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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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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和尚并不回答,只深深一躬,转身飘然而去,竟似凌空虚步一般,转眼间就失去了踪影。

郭镰只有傻愣愣地看着他们远去,干生气没办法。他怔怔地想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转身回洞,开始琢磨怎么打发这穷极无聊的时光。

刚走到门口,背后又有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这位兄台,请留步。”

“看看,要不来都不来,要来一块儿来,真会凑热闹。”郭镰苦笑笑,但劲头又上来了。

甭管来人是谁,有人总比没人强。

来人是个带着小书僮的书生,英俊潇洒又文质彬彬,一看就知道是位饱学才子,志诚君子。

很可惜,郭镰对读书人向来头疼。他倒是觉得书生背后那个傲气十足的小书僮挺有意思,很对自己的脾气。

书生到了面前,深施一礼:“兄台可是姓郭?”

“正是你郭爷爷!”郭镰双手叉腰,眼珠子火爆爆地瞪着小书僮。

果然,书生没生气,小书僮却火冒三丈:“好小子,真够狂啊!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相公是什么人,就敢放肆!”

郭镰两眼望天,嘿嘿冷笑:“这个世上不容人撒野的人都不是好人,属官府、兵痞、土匪、土豪之流。”

小书僮一打袖子,就想上前教训郭镰:“好兔崽子,敢以下犯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书生回头叱道:“墨雨,不许无礼!”又转向郭镰,微笑道:“郭兄不必与下人斗气,请看小可薄面,饶了他吧!”

郭镰早已气极:“放屁!他骂老子是兔崽子,这多难听,难道老子的老子是兔子?不行,老子饶不了他!”

书生面上一寒:“郭兄说话,最好用一些比较干净的词。

要知道人须先敬重别人,别人才会敬重你自己。”

郭镰跳脚大骂:“更是放屁!我不要别人尊敬我,我要别人尊敬我干什么?”

书生微微一笑,后返几步,道:“墨雨,你给我教训教训他。”

墨雨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这时得到命令,一冲而上,拳势刚猛之极。

郭镰二话不说,举手相迎,两人一来一往地斗了起来。

转眼就是十几个照面,两人居然不分上下。

郭镰万万没想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书僮,功夫居然还很不错,当下和身扑上,胸口中了两拳,却将墨雨抱住,扭打起来。

这一来郭镰大占上风,平日与小戏子扭打积累起来的丰富经验使小书僮大叫其苦,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书生皱着眉头,苦笑着看着这两个活宝,叱道:“墨雨,打不过就认输。千万不要硬撑着,死要面子活受罪。”

郭镰跳起身,大笑道:“你服不服老子?”

墨雨一骨碌爬起来,大骂道:“服你个屁,打不过就耍赖。”

书生喝道:“墨雨,你记着,只有傻瓜在打了败仗之后还嘴硬。”

墨雨气愤地瞪着郭镰,不出声了。

书生微笑着对郭镰道:“怎么样?小可已经充分满足了郭兄想找碴打架的愿望,现在是不是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谈黑月亮的事情呢?”

郭镰一怔:“你怎么知道老子想找人打架?”

“枯居洞中,百无聊赖,这种心情小可自能理解,这种行动小可也能原谅。”书生宽容地笑笑,不介意他自称“老子”。

郭镰有些泄气了,让人着穿了心思,就如同被人剥光了衣裳,总令人感到不自在。

“你想问黑月亮的事情?”他懒洋洋地坐了下来,没精打采地道:“好吧,待老子从头细细道来。”

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从头到尾细细地叙述了一遍。也不知为什么,在这个书生面前,他没法不说出实话来。

人家就好像是一座山峰,任他如何折腾,都不能犯人分毫。

在书生清华高贵的气质面前,他忽然有些自惭形秽了。

书生沉吟半晌,才喃喃道:“看来黑月亮真的是指一个人,他会是谁呢?”

