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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怨之妖物横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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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在人前人后传遍的,王家温柔贤惠的小女居然有如此大的脾气,当众给了他难堪,他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尴尬。
  突然有人轻咳一声,一拱手朝前迈步而来:“马兄,好久不见。”温柔的话语,举止上下都是甚为得体。马文升一瞥,不由有些发愣,这眉眼却是熟悉的打紧,脑袋中显出一个和这眉眼类似的脸,视线一往下斜,却看到那人身上暗红色明晃晃的袍子,上面几层绣纹几层针脚格外细腻,整个袍子的做工却弥足的珍贵,衣料贴身趁在姣好的身材上格外的妥帖,如量身订造一般,那含笑的眸子周身一股不凡的气度,一联想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小书童,他直是摇头,碍于两人的身份悬殊还是摇头,根本不像嘛。
  他口中暗暗咋舌,王风紫的眼神却愈发的冰冷,这人心中想的,她八成已经猜到了七八。
  王梓站在一旁,皱紧眉头责备面前的小姑娘:“紫儿,这样就把头巾拿下来,着实的不合礼数,快些带上,莫要让这些宾客看足的笑话。”
  王风紫凉凉的瞥了那人一眼,一句话没有就把头巾重新裹上了,唤了一旁的人说:“我习惯了雨雪的伺候,若是花轿上没有她,我今日就不嫁。”一句话说的不卑不亢,何以如此屈就与你在我王家兴风作浪。
  马文升听出了话语中的针对,一摸鼻子索性一笑完事,化千愁随风去,忙说:“哪里的话,文升是在替小姐教训府中的丫鬟,若小姐都没什么在意的地方哪里轮到我来发言了。”
  “那可以起了么?”不给他做足场面,王风紫不耐烦的抛出这么一句。
  马文升乐的自在,连连道:“当然可以。”
  几个跪下的人抹了把凉汗,悻悻道:“谢谢公子大恩。”
  马文升一挥手,几个呆愣在原地的小厮继续昂头吹起了唢呐,喜庆的气氛一扫而过方才的阴霾,似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
  “我们,可以走了么?”他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身边人的意见,待到那人不着痕迹的一点头,方才放心的执起她的手,这一牵怕就是一辈子。
  行完拜堂里,马文升和几个书生吵闹成了一团,喝的有些上脸却格外喜气的难耐心中的欢喜,一抬手中的杯盏,大喝一声:“喝!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一清秀的书生走来,笑眯眯的递上一杯酒:“马兄,恭喜得到如此标志的美人,我等敬你一杯。”他一拽进手中的杯盏,一股脑的全数饮尽,杯子倒扣没有留下一滴酒液。
  人影晃荡,头痛欲裂,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看来太过高兴了,有些不可节制自己的身体,他摇摇头,眼皮子有些打捆。
  旁边一人看不下去了,伸手扶了他一把,轻声说:“马兄,你今日喝的有些多,还是回屋歇息去吧。”
  另一人随声附和:“是呀!这是大喜的日子,将新娘子撂下来终究是于理不合。”
  马文升虚弱一笑,嘴角发颤:“哪能啊。”他的话说的不囫囵,含含糊糊的吐出几句,“爷我今天高兴!一辈子才这一件喜事,大家尽情的喝啊!”
