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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属狂潮-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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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鼓鼓的,惠理在通往学生会室的走廊里走着。她们已经收好了水箱,现在正要去取回被搁下的贝。

“为什么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反省呢!?就在刚才,才刚刚提醒过你的吧!?”

宗介跟在她的身后。虽然正被训斥,但却总觉得他一副了不起的态度。

“是……。可是。果然还是。考虑到老师和一般学生的安全,还是有必要事先做好最低限度的戒备——”

惠理狠狠地瞪着他。

“所以呢!?所以就用枪指着送货的人们,到处挠人家痒痒吗!?”

“是搜身。因为那两个人一瞬间,看着我,别有用心地互递眼色来着。”

“只不过一个高中生,却突然拿出那么大的刀子来拆封货物的话——会递个眼色什么的是肯定的吧!?”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边进行着这样的对话,两个人咔嚓打开学生会室的大门,大步大步地走进去。

“…………”

立刻就注意到了。

应该放在那里的螺,不见了。连箱子一起消失了。无影无踪。

屋子里,已经有几个学生在东一搭西一搭地聊大天了。

“冈田君。放在这里的快递包裹呢……?里面装着螺的……”

惠理向担任会计的男生问道。

“不知道。你们知道吗?”

会计皱起眉头,将目光转向在场的另外两人。

“不知?”

“呃,不知道呢……”

二年级的书记和一年级的设备负责人左右摇头。

“怎么会这样……!”

惠理的脸色眼看着变绿。她已经眼泪汪汪,惊慌失措地环视室内。

“要搜索吗?”

宗介用冷静的声音说道。

“哎哎,拜托了!那些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就糟了。校长先生说不定会发狂呢……!”

“那可不好。”

“啊啊……神啊。请您一定要让那些螺平安无事……”

两手交握,惠理仰面向着天花板祈祷道。

但她那样祈祷也是枉然——

八只海螺,现在正在网子上被火烧着,咕嘟咕嘟地冒着很美味似的泡泡。再倒上少量的酱油和日本酒——这样就更发出真的非常芬芳的气味了。

这件房间虽然是家庭科教室,但还是以调味用这种名目,购置了红酒和日本酒之类的。屋子里没有别人。家庭科老师今天也休息了。也就是说,小要正随意地使用这个房间。

“呵呵呵……”

小要非常高兴地,用牙签扎起其中一只壶烧(技插:壶烧,日式料理。将海螺肉取出剁碎再放回壳中烧烤的烹饪法。),啊呜一口,尝了尝味道。QQ的口感。恰到好处的苦味和肉汁的味道,在舌面上展开。

“嗯,好吃!”

她不假思索地又在壳里扎了几次,差不多将一个的份给扫平了。

虽然总觉得味道和普通的海螺有所不同,不过嘛,没问题。因为事实上,比起在附近的鱼店里买来的海螺,这味道要好得多的多了。

小要把煤气炉的火关上,想要去叫学生会室的众人,而走出了家庭教室。虽然也想过是不是直接把壶烧拿过去,但因为在搬的时候汁可能会从里面壳洒出来,最终还是作罢了。

途中,在走到连接南校舍和北校舍的游廊的时候,她迎面撞上了担任会计的男生·冈田隼人。

他是个小个子黑皮肤,一头小麻花辫子,长相机灵的少年。猛地一看,比起日本人来,他的样貌倒更像是洛杉矶附近的街头少年。

“啊,冈田君。正好。现在有空吗?”

想拜托他替自己去叫大家过来而对他说道,却见他轻轻摇了摇头。

“NO。我可没空哦。我啊,现在正在找东西。”

“找东西?”

“对。去学生会看一眼吧。相良闹腾得正厉害呢。”

只说了这些,冈田隼人飞快地走掉了。

(…………?)