“是沈飞花的仇人,同时又是潘枝的仇人。”郭镰道:“只可惜,这么一个人是找不到的。”

因为长安公于沈飞花没有仇人,而蝴蝶潘枝的仇人却遍天下。

书生叹息:“不错,这么一个人是找不到的。”

第七章 醋缸沿

郭镰奇怪地瞪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冷笑道:“你们怎么不打招呼就闯进洞里来?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晓得尊敬本洞主人,不知道害臊吗?”

小红笑哈哈地道:“充其量你也不过是一个狗洞的主人,凭什么让咱们尊敬你?”

少女更是娇笑连连:“狗洞主人,不晓得是不是也是一条恶狗。”

两女一阵清脆动听的笑声,笑得满洞皆春。

郭镰等她们笑完了,才微笑道:“好说,老子就是一条恶狗,请问,两条漂亮的母狗找我这条凶恶的公狗干什么?”

少女的脸一下拉长了,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放屁!”

郭镰急忙躲闪,却不知怎的偏偏没躲开,脸上重重挨了一下,又脆又痛。

他有些惊讶地看看少女:“你能打中我?”

少女面上又回复了娇美的笑容:“看你还老实不老实。小红,问他话。”说完顾自走到小戏子床边坐下了。

郭镰突然感到了耻辱:“妈的什么人都能打老子,什么地方都不打偏要打脸。”

小红笑得花枝乱颤:“郭镰,你别不知好歹。你上次中了潘枝的毒,要是我们小姐不在,你早死了。”

郭镰愣了,看看小红,又看看少女,突然发狠似地吼了起来:“你们凭什么救老子?老子让你们救了吗?”

两女都失笑:“天下真有这么不讲理的人,今儿总算见识了。”

“老子是恶狗,不是人。”郭镰的火气又很快消了,叹了口气,道:“好了,老子的恩人来了,没脾气,有什么气先忍着吧。

少女明媚的大眼睛膘向郭镰,只一闪,又移了开去。

小红却高兴得飞了好几个媚眼:“这还像句人话。我问你,潘枝和黑月亮是怎么回事?”

“那个书生是‘天目布衣’江乐君,长安公子的至交好友。”小红听完郭镰的“汇报”,点点头道:“两个老和尚是齐云山妙严寺的‘齐云二神憎’,和长安公子是方外之交。”

少女冷冰冰地一笑:“咱们去找老和尚去,他们肯定和黑月亮有关系。”

她要去找杀害长安公子的凶手,为单恋了数年的心上人报仇雪恨。

小红叹了口气,站起身,随着少女走到洞口,又转头问道:“你的同伴呢?”

郭镰苦笑:“走啦,看不上老子这个狗洞,外头享福去啦。

妈的,一去三天也不回来,闷死我了。”

小红抿嘴儿一笑:“我敢打赌,你马上就能见到小戏子。”

果然,两女走了不到顿饭时辰,小戏子就冲了进来。怒气冲冲地道:“那两个丫头来干什么?干吗呆那么长时间?她们出去的时候干吗睑上笑眯眯的?”

郭镰好像压根儿就没听见有人说话,没看见有人进来。他正笑眯眯地烤着一只叫化鸡,忙得不亦乐乎。

“我问你话哪,你听见没有?”小戏子的拳头又已攥了起来,眼中怒火汹涌。

@奇@“啊——真香!”郭镰凑到鸡的封泥土闻了闻,赞道:“好久没吃过这么肥的鸡了。狗日的小戏子就没有这么好的手艺,唉,看来什么事情,都还是自己动手做才好啊。”

@书@小戏子气得围着火堆乱转:“好、好、好,你气我,你气我……”

@网@郭镰取了鸡,拍开封泥,扯下一条鸡腿,吃了起来。一大口鸡肉下肚,舒服得仰天打了个饱嗝,叫道:“小狗日的没福气哟,这几日也不知死了哪里去了。唉,想他于什么,人家根本不愿理我哟!”

