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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怨之妖物横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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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冷眼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转而目光投视着那人满脸泪痕,他无情道,“若我带上你们两个累赘,恐怕半途就要命丧黄泉了!这诅咒。。”话还没说完,似乎突然压倒了什么敏感点,止住了后半句的语言,看着妇人依旧苦苦哀求,心一横,一脚将那人蹬翻,扬长而去。
  叶景升一见有些恼怒,忙小跑而去扶起那妇人。只见那妇人眼神呆滞,无神的望着前方。叶景升有些担忧的轻唤了一声但丝毫没有引来她的注意。
  他哀叹一口气,那妇人的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这一流似乎让她反应过来,伸手捂住眼睛痛苦的啜泣了起来,嘴里念念叨叨的:“这。。这都是什么事啊。”
  叶景升一动容,安慰却找不到说辞。
  啜泣变成了愤怒的发泄:“为何老天这般不通情理。”
  “我洛城诚心拜于天际,为何要灾难连连。”
  “不通理啊,不通理啊…”那妇人似如疯癫一般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叶景升忙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她如患了魔障一般小声呢喃着什么,一步一步的挪了回去。
  叶景升有些痛苦的捂住胸口,百姓痛苦不安,可我也是百姓之一啊。
  为什么要我去呢?
  当夜他正在睡眠中,洛祈给他的宝剑在身侧放置。忽然,红烛不点而亮。
  他醒来。昏昏沉沉睁开了眼睛。
  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他觉得好生熟悉。
  她双眉如弯月,眼秋水,高鼻薄唇。穿着似水的白衣,静静站在床前,注视着他。
  景升看到她,只觉得恐惧,虽然美丽,但让他恐惧。“你是谁?”景升手中握着宝剑。
  女子杳然出门去,景升手中持剑,跟出门去。她衣袖飘飘;景升随之走到花坛边,不防“咚”一声绊倒。女子遂不知何处。
  他站起身的时候,忘了捡起宝剑。那把亮闪闪的宝剑于是无声的沉睡在花木扶疏的花坛里。
  转身回到自己房里。他看见了万元橙。
  元橙也是个眉目秀丽的女孩子,只是任性一点而已。当年在赌坊认识的时候,叶景升就对她有种莫名的情愫。只是因为叶朝青,这感觉从未出口。但他在得知叶朝青不会与元橙在一起时,尽管为自己毁约而内疚,却也暗暗有一丝欢喜。但从不敢流露。
  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见到元橙,他心一动。“你怎么在这里?”
  “不要说话,跟我走。”元橙牵起他的手走出去。
  真奇怪,瞬间置身在一座满是桃花的园林里。蓝天白云,阳光遍洒。
  只有两个人。
  景升陷入迷乱。元橙说:“叶景升,我们在这里生活下去吧,把一切都忘了吧。”
  他笑了,俊秀的脸上显出孩子一样的天真的笑容,说:“好。”
  时光一下子回到很久以前,十七岁的他们。
  ……
  可是突然一阵头痛,痛得他不能忍受。转眼醒来,只见洛祈和关玖以及狐狸都在看着他。洛祈在用什么亮闪闪的东西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自己躺在床上,满头汗水。透过他们的缝隙,看到窗外依旧阴沉沉,看不出早晚。
