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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霜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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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两个人,大约应该列入“碎嘴子男人”的一类,杜良喝了一大杯酒道:“老贾,说真个的,人家排帮可算得上铜墙铁壁;打算抬人家的妞儿,就那么容易吗?”

姓贾的闻言哈哈大笑道:“亏你老杜还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原来是个糊涂虫哪,不是我姓贾的吹大气,他那些将军、使者、会者,知道的也不见得会有我多。”

水中的奚平,却听得怔住了,心中却大大吃惊,再听下去。

那杜良道:“那你就说出来听听,怎么样?”

贾善许是酒喝得不少,嘴巴作不了主了,笑道:“我给你说了,你可不准告诉人,要是让教主知道了,可是个乱刀分尸的罪哩!”

杜良道:“你放心吧!老贾,我杜良就这点好处,嘴巴从来不乱讲话。”

水中的奚平一听,忍不住暗笑道:“好小子,我看你这张嘴,是最靠不祝”贾善道:“任他排帮固若金汤,挡不住有人心生内叛,其实咱天蝎教的目的是要控制排帮,曾经三番两次地派人和欧阳清谈判,谁知那老小子横得紧,横说竖说全不行,最后还要拿刀杀人。”

奚平心中暗道:“总算当年我奚平没有选错了人。”

杜良道:“不是听说咱们教主有一套绝招吗?再大的英雄也逃不出她的手心去。”

贾善道:“这一绝招她用过了,硬是脱光了睡在姓欧阳的床上,你猜人家怎么样了……”杜良闻言,宛如那花蕊夫人已躺在了他的床上似的,浑身就那么不对劲起来,忙道:“快说,那姓欧阳的怎么样了?”

贾善气哼哼地道:“他呀!是个大傻瓜,送上来的他不要,反而大发脾气,把咱们教主给骂出来了。”

“噢”的一声,杜良一伸腿,蹬了酒壶,骂道:“我看那老小子准是没有本钱!”

贾善笑道:“他要没有本钱,怎么会生儿育女。”

杜良道:“那他真是个大傻瓜了。”

贾善道:“我们是一计不成,还有二计。”

杜良忙不及待的问道:“二计是怎么样的?”

贾善道:“他欧阳清是天神,咱降服得了小鬼小判,排帮中那般舵主总管,总是个人,人还有不贪财爱色的。”

杜良道:“降服了没有?”

贾善笑道:“黄金干两,还有十二花姬,他们早乖乖地拜服在石榴裙下,排帮全都叛了,欧阳清就有高过天的本事,也无能为力了,此时大概已被捉住了吧!”

杜良道:“他如犯在我的手中,我得先砍他两刀。”

贾善道:“你倒想得美,咱们教主还舍不得呢。”

杜良道:“那是为了什么?”

贾善道:“教主说的好,一个人要有骨头,有正气,什么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呀,能这样,才算是真正的人,像欧阳清这样的人,还是人间之宝呢。”

杜良道:“像我们这样,都不是人了么?”

贾善笑道:“当然是人啦,只是不一样而已……”潜在水中偷听的奚平,人已听得发起怔来,等到二人语声住了,方始惊醒过来,暗道一声:“不好!莫非欧阳贤弟已落贼手了,排帮的基业也完了吗?我可不能坐视不救。”

心念动处,立从水中窜起,左手一扳船头,从水中上来,不等两贼起身,一对分水蛾眉刺,用了招“左手摆莲”,将两人扎死,又把四名桨手,也一齐了帐。

那舵手一见不对,他倒是乖觉得很,翻身跳入江中。在踏波无痕面前,他想跳水逃命,那叫休想。

就在他人方落水,奚平也跟踪扑了下去。

这老头是红了眼,手下绝不留情,蛾眉分水刺已由他后心扎了进去。

当峨眉刺往外拔出时,这小子落了个“收支相抵”,他的血往外流,江水却从嘴中往里灌,一缕阴魂往丰都城报到去了。

踏波无痕奚平二次上船,把船划到江心,用峨眉刺在船底扎了几个洞,脚尖一踹船板,人又落水,踩着水上了自己的小船,直朝上游驶去。

小船上行约二十多里路,远远已看到泊在岸边的一条商船上,船头燃着三支香,船尾则有两支。

奚平一看就认出来是排帮的船,心忖:“排帮总舵起了内叛,江上分舵未必就一样的同流合污。”

心念一转,就将小船划了过去,离着那商船还有两三丈远,船上有人喝问道:“什么人?”

