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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霜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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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有人喝道:“姓韩的,你放明白点,我们找的可不是你,常言道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却是奉命行事,找的是姓杨那小子,只要他跟我们去一趟信阳州,我弟兄就算交了差啦!”

那姓韩的一阵阵哈哈大笑道:“祝老二,你可也是武当弟子,难道真的忘祖背宗了吗?天蝎教给了你什么好处,干冒武林大忌,欺师灭祖起来了?”

又是那姓祝的声音道:“姓韩的,你别打算劝我,人各有志,还是一句话,你喝你的酒,走你的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真要不识相,动起手来,兵刃可没有长着眼睛。”

姓祝的道:“莫非你这老偷儿,和他有什么亲谊?”

姓韩的笑道:“这让你猜着了,他是我师侄,无论从哪一点上说,除非我韩翊也和你们一样,数典忘祖,能不管吗?”

院中人声吵得这么大,梅影也早被闹醒,就挨在薛琴身边向外看去。

她这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就见在后院里,高矮胖瘦站着十几个人。

在目光的映照之下,她首先认出来那姓韩的老头,乃是嵩阳三杰中的老三,巧手方朔韩翊。

对方那十几个人之中,僧道俗儒全有,她认得的却不少。

除了那姓祝的乃是武当俗家弟子,人称金刀无敌祝邦泰之外,其余的是青城双鸟扑天鹏杜圭、毒爪鹰鲁昂,九华派的铁臂豺人梁杰、罗浮派的鸳鸯判高浚这些人哪一个在江湖上,都是叫得响字号的角色。

再看站在巧手方朔韩翊一边的,就有他和施琳两人人。

那施琳此际仍是男装打扮,梅影又没有和她见过面,所以认不出是谁来。

金刀无敌祝邦泰被韩翊连报带骂,不禁冒火,浓眉一掀,冷冷地道:“老偷儿,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越这浑水了?”

韩翊毫不在意地先拿起他那旱烟袋,猛吸了两口,跟着就在脚边大石上,“吧吧!”敲了两下,砸出烟斗中的灰,扬面喷出了一口白烟,缓缓地道:“还用着多说,你们划下道儿来吧!”

说着话,“吧!”地一声,旱烟袋猛地又砸了一下。

他这么随便地敲砸烟灰,谁也没有注意,但见一片火星乱溅,立时就有几个人感到手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生疼,禁不住,齐齐惊叫了一声。

再看那块大石,竟然被他敲得裂成了好多小块。

蓦的,一股焦燎气味扑鼻,每人都在身上乱找。

突有一人大叫道:“祝二哥,你身上走火了。”

祝邦泰低头一看,自己的裤腿上,真地烧起了一个铜钱大的破洞。

祝邦泰这个人,本来性烈如火,这一被人戏弄,哪还能沉得住气,喝道:“老偷儿,你未免欺人太甚,祝二爷就要在你那臭烟袋上,领教领教高招。”

喝声中,翻手亮出来金背九环刀,身随刀起,抖得刀背上钢环“锵啷啷”乱响。

他一出手就是狠招,刀走轻灵,一招“毒龙抖鳞”,钢锋直向韩翊肩臂上落,招急力沉,寒光眩目。

韩翊在江湖上的名气,可是比他们这批人高得多,论能耐也真的不含糊。

但见他不慌不忙,觑准来势,一举手中旱烟袋,猛地朝对方刀背上砸下,真个的又快又准,“当”地一声,砸个正着,火花夹着烟斗中的余烬,激射而起。

祝邦泰立觉对方这一砸,功力强猛已极,震得虎口都有些发热,更难防的是那烟斗中的余烬,竟然飞射向面门而来。

哪敢怠慢,慌不迭向后退了六七步,厉声喝道:“老偷儿,你用邪火灼人,算是什么招数!”