虽然觉得奇怪,小要还是就那样走向了学生会室。

在大门前面,贴了一张布告。写得大大的黑色毛笔字,不容分说地飞进眼帘。

“塔艾科哦摸喔勒噢挖昂凯搜索本部”

“什么啊,这是?真是的,那家伙又干些不明不白的事情……”

她边嘟嘟囔囔地说边着进了屋,相良宗介和班主任神乐坂惠理都在里面。他们在大桌子上摊着学校内的手绘地图,正偷偷地商量着什么。两人都是一幅严肃的样子。

“千鸟啊。”

瞥了她一眼,宗介低声说道。

“……?怎么了?两个人的表情都那么阴沉。”

她一问,宗介把手摆到嘴边,

“唔。事实上,发生问题了。”

“问题?”

“非常贵重的物品,被什么人拿走了。现在,正派美树原和佐佐木他们去打探消息,不过……”

贵重的物品。会是什么呢?

“哦——。所谓的贵重品是?”

她用悠闲的声音问道。惠理替宗介回答了。

“……是海螺。装在泡沫塑料箱子里的。差不多八只。”

小要的身体,在零点几秒的时间内完全凝固了。

“喔……喔。”

“据说是无价般贵重的螺。是在此方面负有盛名的小金井教授,替别让给我校的——好像是濒临灭绝的稀有物种。”

宗介用沉重的声音附加道。

“……是,这样,吗……”

“虽然不知道是谁偷的……但螺如果有个万一,那个学生一定无法逃脱严厉的惩罚吧。——你怎么了,千鸟?”

注意到她脸上密密麻麻地出满了汗珠,宗介皱起了眉头。

“身体不舒服吗?”

“唔唔嗯?才,没有,呢。我很舒服啊。哎呀,真的。”

她像操线木偶一般,下巴机械地上下动着,挤出沙哑的声音。

“是吗?怎么看都不正常啊。”

“不不不,我非常正常哦。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都正常到异常的地步啦。呜,呜哈哈哈哈……哈。”

“呼呣……”

宗介用利剑般的目光凝视了一会她的脸,终于摇摇头。

“哎,好吧。毕竟现在最明确的危机,是塔艾科哦摸喔勒噢挖昂凯的去向问题。”

他叉起双手,视线落在校内的手绘图上。小要非常客气地问:

“请问——。林水前辈呢?”

“会长阁下在校长室。听说了情况,去商量今后的对策了。”

“是……是吗。”

“在这件事情上,我被委以了搜查的全权。作为安全保障问题顾问·学生会长辅佐官。”

“…………”

宗介把小要抛在一边,重新开始和惠理讨论。指着手绘图告诉她种种推测。他指出螺被丢在垃圾站或者厕所、以及树丛之类的可能性时,惠理以悲痛的声音,说着“啊啊,就算那样只要平安无事就好……”之类的话。

而另一方面,小要则靠在墙上,低着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呜……呜呜……怎么办……)

没想到,居然是那么贵重的螺。

老老实实地坦白,低头认错会比较好吧。那样的话,或许能请他们网开一面吧?毕竟,自己是不知道。只是把它错当成了普通的海螺,没有什么恶意的。

(对啊……)

拼了命地说“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的话,大家——校长和惠理还有宗介和林水,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大概,应该会强忍着怒意,这样问吧。

“那么,那些螺呢?他校赠送给我们的重要物品呢?”

……这样。这样的话,自己就不得不回答了。

——吃掉了。

——非常好吃。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啊……)

小要脸色铁青地摇着头。

这不是光被骂一骂或者吃个停学就能了事的。肯定,马上会在校内出名吧。

同班同学们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

“小要,肚子一定相当饿了吧。”

“说起来,会突然就给吃掉吗?一般。”

“她好像连附近的猫,偶尔也会抓来吃的样子喔。”

一堆有的没的,张口随便就说。

然后自己就会作为“馈赠品捕食者”,一生都背负着这个十字架活下去了。原本就已经被人硬加上阵高的“最不想成为恋人的偶像第一号”这种完全不值得骄傲的称号了……!合起来的话,总和就是“不想成为恋人的馈赠品捕食者”吗。已经几乎成了妖怪了。(插:确实……)

(不要啊。我不要那样啊……!我还只有十六岁啊!?也想穿穿漂亮的连衣裙,也想试着谈一场美妙的恋爱啊!……还想胡乱掰掰这种愚蠢的台词的……不要啊!)

