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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豪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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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华哈哈一笑,说:“老前辈请放心,小可不怕与侠义英雄较量,只怕和那些倚众群殴的败类。以一比一,他想将小可的脑袋摘下来,老实说,他还不配。”

说完,他向飞仙阁走去。

坐在飞仙阁中等候,雾气愈来愈浓,几至对面不见人影,无法看到退至土民家中等候的群豪。

久久,看看半个时辰过去了,雾气仍无消散的迹象。

由于追魂判官的态度过于强横,激起了他的雄心壮志,决定和这位武林中大名鼎鼎的追魂判官一决,一比一,他怕过谁来?即使不敌,山高林密,大雾弥天,要脱身易如反掌,因此他准备放手一拼,领教这些武林名宿的艺业,初生之犊不怕虎,他不在乎。近来艺业大进,也是他敢于向对方挑战的原因之一了。

闲得无聊,他一时兴起,拔剑弹铗而歌:“水碧山清蜀道佳,雾失楼台不见家。狂歌醉,剑横斜,叱咤江湖是生涯。”

他居然在生死关头,仍有余兴放歌,远处在民宅等候的追魂判官,听得心中冒火,也暗暗心惊。

武林中的成名人物,经常会遇上麻烦,一些初出道的后生晚辈,常会不知死活登门求教生事,对付这些人,简直伤透脑筋。假使认真,旁人会闲言闲语说你没有风度,没有容人的雅量。如果不加理会,更糟!不明内情的人,会说你浪得虚名。假如一不小心在阴沟里翻了船,那就惨了,声誉扫地身败名裂,这辈子算是完蛋啦!因此,有修养的人,很少与后生晚辈计较,这就是所谓珍惜羽毛。应付不意事件,皆能小心翼翼谨慎处理,能忍则忍,非必要时绝不动手动脚,两句客气话埂可皆大欢喜,尽量避免和这些雄心勃勃的小伙子冲突。追魂判官缺乏这种修养,多年来,他在家安居纳福,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几乎与武林断绝了往来。想不到居然有人找上门来,夜闹五雷谷,偷走了他珍逾拱壁的飞电录,这一来,他几乎气得发疯,不惜分赴各地踩探消息,发誓要搏杀这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贼人。

愤怒令人疯狂,令人失去理智,他不听朋友们的劝告,一意孤行,要置秋华于死地,夺回飞电录,不惜以一世英名作孤注一掷。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他无法忍受秋华对他的态度,却忘了自己反省,忘了自己对待秋华的恶劣神情如何可憎。

他在等候时辰到来,他的徒儿柴骏,手中擎着一根线香,火头已燃至香根以下,半个时辰在紧张中过去了。

秋华歌罢,正待重新思索的歌词,突然听到身左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一个时辰似乎未到呢!”他想。

想是这般想,戒备可不能松懈。他快速站起,左手探出了一把飞刀,剑隐肘后,挫低身躯全神戒备。

来人到了丈外,方可看到身影。他吁出一口气,收剑迎上说:“原来是修罗姹女姑娘,你的伤好了?”

黑煞女魅一身黑,带了惨白的鬼脸儿,奔入楼下抢近,急促地低声说:“多承垂注,小创伤早就好了,听到歌声和宝剑的振鸣,我便猜出是你,你还不走?”

“我走?哼!不成,我要和追魂判官一决雌雄。”他从容地说。

黑煞女魅一怔,问:“咦!他们追到了?”

“在路对面的民宅中,还有一刻左右,他便会来找我拼命了。”

“你……你和他拼命?”

“是的。唔!听姑娘的口气,似乎不知我和追魂判官的事,为何又要我走?”

“我早知追魂判官要找你,只未料到他们竟在这紧要关头追上了。”

“什么紧要关头?”

“记得在大奥谷找你的和尚和中年人么?”

“记得,他们……”

“他们来了,带了大批四川的白道人物,在这附近埋伏,志在杀你。”

“咦!为什么?”