韩诩笑道:“我这一招嘛,就叫‘邪火驱鬼’,有种你就别退。”

祝邦泰气得闷哼了一声,抽刀换招,脚下倒踩七星步,身形盘揉而进,又是一招“金鸡振翎”,以泼风八打的路子,卷扫上来。

这一招算得上狠,也正是刀法中的杀招。

金刀无敌祝邦泰在武当门下,算得上是位高手,他在这柄金背九环刀上,也有过二十多年的琢磨,功夫着实有相当的造诣。

但那巧手方朔韩翊的一身功夫,却要比他高上一筹。

就见他舞起来一根旱烟袋,呼呼生风,时而施展出小花枪。

长剑、豹尾鞭等招式,时而又用作判官笔、打穴镢,简直是长短随心,刚柔尽意,随手变来,自成妙着。

祝邦泰一看到人家这很旱烟袋上的功夫,心头不禁大凉,赶忙地招变“倒挂金铃”,斜削韩翊左胁。

韩翊冷笑了一声,旱烟倏地化为了豹尾鞭,一招“金龙摆尾”,斜砸下去。

“当”地一声,刀被荡开,但他那烟斗却压在刀背上伸了过来,跟着又变招“神龙扰海”,一压一弹之下,那烟斗竟飞起来直打祝邦泰胸前的“神封穴”。

这一招说起来是寻常得很,用的乃是拳经上“桥来桥上过”的法式,毫无出奇之处。

但在巧手方朔韩翊手中变化运用出来,却就巧捷得不可再巧了。

金刀无敌祝邦泰见状,心头一震,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神封穴”乃人身大穴,点上就得完,哪敢怠慢,慌不迭蹲身卸马,招化“孟德献刀”的解数,拚命往上一架一封。

兵刃相触,“当”地一声金铁交鸣,迸出一片火花。

韩翊趁势倏地又招化“移山填海”,暗运真力,把一支旱烟袋压在那金背九环刀上。

祝邦泰觉着对方那支旱烟袋压在自己刀上,沉重得真像是压下了一座小山,逼得他浑身大汗淋漓的,准知道再要僵下去,不死也得重伤。

他哪敢久持,急忙脚尖向地上一垫,用了式“龙形飞步”的身法,向后倒窜出去丈许,再低头看时,热汗就变成了冷汗了。

原来他那金背九环刀的刀背上,竟被砸下了个酒杯大的一个缺口,由不得又倒抽一口冷气。

站在一边观战的铁臂豺人梁杰,早就看出来祝邦泰不是人家对手,此际一见祝邦泰真的吃了亏,赶忙一顿手中镔铁棍,叫道:“祝二哥,你已经跟老偷儿拉了个平手,该歇一歇了,让兄弟也领教人家几下高招。”

话声中,一提手中铁棍,就纵了上去,接着巧手方朔韩翊,两人又打在了一起。

须知那铁臂豺人梁杰乃是九华派的顶尖的高手,武功是要较祝邦泰高上一筹,和韩翊打在一起,正好是棋逢敌手,旗鼓相当。

转眼之间,但见那一根旱烟袋和一根镔铁棍绞在一起,翻翻滚滚,仿佛怒龙毒蟒,翻江倒海地在恶斗一样,满院子沙飞石走。

鸳鸯判高俊的为人,是出了名的狡诈狠毒,他见巧手方朔韩翊被梁杰缠住,打得难分难解,无暇分神他顾,就存心要上去捡个便宜。

心念转动处,当下悄悄地溜向韩翊背后耍点对方的“志堂”、“大羽”二穴。

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边待势的莲花仙子施琳,早看在眼内,睹状大怒,一声娇叱,长剑出鞘,纵了上去。