  “你终于醒了,你被妖物缠身,时间不短。”关玖说。
  原来只是大梦一场。
  他突然想起老翁的话,午时三刻。“现在什么时辰?“他问。
  “午时二刻。“
  他迅速起身,向外奔去。骑上一匹马,前往城北。很快就到了,现在想必是午时三刻。那里果然有一座很高的白色祭坛,建造的绮丽无比。
  他走上去,白袍在风里翻飞。他在旁边点燃了一炷香。元橙的面貌在脑中一闪而过。有种说不清的预感,像告别。他躬身缓缓拜了三次。刹那间灰飞烟灭。
  这个世界朗朗乾坤,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是天又高远了一层,阴沉沉的云透出了淡蓝色。
  云的缝隙里,透出一线光辉。
  这天黄昏时候,西天晚霞十分绚丽。洛祈和关玖找不到叶景升,很着急。他们城中四处寻找,但是没有结果。甚至去彤湖也没有找到他。他就像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城北不常有人去,他们决定再去城北看看。漓若已经幻化成人形,也随他们走着。
  在街上,百姓渐渐多了起来。与前几日没有生机的情况有很大的不同。
  他们觉得奇怪,却也高兴,毕竟这是个好兆头。
  走到城北,在高高的白色祭坛上,风刮起来,将尘土杨向天空。祭坛上空无一物。
  “这下他是真的失踪了。”洛祈看着这座汉白玉祭坛,再也想不出叶景升会在哪里隐藏着。
  “真搞不懂,他居然就这样消失了。你们看,他的马还在那里。”漓若说。
  天黑了,他们只好回去。
  尹思弦不知所踪,绿绡没有再出现。洛城的百姓仿佛忘掉了前几日的事情。纷纷开始正常的生活。
  万元橙万家的胜业坊又开始热闹起来。只是这一堆热闹的子弟们,再看不见叶景升的身影。当年跟着他的少年纨绔们,以及雁云楼的姑娘们,一开始还常常提起他,念叨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时间长没有消息,也就渐渐的淡忘。
  立秋过后,冬天来的快。
  早晨地上接一层亮亮的白霜,天空澄澈,仿佛冻住的一块冰。元橙无事,骑着马出来玩。她穿着紫色棉裙,小马靴,纤纤玉手紧握着一只长长的鞭子。向城外走来。
  小马轻快,一鞭下去,飞跑起来。只听耳边的风呼呼响,房舍树木人群瞬间身后滑去。不知不觉到了彤湖边。湖水还是老样子,只是冬天来了显得更加寒冷。彤湖边的那座漂亮的新宅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几间东倒西歪的茅草屋。破木窗户上结着层层蛛网。与那座新宅简直是天壤之别。
  元橙知道,这里原本就是如此。新宅再美,也不过是妖的幻化之物,要取人性命的。
  元橙翻身下马,把她的马拴在湖边的柳树上,一个人走上石亭看风景。
  站在栏杆边低头看水,看着自己的影子和来来去去的游鱼,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脸像绿绡一样。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波心荡,一圈又一圈,水面平静之后,她再次看自己,惊讶的发现自己真的是绿绡!
  心跳开始加速。她听见内心一个声音传来:“你忘了吗,万元橙早就淹死了,是被尹思弦一把退下湖里的。还以为她活着吗?”
  万元橙坐在地上。抱着头,在恐惧中苦苦思索。
  自己是谁?
  我是元橙,万家的女儿元橙,恋慕叶朝青的元橙。
  但是另一个声音又出现。你才不会是元橙。
  元橙应经淹死了,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这个声音告诉她,你不是元橙。你是绿绡,那个妖媚的女子,居住在彤湖的水妖,天生的水色灵动,眉目含情。