小戏子已经停止了转悠,恶狠狠地盯着郭镰手中的鸡,像盯着不共戴天的仇敌。

郭镰满足地摸摸肚子,用无限温柔、无限神往的声音道:

“刚跟两个美貌的小娘子风流了一把,累得够呛,正好补一补。”

小戏子一呆,旋即尖声冷笑道:“想得美,人家是唐门二小姐,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狗洞主人?”

“说也怪呀,”郭镰怡然:“老子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两个小娘子会来这一手,嘿嘿,那滋味……啧啧,啧啧……”

小戏子突发怒,冲上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鸡,狠命地扔出了洞口,尖叫道:

“我叫你吃,我叫你吃!”

郭镰一面孔的迷惑不解:“咦,这么肥的一只鸡,怎么转眼就没了?嗯,看来老子真是饿急眼了,连骨头都吞下去了。”

“只有狗才吃骨头!”小戏子揪住他耳朵,使劲把他扯了起来:“你是狗,不是人!”

“有人在拉我耳朵,奇怪!”郭镰耳朵虽痛,嘴上还是很硬:“这就邪门了。哪来的人?”

小戏子一松手,往地上一坐,呜呜地哭了起来,伤心欲绝地捂着脸。

这下郭镰该“看见”他了,也该发火了:“滚出去。我这狗洞,不收留你这种娘娘腔的男人!”

小戏子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郭镰更气了:“动不动就哭,像什么样子,哪天你不哭了,我就再收你。”

小戏子突然止住哭,站起来,摸出一块粉红的小手帕拭拭泪,呜咽道:“我不哭了。”

郭镰吃惊地瞪着他,简直想不明白小戏子什么时候转性儿了,这么乖。

但无论如何,小戏子回来了,他总是高兴的:“算了算了,你叛洞的行为,本狗洞主人不再追究。现在你去把鸡拣回来,洗洗,老子还饿着呢!”

小戏子嫣然一笑,变戏法似地从身上摸出一大壶酒和一大包下酒菜:“二斤高梁,赚头、顺风、猪尾巴……”

赚头就是猪的舌头,顺风就是猪耳朵,再加上猪尾巴都是下酒的好菜。

看来,有个娘娘胜的同伴有时候也不错。

郭镰有些得意了,搓援手道:“好好,坐坐,请请请。”自己坐下大吃起来。

小戏子的举动,当然是属于“负荆请罪’”一类。郭镰觉得很高兴,自己毕竟还是狗洞的主人啊。

小戏子看着郭镰吃,面上珠泪未收,已笑得又俏又甜。

“好吃不好吃?”

“呜……好吃。”郭镰含糊不清地应着。

“还想吃不想吃?”

“想吃。”

“我每天给你买酒,做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好不好?”

“好、好。”

郭镰正吃得高兴,喝得痛快,当然小戏子说什么是什么。

小戏子的眼光闪烁了好几下:“可是,你必须从此不跟唐门那两个女人来往。”

郭镰正想说好,一想又觉有些不对,瞪眼问道:“为什么?”

小戏子扭头嗔道:“不为什么。你只说你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郭镰怒道。“那么美的小姐们,又是她们自己送上门来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跟她们……好?”

“不许就是不许!”小戏子又尖叫起来,拳头乱挥:“不许,不许!”

“你又不是我老婆,吃什么干醋?”郭镰气急败坏,好像那两个女人真跟他好过似的。

小戏子跳了起来,涨红着脸,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因为……因为我喜欢她们!”

郭镰呆住了,一口酒没咽下,呛得他直咳嗽:“咳咳……

你怎么……不早说?咳咳……我也不……不会……”

小戏子傲地叫了起来:“你真跟她们……那个了?”

“没有啊。”郭镰急着表白:“我这么个……咳咳……熊样儿,谁家姑娘瞧上老子,咳咳……那才算是瞎了十八代祖宗的眼'奇+书+网',丢了十八代祖宗的脸……”

“啪!”一个耳光。

“你敢骂……”小戏子气得哆哆啸啸:“骂你自己?不许你这么自轻自贱。我问你,到底有没有……那个?”