  旁边几人有些动容,虽是看出这马公子真心喜欢王家小姐,却依然有些不明他眼中的遗憾和落寞,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贴身的小厮顿了脚步,小心翼翼的靠近,扶着马文升有些摇晃的身体,对面前几位公子哥点头哈腰的道歉:“各位实在对不住,我家公子今日有些兴奋。”
  索性几人都是相处久了,没有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来敬酒的那位大手一挥,豪爽的说道:“快与你家公子扶去歇息,我们自行在此欢脱便好。”说完一摆手招呼几个勉强清醒的人,一举杯,笑道,“今日是马兄大喜的日子,说好了,不醉不归。”几人爽朗一笑,厅中顿时乱轰作了一团。
  那小厮无奈一摸头,撑着那醉倒的身体掂量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扶去房间。
  “虽说今个是个大喜的日子,公子的反应也未免有些过了罢。”他一摸脑袋,脑中甚是一片浆糊,主子的忧愁又有甚能说懂。

  第九十六章 奈待空鼓余音留(捌)
  红烛之过,屋内一片光辉。暗暗而来的风轻拂过烛心,一燃便撩起一片光亮。
  红装素裹,女子端庄的坐在床间,火红的盖头盖住了那如水墨画染般的脸庞。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小厮探门而入,小心翼翼的往内瞅了两眼,吞咽几下口水,轻捏这步子走了过来。
  “如果是替你家主子传话的,大可以不必如此拘谨。”冷不丁的一声唤,那人儿吓了一跳,险些摔倒在地上。
  一转头,红盖头遮掩了女子的脸庞,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让人不由松了口气。
  “主子。”迟疑了一阵,那小厮还是上前走了两步立在她床边。
  王风紫的身子一怔,有些吃惊。
  那人轻勾嘴角,眼神半眯笑开:“呀,这么容易就看出我的装束了。在马家的院子我可是畅通无阻的。”话一说完,那人衣袖轻挥脸上的表情尽数退去,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王风紫撩起身上的红盖头,笑眯眯的回礼过去:“漓大小姐,你的装扮是越发的神奇了,竟然混作我的婢女和我一起来这里。”
  女子一侧头,眼神黯然。
  半晌,她垂头盯着面前的红烛,轻笑:“漓若,你也没有想到过罢,有日我会如此草草的嫁人。”
  面前的人沉默不语,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恍若要把人看穿。
  “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只为去寻一个人?”她讶然的问。
  王风紫乖巧的点头,心沉,手指抚上了胸口的位置:“一度给我在最寒冷的时候带来温暖的人。我自小就是与冰雪为伴,却无人知道我是否真的喜欢寒冷,知道那一日他将我在生命最后一息小心翼翼的锁在怀里,我方才知道,我需要的怕是温度,温暖罢了。”
  面前女子沉吟半晌,一屈身坐在了一旁的靠椅上,捻起茶杯往里添着茶水。
  “你呢?你不在意你的前生今世,方且就屈就与自己一个人不似人妖不似妖的模样?”王风紫意味深长的瞅她一眼。
  她垂眼,轻抿一口茶水,反问一句:“是呀,你倒是得知了你前世今生,那又能怎样,嫁给一个富家子弟,然后每日张望于他,乞求陪在他身边么?”她手指轻叩杯盏,冷冰冰的说出一句,“你的意念倒是强烈,虽万年俱死,却聚了身上的灵气,不灰飞烟灭。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王风紫一怔,露出一丝苦笑,垂头不再言语。
  自打那一日被妖物攻击以后,几度认为自己已经活不下来了。倒在冰雪里这才发现身子的温暖是那么重要,由衷一次的憎恨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心死,身受,求取温暖,愿下辈子原理那冷冰冰的死物。一双温暖的手却拂过自己的脸颊,一时间身体回温,整个心脏暖暖的砰砰直跳。
  出太阳了么?周身如此温暖,全身的僵硬都在融化。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看,便愣在了原地。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正奋力的裹起自己的身体,一双手抚摸过脸颊,从温暖到冰冷,他唇齿冻得青紫却丝毫不放弃,将身上的衣服裹了一层又一层,一瞥眼发觉身上的盖着厚厚的棉衣,墨蓝色的绸子,却不是自己的。
  她嘴角挂着轻微的笑容,手指不由动了下,有了些温度。
  那人似被惊醒,慌神一样的看她,嘴里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冻得了。
  “你…你醒了?”