“可能还是为了名单的事。我抓了一个人逼供,他宁死不说,由于他们是白道门人,我不好用刑逼供,只知他们誓必杀你,你必须离开。”

“这……”

“南面不远也埋伏了一批人,这些人似乎不是那两个人的朋友,他们的艺业十分高明,我接近至五丈外,他们居然发觉有异,幸而有大雾,不然真逃不出他们的眼下。”

“他们是……”

“听他们说,要等候他们的主人带人前来迎客,可能正午便可赶到。吴爷,你必须走。”

“谢谢你,姑娘。我想,在飞仙岭中,姑娘算是在下唯一的朋友了。但我不能走,我已答应追魂判官在此等他的,走了……”

“老天!你这人真是无可救药,死硬得紧。目下危机四伏,处处凶险,你居然还……”

“好,姑娘,我听你的,这就走,姑娘你……”

“我陪你闯一闯生死之门。”黑煞女魅断然地说。

“使不得,姑娘,我……我不能连累你。”他急急地说。

黑煞女魅长叹一声,黯然地说:“刚才你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但你却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这是我……我自讨没趣,我……”

“姑娘,求求你,不要说这种话。”他搓着手焦急地说。

“你答应我帮助你了?”姑娘喜悦地问。

秋华期期艾艾地说:“姑娘,你……你我萍水相逢,连……连累了你……”

“你不认为我是你的朋友么?”姑娘抢着问。

“是朋友,我更不能累你。”

“什么?你说,如果你的朋友有困难,你便怕连累而避么?你……你会不会?”

“这……这又当别论。”

姑娘走近他身旁,低声说:“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我也不是,所以你不会也不忍赶我走的。走吧!我们联手闯出去。”

“姑娘,我……”他颤声说。

“不必说了,吴爷。”

他挺了挺胸膛,说:“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今后,你是我吴秋华患难与共的生死知交,此清此景永难或忘。”

“得吴爷错爱,我深感荣幸。”她低声说。

“不要叫我吴爷,如果你年纪比我大,叫我一声秋华弟,比我小,称我为兄。”

“那……那……我该叫你秋华兄。”

“我怎样叫你呢?总不能叫小妹吧?”

“随便你怎么叫好了。”

“不行,至少你得将姓或名告诉我。”

“我……我小名叫……叫冰心。”

“好名字。玉洁冰清,兰心蕙质。我托大,叫你一声冰心妹,幸勿嫌愚兄有渎。”

“我……我丑陋得很,可不敢当玉洁冰清兰心蕙质八个字。”

“呵呵!这八个字并不是称赞你美貌,而是称赞你的心地人如其名。不必说这些话了,咱们走!”

“不能走大路,绕道走。”黑煞女魅说。

“大雾弥天,不辨方向,怎可绕道?”

“不绕不行,他们也因为有雾的缘故,把守在路中,岂不正遂了他们的心意么?”

秋华不再多说,背起了包裹,结扎停当,说声“走!”领先出楼。

蓦地,他突然蹲下,扭头向紧跟在身后的姑娘说:“前面有人,一个。”

姑娘附耳道:“我在一旁接应,小心了。”

“冰心妹,万一失败,以三声短音呼应,声音以低沉为要,高亢之音在雾中不能传远。”他也低声说。

“万一失去联络,切记不可恋斗,在广元城北十里的千佛崖下会合。”

“好,我记住了。”