郭镰只差打拱作揖了:“小祖宗,你饶了我吧,你还不晓得老子的臭脾气?没事就给嘴过年呗。”

小戏子松开揪着他耳朵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我……我不该打你……”

郭镰也显得挺难为情的:“说真的,两个小美人都让人动心,不过人家看不上我。我早该想到人家是来找你的,你比老子漂亮多了。”说着说着又生气起来:“妈的,凭什么看上你这个娘娘腔十足的家伙,就看不上我呢?难道老子不算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材吗?”

小戏子嘻嘻直笑:“就是。她们没看上你,真算是瞎了眼。”

看他那得意的神情,仿佛不是他看上人家,而是人家看上他似的。

郭镰连喝酒的兴趣都没有了。他只觉得很泄气,很难为情,心里很窝火。

虽然他也为小戏子高兴,但那是另外一回事。

他突然发狠似地喊了一句:“狗——日的!老子要找一个老婆,比她们漂亮得多,温柔得多,|奇*。*书^网|好得多得多!”

小戏子先是吓了一大跳,但马上就咯咯大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来。

郭镰想了想,也放声大笑起来。

洞外居然也有人脆声娇笑起来,笑得比小戏子还动听。

洞里笑声立寂。

“也不知道害臊,背后打人家的主意。”

“小红啊,对在背后讲人家闲话的人,咱们该怎么办?”

“先老大的耳刮子打,再敲断他的狗腿。”

“不行啊,你不心疼,可有人心疼啊。”

“那就不理他。”

“不理也不行啊,不理我心里有气。”

“那可怎么办呀?我可实在想不出办法来了。有一只醋缸已经打破沿儿了,我不敢惹呀!”

“你真笨呀,不会去找只狗腿,炖好了吃呀!”

郭镰忙推小戏子:“还不快追上去?”

小戏子的脸早已红了,扭扭怩怩地道:“我不去,我要让她们追我。”

“嘿!”郭镰干着急:“这多好的机会。这事儿本来就该是男人主动些才对啊。”

“反正我不去。”小戏子低下头,撅着嘴,低声道:“她们都听见了,我怎么好意思?”

“听见了更好,少了许多废话。”郭镰恨不能马上匀些勇气给小戏子。

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位莫争了。我们要走了,去找黑月亮。什么时候狗洞主人找到一个比我们还漂亮、还温柔、还好的老婆,我们再来狗洞喝喜酒。”

“我会的!”郭镰意气风发地喊道:“你们先别忙走,咱们也去。”

第八章 生死间

小戏子看到少女和小红,脸顿时红成了两朵霞云,低着头,忸忸怩怩的,不敢上前。

郭镰忙着拱手:“两们姑娘,这位是我兄弟,你们想必早已认识。我再介绍一下较详细些的情况,好让你们对我这兄弟更知根底。他虽然绰号叫‘小戏子’,但作不得数,那是老子……我随口乱叫的。他的大名很好听,也很有气魄。他姓胡,这姓就姓得好,古月胡,意思就是古时候的月亮,多有味道!

名字呢,单名一个‘山’宇,大山的山。你想想这名字多么有讲究:古时候的月亮照在大山上,哈哈……很美是不是?我是个粗人,我这兄弟却是饱读诗书,棋琴书画,无所不知,天文地理,无所不晓,天上晓得一半,地下的全都知道。只不过他这人有点内向,比较谦虚,不肯表现自己,你们慢慢处久了就会明白的。还有,我这位兄弟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其实武功卓绝,一身轻功,天下无双。我说这话绝无轻视二位武功的意思,这是实际情况。惟一有一丁丁点缺点,就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嘿嘿,娘娘腔,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更温柔些,会疼人,体贴人……”

唐门二女早已笑软了,小戏子也已忍俊不禁,大喝道:

“够了,还唠叨什么!”