  王风紫没有张嘴的力气,眼神含笑,微微点头。
  “那…你饿不饿,我…我去寻些吃的。”好弱小的一个人,风一吹就要到了。却如此禁锢自己在怀里,如一颗珍宝,明明是丝毫不相识的人呐。瞥眼过去,发觉那人的身子有些颤抖,她有些无奈,抱着现在的自己如抱着冰柱一般,若是常人早就反射性的扔出去了,这个呆子书生却如此的坚持。
  那人一瞥,脸色霎时红了起来,眼光不知放在哪里是好,怀中的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颤威着,开口:“姑娘…别介意。那。。我只是单单寻不到取暖的东西,才…才这么…”
  王风紫摇摇头,不介意。这人才舒了一口气。
  寻到了草木,腾腾而生的火苗温暖了整个身子。
  书生立在一旁,神色黯然。王风紫抬头,讶然看他,一拍旁边的位置,轻声开口:“怎么,公子为何不来此处烤火?”
  书生一怔,神色慌张的将头瞥过去:“姑娘,方才实属不好意思,不是有意唐突。”
  王风紫会心一笑,摇头:“无碍。”说完抬头盯他,总觉得这人眉眼之中颇为熟悉,却一时寻不到这人的究竟在哪里见过。迟疑一阵,她开口询问:“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莫青。”他一拱手,举手投足之间颇为礼貌。
  她讶然,又问:“姓呢?”
  面前人身子不可抑制的一骇,随即垂头缓缓摇了摇:“没有。”
  她一侧头,好笑的问道:“难不成你对所有的女孩子都如此唐突?不怕毁了别人的名节。”她这话是说笑,却在别人面前成了千夫所指的大罪名。那人面色一白,慌张的摆手,及时解释说:“不…姑娘,我只是看你在雪地里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
  那人一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认得姑娘你,我曾…咳。。关注过姑娘,想要知道姑娘是哪家哪户的小姐。”话音渐渐的小去,他一低头脸烧红。
  王风紫方才了然。
  半天得不得回复,莫青一慌张,忙说:“姑娘放心,我绝无半点歹心,今日唐突实属无奈之举,若姑娘要我负责,我大可八抬大轿风光的将姑娘娶入家中,若…若姑娘嫌弃于我,或是已有婚配。。”他低垂这头,简直要缩到怀中,直直的盯着自个的脚尖看。
  这人说话吞吞吐吐的看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忍住心中的疑问,王风紫一挑眉,却没从记忆里寻得和莫青有什么交集。斜眼过去,却发觉那人衣衫破旧,隐隐露出几丝鲜红,整个人看起来没生气极了。
  她一吓,忙问:“怎么回事?公子受伤了?”身体比心的思绪更快,她慌张的站起身拉上那人的袖子,莫青骇了一下,迟疑着把手给缩了回去。
  “怎么,有人在追杀你?”王风紫皱眉,轻问道。打量面前这个柔弱无骨的书生,看似也不像是能惹上什么大事的人,难不成是偷盗了别人家的钱财,但瞅着这人衣装华贵的也不似落魄的难民。
  那人迟疑一会,方才叹了口气,眼神有意无意的往山下瞟,嘴里说道:“只奈今日虎落平阳,我也不知究竟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那一夜,睡得很不安生,隐约觉得发生了些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以至于偶然之间居然忘了那个给予自己阳光般温暖的人究竟是谁,长得什么样子。
  那一日,惊醒才发觉自己已经身在了一个大宅子里,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铁青,回忆什么却一点都想不起,只记得昨日被一人深深的缩在怀里,如一个宝物。
  有匆匆的脚步声而过,一白发老人走来,步履蹒跚,他摸了一下那女孩的发梢,有些红了眼睛,颤威着话语让她感到了一阵怜惜。酸楚过后,她听那老人的话,他说:“孩子,你受苦了,可有伤到了哪里?”