黑煞女魅向左移动,也蹲下身躯静候。

履声渐近,如不留心,很难听到这种轻微的足音。片刻,丈外的雾影中,隐约出现了追魂判官的身影。

秋华拾起一颗小石,向右一丢,人贴地扑出。

第三十五章 步步涉凶险

秋华先一步发现追魂判官,而且事先蹲在地上,因此占了先机,丢出了小石,接着,像一头猪食的大豹,先发制人贴地扑上。

“克勒!”小石在两丈外落地。

追魂判官立即转身,向声音传来处凝神侧耳倾听。在大雾迷天中,必须以耳代目,目力已用不上了。

相距仅丈余,一闪即至,追魂判官果然了得,立时发现身侧有声,右掌急拨、旋身、左掌立即劈出,掌上风雷骤发,浑雄无比的内家掌力发如山洪。

“嘭”一声大震,人影乍分。

秋华接了一掌,只震到手臂发麻,掌心如受火烙,像是击在坚韧无比的鼓面上,反震力奇大,身不由己,震得侧退丈余,退入雾影之中。

追魂判官仅斜退一步,身形一晃,不等身躯稳下,立即向秋华飘退的方向猛扑。

双方都心存顾忌,不敢发声以免暴露自己的方位。

秋华稳下身形,向侧急闪。

追魂判官已试出秋华的掌上火候,毫无顾忌地折向猛扑,伸手招出“金鹰献爪”,要用擒拿术擒人。

黑煞女魅不再客气,一脚扫出。

“噗!”扫中了追魂判官的右胫,可惜招发得太急,靴尖的钢尖未能踢实,不然追魂判官的脚废定了。

追魂判官猝不及防,被踢碍向侧暴退,为了防备连续而来的打击,他更连退丈余,这一来,使失去秋华的踪迹了。

黑煞女魅一跃而起,追上秋华低问:“手怎样了?”

秋华挽住她伸来的手,低叫道:“快走,不要紧,老家伙的掌力相当可怕。”

黑煞女魅略一挣扎,最后让他握住自己的手,并肩向前急走。身后,追魂判官的怒吼声震耳传来。

“荃老,是你暗助他脱身么?你算是什么朋友?”

远处民宅的前面,响起华山老人的声音:“奇老,兄弟正与令郎聊天呢,达德大师也在,你何不转来看看?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你算哪门子朋友!咱们的交情就此一刀两断,你不需要朋友,我宗政荃少了你这位朋友也同样活得好好地。大师,咱们走。”

他总算不糊涂,急叫道:“荃老,对不起,兄弟抱歉,请听兄弟解释。”

他一面说话,一面全神戒备,深怕秋华乘机袭击,或用暗器循声发射。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徐徐回到民宅。

所有的人全在,华山老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冲他冷笑一声,冷冷地说:“罗兄,用不着解释了,咱们数十年道义之交,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得了。君子绝交不发恶声,咱们好来好去就此别过,有生之年我宗政荃决不踏入五雷谷一步,我华山寒舍,也不接待你这位英雄豪杰。”

他改了称呼,显然已不愿再打交道,说完,向身后的朋友们说:“诸位老弟们,恕兄弟事无始终,日后有暇再向诸位陪罪,兄弟先走一步了。”

追魂判官老脸发赤,讪讪地抱拳陪笑道:“荃老请息怒,兄弟多有不是,尚请担待一二……”他将刚才有人突然袭击的事说了。

华山老人心中早有打算,这次他带着朋友赶来,确是别有用心,不希望秋华与追魂判官见面,因此沿途藉口等候朋友聚会,一再拖延,以为秋华早该到了成都,再也找不到啦!岂知秋华沿途耽搁,竟在飞仙岭追上了。他心中为难,既不愿开罪朋友,又不愿秋华落在追魂判官手中。经过刚才的冲突,他发觉追魂判官委实不太讲理。有失侠风,因此决定置身事外,借机与门人及几位知己离开,眼不见为净,追魂判官虽已道歉,他退意已决,说:“罗兄,也难怪你怀疑,不瞒罗兄说,兄弟想不到这件事会弄到毫无转圆的地步,衷心感到十分失望。吴老弟虽不是兄弟的朋友,但凭良心说,他虽然以江湖浪子自命,所行所事却不失侠风,仍是我道中人,兄弟确实不想他与罗兄兵戎相见。既然罗兄坚持如此解决,而吴老弟又恼羞成怒一意孤行,双方各趋极端,已无商量余地,兄弟不能作左右袒,唯一可行的事便是脱身事外,以免有伤和气,追踪吴老弟的事,兄弟只好半途而废了,休怪兄弟有始无终,容后谢罪……”