奚平应声道:“荆州奚子彬!”

船上果是排帮弟兄,他们也都知道奚平的字,闻言知道是老帮主到了,忙答道:“是老帮主驾到了,你老等等,弟子替你搭跳板。”

奚平道:“不用了。”

话声中,腾身一跃,人已纵到船上,他那小船,早有排帮弟子替他缆在大船边上。

掌管这只船的,是分舵舵主施信,带了他的徒弟方杰,从舱中出来。

奚平因事急不愿让他们行礼,便急忙闪身入舱,他却认得这师徒两人,原是他平日最得力的弟兄,忙道:“施信,你还认得老夫么?”

施信道:“老帮主!你老把话说到哪里去了,施信能吃这碗饭,还不是你老的恩赐,我……”奚平道:“就听你这一句话就行了,老夫信得过你就是,我告诉你,总舵中几位舵主,已经叛帮投了天蝎教,目前在总舵可能已出了事……”施信一听,当即慌了手脚,道:“那我得赶紧集本舵弟兄,回救总舵……”奚平道:“来不及了,眼前有三件事交给你办,第一、就近通知本帮各分舵,就说我复行视事,暂设临时总舵于虎牙山。第二、用飞箭传书,通知上下游各分舵除了留下刺探消息的小船外,一律撤向虎牙山待命。第三、速派人守住通往总舵各要道,搭救欧阳清帮主的小姐。”

在这时,总舵果真的出了事,欧阳清已被总舵中几位叛帮的舵主,还有一百多名排帮弟子,其实里面有大多数是天蝎教徒伪装的,少数人也是被裹胁附从,包围在忠义堂上。

在他身边仍是忠心不二的,只有沈宗培、冯建中两位舵主,他们各率领二十名弟兄,和那些叛徒们战在一起。

此际在人群中,忽然现身出一个年轻人,一柄长剑确属神出鬼没,竟没有能近得了身。

沈、冯两位舵主见状,立即舍了那班叛徒,双扑那青年壮士。

但两人造诣没有那人高,不到十个回合,沈宗培左臂已被剑划了一道口子,冯建中的右肩,也被刺了一剑,虽然未伤肩骨,已不能握住手中刀了,只有用左手,仍然拚命猛扑。

欧阳清一见那青年壮士,心中一怔,他认得出那正是云门世家未来的五代传人云汉。

云汉也怔得一怔,他也认得出乃是他老世伯欧阳清,有心不和他动手。

但是,就在他微微一怔的瞬间,沈、冯二位已领着弟兄,转扑向另一处了,而且欧阳清也走下厅来。

他这时只有暗中一咬牙,昧起来良知,狂笑一声道:“你来得好,太爷正要拿你祭剑!”

欧阳清一听,不禁火冒三丈,冷笑了一声,道:“好畜生,今天我要与云门一整家风,接招啊!”

喝声中,抡起一对护手钩,尽展平生所学,与云汉打在一起。

论功夫,欧阳清是比云汉要高上一筹,同时他生性疾恶如仇,一见自己素常最疼爱的侄儿,竟然也丧心病狂,投了天蝎教哪得不气。

于是,一出手就施展出狠绝的招法,有时根本就不管对方的兵刃攻向何处,护手钩仍然直奔对方要害递出。

云汉本就有点情怯,加以功力也赶不上这位老伯,所以不到二十个照面,乃走了下风,渐渐地不行了。

可是在混战中,天蝎的高手,一个个地露面,形势是越来越不利了。

冯建中左臂又被扎了一枪,他明白自己不能再战了,便高喊了一声道:“帮主,弟子冯建中先走一步了!”

喊声一出口,拼出最后一点力,将身前一名叛帮舵主吴登龙劈死,然后横刀自刎而死。

沈宗培在重重包围之下,仍如煞神一般,近于疯狂的砍杀。

云汉一面动手,一面高喝道:“你们退后围住他们,放箭!”