  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位年轻的公子,他俊逸出尘,眉眼含笑,而且身汾贵为君临星的转世。有他镇守彤湖,自己的灵力能够迅速提升。尹思弦分派的任务,就可以完成。而且有朝一日可以超过尹思弦,永远不受她的辖制。
  这位转世了的君临星,就是那个看似一事无成没心没肺,只知眠花宿柳的叶景升,空有一副好相貌的叶景升。
  将他囚禁在彤湖的时候,每天来看他,就觉得这样一天天过下去,也好。
  四十九天过后,放他离开。不敢伤害这样的君临星转世。
  心知他的慈悲,亦不忍再多伤性命,故而,放了他的歌女。
  元橙抱着剧痛的头,黑亮的发丝丝垂地,靠在栏杆上。
  “你怎么了?没有事吧?”是关玖的声音。
  “没事,你怎么也来了?”元橙感到好一点了,抬起头,心说,刚才都是幻觉,我是万元橙,万老板的女儿。
  说罢,对他和善的笑笑。
  关玖突然笑出声,“啊,常听人说,万家的女儿性子暴烈,倨傲不羁,没有想到,与现实的差别这么大。看来闲人的话还是不要相信为好。”
  “是谁这么说我的?!我找他算账!你说,谁说的?!”元橙听不得别人坏话。
  关玖连连道歉。二人分别骑马回到城里。元橙回到家里,拴上马,在客厅坐着喝了一盏热茶,闷闷的沉思了一会,就再次起身走上街去。街市也不很热闹,天冷了,能不出来的人都守在家里给孩子缝制一件件冬衣,给房子添些砖瓦。
  她在街上看见有卖糖画的,站着看了一会,觉得实在好玩,就买了一个。拿着刚刚转过身,就看见一个好熟悉的影子,身着白底兰草滚边的长袍。那人笑着走上前来。
  “元橙!好久不见啊。”叶朝青看着她手中的糖画,微笑着说。
  “是啊。你去哪了,又是刚刚回来吗?能在街上遇见你真好。”
  “我还是在京城,说是随着我爹读书上进,其实不过是游山玩水罢了。也没学到什么,家中祖母致信要我回来看看,我就回来了。看见家人,真是惭愧的很。”朝青说道,“对了,我不在的时候,城里可等发生过什么新鲜的事情?还有,我回来一直没见到表哥,你见过他吗?我问别人,都不告诉我。真奇怪。”
  元橙苦涩的笑笑,轻轻叹了一口气,“城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都还如常。你说也景升?我倒也没见过,说是去哪游玩,就没回来。”
  看着叶朝青不相信的神情,又说,“是带着歌女去了,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不想回来了。”
  “哦……那也不能这样啊。我听说他很久没回来了。我这表哥,怎能这样呢。”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别担心了。”元橙说。又说了些话,两人告别。
  看着叶朝青离去的背影,元橙心说,过了这么多年,对你的恋慕已经有些麻木,只是,仍然如此坚固存在不灭,你又如何知道呢。轻轻叹口气,仰首看见苍鹰在高空里盘旋。围绕着谁家孩子放飞的风筝。
  天阴沉沉,似要下雨。不一会雨点落下来。街上顿时乱作一团,人们纷纷回家避雨。
  元橙在雨中,看到洛祈在小店屋檐下倚墙而立,抱着胳膊看雨。就也走过去,一同站在屋檐下。“万姑娘,你说我也算把关玖介绍给你了吧?你怎么都不来买点东西啊。我的店都快倒闭了,倒闭了我可怎么谋生。怎么言而无信啊?”
  元橙笑出声,“好啊,我会常来买东西的。把你的店买下来也无妨。”
  洛祈突然瞪大了眼睛,“元橙,你真的是元橙吗?我怎么觉得你长得有点像绿绡?”
  万元橙吃惊,要拿镜子来看,拿来之后却又发现还是自己,就把镜子甩给他,“再开这样的玩笑,我不会饶你的。”