“有人来了。”伏龙大师突然低叫,打断了华山老人的话。

追魂判官以为秋华到了,火速转身戒备。

来的不止一个人,履声杂沓,在前面突然静止,大雾迷天,丈外不见人影,履声在三丈外,只听脚步声,不见有人现身,却有人叫:“禀长上,这儿该有两家民宅,属下去看看。如果有,对面该是飞仙阁了。”

接着是声如洪钟的语音:“好,你去看来。雾太大,咱们在飞仙阁歇歇。”

“遵命。”先前说话的人答。

人影徐徐出现,是一个穿箭衣的中年人,佩剑挂囊,威风凛凛。

双方都互相看到了,箭衣中年人叫道:“长上快来,民宅中有大批江湖人。”

声落,雾影中出现了十余个人影,双方在屋前的院中照面,相距丈余,刚能看清脸貌。

为首的是一位身材硕长,脸皮白净,目光锐利的中年人,留了八字胡,年约四旬上下,头戴英雄巾,穿青缎紧身劲装,腰悬一根紫金如意,长有两尺八寸,属于又长又沉型的大型如意,外形与一般象征吉祥的如意不同,而是真正的实用型如意,头部像手爪,可用来抓背痒,但两侧却多了两根云形肘。

伏龙尊者脸色一变,挪了挪山藤杖向华山老人说:“是阴风客邹士隆,四神的风神到了。”

阴风客也看出对方身份,冷冷地先发话道:“原来是白道群雄聚会,真不简单。武林五老有两位在,还有大名鼎鼎的入云龙和追魂判官,幸会幸会。”

华山老人欠身笑道:“邹大人风尘仆仆,定是远道而来,是在此地歇脚么?老朽即将就道……”

“且慢。”阴风客插口说。

“邹大人有事吗?”

“诸位在此地聚会,不知有何贵干?”

“老朽与几位朋友从陕西来,途经此地歇脚而已。”

“真的?”

“老朽不说谎话,邹大人此问,有问用意。”

“在下希望诸位确是途经此地歇脚。”

“尊驾怀疑老朽图谋不轨么?”华山老人不悦地问。

“还不至于这么严重。”

“请教。”

“在下怀疑诸位是因四海游神而来。”

所有的人,全都吃了一惊,华山老人沉着地问:“四海游神事关重要吗?”

“他是在下的贵客,当然重要。诸他如果真是为他而来,最好听在下的警告,千万不可趟这一窝于浑水。”阴风客冷冷地说。

华山老人暗暗抽了一口冷气,讶然问:“他是大人的贵宾?这是说,他是官府的人?”

“这些事,荃老最好少过问。”

阴风客沉静地说完,举手一挥,转身便走。走了两步,扭头说:“诸位,此地不宜逗留,务须及早离开。请记住,在下已经警告过你们了。”说完,重新举步,隐入雾影之中。

他的口气不仅是托大,而且傲态凌人,追魂判官无名火起,踏出一步正欲发话。蓦地,阴风客的身影重新出现,冷冷地说:“罗大侠不服气,是吗?”

原来他早看出追魂判官的神色,当然他对追魂判官的个性也相当了解,阴风客在四神中,以老成持重闻名,处事沉稳,有条不紊,表面上冷静沉着,骨子里却相当骄傲,目无余子。两个骄傲的人碰在一块儿,谁看谁都不顺眼,有热闹可瞧了。

伏龙尊者机警,赶忙拉住追魂判官低声说:“罗施主,小不忍则乱大谋。”

追魂判官实在受不了,这种指名教训的事,决不是他这种人所能忍受的,暴躁地叫:“阴风客,罗某可不在乎你那一套。”