  她摇头,还是很虚弱,多半是亲情的感觉,浑身如包围阳光一般。大概就是面前的人救了自己罢,她不由这么想,就想用自己的后半余生好好的帮助这个家。
  再然其后,其余的都不知道了。
  血液,夜在此袭来,她恍若又回到了那一日。
  突然,有人肩头拍了她一下,猛地回过神来,却看一双眸子正关切的看她。漓若开口询问:“你没事吧,刚才你的脸色很难看。”
  她虚弱的一摇头,与她同坐,托起杯盏正欲一饮而尽,一双手挡在了她面前。漓若有些哭笑不得,眼神提溜着看她手中的杯盏:“新郎还未归,就算今日空守喜房也不要坏了规矩。”想了,又落井下石一般的接了一句,“别葬送人家的大好婚姻。”
  王风紫苦笑一声,道:“那人与我无关,我巴不得他永远都不进来。”她睁开眼睛盯着门外的月色,凄冷,没有一丝温度。
  漓若垂下头,喟叹道:“方是此时已经晚了,既然嫁为人妻莫要毁了一个人的前程,当真要恪守本责,莫要让爱你的人为难了。”
  她睁眼,有些绝望:“事到如今,还有谁会关心我呢?”侧头,闭眼,靠在了冷冰冰的横梁上。
  漓若看她面如土灰,直直的摇头,一抬脚正欲走出房门,门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她眼神一洌,一扫衣袖将门从内破开,衣襟的末端紧紧的缠在来人的颈部,一捏,一个生命就要逝去。那人脸色苍白,眼神惶恐的看着面前的人。
  “救…救命。”细若蚊蝇的声音,无助的挣扎。
  漓若瞪他,轻声喝道:“你是哪里当差的,来这里干甚?”
  此人面色铁青,一口气不上几乎要背过头去,王风紫看他愈发觉得熟悉,忙唤道:“漓姑娘大可放心,他是这府中之人。”
  她这方才放心,慢慢的松了手上的力度,那人一回身瘫软在了地上,直直的喘着粗气。看那模样也是二十出头,不大,身手矫健,一身黑衣,这么大晚上的又在这晃荡,未免不有些太可疑了。

  第九十七章 奈待空鼓余音留(玖)
  那人头低着,眼里满是恭敬,低眉顺眼的劲毫不如方才那个偷偷摸摸如盗贼一般的人了,见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今日公子大肆宴请宾客有些醉了,公子说不来此处安歇了,请小姐…呃。。是夫人,好好歇息。”
  旁边两人有些讶然,王风紫先是回神,一摆手,道“知晓了,你退下罢。”
  那小厮点头称是,一瞥眼看到旁边的漓若满是讶然,却碍于不得议论夫人身边的红人还是眼红着退了下去,走的时候竟有些不干。
  瞧他这神情,王风紫嘻哈一笑,骂道:“看你惹得这事,他八成把你当做仇人了。”
  漓若虚心的一叹息,手抚上额头:“府内真是少年英雄辈出啊,还是输了不甘心的好苗子,看来以后的日子可是苦了我了。”
  王风紫不以为然,暗骂你活该,轻哼一声,转头翻身拱在了被子里。
  “诶诶我说你。”女子轻摇头,不满的拿手戳她,骂道,“这么大的人了,已然嫁为人妇,莫要如此的不懂事来。”
  戳了几下再无反应,那人不满的嘟囔了几声,又翻身转了过去,脾气臭屁的如一个孩童。她又唤了两声,再无其他动作,一看便是睡得很熟。漓若无奈的摇摇头,掌着红烛静默的坐在原地,眼神防空静谧的看着窗外的月光。
  谁说我毫不在意以前呢,可终是徒留伤心。
  第二日,太阳正好,迷迷糊糊间醒过来一转头发现那人早已不知所踪。
  整理下身上的着装,漓若踏出房门,左右一探有些无奈,这马府也未免太大了些吧,这要寻人的话要寻到何时。一咬唇,闭上眼睛轻念了一声诀咒,猛地睁开眼睛一触便是指尖的冰冷,摸上一块大石头将身子掩藏起来,原来这人居然在后花园。
  突然,前方出来一声轻喝:“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懂!”那声音带些哭腔,却是王风紫的声音,她好奇的探头看去,一看居然是王风紫和一个青衫的男子站在一起,朝这个角度看,她正在奋力的抬起头和那人理论起什么。
