
棋琴书画诗酒茶,眉心学过,但也仅仅是学过。硬着头皮走了几步,便退无可退,羞愧道:“老夫人棋艺精绝,眉心认输。”
老夫人淡道:“不过怡养性情罢,没什么精不精的。”
“老夫说得是。”眉心还是觉得很羞愧,若是她能有江临月一半用心,定不会败得这般难看。
老夫人缓缓归子:“听衡儿说,你在寻地儿开铺子?”
眉心一愣,手中白子差点掉落。世人瞧不起商贾之流,世家大族尤甚。她这般大张旗鼓,老夫人莫不是要……
“呵。”老夫人轻笑,“到底是小丫头,小脸都吓白了。老婆子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岂会再拘泥于繁文缛节?一辈子汲汲于高雅,到头来竟为口腹自役,岂不可悲?人啊,活到最后才会明白,富贵荣华,都抵不过家事和睦,子嗣昌隆。丫头你说,对与对?”
眉心还是摸不清老夫人的意思,只怔怔点头。
这时芳嬷嬷拿来一只窄长的漆木匣子,放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又将木匣子推到眉心面前:“尚家虽败落,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上,旁的没有,有几块地还是拿得出来的。你自个挑挑,看哪块合眼,就拿去吧。”
回到沧浪院,眉心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她小心把袖中的地契取出来,看了又看,才确定方才不是作梦。怪不得罗氏三番五次寻借口到浮云堂翻找,老夫人手中确实藏着金山银山。
老夫人叮嘱她,除了变卖,任她处置。
听到这句话,眉心想起尚府后山那块地儿,心虚得不敢与老夫人对视。
莫不是老夫人全都知道了?
罗氏曾上次的惊吓,晚上便病了。尚府中馔之权随即由白氏代掌,行事之快,大大出乎眉心的预料。老夫人深居浮云堂,闭门不出,府中一切却似乎都在老夫人的掌控之中。曾经那般精才绝艳的人物,她的小聪明看在人家眼中就如同小孩子的笑话吧?
☆、第41章 借刀杀
眉心将地契折起,锁好。唤来小鹌鹑通知鲁俊达,铺子的事解决了。
鲁俊达为方便行事,住所毗邻文昌街,离尚府不近。老头子弄来为她跑退的那个叫“砚青”的家伙,现在基本上被雍阳独霸了,俨然一副天纵剑关门弟子的派头,哪敢使唤?
老夫人之前那一番话,眉心仔细琢磨来,就一个意思,做生意老人家没偏见,大力支持,但最要紧的是子嗣。老人家盼望着尚家有后,这无可厚非,并且是以一种近乎讨好的姿态来央求她,想想也蛮心酸的。上一世老夫人溘然离世,最大的原因就是尚开阳成亲多年无子,尚玉衡与她又势同水火,尚家血脉眼见着要断绝,尚三爷的病逝,最终将老夫人彻底压垮。
如今,眉心对尚玉衡恶感虽消,但若说全身心交付,与他生儿育女……她做不到。
至少,现在她还做不到。
长辈赐,不可辞。那她只能通过其他方式来报答了。
白氏初掌中馔大权,头等大事是清查尚府帐目。罗氏这女人虽泼辣厉害,却不什么会管事的精明人,尚府这些年的帐目她都是交与下人打理。重重几箱子帐本翻出来,都是一笔笔烂帐。白氏忙得焦头烂额,便派清浅去请眉心过来浣溪阁帮忙。
眉心刚出沧浪院,便看见一身白衣的小罗氏阴恻恻对着她笑。
几日不见,眉心发现这女人似乎又憔悴不少,双目空洞,白衣空荡荡,若是晚上突然跳出来,定会让人误以为是索命的白无常。
眉心不打算搭理她,可小罗氏却跟阴魂似的缠上来,咯咯笑道:“妹妹瞧着气色不错嘛……”
眉心冷眼看她,不明白这女人为何非要跟她过不去?
“妹妹……”小罗氏压低声音,“你可知道……尚玉衡的书房里有一张画,画上是个绝色美人儿。尚玉衡天天晚上抱在怀里睡觉呢……咯咯咯……他宁愿抱着画睡,也不碰你,妹妹觉得可有趣……咯咯……”阴测测的嗓音加上诡异的内容,青天白日竟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惊悚!
眉心本已走出几步,听见小罗氏的话,脸色骤变!
前世,她轻信流言,一怒之下冲到书房撕毁画像。后来才知道那是尚玉衡娘亲留下的唯一画像,她追悔莫急,却无法挽回。可以说,那是她一生中做的最蠢的事!
喜鹊气极,撸袖子就要冲上去,被鲁氏拽住。再怎么说,小罗氏也是尚家正经大少夫人。
同行的清浅也颇为愤怒,驳斥道:“大少夫人,有些话不可以乱说的……”
“闭嘴!”小罗氏狠狠剜了清浅一眼,“别以为自家主子得势就张狂起来!”