阴风客冷冷一笑,沉声道:“在不在乎是你的事,邹某必须提醒你阁下,你如果想在邹某面前逞英雄,少做这种清秋大梦,我可以叫你五雷谷寸草不生,鸡犬不留。如果你阁下不相信,在下便会让你开开眼界。你们谁想家破人亡,给我站出来。哼!你以为我阴风客人少,便想摆你的臭架子吓唬我吗?飞仙岭附近,至少也有五十个人,咱们四神已到了三位。你们,哼!说句不中听的话,铲除你们这一二十个人,费不了多大劲的,不信可以试试。”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两遍,然后接着说:“四神今天在此迎候贵客,不想死不想家破人亡的人,最好赶快离开为上,以免大祸临头。诸位,好自为之,希望你们自爱。”

说完,转身大踏步走了。

群雄都是有家有小的人,惹不起来头大的四神,被阴风客一顿话说得毛骨悚然,骄傲自大的追魂判官也硬不起来了,脸上愤怒,心中却在发冷。

“罗施主,咱们走吧。”伏龙尊者沉静地说。

追魂判官沉吟片刻,钢牙一挫,说:“在下吞不下这口恶气,诸位走吧,我不能连累你们。”

“你……你想……”华山老人急问。

“兄弟带一子一徒,无论如何要追踪吴小辈,不夺回飞电录,决不甘休。”

“但……四神……”

“兄弟不打算和他们正面冲突,我不信吴小辈会一辈子跟在四神的尾巴后面走。”

他愤愤地说完,带了一子一徒,匆匆向众人告别,满怀愤懑地走了。

他想赶快离开飞仙岭,到前途等候机会,算定吴秋华还未与四神会合,可能仍在山中逗留,等候雾散。那么,他可以在前面等候机会了。

也难怪他看不开,武林朋友的兵刃暗器,代表本人的身份,被人偷走了,等于是砸了他的名号招牌,拆了他以一生心血建成的名位台脚,他如果不夺回来,还能在江湖道上称英雄好汉?

三人在道上摸索而行,好几次几乎掉入路旁的深壑,雾气太浓,几乎连道路也无法看清啦!

走了一里左右,蓦地,前面露影中传来低沉的叫唤:“四海游神吴兄么?”

他吃了一惊,他心中气恼,以为是秋华的朋友在此等候呢,不自报名号,反而喝问道:“什么人?出来答话。”

雾影中人影突现,可模糊地看出是个灰衣人,飞扑而至,看到人影已到了丈内,刀光一闪,锋刃临头。

他心中狂怒,大喝一声,手一抄判官笔入手,他不能退,后面有一子一徒,必须全力一搏,“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砍来的钢刀被震得向外荡。

他的判官笔十分霸道,有名的笔下追魂,因为笔短,所以出招化招时,必定已经与对方近身相搏,一寸短一寸险,近身相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霸道绝伦。

震开钢刀,他揉身欺入,反手一笔斜抽。快!快逾电光石火,“噗”一声击中对方的右颈根。左手一勾,便擒住了对方握刀的手。

“哎……”灰衣人厉叫,失去了抵抗力。

他左手一带,伸脚绊出,立即将灰衣人带翻,笔尖抵在对方的咽喉上。这瞬间,另两名灰衣人从雾影中冲出,一刀一剑急冲而上。

罗超和柴骏撤剑截出,恶斗将发。

“谁敢上,老夫先毙了这家伙。”他大吼。

两个灰衣人站住了,其中一人讶然叫:“咦!你……你不是追魂判官罗大侠?”

他收笔站直腰杆,也讶然叫:“咦!你是浪子左罡左老弟,怎么回事?”

浪子左罡收了剑,走近说:“咱们受朋友之托,前来截杀四海游神,奉命见面立下杀手,不留活口。可是,咱们不认识四海游神,只好信口胡叫。罗大侠不报名号,反而喝问咱们的身份,咱们以为你默认了呢,因此有此误会。”

“老天!你们怎么这般鲁莽?”追魂判官苦笑着说,放了制住的人,接着问:“左老弟,你们怎么会和那小畜生结下梁子的。”

“一言难尽,小弟只知道大概。”

“说说看?”