但见寒光一闪,呼地一招“分花拂柳”,从旁截了过去,剑锋左卷右扫,将高俊那一双判官笔,同时荡了开去。

施姑娘性和烈火,最恨偷袭暗算下流手段,一剑荡开双笔,手下更不留情,倏地将剑尖顺势下指,招演“寒萼吐蕊”,一缕精芒,分刺对方双膝“承扶”、“悬钟”二穴。

鸳鸯判高俊方才被小姑娘剑上的内力一荡,已然双臂酸麻,手中双笔也几乎脱手。

正当他身形还没有站稳,作梦也没有想到,对方手下竟有这么快,剑尖已然刺到,逼得他只有向后倒纵。

哪知,施琳的剑,如影附形,不即不离,跟着也到。

他退无可退,只好冒险拚命用出一式“旱地拔葱”。硬生生强将身形平空拔起一丈多高,打算一跃避过。

须知武家对招如非避人杀手,最忌全身悬空,因为身在空中无法着力变动,全身都在对方算计之中。

施琳就是逼他行此险着,他还是瞪眼上当。

就在高俊身方纵起,施琳剑招倏变,化为“玉女盘篮”,剑尖指向高俊的“巨阙穴”扎去。

这时,那高俊正好力竭,身形下落,竟然自动迎着剑光撞来,两下里这一凑上,高俊生得腹破肠流。

一旁可急坏了扑天鹏杜圭和那毒爪鹰鲁昂。

这师兄弟同是一样心肠,全都慌不迭记了亮兵刃去架开对方长剑,一样的行动,都是往前一扑,可就热闹了,高俊身形方落,眼看小腹就要撞上剑尖,吓得他把眼一闭,失声惊叫了一声“哎呀!”叫声方出口,杜圭已一肩撞到,立时把他撞了开去,本来可以免去一劫。哪知,毒爪鹰鲁昂却正巧赶上,也是一肩撞来。

那刚撞开的鸳鸯判高俊,又受此一撞,身形跟着倒跌回来,无巧不巧,又跌撞在扑天鹏杜圭身上。

在这时,施琳刚好剑招演化“春云乍展”,寒光闪闪,罩向了杜圭的左肩。

杜圭知道对方剑法厉害,自己因方才心急救人,忘了撤出兵刃,此际打算亮家伙却已来不及了,只好向右闪避。哪知,他身方移动,鸳鸯判高俊那被撞开的身躯,又撞了回来,正又砸在他的肩头上。

杜圭一个立脚不稳,方移开了脚步,立又迎着对方剑尖,撞了回去。

就听凄惨一叫,扑天鹏杜圭替高俊挡了灾,被施琳一剑扎了个前心通后心。

毒爪鹰鲁昂一见,可就急红了眼,翻手亮出来“如意鹰爪”,疾扑而上。

这是一宗独门兵刃,爪末端锐勾箕张,宛如苍鹰利爪,钢柄可长可短,最长之时,可以远达五尺,短时可缩成两尺,因此称为“如意鹰爪”。

那鸳鸯判高俊,眼见杜圭替自己剑下丧生,恨得咬牙切齿,顾不得浑身筋骨酸痛,翻身起来,双手一扬判官笔,再度扑了上来。

双方都在怒火头上,一交上了手,全都是奇招互出。

莲花仙子施琳的一身功夫,乃是得自神尼慧清的传授,尤其她那一手十二式“莲府秘剑”,称得上是武林绝学。

但见她一口长剑施展开来,卷起一团森寒光华,宛如神龙腾霄,鹰矫翔舞,一式“莲台极品”,演化出两招,左一招“风摆荷叶”,右一式“长虹飞雨”。

刹时间,幻化出满天剑影,从四面八方卷至,密如萤聚星流,快似电光石火,任是高俊和鲁昂两人,双攻夹击如何的凌厉,始终占不到半点上风。

在这时,院中忽然现身出来两个怪人,是一个和尚,一个道士。

那道士头戴九梁道冠,灰布道袍,身材生得又高又瘦,站在那里,适像一根竹竿。

那位和尚,却是生得又矮又胖,身披红色袈裟。

两人站在一处,十分的不调和,乍看去,要不暗中发笑才怪。

两人扫目打量了院中战况,那道士显出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道:“怎么一上阵,全都现了形,连个怯小子都制服不了。”

那个矮胖和尚笑道:“实际上怯小子也硬得很,不如让我上去,先将他打发了吧!”