  “没有啊,真的……”洛祈喃喃地说。这时候漓若走过来,也有些奇怪的说,“元橙,你倒是真的有点像绿绡。不要生气,我是实话实说。但是,像绿绡也不是坏事,绿绡也很漂亮的。”
  坐在自己房间里,想到今天早上在彤湖的那一幕,不禁有几丝害怕。怕自己突然醒过来就不再是自己了。
  靠在椅子上,绮思端来一盘小点心就下去了。一个人,又开始头痛。
  恍惚脑中又是一个声音:“不要再否认,你就是彤湖的绿绡。”
  在很深的心里,忽然动了一下。
  君临转世的景升,不愿意再看见尹思弦将洛城化作寂静的焦土,希望可以挽回不断发生的灾祸。
  前往城北的祭坛,向上天祈求灭掉那些一心蛊惑、煽惑人心的妖。用自身作为代价,以君临星的血为代价。
  像我这样的,虽然心地并不像思弦那样乖戾阴狠,却也助纣为虐罪不可恕,并未完全消散智识但却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形体。
  所以,我是绿绡。仍然是绿绡。我曾经暗暗地,毫无自知之明地倾心恋慕那个人。
  最终又消散于寂灭。
  我曾在他梦里深潜,在五数重高楼广厦间,一个很深的地方找到你的画像。是万元橙。
  他把这个元橙藏匿在这么深的地方,一定是珍视她的,是心里的明珠一颗。
  而现在的我,有了她的容貌,如能在遇见君临,博其一念真心,我便甘心。
  而他早已化作烟尘,无从寻觅。
  没有君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安乐的活着?我、不、允。
  万元橙忽然站起来,眼中似有火光。盈盈眉眼,满是光华。

  第六十一章 箜篌音未止(壹)
  白溪吞下碗里的最后一口药,倒在一旁靠椅的扶手上熟熟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不知谁在自己的脑后垫了一个枕头,软软的很暖和,她蹭了几下觉得很舒服,舒服的不想睁开眼睛,就这么一直沉睡下去。
  然后,白溪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她知道,梦境又来了,而且这是一个新的轮回。
  不算是一个很糟糕的梦,没有预想而来的黑暗和血腥的味道,倒是一片红色红的有些耀眼就变成了橙色,正如当午被阳光照亮的天空一样。
  迷迷糊糊的过了几日,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身子软塌塌的倒在一处,抚着胸口唯有胸口一下一下的悸动改在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是啊,但是离死又有多远了?
  她嘴角一撇,眼睛放空静静盯着床上的桅帐。
  有人推门而入,声音轻轻脚步轻轻。隐约有人靠近想睁开眼睛看一下来人的模样,但眼皮沉的发胀就是无法睁开。她有些害怕了,眉心感到一阵沉重的压力。睫毛微颤紧接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目光含着凛冽。
  蓦地门外传来一阵鸡叫,身旁嘈杂的声音。有人轻唤:小姐,小姐。叫的声音急切却如飘渺一般,仿佛在梦境深处传来。她伸出手触摸梦境中一片黑暗,手掌被握住,掌心湿湿的,有汗渍不断冒出,出奇的温暖之后就是一阵冷意。
  她抖了几下身子,缓缓的睁开眼睛,却突见一个俏丽的丫头站在一旁,手里端着一个金闪闪的盆子,眼中满是焦急。
  那人见她醒来,嘴里轻唤了一声:“小姐,小姐…”
  原来梦境里那轻唤的声音来自面前这个小丫头啊。
  白溪勉强撑着身子,一手揉着额头,打算站起来。那丫头见了慌忙把手里的盆子支在暗架上,也动手扶起那个软塌塌的身子。
  “小姐可有好转。”似乎见她醒了,丫头的脸色也红润起来,眼中浓浓的担忧一扫而光。
  白溪有些迷糊,发蒙似的问了一句:“我…我这是怎了?”