眉心转过身,让清浅和喜鹊鲁氏守到沧浪院门口,自己上前一把拽住小罗氏的胳膊往沧浪院里拖。小罗氏身轻如纸,被眉心一拽似要飘起来。
小罗氏有点慌了,戒备道:“你想干嘛!”
眉心似笑非笑:“大少夫人既然来了,就赏脸到妹妹这坐坐,喝杯茶吧……”说着便强拽着小罗氏坐到湖心亭。喜鹊不放心,跟着眉心后头,死死盯着小罗氏。
眉心松开手:“画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呀,还以为妹妹不在乎呢!”小罗氏扬起尖尖的下巴,恶劣道,“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
“再问一遍,画的事儿是谁告诉你的?!”这一声可谓声色俱厉,连喜鹊都吓了一跳!
小罗氏脸上也浮起惊慌神色,但她料定眉心不敢对她怎么样,反倒愈加嚣张大笑:“哎呦!怎么了妹妹?气急败坏了?被戳中痛处了?咯咯咯……”
眉心猛然揪住小罗氏的衣领,将她推到水边,指着池中的倒影:“你睁大眼睛看看,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哪个男人会喜欢你?你自己把自己作践弄成这个样子,却都赖到别人头上。自己过得不好,非着搅得别人也过不好,你不觉得太可悲吗?”
小罗氏挣扎不过,喉咙发出桀桀怪叫:“你生得美,又如何?照样独守空房,咯咯咯……”
“独守空房又怎样?”眉心嗤笑,“就算我一辈子独孤终老,也不会像你这般自轻自贱!”
小罗氏咧嘴冷笑:“你有什么脸教训我?若不是有钱的娘家撑着,你能这么嚣张?”
“呵……”眉心像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你不是最瞧不起商户女吗?怎么,妒忌了?”
小罗氏脸上的怪笑僵住,一双空洞的眸子盯着眉心,似乎在害怕什么,身子突然哆嗦起来,喃喃自语道:“是啊?她是卑贱的商户女,我为什么要妒忌她?她又凭什么过得比我好?不……不……我不甘心……啊!”尖锐的叫声,小罗突然挣开眉心的束缚,双手抱头,狂奔而出!
“小姐,这女人是……是不是疯了?”喜鹊战战兢兢道。
眉心蹙眉:“确实不正常。”
前世告诉她“画”的事的人是喜鹊,所眉心深信不疑。这一世怎么变成小罗氏这个疯女人?就算她不晓得真相,也不会轻易听信小罗氏的话吧?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哪出了问题……
眉心缓缓坐到湖心亭中,以手扶额,静心沉思。上次柳映眉带人到府上闹,她就觉得奇怪,她那二叔胆子也忒大了吧?人还在江南,就不怕她爹收拾他吗?现在看来,柳映眉根本就不是沈甫原的人,他们的目的是尚玉衡,只不过是用沈家内斗当幌子罢了!
这次背后那人唆使小罗氏过来,难道“画”的事也只是幌子?那真正的目的是……
眉心终于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惊道:“喜鹊,快去前院把你爹和那个什么燕的都叫过来,赶快去找小罗氏那女人!快!”小罗氏那女人就像游魂一样儿,身边从不跟人。方才她大叫着从沧浪院跑过去,万一……万一有个好歹,绝跟她脱不了干系!
喜鹊平日里咋呼,关键时还是管点用的,小腿跑得飞快!
眉心也坐不住,清浅领着她和鲁氏起顺着沧浪院往偏僻有水的地方寻。尚府很大,想找一个人着实不易。白氏闻言也赶来,立即倾全府之力四处翻找。人多力量大,不多时便在沧浪院东边的一处水潭中寻着小罗氏。幸而落水时间不久,救上来吐两口水便醒了。
“到底出了何事?”白氏问眉心。
眉心舒了一口气,将方才的经过如实道来。
白氏诧异,小罗氏这女人向来脸皮极厚,怎会被驳斥几句就想不开自杀?
眉心望向白氏,面色凝重道:“恐怕不是自杀。”
这回,她彻底被激怒了!
背后那个人到底是谁?!非要三番五次陷害她!
☆、第42章 酸枣糕
江临川!一定是江临川!
除了他,还能有谁?眉心气得心疼肝颤,实在想不通,只为旧时那么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至于吗?至于吗!她真恨不得立刻将江临川揪过来,当面唾他一脸吐沫!
“阿眉,你怎么了?”白氏见眉心脸上阴晴不定,颇为担心。
“没事,方才吓着了。”眉心平息心绪。她想见江临川很简单,找江临月牵线便可。但若她贸然孤身去见,不知又要惹出什么事非。稳妥起见,还是等尚玉衡回来,陪她一起吧!
白氏哪是好糊弄的,追问道:“你说小罗氏不是自杀,又是怎么一回事?”