他说着,也不等那道土答应,径自走了过去,边走边在身上解下了一条软鞭来。

他这条软鞭抖开来,有七尺二寸长,八环九节,每一节都有八寸余,乃应“九宫八卦”之制,称为“天罡地煞鞭”。

和尚一亮出这件奇形兵刃就足知功夫不含糊。

因为像这样的一条又长又软的柔门兵刃,如果手劲差一点,轻易也不敢使用。

就见他甫一解下长鞭,振胞一抖,一股劲风飒飒,“锵”地一声,随手抖成笔直。

跟着就逼近上来,冷冷地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酣战中的三人,都正斗到紧处。

莲花仙子施琳是将对方恨到极点,剑剑都是煞招,虽听到了和尚的招呼,但小姑娘心高气做,又知对方是敌人一觉,哪听他的,手中一紧,剑招越发的凌厉了。

鸳鸯判高俊和毒爪鹰鲁昂两人,心里有数,见人家一支剑力战两人,不但没有败象,而且招式神出鬼没,变化无穷。

而他们双战人家一人,竟然相形见绌,穷于应付,准知道恋战下去,决难讨好。

他们也听到了那矮和尚的话,也打算撤招后退,无奈,被对方剑招裹得紧了,成了欲退无路之势。

矮胖和尚打了招呼,见人家不睬不瞅置之不理,一招“长蚊闹海”,长鞭卷向三人手中的兵刃。“锵啷啷”响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立把三人荡得东倒西歪。

施琳还没有什么,只是被震退了两三步,最惨的却是那鸳鸯判高俊了。

他被矮和尚强劲的内力一震,两支判官笔有一支已脱手飞去,另一支也几乎拿不稳,勉强用力一抓,好!竟然砸向自己的头顶。还幸他多年功夫没有白练,紧挫腕仰身,就这样也还是砸上了,立时头破血流,咬牙闷哼出来一声。

另一边那莲花仙子施琳,却气得粉面通红,娇叱一声,抡剑疾扑而上,就和那矮和尚打在了一起。施姑娘的一手莲府秘剑,虽然称得上是武林绝学,无奈她的功力稍差,怎会是矮和尚的对手。不到几招,已是险象丛生,危机迭见了。

在这时,那和铁臂豺人梁杰战在一起的巧手方朔韩翊也有点应付不来,额头上已见了汗水。

因为单是那梁杰一人,韩翊还真没把他放在心上,但是斜刺里又扑上来了毒爪鹰鲁昂。原来鲁昂被矮和尚一鞭震开,虽然感到半个身子发木,他可不甘心站在一旁观战,于是一抢“如意鹰爪”,就扑向了韩翊。

韩翊以一敌二,可就感到难以应付了,不过,他还能支持下来。

就在此时,北厢房忽然现身一人,是个俊秀的书生,他正是那杨海平,站在房脊上冷眼打量院中情形。

此际刚好那矮胖和尚长鞭一招“白虹贯日”,鞭梢打下,小姑娘立时就得香消玉殒。在这种情形之下,可说是情势险绝已极。

杨海平睹状,他连想也不想,足下一垫,用了一式“燕子穿帘”的身法,就人房顶上飞掠而下。

人没落地,先就高喊了一声,道:“杨海平来也!”

他这一声颇具威力,并不是他的声名大,而且他杨海平这三个字,却使那些人一怔。

立有一人叫道:“姓杨的既然来了,那就好办了……”他一声未了,韩翊着急道:“平儿,你怎么回来了,东西收藏好了吗?”

杨海平道:“你放心吧,我找那地方,就是神仙也摸不到!”

他在话声中,长剑一招“金丝缠腕”,剑锋斜削矮胖和尚的右腕。

他这一招,逼得那矮胖和尚,不得不撤招换式,先救自己的右腕。但是,杨海平倏地一侧身,左手探掌,用了一式“擒龙手”,已抓住了鞭梢,双臂一贯劲,竟打算要把长鞭夺过来。

这么一来,一个要抽,一个要夺,僵持在当地。

就在这时,那长身道士却斜刺抢了过来,手中吴钩剑起处,就打算断去杨海平一条臂膊。

眼看着吴钧剑只要落下,杨海平立时就得变成独臂书生。

说也奇怪,正当那长身道士吴钩剑堪堪下落的时候,突然闷哼了一声,人却呆呆地凝立当地,手臂向下一垂,“锵啷啷”吴钩剑坠地。

这一来,在场的人全都吃了一惊,不知那长身道人中了什么邪。

矮和尚和杨海平,两人抓着一条长鞭,斗上了内劲,无暇旁顾,还不知场中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他们也不敢分心。