……她懊恼着这些事情,独自一人哐哐地用前额猛撞墙壁。

这时,刚刚的会计——冈田隼人猛力把门踢开,冲进了学生会室。

“不好了,本部长!”

“怎么了,冈田。”

宛如已故的石原裕次郎一般,宗介悠然地答道。

(技插:石原裕次郎,日本著名演员。主演过《向太阳怒吼!》《大都会》和《西部警察》之类刑事剧。1987年因肝癌去世。)

“在家庭科教室里发现了遗体!”

“…………!几具?”

“八具。所有的都死了。全灭!”

“是吗。还是晚了吗……”

刚一听见这话,惠理就“哐当”一声伏倒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识。(这位老师似乎经常都失去意识……==)

“老师。请振作一点。老师。……谁去叫救护兵过来!”

宗介用力地前后摇晃着惠理的肩。在他们身后,小要抱着冒着热气的脑袋,当场无力地蹲了下去。

——

咔嚓!

闪光灯一闪,照亮了桌上的遗体——塔艾科哦摸喔勒噢挖昂凯的壶烧。

无人的家庭科教室中发现的煤气炉和酱油,筷子和菜刀,牙签等等的遗留物品,分别被粉笔的圆圈圈围着,旁边加放了写着“A”啦“B”啦的小牌子。戴着“鉴定”袖标的设备科的少年,拿着照相机在桌子周围转来转去,从各个角度拍下被害者惨不忍睹的死状。

宗介和小要站在旁边,带着为难的表情低头看着壶烧。

“……死亡推定时间是三十分钟前。直接的凶器是冰锥。犯人用冰锥将螺肉从贝壳里面拽了出来——用多功能菜刀切成了碎块。之后,再放回壳子里,冷酷地放在了火上。”

(插花:多功能菜刀,指肉、鱼、蔬菜都能切的菜刀。……本来就都能切吧,日本人分得太细。=“=)

宗介淡淡地讲述着杀害的情况(壶烧的料理方法)。小要在他旁边,泪眼朦胧。

“大概是想要确实地杀掉它们吧。用甚至能让人感觉到执念般的,残忍的手法。到底,犯人对这些螺有着什么样的憎恨呢……”

“只不过是单纯地想要吃掉而已吧?”

一直在后面听着的会计冈田隼人,偷偷地嘟囔道。

“…………”

宗介一时无语。观察起壶烧和旁边的酱油瓶。

“……或者,是那样也说不定。”

“我说啊,就是啦。这个。”

“不,也有伪装的可能性。为了隐藏起怨恨的线,特地把被害者的家翻得乱七八糟冒充成强盗……这是常见的手段。”

“…………”

现在成为了“塔艾科哦摸喔勒噢挖昂凯杀害事件·搜查本部”的本部长的宗介,深深地叹了口气抱起胳膊。

“无论怎么说,螺被杀死了。我们必须要找出犯人,让他受到应得的报应才行。”

于是乎,小要再次十分客气地问:

“请问——。要,要找吗?犯人。”

“当然了。就算刨地三尺也要找出来,非要让他为杀害贵重的馈赠品而感到后悔不可。”

“……要怎么做?”

“说得也是。在校内游街示众,再加上处以鞭刑好吗。当然是公开刑。”

“…………”

“在正门旁边,吊他个三天左右,以示众人说不定也不错。”

从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这样说的宗介身边,小要不假思索地退开了半步。

“这,这样子……会不会有点儿严格过头了啊……。因为,那个人,也不一定就是恶意的呀。或许是搞错了什么也说不一定啊?”