郭镰喘口气,还想接着往下说,少女已喘笑着道:“胡……胡山,你真的……喜欢我们?”

小戏子不知所措地低着头,手都没处放了,羞得直跺脚。

郭镰喜得直搓手,喃喃道:“八成了,八成了,老子功不可没。”

少女向小戏子招招手:“咱们到前面走去,好好聊聊。”

小戏子居然真的跟了过去,跟少女咬了一阵耳朵,咯咯笑着,手拉手儿,一阵风似地走远了。

郭镰哈哈一声大笑,连翻了十几个跟斗,站住了,大叫道:“毕竟还是老子嘴功硬朗,十成了!”

小红有些怜悯又有些感动地看着他苦笑。

郭镰走近,笑道:“你说,老子日后要专门给人家保媒,生意一定不错,对不对?”

小红冷笑:“有什么可高兴的?人家的乐子是人家的,你高兴什么劲儿?”

郭镰一怔,想想也是,但自己兄弟有了老婆,心里总归还是不能不高兴。

“榆木脑袋不开窍!”小红娇嗔道:“人家现在正亲热呢,你就不能也找一个,乐一乐?”

她水汪汪的眼睛里已满是浓浓的诱惑,杨柳般的腰肢也轻轻扭了扭:“比方说……找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郭镰变了脸,”要知道我兄弟可是连你也看上了,你怎么能背着他不规矩。”

“那是你兄弟一厢情愿。我可没看上他,我们小姐看中的也是你。”小红又飞了一个媚眼。

郭镰很得意,又有些伤心:“那我兄弟怎么办?”

“只好让他伤心了。”小红似乎很同情小戏子,叹着气道:

“他们到前面,我们小姐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兄弟的。”

郭镰大怒:“放屁!你们要是抛弃了我兄弟,老子绝对饶不了你们!”

他气哼哼地去追小戏子和少女,口里嚷嚷道:“不行,老子一定要管这件事,管定了!”

小红寸步不离地紧跟着他,一边走,一边笑。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前面传来了小戏子和少女的惊呼。

“不好,出事了!”

郭镰加力狂奔,犹如一条疯狗,又凶又快又狠。

到前面,却见两人好端端地立着没事,郭镰的火气一下上来了:“没事儿乱叫什么?害得老子拼命赶来,一身臭汗。”

小戏子的脸色死灰一般,少女的神情也很难看,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哆嗦半天,小戏子才说出两个字:

“潘……枝……”

郭镰一激凌,身子一旅,飞快地扫视一周,见四下寂寂的连个鬼影也没有,“真见鬼,潘枝呢?”

说到鬼。立刻想起播枝已经死了,不由头皮一炸:“坏了,尸变!这具蝴蝶又活转回阳,找我们麻烦来了!”

小戏子和少女都已吓得快瘫了,小红却正好赶上来,降啐了一口:“胡说,人死了怎么能活转来?”

“就是。”郭镰也清醒过来了,转头骂小戏子;“你们是叫鬼迷了心窍,乱叫什么?潘枝不是已经死翘翘的了吗?”

小戏子呜咽道:“刚才我……看见了,是……是他,还……还怪笑呢……”

少女也吓哭了:“还说……说……饶不了……我们……”

‘他敢!”郭镰怒吼起来,但马上又觉得不对劲,忙问道:

“你们看清了?真是潘枝?”

两人都一齐点头,鸡啄米一般,看来一定假不了。

郭镰也没咒念了。他简直弄不明白,是潘枝真的没死,还是两个人看花了眼。

这件事离奇得简直让他摸不着头脑。按说死人是不能活的,可南疆据说有人能役尸,排教据说能赶尸。但也没听说谁有本事能让尸体乱跑,还能说笑啊。

他这一糊涂,小戏子和少女就更害怕了,但幸亏还有一个人拿主意。

小红毕竟岁数大些,经的事多些,这时还能镇静。

她问小戏子:‘哪天晚上,真的是潘枝在追你?”