须知这种较量内力,绝无取巧之处,斗的是真功夫,如果哪一方分了心,对方真力立刻可以乘虚而入,将对方内脏完全震碎。

论内力造诣,杨海平怎会是矮胖和尚的对手?形势越来越险恶了,他脚下已陷入地面两寸多深,而那矮胖和尚仍然是神色自若。

这分明显示出来,杨海平的造诣比人家差得多。

最关心杨海平安危的,就是莲花仙子施琳,她咬着牙,泪珠儿都已滚了下来。

眼看着,用不了多久功夫,杨海平气力一竭,就得尸横就地。

就在这危机一发的瞬间,那矮胖和尚突然间哼了一声,身前卷起一股强风旋刮。

等到风劲稍停,再看二人时:

却见那矮胖和尚,满脸胀紫,目射滞光,仰面躺在地上。

而那杨海平,却是半蹲半跪,伏首向地,在大口喘着气。

施琳见状,由不得芳心欲碎,哀哀叫了一声:“平哥!”

她一声喊出口来,正待要上前搀扶杨海平。

“施姑娘!不可妄动!”

倏地响起一声高喊,跟着就见从上房窗口中,燕儿似的飞出来三个人,轻飘飘地飞落在杨海平身侧。

施琳闻声一怔,三人已到跟前,她认出来其中一人,乃是他们正在寻找的武林狂生云霄,慌不迭忙叫道:“是云大哥呀!我们……”云霄摇手止住了她的话道:“有话等一阵再说,先救海平兄要紧。”

他在说话之间,骈指连点杨海平胸前“璇玑”、“紫宫”、“中庭”、“巨关”及左右“神封”六处大穴,方始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就不妨事了。”

杨海平本是用力过度,加以对方突然地松劲,致使他真气难驭逼使六腑移动了位置,如果妄自动了他躯体,可就勤了不治之症啦!就是死不了,但得瘫痪一生,那比死还痛苦得多呢。

在经过云霄骈指连点之下,他那指风锐烈已极,宛如有形之物,击在杨海平六大穴上,杨海平立觉胸中一阵舒畅。

杨海平的功力,本极深厚,六大穴道一通,五腑也全归位,便立即由浑入虚,灵台清澈突明,身形向后一坐,就在原地运行起调和气机的功夫了。

这本来是一刹那间的事,就在杨海平已方向后坐下,群贼忽然一声呐喊,各挥兵器,齐涌而上,扑了过来。薛琴姑娘倏地一声清叱,一扬手中长剑,就迎扑上去。

云霄见状,叫喊道:“琴妹,千万不可伤人,那样会给店家留下无穷祸患。”

薛琴笑道:“我不杀他们就是了,要全把他们定在这里,可行?”

云霄道:“好!就那样吧!”

梅影姑娘也是见猎心喜,笑吟吟地把巨阙剑还鞘,一挽袖子,挥起两只纤纤玉掌,也跟踪扑了上去。

就见一紫一白两条人影,宛如穿花蝴蝶样的,轻灵矫捷已极,穿行在人丛之中,简直无法捉摸。

不到一盏热茶,对方十几个人,直个地全被定在了当地。

就见那些人,一个个都像泥塑木雕般,姿态各异,有的举臂正向前扑,有的抬腿欲往后溜,或半蹲,或半跪,总之怪状百出。

薛琴总还是小孩儿家心性,她看着那些奇形怪状忍不住咭咭咯咯大笑起来。

巧手方朔也早看出来来人是云霄了,等到把贼人制住以后,哈哈笑道:“云哥儿!你小子一向躲到哪里去了,害得我老偷儿跑遍了大江南北,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出海去了。”

云霄笑道:“我的遭遇,可说是一言难经…”施琳横瞟了云霄一眼,插口道:“我们的遭遇呀,千言万语都说不尽呢!”

云霄诧异地道:“怎么?又出了什么事吗?”

韩翊叹了一口气道:“回头再细说吧,这两位姑娘,你还没有向我们介绍呢!”

云霄笑了笑,一指梅影道:“这位是梅岭绿萼庄的梅二姑娘梅影……”韩翊双目一扬,惊愕地道:“啊!梅隐君的二千金,失敬!失敬!”

梅影冉冉福了一福,轻轻叫了一声:“韩老前辈!”