她慎重地说道,宗介左右摇头说:

“身为副会长的你怎么说这种话。故意不故意并不是问题。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就能被饶恕的话,社会就无法正常地运转了吧。”

“那……那倒是,不过……”

“血债只有血来偿。这是从几千年前就一直延续下来的传统。”

用具有奇妙魄力的声音说着,他为了观察现场,开始徐徐地游走于家庭科室。

“啊—……。我,稍微离开一下下。”

小要拖着脚,慢吞吞地走出了家庭科教室。

她走到旁边的饮水处,润了润干得冒烟的喉咙。正当她擦着嘴唇,苦思冥想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小·要·要……”

会计冈田隼人,来到了饮水处。不知为什么,在嘿嘿地贼笑。

“……干嘛啊?”

“吃了那些螺的,是小要要吧。”

“!!”

为什么你知道!?……拼命地压抑着想要这样问的冲动,小要把脸扭向旁边。

“你……你在说什么啊?”

“哼哼哼。你装不知道也没用哦。刚才在游廊碰上的时候,你嘴里叼着牙签吧。是从家庭科教室的方向走过来的哪。”

“呜……”

“而且,常出入学生会室的人里,做饭最拿手的就是小要要了。这就已经凭直觉感觉出来了哦,我。”

“咕……”

完蛋了啊。小要已经半死心了。然而冈田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她,

“放心啦。如果你想的话,要我对相良他们保密也可以哦——”

“哎……?”

“只不过呢,有条件的。”

冈田啪地竖起食指。

“什,什么啊,你说条件。”

小要边不安地颤抖,边咽了口唾沫。小个子的威胁者,突然露出了必要以上的卑鄙笑容。

“嘿嘿嘿……。小要要,你好像确实有JB亲笔签名的CD吧。在纽约的时候弄到的……超稀有的货色哦。”

“呜……!”

小要的颜面猛烈地抽筋。

“我好想要啊~~~~~!”

“不,不行!那个……那个……是我的性命啊!”

“怎么都不行?”

“当然了吧?别开玩笑了!”

“啊,这样啊……。那,我去揭发你好了。”

小要一把抓住了嗖地一转身,想要回家庭科教室的冈田的手臂。

“等一下,冈田君。”

“干什么啊——。因为,你不是不给我吗——。”

“其,其他的东西如何?来日公演时候的招贴画啦,虽然完全无关但是‘呼呣呼呣会动的Bon太君人偶’啦,我还有很多好东西哦?好不好……好不好?”

几乎像在死缠烂打般地,小要恳求道。冈田笑了笑。

“哎——?我才不要呢。那种东西。”

“别那么说嘛。求求你!给你别的东西,饶了我吧!”

“不行。好啦。快放开我。”

“喂,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恶意的呀……!”

双眼饱含泪水,小要不假思索地——“咕!”地猛力一拉他的胳膊。这股寸劲儿,让冈田的脚在湿漉漉的饮水处地板上踩滑了。

“噢……?”

他的身体飞了起来,在空中漂亮地转了半个圈——

哐当!

钝重的声音响起。冈田的后头部,撞在了地板上。他当场躺成了大字形,再也不动了。

“冈……冈田君?”

小要瞪圆了眼睛,在他旁边蹲下,试着摇了摇他的身体。但是他仍然瘫在那里,只是偶尔发出“唔————嗯”之类的声音而已。

饮水处的旁边,没有一个人。也就是说,没有目击者。

没想到,把他的口给封了。毕竟是知道自己的罪行,而想要加以胁迫的人物,这样倒在了地板上。

几乎有了种杀人犯般的感觉,小要战战兢兢地环视四周。

(怎……怎么办?把遗体运到什么地方去,埋掉……啊啊,不对!不是那样,是把他、送到保健室去把情况说明了……不不不,那样我的罪行就暴露了!)