沈宗培听了,心中不由大惊,明白要是那样,自己就只有挨射的份儿了,再无还手的机会。

暗中一咬牙,便命自己身边的几个弟兄,合力向敌方人群中冲去。

常言道:“一人拼命,万夫难当。”何况他们这十几个人,无异十多只猛虎,一阵冲杀,叛徒们死伤了不少,但是沈宗培和他那十几位弟兄,也终因四面受敌,力战而死。

欧阳清眼看着大势已去,他纵声大笑,一招逼退了云汉,身形倏地倒纵回去。

云汉高喊一声:“你走得了吗?”

他一声未了,欧阳清猛一转身,双钧一分,两名叛徒的脑袋都添了个窟窿,左脚飞起,又踢中一名叛徒的前胸,胸骨立断,人也被踢出去一丈多远。

跟着,他又双钩全交右手,左手取出来两粒磺磷弹,揉去蜡皮,抖手打向人丛。“轰”的一声响,烧得那群教徒们一阵号叫连天。

这时把个云汉惊得呆了,却怒恼了那位背叛排帮的领导者刑堂舵主双头蛇桑天良。

他纵过来,抡起左手练子点穴极,缠住了欧阳清右手的双钩,右手点穴镢抡起来,砸向欧阳清的头顶。

欧阳清向右一闪,探左手攫住了练子,但那极头仍然砸在左肩上,疼得他身形一晃,桑天良却突然撒手,右掌向欧阳清左胸推来,口中喝道:“我来送帮主归位!”

欧阳清眼见对方一掌推来,他并不躲闪,容对方的右掌发出了一大半了,前胸反而向掌迎了上去,冷哼一声道:“你还不配!”

桑天良一见欧阳清迎掌撞来,心思:“你欧阳清这不是找死吗?”

心念动处,右臂上贯劲,掌力又增强不少。

他却没有料到,这正是欧阳清与他同归于尽的打法。

就在他挺胸迎掌的时候,右手的双钩挂进了对方的左肋。

“哎……呀呀!”两声惨叫。

欧阳清的一个身子,被桑天良一掌推出去八九尺远。

桑天良也被欧阳清的双钩,在左助下,撕裂了碗大的一个窟窿,两人全都痛昏了过去。

就在两人双双倒地的瞬间,双钩震飞的那一支练子点穴镢飞抛出去老远,正又打在那发怔中的云汉腿上,他也是“哎呀”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这一招伤了三个人,场中人都看得呆了,一时不知所措。

欧阳清就有那么狠,他拚出最后的一点内家劲力,从地上一跃而起,两大步走到桑天良身前手起钩落。

桑天良一颗脑袋,也被削离颈项。

他仰天一阵大笑,方要横钩向咽喉上抹去,陡地一石飞来,击钩脱手,跟着一人高声喊道:“兄弟,何必出此下策,老哥哥来了!”

跟着就见从山口危石上,飞纵而来一人,已然跑得满身大汗了。

欧阳清瞪眼一看,认出来是当年老帮主踏波无痕奚平,张口喊了一声:“老哥哥,我……”话未说完,张嘴吐了一口鲜血,人却向后倒去。

奚平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探手一托,抱住了欧阳清,哀衷地道:“兄弟,都是哥哥害了你……”是以话未说完,老泪纵横,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这一来,那班被胁从投敌的排帮弟兄,立被感动得天良发现,发一声喊,掉转过来枪头,杀向了混入的天蝎教徒。

在这时,那看守仓库的一位舵主,和两位头目,一见忠义堂起火,以为帮主完了,就点燃了仓库,率领弟兄一路苦战,冲下山来。

二人一想,要报仇除了云门世家之外,没有人挑得起这付重担,于是就连夜奔来了云门谷。

此际火势蔓延得遍及整个西陵峡,黑烟遭山风一吹,弥漫了半个天。

踏波无痕奚平见状,知道酉陵峡不能再停了,就从地上抱起来欧阳清,飞奔下山,找到了自己的小船,向虎牙山而来。

云门世家四代宗主云靖父子听了那守护仓库舵主述说,早已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云霄道:“爹!我们还是赶快点去才好,最低限度也能给欧阳清伯父收个尸呀!”