小戏子点头。

“你没看错?”

小戏子又点头,颤声道:“是他……声音和今……今天这个…… 一样……”

小红又问郭镰:“那天晚上你打倒的真是潘枝?埋的也是潘枝?”

郭镰苦笑连天:“我和他打过死架。就是把他烧成灰,我也不会认错的。”

小红点点头:“这就好办了,咱们回去看看。”

郭镰恍然大悟:“挖坟?”

小红赞许地看着他,微笑着:“不错。看看坟里还有没有尸体。”

潘枝果然还是死的,还在坟里没动。

郭镰厌恶地干呕了几下,骂道:“狗日的死都死了,还让别人不得安生。真该让黑月亮把你打个稀巴烂!”

小红眼睛一亮:‘有了。”

“你是说,他额头上的印记?”郭镰一下也反应过来了,转头问站在远处的小戏子和少女:“你们看到的那个人头上有没有黑月亮印记?”

小戏子和少女对望眼,一齐摇头。

郭镰松了口气:“这是说,不是一个人了。这下老子就放心了,只要是人不是鬼,老子就敢打一架。”

小戏子却显得有些忧郁了:“依我看,只怕今天出现的那人才是真的潘枝。”

“那么这个死人是谁?”郭镰苦笑:“长得一模一样,说话声音也一样,都喜欢采花,怎么可能呢?”

小红皱眉,半晌才猜测道:“或许潘枝有一个孪生兄弟?”

“那这个死的是潘枝,还是他的李生兄弟?如果是他兄弟,‘黑月亮’又为什么杀他?难道是两人长得太像,认错人了?”

小红自然无法回答,只好叹气;‘你问我,我问谁去?”

郭镰也叹了口气,道:“要是黑月亮在就好了,我们可以问问他。”

小红忍不住回头看看还站在远处不敢过来的小姐,苦笑道:“只怕你根本没有机会问他了。”

“他一见面就杀我?”郭镰不高兴了:“凭什么?我也不怕他。”

小红凝视着他,面上忽然现出了温柔之极的神情,像是在着自己的恋人似的。

郭镰心里一荡,好像有什么地方被撞了一下,麻酥酥的。

小红柔声道:“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我们三个都要靠你保护,才能脱出今天出现的潘枝的魔爪。”

“三个人?”郭镰先是一怔,但马上又想起小戏子也是个要人保护的男人,不由生气了:“他妈的,一个保护一个,小戏子是男人,该负起一半责任。让他保护你们小姐,我保护你好了。”

小红似乎真的有些动情了:面前这个说傻不傻,说愣不愣的大小子,居然还颇有些“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大丈夫气概呢!

最好的避难所,当然还是狗洞。

狗洞很大,住得下四个人,但当四个人中有两个年轻女人时。可就不怎么方便了。

郭镰只好摇头:“戏子,你们都住到洞里去。你守她们,我守洞口。”

小红抿嘴一笑,道:“你说过戏子保护小姐,你保护我的。

这样吧,还是咱俩一块儿守洞口吧。”

小戏子怒道:“我是男的。当然是我和镰刀一起守洞口。

你们两个女人都给我进去。”

夜渐渐深了。

郭镰和小戏子靠着洞口坐,不说话,洞里唐门二女也早已入睡了。鼾声细而柔和,看来她们睡得还很沉很酣。

这就是当女人的好处,无论何时何地,总有一些傻瓜男人愿意替她们卖命。

郭镰逗小戏子说话,可小戏子冷冰冰地不理他,于是他只好数星星。

数了好一会儿,眼都花了、还是连东边小块天空的星星都没数清。郭镰叹了口气,只好作罢,转头看时,却见小戏子已困得前仰后合的了。

“戏子。”

……

“戏子!”

“嗯?”

“今天和唐小姐谈得怎么样?”

“唔……”

“我问你哪。”

“不怎么样。”

“一点进展都没有?”