就在那时,有脚步声从家庭科教室的方向接近了。还在转角的另一边,看不见人影。

“冈田。千鸟。要回收遗留物品了,来帮我一把。你们在哪里?”

是宗介。是因为自己没回去所以来看看情况的吧。

(呜……糟糕了。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被接二连三的异常事态搞得完全昏了头的她,慌手慌脚地,一会儿想抓着冈田的脚把他拖走,一会儿想跑到宗介那边去,一会儿突然想要在当场跳踢踏舞,一会儿想把制服穿了脱,脱了穿——(插花:小要你要是刚把制服脱下宗介就过来了,那事态会更严重……冈田同学或许一生都不会醒来了……=▽=)

哒!

到了最后,还是一个人向反方向逃走了。奔下楼梯的时候,她听到宗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冈田……!?你怎么了。是被谁打的。说啊!冈田——”

边在内心猛烈地重复着“对不起!”,她挥去泪水,一溜烟儿地逃跑了。

——

虽然是个古怪的放学后,天还是黑下来了。

校舍笼罩在夕阳的光芒之中。操场上的棒球部和足球部结束了练习,管乐队的萨克斯手,正在屋顶上吹奏着凄凉的旋律。

宗介和六名学生会成员,还有终于从冲击中恢复过来的神乐坂惠理,都集中在学生会室里。会计冈田还在保健室里睡着,学生会长林水则是去了校长室后就没回来。

小要也在。

她一副极其憔悴的样子,缩着肩膀,表情无精打采——但总之还是回应了校内广播的呼唤,从某处回到学生会室来了。

“那么,各位。”

戴着“本部长”的袖标的宗介,在所有人面前打开了话头。

“现场检查和侦查作业结束后,我们收集到了几条情报。虽然搜查途中出现了令人痛心的牺牲者——但是,可以认为解开这个‘塔艾科哦摸喔勒噢挖昂凯杀害事件’的钥匙,已经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了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虽然恭敬,但同时又非常地沉重而严格。

“……那么。就像在开始搜查之前所说,这次的事件由内部人作案的感觉很浓。也就是说。可以认为犯人就在这房间之中吧。几条判断材料,以及我的直觉都这样告诉我。”

在面露不安表情的一群人中,唯有小要愁眉苦脸地摇着头。

“你说就在这里……?真的吗,相良同学?”

惠理像要确认一般地问道。

“正是如此,老师。作为我本人也很遗憾,但是……不得不这样认为。”

“那么,犯人是?”

“是。那个犯人就是……”

所有人都探出了身子。宗介故弄玄虚了一下下之后,“咻”地伸出了食指。

“那个犯人——就是您,神乐坂老师。”

面向惠理,宗介强力地宣告道。

三秒间。

包括惠理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反应。

“……………………哈?”

她皱起眉,微微歪头。

宗介认真至极地点点头,将双臂抱在胸前,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差一点点就能蒙混过关了啊。老师。说起来,最初您说把那些螺‘搁在这里’的时候,我就该注意到的。为什么,要特意把贵重的螺放下不管呢?仔细想想的话,没有比这更不自然的了。”

“等一下……”

“——没错。那个时候,除了我和老师您之外,已经有另一名犯人潜藏在学生会室里了。和神乐坂老师您合谋,企图杀害海螺的学生。那是谁呢?”