“据说,那小畜生身上怀有一份极关重要的名单,入川找紫云娘领赏……”

“哦!我听说过有关名单的事,紫云娘所出的赏格极重,听说牵涉到武林中几位前辈高人。老弟,名单的内容……”

“小弟不知道有关名单的内情。”

“那……你们……”

“咱们奉命杀小畜生灭口,毁去名单。”

“老弟奉谁之命?”

“罗大侠,抱歉,咱们奉命的人,完全是激于义愤,挺身而出,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即使刀斧加颈,五刑及身,宁可豁出性命,也不会招出主使的人,恕难见告。”

“哦!原来如此。”

“罗大侠曾见过吴小辈吗?”

追魂判官将不久前所发生的事说了,最后说:“老朽正要在前面等他,希望老弟不必见面便下杀手……”

“哎呀!糟了!”浪子左罡跌脚叫。

“糟什么?”

“这是说,他可能已和四神见了面啦!四神怎么来得这么快?咱们本来赶在他们之前,在这儿必经之地八面埋伏,他们反而走在前面了,怎么回事?罗大侠,这事是真的吗?”

追魂判官哼了一声,不悦地说:“你这是什么话?老夫岂是信口开河的人?阴风客邹士隆这个人,老夫难道不认识他吗?”

“对不起,小弟知错,少陪。”

“你……”

“小弟必须通知其他的朋友,把这消息传出。”

临江一面的古林峭壁附近,秋华与黑煞女魅,正在大雾中奋力夺路,在重重埋伏处处杀机中挣扎。

秋华领先,姑娘在后紧跟,不知过了多久,大雾中不辨方向,不知高低,必须慢慢摸索而行,希望能离开飞仙岭,稍一大意,可能粉身碎骨,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山腰附近,这一带经常有峻峭的山崖,树木已少,而且全是些年代久远,但枝干甚小的古树,可知已到了临江一面,石缝间的树木,常年受江风所摧残,一般都生得矮小。

转过一座崖壁,蓦地,前面雾影中突然传来低沉而中气充沛的喝声:“皇天!”

两人莫名其妙,不知对方说这两个字有何用意。

秋华机警地伏下,向姑娘附耳说:“可能是盘道的暗语,小心了。”

“恐怕是口令呢!”姑娘低声答。

“敌友不明,我们退!”秋华低声说。

姑娘依言向后退,不小心在挪脚后移时,蹬动了一块小石,“克勒”两声,小石向下滚动,发出了声音。

秋华吃了一惊,扭头低叫:“小心些,下面是陡坡,危险!”

这瞬间,对面接二连三飞来三枚钢镖,人影随镖后扑到,鬼头刀恍如从天降。

钢镖呼啸着从头顶飞过,显然发镖人不知他俩已经伏下。他骇然扭头,扑来的人已经近身,鬼头刀“力劈华山”迎头下落,危机一发千钧。

另一个青影,紧跟着使鬼头刀的家伙身后上扑。

拔剑和拔飞刀皆救不了急,来不及了。他人急智生,突然向前冲出,左手上抬护住头面,急撑对方的手臂。

“砰!”他竟然撞入对方怀中,撞个满怀,鬼头刀用不上了。

敌友不分,对方已下毒手,慈悲不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一时撞出,力道千斤,“噗”一声撞中对方的左胁,有骨折声传出。

“砰……”对方狂号着,向右急退,“蓬”一声滚倒在地,骨碌碌向下滚,只听到凄厉的叫号声音,身形已消失在雾影中,叫号声摇曳而下,久久不绝。

第二个青影突见同伴失足,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反正同伴倒了,对面有人,自然是敌非友,不假思索大喝一声,护手钩疾如电闪,猛攻刚站稳的秋华腰胁。