  丫头身子一怔,眼睛睁大,吃惊的问道:“小姐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溪沉吟了一阵,只觉得脑袋里昏沉,空空荡荡的。试着想回忆起什么脑子里确有不断的杂音,像是阻止什么东西从脑中溢出。
  白溪望着她,点点头。这人,怕是可以相信吧。
  丫头垂着眉角,一撇嘴几乎要落下泪来:“小姐已经昏迷了十日之久。”
  白溪一愣。昏迷了十日,可是自己仅仅睡了几个小时罢了。
  丫头继续开口道:“这期间昏昏睡睡怎么都不醒,可是急坏了老爷和夫人,他们请来全城所有的郎中为小姐把脉,药吃了好些可都不见效。他们一直守在床边。夫人身子弱,受不得风寒被奴婢好说歹说的请回了屋内歇息,今日皇上召见老爷,老爷方才收拾了着装出门了,要不然小姐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老爷了。”那丫头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白溪才终是听出个始末来。原来自己睡梦之中迷迷糊糊见有人灌药,这居然是真的。
  “小姐。”得不到回应,丫头有些着急,“小姐怎么了?可不要吓我。”
  白溪方才回神,虚弱的笑了几下,冲她摆摆手:“小翠你先出去罢,我要独自待一会。”
  叫小翠的姑娘迟疑了一会,但自己总是挨不过主子的命令,只得垂下头恭敬的道了一声“是”,退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抬起满目愁容叮嘱道:“小姐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就在门外候着。”
  白溪有些哭笑不得,昏迷的这些日子搞得府内府外人心惶惶的,若是再不醒来这些人恐怕就要哭丧了,她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对方水润般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的眼睛,她还是不忍应了一声。
  屋内回归一片寂静。白溪觉得腿上有些发麻,咬唇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腿。她起身靠在一侧的软卧,开始回忆自己,和这个家。
  她叫白溪,今年应当芳龄二八。爹爹是京城内的一个小官,大小自己的身体就不好,虚弱的很。请来了不少大夫都纷纷摇头看不出什么端倪。有一日,一位自称江湖游仙的人踏门而来,说自个家中环境不易,宅子与自己五行相克,要搬去一个清静些的地方调理数年。因这里的环境幽静适合身体调养又离帝都颇近,因此爹爹就下令在这方建了一个小宅子来供自己居住,宅子里虽说家主不在,确有颇多的管家丫鬟供自己差事,一来一往也就没有那么孤单。有时间爹爹就会带着娘亲来这里小住,问候一下自身的情况。
  谁料事宜愿为,前些日子不知怎地突然嗜睡成狂,无论谁叫都叫不醒。府内的丫鬟急坏了,忙去请爹爹和娘亲来,请来了诸多的人都医治无果。
  回想到这里,白溪耸着眉头。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傍晚的路总是一片凄冷,来往的人走的格外萧索,偶尔几个裹在貂裘内吟诗作对的公子哥儿倒是一幅悠闲。月湖波光粼粼,风一袭来引起一阵薄雾,月湖在叹息。白纱裙,绿丝绦,裹脚的莲花绣鞋,带着一丝清香踏过青石板。
  她垂眸目光一歪头露出少女般甜腻的笑容。
  “你们来了啊。”少女一阵轻笑,眼睛却盯着面前的虚空。恍惚之间雾气散开,几个身影影影绰绰的显在少女身前。
  有谁提着步子上前一步,恭敬的一拱手,头低低的垂着,轻唤一声:“主子。”
  少女面不改色,一抬手:“不必多礼。”
  她抬眼看着面前的笼月,月光阴暗的如几百年前。就在此时,少女突然想到什么,一斜眼睛盯着一旁始终没有开口那人:“伊,你可有什么发现?”
  那人不为所动,淡漠的一摇头,眼睛也不瞥一眼少女,含着一些冷漠。
  头行那人有些生气,厉声朝他喝道:“怎敢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说完大有除之而后快之意,眼神一洌,从袖间探出一把利剑直刺入,一字一顿带着剑意的凛冽,“今儿让我来教训一下你!”剑气紧逼三尺几乎进身,那人始终目光淡淡,并不做任何回防的动作。
  霎时剑被一阵风卷走,有利器划破长啸猎猎作响,那人睁大了眼睛,不满的将手中的利剑一带收了回去,只见剑身上绕着一把红苕的九节鞭,刺目的红色格外扎眼,就似鲜红狰狞的血液。
  那人突然半跪在少女身前,拱手道:“属下唐突,望主子治罪。”
  少女脸上带着些不耐,一摆手叨叨着:“说了多少次,不要对自己人动手。”一挑眉头看到那人眉目中有些发汗,料想自己却不适合生气板着面孔的样子,于是手放在嘴旁轻咳一声,一个抬手让那人站起来,“下次莫要犯了。”
  那人有些不满,急迫的开口解释:“可。。可他。”
  少女一抬手打断他的话,冷冷淡淡的丢下一句:“叶迟,你要记得谁是你的主子。”
  叫叶迟那人心怀不甘,轻声嗤了一声,嘴里嘟囔了一句:“是。”
  灯盏一亮,照亮了这个不大的客栈。客栈内空无一人,桌椅残破无形,格外萧条。屋里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只是个还未开张的客栈一般。
  少女轻叩桌面,一手支在脑袋上,缓缓开口问道:“白伊,着你可告诉我实情了吧。”她挑着眼皮看他,目光似要把他戳透一般。
  白伊不紧不慢的从桌上托起茶盏,轻轻吹拂上方飘动的几丝茶叶,眼神波澜无物。
  “我不知主子要问何?”