云靖点了点头,父子们方收拾了一下,还没有出门,又是一个壮汉进来禀道:“门口有一个老人家,说是叫奚平的求见。”

云靖闻言又是一怔,立即跑出门去一看,认得是踏波无痕奚平,忙上前见礼道:“老哥哥!累你也跑一趟,欧阳哥哥的尸你收起了吧?你要晚来一步,我这就动身走了。”

奚平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云靖道:“有一位舵主和两位头目,带伤跑来云门谷,我才知道欧阳兄出了事。”

奚平道:“其实欧阳兄弟他并没有死,不过受伤很重,我已送他来了,现在车上。”

云靖闻言,忙即一声吆喝,唤出来云霄、云超、云超三兄弟,奔出门去,从一辆车上抬下了欧阳清,就送到云靖的书房中去。

一面又让奚平进屋,跟着三位小兄弟也向奚平见过了礼。

奚平一面还礼,一边翻眼问道:“老弟!我记得你不是有四位公子吗?还有一位呢?”

云靖叹了一口气,道:“老哥哥!实不瞒你,这就叫家门不幸,出了逆子。”

奚平冷哼了一声,道:“你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云靖道:“我那第二个儿子云汉,老哥哥是见过的,在两个月前,他失踪了,后来霄儿从天山回来,说起隐居在谢坪的雷天化,才知道小畜生投入了天蝎教。”

奚平闻言面色方始缓和下来道:“是这样的。”

云靖道:“莫非那小畜生已闯出了什么祸事吗?”

奚手道:“岂但是祸事,挑了我那西陕峡,策反排帮总舵的舵主,打伤了帮主欧阳清,全是他一个干下的绝活,这一来,你们云门世家更可以名震四海了……”他话没有说完,云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老哥哥!这些事云靖实不知情,既然逆子闯下这样大祸,这定当把他捉回来,听由发落,云靖这里先请了。”

奚平见云靖这个样子,知道自己又把话说得重了,忍不住老泪纵横,探手搀起了云靖,道:“这又怎能怪得了你,大丈夫免不了妻不贤子不孝,只要你知道就行了,眼前的事,还是设法去救回来那欧阳兄弟的爱女才是……”天下就有这么巧事,又是话未落地,一个壮汉进来禀道:“门口有位叫韩翊的老头,同着男女三四个人,要见大爷。”

云靖闻言,忙向云霄招手道:“霄儿!你去看看去。”

云霄应声走出门来一看,认得出是巧手方朔同着杨海平、施琳二人,另外还有一位形色狼狈的姑娘,看着有点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是谁来。

韩翊等三人一见门内出来的美书生,正是在阿房宫救他们的那位,由不得惊噫了一声。

施琳道:“啊!你就是那个什么落拓江湖一狂生呀!原来是云家的人。”

杨海平蓦地一拍掌道:“我真笨!家在虚无缥缈中,不就是天上的云吗?可就没想起来……”那位姑娘翻了一下眼,探手抓住了云霄,道:“你是……霄哥哥?”

云霄闻言一怔,抬托起那姑娘的脸,仔细地一看,发狂般叫道:“啊!你是霞妹妹呀……”他这一声惊叫,许是声音大了些,惊动了屋中人,当先跑出来了云靖,就只喊了一声:“霞儿!苦了你了。”