  那人垂着头,恭敬的模样,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难不成是在叫教训下人?她眯起眼睛想把面前人看个真切,一看便心中大骇起来,这人和王家二少爷长得也忒像了点吧,难不成是这做哥哥的不放心妹妹偷偷的跑来一观。
  她按捺心中的好奇心,又仔细的听下去。
  那声音唤一句:“莫青。”她一愣,又听下去,确实是在唤莫青,那个王府的弃子,果真是izai这个地方,她的眼神渐渐的冷了。
  那人又唤了一句莫青,便哽咽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换做莫青的青衫男子叹息一阵,说道:“夫人你这又何必。”王风紫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不解,有流水般氤氲而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莫青又说:“夫人你要寻的人终须不是我。”这话她哪能听的过去,咬牙摇摇头,眼中的泪肆意的流了出来。
  莫青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有人猛地上前轻轻的环着他,手臂如千丝魂梦难相见,她的手渐渐收紧,如获珍宝一样静静的汲取着温暖,如那一日一般,他给予自己温暖却暖不了这冰冷的身体。
  他将手慢慢的抬起,想要抚一下云鬓,却复又垂了下去。
  他说:“夫人,你确实寻错了人,为了莫青而将自己后半生葬送了,这罪孽怕是莫青一辈子都还不清了。”他的眼神呆呆的看着云烟,却不知在想写什么。
  怀里那人懦懦的开口:“你救了我,在我最冰冷的时候给予我温暖,我会让你一世繁华。”她的誓言很是动听,也涂有真意满是胸腔。
  莫青喟叹一声:“终是我该被抛弃,天理不容。”
  王风紫不解,抬头盯着他看,眼神里流出一种不明的感觉。她有种错觉,面前的人他虽是熟悉却不是自己梦里寻了千百度那人。
  “你…。”
  话还没说完,一个匆匆而过的小厮急冲冲的跑过来,一低头跪拜了下来,连气都喘不过来。
  那小厮见两人,眼睛闪过一丝讶然,浑然又急冲冲的开口说:“夫人,公子,不…不好了!”莫青颇为得到马公子的宠爱,因此凌驾于所有的家仆之上,来人都要如对待他般的对待他身边的书童,因此自然冠上了公子的称呼。
  莫青见他形色慌张,也青了一张脸,知道大约不是什么好事,他忙扶起那人,轻声的问道:“小生,你慢些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那人咽了一口冷气,这才稳住话语。他说:“夫人不好了,王府里面出事了!”
  莫青的身子一怔,慌张的拽着他袖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他这模样,却看一旁真正的王小姐没有一丝表情,小厮有些摸不清头脑,但碍于自己卑微的身份还是如实禀报了:“回公子,今个有王府中的管家来报,说王家。。王家得罪了官家,几家联合来弹劾他,怕是…怕是…”声音越来越小,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府中未来的夫人。
  听到此处,他便有些了然了,大步迈着步子朝书房走了过去。
  王风紫反应过来,三步两步的小跑过去,忙挡住他身前,问:“你为何要救王家,你不是恨惨了他们么?”
  莫青一怔,复而又问:“谁告诉你的?我恨他们?”
  这话让面前的人云里雾里,她半晌愕然的抬头,小心的组织语言:“你…你不是…被王家抛弃了么?还…还被追杀着要杀掉你。难不成…不恨他们?”
  这话一出,莫青哭笑不得:“你如何这般想,若是我真是得罪了王家被王家追杀,我还有活到今天的命么?那日却是被马公子救了,可…他犯不着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得罪了王家啊!”