  少女不怒反笑,一拍手掌:“白伊你做的好啊。”她眨眨眼睛,眼睛里的童真一散而光,话语带着与年纪不相同的戾气。
  白伊放下手中的杯盏,杯盏轻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动,他勾了勾嘴角,慢声细语的问道:“主子可是要那铜方镜。”
  少女笑而不语的看着他。
  “主子要的东西三日之后必定有人双手奉上。”语气平淡的似叙述今日天气一般,笃定的语气让人觉得格外真实,是自信还是另有企图?
  少女眼珠一转,应了一声。这才卸下脸上让人发寒的表情,调皮的眨眨眼睛,有些撒娇似的开口道:“就知道伊哥对我最好了。”
  对于称呼的转变白伊并不感到惊奇,不做言语的盯着门外的漆黑。
  “天很快就要下雨了。”他突兀的抛出这么一句话。
  风雨大作,一座突兀的山包上,一位少女正艰难的爬行了起来。时而扯了几下身上湿透的衣服,时而修正几下贴面的发丝,湿哒哒的黏在身上的感觉格外难受。
  爬了许久,她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洞口,洞口里隐隐的闪着光束,很暗,似黑夜之中萤火虫的斑点一样,让人浑噩的看不真切。
  她擦了一下滑落眼睛周围的雨滴,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早有预测带把伞就好了,为何强硬着不听那人的话呢?”漓若突然想到临来之前洛祈曾经提到过今夜会有雨,而且一夜不会停。她嘲笑道,你又不是雨神,又没有天书,怎的这般确定?谁道那人轻声一笑,便不再言语。
  漓若心里有些堵塞,还以为那人是说着玩的,难不成自己一直低看了他。
  她摇摇头驱散了心中的念想:这一定是个巧合,绝对似的。她自我催眠了一阵,继续提着步子朝山顶走了去。
  漓若环视了一下四周,阴暗的不透出一点光来,此处高势上刚好有一方凹墙,杂糅的植株交相辉映抵挡了月光的照射。此处显得更加寒气逼人,难道这里就是毒蛛精的藏身之处?
  三百年前传闻毒蛛精屡犯天条被打入了凡间大牢之中,那里传闻暗不透光是三界之内最恐怖的地方,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牢做的也不是踏实,她亦背着形神俱灭的风险拼尽全力从大牢里逃了出来,从此消失在了三界之中,甚至有传言道她亦在冲破大牢封印之时形神俱灭。
  山洞之外蓦地惊起几阵响动,伴着瑟瑟凛冽的风不断的拍打着树枝,竟然有种女童呜呜咽咽的声音,好似是哭声,紧接着转而欲紧像是有人在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几经呼喊之后山谷之中刮起一阵岚起,卷起山洞周围的叶子显得格外诡秘,隐隐间透出几丝阴冷。洞口沿着的几片枯枝不知怎的,突然被岚起尽数的翻滚起来,吹搡在了一边。没有了枯枝的掩映地面上露出几丝异样的泥土。
  漓若脸色微微一白,一阵岚起从袖口钻了进去,像是泥鳅一般的雨冷冷的钻进自己的袖口,湿冷侵入骨髓烙印下来,忙伸手裹紧身上的衣服紧紧的扳住双肩维持身体的温度,挪了挪步子找了一个山洞的凹角缩了起来。
  撇眼见被那大小不一的泥土快吸引了目光,从衣袖之间掏出一张方帕将散落在地面的泥土裹了几丝进去,凑过来细看了几眼。
  泥土之中夹杂着一些草药的痕迹,这些草药亦是平淡无奇无非是些迷药,能够让人瞬间失去直觉如凡间的蒙汗药一般,对人的本身没有太大的影响。也不是城内城外中让人惶恐的梦靥草。
  她好奇的俯下身子审视其地上的草药,捻起一掊土凑在鼻翼前嗅了几下,眼神一跳,有些想不通:这里的环境根本不适合中这种草药。
  她思考的有些入神,突觉得哪里不一样了,想了几下身子有些回暖。她一摸身体,雨滴居然没有了,难不成这雨听了?