韩翊摇手道:“算了吧!别那样恭维我,地王瓜上不去高架子,姑娘干脆叫我老偷儿还受用些!”

云霄又一指薛琴笑道:“韩老伯!你可认识此人吗?”

韩翊闻言凝目注视了薛琴一阵,惊异地叫道:“咦!这位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呀?……”施琳接口道:“她可是天蝎教中的长春公主吗?”

云霄笑道:“我这妹妹和她长得很像,但并不是长春公主,她叫薛琴,是我的义妹,如果论起家世来……”薛琴突然插口道:“哥哥!你要违背诺言吗?”

云霄笑道:“我不说就是啦!你又着的什么急!”

韩翊怔怔地翻了一阵子眼,忙改变话题道:“云哥儿,你的歪主意多,这些小鬼小判,不能就立在人家这院中呀,你给想个法儿!”

云霄俊目一眨,笑道:“那好办,把他们隔墙丢出去不就得啦!”

韩翊突地一拍巴掌,道:“好,这法儿绝,在地上一砸,穴道立解!保险跑得比火烧尾巴还快!”

他这一句话,立时又引起一阵大笑,就在笑声中,五人一齐动手,满空中人影乱飞,店墙外哼叫之声连天,真个的谁不怕死?

一个个抱头鼠窜而逃。

但也有两个人走不了,那是矮胖和尚,他已被杨海平内力震死,还有一个是扑天鹏杜圭,他是被施琳一剑扎死的。

转眼间,这个小客栈的后院,又回复了清静。

云霄方始问道:“韩老伯,你可探出来欧阳姑娘的消息吗?”

韩翊叹了一口气道:“她呀!惨极了。” 第十五回…………………

闻道玉人身遭变,落拓侠士失颜色。

云霄乍闻巧手方朔韩翊所说:“欧阳姑娘她可惨了……”的一句话。

他由不得神色更变,眼睛也发了直,蓦地探手抓住了韩翊胳臂,着急地问道:“她……她怎么啦!?”

心急玉人安危,双手抓下去,不知不觉间,就用上了真力。

巧手方朔韩翊没防到云霄会遂然施展出重手法来,等到发觉不对,要运功抵抗时,已失先机,真气难由心意了。

刹时间,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来一颗颗的大汗珠子,自救尚无策,哪还说得出话来。

莲花仙子施琳看出来情形不对,忙道:“师伯,你是怎么啦!?”

韩翊却只有翻眼的份儿,呼吸已渐渐地短促。

梅影也看出来事有蹊跷,忙走近前去,仔细地一看,倏地娇喝道:“云霄!你要干什么?”

云霄被她这一喝,方才松了劲,一看巧手方朔韩翊的神色,始知自己一时心急,妄用了真力,歉然地一笑,连忙向韩翊赔礼道:“韩老伯,云霄一时心急,放肆了,请恕我冒失……”韩翊当然也知道云霄并不是故意向自己显示手段,只好苦笑了一声道:“小老弟!你这一冒失不当紧,可几乎要了我老偷儿的老命……”云霄也忙赔笑道:“实在是我太莽撞了,还请老伯不要见罪。”

韩翊调息了一下,神色方始转来,闻言抹了抹头上的汗,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老偷儿亏吃到明处,说开了就算,你不是要问欧阳姑娘的情形吗?此地不是讲话之处,找个清静的地方,咱们慢慢细谈去!”

云霄道:“这地方云霄不熟,老伯可知什么地方清静吗?”

韩翊道:“清静的地方不少,但这九里关方圆百里之内,全是天蝎教信阳分坛的势力,也就不清静了。”

云霄道:“随便老伯你到什么地方,云霄跟着你走就是了。”

韩翊道:“好!趁现在天还未亮,贼人新败,咱们赶快走。”

于是,他们一行人,也不惊动店家,留下了一锭银子在房中作为房饭钱,越墙而出,直奔正东而去。

天将放晓,他们已出去了五十多里路,到了定远店。

韩翊领着一行人,到了这里,他却不向正东走了,改向正北奔去。

云霄心中一怔,忙纵前两步,拦住了老偷儿道:“韩老伯,你这是朝哪里走呀?”