  这话如当头棒喝,王风紫愣在了原地,难不成一切都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眼神呆滞,心中回忆起那日马文升在他面前说过的话,她当时也是如此的反应,不知所措。
  那人说:“你不知么?你心心念念的恩人正被你现在所拥护的王家所杀。”
  一看她反应,他又复说:“当时我救了他的时候,血淋淋的模样,他紧紧的拽着我的袖子,说那人是他的父亲和哥哥,他好恨呐!为何王家要牺牲他的性命来保全一遭的人。那落魄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了都动容。”
  他笑笑,问道:“你在王家呆了那么长时间了,怎连仇人恩人都分不清楚?王家的二少爷,果真是你要寻得那个人么?”
  一句句,一字字如一根刺一般狠狠的刺进她心里,她挣扎,却又一个网一般的东西牢牢实实的把自己给紧紧的包裹起来,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信了,她相信面前的人不会骗她。那一日,她撤回了家中的银两,又蛊惑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去偷那银两,一来一往,最后抓到了那人却始终招供不出自己的目的。
  她笑了,复看爹爹和哥哥忙进忙出,焦头烂额。
  那日晚上,灯火通明,几个小厮进来进出,手中的包裹裹得颇为严实,她知道,大半是王家供养不起他们,他们要逃命去罢。
  让她有些讶然的是,一小厮紧紧的拽着包裹哭泣跪在地上乞求。求什么?银两么?然而却不是,那小厮紧紧的扣地,叫喧起来:“王家对我有恩,我不能在此处忘恩负义,求主子收留我罢,我不要银两,只需在您身边就好。”
  她身子一怔,心中有个软肋被触碰。王家,究竟是什么样呢?冷眼旁观,观却观得不真实。
  那小厮紧紧的扣地,又扣了几下。王家的二子急匆匆的出来,脸色含着愁容,他说:“你这又何必。”说着要拉他起来,那人甚是倔强的脾气,如何也不起。
  他喟叹:“现在王家有危机,时刻有丧命的风险,我不可让你留在此处。”
  那人摇头:“我愿与主子们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这几字说的轻飘飘,王风紫冷笑,恐怕再无什么人在砍头面前依旧这边的正气。
  正想着,肩头复又温暖,她讶然的转头,一看却是一个清凉的面容的人,她的大哥,王鸣。
  王鸣关切的问她:“紫儿,你为何在此处?”
  她摇头,说:“我睡不着。”
  王鸣探头朝内看了一眼,一看便了然了七八,叹息道:“王家也是无奈,这些人是终须留不得的,留下便是拖累。”
  她心中一动,问:“怎么出了这档子事,爹爹不是很厉害么?”
  王家老大摇头,说:“大约是天命罢,这次的坎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说完一仰头看着头上的明月,心中满是凄凉。半晌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垂下头盯着面前的小姑娘,问,“妹妹可是已然二八。”
  王风紫点点头。
  王家老大思忖着复又开口:“若…若我为妹妹寻得好的夫君,妹妹可愿意嫁人。”
  这话出乎她意料之外,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九十八章 奈待空鼓余音留(拾)
  第二日,王家对外宣布说,王家的唯一小女即将出嫁,嫁于这一年的“文墨公子”。
  王风紫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红衣,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宽大的手掌轻抚她的鬓稍,他叹息一声,说:“紫儿,爹爹实属是无奈啊,若是能寻得第二个出路,我…我绝对不会将你嫁人的。”
  她知道,她大抵能猜得到。这次弹劾王家的主角便是这个石家,就是这次办的“文墨公子”的那个大户人家,虽说他家也算是个书香之地,可终须是个玩乐。
  她心中一冷,勉强抬头一笑,轻声说道:“爹爹看着便好。”心中五味陈杂,王家老爷一看,心中也终是唏嘘一片,一摇头复又走了出去。