这位姑娘就是欧阳清的独生女欧阳玉霞,她还认得出云靖来,就只喊了声:“叔叔!”人已哭倒在地了。

随后,屋中又来了奚平,他们又免不了一场流泪,在云霄力慰下才止住泪水,方始让客进屋。

云霄先引着欧阳王霞和施琳二人进入后宅,去见他母亲周氏夫人。

前厅中的韩翊,却和奚平是老相知了,本来在平常见了面,都要先玩笑一阵,此际却满怀着满腔心事,大厅中显得有些沉闷。

忽见云超慌慌张张跑进来,叫道:“爹!二哥回来了!” 第七回…………………

且说云门世家四代宗主云靖,方将巧手方朔韩翊迎于厅中,同着踏波无痕奚平老哥三位提到了铁背苍龙欧阳清受伤的事,全都皱起了眉头,默默无言。

杨海平心中却有另一种感觉,因为他见到了心目中最佩服的“落拓江湖一狂生”,原来竟是云门世家的少宗主云霄,心中有好多话要想和他谈谈……岂奈,眼前大厅中坐着的三位老者,全是武林前辈,哪有他说话余地。再者,厅中沉闷的空气,也使他口噤不敢多说话了。

就在这时,云超跑着从门外来,喊道:“爹!你看二哥回来了!”

话声中,云靖闪身就朝门外冲去,他是恨不得抓住云汉,碎尸就地,以整云家门风,也可以对老朋友有个交代。

这时云霄方从内宅出来,闻言也奔出门外。踏波无痕奚平,心中一动,也跟着从后纵出,大厅中只剩下巧手方朔韩翊和杨海平叔侄二人,闹不清是出了什么事,怔怔的面面相觑。

云靖等人跑出门外,四下里看去,但见山寂树静,哪有半个人影儿。

云超此际也发了怔,明明看得清楚,是自己二哥云汉回来了,怎么转眼不见了呢?……云靖朝着云超一瞪眼,喝道:“你二哥在哪里?”

云超立即吓得变了脸色,退到奚平的身后,不敢露出面来。

奚平笑道:“小孩儿家许是看花了眼,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走,屋中坐啦!”

众人立又回转到大厅上居坐,云超抽空儿就溜向了后面,去找云超去了。

云靖这才又向巧手方朔韩翊问起救下欧阳玉霞的经过。

原来这位欧姑娘虽然出身武林世家,但她并不会武功,并不是她不练,而是欧阳清不让她练。

云靖为了这件事也劝过他,说道:“练武并不一定要入江湖,最重要的是强身御侮。”

欧阳清答得更好,道:“我欧阳门中三世练武,可没有一个得到善终的,你弟妹掠天燕子陶翠屏,武功可不算含糊,但不也是死在兵刃之下吗?细细想来,倒是不练武的好。”

云靖无法,也不好强逼得,只是在暗中传了小姑娘些内功扎基的功夫,也就是所谓道家的吐纳功夫。

欧阳清虽然知道,也不便阻止,因为自己的女儿长成人后,总还是人家云家的媳妇呢。

排帮的内叛,欧阳清早在前几天就知道,自认为他平常待人宽厚,手下弟兄不见得会忍心叛他,即使真的叛了,凭自己的一身所学,也应付得了。

同时,在道义责任上,他也不能放弃这片基业,真的有个不测,如何向老大哥奚平交代呢。

所以明知事不济,他也得撑下去,不放心的,就是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欧阳玉霞。

就在出事的头一天,他派了身边最亲信的头目,保护着霞姑娘投奔云门谷而来。

在这时,巧手方朔韩翊同着杨海平和施琳,方由武当山下来,准备去武陵山看望一位老友,正走到歇马河附近,就见前面来了四人一骑。

从打扮上看三个人,知道是排帮弟兄,那马上的一人,却是个十六七的小姑娘,俏模样儿称得上是天姿国色,艳绝人寰。

但她骑在马上,竟然在掩袖低泣,像似有什么难言的委屈。

韩翊见状,心忖:“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排帮中弟兄竟然还掳抢民间妇女不成……我得替欧阳帮主整顿一下帮规,免得玷污他那清誉。”

心念方动,忽见从斜刺里窜出三个人,一字排开,拦住了那四人的去路。

一个使单刀的拿刀一指对方,冷笑道:“你们还走得了吗?