眉心笑笑:“小婶娘,别紧张,也许是我想多了。大白天的,府中大少夫人落水,身边竟连一个陪护的人都没有。看来这府中的下人是该好好管管了。”尚府的下人本就不多,先前罗氏手下那批被尚开阳打的打,撵的撵,现在反倒是惊涛阁的人手最缺。
白氏颔首:“是该找人牙子采买一批伶俐可靠的人进府,只是……”只是她初掌中馔,除了一堆烂帐,四处的亏空,连应付府中日常开销都艰难,何谈添置人手?
小罗氏被救起后,众人一起送回惊涛阁。
惊涛阁是尚府正房,居中,修建得富贵气派。前世眉心经常来,只得觉得处处光鲜亮丽,这次来,竟觉得这院子似乎灰暗不少。地上落了一层树叶也无人打扫,几个婆子聚在假山后的亭子里赌钱喝酒。听到有人来了,也是不紧不慢抬头瞧一眼。
尚开阳从那日棒打恶仆之后,再未回府。罗氏被夺了主母之权,府里头那些惯会踩低捧高的奴才们晓便将不再罗氏放在眼里。罗氏生病卧床,近前竟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世态炎凉,令人心惊!
见白氏与眉心来了,罗氏登时从榻上爬起来,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女人如今憔悴不堪,唯有眼神依旧犀利警惕。“你们来干什么?想看笑话的,赶紧滚!迟一步别怪老娘翻脸!”
白氏皱眉:“恶仆欺主,大夫人如今自食恶果,还不知悔悟吗?”
“哈!”罗氏大笑,“白氏,你才当几天主子,敢教训老娘?老娘告诉你,这世上,男人靠不住,儿子闺女通通靠不住。老娘最后悔的事便是把所有钱财贴到尚开阳那个混账东西身上,为了一个卑贱的丫头,连亲娘老子都不要了!”声音尖锐嘶哑,炸得人脑壳疼。
眉心轻拽白氏衣角:“我们出去吧!”她虽不喜罗氏,却也没有痛打落水狗的兴趣。
尚府眼下处于最艰难之时,那些刁仆恶妇一个都留不得。白氏不肯开口向她要钱,眉心也不硬往人家手中塞。眉心思忖再三,便将老夫人交与她西重门一块地儿的事实告之白氏。反正这事也瞒不住,如今白氏当家,她拿了老人家的东西,为府中尽绵薄之力也是应当的。
白氏自是喜不自禁。前任大总管被尚开阳撵了,她提出让茂林暂任尚府大总管一职。
茂林是尚玉衡的贴身小厮,白氏让他当大总管,自是想报答尚玉衡以往对三房的照拂。茂林此人年岁不大,人却机灵老成,是有点能耐,但做国公府的大总管根基还嫌浅。眉心建议还是从尚府老仆中挑资历深稳重之人担当大总管,让茂林跟着学两年再说。
白氏欣然应下。
午膳后,眉心和白氏带人一起查看西重门那块地儿,是偏僻了些,风景却不错,依山傍水的,地界也大。如此也好,远离皇城,难道清净。
回府后,眉心帮着白氏算了半晌的留在浣溪阁用晚膳。喝茶休憩时,眉心问起尚三爷的病况。这些年尚家花重金,请过不少名医,为何竟丝毫不见好转?
白氏幽幽叹气,从老太爷到大爷二爷,都是这种怪病,查不出病因,只见人一天天消瘦憔悴下去。如今也不过好生将养着,能挨一天是一天罢了。
查不过病因,才是最可怕的病。病不知所起,便无从对症下药。但若任着拖下去,早晚……
眉心暗暗着急,三爷一旦出事,老夫人她……
“阿眉,你累了一天,早些回去歇着吧?”白氏有意岔开话题。都熬了这么多年了,她早作好最坏的打算。只盼着月蓉长大成人,能嫁个好人家,她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眉心回沧浪院略梳洗一番,便又去了浮云堂。
老夫人正坐到菩提树下,望着一院的盛开的茉莉花,微微出神。见眉心来了,招手让她坐到身侧。“这些小花真了不得,这么快便能扎根存活,抽芽吐花,羡慕啊!”
眉心听出来老夫人话中有话,却也不好接口,只垂头应了一声。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又道:“丫头,你说老婆子当年定下‘尚家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条家规,是不是错了?若不是老婆子冥顽,重孙子都该满院子爬了吧?”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依眉心本心来说,她自是忍受不了男人三妻四妾,一堆姨娘小妾争风吃醋搞得家中乌烟瘴气。可尚府的现实摆在眼前,如今只尚开阳与尚玉衡两个男丁。尚开阳成亲多年无一男半女,若是换作其他世家大族,就算不休掉小罗氏,也早抬几房姨娘进门了。
而尚玉衡,若是他真在外面有人,还怀了孩子……老夫人怕是要高兴怀了吧?
人丁兴旺,多子多福,谁家不盼望?老夫人要强一辈子,终还是低头屈服了吗?
眉心淡淡一笑,道:“老夫人,圣人言‘三纲五常’,可你瞧这世上纲常败坏之事,历朝历代,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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