韩翊一瞪眼道:“你不是说跟着我走吗?那就不要多问,走到哪里算哪里……”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记着,前面十里是竹竿铺,到那里多买些吃食,可别忘了酒。”

话音一落,起步又跑了下去。

云霄等人,谁也不知老偷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好随后跟着跑。

辰末时分,他们到了竹竿铺,买了些酒食等物,起身又走,渐渐就进了山区。

日将卸西,他们到了一座庙前。

这座寺院,从外形上看,气势宏伟已极,山门上悬着一块大匾,写的是“敕建文殊寺”五个大字。

巧手方朔韩翊似对这里十分熟悉,径直进了寺门。

偌大一个寺院显得十分冷落,不见有好多僧众,就只有两个小沙弥,在院中打扫着落叶。

他们乍见人进来,初时似乎有些惊愕,但一看到头前走着的韩翊时,立即低下头来,直如没有觉察一般,扫洒如故,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

云霄看在眼内,不禁暗称奇,一时也不便动问,默默地跟在后面走。

顺着殿廊,穿过了三重偏殿,到了一处花木扶疏的小园,迎面是一座三楹并排的静室。

韩翊就在静室前面,停下了脚道:“就是这里了!”

一言未了,倏地一阵衣服破空之声,跟着就见从房上飘落下来两个僧人。

他们一看到巧手方朔韩翊,也是一怔,忙道:“老施主怎么才来呀?可曾接到武林青阳令吗?身后都是些什么人?”

韩翊道:“接到了,所以才赶了来……”说着回头一指云霄道:“这位是云门世家的大公子……”他话音未落,梅影已接口道:“小女子是梅岭绿萼庄梅影……这位是我小妹妹,祥符薛琴,还有不放心的吗?”

小姑娘自报出字号来,但俏脸上却显出不屑之色。

二僧闻言,身躯似乎微微震了一下,不约而同地以惊异的眼光,扫视了三人一眼,立即又垂目道:“小僧济安、济平,失迎了。”

话声中,两人一齐单手打了一个问讯,俯身退下。

韩翊掉头来朝着几人道:“我们进去吧!”

静室中,布置得非常清雅,中间供着文殊菩萨的画像,沉香炉中,升起缕缕青烟,甫一进入,尘虑全消。

蒲团上跌坐着一个老和尚,约有六十开外的年纪,眉须皆白,一副庄严法相,令人望之起敬。

他一看到了韩翊,微微笑道:“老偷儿怎么这时才来,莫非青阳令没有传到?”

韩翊笑道:“传是传到了,可惜另有要事,不能如期赶来,大和尚莫非动了嗔念,还打算给我一个下马威吗?”老和尚笑道:“出家人不敢动嗔念,只怕令规难容!”

云霄闻言,心忖:“老偷儿素常来去自如,无拘无束,怎么忽然间,出来了个青阳令,把老偷儿给管住了?”

他哪知道,这青阳令并不是江湖上一般帮会中的令符,和各派中祖师传下来的法器,也不相同。

它乃是武林中几个义士的信物,劝气清而温扬”之义,求援急救之助,它是一种道义结合的象征,韩翊笑道:“大和尚!你别装鬼弄神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老和尚轻诵了一声佛号道:“你随我到一个地方去一看,就知道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当先走出静室。

巧手方朔韩翊却如坠五里雾中,不知去看个什么东西,怀着满腹疑念,跟在后面。

云霄等人,也各自放下了手上带来的食物,出了静室。

转过静室,后面却是一幢堆杂物的柴房,门却关得严严的,并无什么出奇之处。

老和尚径直走向那柴房门口,等韩翊等人走近,把手一伸,示意韩翊等人一起入内,道:“老偷儿,你进去一看就明白了。”

韩翊越发地纳罕了,翻了翻眼道:“大和尚!你这是闹什么鬼呀?”

老和尚道:“你进去一看就知道了。”韩翊更是纳罕,略一迟疑,径向那柴房走去。

他到了门口伸手轻轻一推那门,呀然一声,门板应手而开,原来是虚掩着的。

门推开了,韩翊转头看了老和尚一眼,立又毫不犹豫地进了柴房。

柴房中似乎真有什么惊人的事,韩翊方一进去,惊叫了一声,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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