“我说你啊……”

“——那就是冈田了。他们班第六节课,是您的英语课。以您的权限的话,让他在放学后第一个来到学生会室是并不困难的吧。但是,在这时发生了问题。也就是我进了屋。冈田慌忙藏到了桌子底下。当我对小包表示出兴趣的时候,想必他一定很着急吧。”

“请等一下……”

“——靠着跑过来的您的机智,巧妙地支开我之后——冈田将贝偷走,杀害,再若无其事地回到学生会室。可是等搜查一开始,他大概是无法忍受良心的苛责了吧。想要自首,搞出主犯神乐坂老师的名字。得知这件事的您——出人意料地,想要封了他的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您偷偷走到在饮水处润嗓子的冈田背后,面露*待狂式的笑容,瞄准学生的后脑部,用尽全力挥下手中的钝器——”(插花:关于那个笑容,我很想在这里写“S的笑容”,但宗介不可能用这种缩写所以放弃了。)

“请不要诽谤我!”

终于,惠理站起来怒吼道。

“我一直在保健室躺着啊?而且,这算什么啊,这种满是漏洞的推理?”

“…………真的满是漏洞吗?”

依旧绷着脸,宗介的额头上浮出了汗珠。将目光转向设备负责人和书记,会计监查等人一看,他们也是同样点头。

“总觉得,有点勉强。”

“完全不能接受。”

“说起来本来就没动机嘛。”

被七嘴八舌地说了,宗介手扶下巴,发出沉吟。

“唔……”

就在这时。

到此时为止,都一直保持沉默低着头的小要,突然站了起来。

“够了……别闹了!”

“千鸟?”

以宗介为首,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已经够了……!做这种事情有什么用!?我累了。我已经累了啦!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怎么了千鸟。突然间说什么——”

小要把黑发挠得乱蓬蓬,两眼“哗——”地流下眼泪,用高高的声音作出了冲击性的告白。

“是……是我杀的啦!!”

所有人都惊愕万分,眼睛一下瞪得大大的。

“你说什么……!?”

“千鸟同学?难道,是你……!?”

“啊啊,没错!是我杀的!八个人都是!其中也有人抵抗。但就算如此,我还是用冰锥扎,用菜刀剁碎……一个不落地,把所、所有人都杀掉了啦……!呜,呜……”

接下来就泣不成声了。她当场趴下,哇哇大哭起来。

“不可能。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做梦也没想到小要会是犯人的宗介,脸色大变地凑近她。

“因为……因为……!”

小要肩膀颤抖,抽泣着。

“到底为什么,千鸟?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它们!?”

于是她突然停止了哭泣。

“因为,看起来实在很好吃嘛!”

——

同一时刻。在夕阳照射着的校长室内——

阵代高中校长·坪井高子和学生会会长·林水敦信正隔着接待用的桌子,面对面坐着。

“可是……那位小金井先生也真是让人头痛啊。校长。”

忙碌地动着筷子,林水说。

“哎哎,真是。以前曾经是个聪明的人啦……。但最近大概是因为上了年纪吧,好像忘事儿忘得厉害。”

同样动着筷子,校长说道。

“把普通的海螺说成是‘新品种’啦、‘濒危物种’啦的,每年都送过来呢。明明没拜托过他。”

“今年学生会那边也收到了呢。因为这件事,神乐坂老师还在闹腾什么呢。”

“唉呀,是吗。这么说起来,上星期接小金井先生的电话的就是她。……算了吧,也好。就请大家吃点儿好东西吧。”

这么说着,校长“哇哈哈”地发出老婆婆式的笑声。

“哈、哈、哈。尤其是我,已经这样充分地蒙您款待了。”

林水用筷子戳着在桌上的煤气炉上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的海螺壶烧。按照小金井先生的命名的话,也就是——“塔艾科哦摸喔勒噢挖昂凯”的壶烧。

“唔唔。真是美味。这样一来,真想要点温酒啊。对,像和歌山的酒‘黑牛’之类……”(技插:黑牛是一种纯米酒。日本名手造酒店酿造,口味香醇不发酸。)

“在说‘高中生怎么能喝酒’等等之前,为什么会有这种古雅的兴趣呢,你啊……”