  当天夜晚,门外一片凄冷,她抹干脸上的泪痕,留下一张书便走了出了大门。
  这一来以往的种种,等的不就是今日么?可为何心中居然没有半丝高兴。
  莫青猛地推开书房的大门,马文升正执着手中的卷轴,悠闲的靠在一个软垫子上面,旁边放着两个茶盏,浓香的竹叶青飘渺了整个房间。
  看叶不看来那人,他轻抿嘴一笑,说道:“坐。”
  一看这阵势怕是早就料到了自己回来找他罢,感到自己今日了一个套子,他还是定定的坐了下来,一坐下便拿满含怒意的眼光看着他。
  “你大可不必如此恨我,若不是一个如此痴心与你的姑娘,我是远远做不到这一步的。”那人低声一笑,手中的书卷附在了额头上,轻敲了起来,“怎样?我的计谋远远的胜过你那王家的老爷罢。”
  莫青猛拍了一下桌子,那杯盏承受不了重力,抖了几下,倾倒了,茶渍沿着桌面留下来,晕开了一片的光华。
  他冷笑:“马文升,你真是聪明,这样就败了王家。”
  马文升毫不介意,一摇折扇在手心拍打了几下:“是啊,我这叫反将计。”他一挑眉,丝毫没有以前纨绔公子的模样,眼神中颇有一丝凌冽,“你们王家打算把我们拖下水,也未免算计的太简单了吧,王大公子?”
  莫青冷眼一哼:“是么?原来你一早就布局了!”说完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悲愤,说,“王家没有对于你做过任何事情,你为何要灭掉我全家的人!”
  马文升不怒反笑,眼光一瞥看到桌上的杯盏,悠闲的开口:“莫要着急,先喝口水再说。”说完便走过来慢慢的往内倒些茶水,茶音袅袅,转动着手中的杯盏,他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马文升定定看他:“你们的计谋真是不错,可是演的太过过了,这苦肉计也应该由一个美女来演,你说啊…若是王家的小姐亲自来,我兴许也就会上当了。”
  一看那人咬牙切齿的模样,马文升复又笑:“你说,自己被王家养了那么久居然是一颗棋子,有什么样的感觉?”
  笑意传不到心底,他冷冷的直视面前的人,仿佛要把他剖析解透了看。
  莫青一撇过头,毫不在意:“能将我王家的仇人绳之以法,我莫青誓死无悔。”
  马文升拍手大笑:“好,好!真是好有骨气。”随即把手中的杯盏凑到唇边轻抿,闻着茶香慢慢的舒缓了笑意,“看来今日的谈判不是很妥协,就先这样罢。”他一挥手,兀自躺在了床上。
  这人,真是个人面蛇蝎的畜生。
  莫青心中暗骂,一甩衣袖走了出去。方才走出去,看到一个满脸泪痕的人,那人抬头定定的看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呆滞,怨恨,疑惑,重重复杂的神情融为一个空荡的眼神。
  “他…说的是真的?”王风紫抿嘴,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莫青叹息,点头:“是的,我们都被算计了。马家的公子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愚蠢,这也是我们失策的一点。”
  头上如五雷轰顶,王风紫身子猛地一颤:“所以…”
  “所以王家现在真的完了。都是我害了他们。”莫青捂着脸,颓废的坐在一旁不知所措。
  “你为何不早说?”语气有些冰冷,早已看不出眼前那位甜腻幸福的少女。
  莫青摇摇头,实属难耐:“难以相告,棋差一步便是满盘皆输。”说完,复又想到了什么,垂下头,颇有些无奈,“还是败给了那贼人。”
  怎么办?王家置于何地?她的头内一片乱杂不知如何是好。
  莫青复又抬头,加上一句:“你现在是马家的夫人,若是爹爹承认你是王家捡来的弃婴,就算是满门抄斩你也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王风紫抬头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那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惜。
  她轻声开口,说:“不必公子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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