  漓若忙抬起头,只见头上罩着一把雨伞,伞下那人冲自己轻笑了一阵。
  她忙站起身子,抬头看他:“怎么,你也来了。”
  洛祈有些不满,一瘪嘴:“我为你挡了那么长时间的雨,居然得到这么一句质问。”
  漓若方才看出那人的衣袖也湿了,虽然站在雨伞之下,可是山上的岚气是绝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就逃脱这场大雨的。
  她有些不忍,低头道了一声谢。洛祈一摆手,也就没怎么介意,有些好奇的问她:“你方才在看什么,看的这般入神?”
  漓若一摊手给他看自己手中那剖鲜明的泥土,洛祈没有嘲笑,紧锁起眉头沉吟了一会:“是有些奇怪。”
  “这水土能种出梦魇草是绝不可能的。”她断定道。
  洛祈一盒扇子,手一抬指着前方的一个山洞:“不如我们去探求一下虚实?”
  “这…怎么又来到了这里。”本以为把倾寰给收到卷轴之后就已经破解了这洞的秘密,然而这洞却如一种巨大力量吸引一般让人看得不真切。
  无论如何还是要进去看看的。
  她这么一想就打算踏了进去,这刚踏了一步就愣在了原地,头像灌铅一样沉重,和上次来的时候有太大的差别,洞内似乎被封印着一股很强的正气力量,漓若并不属于仙,勉强可以算是半个妖亦没有足够的法术去隐匿自己的身子。
  怕是这里并不允许自己通过罢。
  洛祈在一旁亦是无奈的旁观,如若自己在此帮了她一把反而会害了她。漓若扶着一旁的嫩枝舒了一口气,只得无奈的对着前方的洛祈道:“你且自己去罢。”
  料到恐怕这是最好的方式了,洛祈点了点头,拿火把撩起了洞口处的蛛网,漓若一看便变了脸色。恐怕这是是蜘蛛精的久居的洞穴。蛛网为捕猎所用,每个上面都滴着一滴毒蜘蛛的专属唾液,亦是无药可解,看起高度大约是为成年壮男准备的。
  说道这,这里似乎比外面要冷了很多,山上的岚气刮得树枝猎猎作响,配合如此的境地显得格外诡秘。刚刚走了两步手指就已经开始僵硬麻木了起来,她不断的踱步在草坪上,企图能让身体暖和一会。看来传言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这里的气温往往反常的惊人。慢慢的朝前踱步,耳畔便一阵凄冷的风吹过,几根头发被簌簌的刮落了下去,贴面的面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色血珠。
  “嘶——”倒吸了一口冷气,漓若立刻戒备起来四处环视着这个潜在的敌人。
  回刀仿佛有灵性似的从身后的水泥墙面上反弹了回来,还未看清楚对方的动作一阵银色的东西就直冲冲的朝自己而来,漓若一个翻身,将那东西夹在了双指之间。是一把刀子,刀身是黑色的上面凝固了自己的血迹。
  难不成是有人要杀害自己?
  双眼猛的睁开,隐约感觉到有一种异动的气流流了过来,微微整了一下衣衫便半坐了起来审视了周围的环境,才看了一眼便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远处腾腾的升起一团红光,伴随着一阵刺响的烧焦东西的声音从生生的传了过来。火焰一时蹿得很快就要朝这边蔓延伸来,迎面而来的热气逐渐的加重意识提醒着自己,火势就要烧到这里来了。

  第六十二章 箜篌音未止(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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