告诉你们,西陵峡排帮总舵已然归了天蝎教,这小妞是我们教主看中了的。”

那三人中,一个五十多岁的人,闻言喝道:“你们天蝎教怎么要赶尽杀绝吗?我家帮主就这一点骨血,既然你们已占了排帮总舵,她一个小姑娘家,又不会武功,得放手处且放手。”

韩翊等人一听,不由心头一震,暗忖:“原来是排帮出了事,天蝎教竟又找上了他们,看样子那欧阳帮主怕已有了不幸,却不能眼看着他爱女被劫。”

巧手方朔韩翊心中这么一想,立向杨海平道:“平儿,看这拦截的三人,武功不弱,我们须立刻露面,救下那姑娘。”

话声一落,三人同时纵身,几个起落,已到了那三人身后。

原来这三人,乃是天蝎教鄂北分坛的三位统领,是左丧门孙开太,金眼善陈石,乌云豹子李世雄。

他们是受了护花使者云汉的指示,防范欧阳姑娘会先从这里漏网,而且由叛帮的舵主桑天良,先派了船又在江边等候,只要一捉到欧阳姑娘,立即兼程送到总坛。

这一着棋下得很准,但却由那船上走了消息,而引出来了踏波无痕奚平,使他们虽然反了排帮,并没有得到大的收获,排帮本身的组织,仍然巩固无懈。

那保护欧阳玉霞的三个头目,乃是欧阳清身边的得力的亲信章义同他两个儿子章仁、章智。

他们本以为都出了一天的路程了,不可能会出事情,所以就不如头一天路程赶得紧了。

哪知就这么微一大意,敌人竟追了上来。

章义闻言,立即吩咐两个儿子,分三面将欧阳姑娘护住,他伸手拔出刀来,低声道:“帮主平日对我们父子,可说是恩高义重,今天可是咱们报恩的日子,如让他们沾上小姐一点衣角,咱们父子就是死也难以见地下祖宗。”

乌云豹子李世雄见章家父子那样阵势,哈哈一声狂笑道:“凭你们三块料,还打算抵抗,这不是妄想吗?太爷只要一人出手,你们全得完蛋,识相点,赶快逃命……”他话没说完,韩翊人已到了他们身后,轻轻咳嗽了一下。

这一来,三贼由不得吓了一跳,就凭人家这份轻功,有人到了身后还没发觉,哪得不惊。

李世雄火速转身待敌,并告诉左丧门孙开大道:“老孙,你先去料理那三个排帮的水老鼠。”

孙开大应了一声,一摆手中丧门剑,方欲进扑。

施琳嗖的一声,抽出长剑,飘身挡住了他,娇喝道:“排帮中的朋友,你们安心保护着你们小姐好啦,这三个狗才交给我们了。”

孙开太一看眼前又是个妞儿,喝道:“丫头,你是哪一派的,敢拦天蝎教的事。”

施琳微微一笑道:“这个你用不着问,到阎王那里就会知道。”

韩翊接腔道:“原来你们是天蝎教的呀!这倒失敬了,报上个姓名来,回头我好拿张名帖,送你们进鬼门关。”

李世雄一挥手中马牙刺,喊道:“老孙,老陈,咱们先收拾掉这三个瞎眼东西,谅那四个水老鼠也跑不了。”

孙开太接口笑道:“好,咱可先说定了,不论爬下躺下,这小妞可是我的,谁也不准抢。”

李世雄笑了一声:“行!”挥起马牙刺就扑向了韩翊。

巧手方朔韩翊从腰中取下旱烟袋,抡起来就扑向李世雄。

就见他左手一探,进抓李世雄待着马牙刺的右手,右手旱烟袋下砸他的左肩。

乌云豹子李世雄可不是个瞎子,一见人家亮出来旱烟袋,就准知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也更是点穴打穴的能手,马牙刺不敢硬接,更是不敢稍存大意,迅即撤身后退。

韩翊存心要将对方搁在这里,哪能容他闪避,立即跟踪而进,人未到烟袋早递了上去。

李世雄没想到对方有这么快,只好再度后退。

简单说一句,他连着退了有一丈开外,就没有一个还手的机会。

另一边的金眼善陈应,碰上了杨海平,他一柄长剑,闪闪发出寒芒,逼得陈应一个劲地躲闪,因为他拿不准对方长剑,是不是件神物,心中先就有些胆怯,所以一身功夫,连七八分也展不出来了。