黑煞女魅右手一扬,金芒如线,五枚金针皆从秋华的右肋空隙飞过,全贯入来人的左腰。

秋华急进一步,左手小臂“噗”一声格住了钩身,钩身有三面锋,不能用手格,更不能抓。但他已别无抉择,好在小臂有藏飞电录的皮护套,谅亦无妨。

格开了护手钩,他已贴身抢入,右手一掌劈中对方的左耳门,顺手勾住对方的脑袋向下扳,抬右腿以膝进击,“噗”一声撞中对方的小腹。

“哎……”青影嘎声叫,立即痛得昏过去了,耳门是要害,下手稍重便会致命,轻些也可昏厥,再加上一膝中腹,铁打的金刚也吃不消,不昏怎成?腰内的金针射入时还不要紧,但不能动,动则痛楚立至,痛得浑身发软,所有的力道皆突然消失。青影连挨三重打击,已经去死不远。

秋华将人放倒,低叫道:“冰心妹,掩护我,我问问口供。”

黑煞女魅撤剑出鞘,说:“好,你问。”

他在青衣人的头部推拿片刻,在人中穴上狠狠一捏。青衣人吁出一口长气,渐渐苏醒。

“老兄,为何不问情由便突下毒手袭击?”秋华沉声问。

青衣人喘息片刻,痛得额上青筋跳动,喘息着说:“你……你不知口令,是……是敌非友。”

“阁下贵姓大名?”

“你……你是谁?”

“我在问你。”

“你……你不表明身……身份……在下宁死不……不说。”

黑煞女魅突将秋华拉开,自己上前蹲下接口道:“好好看清,我是黑煞女魅。”

她学秋华的口音,居然有八分神似,听得连秋华也不由暗暗称奇,更暗暗佩服姑娘高明。

青衣人浑身一震,睁大眼睛定神注视片刻,喜悦的神情涌上脸面,叫道:“原……原来是修罗姹女姑娘,在……在下成都鱼鹰许明。”

“你怎么胡乱出手伤人?”

“四神的人已……已意……意外地赶到,已……已向咱……咱们下手,目……目下已是混……混乱之局。姑娘,救……救我一救……”

“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截……截杀四……四海游神。”

“你们与他有怨?”

“不关个……个人恩怨,四川有……有血性的朋友,都……都应邀前……前来了。”

“为什么?”

“恕……恕在下守……守秘。”

“那么,你死定了,我不救你。”

“大丈夫生……生而何……何欢,死……死而何……何惧?不……不救我,在下死……死而无怨。”

“你必须说出截杀四海游神的原因,你们这些白道英雄,总不会毫无理由地杀人,是吗?”

“抱歉,无……无可奉告。”

“谁主使你们的?”

鱼鹰大叫一声,身形一蹦,突然急滚而下,带着动人心弦的叫号,急堕下崖。

黑煞女魅吸入一口长气,向秋华问:“秋华哥,四川的白道群雄群起寻仇,你……”

“奇事,我在四川并未得罪白道人士,为何……是了,恐怕是追魂判官搞得鬼。”秋华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不能入川了,危险哪!”

“不行,我非入川不可。”

“为什么?”

“冰心妹,我信任你,希望我说出之后,第一,你得守口如瓶,因为这些事没有第三人知道,其二希望你能帮助我。”

姑娘严肃地点头,说:“承蒙你看得起我,我决不会让你失望。”

“你还记得西海老前辈的死吗?”

“记得。”

“杀西海老前辈的凶手,定是为了西海老前辈身上所带的东西而下毒手,至于为何不将物件取走,便不得而知了。我在老前辈所带的竹杖内,找到了三件东西。”

“是……”

“一是已传出江湖的名单。”

“真有其事?”

“是的,名单上说的名号,十分费解……”他将名单上所说的字一一说了。

姑娘吃了一惊,说:“上次在大奥谷和你动手的一道一俗,就是云门僧和马二子。云门僧也叫稽山主人,有时称槎主。马二子又叫冯翁或马子,也叫塞马先生。这两人在江湖中神出鬼没,萍踪四海,真正的姓名身份,无人得悉。看来,名单上有他两人,难怪他们要置你于死地了,名单呢?”

“怪!江湖上我怎么没听说这些人物?”

“他们走江湖,但不是江湖人,到底他们遨游天下做些什么勾当,谁也不知道。”

“名单我已经烧掉了。至于名单所牵涉的事,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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