“嗯……”

郭镰自己也没情绪再问了,呆呆坐了一会儿,竟也犯起困来,而且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他明知道今晚责任重大,可就是忍不住想睡觉,脑中昏昏沉沉的。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扯起了巨雷一般的呼噜。

过了片刻,远处树林中,闪出一条颀长的人影,伴着阴沉沉的笑声。

人影悠闲地摇着折扇,缓缓踱向洞口,好像是什么隐士高人在月夜散步一般。

人影踱到洞口,看了看睡得跟死猪似的郭镰,又看看蜷伏在郭镰身边的小戏子。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道:

“真是个小美人。”

第九章 伤心处

来人很谨慎地在郭镰心口死穴上踢了一脚叹道:“有福不知道享,真是个傻小子。”

他俯下身,伸手去抱小戏子:“小美人儿,今晚就先消受你了。”

他的手刚触到小戏子的衣裳,又倏地缩回,身子也闪电般向后跃开:“你——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恐惧。

就在他的手去抱小戏子的时候,小戏子的手却悄无声息地触着了他的笑腰穴。若非他见机得快,只怕早已狂笑不已了。

小戏子跳起身,冷笑道:“区区一点下三滥的迷香,也想闷倒我?瞎了你的狗眼!”

他迫近那人,喝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潘枝?”

那人默不出声,实然一折身,灵猫一般蹿了开去,转眼间已进入了树林。

“躲过初一,躲不了十五,你跑不了的!”小戏了喊了一句,也不追赶,顾自坐回地上。

他低头看看郭镰,叹了口气:“还得我帮你解穴,真是的!

要是靠你保护,只怕……”

他咬着嘴唇低声咳道:“傻小子,有福不知道拿。”

他骂的话,居然和刚才那人说的一样。

话音刚落,被踢中的死穴尚未解开的郭镰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瞪了小戏子一眼,起身就往洞里走。

小戏子似也没料到郭镰也没中迷香,也能移穴换位,怔了一怔,尖叫道:“你干什么去?”

“享福去。”

郭镰笑着回答,头也没回,眼见就要进洞了。

小戏子飞一般冲过去把他扯了回来:“不许去!”

郭镰佯惊回头:“你不是让我享福去吗?我不找她们怎么享福?”

小戏子咬牙切齿地拧了他耳朵,把他往地上一摁:“不许找她们。”

“不找她们,找你?”郭镰哈哈大笑:“你真是女人?”

“放屁!”小戏子使劲一拧,郭镰马上就痛得住了口,连连摇手表示服软了。

“不许你找女人,不许你享福,就是不许。”小戏子恶狠狠地道:“听不听话?”

“不听!”郭镰气疯了,大叫起来:“那不是让我郭家断了香火?”

“不许就是不许!”小戏子发起横来真是不可理喻:“你要再和唐小姐和小红亲亲热热的,看我不吃了你!”

“好好好,以后你的两个老婆我不理了,不仅不跟她们说话,连看也不看,行了吧?”

小戏子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你知道她们是我的人就好。”

“可你刚才又说我有福不知道享,那是什么意思?”郭镰这回是真的不理解了。

小戏子语塞,恼羞成怒,尖叫道:“你管我说什么话?那是跟你说的话吗?我自己骂自己,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郭镰一想也是,讪讪一笑:“算我放屁不行吗?喂!戏子,看来你小子不仅武功不错,心机也不差。有你守夜,我很放心。这下半夜守着吧,老子正好睡一觉。”

小戏子居然没有表示反对,只是很恨地瞪着他,越瞪眼光越温柔。

郭镰却已呼呼大睡过去,睡得很放心。

“小红啊,昨晚外面好像有人吵架,你听到没有?”

唐小姐一面梳洗,一面向小红,声音很高。

小红也大声笑道:“好像有人。大约是为了什么享福不享福的事,无聊得很!”

“有些人真傻。”唐小姐插上珠花,对着铜镜自己美自己。

“傻的人大多无聊。”小红道:“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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