孙开太呢?他在三人中,武功最弱,偏偏遇上了疾恶如仇的施姑娘。

施琳的一手剑法,乃是得自白莲庵慧清神尼的传授,莲府秘剑十二式,的确有其奥妙之处。

双方一动上手,就逼得孙开太险象丛生,手中枉自也有一柄剑,就不会还过一招。

就在施琳莲品剑法施展到第七式“莲台极品”,剑尖一闪,已点中了孙开太的右腕,他哪还拿得住丧门剑,“锵啷”一声,剑坠地上。

吓得他方哎呀了一声,撤身后退。

哪知施姑娘手下狠辣已极,近身上步,剑锋斜掠,一股寒气,扑向孙开太的面门。

孙开太就觉着脸上一凉,接着就是一阵奇痛,随剑飞起一点黑影,原来被削去了鼻子。

他“娘呀”一声怪叫,方一抬手去朝脸上摸去,施琳这姑娘的手下也真狠,娇躯微闪,剑走“采莲泛舟”,跟着又是一脚踢出,孙开太人在空中,裂成两截,凌空洒下一片血雨。

这一来,吓得那欧阳玉霞姑娘尖叫了一声,两只玉手堵起脸来,不敢触目。

韩翊动着手,看到孙开太已经了账,喝彩道:“琳儿,你好快呀!”

杨海平听了笑道:“师叔!我也不慢啊!”

笑声中,手上长剑砸飞了陈应的鬼头刀,一式“顺水舟”,就见陈应那颗人头,已滚离脖项。

韩翊见状,哈哈笑道:“喂!朋友,你看到没有,我这做长辈的倒成了废物啦!你就承让点吧,咱们彼此也都好看一点。”

这“承让”二字,入在李世雄的耳中,将他气得眼中冒火,肺里生烟。

因为和他同来的两人,一个被齐腰斩断,一个身首异处,这就是承让的榜样,他哪能不懂,暗中一咬牙,心说:“拼了吧!”

于是把手中马牙刺一抢,怒喝道:“老小子体要逞能,李太爷今天要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施琳哈哈一声娇笑,道:“你还想做人吗?我看你十之八九要做鬼了!”

其实那李世雄本是色厉内荏,他何尝又不知道命是他自己的,会真个愿拼命,一边在动着手,两只眼却不停地乱转,打算找条出路,乘机开溜。

他这点鬼心思,能瞒得了老江湖?韩翊哈哈笑道:“朋友,老夫今天可是舍命陪君子,无论如何,尊驾得委屈些,再和我走上几招,你如就此甩手一走,可叫我怎么交待呢?”

他嘴里说着话,手上旱烟袋招法却加紧了。

李世雄知道今天决难逃出对方的手掌,立即一横心,暗道:“今天只有认命了!”

于是,马牙刺一抢拼命地进扑,竟不管对方招式如何,专向韩翊的要害处递去。

可是,巧手方朔韩翊乃崇阳三杰中的老三,武功造诣可比李世雄高出许多,战场经验,更是块老姜了,一见对方用出同归于尽的打法,就也将戏弄之心收敛,旱烟一变招,点向李世雄的前胸。

李世雄身形略往右一闪,马牙刺猛的扎向韩翊的左肋。

韩翊早就猜到他的这一下,点向对方前胸的旱烟袋,不等点实陡然变招,一式“拨云见天”,朝左甩打下来。

“当啷”一声,正砸在马牙刺上。

因为他这一砸,是反腕甩出,不用上全力,这样,李世雄也受不了,马牙刺立时脱了手。

韩翊乃是又将旱烟袋回腕往起一挑,李世雄的右腕立被折断,接着是右脚飞起,踢得李世雄全身逆地,口中却喊道:“平儿接人!”

好个杨海平应声而起,人在空中,也是一脚踢出。

李世雄小腹上挨了韩翊那一脚,已踢得他五脏六腑都几乎翻个了,还没来得及调息运气,这又挨了一脚,兜屁股踢了起来,由不得闷哼了一声。

就在他身子下落将落未落之际,施琳清啸一声,直拔而起,右手剑贯足了劲力,一式“大鹏展翅”对准李世雄腰部劈了下去。

但见剑锋过处,“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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