事到如今也不打算责备什么,校长颇有感触地嘟囔道。

【完】

————好久没翻这种后记了感叹线————

贺东老师后记

我非常中意这篇在杂志上连载时,四季老师所画的小要垂涎三尺的那张插画。(插花:不好意思,我没有这张……真想看)因为连载时的插画和单行本是不一样的,也有很多很多只限当时才有的稀有插图。因为现在还没有再次收录的预定,各位就连连载版也买了吧,买了吧——。(插花:您真会搂钱啊。=‘=)单行本上没有画的配角们的插画,也经常会登场哟。譬如说阿久津万里啦东海林未亚啦西野梢啦(这种小角色,有人会记得吗?)(我再插:当然有,我不是都记得么。大家也记得对吧。)

顺带一提“黑牛”这种酒,是以前偶尔会去的酒馆的热衷此道的老板告诉我的,这本书的初版发行的季节好像正好喝的样子。

————那么接下来要放百科吗三级跳线————

虽然是短篇,可是东西却不少……

首先是篇名。来自于鹅妈妈童谣的《谁杀了知更鸟》。

原文如下:

Who‘killed‘Cock‘Robin?

Who‘killed‘Cock‘Robin?

I;‘said‘the‘Sparrow;

With‘my‘bow‘and‘arrow;

I‘killed‘Cock‘Robin。

Who‘saw‘him‘die?

I;‘said‘the‘Fly。

With‘my‘little‘eye;

I‘saw‘him‘die。

Who‘caught‘his‘blood?

I;‘said‘the‘Fish;

With‘my‘little‘dish;

I‘caught‘his‘blood。

Who‘ll‘make‘his‘shroud?

I‘;‘said‘the‘Beetle;

With‘my‘thread‘and‘needle;

I‘ll‘make‘the‘shroud。

Who‘ll‘dig‘his‘grave?

I;‘said‘the‘Owl;

With‘my‘pick‘and‘shovel;

I‘ll‘dig‘his‘grave。

Who‘ll‘be‘the‘person?

I;‘said‘the‘Rook;

With‘my‘little‘book;

I‘ll‘be‘the‘person。

Who‘ll‘be‘the‘clerk?

I;‘said‘the‘Lark;

If‘it‘s‘not‘in‘the‘dark;

I‘ll‘be‘the‘clerk。

Who‘ll‘carry‘the‘link?

I;‘said‘the‘Lin;

I‘ll‘fetch‘it‘in‘a‘minute;

I‘ll‘carry‘the‘link。

Who‘ll‘be‘chief‘mourner?

I;‘said‘the‘Dove;

I‘mourn‘for‘my‘love;

I‘ll‘be‘chief‘mourner。

Who‘ll‘carry‘the‘coffin?

I;‘said‘the‘Kite;

If‘it‘s‘not‘through‘the‘night;

I‘ll‘carry‘the‘coffin。

Who‘ll‘bear‘the‘pall?

We;‘said‘the‘Wren;

Both‘the‘cock‘and‘the‘hen;

We‘ll‘bear‘the‘pall。

Who‘ll‘sing‘a‘psalm?

I;‘said‘the‘Thrush;

As‘she‘sat‘on‘a‘bush;

I‘ll‘sing‘a‘psalm。

Who‘ll‘toll‘the‘bell?

I;‘said‘the‘Bull;

Because‘I‘can‘pull;

So‘Cock‘Robin;‘farewell。

All‘the‘birds‘of‘the‘air

Fell‘asighing‘and‘asobbing;

When‘they‘heard‘the‘bell‘toll

For‘poor‘Cock‘Robin。

NOTICE

To‘all‘it‘concerns;

This‘notice‘apprises;

The‘Sparrow‘s‘for‘trial;

At‘next‘bird‘assizes。

——

中译文:

谁杀了知更鸟?

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我杀了知更鸟,

用我的弓和箭。

谁看到他死?

是我,苍蝇说,

我看到他死,

用我的小眼睛。

谁取走他的血?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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